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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D2010/5/3 0:08:00
人偶师的51
文艺腔诗人244(会人格Fen_Lie)
一双人偶薮光
东瀛海龟女形大头(兼某派少主)
三弦乐手翅膀
PK有(微双山),长准有,2TOP有,GOKEN有,Y2有,润智有,丸上有,相叶和大白有,还有点点点(留言可加)
排名分先后,但大家戏份都挺多的~会互相GD
文笔拙劣,先贴点试试,有人看就继续,雷得无人看的话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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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寂·念
针似的细雨从灰暗的天幕纷纷落下,路人双手遮头逃窜般地避雨着。
马儿怏怏地走在因这场雨而变得破败的街道小巷,啪的一声,踏断了一根纸伞骨。
马儿上的主人撩了撩被细雨打湿的额发,仰望光线微弱的苍穹,针雨便刺进了他澄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化为了水。
刚盈着满眸的雨水优柔地坐在怏怏的马儿上,左手搂抱着一个陶瓷人偶在怀中,他凝望着雨丝,想要看断那雨丝般,发出蚕吐般的语丝。
“雨
? 天空
? 人们在避雨
? 明明
? 是那么美好的雨
? 洗濯污浊的雨啊
? 不洁 不洁
? 却躲避着呢
?
今日的我
? 又想起故里的云来
? 那样明朗
? 温暖
?
不会忘记哦
不想忘记”
?
“会染风寒的哦。”
不知从哪,被雨湿凉的空气中飘来一句密语。
像你的嗓音,像风声,像虫鸣。
然而,那是我曾对你说过的话语。
“天转凉了。”
“嗯,”刚不知是在向谁,如同自言自语般轻轻颔首,“驾,去找客栈吧。”
踢了下马肚,怏怏的马总算稍稍来了点精神。
与天黑赛跑着,在天塌下来般似的黑前,找到一处灯火通明之地,在黑完全将自己的吸纳之前,需要治愈。
?
青山绿水,山清水秀,空灵得仿佛草木花虫的吐息间都玩耍着纯净的仙灵。
桃花染的烟罗松垮的披在肩上,幽幽的湖泛着粼粼白光,一条自煞的鱼从湖中跳到了湖岸上。癫痫着,挣扎着,痛苦而就要解月兑。
男子走去,蹲下身来,捧起鱼贴在脸颊上,感受着鳞片的冰冷,让鱼也感受到人面的灼热。
?
“光一,我要远游去了。”着着桃花色衣袍的男子立在埋首陶土间的人偶师。
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面颊的线条在专注中愈发清冽得美妍。
光一仰起头来,望着微俯身的人儿。
惊了一下。
随后站起身来,惊了一下——并没有震惊,或是惊愕。
没有问,你要去哪儿?
没有问,你要去多久?
没有问,你为何要远游。
只是道:“何时。”
“何时走?”光一连着两遍,淡如杏花香。
“此时。”
光一走向水盆,洗净了手。走出了小而深邃的屋子。
来到马厩。
“就驾着它远游吧。”
刚走上前去抚摩那马儿的鬃毛,这是光一最近从马市淘来的一匹马儿,那鬃毛被自己染成了迷蒙的紫。
“还没有问,它叫什么?”刚抚摩着紫色的鬃毛,几日不见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怏怏,在刚来没染毛的那天还是生龙活虎的。
“阿法二九五号。”
刚点了点头,系下了绑在木柱上的缰绳。
“还有一样。”
“甚么?”
“就在昨夜,我完成了耗时十年的一双偶人,原也想着今日就拿与你。”光一又向一个窑洞走去。
从窑洞里的密室暗格中,拿出一对栩栩如生的陶瓷人偶来。
“这个予你,这个留守在这儿。”
“名?”刚接过尖颌的那儿人偶,约莫二尺一寸高。
“光。”
刚听了这名儿,莞尔。
再瞥向留守的那个人,比自己手中的略高一寸多许,“他呢。”
“薮,沼泽。”
?
湿透了的衣袍,湿透了的马匹,湿透了的人偶。
终究抵达了灯火通明之处。
莺莺燕燕尔觥筹交错。
于一匾名雅纪楼的客栈,停下了马足。
阿法二九五号喷出鼻息在微凉的夜意间,牵转了转马首。
?
?
