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三观被吃了2010/6/9 17:44:00
123 三观被吃了2010/6/10 15:27:00
夜里他们穿越黑暗的林荫道，建筑间呼啸而过的风声擦过耳朵，光一突然觉的自己像是月兑轨的火车，失控的机器。这样的念头让他恐慌，他喜欢一切在计划中合乎情理的事，现在生活却被堂本刚再次凿出大洞。
今井翼一声不响的开车，不知道走了多远，最后停在一家小小的汽车旅馆。
见到堂本刚的时候光一几乎是倒抽一口气，心凉了半截。他看到一个月前还在朝他笑的那个人昏倒在那里，红色Ye_Ti染红衣襟，发出无意识的呻喑。
光一见过许多流血失控的场面，却从没这一次那样让人心惊：血太多了，因为怕衬衫和伤口粘结在一起，只好把扣子全部解开，可流出的血还是渗上了布料。和今井翼一起把那人搬到床上去时，鲜红Ye_Ti滴上床单。
他发现自己没法丢那人在这里不管，想去拨电话给医生。却被今井翼拦下，眼睛里亮闪闪的Ye_Ti反光：“如果不想让他带伤在监狱里慢慢死去，就别干这种傻事。”
下楼从后车厢翻出一包东西扔在旁边床上，今井翼看着光一：“你是police是吗？police根本不值得信任，可现在只有你了，和我想办法处理他的伤口吧。”
手边只有最简单的酒精、消炎药和大卷纱布，却已经让人庆幸。光一扯下一小块纱布沾着酒精给堂本刚清理伤口，骨节僵硬，指尖苍白，手甚至发抖。酒精碰到伤口时刚被疼痛激醒，声音压在嗓子里，大滴汗像水流出来。
取子弹的过程堂本刚叫喊的很厉害，不想流泪无法迁怒于任何人。无处宣泄的疼痛几乎让他崩溃。指甲要把床单抓破。
今井翼站在旁边压制着他，突然像想起什么袋子里翻出小瓶针剂。他尝试去从堂本刚随身的包里找到注身寸针头，抓住刚手臂找出残破不堪的血管。
“你要做什么？”光一拦住他。
“给他注身寸吗啡你看不出来吗？否则等会取子弹他会疼死。”
光一眉头皱皱，还是放手了：“你对剂量有把握吗？”
“你以为安德烈和我在美国是做什么的？...放心吧。”
子弹取出后，覆上消炎的粉末和纱布。堂本刚像是用尽所有力气，皱着眉头就沉沉昏睡过去。被光一扶起来替他换下汗湿的外衣，手指却被这个迷迷糊糊的人抓紧，不松开。
回过身从今井翼手中接过烟的时候有些犹豫。今井翼笑笑的看他，戏弄神情和堂本刚有几分相似：“里面没有加大麻，那个我舍不得给你。”
“你和安德烈什么关系？”光一注意换了称呼。
“没有关系，反倒是你...知道他为什么中弹吗？你在安德烈家出人的时候被发现了。也许你不知道我们，但团伙却对警署每一个新进警员都了如指掌。现在...他们花了一个月去挖出了他的老底，打算杀掉他——堂本刚，不是吗？”
今井翼用拿水浸湿的纱布擦了擦手，接着又说：“我刚进团伙的时候，他就很出名了——在police的一次行动中，还是小喽啰的堂本刚挺身而出...可这太怪异了。团伙里权势为了金钱和利益争夺的家伙们，可他受了很重的伤却什么都表。而你又从他那里出来，没有人不会怀疑。”
光一皱了眉头：“是我毁了他。”
这时今井翼却把手伸出来捉住光一的，安慰性的握了握：“没有......他连走路的样子都像是死，这10年来不过是在自毁而已。”
两个疲惫不堪的敌人竟一夜相安无事，今井翼打扫了下旁边的床铺，爬上去很快睡着。光一的手指被刚抓的几乎丧失知觉，就看着对方的脸。
昏暗的灯光罩上他们的身体，今井翼的身影埋在黑暗里。几乎让光一以为这是一个预言性质的晦涩的梦。
光一想自己要28岁，眼角已经开始有些不干不脆蜘蛛丝般的细纹。自己皮肤干燥的不行，连虎口都有长期持枪留下来的老茧赖在上面。
堂本刚也一样，虚胖，难以捉摸的性格，布上伤痕和针孔的身体。再过几年可以让他保命的那点可爱也许都没有了。
原来他们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
第二天清晨堂本刚有一瞬的清醒，张嘴弱着嗓子要水喝，很快又昏过去。下午光一觉得抓住自己的手指越来越烫，不正常的绯红爬上那人面颊，有时哭有时说着胡话。
“他发烧了，伤口也有些感染，怎么办？”今井翼在这时显得手足无措，开始像个小孩子。
“可我们没有针剂也不能去叫医生。”
今井翼手掌覆上堂本刚额头，眼睛快要哭出来，突然抓住光一袖口：“...带他走吧，如果可以真想把他送到我的家乡南美去，可那太远了。我们可以从德州偷渡到墨西哥...你是police，这对你来说很容易...你爱他不是吗？”
光一想起堂本刚的话：“放弃任务别再见我，说什么体面话，你真的能扔下警官职位，和我逃走吗？”一语成谶。
堂本刚给他指两条路，面带嘲讽笑容看他。再没力气去争什么，只能低估一些感情。他以为自己要一个人死去，可那个人却决定带他逃去墨西哥。
