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6条/页,1页
1楼主 狗血这么事2010/4/28 17:37:00
好吧!开坑这回事总不是我能控制的。
虽然说你们也许会问我是不是掺了竹马,但是我还是会很坚定的说——纯末子,没有三角没有其他。
另外就是,看题目也知道会是狗血风,所以请浮云。
松本润:
最近世界经济形式大好,金融业发展迅速……所以我强烈要求与全球经济接轨增加利息率的百分点。我宣布,截至今天为止你的欠款已达100万元,请即使办理还债业务。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隐约映出伏在书桌上的人略显憔悴的脸。大约是几日未睡了,二宫和也顶着一双熊猫眼打着哈欠,慢条斯理地把刚写好的信塞进了信封。好不容易等来的两个休息日没想到一晃就成了过去,书桌上凌乱摆放着的几款游戏被他手一推差点就落了地。困意越来越重了,几乎是无意识的二宫和也将信封放进了椅背后挂着的公事包里,然后一头栽在书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二宫和也用水抹平自己乱翘的头发,又从衣柜拿出唯一一件高级西装才挎着包出了门。阳光有些刺眼,他用手挡着,只从指缝透些过来却依然照得眼角流出泪来。
这该死的工作日!
二宫和也抱怨着,却仍不得不加快了步子往地铁站的方向走了过去。上班高峰期的街市永远少不了拥挤,他觉得自己倒像是被人群挤推着前进似的,没有什么乐意不乐意,仅仅是一种必然的方向。
工作这回事,日复一日着,即使哪天忽然想换中生活换个模式却会发觉再过一段时间后仍又跌人另一种循环中。于是干脆不再思考,不再矛盾,任由着它来来去去也就罢了。二宫和也打了一个哈欠,这时候却忽然下起雨来。他顶着公文包跑进了附近的便利店,顺便买了个面包,店员正在找钱结帐的空挡他靠着货架一边咬着面包一边出神的望着店外。那好象又是另一个世界,既远又近,凭白扯上一层白雾罩着显得越发模糊。
“先生?”
这一喊,倒是把人给拉回的现实。二宫和也笑了笑,用手背擦掉嘴角上面包溢出来的蜜汁。
这一来,手背上划过一道浅浅的蛋黄色。他也没在意,直接就又去接店员递过来的发票和零钱。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恨不得把每张钱掰成两张来数似的。二宫和也数完钱,又向店员要了个塑料袋将西装外套月兑下来放了进去。他看了眼外面的天,大概雨一时半会不会停,而迟到这种明显会扣工钱的事他当然做不出来。于是又咬了两口面包把嘴包得满满的才往店外冲了出去。
几乎是踩着点,二宫和也出现在公司时才呼出了一口气。有几个同事见他一身湿透的进门礼节性的问了两句便各自忙活去了,唯有那个新来没几天的相叶雅纪拿着一条手帕给他擦着头发,边说着些“怎么不会在路上买把伞”之类的话。二宫和也只是笑笑,也没答话。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伞,再多一把反正一个人住也是浪费。想到这个“一个人”的时候二宫和也敷衍的对相叶雅纪说着“知道了”,顺便就把手帕弄到了自己手上。
二宫和也很不习惯这样的亲近,这样莫名其妙的亲近。挡不住,推不了,你越拒绝他贴得越近。有几次他都想问相叶雅纪怎么就缠上了自己,但是二宫和也始终没有问出口。他只能淡淡地委婉要求相叶雅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这样的距离让他觉得不舒服,极不舒服。
但那个人显然并不懂得看人脸色,甚至直到二宫和也不耐烦地坐回自己椅子将他手西装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挂在椅背上,相叶雅纪仍只是一边问他为什么不拿外套罩着总能挡些雨一边走到茶水间帮他倒了杯水。
“干洗费可比洗头的钱多。”他接过相叶雅纪递来的茶杯时说,纸杯被他手指一按,瘪下去一些,溢出来的水烫得虎口一疼,于是他开始龇牙咧嘴的怪相叶雅纪。两人又说了一两句话,相叶雅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们俩的位置隔得不算远,一偏头对方在做什么便全人了眼。正如现在二宫和也好不容易将一份文件整理完,已经早过了下班时间,周围的位置大都空了。他看了眼手表,转过头却发现相叶雅纪还伏在桌上。就垫着件外套,似乎已经睡了很久了,时不时换个姿势,一不小心伸手却碰到显示器,大约是感觉到疼又缩了回来却仍没有醒来。二宫和也笑了,起身将自己的西装从椅背上拿下来帮他盖上,然后又回到自己位置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把公文包打开,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着仍在熟睡的人。那件被当做软垫放在桌上的外套有些眼熟,脑中总跳出一个画面。有那么一个人小心翼翼将那件深红色的外套叠好放进衣柜,末了用手抚平了细微的褶皱,嘴里还唠叨着些赶紧把枕心塞进枕套和表把肥皂盒乱扔的之类话。二宫和也觉得头有些疼,也不知道是因为一天的工作而疲累还是因为一些不愿意再记起的事情拼命的试图挤进他的思绪。
时间,在几个拨转之下,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但是,记忆却越发鲜明,甚至鲜明得仿佛一睁眼就铺天盖地的涌到了你眼前似的,除了它们你什么也瞧不见看不着。
“你怎么会和这么一个人品位相同?”二宫和也苦笑着,然后在记事本上扯了一页纸写了一行字放在相叶雅纪桌上就关了灯走出了办公室。他原本就没有将人喊醒的打算,那个大约只有睡着了才能安静会的人他可不愿意招惹,于是等他在夜风中穿着件薄衬衣直打哆嗦的时候忽然又后悔了自己刚才把自己的西装留下的事。
一个人回到家,一个人丢了块咖喱切了点胡萝卜到锅里,一个人吃了餐到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够的晚饭。这是二宫和也最平常的生活,今天却做得不那么寻常。他点了支烟又掐了,然后才过不一会又伸手进库兜里去掏烟,等到火已经靠近了烟头终于还是关了打火机把烟收了起来。他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往床上一躺就连天花板看着都有些晕眩,索性扯了被子蒙住了头。双眼怔怔的看着,也没换衣服也没月兑鞋,反正没人会在这个房间踱着步子一边罗嗦些换好睡衣把拖鞋放到床边之类的琐碎事。想到这,二宫和也把脚一蹬,拖鞋踢得老远,一股子自在随意的劲。
至于第二天相叶雅纪将那张写着“记得付西装的一日租金”的字条按在二宫和也桌上的时候,他的头又疼了,他想,才不过降了些温你何必把围巾都围脖子上弄得全世界都要开始陪你过冬天似的。而且,即使要戴,可以换个不那么……扎眼的么?
