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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热到贴地2010/5/12 21:05:00
? 题材老套：热血真诚的地理老师与曾经是老师的无业游民，两人的同居生活，还望各位雷点高多包涵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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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按掉闹钟。床上的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唔”，翻过身被子盖过眼睛。
圆的银色闹钟。旁边是圆的地球仪。地上铺着圆的白色地毯。总的来说就是看了会让狼人激动到变身的摆设。
被子下面安静了几秒，然后相叶翻身起来，跑到洗手间开始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沉思片刻还是刮了胡子，头发倒是乱蓬蓬地不去打理，自从那次自己端正地梳了个三七分回学校被学生们笑了三节课之后，他已经对自己的鸟巢头充满了爱意。
换衣服，穿袜子，弯腰，穿皮鞋。手扶向门把的时候回过头看一眼客厅里白色的沙发，躺在那里睡觉的人还没有起来。
相叶打开门，想了想还是进厨房拿了三文治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看到那人睡觉时还是鼓鼓的脸。走到玄关，开门，关门，都是轻手轻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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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今天没有迟到啊，真稀奇。”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这么一句让人有些不爽的话。相叶看过去，是穿着衬衫拿着咖啡杯的樱井，鼻梁上还有眼镜压过的痕迹。
“什么稀奇啊……”相叶没有多大底气地反驳教职工劳动模范。
樱井垂下眼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坐回自己位置上。
收拾教案，相叶想着是不是哪天该突击测验了，站起身正把椅子推回去，坐在对面的松本问他：“诶，今天晚上去喝一杯吗？”
“今晚……”相叶想了想，“今晚有事，不行啊。”
“又不行？”旁边的樱井揷过话来，“你最近干吗，怎么老是一下班就走？”
“是家里有女人吧？”松本喝一口咖啡，半开玩笑地这么说道。
正欲往外走的相叶停下脚步：“……是男人。”
然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剩下樱井和松本面面相觑：“……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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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小时候因为家里的原因，转学揷班是经常有的事。算起来大学以前在每间学校呆的时间都没有超过半年的，反倒是毕业以后又回到了校园当了老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还有一点是，他学生时代里说话常常被人评价为“跳跃太大，听不懂”，当了老师之后反而常常能逗笑学生。“因为你是思想超前的人啊”，学校里的心理辅导医生二宫和也如是说。
不过也有同一个笑话在每个班都讲一次的老师，相叶有时这么想。
当老师其实是个苦差事，要照顾学生，要和家长沟通，还要被教导主任盯着行动，相叶通常一个上午下来就累得够呛，吃完午饭就长叹一口气四肢展开躺倒在医务室的床上。
旁边正在做记录的二宫看过来：“……那里是学生才能睡的。”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现在又没有人过来。”相叶把脸埋进枕头里，说话的声音闷闷地。
二宫看着他的样子想着就算了吧，继续低头做记录：“对了，住在你家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跟你住一辈子？”二宫把椅子转过去问。
“……说什么呐，才一个星期。”相叶挠了挠后脑勺，“再说了，迟早会走的吧？”
“哦。这么说你是想他走吗？”
“倒也不是……不过他要回自己家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吧。”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他走了你还不习惯了。”二宫用圆珠笔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又转回去，听见相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是不可能的。”
二宫笑笑，过一会儿他又说：“说起来，你们班的西野最近经常来医务室啊，上课的时候。”
“不会吧，过来睡觉？”
“好象是的。诶，是不是那个染了头发的是西野？”
“染？啊咧？”相叶顿了顿，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我问她的时候她明明说，是暑假的时候洗完头经常吹头发才会变黄啊？”
二宫看着相叶茫然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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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天的工作，相叶收拾好没有写完的教案回家。坐电车前去了便利店买漫画，虽然被松本指出过“当老师的不好看这些幼稚的了”，还是维持着这么个习惯。
就连结账前会去冰柜拿便当这点也没有变。相叶弯下身才想起家里已经有人做好饭了。
“家里有人做饭了”，这句话听上去像是非常甜蜜的同居故事。可是对于相叶来说，这句话的意味其实和“甜蜜”完全扯不上关系。
