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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内裤2010/6/28 19:04:00
据说这原来是生贺，LZ的诚意都给豹子吃了= =||
不长，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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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麻将洗桌的声音混杂着炒菜声在唐人街里升腾不息。油烟气四处飘散，糊了人的眼睛。馆内走进一个少年，好像刚睡醒，脸上还留有停滞梦乡的湿漉气息。埋首于麻将桌前的小老板搓着脚心底，突然叫了一声，发出类似于沙皮纸摩擦石板的声音，匆匆站起身来说忘了替人准备晚饭。
大厨房隔壁有个小间，小老板洗了手围上围兜在流理台上一阵乒乒乓乓。称作小老板是因为他年纪真不大。20岁不到，身板薄，穿着夏威夷短库，趿着拖鞋。短库下露出两条树枝样的小腿，这时右脚丫正蹭在左腿肚上挠痒。起了油锅，他动作很大，脸上淌着汗，汗水沿耳廓一路向下，流进发尾里，发尾又浸濡在一片沼泽之中。这时，角落里恹恹地趴着一只幼豹，也就五六个月大，侧着脸贴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直到小老板叮当一声将个盘子放在面前，它才直起身来。
盘子里是块煎得有些焦黄金灿灿的汉堡，一边却浇上了麻婆豆腐。原本饱满的金色边缘已经坍陷了，如同被放置很久的苹果，皱巴巴，烂糟糟的一团。
小豹子嗅了嗅它的食物。没有被麻婆浸染的部分仍散发着香气。它默默地用鼻子把多余的麻婆从汉堡上拨拉开，才伸出了舌头。
小老板不言语，从口袋里拿出把勺，一边又把麻婆拨了回去。豹子默默盯着重新叠起来的麻婆，盯了好一会儿，又低头只管专心对付麻婆下的汉堡。吃得嘴角沾满了金色的碎屑。
想走的时候被整个儿提了起来。小老板任豹子坐在身上张牙舞爪，他果露的小腿贴着丝绸状柔滑的毛发。一手仍抓着豹子的脖颈，一手舀了麻婆自己有滋有味地吃着。突然展露出个灿烂无比的笑颜，年轻的脸线条简单清爽，“好吃！”他说。
小野兽看着勺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不开心地扭过头。小老板“吼啦吼啦”地哄着，食指伸进它嘴里任其咬。大概有一点疼，他也无所谓。陪着玩了一会儿，盛着麻婆的勺子又送了过来。豹子一脸无奈，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吃了下去。
“不难吃的吧？”小老板兴奋地揉着豹子的脑袋。豹子呜呜地贴近他的胸膛，用围兜擦着嘴。
大堂的电视机突然被人扭开，嗡嗡作响。有人在拍打机顶，也有人叫骂着，要求遥直天线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从大气上空高频飞过，间或着点菜、议论足球等各种喧哗，渐渐地才传来新闻播报员甜美而有节奏的播报音。
“今日索斯蒂拍卖行成功拍卖了一枚7克拉的蓝钻。据悉，买家为城内最重要最富有的商人瓦瓦祖拉先生，成交价为710万美元。它会被赠给祖拉先生的女儿小雯雯。小雯雯小姐将于近期成年。祖拉先生去年曾一度失窃一副萨尔瓦多达利的名画——《细胳膊儿细腿儿》……”
2
黄昏将一抹红油涂在废弃旧球场上。杂草丛生，被映照出些许血腥的意味。暑气依旧消不去，只是偶尔飘过一线微风。小豹子精神了点，正在和小老板玩接球的游戏。
“11点之后就没有人愿意出来了。”小老板径自说着话，听着像是在抱怨夜生活不足够乐趣，瞄准斜阳把球投了出去。
豹子慢悠悠地跟着球蹿开。它体型还小，埋在草丛里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空调管道里全是老鼠，他们大概有一年都没打扫过了吧。”
小小的棒球砸向小老板的脸，他伸手接过来就像接递来的盐一样随意。小豹子已经回来站在他面前，蜜色的眼睛带着凉意。
“啊，说错话了。”意识到了什么的小老板呵呵地笑着，蹲下来，尝试着捉豹子的尾巴玩。“已经一年了啊，上一次溜进去给人家送了贺年卡。”他吐吐舌头。毛绒绒的尾巴，捏在手里很滑很舒服。小豹子有些烦，它并不喜欢过多的肢体接触，甩开他的手兜圈走。小老板也不在意，顺势躺在了草地上摆出个大字。豹子绕着他的大字兜了一圈就踩了上来。踩在肚子上，又踩到脸上，像马杀鸡一样。不过它就停在了脸上，漫不经心地用前爪来回地揉。
“哎呀呀，”小老板被乱踩得疼，前发又刺着眼睛。他把住小豹子的身体，继续说，“去年年中的时候偷了他那么好的一副画，还卖了个好价钱嘛不是……我想……额……”
“出来的时候门口遇上了个挺漂亮的小姑娘，手上带了个挺漂亮的戒指。”他还是决定突然转换话题。
小豹子眼睛轱辘兜了圈，转身蹬了小老板一脸，从肚皮下面走掉了。跳下去的时候，往腿中间又是一脚。
“啊啊啊——”小老板沙皮嗓子叫着，翻身跟小豹子厮打起来。他一手扯着豹子的小腿，一手去够脑袋。豹子对准他手腕就是一口，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响。他也学着豹子用嘴咬，叼住尾巴沾了一嘴的毛。
“喂喂，这里是地球星约翰内斯堡相叶队员！”他举着豹尾当话筒，“请回答。”
豹子被他抓住了脖颈，手肘又扣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今天我也成功守护了这座城市的和平哟~”这么说着，小豹子身上的毛全炸起来了啦。
“完毕！本日的报告完毕！”
