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偏要蒙面2010/6/30 22:51:00
送给小草。坚定的SJ，但是果然今天来不及让主角2号出现了。我有罪。
晚上7点，樱井翔又走进了二宫和也的玩具店。门被推开后，那串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一阵，有人说了声欢迎光临。樱井翔朝房间角落里看去，猫背的老板果然坐在老位子上，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手里按键不停。
Nino。樱井翔低沉的嗓音引起了老板的一点点兴趣，不过他也只是往门口侧了侧脑袋，又转了回去。这个星期你每天都来，我快被你吃穷了。樱井翔摸摸鼻子，好像我只吃了你一个盒饭？剩下四天都是我买了便当给你的吧。Nino头也不回地说，我每陪你吃一次饭，就减少了一位美女进来与单身老板调情的机会。哦，原来如此。樱井翔找了把椅子坐下，可是我也是空床期啊，两个帅哥一起等，美女上门的机会不是更高么？翔桑，上次你盯着门口女客人开衩的裙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有谁敢进来？樱井翔陷人沉思。
怎样？Nino终于把手里的游戏机放了下来，樱井医生今天还是不被允许进手术室么？眉毛挑一挑，看着对面那人。嗯。樱井翔无奈地叹气。我都说了上次只是拉肚子迟到而已，还是受罚。那你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啊，三年都没有休过假，就当放了次长假吧。Nino拿起桌上一个白色的新玩意儿，你要表一起来玩？樱井翔懒洋洋地挪过来，什么东西？新款的Wii party，可以好几个人一起玩，还能给里面的游戏人物画像。Nino把操控器给他，喏，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反正你的临摹能力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谁说的！你看着。樱井翔饶有兴趣地用操控器在屏幕上指指点点，开始给里面的小人挑五官。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今天在诊室外面遇到的那个人。完全不像日本人，浓厚的五官，大大的眼睛，鲜艳的嘴唇，对吧，谁会长海苔那样的眉毛？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鬼使神差，他开始给屏幕上的小人选粗眉毛大眼睛，嗯，还有抿起来的嘴巴。Nino半途中去喝水，回来时惊讶地看到一张挺神气的脸在电视机上闪烁。这是你么？不是。樱井翔老实地摇头。那就是虚构的咯？还挺引人注目。Nino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轮到我了。
两个人开始玩这个新鲜的游戏产品。樱井翔渐渐有了笑容，Nino偶尔输得莫名其妙发发牢骚，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欢乐起来。一场比赛结束后，Nino嘟囔着要叫个外卖，游戏暂停。
樱井翔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在房间里走动起来。走到一件看起来很普通的拼装模型前，樱井翔伸手想摸一摸，别动！Nino尖尖的嗓音在另一边响起，这个可贵了，镇店之宝。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樱井翔蹲下来，视线与它保持平行。BANDAI1987年产的第一批圣斗士拼装模型，人马座，绝对古董级别，普通人根本找不到，价格嘛，贵到吓死你。Nino过来把樱井翔拉开，你别站在这里，我很担心你僵硬的动作会造成一定的灾难。啊，对不起，脑外科青年才俊樱井医生。
看樱井翔又闷闷不乐，Nino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牌。要表看我变魔术？我已经很在行了。樱井翔支着下巴说，表。为什么？Nino感觉被冒犯了，眼神变得很犀利。魔术啊，魔术不会让一个死了的心又活过来的。樱井翔指指自己的胸口。得了，不让你做手术又不是让你离开医学界，至于么你？Nino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樱井翔不置可否。那——Nino眼珠一转，我们玩点新鲜的？神秘兮兮地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牌。
樱井翔，改变你命运的时刻到了，这是塔罗牌。Nino把所有的牌都背朝上在樱井翔面前排成一行。请你心里想一个愿望，然后抽一张牌吧。搞什么神秘主义。樱井翔觉得故意用台灯照着自己脸的Nino看起来有些阴暗可怖，但反正闲着没事，玩玩而已。定定神，心里稍微活动了一下，便随手从里面挑了一张出来。
塔罗牌大阿卡那的第18张，“月亮”。主要代表梦境、情感和潜意识的世界。传统上，月亮的形象是女性的力量和情感的化身。牌面正立时的意义是敏感、体谅与感同身受。牌面倒立则表示情感上的顺从、被动的缺乏自我。Nino对着这张牌念叨了一下，樱井翔表示完全听不懂。也许你要碰到什么人什么事了吧，Nino把牌又混成了一堆，重新装回盒子里。你其实是不懂什么占卜的吧？樱井翔视线越过眼镜瞪着二宫和也。哈哈。Nino偷笑起来，女孩子很吃这一套。可惜我是男的。樱井翔敲敲桌子，外卖什么时候来？Nino看了眼墙上的钟，说15分钟，差不多了。
