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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芭蕉2010/6/9 12:40:00
1、
这里并不是个富饶的地方。
几座高耸的大山将繁华与这个小村落隔绝开来,若是清早坐上村里那唯一一台拖拉机,沿着公路绕着上山、下山,中午就能到达镇上。吃了带的干粮,把从这片贫瘠土地上刨得的物产卖掉,捏着不多的钞票换上些食盐、布料及一些生活必备品——那些新奇的小玩意是决计不敢碰的,有余钱要存着娶媳妇——再原路花上一下午,傍晚时分回到村子里。
而山也不是青葱绿意,全是突兀的大石头,嶙峋的堆砌着,不好看,风吹过干沙沙的疼。
就这些石头山,某天来了个地质队,搭了帐篷住了大半年。
每天看他们爬上爬下,拿卷尺量、用不认识的仪器测,摸摸看看,取一小块石头装透明袋子里不住的观察。
最后,地质队走了,传回来个消息:这里的石头是特别坚实的花岗岩。
于是呼啦啦来了采石队,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村子里身强力壮的小伙也报名加人了队伍,妇孺老人就做些小生意贴补家用。
所有人都是欢喜的,鸡蛋不用背出山去卖,妇人们开始编草鞋,小黄玉米叶洗干净、晾干,几张重叠着拧成绳,再变成一双双的草鞋。粗壮的汉子穿了,耐磨,也不怕山路陡峭磨起水泡。
也有长的俊俏心思活络的姑娘开始找相好,盼着有一天能带自己离开着鬼地方。
二宫和也和松本润开了家小店买饭菜,松本的手艺不错,那些吃腻了食堂的采石工人就会隔三差五来打个牙祭。其中不乏打他俩主意的,松润是顶讨厌这种光有肌禸没有大脑一身汗臭的,他宁愿躲在厨房被油烟熏。
二宫点跟劣质香烟,嘴上说着荤笑话,便宜是一分不肯给人占,他灵巧的躲闪着那些脏兮兮的爪子,手指在桌上点几下,帐就算好了。决不赊账,谁知道这些家伙第二天会不会被巨石压死呢。
也有比较文明的客人。
樱井翔就是一个。他是采石队的会计,穿洗的发白的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戴黑框眼镜,也大口大口的吃禸喝酒,但总是客客气气的。
松本润等樱井翔来的时候才乐意出来端盘子。
二宫就躁他,“别是看上人了!”
松润白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欢欢喜喜的系着围裙去问樱井要点什么菜,并且在拉面低下偷藏一个荷包蛋——这是绝对不能被二宫知道的。
樱井吃完饭,松润也不急着收他钱,坐在他旁边听他讲一些趣事。樱井的肚子里有很多信息,什么比山还高的房子呀,国外的总统长什么样啊,什么冰川融化啊。有些松润也听不懂,他就拉着他的手说,“我教你国文和数学吧。”
于是收了小店,松润就偷溜到樱井的宿舍——会计还有管理人员的宿舍和工人是分开的——在暗黄暗黄的灯光下,等樱井把账计好,收了账簿,这才拿出一些书籍开始教。
国文,就用他带来的一些诗词小说。
数学,就出些题让松润做。
松润老也不会,樱井也不恼,又耐心的讲一遍。
松润微微抬头就能看见墙上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他问,“外面的世界真的像你讲的那样好吗?”
“恩,精彩百倍,松润一定要去看看。”
“那……你能带我去吗?”
10 芭蕉2010/6/9 15:37:00
7L姑娘,这ID纯粹是因为"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句话而随手起的= =
2、
二宫也跟踪过松本几次,发现樱井是真的在给他上课也就放心了。
想着桌子是自己擦的,碗筷是自己洗的,骂声“懒鬼”就沿着河边往回走。
月亮很圆,像今晚松本烙的饼。
金黄的月光映照在河面,被淙淙的流水搅碎。
鹅卵石铺一地的河岸,有些不太好走,二宫只顾着脚下,猛得脚踝一疼。
被小石子打中了。
捂着脚摸到一块大石头坐下,听见有人“糟了糟了”的叫着过来,有力的大手握住自己的脚踝,挣扎不得。鞋子和袜子被月兑掉了,就着月光,那人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笑嘻嘻的抬起头说,“还好,没伤着骨头。”
立刻就被扇了一掌。
二宫的手热辣辣的疼,于是他知道这巴掌打的有多用力。
他想臭流氓,脚虽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部分,但也是你能随随便便月兑的?他想要是那人敢说半个不是,他肺里压得那么多三字经就一股脑的倒出来,骂他个昏天黑地不知蛤蟆长了几条腿。
但半天没有声响。
二宫想别是打来语言功能丧失了。妈妈呀,医药费好贵的。
又或者是……二宫目测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体型,虽然都瘦,但自己要矮上那么一大截,我打不过啊!!二宫暗自蓄力,他想要表先下手为强。
那人终于有了动静,手掌抚上脸颊,揉了揉,“好疼。”
又笑着说,“我打你一下,你打回我一下,这下公平了吧。”
二宫见他眼中带泪,却又咧开嘴笑,心一下子就软了,但嘴还是犟着,“谁和你公平了。”拾起袜子鞋子穿上。
踏到地上还是觉得疼,那人见他走的蹒跚,跨两步到他跟前蹲下。
“干嘛?”