坐电车，走一段路，路上有一间游戏厅，电线杆下偶尔有猫。坐电梯，揷人钥匙，发现门没锁，开门，闻到炒饭的香味。
“啊，你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这么说道。
“我回来了……”相叶月兑了鞋，还抱着一丝逃避式的希望问，“今晚……又吃炒饭？”
“嗯，炒饭。”沙发上的人抱着靠垫，笑得一脸纯良。
……星期一蛋炒饭，星期二蔬菜炒饭，星期三禸末炒饭，星期四起继续循环……相叶感觉自己再这么吃下去可能都能做美食鉴赏家了，专门针对炒饭的那种。
没错，自从大野智住进自己家，相叶雅纪他，已经连续吃了五天炒饭。
看吧，真的是和“甜蜜”扯不上一点关系的，而应该是炒饭味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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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13 热到贴地2010/5/12 23:04:00
大野老师为什么不干了，那有着一段狗血的过去去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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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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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和大野其实是中学同学。
相叶中学二年级时在一间学校里呆了将近半年，是他自身的最高纪录。而在那半年里他还创下了另外一个最高纪录，就是在那半年间，他一直和大野是同桌。
一开始因为大野不说话，于是相叶也不太好意思开口说话。直到有一天相叶终于憋不住问了声：“呐，大野君家住哪里？”
大野当时正在看漫画，过了会儿才抬头看着相叶的眼睛回答道：“吉田杂货铺旁边。”
“啊！那不是和我家很近吗！？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大野点了点头，又过了会儿，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家在哪？”
相叶爽快地回答：“在车站那边！”
于是大野也很爽快地回答他：“……那里跟吉田是相反方向的。”
这次失败的对话并没有浇熄相叶对和大野对话的热情，每天元气满满地和大野说“早上好”和“明天见”已经成为了必修课。后来相叶终于发现了诀窍，中午吃饭的时候用很高的音量问“大野君要表吃面包？炒面面包怎么样？”，大野就会从对龙珠的临摹中抬起头也用算高的音量回答：“要！谢谢了！”
“大野君真的很爱吃面包呢。”相叶坐在旁边看他画画，这么说道。
“是啊。”大野点点头。
樱花全部落下的时候，相叶又要转学了。临走前那一天他去小卖部最后一次帮大野买了炒面面包，顺带着牛奶一起递过去：“呐。”
“唔。”大野接过来，拆开塑料包装，咬下一口，“好吃。”
第二天，让相叶没有想到的是，在来送别的同学之中，他看到了大野。
大野站在众人的后面，看上去像在发呆。然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他才看过来，然后笑起来对他挥了挥手，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背后是暖熏熏的阳光和绿油油的田野。相叶这才发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大野笑的样子。
其实相叶他一直都知道，从吉田杂货铺到车站，要走上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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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的那一天很意外。
下班后跟松本樱井去喝了酒，从居酒屋出来已经快十点，相叶揉着太阳_Xue经过游戏厅时余光瞟到里面有穿着自己学校制服的女生。他吓了一跳，小跑着过去一看，居然还是自己班上的女生。
女生看见是相叶居然还松了一口气：“什么啊，是相叶嘛。”
“什么相叶……要叫老师！老师！”好不容易把她拉出去，相叶才纠正道。
“好啦好啦，老师就老师……呐，老师，那你帮我进去抓那个公仔进去好不好？”女生指着游戏厅里的UFO捕手，撅着嘴说道。
相叶看过去一眼，敷衍地说：“好，老师明天就帮你抓。”
“……老、师~”
“再不回去的话家长会担心的，”相叶说着往前走两步，“你家在哪？”
“老师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公仔，我已经试了两个小时了还是不行，如果今天我抓不到我晚上一定会睡不着明天早上你的课一定会睡觉……”女生长篇大论道。话到这里相叶才想起，原来眼前姓西野的女生去年还参加过学校的辩论赛。
“……诶，等一下，你看那边。”相叶忽然压低声音。
“什么啊……”
看过去，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猫着背坐在游戏厅前面的小花坛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一个被老婆赶出家门的失业男子。
相叶说：“那边的那个人，说不定是变态哦……”
“呀啊——！”西野被他的假设吓了一跳。
“所以，还是快点回去的好。”相叶这么说完，终于顺利地让害怕的西野报上了家里的地址，然后乖乖地跟着自己回家去了。
看着西野走进公寓大门相叶才转身离开，再次经过游戏厅时看到那个被自己冠以“变态”名号的男人还坐在那里，他顿时也有些害怕——是可疑分子吧？绝对是的吧！？
走近了一看，相叶差点叫出来：“……大、大野！？”
男人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那八字眉和那无辜的表情，不会错，就算过去十多年，相叶还是知道他是谁。相叶又说了一遍：“大野君，是我啊，相叶，相叶雅纪。”
大野说：“我知道。”
“那……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离家出走。”