切断自己和缉毒署的所有联系，连长濑也没有例外。光一虽然对亲友感到抱歉，可人命关天，他不得不这么做。
许多人耗尽精力从墨西哥偷渡到德克萨斯，那里有他们的美国梦。他却逆流而行，除了堂本刚心上再担不了更多。
他们把堂本刚放在后座的长沙发上，光一要去开车，去捭开堂本刚手指的时候，昏迷的男人竟然流出泪来。
今井翼在副驾驶半睡半醒，突然坐起来，对光一说：“...墨西哥其实是团伙的老巢，但是他们应该想不到堂本刚会逃到那边去...我们可以先去雷诺萨，手枪和子弹必不可少，到处都有毒枭的帮派火拼。可必须帮他治好伤。如果你有钱最好快些带他回日本去。美洲太乱了。”
光一问他：“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许可以回南美最好能去日本。...不过这和你们不再有关系。”他把头扭向窗外看墨西哥的沙漠和仙人掌，卷着黄沙的风尘把心灵吹成一种干燥形状。墨镜遮住今井翼的眼睛，露出难以言喻的笑容。
光一发现发现堂本刚随身竟然带着上等的海洛因和安非他命。先是气愤，后来想想拿一部分和当地人换成大把比索，订了房间找来医生。
堂本刚虽然恢复的很慢，可到底还是醒过来了，露出虚弱神情抱住光一的腰。
逐渐恢复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声音喑哑：“...你该知道你做了错事。和我不同，我没有未来，可你有光明前程。谁毁了它？是你...还是我？”
光一说不出话来，透着堂本刚的眼睛看他们年少的倒影。那时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爱，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东西。小孩子们独占欲太强太强，却不懂得珍惜。
潮湿的雨夜里他们在桥下追逐舞蹈，自顾自旋转到极致，回身时哭着发现丢失一个人。
现在两只手执拗的绞在一起，骨节对骨节，光一终于能笑出来，白皙肤色柔软头发漂亮眼睛。
“好了，我现在要出去买些食物和药来，今井有两只手机，他借我用其中一只。”
堂本刚点点头，露出年少时乖巧模样，伸出软软的手，朝光一挥了挥。
光一有些记不清今井翼让他拿的是哪只。他在雷诺萨混乱的街上，非常吃力的寻找卖外用药品的医院。大了肚子的小女孩抓住他的手向他兜售毒品，看人性堕落在泥泞里。
铃声却响起来。
堂本刚有些讶异的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他被逼到墙角。
今井翼扯出一个笑容：“竟然让他拿走了电话，本来还想留给你们一段时间过蜜月期呢...那么，来猜猜吧，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救你。”
tbc
147 三观被吃了，结局2010/6/12 17:27:00
堂本光一说过：“我也有想杀人的时候”。
刚想，现在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杀死一个人？
今井翼玩味的看着表，一双猫眼里露出几分天真又嘲讽的笑意。枪放在手心里漫不经心的把玩。“还有10分钟。”用枪口抬起堂本刚的下巴，看那人_chan巍巍的睫毛。自己的眼睛也一眨一眨。
脑子里的画面像是曝光的胶卷，堂本刚把它们一并扔到阳光下：小小今井翼很瘦很瘦抓着自己的手，硌得难受。长成少年的今井翼学身寸击的时候苦恼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青年的今井翼把沾血的美元扔进公海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突然想起自己。
刚抬头看着今井翼的眼睛：“早就计划好的？在我受伤的时候装作背叛团伙找来光一......没有带足够的药物，等我伤口发炎的时候把光一调离美国，再没有police的威胁...来到团伙成员的集聚地雷诺萨。连吗啡也是为了让我被麻痹而不能提出异议。”
伸手把枪口移向自己心脏：“翼，你果然很像我。”
墨西哥的阳光被人说像拿漂白剂冲过一样的晃眼，那太假了。小旅馆的暗无天日才是真实。世界不过是一个关满野兽的动物园——血溅上眼睛的一刻就开始懂得禸的美味，再也不能回头了。
翼甩甩手，把枪移开：“你说的没错，你和那个堂本光一一个都不能活着。团伙怕你们和警方串通一气。表怪我，谁都想活下去。杀了你，首领答应让我变回真正的自由人——东京、布宜诺斯艾利斯 、巴塞罗那....哪里都好。失败，我只能死...”说完，眼睛竟然涌出泪水。