门被轻轻地推开，外卖到了，两个人同时往门口看去。进来的却不是街头那家pizza店的店员。樱井翔吃惊得倒吸了口气，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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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mily2010/6/30 23:24:00
正装！
GN辛苦了！
Hint出现主角却没出现Otz。。。
就想更正一点：圣衣神话是03年才正名的 TAT
我也很喜欢“月亮”这张牌啊
昨天还抽到这张呢
心有灵犀><
抱大腿【抽飞】
开始8CJ
5 偏要蒙面2010/6/30 23:35:00
我就说你别给我那么难的hint了。又码了一点，全部奉上，躺平。
二宫和也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这个人进来，直到他没有犹豫地直接走到那个贵死人的圣衣神话面前，玩具店老板的眼睛才瞪了起来。请问——Nino很少会主动搭理顾客，但今天晚上似乎有些意外。顾客转过身来，我买这个，请帮我包起来。
樱井翔再次通过声音确认，这个人就是自己今天在医院里见过的那个浓眉毛。即使在玩具店黯淡的灯光下，这个人的皮肤依然看起来白皙清透，嗯，脸上的皮肤稍微差点。樱井翔对于自己会如此八卦一个陌生人感到非常吃惊，就自己20多年的经历而言，这样的举动简直无法理解。而且很不礼貌。他对自己说，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男人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玩具店老板这个时候已经状态全开。对方掏出的这厚厚一沓钱，让Nino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您很有眼光，Nino在打包的时候流露出一丝惺惺相惜的感情。顾客脸上表情却淡淡的，好像支付一个白领5年工资买一件类似玩具的东西并没有怎样的了不起。可以留下您的姓名吗？您已经是本店的vip客户了，需要什么，留下信息，我会千方百计帮您找到。Nino掏出一个非常精美的笔记本，翻到第2页的空白。顾客犹豫了一下，似乎是禁不住老板殷勤的目光，在笔记本上留下松本润三个字，并留下了手机的号码。如果有第一版的《北斗神拳》，我也会买。自称松本润的人朝二宫和也微微点了点头，拿上了包装好的圣衣神话，走了出去。
很好的顾客。Nino等对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便开始数钱，如果我所有的客人都这么干脆利落我早就变成富翁了。樱井翔则对着本子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出神，呆呆地，连笔记本已经被Nino收起来也没察觉。
翔桑？Nino付了pizza的钱，掰了块下来凑在樱井翔鼻子前引诱。樱井翔下意识地张嘴咬住。咦，还挺灵活。我怕你的心又死了呢，付钱的时候假装发呆。Nino气哼哼地叼了块pizza吃起来。
好奇怪。樱井翔觉得自己胸口隐隐作痛。Nino，你刚才的塔罗牌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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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偏要蒙面2010/7/1 22:10:00
二宫和也稍微抬了抬眉毛，翔桑，我的牌没问题。如果有，那肯定你的问题。樱井翔皱着眉头盯着刚才笔记本所在的空白位置。翔桑，二宫和也把今天的收人装到小巧的保险箱里，调着密码锁，眼睛像长在了脑袋后面，你不会骗我说，刚才的人你是第一次见吧？樱井翔被轻易地看穿，脸上有点尴尬，不是第一次。也难怪啊，长了这么张脸，是我的话也记住了。Nino把头探出来，画得不错。樱井翔咳嗽了两声，拿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谢谢招待。二宫和也扫了眼桌子上基本没动的pizza，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人也会忘记吃饭么？
樱井翔发誓他没有想念松本润。只是在一家咖啡店，他们两个再次相遇。
牛毛般的细雨随风飘扬，不需要打伞却会把衣服弄湿。樱井翔用报纸遮着刚理好的头发，小步快跑，便到了咖啡店的屋檐下。正在犹豫是坐下一本正经喝一杯，还是直接打包拿走，突然透过侧对自己的玻璃看到了那张难以忘记的脸。松本润坐在火车座的一边，另一边是个从背影看就很端庄的年轻女人。本想马上转身就走，那张脸上淡淡的哀愁却瞬间抓住了樱井翔的心，连带着他的脚也无法挪动半分。
松本润的嘴唇轻轻地翻动，似乎说着一些显然不太激烈的词藻。但是他对面的年轻女人却仿佛越来越激动，头慢慢垂了下去，耸动着肩膀。樱井翔确信他看到松本润的眼眶泛红，神情却始终平静。过了一会，年轻女人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松本润一侧。分手，所以要打他的耳光？樱井翔紧紧盯住那女人的手。那只手慢慢地移动到松本润的脸颊，哆嗦着捧起它，然后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亲口勿。樱井翔顿时觉得自己偷窥到了别人的隐私，脸唰地发烫，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无目标地扫了半天，又缓慢地回到刚才那个角度。女人已经不见了，松本润低着头在喝咖啡。咦——？樱井翔不由自主地出了声。叮咚！咖啡店的门一开，刚才和松本润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快步地走出来，撑开一把粉色的雨伞，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看向咖啡店。樱井翔假装在研究门前的餐牌，心却怦怦直跳。那个女人相当漂亮，笑起来一定很甜美，当下却是面色苍白，满怀心事。
