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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饭盒2010/6/19 2:01:00
上
——谁的婚礼,你不想参加?
一直到太阳的光辉被清冷的月色取代,相叶雅纪仍趴在阳台上。
伸出右手,试图在指缝中寻找光亮,滤过来的却总是深深地迷茫。
十年前的arashi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十年前的自己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
每吹一回蜡烛,都看见之前一年傻乎乎的不堪回首的自己。但时光大步跑辗转过去了十多年,突然又学会忆当初。
过去有的是满满的未来,无限的可能性,幻想做superstar,拥有美丽的恋人,但此时此刻走在康庄大道上,却又觉得和预期的不太一样。
就如同那天晚上五个人喝多了靠在一起唱出道时的歌,相叶雅纪听见大野智说,『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觉得到了20岁就是大人了的感觉。等到我20岁,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现在我很快就要30岁了,30岁呢,还是孩子。』
大约就是这种感觉,大家都不再如少年般眉清目秀,也心甘情愿地挑起了成年人的担子,但看着一路陪伴自己成长的伙伴们,总是老成不起来。
但樱井翔不太一样,略带倔强的加速成长着,仿佛一块石头,非要砸进大浪里,最后难免被激荡的水流磨平棱角。
石头终归是石头,樱井翔的坚定倔强相叶雅纪学不来。
相叶雅纪像芦苇,命运的风刮过来,总会损伤他微小的优势,不管是清纯的形象还是对萨克斯的执迷,这些都是外在的闪光点,芦苇不能追求在狂风中全身而退。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芦苇习惯性倚靠石头,彼此成了最亲昵的朋友。
几年前某个风雨交加的夜,相叶雅纪对借宿自家的樱井翔说,『我最近喜欢看的电影是“美丽人生”,每次看都会哭。』
『看来叫你“文男”没有错,你就是一个文艺小青年。』樱井翔吐槽说。
相叶雅纪喜欢听大家叫自己“阿文”,去看backstreet boys的演唱会后,二宫和也给起的外号,这比听见樱井翔叫自己masakibaby来的舒服。
『你叫我雅纪让我好难过。』相叶雅纪一度觉得这称呼有点儿丢人。
过了几天,樱井翔也发现亲昵过了头,还是安安分分叫masaki的好,免得跟大家不一样。这又让对方骤然感觉到些许寂寞。
他们之间的友谊,有着共同的温度计,不是冷血的,也没有发高烧。
可就是37°的常温也渐渐灼伤了相叶雅纪,在某个夏天的傍晚,他看见樱井翔牵着穿和服浴衣的美女。
从马路这边走到那边。
心脏中央和樱井翔有关的那一片小小的区域,被狠狠碾过。
虽然现在说起高调恋爱过的arashi,相叶雅纪成了代表人物,但多半谁都真诚地爱过,兴许樱井翔爱过那个和服美女,相叶雅纪也爱过樱井翔,尽管这么讲有点费解,但毕竟不可抹杀。
那个时候的相叶雅纪最常想的是,樱井翔如果邀请自己做伴郎怎么办。
情境模拟了一万遍,还是做不到。
幸好樱井翔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在夏天过去的时候,短暂的爱情如同烟花散尽。
夜风让凭栏望月的相叶雅纪感到一阵凉意,直起身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通往阳台的玻璃门,隔断回忆。
翻开杂志,看见自己确定岚の婚礼这一主题有了成果。
『你穿礼服很帅。』相叶雅纪噼里啪啦给图中的两个人发去短信。
『可惜你一点儿也不帅。』松本润连发了两条,『你的难题,总要自己去面对。其实大家都知道你们俩的情绪,只有你们俩在互相折磨。』
樱井翔接到短信之后洗了把脸,最近大家都有绯闻在身。
有些绯闻,已经开始真实到不像绯闻的样子。是不是真就可以顺水推舟把婚结了,顺便了结自己对相叶雅纪的小小念想。
但想起相叶雅纪结婚的样子,胸口又突然疼的仿佛快要死掉。
在快乐的时候,互相调侃的时候,团队里说些不着四六的话的时候,樱井翔都没觉得相叶雅纪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
只是一想到什么人要占.有对方的一辈子,就不可抑制的难过起来。
不能平心静气面对好朋友的婚礼,这是樱井翔和相叶雅纪的通病,但他们忘了互相疗伤。
香菇于 2010-6-20 1:34:23 编辑过本文
7 饭盒2010/6/20 0:11:00
中
——你怕不怕,失去这个世界。
醉酒的感觉有点糟糕,刚洗好脸,又吐了一马桶,樱井翔关掉手机,走出酒吧大门。