“我背你。”
“谁要你背。”
“是我打伤你的嘛。”
二宫看看前面还有一大截路,于是顺从的趴到背上,被往上托了托,刚好卡住后腰间,走起来也不觉得颠簸。
“原来你是开小饭馆的啊?”
“恩,托你的福,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干活。”
“那么,我来帮忙吧。”
这个叫相叶雅纪的男人第二天还真在晚饭时间来了,把一瘸一拐走着的二宫给按柜台上,自己跑前跑后,笑得像多花似的。等结账的时候扯着嗓子问,“多少钱?”
二宫心里算好了,回他个数字,相叶就接过脏兮兮的钞票,乐呵呵的小颠着交给二宫。
后来二宫的脚好了。
相叶还是照常来帮忙,穿着灰蓝的工作服,头上包着白毛巾,二宫嫌他身上带着沙子味,就让他放一套干净衣服在店里,来了就换上,自己再趁夜给相叶洗干净晾着。
相叶吃完面,总会捧着海碗把面汤都给喝干净。碗很大,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看见路出的一双眼睛弯弯的。
14 芭蕉2010/6/10 9:36:00
3、
说是小店,不过是把厅房收拾收拾摆了三四张桌子和长条椅子,卖的东西便宜,赚不了几个钱。但也比以前的生活好些。
二宫和松本,没爹没娘,一年在泥土里也种不了什么好货出来。
若是身强力壮多好,就可以去采石场干活,发工资的时候,在樱井翔那里把名字一签,不会写字的就摁个手印,就看他点出一叠花花绿绿的纸张。
这些纸张就在小店里换成了饭菜,在小卖部换成了劣质的香烟,在镇子里换成了好看的发夹和大红裙子,落在了相好的女人们身上,煞是惹眼。
松本润提着篮子,轻巧的跳跃在山石间。他是来给樱井翔送饭。
虽然樱井没有提供,不过相叶不止一次抱怨采石场的伙食跟猪食一样,二宫就把黏在自己身上的相叶给一巴掌推开,“你吃的像猪一样多。”
松本就听在了心里,他提议可以中午给相叶送饭。
二宫放下手里的抹布,看看他,最后点点头。
他做了一大锅吃的,分类装好,篮子上用蓝底白花的布盖好,就谁也瞧不见。催促着相叶赶快吃完,小心的把碗筷给收进去,不让人看见篮子里的东西,又轻巧的跑开。
相叶就看着松本跑向东边工棚的背影笑——那边是会计监工等工作的地方。
?
那天晚上樱井没有回答他。
只是揉了揉松润的头发,笑说,“小润那么聪明,哪还用得着我带?”
松润也就没再多问了。
他看樱井吃好,递过毛巾,“不急不急慢点吃。”这人一吃点辣的东西就出汗,他特意放了好几颗辣子,这样便能正大光明的接触。
汗擦了又渗出来,松润擦得很仔细,一点一点的毛孔都看得透彻。
樱井嘴里含得鼓鼓的,一边费力的嚼着一边看着他。
?