他们发生什么事了？樱井翔等她离开以后，又踌躇了一阵才下定决心进去买外带咖啡。刚走近柜台，恰好松本润结帐后从座位上离开，两个人擦肩而过。樱井翔本来还有些担心撞见之后该用什么语气say hi，松本润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曾经见过樱井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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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偏要蒙面2010/7/1 23:19:00
对医学完全白痴的LZ，硬着头皮写下去。完全是文盲，请GN无视bug，只看情节就好，细节表追究。
今日更毕。这篇果然不能1 End。
松本润。
松本润。
你是谁？
樱井翔诧异地发现自己的病房巡视报告中夹了一页写了字的纸。字迹是自己的，什么时候写的却全然没有印象。他把这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想想有些不妥又仔细地展开抹平，看着上面的润字，眼睛里有些发热。
小河原护士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樱井医生，藤井教授请您过去一趟。我马上就去。樱井翔一把抓起那张已经皱得乱七八糟的纸，迅速地团起来，扔进废纸篓。把歪在一边的胸牌摆正，樱井翔搓了搓受，说声打扰了，听里面有人应了一声，便扭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从教授房间里出来，樱井翔悄悄地把手心的汗擦在了白大褂上。下个星期就可以恢复手术资格了，总算还不算太严厉。教授还是相当赏识自己的，否则也不会力排众议将刚毕业不久的自己直接调到身边，甚至可以开始上手术台主刀。樱井翔知道有不少人在背后非议，但自觉一路上走得光明磊落，也从来不会理会那些传言。
中午时分护士长拿来一叠最新的病历，樱井翔正好一个人在房间闲得发慌，便拿起来翻看。有两例脑部外伤性手术，还有几个颅内水肿，手术时间已经安排到了下个月。再往后翻，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樱井翔吃惊得差点把病历掉在地上。松本润。大脑半球肿瘤，肿瘤所在位置比较棘手，主治医生暂时还没有决定是否手术，在病人意愿那一栏也还是空白。联想到第一次在诊室外面见到松本润，决不是偶然。樱井翔渐渐觉得有些东西在他的眼前展开，却一时还无法完全看清楚。
正站在那里发愣，小河原护士再次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樱井医生，门诊的时间到了。樱井翔用冷水冲了下脸，仔细地用毛巾擦干手指，带上他的门诊记录，挺直了腰杆走出办公室。
下一位，松本先生。机械的女声报出了下一位等候就诊的患者。
樱井翔抬头，对上那双眼睛。
自从在咖啡店的偶遇之后，他便无法将这个名字，这张脸从自己的脑海里抹去，甚至像个国中生一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想象过他们的再次相遇。没想到的是，这再次见面的机会来的如此突然和充满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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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偏要蒙面2010/7/2 22:52:00
我是来复诊的。松本润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说。
樱井翔手心默默地出汗，神情勉强保持镇静。他手肘支在桌子上，眼睛盯着松本润衬衫上的第二粒扣子，说，最近有什么不舒服么？
松本润大约是觉得有些奇怪，停了一会说，就是早晨起来会头痛。和木下医生提过，他说脑肿瘤就会有这样的症状，不用太紧张。
樱井翔慢慢抬起头，以后可能还会有呕吐，明明什么都没有吃，胃里面却翻江倒海。他想从松本润的脸上发现一些惊慌的神色，那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加以开导和鼓励。
没想到松本润只是说了声，是么？甚至还微笑了下。原来会这么麻烦。
樱井翔自己的心乱了，他不知道松本润对于脑肿瘤究竟有怎样的概念，为什么他会如此镇定，难道只是把它当作普通的头痛，发烧，或者割一个阑尾？樱井翔注视着自己的手，外科大夫最为重视的手指正在微微_chan抖，而距离这双手40厘米的地方，是松本润微微起伏的胸膛。时间似乎静止了，能听到钟摆嘀嗒嘀嗒的走动声。
医生，樱井——医生？松本润微微蹙着眉头，念出樱井翔胸牌上的名字。我可以走了么？
抱歉，稍等。樱井翔强迫自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在处方签上唰唰地写着。我给你开了些缓解头痛的药，还有止吐的药，你留着，不到症状严重的时候别吃。他把处方递给松本润。对方伸出白皙的手，手指细长。谢谢。不过，药只是药而已，对吗？