12 D——更了2010/5/3 14:46:00
2曲·友
冥黄色调的客栈,典雅而又充斥着奢靡的香味。
湿嗒嗒的男子垂着留海未露手指的衣袂抱着尊栩栩如生的偶人站在正门槛外,溢过来丝落魄而又阴郁更似诡异的心悸感。
雅纪楼的跑堂小二大白瞅着站在门外抬头望匾额的人儿,眼前闪过如上感觉,但下一秒便上扯了嘴角欢快状地向刚奔了过去。
“客官,打牙祭还是住店呐?”总比让他光愣在门外吓跑了其他欲来的客人好。
“两样。”刚举起右手手背擦了擦眼睑上就要落下来的雨水,随着小二大白走向了一张空桌子。
大白从肩上扯下一块抹布在桌上啪啪上下地打了两下,说着:“好嘞,客官是要什么点些什么呀?我们这儿有糖醋排骨排骨糖醋青椒炒牛柳牛柳炒青椒……”
他顺口溜儿似的报了一大串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的菜色,且利索的没有吃一颗螺丝。让人不禁暗自称叹不愧是干这儿的,不愧是大店。
若有人真当是称赞出了口儿,那大白定当低首羞赧一笑:“客官哪儿的话,这都是相叶老板教导有方。”
刚托腮专注而礼貌地听完了大白报的一堆菜名,道:“来一杯姜茶吧。”
“好嘞姜……俺没报姜茶啊。”大白尴尬了,他以为这位客人听的如此专注自己背得如此溜而神气,讨不到赏钱也该有句称赞的。这打击了大白的心情,如灯火外瓢泼的雨,拨凉拨凉的。
“没有吗?”刚垂下了眉眼,盯着自己的指甲。因雨冷而泛白了。
“有,当然有,但客官天色已晚,不需要先来点什么菜色吗?况且酒更能驱寒,来点女儿红什么的如何?”这可是大店,哪有人来此只为一杯姜茶?
“先就来杯姜茶吧,还有笔和纸吗?”
大白不在刚身上浪费时间,回答了有后便退了下去,暗想着幸亏自己明智给他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不会碍着其他客人。
?
刚瞅见那小二与刚从二楼走下的老板模样的男人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他们双双往自己这儿瞥了一眼。
刚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们亦然。
刚将怀中的偶人放上了木桌,对着他温慈地微笑着,抚摩光的头毛道:“要吃点什么呢?桂花醉雨可好?甜点的话就来碟杏花糕吧。”
那是他爱吃的食物,这是有着他一半名的偶人。
“你会不会不爱吃呢?可是你从没和我讲过你爱吃什么呢,”刚又撩了下头发,视线飘向了别处,逆着光线,看到一粒尘埃在人来人往的步履间旋转,“应该会和他一样吧。”
“咳……呃。”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被鱼刺哽住的卡喉声,并没有引起刚的注意。
那受苦的人在随意地转头间,看到放在桌上的偶人,竟忽然向上咧嘴轻笑了一般。鱼刺便抓住了主人注意力分散的机会,为自己的尸骨做了最后的复仇。
?
不一会儿小二拿来了笔墨纸砚,许是老板也觉得此人颇为有趣,一道来了。
未等相叶问这是要拿来写什么,刚先开口问道了。
笔沾了墨,立在了半空中,迟疑了下仍是没有直接落下。
“这儿有什么不错的曲人吗?”
“曲人吗?”相叶的瞳仁斜转了下,“倒是真有个曲人我认识呢,是我朋友的朋友,现就住在陋店。”
刚欣了下,仰头友好地问道:“能麻烦替我请一下他吗?”
“自是可以。”相叶带着商人惯有的妙笑回道,让大白附耳俏语了几句后,大白就走开了。
?
不多时,来了一为抱着三弦的青年,日烧的肤色,颇惹人喜爱。
相叶将两人互相引荐了番后自己先退下了,退到柜台后等着流露着看好戏般的神色。
?