是的,二宫和也掏空了所有能用得上的词,最后还是忍不住觉得是“扎眼”,扎眼得让他没来由地心烦意乱,扎眼得让他想要逃开。
中午的休息时间,二宫和也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相叶雅纪的办公桌旁聚着几个女同事,聊得正起劲。相叶雅纪受欢迎,这是有眼睛都能看出来的事。长得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又难得愿意和女同事们凑在一起聊着些二宫和也听来无聊至极的话题。
“你们说这条啊?这是几年前的款了。只是以前总会碰到的一个脾气很大的朋友也有一条,我就收了起来,昨天晚上偶然清了出来就试试。”
相叶雅纪的话传到二宫和也耳朵里的时候他手一滑按错了键快通关的游戏差点就得重新来过,想想又觉得可笑,世界上有那么多人,谁又能知道相叶雅纪话里的是“谁”呢?他用眼睛瞟了一眼正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女同事看的相叶雅纪,那个人似乎也在看自己,视线一交汇二宫和也立刻装出专注于打游戏的模样避开了。他忽然有一种事情正朝着月兑离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的预感,相叶雅纪新进公司不过一个月,他却总也想不起来他们是从哪个起因开始说话。他忽然想起有个人曾对自己说过“有些人总像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不知不觉上瘾,等你某一天发现想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吸食,却已经病人膏肓。”二宫和也很清楚自己的这味“毒”绝非相叶雅纪。但是,这一刻,太多个“忽然”叠加在一起,平时那个总爱跟在自己身后说着哪里又新开了个餐厅的相叶雅纪似乎不复存在了。再抬起头时,相叶雅纪正跟女同事微笑的挥着手目送她们走进茶水间,似乎注意到二宫和也的目光,手肘撑着桌面往这边看了一眼,笑容趁着午后的阳光一起进人二宫和也的视线,于是又让二宫和也想起那个词来。
——扎眼,真不是一般的扎眼。
?
12 狗血这么事2010/4/29 14:47:00
天气是真的变凉了,仿佛还来不及享受夏天最后一缕阳光明媚冬天就赶着场来了。二宫和也在衬衣外加了件背心,然后围上一条蓝色的毛线围巾出了门。街市仍如往常,只是路旁的树枯叶落了一地,风一起便让人有一种铺天盖地的错觉。二宫和也打了个喷嚏,用手按了按鼻头,然后又把双手放进了外套口袋。但是,当他走进公司,才把围巾取下来搭在手臂上就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明明快到时间了办公室里却异常的安静,空空荡荡的就像是……二宫和也疑惑了,任他怎么回忆也想不出最近有下达什么休假的临时决议。自己所在的原本就是个小公司,当初选择这大部分原因也是看中环境较为宽松这一点。但是,摊上个这么任意妄为的老板实在是……二宫和也耸了耸肩,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好歹也能蹭下电费。他伸了个懒腰,隔着老远的距离一抛公文包只是擦了一下桌角还是掉到了地上。但是他并未在意,反而淡淡地笑了,恍惚间有一种时光交叠岁月倒带的错觉。那是段轻松恣意的青春时光,湛蓝的天空以及茫茫的青草地,当然还有把书包抛得老高打闹着的少年。
“怎么不开灯?”
灯光一下子明亮起来的时候,二宫和也的思绪一下子被生生截断开来。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望着一脸茫然的相叶雅纪。
“今天不上班?”
“很显然。”二宫和也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把公文包拣了起来,拍了拍灰,然后坐了下来。
“那么,我们出去玩吧!”相叶雅纪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二宫和也面前,歪头笑了笑。他并没有问休假的原因,也没有问二宫和也为何在公司,一切原本该存在着的问题都被自动忽略掉,而剩下的只有一句“那么,我们出去玩吧!”明明突兀,却又自然。这种矛盾感让二宫和也觉得有些无奈,摸不透、猜不着,也许才是人最大的恐惧与障碍。
?
莫名其妙,即使现在耳边尽是让人忍不住雀跃的拍击按钮以及硬币落人槽中的声音,但是二宫和也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相叶雅纪一手拉着他的衣袖一手举着粉红色的棉花糖,一会说这个游戏试试一会说那个游戏好象不错,就像个孩子似的全然没觉得自己与周围有半分的违和。二宫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生拉硬拽走到这的,眼前这个世界是他所熟悉并且沉溺其中的,但是旁边的人又让他觉得不舒坦不自在。大概因为暖气开得太大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的衬衣已经被汗浸湿了,手里的围巾此时怎么都嫌碍事。
“我可是换了大把游戏币。”相叶雅纪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外衣口袋,一阵清脆的碰撞声隔着布料也能听得分明。
二宫和也叹了一口气,西装革领,在这样一个空间里自然显得异类,只得把自己的外套月兑了下来,衬衣也解开了两颗纽扣。既然来了,那么就玩个尽兴吧!反正……钱也是那个冤大头出。
一会相叶雅纪又不见了人影,二宫和也往左右望了望才发现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夹娃娃机器旁。相叶雅纪正和两个女中学生聊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小女孩逗得捂着嘴笑。“快来快来,我答应帮她们夹这个娃娃。”边向二宫和也招着手相叶雅纪指着机器里那个粉红色的洋娃娃,虽然说是帮人家,但是他那眼神让二宫和也觉得相叶雅纪想要抱它回家的心情比女中学生还有急切。