刚走两步就迟疑着停下脚步,这条路,通往相叶雅纪的公寓。
这是一段长也不长,短也不短的距离。
相叶雅纪没有特别惊讶于樱井翔的深夜来访,自己喝醉了也常常借宿团员家里,就像上次二宫和也对堂本刚说,『arashi白天在一起工作,晚上又一起闹到深夜,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团员的脸,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之后的跨年上堂本刚拿这件事开涮五个人,相叶雅纪登时觉得自己所有细小的爱恋,都是可被预估的心思。
所以喜欢樱井翔这件事,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
但喜欢就是喜欢,哪怕没有意思。
递给樱井翔一杯牛奶,打算安抚好醉酒的人便回去卧房。
『谢谢。』樱井翔推开牛奶,『牛奶和酒精在一起,会发酵。』
『下次喝酒叫上我吧。』相叶雅纪笑了。
樱井翔垂下头,喉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和酒精在一起,也会发酵。』
相叶雅纪铺好客房的被子,在樱井翔洗澡的时候坐在地板上。
十二点半的夜晚,睡意全无。
和主卧里的落地窗不同,客房的小窗看不见月亮。
但月色依然明亮,照亮来时的路,相叶雅纪看见09年的国立con,自己一脚踩在樱井翔的帆布鞋上;08年在上海,樱井翔马杀鸡时一脸尴尬的笑容;07年time con,两个人在舞台正中央牵手然后擦肩错过,06年去台湾,一起喝怀念已久的珍珠奶茶;05年的magomago,樱井翔常常在出外景的时候不经意睡着;04年的演唱会时大家还是一脸的青涩;03年呢,arashi常常关上门,讨论How's it going,那是很辛苦的一段日子,那时候的樱井翔,时而瀑戾,时而温柔;02年从真夜岚跳到C岚,樱井翔开始习惯性的拍自己的头;01年在USO出外景时,樱井翔牵着自己的手,轻声说『害怕的话就出来,不会被骂的。』;00年的arashi举办了FIRST CONCERT,五个人一起,唱了全johnnys的歌;99年的夏威夷宾馆,爷爷一字一句的教大家如何对付记者,樱井翔侧着头对自己说,『你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我们不太可能成为朋友。』
时光兜兜转转,当初的戏言早被海风吹散。
后来相叶雅纪和樱井翔无意中成了莫逆之交,一起工作一起玩闹,一起喝酒互相诉苦。
烤禸店喝多了的那夜,相叶雅纪举起酒杯说,『命运就是这么奇妙,不会按照你的预估发展,你看现在的我们多要好。』
樱井翔放下酒杯,定神看着眼睛里住着星星的相叶雅纪,『那时候的你,像是一棵郁郁葱葱的树,我本以为你会遮挡住我的光芒。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朵樱花,认真的绽放,然后让岁月带走所有美丽和才华。这样看起来,是很普通的人。』
那晚的相叶雅纪找个借口早早离开现场。
他觉得樱井翔喝醉了,说了不着调的话,或者说樱井翔是很自私任性的人,对自己的友好是有条件的。
那个人和自己不一样,但人常常对和自己不同的人动心,所以相叶雅纪喜欢樱井翔。
推开浴室门,樱井翔走到席地而坐的相叶雅纪面前,缓缓蹲下,略带愧疚的说打扰。
相叶雅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的鱼尾纹层层叠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啦。』
『嗯,』樱井翔不止一次怀疑眼前27岁的青年患了衰老症,皮肤没有过去的白净,皱纹也比过去多得多,但过去是多久以前一时也答不上来。唯一比过去好的是多了一份豁达,有种雨过天青的淡然。
『是不是真的不用跟你那么客气。』樱井翔借酒行凶,低头将自己的嘴唇贴上。
过了几秒,相叶雅纪轻拍对方的肩膀,『早点睡吧,晚安。』
手臂被拉住,相叶雅纪看着不带一丝酒意的樱井翔,突然问道,『你怕不怕?』
摇摇头,突然间樱井翔觉得眼睛好酸,『我怕你的未来,没有我的痕迹。』
挣开束缚,在感动的背后是深深地怀疑,『你怕不怕,未来的我,能和你比肩,甚至跑到你的前面去。』
樱井翔有些愤怒,他没想到相叶雅纪是这样看待自己,『明明是你自己在害怕,你怕看见落魄的我是不是。』
『是的。』相叶雅纪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不可能结婚,我们不会有未来,我害怕承诺能给你的幸福,无法成为你真正的幸福。』
幸福是什么形状,容积有多少,在什么温度下会爆裂,相叶雅纪做过精密的测量,比如说樱井翔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和摊上自己这么个大龄男青年,幸福的比例一定大于99:1。