“……吓？？为、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野拖长了音调，“变——态——啊。”
相叶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你，你都听到啦……？”
“嗯。”
“对，对不起……”相叶低下头。
“没关系，不过。”大野站起身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今晚让我去你家住可以吗？”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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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很微妙地，大野成了相叶家的固定住客。
那天晚上大野坚持要睡沙发，相叶还以为那是他礼貌地想保持宾客的距离，结果后来发现那纯粹是因为他爱睡沙发，你让他换去睡床他还不乐意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相叶看到大野还在睡，没有吵醒他，只是把备用钥匙放在了茶几上想着大野离开后应该会把它放进信箱里吧。结果晚上回来，就看到大野做好了炒饭坐在沙发上说：“啊，你回来了，过来吃炒饭吧。”
结果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相叶也不问大野什么时候走，大野也不说，只是在一天洗碗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对旁边的相叶说：
“呐，相叶君。让我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相叶当时在削苹果，没有听仔细，问了遍：“什么？”
大野当时的表情是有点怕的，他抿了抿唇：“……不，没什么。”
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苹果的时候，相叶才终于想起大野当时说了什么话，想了想，他对在自己旁边斜斜坐着的大野说：“大野君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的。”
“……诶？”专心看着电视的大野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愣愣地问，“真的，没关系吗……？”
“唔，没关系。”
“……谢谢你。”
电视上正在放着关于今年赏樱的新闻，画面上樱花开得依旧温柔，像极了十多年前他们坐在教室里，分吃一个面包时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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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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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热到贴地2010/5/15 21:38:00
6L我认出你了………………orz
*
三.
星期天是休息日，相叶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床，爬起来走到客厅一看发现大野居然还躺着。挠了挠头想着没办法啊，自己走到厨房开始做午饭。
煎蛋的声音听上去焦脆得很，金黄的边缘满满显现出来，相叶心情大好，不自觉地哼起了昨晚电视剧的片尾曲，轻快的曲调。
“啊，早上好。”
身后忽然响起声音，相叶回过头去，头发乱糟糟的大野一手探进T恤里抓肚子，一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你真早。”
“不早，都快十二点啦。”
“哦，是吗？”大野摇摇头走了出去，相叶听到他打开电视机，电视还在放关于赏樱的新闻，说是今年东京的樱花开的特别好，把煎蛋装进碟子的时候，听到播音员不自觉音调上扬地说：“所以还没来得及看的各位一定要去看哦。”
走到客厅，把食物放在茶几上，相叶直接坐到地毯上开始吃，招呼着坐在沙发上玩手指的大野：“大野君，快点吃，吃完我们出去看樱花。”
大野愣了愣，好像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似的：“樱花？为什么？”
“唔，刚才电视里说好看来着……你不想去？”
“嗯。”大野点点头，毫不含糊。
相叶这才忽然想起来，眼前和自己相识于十多年前的大野智，普遍的评价是“话少”，而和这“话少”同时出现的，通常是一句感叹的“可是做起事特别利落干脆”。相叶理所当然地想，利落干脆的意思就是很有主见，说一不二。
相叶只好装作不经意地看向窗外：“啊……不知道今年樱花到底怎样呢，每天在学校里幸苦地工作，我连抬头看樱花的机会都没有啊，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过学院祭以外的活动啦……唉……”
大野动筷子的手明显顿了顿。
相叶心中盘算着，大野有主见这事他清楚，但他也了解大野这个人，只要听别人多说几句就会心软，耳根子软的很。
“既然大野君不去就算了吧，樱花这种东西，还是和别人一起去看的好……”相叶叹口气，低下头去夹菜，顺便偷偷留意大野的反应。
果然过不了多久，桌子对面的大野松了口：“唔，其实去看看也好，樱花。”
看吧，这么多年还是不会改变的，耳根子软的大野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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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附近有赏樱活动的公园，顿时被人山人海吓了一跳。
“哇……糟糕，这么多人。”相叶回头问大野，“怎么办？”
“这么多人也没办法啊，”大野这么说着，伸手想够枝条上的樱花，“不然我们就随便走走？”
相叶点头赞同：“自从去年的烟火大会，我都没有看过这么多人了。”
“诶，你不是说除了学院祭都没有参加别的活动了吗？”大野看过来，目光炯炯。