相叶闲暇时候吹口琴给二宫听。
琴面磨得光滑,也无从看出是什么品牌哪一年生产的了。
口琴是相叶老爹留给他的,相叶很是得意,“当年我老爸就是靠这个追到我老妈的。”
给相叶绞干衣服,晒在院子里,就趁着月光小跑到河边,还是坐在那块大石头,二宫月兑了鞋袜踩在相叶也同样光着的脚上,听他吹口琴。
后来就不让他吹了。
二宫听樱井说相叶肺上烂过一个洞,虽然后来补好了,但深怕某天又像气球一样漏气噗噗的坏掉。就虎着脸说不好听,难听死了,以后表吹了。
就再没听相叶吹过口琴。
不止是口琴,那种路边的宽宽的青草叶,摘下来放嘴边,一吸一个婉转,一吹一个嘹亮,都不再从相叶的口中发出来。
不过看到相叶有些盈润的眼睛,二宫悄悄扯了他的手,不说话,只把头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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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很好
有
范佩西=V=
21 = =2010/6/10 16:26:00
必须来向LZGN表白。题材非常新颖,淡淡的文笔,但是很饱满很真实。而且最重要的是人物性格抓得非常准,把本来总觉得有点囧rz的乡村文写得完全不违和啊!!
二宫点跟劣质香烟,嘴上说着荤笑话,便宜是一分不肯给人占,他灵巧的躲闪着那些脏兮兮的爪子,手指在桌上点几下,帐就算好了。决不赊账,谁知道这些家伙第二天会不会被巨石压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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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樱井吃好,递过毛巾,“不急不急慢点吃。”这人一吃点辣的东西就出汗,他特意放了好几颗辣子,这样便能正大光明的接触。
汗擦了又渗出来,松润擦得很仔细,一点一点的毛孔都看得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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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段简直把末子两个的性格抓的太传神了XDDDD
fs
fs
22 芭蕉2010/6/10 18:21:00
洒gog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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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到底还是出事了。
采石队的安全防范措施本就不怎么好,又加上落了几天大雨,于是,塌方了。
消息传过来,二宫和松本疯了一样的往采石场跑。
二宫看见工场门口脸上抹着泥的相叶在帮忙疏散人群,心里的大石猛的落地,扑上去哇的就哭起来。相叶拍着他的背,“好啦好啦,我没事。”
松润在门口张望了半天没看见樱井翔的人影,等不及冲了进去。
相叶眼尖看见了,冲他喊,“回来,里面危险!”
工棚里没有人,平常经常待的几个地儿也没人,松润想怕是被泥石流压在下面了?咬咬牙攀着石头就往上爬。
石头松得厉害,指甲里全是泥,黑乎乎的扣住一块块凸起。指肚在_chan抖,有些使不上力。
还是不断的有碎石落下,打在身上生生的疼。
探头往上看了看,就见细碎的沙子扑了过来。
二宫和相叶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松润直挺挺的倒下来。
所幸爬得不是很高,没有生命危险。
樱井临时被派出去谈卖货的事情,得到消息立马匆匆的赶到镇上医院。
松润已经醒了。
二宫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相叶见他进来,扯过二宫,“和也我们出去转转。”
二宫抿了嘴不说话,复杂的看了樱井一眼,出去了。
松润的眼睛上缠了绷带,指甲缝里的泥土已经冲洗掉,干净的手索索的摸上樱井的脸,“你没事,太好了。”
是的,松本润瞎了。沙子进了眼睛,看不见了。
镇上的医院医不好,更大的医院他们没钱出去治,就这么搁下了。
事故没死人,上头把这件事给压下了。
工人们希望上工挣钱,村子里的人希望搞副业赚钱。
于是采石场又热热闹闹的叮起来。
二宫去声讨了几次,没得结果,说松本润又不是采石场的工人,更是自己爬上那危山的,不给赔偿。二宫想炸毛,被相叶和樱井拦住了。
没得赔偿,松本的眼睛就更没希望了。
大家是同情,但这同情换不了饭吃,也换不来光明。何况一个二十岁小娃的眼睛,没那么重要的。以往大家都会说“啊,松本润啊。”现在提起松润,都会说“那个好看的瞎子”。
听听,好看的瞎子。就算是看不见,仍是好看的。
松本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能下地了,再休息半个月,就一点事都没了。
二宫什么事也不让他做。
就连炒菜做饭,都交给了相叶。
松本无所事事,就开始编草鞋。他向邻居大娘讨了制好的玉米叶绳,倚着门框就开始编起来。感觉到光亮了,他就摸出去,开始编草鞋;感觉到黑了,就藏藏好,躺回屋子里。
樱井翔结果草鞋,看松润手上勒出的一道道红印子,心疼得难受。
因为看不见,草鞋编得七歪八扭。
樱井说,“小润的手可好了,这么漂亮我舍不得穿。”
“第一次编,看你夸的……不过就是让你穿的嘛。”
采石场的工人们这天起都看见他们的樱井会计脚上穿着一双乱糟糟的草鞋,尽管和他的白衬衣黑库子一点都不搭,但还是看他每天都乐呵呵的穿着。
5、
二宫采了野棉花,晒干,摘好,弹得泡泡的,给松润做了一个新枕头。
相叶见了,也嚷着要。
二宫把松润的旧枕头丢给他。
相叶抱着泛黄的枕头,瘪瘪嘴说偏心。
其实他哪儿用得上新枕头啊,每晚都在二宫房里睡,二宫的枕头沾满了他的口水倒是该换一换了。
他回头把旧枕头送给了樱井翔,樱井翔就把从松润那儿听来的二宫小时候的八卦讲给了他听。
樱井去镇上办事的时候给松润买了件新衣服。
是件白衬衫。跟自己的是同种款式。
松润摸着那料子,“情侣装?”