樱井翔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樱井翔翻出属于松本润的那张CT片子，指着上面那个不起眼的阴影，我想你知道自己的病情，手术——大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松本润像是在品鉴一件珠宝似的看着这张塑料薄膜，歪着脑袋，身体斜靠在墙上。其实我看不懂这个，医生的建议总该没错。你们都这么说，我一定会考虑的。
松本润离开房间以后，樱井翔觉得勉强支撑住自己的那根弦立刻绷断，虚月兑般瘫软在自己的椅子上。松本润像魔鬼，把他的灵魂抽离躯体，樱井翔不再是樱井翔，只剩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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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偏要蒙面2010/7/2 23:47:00
完成了一个手术之后，已经过了晚上8点。樱井翔暂时不想回家，便又去了二宫和也的玩具店。Nino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着摇摇头，招着手说，你帮我看会店好么，我去吃饭。樱井翔苦着脸说，请我吃饭就这么难么。Nino给他一个背影，我不想听你发牢骚，我又不是垃圾桶。发呆10分钟以后，樱井翔调亮了些店里的灯光，四下看了看，走到放毛绒玩具的架子前，拿了最上面那只笑得很可爱的蒙奇奇。这里只有你看起来最治愈了。樱井翔拨拉了下它伸在嘴里的手指，医生说的，表把手指放在嘴里，不卫生。正在和玩具自问自答，玩具店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欢迎光临，樱井翔佩服自己反应能力强，顺手抱着蒙奇奇就转身迎向进门的顾客。
进门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小女孩看到蒙奇奇就扑了过来，好可爱好可爱，眼中的欣喜让樱井翔不得不松了手。原来你说的就是它。走得较慢的大人刚刚走到灯光下，蹲下来对着小女孩微笑，脸仰起来刚好能看清嘴唇下的那颗痣。樱井翔一怔，心跳开始加速。绑着紫色发带的松本润摸摸小女孩的头，站起来对着樱井翔说，我想买这个猴子。樱井翔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女孩抢着说，这个是蒙奇奇，不是猴子。松本润挠挠头，是吗？看起来真像。小女孩扁着嘴说，完全不一样。是我错了。松本润朝她吐吐舌头，又转身向樱井翔说，请帮我包一下。蒙奇奇被塞到樱井翔手里，樱井翔懵懵懂懂地走到柜台，找到一个新的白色纸袋，配上一条粉红的丝带，回忆着Nino给玩具包装的样子，笨拙地在蒙奇奇的脑袋上扎蝴蝶结。松本润扑哧笑了出来，忍不住伸手要过那条粉红丝带，在手里转了几圈，变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郑重地将蒙奇奇交到小女孩的手里。谢谢叔叔。小女孩眼睛里闪着光，兴高采烈地朝松本润鞠了一躬，跑出了玩具店。松本润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转角。
你——不跟过去吗？樱井翔犹豫地问。我们刚刚在门口认识的，她一直盯着里面的玩具，我想满足她的愿望。松本润口气很平淡。你在当圣诞老人么？樱井翔诧异地盯着他。樱井医生，你干得好像也不是你的本行。松本润斜着眼睛看过来。对上这样的目光，樱井翔直觉得浑身鲜血沸腾。我以为你没有认出我。你错了，我记得所有的人。比如，二宫老板很爱财，樱井医生很温柔。对么？嗯……樱井翔艰难地咽着口水，完全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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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偏要蒙面2010/7/3 12:57:00
额——真是废柴+狗血。LZ决定写完以后去面壁。
二宫和也决定把樱井翔作为店里的吉祥物长期供应晚饭，因为他在店里的时候，松本润把两个限量版的宝贝都买去了。樱井翔没有听见Nino的自言自语，他心里反复捉摸着松本润临走时说的话，命运是注定的，我只想好好地面对它。给小女孩买玩具时的松本润和医院里见到的松本润是那么不一样，樱井翔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松本润。他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里面已经存上了松本润的名字，但是手机号码那一栏还是空的。翔桑，松本润是你的熟人么？Nino看着自己的帐本，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喜悦。不，只是一个病人。你的病人？那么就是——Nino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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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店所在的这条街已经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进行布置，街口立起的那颗巨大的圣诞树上，工人们正调试着闪闪发光的小灯泡。