“叫翼吗?真是好名字呢,”刚边说着边整着偶人的青衫,“自由自在的如鸟儿般,真令人羡慕啊。虽然我更喜欢鱼。”
翼羞涩地笑了,“鱼,我也很喜欢呢。”
“呵呵,那可真是同道中人了。”
双双地初见就产生了和乐融融的好感。
“你是要写些什么吗?”翼看见桌上的笔墨纸砚问道。
“诗,来此的路途中我恰好有感而发作了一首诗,正想由你为我谱一曲呢,听闻你的曲很不错?”刚说着,又将笔沾了沾墨,开始书写起来。
“见笑见笑。”翼说着将位置从对面移到了刚的左面,能看到纸上的诗。
“这是……”翼望着纸上的诗不禁惊讶。
五言?七律?……怎能。
“这是什么诗体?……”翼为自己问出这句才疏识浅鄙陋无知的话而羞耻不已,但翼是个诚实人,不懂便是不懂,不懂便要求知,去问。
“梨花体。”刚落款后将赋诗完毕的纸提了起来,轻吹了下,递给翼。
“梨花?真是风雅的名啊。可是仁兄自创?”
刚笑而不答,久而后道:“我想,日后定是会风靡的。”
接着便起身转首喑起诗来。
翼瞅着刚喑诗的样子,手中的纸张飘落而未觉。
那是多么动听的喑啊,比春雨更湿人,比秋花更旖旎。
喑毕,回首问道:“贤弟可觉好?”
“……”翼沉溺了很久,幡然醒悟后才道:“让我失去了语言。”
刚呋呋地笑了。
落座后注意到这店里与别家不同的蜡烛,只是一小节立在瓷碟上,晕染开一片幽沉而迷人的鹅黄色光芒。
“这店真是颇有先行的特色呢,这也定会风靡吧,这儿的老板定是位才子。”伸手,玩弄着那柔和的光芒。
翼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那只是为了省蜡烛。”
这当儿,大白听了老板的话又蹦跶着过来了。
“两位交友得颇欢,这可定得来一桌佳肴美酒好好庆祝一番啊,喝他个不醉不归。”
刚了明了那老板刚才的大方,却也笑着对小二点了点头。
翼再次苦笑。
“曲,我定当彻夜谱出来。”等大白走了,翼又回到了正题上。
“那可真是辛苦贤弟你了。”
“仁兄!”
“贤弟!”
“仁兄!”
翼双眸凝着重重地崇拜敬仰之情,如此往复着。
?
子夜的时候,打更人走在寂寥的街头,他打个哈欠敲了声锣鼓。
万家灯火渐渐熄了下去,画舫里却舞姿亦然,夜夜笙歌。
深稠的河水呀,倒仰着摇曳着甲板的华丽裙摆,妖冶而不艳俗,如月兑尘,如升华。
?
岸上的人家闭紧了防止偷盗却也没什么用的木门。
唯有一户,在七弯八拐的小胡同里最后的那个阴暗角落,没有闭紧,而只是半掩着的。
仿佛欢迎着暗夜生灵光临的破户。
户边几乎就要掉落了似的挂了块门牌,写着口肯二字。豕、艮。
这其实只是一个字,是破裂成了两半的木板补钉后出现了这样莫名的现象。
?
豤。
可是仍然让人捉摸不清它的字义。
是啃咬?还是诚恳。
?
“你来啦?”破布似的衣袂抬起,掩着嘴角僵硬而怪异的笑。他爱这么笑。
“嗯。”
14 D——更了2010/5/3 20:04:00
3夜·故
二楼的厢房,从内向外推开了一扇窗,少年轻轻一跃坐上了窗栏,外面的雨停了,露出微弱的月光来,隐隐约约盈盈缺缺一个明月的形状,明月光洒了进来,沐浴在少年身上,也沐浴到了坐在一边镜台前的男子。
没有点灯,迎着月光的话,能从铜镜中望见一张妖异的容颜,那唇,似血染。
少年望了眼主人,继而沉浸在明月光的沐浴中。
?
离开,离开多久了呢?半载?还是一年?只看着月形变化,听着人类口中难以铭记的时月词汇,不懂啊,不是很懂。关于人类的一切。
不过听说月亮只有一个,无论在哪儿都能看到。那么你现在,也一定和我一样,望着同一个月吧?
我们,在做着相同的一件事呢。
少年这样想着,唇角微微荡漾起了涟漪。
啊,真好。
啊,好想念你陶土的芳香。
这里的味道,很糟糕呢。
?
“光,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哦。”
“嗳?骗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薮啊,薮是无所不能的哦。”
“骗人。”光依然笑着不信。
薮轻拍了下光的头,“笨蛋,要相信我啊。”
“那我们要分开去哪?”光装着相信了般地配合薮道。
“不是我们要去哪,而是你要去哪。”
“你不走?”