小老板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忍不住笑了。嘴向两边扯开成了个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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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原始设定是南非大草原考察队员和化成人类少年的小豹纸。
稍微改了下，总而言之是小豹纸和他的饲养员（他叫小老板小老板那也只是个副业，他主要就负责养豹子= =
设定在南非，所以唐人街也就是约翰内斯堡的唐人街。。。嗯。。
16 内裤2010/6/29 16:29:00
KY的姑娘，我没看懂那是什么，什么和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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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贺年卡也就是6X4寸大小白色的小卡片，没什么重量，随手一扔还会被风飘飘扬扬地托起一路程。其实倒跟芦柑差不多。冬天若是家里收到乡下寄来的芦柑，总会拿出来一些，用纸板箱装好，或者用红色的塑料袋兜着，拿去送给邻里朋友。就是那种食指深深的从中间揷下去，剥开来，溅得一手青黄色的汁水，但尝起来很甜的水果。收到芦柑就好像得到某种甜蜜的允诺，你可是我重要的社会关系哟。
贺年卡中华料理店的小老板喜欢手制的。一定要自己动手画，还要盖上邮戳，亲自送出去。他从去年开始这么做。到底是不是他新开发的怪癖，还只是一时兴起，谁也说不清。小老板这个人，脑筋不会想得太深，街坊邻里都认为是个地道的年轻人。每天早晨都会用他那小破铜锣嗓划破菜场鸡鸭鱼腥和新鲜蔬果的上空，与各个摊位老板闲话家常，从菜场东面向西面踏出一条喧喧嚷嚷的路来。
谈及他的怪癖，有一项倒是确之凿凿——他养了头豹子。虽然看上去只有五六个月大，其实已经养了三四年。不是说不长，比刚来那会儿还是有所变化。体格变强了，夜视能力更清楚身体也更灵活了。但对比普通豹子的生长速度，确实有违常理。
“这城市不适合缺乏警戒心或者脑子没坏水的人。”
每年夏天他和他的豹子蹲在臭水沟前望天吃冰棍的时候，隔壁的邋遢老头子就会讲。
“那样的画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谁知道，我又不懂艺术。”
“嘻嘻，其实我也能画呀。我就照着那样子画了一下。”
小老板正坐在一座水塔顶端，背靠着铁皮盒子，和一个少年说话。他说的画指的是达利的《细胳膊儿细腿儿》。少年搭在围栏上抽烟。夜幕完全挂起来了，浓重的透不出一丝光。少年看似16岁出头，绝不到17。驼背，穿肥大的T恤衫。眼珠浅，眼圈深。
咕噜，吐出一个烟圈。
“我说，你表总做这么无聊的事好么？”
夜风像训练时无意踢出去的足球，只有在傍晚轱辘轱辘地滚过一次。无力地略过草坪，直直的一下子，也就停了下来。空气闷热而潮湿。即使身处室外也如被圈在巨型的玻璃水缸当中，还加了盖子。人是无路可逃的热带鱼。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街机厅底楼的老虎机被人弄坏了。昨天哪个球队输球了，这个赛季夺冠形势岌岌可危。
“今天常规新闻的女主播换人了。”
“恩，挺漂亮。比以前那个漂亮。”
说到一半的时候，少年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你是个小偷，说什么保护地球和平！”
小老板仍盘旋在女主播那儿回不过神来，张嘴瞪眼，不安地停下搓手。他想起刚才在破球场抓住小豹子的尾巴说的话，又嘻嘻地笑起来：“也是有可能的啦，可能的啦。”
乌云越来越重，真的是好热。少年觉得一定有个火炉在加热玻璃水缸，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声响比他吐烟圈来得大一些。多余的氧气就变成了小气泡，一个接一个浮上水面，破了。
少年猛吸了口烟，现在小老板讲到其他事情上面去了。
“法国的鸡禸都做包机回去了嘛。要吃纸包鸡就要另想办法了。”他在讲今天的菜场见闻，鸡禸涨到了几块钱一斤。“而且菜场的师傅说，最近星象不好，所以鸡禸就要贵一点。”
“这你也信。”少年轻声嘟囔着。
“恩。”他点头，就好像他真的相信，“意大利面倒是便宜了不少。”
“……”
之后他又开始讲电影。鼓足气用一种准备爽朗地咬夏天的第一口西瓜的口气讲，“我们去看电影吧。”
“为什么？”
“周三看戏半价嘛。”
“……看……什么？”
“Mr. and Mrs. Smith……好不好？”
“……”
两人都不再讲话。黏答答的夏夜贴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烟抽到屁股，少年戳在围栏上熄灭了火，从高空扔了下去。他决定直截了当一次。声音淡淡的，和他吐出的烟圈一样，若是有风，挥一挥也就散了。
“爱拔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是风已经消失了一整夜。那句话因此被凝固住了。连带着小老板背脊也有些僵直。
“如果你说的是贺年卡....”他只得小心翼翼地问。
“你想做圣诞老人才不关我事！”
少年扯开嘴角吼了出来。
22 内裤2010/7/2 17: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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