“啊，啊……那个，是啊，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大野盯着他心虚的脸又看了一会儿，最后别过脸微笑着：“嘛，嘛~”
大概是人都聚集到了公园，返程的路上反而很少人。相叶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大野应着“嗯”“啊”“哦”，好像他们还在校园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子惯例的对话。
相叶颇为得意地说：“中学时我觉得我很厉害的哦，大野君不是很少和别人说话嘛，但是只要我找你说话，你都一定会认真听！”
“……那是你自己靠过来讲，我能不听吗？”
“……”
“好啦好啦，骗你的。”
“嗯。”相叶笑了起来，大野看着他也笑了，明明前一秒还一副受伤的表情，真像个小孩子。
经过一家小超市的时候大野停下脚步，看着贴在门口的一张招聘启事。走前几步的相叶见状退了回来：“这是什么？……卡车司机招聘？大野君，你想做这个？”
大野用手指划过上面的要求：“就算是想，我也没有驾照啊。”
相叶惊讶地问：“没有驾照？？”
“嗯，没考。”
“诶，真厉害啊。”相叶自己也不明白这赞美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野叹了口气，念叨着“早知道当时应该考驾照的……”又继续走路了。
相叶追过来：“对了，大野君之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他想问有一段时间了，大野每天都是呆在家里不出去，相叶想他一定是没有工作，退一步讲是没有固定的工作。他甚至想到大野说不定是因为失业了被赶出公寓，才会在街上坐着发呆的。
“……老师。”
“啊咧？”相叶以为自己听错，“老师？”
“……嗯，地理老师。”大野补上这么一句，然后忽然加快了脚步，好像要阻止身后的相叶继续探问下去一般。
“啊，等一下……”相叶跟上去，结果忽然感到鼻子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啊、阿嚏——！”
大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脸的不解：“感冒了？”
“不，不是……”相叶眯着眼睛低下头，“花、花粉症……阿嚏！”
大野耸拉出八字眉，嘴微张没有说话，不过脸上明显写着“花粉症的病人出来赏花？？”的疑问。不过看着相叶难受地眼泪都出来了的样子也不忍责怪他，走上来拍拍相叶的背：“没事吧？”
“嗯……”
“还是先坐一下吧，我去买口罩和药……”大野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家药店，又问了句，“真的没事？要表喝水？”
“好——阿嚏！”相叶伸手蹭蹭眼睛。
“那你等一下。”大野说着就跑开去，相叶连打几个喷嚏后难受地抬起头，却看到自己的几步之外，有一个熟悉的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别告诉我，你是出来赏花的。”松本润穿着衬衫戴着眼镜走过来，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相叶想起松本家好象就在这附近，没力气回答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松本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天啊，怎么有你这样的花粉症病人。”
“啰……啰嗦……”
“那怎么样，要表帮你买药？”
相叶指了指自己身后，表示已经有人去帮忙买了。松本应了声“哦”之后好像还是担心，就站在相叶面前陪他一起等。随后没几分钟，大野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相叶君，买回来了，你先……”
说话声和脚步声都定住了。
相叶觉得奇怪便回过头去，余光里扫到松本一瞬间完全僵硬掉的表情。他看向大野，倒是没什么不对劲的表情，大野闭上嘴低头向他这边走来，完全没有看到还有一个陌生人站在这里的样子对相叶说：“药，这些可以吧？”
相叶低头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拿出里面的口罩戴上，站了起来。
“谢谢。”
“不用，快点回去吧。”大野这么说道。
相叶回头要和松本道别，看到他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定定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大野。那样的表情相叶从来没有在松本脸上看过。一直到后来他知道过去的真相，才明白那样的表情里，包含了怎样的心情。
“……怎么了，松润？”相叶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松本这才晃过神来：“啊，不，没什么。你注意身体，明天见。”
相叶点点头，看到大野居然已经自顾自地走到了百米开外，他着急地从口罩后模糊地喊着“大野君！等等我！”跑上去。
而松本站在原地看着相叶前面那个提着塑料袋走得自在的身影，手心早已渗出了汗。
“大野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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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26 热到贴地2010/5/30 16:36:00
这回出现的酱油……他也只是个酱油囧
地球的颜色就是蓝色和绿色嘛，你们懂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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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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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们都有一个喜好，在办公室里吃午饭聊天。樱井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就打电话叫了拉面，结果不知为什么却送来了四碗，想着表浪费了，跑去保健室叫了正在摸鱼打游戏的二宫过来一起吃。