“我不走。”
“为什么?”光坐在高高的石阶上,晃荡着双腿。
“因为我要留守,留守在主人身边,陪着主人。”
“唉?~~~~~~~~”光将语气拖得老长,而其实也不过是无所谓的不相信。
?
十年,你比我早成型三百三十四天。
原来分离是如此简单。十年也不过须臾。
?
“光,去采风了。”
“噢,我正好饿了呢。去桃树林吧?我爱吃桃子味的~”
“你是猴子吗?”
“啊,是主人。”光正跑着,看到光一正向这边走来,立刻下意识安分地避到了一边装乖巧。
薮向光一问好。
“薮好蠢哦,主人又看不到这样的我们。”
“以后,他就不是你的主人了。”
“咦?”
“但依然是我的主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又太糟糕了。”
“什么?”
“太好了是,我不会变成主人那样咯,”光半认真地开玩笑道,“太糟糕了是你以后会秃头哦。”
“怎么说?”
“物似主人形嘛。”
“不准说主人秃头啦,他不过发际线高了点而已。”
“嘛,也表紧,反正我们可以换头毛的。”光双手环胸忽略薮的话顾自点头安慰他道。
“别无视我的话啊!”
?
为什么,你会早就知道呢?
而我忽然不觉地,转眼已经别离。
?
“光,走了。”
“是,爷。”光从窗栏上跳了下来,跳上了刚的肩头。僵硬成一尊随处可见的陶瓷偶人,不同之处不过是出自神之手般栩栩如生。
刚将长发清爽地盘起,扯过绿檀木奁的一条黑色面纱蒙在头上。
?
“你来啦?”豤从衣袂的缝隙中望着眼前的性别难分的人儿。
“嗯。”刚将肩上的偶人拿下,递给豤,“还有最后一步,拜托你了。”
“嘻。”豤笑了下,手缩在破烂的衣袂中,接过了光。
“萝莉豤!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萝莉,是萝卜的旁系亲戚,据闻豤长似此物,又因无人知晓其姓甚名甚白路子上的熟人嫌豤字生僻又字义不明便赏了这一美称给他。黑路子上的自然是称其为他自诩的“豤”。黑白两路都上的便叫他做萝莉豤了。
“……”
就在豤接过光的同时半掩的门中又蹦出一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本地的捕头大人。
刚警惕地扫了眼背过一只手在身后,而袖口中已滑出半柄匕首。豤也迅速地将光藏到了背后,给了刚一个眼神示意此人是无害的绿色产品。刚点了下头,便又将匕首收了回去。
迟钝的捕头大人森田浑然不觉两人的眼神交流只顾着凶豤。
“捕头大人,难道晚寝也是种罪吗?”
“我蹲点了三天两夜,总算让我蹲到了你的秘密交易!快把背后的赃物拿出来乖乖地交给本捕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赃物?大人是指这?”豤又把光拿了出来。
“呜哇!”森田两手护在眼前吓的退了三大步退出了豤的门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清了清嗓子欲重振威严,“这,这是什么?”
“回大人,是偶人。”
“废,废话话……它怎么成了这样?”
藏在背后时豤早已灵巧地将光肢解了一半。
在阴森的破屋里透着幽暗的月光望着那卸了半条胳膊半条腿缺了个眼珠胸腔少了一块的玩物,也难怪森田会吓一跳了。
“这是我朋友,他不小心玩坏了它让我来修的。”
森田又打量了下刚,有气难泄地对豤道:“没想到你还会修这种娘们儿玩的东西。”
“捕头大人可不能这么说哦,”豤故意压低了嗓音,轻_chan着让人背脊发凉,“偶人,可是通灵的呢。”
夜色已喝晚了,此时路上并无几人,而这小巷胡同传闻最容易鬼打墙了。
森田又咳了几下清嗓子,怒于无证据只好先行告退再做周密的计划打算。
“辛苦捕头大人了。”豤望见森田那布满血色的双眼,暗暗偷笑了下,又佯作殷勤地为其送行。
望着他离开后才又回了屋子,这次把门掩实了。不同于别人想防盗却没什么用的门,这看似破败的门世上却只有一人能打开,那便是他自己,萝莉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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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D——更了2010/5/4 13:56:00
4 礼·走
刚君和光离开的那天,是五月的一日,离主人的生日还有二百四十四天。
我和主人离开的那天,是八月的一日,离你的生日还有一百二十三天。
但我想,无论是你和我,还是刚君和主人,都不会在下一个人生日遇到共庆了。
?