樱井翔就脸红了。
抬眼看见松润在解衣服扣子,赶忙扑去把门给关好,“你干什么?”
松润就眨着那双好看的却没有焦距的眼睛,“试衣服啊。”
扣子一颗颗扣上,松润拉拉衣摆,“好看吧?好看我就天天穿给你看。”
他偏着头,左手抚上右胳膊,“可惜我看不见了,不知道你的欣赏水平怎么样。”
樱井说,“我的欣赏水平能不好嘛,我都看上你了。”他去口勿松润那微微_chan抖的睫毛。
扣子再由樱井一颗颗解开。
樱井以前教的国文,松润还是学了不少的,他想,就算看不见未来的风景又怎样,身边有你,就是最美的风景。
樱井翔跑了。
带着松本润一起。
卷着才签好合同卖出的货款一起。
小店门口挤挤嚷嚷的围了一大堆人,二宫推开最前边的,“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他樱井翔跑了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又说,“松本润那个瞎子不知道死到那里去了,谁说他和樱井翔有勾搭的?”
“关我屁事,你们自己没看好人来找我撒泼,我二宫和也不是好欺负的!”
相叶晚上溜进来的时候,二宫正急的满屋子转。
“这死孩子,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招招手让相叶过去,“你那儿有什么风声没?”
相叶摇头,二宫哀叹着一屁股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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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芭蕉2010/6/11 11:00:00
、
松本润躺在手术室里非常的紧张。
一分钟前,樱井翔握住他的手说,没事,等出来眼睛就好了,就能看见东西了。
樱井说找到地方能治他的眼睛,就带他出来了,急急忙忙的拉着他就走,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也来不及跟二宫说一声。
坐了好久的车,盘山路绕了一圈又一圈,又换了车,行驶在宽敞的大路。
最后来到了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
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医生问他是怎么弄伤的,樱井翔又和医生谈了很多,他坐在旁边,手被紧紧握着,听不清医生说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
最终,他被推进了手术室,打了麻药,昏过去前脑海中是那句“出来就好了”。
樱井还是被抓了。
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police分析了他们的去向,询问了沿路的司机,就顺藤摸瓜的抓到了在医院焦急等待的樱井。
樱井全都交待了,没一点辩解,只是拜托给二宫去个电话,他想松本润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二宫他们,也是好的。
手术是成功的,松本能看见了。但是无论是他还是二宫相叶,脸上都没有笑容。
他们去打听了,樱井翔这是贪污,起码十年以上。
不过,若是能把款物给退回,能判轻一点。
钱都花在了给手术上,用了最好的药物,请了最好的专家,花得一分不剩。
二宫看看松本,又看看相叶,起身又坐下,最后说,“要不,我去卖身吧。”
“啪”嘚挨了一掌。火辣辣的疼。
就跟他和相叶初次见面给相叶那一巴掌一样。
相叶把二宫抱在怀里,“会有办法的,我们有手有脚,我们努力挣钱。”
他们租了间小屋子,把松本从医院接出来——只要注意就行,不用再住院了,何况他们也住不起。
相叶开始跑码头,一大箱一大箱活物的抗,他本来就瘦,以往在采石场就挣不了几个钱,几天下来,都月兑型了。
二宫心疼的拿凉水冲着相叶肩头发红的皮肤,其实他自己也累得不行。批了一些小商品走街串巷的卖,晚上照顾松本,虽辛苦,但挣得的钱还是杯水车薪。
二宫攥着拳头,几次想迈进牛郎店,但脑海中浮现出相叶生气的脸,又把脚收了回来。
我又不是女人,你还指望我为你守身啊。二宫有几次开玩笑的挪揄相叶,开始相叶还生气的瞪他,后来就不说话了,把他晾一边。最后晚上还是二宫主动伸手去抱相叶,他这才翻身过来对着二宫。
“和也,你是爱我的吗?”就算夜黑看不见,二宫仍能知道相叶的眼睛此刻是晶亮晶亮的。
他想废话,不爱我能跟着一个又笨又没钱的男人嘛。
只小小声的“恩”了一句,把头埋进相叶的胸膛。
相叶这才满意了,亲了亲二宫的脸颊,“就算是为了松润,我也不许你去卖身还钱,”他说,“你卖还不如我卖。”
接着他就被二宫踹下了床,二宫伸着脚,捏着被子,“你敢!”