但明知如此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非要追求百分之一的渴望,哪怕失去世界。
香菇于 2010-6-20 1:39:34 编辑过本文
26 饭盒2010/6/21 22:27:00
下
——我想过一百种和你在一起的方法。
樱井翔松开对方的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语言的力量其实很有限,不是说山盟海誓就会白头偕老,相比给了承诺然后践踏,不如什么都不去想。
想了也不会是你的。
21岁的时候被问想变成什么,樱井翔说,『变成松本润那么干干脆脆敢想敢做就好了。』
那时候的相叶雅纪刚满20,把手比成树杈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变成女人的话就去卖火柴,赚了钱可以嫁个金龟婿,可是,我会不会长的很丑啊。』
可是樱井翔没有变成松本润,只好黏黏糊糊又摇摆不定。
相叶雅纪也没有变成女人,注定这辈子,钓不到樱井翔那样的金龟婿。
接过吹风机,樱井翔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想,『幸好自己喜欢的是相叶雅纪,不然一定就疯了』。
用二宫和也的话来说,『相叶雅纪是个不论谁都会很喜欢,尤其容易受到同性欢迎的人,个性相当沉稳,我已经不记得是否曾见过他真正动气的样子,这应该是因为他的个性使然吧,对任何对象都从容有礼。』
在每次樱井翔觉得爱到心脏狂跳的时候,都会被相叶雅纪软绵绵的态度打回原形。
但无论交过多少女朋友,内心深.处总想要回去有相叶雅纪的地方。
『虽然明天休息,』樱井翔说,『但我之前听你说明天要陪女朋友去水族馆。真是打扰了。』
相叶雅纪摇摇头,『没关系的,我一会儿就去睡。』
虽然这么做了回答,相叶雅纪却又不安起来,樱井翔这个人啊,应该可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很聪明,说话很有说服力,总让人对他心服口服,但有时也会一个人high的很开心,亢奋到令人忍不住想『这个人是不是疯啦!』的程度。虽然常会像这样令人不敢恭维,但实际上从小就守本分,懂规矩,所以难免让人担心是不是负重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其实,』相叶雅纪随口而出,『我并没有做好和那个女人共度一生的准备,至少不是现在。』
樱井翔吹着头发,电器的声音尽管不大但贴着耳朵什么别的声音都听不进去。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相叶雅纪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小声絮叨起来,『但还是很喜欢她啊,她和你一样,下巴尖尖的。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有人喜欢你的长相,你就一定会爱上对方,她也是这样的人,我好像总是喜欢这样的长相。』
关掉吹风气的开关,樱井翔抬起头,凝视着相叶雅纪。
过了一会儿樱井翔伸出手揉了揉相叶雅纪的一头乱毛,『你说话不能信的,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相叶雅纪的眼里渐渐蓄满一些咸咸的液.体,『喜欢都是真的,不想结婚是假的。』
说着说着竟然流下泪来,『arashi是真的,不想站在舞台上是假的。』
『过去是真的,未来是假的。』
『太阳是真的,月亮是假的。』
樱井翔想了想,上前一步抱住相叶雅纪。
其实大家都心中有数,这是个不算太糟糕的结局,没有兵荒马乱,没有生离死别,只是相爱不相守。
樱井翔给了相叶雅纪一个big smile,『我们暂时还没有特别难过的理由,未来那么远,谁知道中间有什么变故。』
『比方说arashi不红了,我们可以在深山老林里上演一出断背山。』
『又或者我心血来潮,做手术变成人妖嫁给你。』
『也可能我突然失忆了,把喜欢过你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也说不一定。』
相叶雅纪哭笑不得,趴在樱井翔的肩上,看见一地的月光。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你永远在我的人生里,这样真好。』
香菇于 2010-6-21 23:01:07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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