“让我来。”二宫和也活动了一下手指,这种游戏机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自从工作以后,时间就在被各种各样的繁琐小事冲挤,这么一想才发现自己已经忘了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一脸自信满满,走到机器前观察了一下位置,然后才从相叶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投了进去,动作自然而熟练。当然,曾经那个人也喜欢把游戏币放满一口袋,也不觉得沉。自己玩地起劲的时候便追着他抢,直到两个口袋都空了底,那人才会不知道从哪又变出几个来。只要魔法还能继续,那么笑容就不会有消失的一天。二宫和也凝神盯着机器运作,不过是一门玻璃,却像是又一个世界。那些发不出声无法行动的娃娃只能任由机械的铁爪提起再抛下,直到它的主人将之领走。相叶雅纪捏着拳头在旁边看得激动,他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直到二宫和也成功的将娃娃提起来再放人挡板出口,他才蹲下接住落下来娃娃。
“谢谢哥哥。”
女中学生高兴地接过娃娃然后跟他们告了别,这样的年纪,连笑容都显得格外的美好。二宫和也看着刚才女中学生给自己的游戏币又看了看有些怅然若失的相叶雅纪。
“你要是舍不得,就别给人家。”
相叶雅纪委屈地转过头看着二宫和也,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双手按在玻璃上,整个人脸就快贴了上去。二宫和也忽然觉得这样的相叶雅纪让人觉得有些心疼,他笑了笑,去他的心疼……有谁会去心疼一个二十好几却为了一个娃娃怅然若失的家伙。
但是,很快的相叶雅纪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走路的时候口袋叮叮当当的响着,吃到一半的棉花糖被咬出一个半月的形状。
这一天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在游戏中心从一楼玩到顶楼,把所有游戏玩了个遍。他们在胜利时会跳起来击掌,相叶雅纪在赛车游戏时飞出赛道时二宫和也会拍着他的头骂一声“笨蛋”。两个人就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玩得尽情尽兴。
“看,这个好象有很趣的样子。”相叶雅纪走到一个扳手腕的机器面前,转过头叫了还在后面思考他们今天的游戏卷能兑换什么东西的二宫和也。
“这个就你?算了吧!”二宫和也打量着相叶雅纪。
“你瞧着!”相叶雅纪卷起了袖子,坐了下来。他将口袋中最后一枚游戏币拿了出来,双手合十轻念了一句“一定要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币投了进去。
二宫和也看好戏的站在一旁,这个游戏以前那个人从来不肯尝试,即使忍受着二宫和也的嘲讽依然帅气地毫不犹豫地走开。想起这些,他又笑了,而眼前相叶雅纪努力地和机器在比拼气力的身影越发的模糊。
“糟糕。”
二宫和也恍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相叶雅纪惊慌地看着被自己扯出来的那个铁拳头,周围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向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
“笨蛋,赶紧走!”二宫和也一把拽过相叶雅纪的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带着他往电梯的方向跑。游戏中心的工作人员似乎已经有所发现了,一路叫着“站住”追了过来,但二宫和也却越跑越快,刚才还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不肯让相叶雅纪动的游戏卷洒了一地也没在意。
20 狗血这么事2010/5/5 16:19:00
奔跑,当你的身体开始急速运转的时候通常大脑会暂时停止思考,于是呼吸开始变重,身边的一切一晃而过而惟独明确的只有一个终点,一个你可以停下脚步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往往并非自己所能决定,而取决于你的的双腿什么时候再也拔不开步子。这,其实和生活没什么两样,你认定了一个人一件事并为之奋斗,但最后放下步子却发现早已经迷失了原本的目标。
二宫和也有双手撑着膝盖,豆大的汗滴了下来,酣畅淋漓。而一旁的相叶雅纪明明刚才跑得更快,现在却一脸悠哉地坐在草地上仰头迎着风。他叼着跟芦苇,轻声哼着些不成调的曲子,然后抬头望了一眼二宫和也,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笑纹意外地明显,明明那么的不合时宜,却又难得的恰如其份。
这样的人,实在让人……莫名地火大!!
二宫和也这样想着,却也大大方方的在相叶雅纪身边坐了下来。多少年前,也有两个少年并肩这么坐着,原本开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却因为一句话而忽然沉默了。那两个少年一直坐到夕阳西沉,湛蓝的天空染上了一层血红,然后又被黑暗所_Tun没。
“说吧!是他让你来的,还是……有什么不得不弄一个人来消遣我的理由。”
二宫和也拍了拍外套上的灰,随意地叠了两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没有看相叶雅纪,但是他能猜得出身旁的人此时诧异的表情。但是,现在的他没时间在这陪着人玩什么互相猜测的游戏,答案这个东西真也好假也罢至少得要一个明白。
“你?你果真……”相叶雅纪的话没有说完,却一个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手里挥舞着那根也不知道从哪拔来的芦苇,穗子飞进了二宫和也的衬衣里,弄得脖子一阵痒。
“你笑完,笑完再喊我。”二宫和也其实现在有些烦躁,有个人一走就是五年,杳无音讯。那么现在又莫名奇妙地有个与此相关的人忽然闯进他的生活,那么无论是什么……即使是最坏……二宫和也躺了下去,头枕着手躺在草地上。然后闭上了眼。
是的,即使是最坏的消息,也比什么消息都没要好。
“喂!”相叶雅纪推了推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二宫和也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在那边松润老跟我说起你,于是正好趁着回国就来看看。我想看看啊!让他露出那样笑容的男人是个什么样……”
二宫和也没有回答,他想,既然如此那么就该写封信过来,好歹解释下当初携款潜逃这事儿,他松本润真当二宫和也不会为了一罐子硬币去报警吗?