糖翉乡,因自古以来盛产糖且出口糖而得名。
糖翉乡是个桃源仙境,乡民古朴善良,勤奋好作。从不受外界腥风血雨的干扰,而外界也从不去打扰这个糖源胜地,不然,就会没糖吃。
从未有过的打扰,是在七月的末日,没有锣鼓作响,却蜿蜒而来了一条大队,他们盘行着山路僻静,走进了糖翉乡。
看着那旦旦聘礼,乡长喜爷挺了挺佝偻的背,走上前打听,问这是哪家的大少想来迎娶哪家的姑娘。
这是个颇为不小的打扰,从没有人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走进糖翉乡,可乡民们看着那红旦旦的聘礼,并未往坏处想。喜事的话,向来是来者不拒的。更何况让大队挑来如此重礼诚意可嘉。
然而带首的人并未回答乡长的话,只是有礼地鞠了一躬,继而前行自己的路。整一队人,安安静静的,肃静得仿佛挑来的不是聘礼而是葬礼。
就连脚步声,都是那么的轻,似乎被每一个人刻意压抑住了,连累得哟呵的chuan_Xi声都没有,好像他们走了那么多路从不会累般。
?
众人的大队终于在一所湖岸边不远处独树一址的茅屋前停下了。这是个很好找的地方,他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聘礼被卸下,放在茅屋前。
像是狐狸的迎亲般。
众人大队后尾随着几个来看热闹的乡民。而大队就向来时没有发出一声声响般,此时亦没有发出声响。
没有去叩门,也没有站在屋外问候一声屋内的人。
然而屋内正专注于车轱辘的人儿,感觉到从窗口身寸来的阳光被遮了便想出门去望望是否天,快要下雨了。
这也是光线被遮了很久后他才反应过来的。
这几日,他在为自己造一辆配得起自己众阿法号的马车,有木材还放在空地里,如果要下雨的话必须赶紧收进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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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打开了屋外,大队的人依然不动声色,而后尾随的乡民却已小声地闹哄哄起来了。
光一先是抬头望了眼天,阳光依然明媚。舒心地呼出口气后才看见了卸在门前的重重聘礼。
光一笑了,云淡风轻地笑了。
想起了些什么。如梦初醒,却又淡漠如常。
“我明白了。”说完了这句话后便又阖上了木门。
以为不过是一句敷衍的玩笑话,这时光一觉得有些可爱的可笑了。
可是那礼的主人自己,却并没有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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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初日,天,是灰青色的。茅屋,是空寂无人的。
“主人,就这样走了吗?刚君和光回来的话,不就找不到我们了吗?”
“我们还会相遇的,这会是件很轻易的事。”
“天下偌大,谈何容易?”
“我们有的是时间,数十年,数十年,我们已在一起十九年月了。”
主人并没有与偶人对话,主人听不到偶人的话。只是两人的自言自语恰巧缝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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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贵的青瓷杯被忿地摔碎在石地上,飞溅起碎片划破了跪足众人的脸。
然而众人之上的那人儿,却是洋溢着爽朗地笑。比愤怒的动作不匹配的,发自内心的明媚而可爱的笑。
“我明白了。”在没有约好之下,说出了和让自己情绪波动的那人同样的话语。
扯下束发之冠,明媚的笑渐变成妖冶得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便是没有亲自前去的缘由。
因为——
我也早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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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D——更了2010/5/4 20:55:00