于是一个地理老师一个语文老师一个英语老师一个保健老师坐在一起吃面，难免说到自己班上学生的话题，松本想起什么地找出一份作文念给他们听：
——“我很喜欢最近在我家附近卖蔬菜的那位大哥哥，他长得很帅，笑起来超可爱的，看着他的样子就会觉得那些家庭主妇真幸福啊…不过我妈妈似乎也很喜欢他，要小心着点。”
二宫和也在旁边继续大声地吃面：“没了啊？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松本一拍桌子，“她才多大啊，就喜欢上一个卖菜的！二宫你一定要注意这些学生的心理健康，多多开导她们！”
“你这什么话呢，行行出状元啊，卖菜的是个女高中生杀手，挺好的。”
“不，我倒是同意松润的看法……”樱井低下头，按在桌面上的手青筋突起。
“嗨？？”另外三人齐刷刷看过去。
“我母亲……最近也奇奇怪怪的，每天晚上除了蔬菜还是蔬菜，早上沙拉晚上菜汤，我现在看到绿色就想吐……”
“说，重，点！”二宫和松本一起催促他。
樱井痛苦地按住额头：“昨天下午我回去时见到她，看到她很开心地往街角那边走，我想想就跟在她背后，结果就看见那个有一辆做流动超市的小货车，上面有个举着白菜的男人，我妈看到他之后那个开心的……连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也……”
二宫和松本对望一眼：“不会吧，还是个师奶杀手？”
相叶一直没敢说话，大声地吃着面，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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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铁站出来后相叶走了和自己家相反的方向，但还是相似的街道，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一间小超市，门口的启事已经撕了下来，前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货车。
相叶走上去喊：“大野君。”
大野从车后探出个头，头上包着白色的毛巾：“啊，相叶。”
相叶小跑过去，看着大野挽高了袖子，胳膊上细密的都是汗水。大野重新爬进货车里把卖剩下的菜拿出来——不过虽说是卖剩的，也好像一天比一天少了。
“生意不错啊。”
“嗯，附近的欧巴桑们都很喜欢过来这里买，应该是觉得方便吧。”
“嗯……”相叶心里想着，才不是方便那么回事呢。
收拾好东西，大野才想起一件事：“对了，今天本来是打算让悟先生送我回去的。”
大野口中的悟先生指的是小货车的司机，以前的工作似乎是保洁员。
几天前大野看到启事后还是跑来应聘，结果店长说司机已经有了，那你干脆就当个助手吧。于是大野成功地找到了工作，还成为了附近一带中年妇女心中的IDOL。当然，是在本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
益子悟从超市里走出来，对相叶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大野说：“店长说这些剩下的让我们分了，你要什么？”
“我就要水果好了。”大野说着，指了指相叶，“呐，把我们两个一起送回去吧？”
“行，上车吧。”
相叶愣愣地看了看大野：“哇，他长得和你有点像。”
“我也觉得。”大野爬上货车尾箱，坐在边缘处，相叶学着他的样子也爬上来，把装着教案的公文包往旁边一放，“而且他比我还黑，真厉害。”
“哈哈哈，说的也是。”
小货车开的颇慢，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途经的人家都飘出炒菜的香味，电线杆从头顶上笔直地远去，相叶抬头看樱花已经快落光了，每年都要为花粉症担忧的季节看来也快要过去了。
大野把头上包着的毛巾摘下来，头发上晶莹的沾了汗滴：“真累啊。”
“嗯，星期五是比较幸苦了，啊——明天还要回学校呢——”相叶抬头看深蓝色的天。
“星期六也要上课啊，现在。”大野低头甩着毛巾。
“嗯。——你辞职多久了？”
“啊？”
“老师的工作，不是辞职了吗？”
“哦，对……”大野歪过脑袋，“一年半。多一点。”
“那么久了啊……也就是最近的事，星期六也要上课。”
“哦。”大野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念头，“说起来，真的没有想过相叶君会当老师。”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嗯，动物园的饲养员，骑海豚什么的。”大野这样说道。
相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绝对不行的我，还是做老师比较舒服。”
“fufufu。”大野耸了耸肩膀，把毛巾挂到肩膀上，原本糯糯的声音变得有些清冷，“呐，相叶君为什么会想当地理老师？”
“这个啊……”
小货车在并不太平坦的小路上前行，两个人的身子会跟着轻微地摇晃。有歌声从车子的前面传来，是益子悟的声音，他在唱Saturday night。
相叶忽然想起来，他们那次分别，大野来为他送行，大野隔着一群人看着坐在卡车上的他笑着挥手。那一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还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园。
他看着大野笑得那么开心，是真的想掉眼泪。
那天视野里的蓝色和绿色，都缓缓旋转，像在宇宙中独自喧闹的星球，不曾停下。
“因为，我喜欢地球的颜色。”最后，相叶这么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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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33 热到贴地2010/7/3 19:59:00
居然……居然整整一个月都没更……|||||||