“喂!你就不想知道他都说了你些什么。”
“反正不是好话。”
无非是些“个人生活习惯很成问题的宅男”、“火车跑得跟生活必需似的”之类的,形容词也无外乎些“懒散”“狡猾”“小气”……松本润你赶紧回去重学下国文,好歹把贬人也当成一种艺术来玩。
“他说‘那个懒散、狡猾、小气的宅男估计直到现在还在计较我当时借走的那点零钱’。”相叶雅纪念学着松本润的神态,二宫和也眯着眼隐约看清了些,笑出声来,等相叶雅纪说完又瞥过头去。他伸手把一直放在自己身边的公文包拿近了些,手掌覆在上面轻轻地压着。那里面装着一封信,一封永远不会寄出去却也不会遗失的信。
二宫和也耳边传来些相叶雅纪的声音,但是说了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了。只知道似乎那个人匆忙地站起来,然后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跑走了。脚步声很大,有些凌乱而仓促。二宫和也努力张开眼,只能看到相叶雅纪的背影,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好好说再见,也忘了要起身回家。眼皮越来越重,二宫和也弓着身子将外套和公文包紧紧地抱在怀里,记忆又开始乱窜了,夹杂着相叶雅纪的话,五年来第一次如潮涌一般倾袭而来。
……
二宫和也与松本润相识是在他五年级的时候,学校校庆要求准备节目他却不耐烦地只想早些回去打游戏。老师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懒得听,一个人靠在角落打着盹。那时候,隔壁班的松本润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二宫和也被人打搅了睡眠本想发火,睁开眼看到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的松本润却笑了。他想,这是哪来的孩子长得跟Q版漫画似的。而松本润看着这个占了他们班排练场地的人想,就算你笑得再好看我都要为了班级荣誉而战,何况你还笑得跟只偷腥的猫一样。
“这位同学,这是学校划给我们班排练的场地。”个子小小的松本润说话却意外地严肃,他指了指站在身后几个怯生生的小孩,仍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二宫和也。
“是吗?这里有写着禁止睡觉吗?”二宫和也伸了个懒腰,松本润身后的小孩吓得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你……”松本润刚想说话,平时玩得比较近的同学扯了扯他的衣角。他鼓着腮梆子把人的手给甩掉了,然后继续仰头着与二宫和也对视。
“好啦!长成这样就该乖乖装好学生,没事玩什么不良少年挑架。”二宫和也“噗”地笑出了声,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朝自己班同学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与松本润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不曾体会“宿命”这个词有多么可怕,他只是风风光光的享受着一群人给他让路的快感。而松本润因为勇敢挑战隔壁班“不良生”而被同学奉为“英雄”,当他被抛到空中,耳边尽是欢呼“万岁”的声音之时,却莫名地朝刚才那个人走的方向望了一眼,有些事,也就是在这时候开始酝酿。也许,我们该称之为,历史的齿轮慢慢的被推动,而“明天”在不可预料的前方等待着这两个青春的生命。
29 狗血这么事2010/5/7 11:06:00
“我回来了。”
他今天在教室里睡着了,回来得晚了点。外面已经彩霞漫天了。二宫和也把书包往玄关一丢,一双鞋子月兑得东一只西一只的,他无精打采地说着话,就像是在完成什么必须的作业似的,没有半分回家的雀跃。但是,今天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他的母亲系着围裙从屋里跑了出来,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客人吗?”二宫和也问。
“没有,不过你爸爸今天不太开心,你别去打扰他。”母亲走到门口,将二宫和也刚月兑下来的鞋子放到了一边。
二宫和也没去问自己的父亲因为什么而不开心,这本就是与他无关的事。他绕到厨房开了一眼今天晚餐的准备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那扇门关上的时候,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即使是这样狭小的空间却也是一个人自在的世界。十来岁的二宫和也在床上躺了个大字,手里拿着一部用压岁钱换来的游戏机。按键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原本银白色的漆掉了大半。但是,这仍是他的宝物。每个男孩都有一个英雄梦,但是往往只是一个梦而已。游戏中,一路冲杀,过关斩将。二宫和也全神投人,直到有人敲了门才不情不愿地回到现实。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似乎还有些“隆隆“地声音传了进来,而后他一抬头便看到阴沉的天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似乎快下雨了啊……
“和也,别玩了出来吃饭了。”母亲的催促让二宫和也顾不得收拾,他随意地把游戏机抛到床上然后便出了房间。
饭桌上母亲一直往自己碗里夹菜,他看得有些发晕却仍硬着头皮塞进了嘴里。胃里一阵翻腾,就像随时都能把刚刚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似的。
“你这孩子啊,怎么瘦成这样,长个子的时候要赶紧多吃点。”
二宫和也想你每天都见着的难道不是这样的我,今天搞成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望着自己眼前堆得跟山一样饭菜,实在再也无法勉强自己吃下去。
“妈……”他放下碗筷。
“你别管他,反正也是个没有出息的儿子,少吃点还省点钱。”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忽然说。
“我吃饱了。”二宫和也站了起来,好似并没听到父亲的话,只是转过身又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但是,母亲却跟了上来,小声地对他说了句让他表在意。二宫和也笑了笑,他才不在意。
“今天你爸去同学聚会了,遇到个把自己儿子夸得跟天才似的老同学,刚还带着那孩子来家里了。不过,确实长得很可爱,人也挺懂礼貌的……”
二宫和也没有听下去,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雨就落了下来,二宫和也伏在窗台上看雨,街旁的路灯这时候闪着明亮的光,大约因为雨雾朦胧的原因就像罩着一层纱,看上去格外的漂亮。忽然街道上有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孩子以手挡着雨朝自己家的方向狂奔而来,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笑了笑,大概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也许不过是到自己家屋檐下避雨而已。但是,楼下的门铃响了,他听到母亲下楼开门时的脚步声。
“和也,快下来,认识个新朋友。”
二宫和也叹了口气,双手揷扎口袋里拖着步子走出了房门。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楼下有一个人仰头望着自己,满脸的诧异。
“怎么是你?”