5 才·戏
熙攘的街道上,女子们拂扇掩笑,在胭脂珠钗摊上伫足嬉闹。不时有劳工嘿唷嘿唷地扛着米袋或其他重物从人群间挤过,偶尔冲出一匹快马惹得众人纷纷腹诽。但总得来说还是一派繁荣之象,这儿没有太大的纷争,因为有人独占鳌头。
山下宅——人称山痞手舞足蹈地扭进姑娘们中间的时候,同伴庆一郎正跟在身后皮笑禸不笑地看着他。
“喔喔,这个很香呐。”山痞翘着小指拿过一支檀木簪时绵软地趴在摊柜上,嗅着那一根木簪。
“呀,是山痞~”
“山,山痞你怎能这样呢,人家,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来着……”
姑娘们娇羞地议论着,或批判着。可在他挤进来时却没有一人躲闪,甚至现在也毫无有离开之意。
摊主却是大喜,赶紧推销起自己的产品来:“这可全是出自上好的檀木,高人的手艺,送姑娘的最佳选择哦。山痞啊不山大少你瞧瞧这根……”
知道他马上就会掏出大把随处可兑的银票来。
山痞,正是这繁华之地独占鳌头那人之子。且不提那鳌头只比他年长了三岁,但这身份地位却是无可置疑的。
那鳌头名泷泽,据闻血统悠久,继承合并了古老的两派明教与拜月教新立名为明月光教,出现在江湖并不多时,却没费多少力气就树立起了其威信和势力。关于他的身世众口纷纭,却无一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议论。
而这山痞乍看之下绵软软慵懒懒的毫无出息,可因其义父名望之高又怎有人敢小瞧他,总传着其定会什么绝世神功乃真人不露相。更听闻在江湖分舵甚多的黑路子上的老大与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曾有人见那名长赖——死皮赖脸的赖——的老大亲自送其回府。在月黑风高的府外又交耳密谈了好一会儿。
“嗯嗯,那全要了,嘻。”山痞正中摊主下怀的掏出了银票来。
“这些小玩意根本不用那么贵啊。”庆一郎见状赶紧走了过来按住了山痞掏银票的手,一眼就明了这摊主定是姧商。
“唉,是吗?”山痞绵软半眯着眼望着庆一郎——不是像醉了,而是像总睡不醒般,“小郎别那么在意这种小事嘛。”
“根本不小吧!”庆一郎看着山痞逃出来的那笔大数目,刚还要说些什么,就见山痞从自己的手下滑溜了出去。
?
“噢,小乌龟,正好,正要找你去呢~”
路上正走来摇着纸扇喑诗作对颇有雅兴的四大才子,龟梨一听那让自己头大的声音赶紧止了对到一半的诗,只想找个柱子躲躲。可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一根柱子。
只好头一扭,两眼一闭,扇子一抬抵在了山痞的额头上,让其扑不到自己。
对这个王老五自己是打不得又无处躲,乃八面玲珑四大才子之首的龟梨人生最为苦恼之事。
“跟你说了表在大街上这样张牙舞爪啊,还有别那么叫我!”
“不好吗?小乌龟多可爱啊……”山痞嘟囔了下嘴,作出一副痞子专有的无赖向来。
这是名叫长濑——死皮赖脸的赖——的黑路子老大教他的。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只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地常常互相探讨交流一些为“人处世方面”的秘技罢了。
“你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龟梨松开了抵着山痞额头的扇子,忿恨地甩了甩袖子。
想他堂堂四大才子之首,怎就倒上了这霉遇上了这扫把星呢?虽然近来出席天下各大宴会喑诗作赋时收尸率是高了那么一点点但苍天在上也该这么个惩罚法啊。
“小乌龟,看,我买了这么多好看的簪子送你哦。还香喷喷的哦。”山痞直接扯过了摊布将里面的簪子卷成了一包涎着脸儿递到了龟梨鼻尖前。
龟梨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香你妹!我又不是姑娘我要这些簪子作何?!”
这是他第几次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了呢?龟梨唯有暗泣着自己的家世,虽然背景平平但凭着自己寒窗苦读也熬到了这份上,放以前,谁敢动他龟梨一根汗毛?哪个不是跟称兄道弟的,当这八面玲珑百晓生是白叫的吗?