进展有点快，天气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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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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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货车停在街角，益子悟扔过来一瓶冰冻的汽水给正拉开衣服领口喘气的大野：“给。”
“啊，谢谢。”大野拉开拉环喝一口，长长吁出一口气，“真热啊。”
有个人朝这边慢慢走过来，大野一开始以为是客人，正要爬进货车，就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并不是来买东西的，大野立刻想到。
松本润停在货车旁边看着他，几秒后才开口：“大野前辈。”
有多久没见到他了？一年半？大野背对着他轻轻叹口气，然后才回过头来：“润君。”
“好久不见了。”
“嗯。”大野把易拉罐放到一边，看了看前面，再看向松本，“我们到别的地方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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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明显没有料到这次的突击测验，抱怨声此起彼伏，相叶统统无视，淡定地发试卷跷二郎腿监考。学生们当然也没辙，最后都纷纷低头认真答卷。
只有一个人例外。
西野单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往窗外望。看上去更像是发呆的样子。手上拿着笔，试卷也放在桌上，就是不动手，持续着往窗外望的动作。
相叶转一圈手上的铅笔。
两圈。
三圈。
四……忍不住了，站起身走到最后一排的西野面前敲了敲桌子：“西野。”
西野怔了怔，顿了几秒才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相叶：“……干吗？”
“……还问干吗，答卷，这里！”相叶无奈地再次敲了敲桌子上的试卷。
“哦……现在就做。”西野低下头，转动两下铅笔开始答卷。
真是的，在看什么呢……相叶想着向窗外看去，这个时候学校外本应该是没有人的，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少年坐在摩托车上也抬头往这边望。
少年在与相叶视线接触到之前就低下头，摩托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让西野轻微地抿了抿唇。
相叶看着摩托车远去，又看了看西野，歪了歪头就转到下一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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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东京了？”大野问旁边的松本。
“啊，嗯。”不知道怎么回答，松本感觉自己现在每一句话都需要细细斟酌再说。
大野于是换了个问法：“来多久了？”
“一年多……”
大野点点头。
松本想了很久之后才敢开口问：“那你呢？”
“也就一个星期吧，没多久。”
“唔……”
话题在这里又稍稍陷人僵局。松本握着拳头，心里面有某个一直不敢面对的地方叫嚣着他要去正面，他心里没底，更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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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问，大野这一年来过得怎么样。
他很清楚，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地不怎么样。
他又想起来，一年前的那个夜里，在天桥底下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女生让自己动弹不得，呼呼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他看见大野的拳头实打实地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黑暗中他的侧脸，显得那么无所畏惧。
——“哟，你叫松本吧，我是早你一年来的大野，教地理，多多指教。”
——“当老师的话，怎么可能不连学生的人生一起负责！”
——“你先带她走，这里有我在。”
以及最后，大野坐在被告席上垂着眼，松本看着那双好看的手上拷着银白色手铐，在窗外投身寸进来的阳光下闪着光。
=
=
看了看手表，似乎又是到了继续工作的时间。大野站起身来要走，松本连忙也跟着站起来：“……到点了吗？”
“嗯。”
“那……”松本点了点头，“再见了。”
“嗯，再见。”大野笑着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润君。”
“怎么了？”
“我一直在想要表和你说，只是，”大野笑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像只是在说“街口的便利店出了新的便当”这样的话题，“那时候的事情，真的不关你事。”
末了补上一句：“所以，不用再自责了。”
说完，大野伸手对他挥了挥，然后转身向小货车的方向跑去。
几乎是条件反身寸地，松本看向大野的手腕。
自从出事以来，他不敢在手腕上戴饰品，就是手表也不戴。每次自己举起手，就会想到那副扣在大野手上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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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知道，无论怎样，那副手铐本都该是扣在自己手上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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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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