55条/页，1页
1楼主 西皮士2010/4/10 5:29:00
第一次尝试第一人称难免走形失真
反正也只是写来玩儿的=^=
-----------------------------------------
01
开场之前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儿晕。
场子不大，挤进来的一百来号人撑得屋子怪异扭曲，下面有人推推搡搡地往更靠近舞台的方向挤，嘴里面嘟嘟囔囔地说着不着边际的道歉。我蹲在最后排的脚手架上面，背心后面濡湿成一滩软绵绵的倦意，左手夹着的烟被汗水打潮，放不进嘴巴里。他们在下面大声欢呼，没有人知道独自呆在角落的我几乎醉成一滩泥水。
后来有人开始尖叫，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孔雀鸟。
声浪一层叠在一层之上，缓缓地漫上了我的耳膜，甚至能清晰听见其中让人眼花缭乱的高音声部。一百只孔雀，两百只孔雀，各种孔雀的多声部合唱。然后我扔掉自己抽不了的烟，走到了追光灯后面。
他们用各种热烈疯狂的眼神注视他，掌声好似洪水猛兽湮没小空间里面没趣的矜持羞涩。
他还没开口，前奏响起了的时候他只是盯着最中间的摄像头皱眉。微微卷曲的刘海从他的帽檐下面翘起来，粗重银质链子在外套上面闪着沉默的光，他的手放在牛仔库兜里面，尖头皮靴在木地板上面敲着节奏，每一下都能砸出一个坑来。已经有人在下面向他无条件馈赠赤果果的表白，他大概是听见了，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唱。
我用追光追随他，细细审视他每一处表情。泛白灯色里面他拥着麦克风如同与情人依偎，眼神空洞找不到可以聚焦的那一个点，与此同时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我始终听不清他到底唱了什么。有个瞬间他眨眨眼睛，我几乎以为这个梦境就要醒了。吉他手突然从后面跳出来凑到他跟前，他Bachu来话筒用力喊起来，双脚几乎要蹦到天上去，每一首歌的副歌部分他都要喊几句差不多的话，既卖力又费力。我察觉自己的口腔里面泛起一阵腥甜的味道，才发现下嘴唇被自己给咬破了。
Jun。Jun。那些人叫他的名字，叫得忘乎所以叫得歇斯底里，每一声听得我胸腔都快要裂开来。
我不喊叫，我什么也不想说。用追光灯牢牢注视着他几乎已经要让我精疲力尽了，还有多一分力气我得用来留意脚下，以防过于激动从脚手架上面摔下来。
他太耀眼了，实在觉得刺目的时候我就看台下那些看着他的人。他们都仰着头，在光线之外有属于自己的一小块阴影，但是阴影下面的表情其实相似，遥望星空的表情本来也就差不多。他们微微侧着脑袋，专心听着，时不时举起手来喊一句我爱你，眼神里面全是热切，这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痒。很久之后我才能对号人座管这样的心情叫做嫉妒。
我隔着一个世界的山岭望着他，听不见他的声音，眼前的景色也变得恍惚。灯光融化了，音乐死在台上，有一滩红色的Ye_Ti，我望着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我觉得心慌，手心里面的水胡乱地在背心上面蹭了一把，脚底下还有一枝潮乎乎的烟。这毛病从小就跟我过不去，一紧张的时候我的手心里面就不停地流汗，我甚至不能去参加他的握手会。如果下次记得的话，我一定得带手套来上工。
直到散场之前我都在跟自己探讨关于手套的问题。
好像有了一副橡胶手套，我就能翻山越岭跑到台上去给他献花。观众散去之后我从脚手架上面爬下来，擦干双手之后小心翼翼地从兜里面拿出下一根烟，用干燥的双手点燃它。烟雾在嘴巴里面扩张侵略，我突然反应起他隐没在干冰后面的半张脸，满是犹豫。
身边有人走过来，我下意识闪到走廊一侧。那人却故意停在我的旁边。
“都散场了，你也该走了吧？”
我摇头，示意自己还没有抽完烟。Jun做出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他把手臂搭在我的右肩上，推着我往出口的地方走。抽一半的烟蒂被他夺走叼在嘴巴上，我被烟雾呛到，随后便闻见他衣袖里面重重的麝香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他知道自己的轮廓深刻，连香水都要用重调的。
“Aiba，我们去喝酒吧。”刚刚唱了两个钟头，Jun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涩。
我说好。他叫我的名字我就没办法拒绝他，事实上我也并不比他轻松一点。以前有人跟我讲过爱情里面掺了乙醇，所以能让人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的。
我的手心里面又涨潮。每一次看他露出那种得意诡谲的笑我就要醉掉了。
55条/页，1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