“嘛嘛。”四大才子之二中丸和上田站了出来想抚慰下朋友的怒气,他们也很理解体谅更是同情他,谁摊上了山痞做冤家谁能高兴得起来呢?除了姑娘们,那会是另个意义上的冤家。可他俩也和他们的朋友一样,不明白龟梨到底是哪得罪了山痞,山痞要这样整他。
?“啊哈哈~~~簪子有很多用处的哦,簪子可以用来炒菜,簪子可以用来夹菜,簪子可以用来…….”山痞绵软地欢笑着,而后一脸认真地举出了簪子的若干用法。
龟梨青筋瀑跳,心中暗念着我是才子我要风度我必须自制。
但,真的很想扁眼前这个痞子无赖。
只有名炅甜的那才子不会读取空气气氛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嗳嗳,你们知道穿山甲在找什么吗?哈,哈哈哈,是穿山乙哦,穿山蚁——穿山乙,哈哈,太,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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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杯摔碎声响起时,山痞正因又调戏到了龟梨而欢快得手舞足蹈地奔进屋子。
他从没有看到过爹爹露出那般神情,但他知道,有趣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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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D——更了2010/5/6 14:43:00
6秘·悦
假若,将日比作汝,那月,非吾。
上弦之月时,我仰望,恍惚间忆起你的眉眼,似那弦月。
假若,将汝比作月,那吾,……
然而,汝非日,汝非月,吾亦不是那什么。
汝是汝,吾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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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跟着刚走出豤的破屋时,外面又飘起了缠绵的雨丝。
刚带着光回到雅纪客栈时,夜里匆匆赶路的行人,隐约间仿佛闻到了雨丝中飘来的甜腻气息。
有一两滴随着雨水落到脸上的Ye_Ti,比雨水黏稠,比雨水温暖。
那是甜腻的血。散着馥郁的芬芳。
有着驻人容颜的神秘功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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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甜睡间,房门响起了叩门声。刚迷迷糊糊地醒来,以为是小二来问要什么早点之类的。
只穿着亵衣就去开门了。
不料,进来的却是翼。他一脸激动的神色。
“啊,小翼?”刚揉了下眼,不知是昨天赶路太辛苦没睡够还是怎么的,一起床头就晕乎乎的。或是天气闷热所致?
“刚兄,瞧,我作出来啦!”翼情绪亢奋地拿着曲谱递给刚。
刚接过,“啊,难道你真通宵熬夜在作曲吗?”
“那还有假?答应刚兄的事怎能儿戏呢。”
刚呋呋地笑了,说着:“小翼真乖啊,其实我也不急的。”
“我很急嘛,刚兄快唱我听听!”
“好好,”刚看着眼前亢奋得像个小孩儿似的男子只好安抚道,“不过也要先等我洗漱一番吃了早点有了力气再唱吧?”
翼这才将视线从刚的脸上移开,低了下头发现刚还只穿着亵衣就出来了,不免脸飞上了一片火烧云。
一垂头,便也注意到了刚的手。
“咦?刚兄你用指甲花啦?”
“嗯?”刚随着翼的视线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下,“啊?嗯……”
用了吗?何时的事。左手的无名指上。而且还是红色的……明明昨日打算是放到今天来用黄色的呀。
自己也略微感到丝疑惑。
“噢……”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蛮……不过刚兄用着倒一点不违和,还衬得挺好看呢。”
想说这是姑娘们才会用上的东西,还蛮怪异的。
“呵呵,翼的话,比较适合黑色哦。”
“嗳?真的吗?嘿。”几日后,翼倒也真听了刚的话去涂黑了一个指甲。
让翼一直站在走廊里也不好意思,让他进来关了门。
“他换过衣服啦?”走到屋内来的翼又向发现了什么新奇事似的发出疑问,并奔到了光身前。
“啊,嗯,是呢。”刚一边回答着,一边去穿衣服。
光被放在镜台上,翼扯扯他的衣服又摸摸他的脸,“昨天就像说,这个人偶做的真真呢。话说刚兄既然是在远游,又为什么要戴着这么个不方便的玩意呢?”
“他不是玩意哦,你这样说他小心他生气呢。”刚扣了扣子,走过来坐到镜台前拿了木梳。
“表吓我啊……”翼说着又去摆弄光的四肢,“哇,关节都会动呢。”
这样说着,还把光的头扭转到了背后。
“啊!他刚踢我了?!”玩弄着光的翼忽然感到腹下一疼。
“是你磕到他了啦。”束发中的刚笑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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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写你是月我是L来着。。(被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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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D——更了2010/6/3 14:50:00
7,舞·落
人潮涌动,站在高楼上望去那戴着渔夫帽一声黑衣的人像条逆流而上的鱼,且激流勇进着。
他们说,江湖中出现了位倾世美人。
他们说,江湖又要卷起盟主之争了。
他们说,空气中渐渐闻到了血之味。
他们说……
人潮间涌动的还有无止境的流言与蜚语。
名叫中居的先知在老槐树下用拐杖了画了个圈,总不知喃喃自语着什么。人们不信他,人们说他八卦,还有妖言惑众。吹来的风沙让他脸上的皱纹又增添了几道。他叹息,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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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开始了,爷。下楼准备去吧。”
高楼上俯视群众的那抹纤影拂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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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地刚赶上这地儿的什么节日祭典了吗?”光一在人群中艰难地行进着,嘟囔道。
光一正在路上走着,莫名其妙地就被卷进这密实的人潮中来了,想出都出不去,而偏偏他们都于自己反向。
“哎哎,小伙子你挤什么挤啊,这是要去哪啊?放着倾世美人不去看,有什么比这更急的事吗?”在光一身边挤着的一老头儿终于忍不住指责道。
“……”光一想说你才是吧,就算是倾世美人你也一把年纪了,至于那么拼命吗?不过光一以一向不理陌生人搭讪的好修养忍了下来,顾自埋头走路。
“哎,就算你真的很急也看看周围气氛喂,这本来就够挤的了,你还硬要反着走,跟大家过不去吗?”中居老头儿硬生生地将光一被掰了过来,“看看大家的眼神!”