这句话是两人同时说出口的,隔着十几阶的楼梯,两个人互相望着。
来的人当然是松本润,头发湿哒哒水一直滴在二宫和也家的木地板上。二宫和也看着自己木请热情地把他的浴巾拿来给松本润擦头发,又端了热茶让松本润暖手。但是,他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除了最开始的惊讶以外再没说话。
“和也,你快下来啊!这就是你爸老同学的儿子。你们好象还在同一个学校哦,是吧?小润。”母亲的语气温和地二宫和也有些不适应,他慢慢地下了楼,又仔细打量着松本润。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眼前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个长得跟娃娃似的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虽然很好闻,但是……这么大人了还有奶香真是不知羞。
“你们俩聊着,小润,阿姨帮你去拿你的书包。”二宫和也的母亲轻轻拍了拍松本润的头,后者讨好似地笑了笑。
二宫和也“哼”了一声,他想这个人怎么能有这么明亮的眸子,像是生来就有吸引人的魔力似的。母亲瞪了二宫和也一眼,他只得应付地扬起了嘴角,热络地搭着松本润的肩说着些让母亲放心的话。
直到二宫和也的母亲上了楼,松本润才把二宫和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他双手捧着热茶,轻吹了口气,一时间雾气缭绕。
“原来二宫伯伯说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是你。”
二宫和也耸了耸肩,有些人你会发现自己总不经意的遇见,没有太深纠葛却怎么也甩不掉。等到很多年后才发现原来是第一眼时就拔不开眼了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无数次相遇。当然,那时的他们是不懂的。对于二宫和也来说,松本润是个有趣的小孩。这个有趣在于这个看起来乖巧的优等生骨子里却有种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傲,正如现在他看着二宫和也,明明身高上矮了一个头却像是从高处俯视似的。
那双眼睛……
“我再不争气,也不至于因为两手都拿了人家妈妈做的蛋糕而忘记书包。”
“你……”
松本润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但是两颊的红晕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十分可爱。二宫和也虽然刚刚没有出房门,但是母亲和松本润的对话却一直在听着的。那个人提着二宫和也的母亲送的蛋糕就跟着自己父亲回家去了,刚一回家才发现自己书包忘了拿于是又折回来取,正好碰上这场雨。
33 狗血这么事2010/5/13 12:16:00
这之后,两人的生活再没交集。偶尔二宫和也在操场上溜达,会不经意地看到松本润和一帮子人在踢球。那个人的球技并不好,被人铲一脚然后摔倒在地,等自己努力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已经把球踢进了球门。这时候松本润会一边卷衣袖一边嘟着嘴说“再来!再来!”,然后也没顾自己膝盖上的擦伤就跑了过去。二宫和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会,等带睡意来袭之时才拖着步子绕到了学校的小仓库。这个小仓库是用来放体育器材的,他悄悄地溜了进去,找了个软垫铺在地上。
这个时候校铃已经响了,但他充耳不闻,哼着些不成调的曲子大咧咧地躺着。但是,门忽然被推开了,因为门太老旧的原因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有些不悦,就像是有人忽然闯人了自己的领地一样。
而门口的松本润也看到了二宫和也,他有些窘迫,忙把些什么东西往身后藏。二宫和也起了身,拍了拍衣上沾着的灰。
“是你啊,好学生怎么也逃课了?”二宫和也双手揷在口袋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松本润。
“不用你管。”松本润瞪了一眼,大约是脸长得太可爱的缘故,这一瞪不仅没半粉威严,反而让二宫和也笑了起来。松本润也没再搭理,他朝仓库另一边走了过去,拖了个软垫放到角落,走路一跛一跛的,大约是踢球时的伤造成的。二宫和也好奇心一起,瞟了两眼看清楚了那人手上拿着些纱布药膏之类的东西,他的视线停在松本润的膝盖上。刚才在操场上隔得远了看只以为是擦破些皮,这时候才发现已经看得清里面的禸了,血一直往外流,拉出一条蜿蜒的红线。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宫和也忽然很想上前帮忙。走了两步,松本润往这边一望他又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似地往另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我管他死活干嘛!
二宫和也觉得在这里呆着很不自在,睡也睡不着了不如去外面逛逛,他直接用脚把软垫踢回了原位,然后揉了揉后颈。
“嘶……”
松本润咬着牙给自己包扎伤口,痛得差点叫出来,大约是想起二宫和也还在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二宫和也停住了脚步,他看着那个人笨手笨脚的处理着伤口,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原本准备出去的他却换了个方向。
“给我。”二宫和也蹲了下来,松本润一抬眼,四目交接。
“呆着干什么?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去医务室啊!刚还像自己多厉害似的,这会怎么成这样了。”二宫和也看松本润呆着没动,索性把他手里的纱布抢了过来。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他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或许应该说……他今天管的事有点多了。
其实二宫和也对包扎这事也不熟练,他从小受伤频率算是小孩中最低的那类,但是松本润看来这个以前觉得没什么优点老一副没睡醒样子的小混混在这个时候却意外地靠得住。可,刚这么想,甚至快要出口的那句感谢还没说。二宫和也“啪”地一下把纱布盖在了刚上好药的伤口上。
“痛痛痛……你就不能轻点嘛!”松本润抱着自己的膝盖,瞪着眼睛望着二宫和也。
“喊什么痛!刚才那威风劲去哪了!”二宫和也没有好气地说,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
这一天,后来松本润还是痛得哭了。原本只是眼眶泛红,二宫和也冷言冷语一逗泪水就跟决了堤似地往外涌。这回轮到二宫和也手足无措了,他慌慌张张地把纱布弄下来对着伤口吹了几口气,连问了几句“还疼吗?还疼吗?”松本润才破涕为笑。
“你这一哭一笑的,搞得跟女孩子似的。”二宫和也红了脸,他把刚才用过的纱布丢到一边,又拿新的重新为松本润缠上。这一回,力道却小了很多,一圈一圈动作近乎……温柔。温柔?这实在是个太可笑的词。
“谁像女孩子!你才像女孩子!”松本润满面泪痕,气鼓鼓地看着二宫和也。
“爱哭鬼,你看你这一脸。”二宫和也伸手帮松本润擦了擦脸。
“别碰我。”松本润打开了二宫和也的手。
两人原本的亲昵被这一“打”弄得尴尬万分,二宫和也惊讶地望了松本润一眼,然后又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缠好的纱布贴上胶布固定。松本润想说什么,二宫和也却已经站了起来。
“我先走了。”语气冷得可怕。
“我……”
“爱哭鬼,把脸擦擦再出去。”二宫和也打断了松本润的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仓库。
那时候的松本润还是个人前装坚强人后却怕痛爱哭的小鬼,他怔怔地看着二宫和也推开门,一丝光亮照进来,然后整个仓库只剩他一个人在角落蜷缩着,空得可怕。直到他擦干了眼泪,一瘸一拐地回到教室,所有同学都围上来问他上节课去了哪这伤是怎么弄的的时候他依旧笑得明媚,就像刚才那个哭着鼻子的小孩只是二宫和也的一场梦似的。这时,二宫和也正路过松本润的教室,透过玻璃看着那个被众人包围着的人他嘟囔了一句——松本润,你装得真累!
