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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胡萝卜2010/5/23 22:05:00
没有别的西皮。也许平淡无味。雷的话请喊停。
LZ有不批MJ发文坏习惯，如有疏漏无法修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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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锦户亮坚持说进公司以后第一次遇见山下智久是在公司的12月庆生会上。
月末营业部的人手从各个驻点撤回做工作汇报，按公司不成文的约定，月末例会这一天的晚上，给这个月过生日的员工们集中办一次Party。
那一年的12月很忙，开例会那天已经是除夕，晚上Party大家都无心再续，匆匆吹了蜡烛交换礼物赶着回家，余下几个没有家人或者爱人在身边牵挂的单身汉。
锦户亮不幸地在此列，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营业部负责东部地区业务的那个好看出了名的山下智久居然也在此列。
当时横山跟大仓咋咋呼呼从顶楼Party上面奔回来，抓着两个正要收拾包包走人的姑娘。
[快，快走，东边那个Yamap，Yamap来了。]
锦户亮这么说，按他那口气，当时你就像个千百年一现的洪水猛兽。
新的一年就要到来，然后在发行部和营业部两边兼职的单身又寂寞的锦户亮遇见了营业部的刚刚单身又寂寞的山下智久。
[当时我想拿了盘子切那块带草莓的蛋糕，你却直接伸手把那颗草莓摘下来放进嘴里了。]
山下智久打断他，不对，我明明记得那是平安夜。
[我记得你戴了个傻兮兮的圣诞帽，白色的边上还有一颗五角星。]
锦户亮对此不以为然，撇撇嘴继续他的陈述。
[那天你喝了不少。挂在横山裕那家伙身上不肯下来，非说他长得像贵妇姐姐，女朋友嫌你没钱甩了你又怎么样，你这就把贵妇姐姐也甩了。你还真是厉害，说着就吧唧对着人家亲了一口，完了挺拽地掏出张卡扔给人家，扶着人家肩膀说，得了，咱俩分手。]
好像回想起山下喝醉酒脸颊酡红的样子，锦户亮咧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山下别过头，说不清是不是在偷笑。
[你要说的。后来我们捡起那张卡一看，什么嘛，叙叙苑的会员打折卡。]
[喂，那也是大客户才能有的。]
[是是是，营业部的人都盛传，你逢着客户约见吃饭就直接拉着人家去烤禸，结果几个年轻姑娘一个月长了好几斤，都不敢再跟你去了。]
[我记得可不是这样的。]山下打开一盒便当，锦户亮便摸出双一次性筷子替他捭开。
[你这家伙是个接口勿狂，喝醉酒了一边哭着一边爬到桌子上不肯起来，涉谷昴去拉你，结果被你抱着亲了。]
[虚构，这是虚构。]锦户亮大声抗议，不自觉的关西腔在只有两人的空荡车厢里显得突兀。
不怎么明亮的阳光从车窗铺洒进来，晒得手上皮肤微微灼热。
[我们去那边坐。]他指指对面的座位。
山下却闭目靠在椅背上不动。[不，我们晒晒太阳。不能见不得光。]
锦户亮也打开自己的那份便当，山下迅速地睁开眼夹走一片叉烧。
咽一口米饭，话题继续下去。[我那时有点惊了，以为你们俩是一对。公司里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
山下一边埋头挑着禸，这样说道，[后来你居然见谁口勿谁。]
锦户亮好像对此事一点不知，[哦，那你也被我亲了？]
山下垂垂眼帘，[和一个哭得淅沥哗啦的男人亲，恶心的想吐。]
[所以呢，你为了报复我，也哭得稀里哗啦抱着我亲了回来？]
[对，没错。]
[后来我们俩都吐了？]
[不，是你抓着我的领子，都吐在我身上。我那套阿玛尼值了我2个月工资。]
[后来我不是赔给你了。]锦户亮大口扒拉着米饭，吐字不清。
[你是赔给我了，你把你妹送你的、还有你自己买大了的一件衬衫，两件外套，四件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Tee全都给了我。]
[嘿，那你不也值了。]
[是的，我穿着那衬衫回去遇见我家邻居，他问我现在乡下是不是很流行扶桑花图案。]山下放下筷子，
[你不该怀疑我家人的审美。]锦户亮也放下筷子，深沉地望着他。
[嗯，那倒是，自从你妈妈、你妹妹、你外甥也相继对我表白之后，我没就怀疑过了。你家人的审美还算正常。]
山下盈盈地浅笑起来。
——山下智久是在五月的这一天十四点半乘上了JR山手线，绕过小半圈的东京从惠比寿去往公司总部所在的日暮里。上午才下过雨的缘故，空气里微有潮湿，车上乘客很少，山下微阖着眼睛听歌。路过原宿的时候一路听着的IPOD突然转进一首安静的曲子，一把凉薄的声音就钻进耳朵里。