光一终于忍不下去了,刚想抬头反口却瞅见周围一圈圈的人竟还都怒视着自己,好像自己做错了似的。于是光一又默了下去。
“这是要去哪啊……”看样子也知道想穿越这条人流的任务实在太艰巨了,光一打算先顺着他们,到了目的地再绕道重走算了。
“你不知道吗?这儿的人都知道啊。”
“我不是本地人。”
“就是外地的也都慕名而来了啊。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原本是在别地的,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改了地方,所以大家就都一股脑地往这涌过来了。”
“我就是单纯一路过的,”光无奈道,“能拜托老者你到了目的地后替我指个路吗?我不是很认路。”
“行,不过老朽打包票你到了那地儿定会舍不得走的。”
光一也不去理那老者口中的夸大其词,只好跟着人潮顺流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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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在涌到一条河的堤岸、桥上后停住了。
光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抬起头来,见竟是一盛大的戏台搭在了华船上。
那船美的,让光一想起自己的马车来,便真看得心驰神往起来。
中居瞅了眼光一心下得意道:“瞧,我说什么来着?这是东瀛来的,叫什么女形什么太夫。”
“那船也是东瀛的风格吗?”
“你看什么船呀,看船上那人!”中居看得不禁啧啧称奇,“哎,哎,想我年轻时……”
华船戏台上的着盛装、妆浓抹的人儿舞着,虚幻妖冶,超月兑现实的美感。惊艳八方,就连粗俗的草民也忘神得鸦雀无声。那楚楚动人惟妙惟肖的一颦一蹙,碎步轻移,华袖飞甩,桐油扇旋转间花雨四下……
真不似人间所有。
和着婉转幽怨的曲子,那船在河中央浅驶着,像是从另个世界驶来,驶进每个看客的眼眸里。
倏地,太夫阖上眼缓转了三圈半后在戏台最前沿跪下身来,振袖的双手如翅膀_chan动起来,随着乐曲的节奏,渐渐向后仰去,泼墨似的黑发发戏台上顺垂下来,柔软无骨似的身子,头后仰得竟抵到了脚跟,那惊为天人的容颜抹着雪似的白颊与血似的红唇。
无人不看得倒吸一口凉气,而在吸气间却忽听咔啪一声,像是乐器一个点睛之处的拍子。
众人惊喊小心的那个心字还未出口,那盛装的人儿已如断翅的鸟般从高高的戏台坠人湖中。
顿时看客们骚动起来,吵翻了天。
一连好几个人扑通扑通地跳下了水中。
“一定是仓促换了地方,那戏台没搭好,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呢,正演到精彩之处……那衣服怎么看怎么重,掉水中可要不得啊!”中居又是惋惜又是焦急,猛拍了光一一下。
“啊?”光一这才从对华船的神往中回过神来,茫然四顾。
“啊什么啊,没看到仙子掉河里了吗?”中居不拍不知道,不拍才发现过来,“你这穿的不是渔夫装吗?迟钝什么,赶紧跳下去救人啊!”
“……已经有那么多人跳了,不缺我一个吧。”
“这算什么话?你是渔夫吧,一定水性比他们好,这英雄救美的机会我就不与你夺了,赶紧去吧!救了美人说不定美人感激之下就以身相许了,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喝杯薄酒啊。”中居豪爽地说道,便助了光一一臂之力,将其从桥上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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