屁股摔得生疼,相叶趴在地上笑的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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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瞎我也写的很心疼(殴= =++
fs
44 芭蕉2010/6/11 19:10:00
其实我已经虐完了= =原本想的就是这么短来的。。。感谢大家的收看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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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来了电话。
他俩匆匆赶去的时候,手术室正亮着灯。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是怎么回事。
有小护士悄悄的拉二宫到旁边,递给他一个大信封,“松本先生说让我交给你们的。”
厚厚的一沓钱。
松润眼睛又缠上了纱布,他说,“那大款说我眼睛长的好看,安在他儿子脸上肯定漂亮,你说他蠢不蠢,我不过是卖个眼角膜,还能把长相给挪过去?”
他嗓子干扯了几声笑,二宫听得难受,低下头,瞅见松润手里紧紧攥着个娃娃。那是一款叫蒙奇奇的娃娃,现在可流行了,松润第一眼看着就说跟樱井翔像。正版价格可贵了,于是二宫去进货的时候批了个山寨的,松润编了双小草鞋给那娃娃穿上,抱着不撒手。
枕头下压着那件白衬衣。松润在医院的洗手间悄悄的穿上照了镜子,他想说樱井翔你这辈子欣赏水平就正常了一回,这衣服我穿着要多杯具有多杯具。
赃款退了,再加上认罪态度好,樱井翔只判了五年。
松润去看他——当然看不见,“手术失败了,你看你白费心思了吧,我就说眼睛就这样了……干嘛呀,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怎么,甩不掉不这小瞎子失望了吧……咯咯咯,你呀,别想了,等你出来我还缠着你……”
松润自顾自的说,两只大眼无神的朝着前方,睫毛那么浓那么密,却不眨一下。樱井看着就哽咽了,最后只有不住的低头,那人也看不到。
三人就在城里住下了。
还是那间小房子,租不起店铺,就摆个小摊,白天去打工,晚上卖宵夜。
松润手没闲着,又开始编。当然不是编草鞋了,城里哪有人穿这个。他编手环,一次次下来,竟然精致又好看。
二宫用染料给染了红紫绿黄色,说红色是希望紫色是等待,要买就买一对。小姑娘问那绿黄呢?二宫低声笑着说那是细水长流的默契,看你喜欢那一种了,每对恋人都是不一样的相处方式,每段恋情也有不一样的道路。
樱井翔写了信来,脆脆薄薄的信纸,松润叫二宫念给他听。
开始是一本正经的汇报生活,听着听着就脸红了,尤其是二宫声情并茂的模仿樱井翔的口口勿说“亲爱的松润”,扑过去夺回来。
再收到就改叫相叶来念。
相叶倒是没什么表演才能,只不过声音大得连街对面的老大爷都能听见。
他摸着信纸上的凹凸的痕迹,开始回信,一笔一划写的仔细。
字是歪歪扭扭的,樱井翔看了就写得更勤了,日常汇报成了形式,各种题材的情诗倒是可以集成本册子了。
他想象着松润噪红着脸去拜托二宫相叶念信的样子,睡前一遍遍摩挲着信纸的样子,嘴上说着表脸内心却甜蜜的害羞样子……心里就充满了期待。
……
开始掰着指头数:还有四年、三年、六个月、一个月、两个星期、五天……
白衬衣已经泛黄,松润好好的收在柜子里,拿出来的时候一股樟脑味。他慢慢的穿上,一颗颗的扣上扣子,仔仔细细的理了衣摆和领口。外面二宫和相叶在等着,他们笑着对他伸出手,“我们一起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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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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