[是是，我是锦户亮。]
山下循声望过去，那家伙手里搭着件灰色西服，正从车门上来。
扫视了一圈当然不能装作没有看见山下，于是他讲着电话跟他点头示了意，坐过来。
[回总部？]
[嗯，办完了事正要回去。]锦户亮回答问题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抬起拍屁股坐正一点。
[呐，今天晚上又有生日聚会吧。]
[是呐。]
一时之间两人并排坐着，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真的记得那天是除夕。]锦户亮突然说，声音淡淡的，眼睛却不看他，盯着车厢里紧急呼救的号码牌。
山下微怔，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前几年俩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说起这么个鸡毛蒜皮大点的事情，锦户亮说，那是除夕、除夕。
山下就偏说是平安夜。
接下来各自列举一大堆事例企图证明自己才是正确一方，不过往往没说几句就月兑离了主线，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开去。
通常会以一个于锦户亮来讲非常旖旎的夜晚加一个于山下智久来讲怒气冲冲的早上结束。
比如。
[山下智久！我的袜子呢！你又藏哪去了！]在洗手间也能听到锦户亮的怒吼。
[床下面找！]山下叼着牙刷，随着说话吐气吐出一串白色的泡泡。
[只有上次那只灰的！]
[左边从下数第二个抽屉！]
锦户亮那边声音就渐渐小下去了。
等山下一边扣着衬衫一边从洗手间转出来时候，就看见锦户亮已经打好了领带坐在床边，丝毫不见半宿没睡胡折腾的倦怠。
山下瞄瞄地上散落着的包装袋和标签。
[谁让你穿新的！！]
[早上起来还这么火力旺盛。难怪你昨天那么主动。]
说完这话锦户亮通常不会迅速地逃开，他等着山下智久耳根绯红地给他一记眼刀。
这样的场景锦户亮那时随便翻翻捡捡就能数出来一大箩筐，被他盖上“有趣”的印章然后被山下智久贴上“无聊”的封条，丢在山下智久从前住的小公寓里，在他们都有能力买一套更大一点房子的时候，被彻彻底底的遗忘。
——这一次，他们仍是从除夕还是圣诞这个事情出发，谈到了审美的问题。
[……自从你妈妈、你妹妹、你外甥也相继对我表白之后，我没就怀疑过了。你家人的审美还算基本正常。]
[你是在自夸还是夸我们全家。]
[我是夸直美基因好。]
——池袋车站就要到了。
车子缓缓停下，两个国中女生背着书包跳上车，走到车厢最后面的角落。不知道谁的背包上面樱铃叮当作响。
[Nishi……Ryo Chan。]
[嗯？]
[还有半个小时呢，来聊天吧。]山下突然支着手转过来看他，吓了他一跳。
锦户亮这时已经剪掉了那会半长不短的头发，黑色发线齐整利落，细碎刘海垂在眼前。山下恍然觉得他好像变白一点。
——以前锦户亮总喜欢从后面抱着他腰、头搁在他肩膀上，俩人一同看面前镜子。[小亮，我突然觉得自己变白了。][你是在嘲笑我吗。][没有，我只是在默默地讥讽你。]锦户亮一贯被自己称作土气的黑头发凉凉地蹭在颈间，随后温热的鼻息喷薄在皮肤上。[知道吗？讥讽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呼——]山下智久长出一口气，打算顺便排尽胸腔里所有因这回忆引发的窒闷。
[好啊——说点什么呢。]锦户缓缓开口，若有所思地。又习惯性地往上挺了挺身子。
[那就……初恋吧。最近接了个策划案。]山下很快接上话题，却并不看他。
[这个有点微妙。]
[是啊，你看我呢，我一直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完全没有想法。]山下绞绞手指，锦户亮全部收进眼里。
[那你就认定我有？]锦户亮心中一丝顿挫之感。
[你不是前几年一直负责纯情少女专栏。]
[可你不是从来不看。]
[那是你太矫情。]
[我想代表少女们哔——了你。]
[表反复强调自己的地位，你永远会是广大少女们的知心哥哥。]
好吧——锦户亮无声地摇了白旗，他知道这样下去又是永无休止的抬杠。嗯，今天、遇到他、确实、聊聊天也好。[嗯…确实…你好像——从未跟我谈起过这个。]
[那是因为你没问过我。]天光正清凉，山下转身推推一旁的车窗，他还是留着深茶色的短发，一转头的时候发尾在脖颈和衬衫扫来扫去，看上去很活泼。锦户亮再迎着光看他模糊侧脸，想说这家伙是大学生恐怕都有人深信不疑。
[好吧好吧，现在先我来问。]锦户拿过手机举起凑到他跟前，[山下智久先生，可否讲讲你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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