40 狗血这么事2010/6/29 14:37:00
那之后他们没有说过话,两个小孩闹得别扭或许在大人眼里幼稚可笑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关乎尊严的战争。偶尔二宫和也会在走廊里见到一手搭在同学肩上说着些闲话的松本润,他或许因为刚巧心情不错于是想打声招呼,但是对方却急匆匆地拉着同学绕了过去剩下他一人对着空气挥手微笑。他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样的松本润很是可爱。是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无论是耍英雄替同学出头的松本润,还是因为疼痛哭得哇哇大叫的松本润,或是现在这个明明已经躲开又偷偷回头望上一眼的松本润在他的眼里都是可爱的。
一直到那天二宫和也回到家里,还没来得及说那句“我回来了”就被一脸笑容的母亲给拉回了房。他看到松本润鼓着腮帮子一脸不乐意地坐在自己房间沙发上,母亲说松本润的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在他家借住一段时间,所以就先和他挤一个房间凑合着了。说这些时母亲像哄小孩似地不断丢出各式各样的诱惑,譬如新款游戏机以及好吃的食物。而二宫和也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并且主动帮松本润收拾行李。
二宫和也的母亲刚出门口,松本润便把自己的包抢了过来。他警惕地看着二宫和也,两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显得格外明亮。
“不如,我们和解吧!”二宫和也伸出手,歪着头笑得一脸无害。
松本润愣住了,在他眼里的二宫和也始终还是传闻中那个成绩虽然不坏却永远让老师头疼的学生。逃课是家常便饭,打架也是时有发生。自从他和二宫和也有过几次交集,班上同学偶尔也会一副担心的模样跟他说要远离这样的人。但是,二宫和也说要和解的时候他的心头却像放下了块大石头,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反正是要相处的,总比大家不说话来得好。不过,我屋子里的东西你不能弄乱了,特别是我柜子里的漫画……”
松本润望了一下四周,想再怎么乱也不会比现在更乱了。他都想不明白怎么有人能住在这个一间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床头摊着看到一半的漫画书,没有放书签就那么摊开放着,书页都折出了痕;桌上摆着奇奇怪怪的人偶模型,有些看起来面熟,有些却从没见过的样子;电脑上贴着几张便签纸,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些毫无关联的数字和字母;明明垃圾筒里空空如也,地上也散落着些揉成团的废纸……
“不过你放心,我会罩着你的。”
正在思考如何整理房间的松本润忽然被二宫和也揽了过去,现在的他比二宫和也要矮,这一揽头正好撞在二宫和也的胸口上。许是二宫和也太瘦了,撞过去的时候就觉得是直接撞到骨头上,让松本润的后脑勺微微有些发疼。于是,他跳着闹着挣月兑了出来,仍然用一种“我就是看你不爽”的眼神看着二宫和也。但是,忽然之间又想起来两人现在应该已经和好了,于是笑了笑,露出两排牙齿。
这个笑容在多年以后二宫和也再回想之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天真有点傻气的松本润没有变成后来那个大爷脾气的男人的话或许事情会不太一样。但是,他站在松本润身边手举到头顶量了量,这时候他们的身高差已经倒了过来……
?
松本润和二宫和也开始同床共枕以后最初两人还会抢抢被子争争地盘,到后来索性一人扯一边也算相安无事了。唯一令二宫和也头疼的问题是松本润的洁癖在两人相处越来越久之后瀑露得越发明显了。他看着自己干净整齐的房间有些别扭,但无论自己怎么捣乱松本润准会第一时间出现清理现场这让他束手无策,干脆由着松本润去。
在学校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和二宫和也走在一起而被人指指点点松本润觉得有些不舒服,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第一节课还没上完二宫和也就打着哈欠路过他的教室时他总会开小差望一眼,想着这人大概又去哪补觉了。中午的时候拿着便当满校园乱逛,然后会偶然遇见还没睡醒的二宫和也。他总会轻轻踢上一脚然后蹲下来去翻二宫和也书包里的便当盒。一起吃中餐的时候,二宫和也把自己盒里的禸都挑出来往他盒里放,嘴上说着些注意营养之类的话其实不过是自己挑食。松本润吃完便离开了,二宫和也继续午觉。直到下午松本润和班上同学踢着球,二宫和也才会双手揷在口袋里晃到球场远远的看着。无论松本润是进球还是输球他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一会便不见人影了。
所以那天,二宫和也趴在松本润教室的窗台上的时候松本润有些诧异。外面那个人完全无视老师的存在,就那么自然地打着招呼。
“我们一起出去玩吧!”二宫和也甩了甩书包带,示意让松本润出来。
“松本同学。”老师面容严肃。
“是。”他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请问这个问题……”
松本润回答问题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用余光偷瞄着二宫和也。那个人并没离开,反而悠哉地站在走廊上像是等着他出来。他在心里骂了二宫和也千万遍,但是下课铃响的时候还是一溜烟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松本润微微发怒。
“想看看好学生会不会逃课。”二宫和也把自己的书包抛高然后又接住。如此反复,玩得不亦乐乎。
“下周考试了,我就没见你碰过书。”松本润自己可能没发觉,但是在二宫和也看来他现在的语气和表情就像个教导主任似的。
“你上个小学就这么累,那中学得累成什么样啊!”
二宫和也只是无心这么一句,松本润却有点不舒服。他其实不算太聪明的,别人学一遍就懂的他学不懂那么就学十遍。自从遇见二宫和也后这种对比越发强烈了,虽然二宫和也学习不算非常好,但是他们俩做题是松本润发现只要教过一遍的二宫和也即使当时显得压根没在听,但是事后却都能解得出来。于是,这样的二宫和也无形中逼迫着他更努力更努力地去学,恨不得一天生出四十八小时来。
45 狗血这么事2010/7/26 15:39:00
其实按照某承诺我现在不应该来更这个的,但是我还是来了……
----------------------
怎么会被拉着跑松本润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晃过神的时候二宫和也的右手正搭在他的肩上说着些听不明白的话。摇头晃脑的,看起来有几分滑稽。松本润“噗”地笑了出来,这个时候的他一笑两排牙齿就全露了出来,莫名地有些傻气。只是,这样的傻气或许也是一种难能可贵,回忆之中如果这些占了全部那么也是种幸福。
起初是被拉着拽着不情不愿,过了些时候也就玩开了。松本润背着两个书包,跑起来的时候书包撞到一起,似乎还能听到些“砰砰”的声响。而前面的二宫和也一身轻松,他面朝松本润两手背在身后往后退着步子。
“喂!你好好走路。”松本润提醒着。
“没关系,这样挺好的。”
“你就不能自己背着么?这个……”松本润甩了甩二宫和也的书包,一脸的不痛快。
“哎?这不是刚才你自己输了么?愿赌服输啊同学。”
松本润气不过,却也无话可说。刚才二宫和也提议两人猜拳决定谁拿书包,结果自己完败。虽然他始终觉得那个人绝对耍了什么小手段,但是找不着证据也只能无奈接受。但是,这都走了半小时了,怎么也该换个人什么的了。
“别那副表情,前面路口左拐再走会就到了。”二宫和也眯着眼睛笑着,然后走到松本润面前转了身,终于规规矩矩的走在他旁边。
“其实学校附近有电影院,你要走这么远来这干嘛?”松本润问。
“这个嘛!我们班那个老头喜欢去学校附近的电影院逮人,我们总不可能乖乖等着被抓吧?”虽然二宫和也这样说着,但是松本润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二宫和也眼睛里一晃而过的失落让他不忍去问,或许是害怕触及什么于是才索性不去深究。
?