熟悉的脚步声从楼下响起，很焦躁很凌乱的声音。刚靠在角落里突然笑起来：“光一...光一的拍子乱了呀。”
今井翼抹抹眼睛，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谁都没有，你知道吗我谁都没有...我不吸毒也没和人做过禸体交易，可为什么那人没带我走？好了，倒计时的时刻到了，说再见吧。”
子弹冲出的一刹那，今井翼看到堂本刚在朝自己的身后挥手。那个男人笑起来，是让人想哭的好看。眉眼嘴角弯起来，软软绵绵又坚韧无比，动作带一种将死的决绝。
改装枪强劲的后坐力让今井翼向后仰去，放松的瞬间他突然听到身后响起的枪声。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
他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子弹穿过禸体的一瞬间。甚至不觉得很疼。21克灵魂飞升。
今井翼很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身后的堂本光一绕过自己奔向堂本刚，眼泪流下来。他想自己也可以对爱情坚贞不渝的，可为什么泷泽没有带自己走呢？
他一个人被黑暗关了太久了，久到死亡袭来的刹那，他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带他回家。
堂本刚安静下来，血一点一点从那个洞里窜逃出来，像是一条汩汩的小溪奔流不止。他想朝旁边挪动下身子，可他无论怎么样躺在哪里都会形成新的溪流。他觉得哪儿都脏了，自己的血脏的要死，比用身体赚的钱还脏。
朝光一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小小的牙像极了那个阳光少年，他笑自己以为身子再脏心也是干净的，到了最后还要脏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心。光一有洁癖，讨厌自己怎么办？
“光一。”堂本刚叫跪在旁边的人，他想自己的血可能快流光了，他快要死了。眼睛都模糊了，光一怎么难看起来了呢？光一的眼泪最近流太多了，他又开始流泪了。那些和海水一样凉凉的东西被刚伸出来的手指抹去。
“光一，你的脸真凉，你抱抱我吧。...你看你的头发上都沾上血了，不会弄脏你的。你抱抱我。”
光一抱着他的时候，堂本刚想起那个他们都17岁的夜晚。还是少年的他们甚至连枪都没摸过，见血都会发怵两腿筛糠。
可那天光一发了疯。他狠狠的把自己压在床板上蹂躏，用力的报复他。冰凉。那时候光一掰折着自己的腿骂他：“...你为什么不跑呢？为什么口勿我？刚，这是病你知道吗？你个同性恋的变态，你没救了。”
可当年那个残忍少年现在正环着他。娃娃般的暗金色头发不见了，栗色的发梢拂过刚的额头，轻轻柔柔像是日本四月的暖风。
刚说：“光一你看，你总这么安静，你抱着我，我的血都流的慢了。”
...... ......
五年后，光一搬去南美。缉毒署竟没有追查自己下落。长濑结婚时寄一把古董西班牙吉他做贺礼。没有再回美国。
今井翼的身体在墨西哥的土地上被焚化成灰，飞扬起来，散在有温暖阳光的地方。
离开前有男人来讨要今井翼的骨灰，浅色发丝，是非常精致好看的人。男人把今井翼的一小部分骨灰卷在烟里，吸食的时候，呛的眼泪大颗流下来。
光一开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节奏的音乐踢踢踏踏响在耳边。常年湿润的空气里觉得自己干燥皮肤要被治愈。有色彩斑斓的氢气球绑着缎带擦过自己脸颊。
追逐气球的小男孩叫喊着跑到车前来。
刹车前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一闪而过。
对面男人抱着受了惊吓的小孩子，黑色发丝微卷搭在耳边。眨着圆圆眼睛，睫毛上像停了一只蝴蝶。那人笑了笑：
“Kocha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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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RP完结，有缘再见，你们难道没看出来我黑了小翅膀的身寸击技术吗= =+为了我的KKL只能牺牲TTL了，摊手
尺度很大于 2010-6-12 22:19:36 编辑过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