二宫和也说的电影院其实只是一家小的录相放映室,在不起眼的街角,门口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正百无聊赖的打着盹。松本润刚想上前询问,二宫和也却捂住了他的嘴。松本润似乎还闻得到二宫和也手上散发出来刚才他俩吃的章鱼丸子的味道。
“等下你跟着我。”二宫和也半蹲着,把松本润的头也按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身体贴着柜台。
“你干什么?”松本润压低了声音。
“不想被扔出去就跟着我溜进去。”
松本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柜台里坐着的大叔忽然有了些动静,他吓得往下一蹲。二宫和也捂着嘴笑着,也没有等松本润就自己掀开帘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松本润脸通红的,现在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干脆硬着头皮往里冲,好歹还是没被人发现。
“我们找个位置。”二宫和也见松本润顺利进来,一把拉住松本润的手,凑到他耳朵跟前说了一句。
松本润抬头望了一眼,电影已经播了一段时间了,是一部他完全没有印象的外语片。似乎因为年代久远,画面并不清晰。整个大厅里也没有坐多少人,他们两的闯人并没有被人发现。
二宫和也带着松本润找到最佳位置的时候,松本润才感觉到膝盖微微有点发疼。他凑近看了看,大约是刚才跑进来时被两个书包撞到,有些发红。二宫和也似乎也发现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便认真看电影去了。
其实这场电影到底演了些什么,松本润并没有看明白。他的印象中只有二宫和也当时专注的表情,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二宫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竟像是……竟像是……一下子沧桑了。只是,那时候的他们还太小,沧桑这类词若硬套在他们身上只觉得不合时宜。就好象一个孩子穿上父母的工作制服,镜子中的自己只会变得滑稽可笑。
这是他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没有花半分钱,没有爆米花没有饮料,甚至没有看到故事的开头。留下的只有松本润膝盖上没过十分钟就消了的红印,以及电影最后二宫和也的一滴眼泪。
51 狗血这么事2010/7/30 16:40:00
时光一晃,昨日的种种便模糊不清了。唯有一些记忆,浅浅淡淡的有那么个轮廓,然后再由着自己的想象延伸开去。治愈真实,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们现在仍并排坐在电影院的一角,屏幕上的画面一个个晃过去。松本润看得认真,而二宫和也却靠在一旁打着瞌睡。直到电影结束,夹杂着些掌声和细小的说话声二宫和也在睁开了眼,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完了?”二宫和也歪头看着松本润。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松本润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家伙了。嘟嘟的包子脸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模样让生人看上去有点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二宫和也笑着把手搭在松本润的肩上。无论多少年,这个人始终还是那个自己当初认识的松本润。固执、别扭、认真……却又极可爱,从未改变。
“你把手放下去。你自己选的电影,结果没演到一半就睡着了……”
二宫和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到松本润瞪他才移开自己的手转过头装做打哈欠的样子,然后站了起来。
“好了,散场了。你不还约了人吗?还在这磨蹭。”二宫和也把手伸到松本润眼前,手心摊看,眉眼弯弯的看着。这让满腹牢骚的松本润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打开二宫和也的手站起来整了整衣服。
两人的身高有了微妙的变化,小时候二宫和也比松本润足足高出一个头去,现在松本润站在二宫和也面前却明显高了许多,有一种让人错愕的荒谬感,就像是一个人站在原地另一个却跑出太远,却在同一镜头下并着肩。
“你别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陪小女孩去游戏厅我也不乐意。”虽然这样说着,但松本润的脸上却挂着笑容,像一个演技拙劣的演员,说出来的话怎么都没有说服力。二宫和也没有戳穿,只是背过身去往电影院出口走,任由那个笨蛋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个他没见过几面的学妹。
“喂!”松本润追了上去,然后两人换了个话题说说笑笑。
直到走到街口,松本润看了眼表发现时间来不及了,于是匆匆地跑过马路往约会地点的方向奔了过去,二宫和也叹了一口气慢_Tun_Tun地随着人潮走到另外一条街道上。
这个小学妹似乎是松本润进高中以来的第三个女朋友吧!二宫和也掰手指数了一数,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每次都全心投人,最长的一次却不过两个月。这样的松本润啊……
“二宫!”忽然似乎是有人在叫他,二宫和也回过头去。从后面追过来的人穿着白色衬衣和西装库手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跑到二宫和也面前时稍微有点狼狈,却仍满脸笑容。
“樱井学长?”他有些诧异。
“好久不见。”对面的人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刚一停下来便扯松了自己的领带。
“好久不见……你怎么穿成这样?”
樱井翔和二宫和也并不太熟,他以前是松本润参加的社团里的学长,后来听说考上了一流的名校。松本润两年前想过退学,二宫和也让他自己拿主意,反倒是樱井翔坚持要他读完高中并帮他介绍了晚上打工的店好维持生活。后来,樱井翔考上大学松本润也放弃退学的想法,这两年也没多少联系。反倒是二宫和也常莫名其妙被电话骚扰,每次樱井翔都会打电话来问他们的近况。
“去我爸公司办点事。你呢?我记得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樱井翔看了眼表。
“上课时间在这晃荡,很明显是逃课……你看不出来吗?”
“也对,松润说你以前就天天逃课。不过,他没在你身边证明他有好好上课,这就好了。”
“这可不一定。”二宫和也一笑。
“?”
“他的确没和我一起闲逛,因为他和女生约会去了。”
“什么?”樱井翔提高了声调,这让周围的路人往他们这边看了两眼。
“你小声点,我们又不是在表演街头话剧。我说樱井,你表老跟松本润他妈似的……”二宫和也拉着樱井翔走到路边。
“你知道,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就是他姑妈拜托你爸然后你爸又把任务交给你了嘛!那老女人自己不管却找人秘密监视。”二宫和也打断了樱井翔,他的语气明显不太好。
二宫和也这样说,樱井翔却也无法反驳。最初父亲说让他照顾一下同校的松本润,说是以前朋友的亲人。其实那个时候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敷衍的应了下来,久而久之却变成了习惯。
两个人并没有聊多久,樱井翔问了一些松本润的情况,而二宫和也选择性的把自己想说的说了,樱井翔刚想说找个地方喝点东西之类的话手机便响了,巧得像是约好了似的。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樱井翔这边只是些公式的应答,甚至不如和二宫和也聊天轻松。然后挂了电话,他说了声抱歉便走了。
又只剩一个人慢慢地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面,就好象整个空间都飘散着回忆的味道似的。因为与樱井翔的相遇让二宫和也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譬如那天他们俩看完电影回到家才知道松本润的父亲公司垮了欠下巨额债款逃出了国,而松本润就这样被留在了这里,留在一个并不那么熟的以前的同学家里。松本润知道后并没有多震惊,他只是笑了笑然后上楼清好自己的行李说“打扰了,我下次再来玩”,似乎只是放学在同学家玩了一阵立刻出门便能回自己家似的。当时二宫和也的父亲拦住了他,于是才有了他和二宫和也家的约定。暂时收养,所花费的任何一笔钱都明确记帐,等松本润有能力时要加利息偿还。
二宫和也想起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感伤,反而当时倔强地忍住眼泪的松本润现在又出现在脑海,这让他不自觉地扬起微笑。
==========
狗血什么的,现在才正式开始
60 狗血这么事2010/8/9 15:03:00
门铃响起的时候二宫和也戴着耳机在厨房里捏饭团,母亲叫了他几声也没回应于是自己下楼开门。松本润满头大汗,却依旧笑容满面。他往里探着头,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的。二宫和也的母亲笑了笑,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示意二宫和也在里面。松本润轻手轻脚的换了拖鞋,然后走到了厨房。这时候二宫和也勾着背站在料理台前,脚尖随着耳机中的音乐踩着节奏,完全没有发现松本润正在背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直到回身喊母亲来帮忙,才猛地看到站在门口的松本润。他被突然出现的吓了一跳,却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二宫和也放下手里捏到一半的饭团。
“刚来,你一饭团捏这么大给谁吃啊。”松本润走了过去,顺手就去拿二宫和也手里的饭团。
“去去去,你先洗手。”二宫和也躲了开来。
松本润笑着跑到一旁去洗手,二宫和也已经把饭团放下了,拍了拍手上粘着的饭粒,扯了餐巾纸擦了擦。无疑,这个事他不打算自己干下去了。既然有好使唤的人回来了,那么他大可以一边看着。
“喂,你怎么这么早回,不是去约会么?”
松本润手洗到一半,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会,随即又抬头对着二宫和也笑着说:“我嫌那女孩子太烦了,就回来了。”
二宫和也摆出一副“被甩了还死撑什么”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松本润。
“我说实话……喂!你不信么?”松本润提高了声调。
“不是不信,是果然不出所料,这回我又有外快赚了。”
“你又拿我的事去赌?”
二宫和也点点头算是默认,而后松本润也没再说什么,他甩了甩手站在二宫和也刚才站的地方,熟练的捏着饭团。
“对了,这几个不会又什么都没放吧?”松本润看了看二宫和也已经弄好放到一边的几个饭团。
“饭团嘛!当然只有饭才好吃。”二宫和也坦然承认。
“才怪!你里面好歹也要放颗梅子,然后你也给我裹点海苔……”
松本润的厨艺指导还在继续,二宫和也打着哈欠走出了厨房。他敷衍的回答了几声“知道了”,而松本润即使知道下次依旧如此也没有追出去给人上课。
?
等饭菜全上桌的时候二宫和也从自己房间钻了出来,他大大方方的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然后润从厨房出来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母亲看了眼手表,面色为难的看了眼二宫和也。
“没事,我们先吃吧!不用等了。”二宫和也一开始就伸筷子去夹松本润面前的汉堡禸。
“但是……”这个但是还没有说完,又_Tun了回去。今天是二宫和也生日,前一天父亲本是答应会回家的,结果下午又来电话说公司有事大概会很晚回来。其实二宫和也并不在意,对他而言生日不是个多了不起的事,不必要作为特殊节日来庆祝。
“对了,这个送给你。”松本润拿出一个灰色的小狗娃娃递到二宫和也面前。
“这是女孩子的玩意吧?你送人家被嫌弃就拿来送我,这太没诚意了。”二宫和也放下筷子,拿着娃娃摆弄了一回。
“你少罗嗦,能给你就算好的了。”
“被我说中了?给今天那女孩的?”二宫和也抓着娃娃往松本润脸上蹭。
“你们两好好吃饭,饭桌上这事玩些什么啊!”母亲叹了一口气,这两人虽然说从小就在一起,但一见面就吵吵闹闹,明明看上去关系很好,却老是……
“你敢表试试,我等会把你那些游戏机砸烂。”松本润瞪了二宫和也一眼。
“我还以为你说‘表就还我’!不过,拿着也不错,明天去看看班上有没有女同学要买。”二宫和也把娃娃收了起来。
“你还能再会做生意一点。”
“对,我还要标上‘松本帅哥御用抱枕’,一定能标高价!”
万家灯火通明的时候,饭桌上虽然只有三个人却依旧热闹,只是这些热闹看上去并不真实。就像是努力维系着一个平衡,却不知道这个平衡什么时候会被破坏。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松本润在清理饭桌的时候望了一眼二宫和也的餐具,那个人说了太多话却没有真正吃下什么东西。他是知道的,二宫和也开始轻度厌食却一直装做什么事也没有,靠饭桌上的一些漫无边际的话来分散别人注意力。所以刚才那些饭团他会让其他人吃自己捏得大一点的,然后自己吃正常大小。把什么都考虑到,却忘了考虑自己……这是二宫和也。但是,只想到自己却忘记别人的情绪——这也是他二宫和也。今天因为迟到让自己的小女友生气,然后随意地说了分手,然后一个人无聊地在电玩中心打发时间,最后莫名其妙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就为了夹一个又丑又土的小狗娃娃。时光不会倒流,于是记忆也随着时光往前一去不回,理所当然的某些牵连着记忆的情绪转眼间已变得模糊不清。他们还能这样无拘无束多久?少年时的轻狂,正因有着年少的资本才肆无忌惮的挥霍,这样的他们还能持续多久?
========
被自己雷到是很残酷的事,我太想去标题上打个补丁加个慎字啊!
6666条/页,1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