圣诞节啊——Nino钻在自己的储物柜里不知在翻找什么，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的——会很热闹哦，一年一度赚钱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休息。樱井翔靠在椅子上看Nino搬出一箱箱的玩具，分门别类地摆放在展示架上，大的小的，毛绒的陶瓷的，好像都扑闪着有的没的眼睛，朝玻璃窗外的人们发出讯号，来买我吧，来买吧。脸上带着笑容的大人孩子在经过橱窗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停下脚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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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会怎么过圣诞节呢？樱井翔最近一个星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照理说，他的病情还不足以影响到他目前的日常起居。
不久前他找机会和木下医生聊过一次，木下医生的想法也是动手术切除肿瘤，现在这个肿瘤体积不大，虽然靠近视觉中枢摘除起来确有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先例。风险嘛，自然是有的，如果视觉中枢受到了损伤……两个医生很有默契地同时闭了嘴。樱井翔想象了下那双好看眼睛的其中一只或者两只同时致盲的情形，心酸得竟然差点哽咽。眼下街口那颗圣诞树上的小灯绕着银色的枝条，一圈圈地从底部亮到顶部，树影立体了起来，在夜幕中显得尤其光彩夺目。但一旦过了圣诞节，它就会收藏到黑暗的仓库里，寂寞地与灰尘为伴，静静等待来年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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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樱井翔刚好安排了一台手术。伤者脑部有淤血，有好几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在意，直到一星期前突然说眼睛看不见了，才到医院来看。樱井翔花了3个小时才把淤血全部清理干净。出了手术室通报家属手术成功的时候，对方对他感激不尽。休息了1小时，换了便服从医院开车出来已经是午夜。街上的人依然不少，马路两旁流光溢彩。樱井翔打开了车窗，让清冷的空气醒一醒头脑。
闪红灯的时候，樱井翔看到路边有一家便利店。靠边停下来，走进去买了一罐炭烧咖啡，暖暖地捧在手里，对自己说了声圣诞快乐。一对情侣从身边经过，女孩的侧影引起了他的注意，又仔细看了几眼，确定是在咖啡馆与松本润见面的那位。如果她和他是情侣，那么她和松本润又是什么关系？樱井翔对偷窥来的那个口勿耿耿于怀，又似乎替松本润不值。手里的咖啡渐渐凉了，有过路的汽车摁了摁喇叭，樱井翔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天空居然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此情此景，他突然非常想见松本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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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偏要蒙面2010/7/3 13:59:00
把自己瀑露太多的LZ，囧。大家都在鞭策我，我会努力（握拳
把车停在玩具店的后巷，樱井翔手揷在口袋里，裹紧身上的外套走出来。Nino的店居然关门了，门口摆着大大的close。樱井翔心想不是你要做生意么，圣诞夜还没过你怎么就闭门谢客了。他不知道过了圣诞夜就没人会买圣诞礼物了，Nino早就订了去北海道的机票。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樱井翔搓着手踱着步走向街口那棵圣诞树。那里还有人来人往，不会显得一个人的身影太过寂寞。
刚转到圣诞树的正面，樱井翔很诧异地看到一只企鹅状的巨大玩偶坐在花坛边，和整个气氛格格不人。企鹅看到他，似乎也很诧异，小翅膀搭在一起，歪着脑袋似乎在考虑要表和他打招呼。哟！最终还是企鹅先朝他招手，樱井翔张望了下自己周围直径20米都没有人，才肯定那是在叫他。企鹅摘下头套，是我。松本润的一头卷发露出来。哎——？樱井翔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非常高兴，紧走了几步，在企鹅的旁边坐下。你怎么在这？松本润满不在乎地说，一个人很无聊，出来透透气。穿成这样出来逛街？樱井翔指了指他身上那套滑稽的衣服。从来没有试过，想做做看。松本润拍拍自己那个胖肚子，没想到这么辛苦。见到这个人的笑容，樱井翔的心便像被熨斗熨过一般，平整服帖。他暗暗地感激今天安排自己手术的人，否则今天不到四点就该下班。如果是这样，现在这个时刻，他应该醉倒在某个酒吧，或者在家里一个人看《憨豆先生》的DVD吧？
樱井医生没有约会么？松本润突然叫他的名字，圣诞节一个人过？嗯，我并没有喜欢上什么人。樱井翔觉得自己有很多遮遮掩掩的东西，让自己都觉得讨厌。可惜啊，医生应该很受欢迎，况且是你这样帅气的医生，年轻有为。松本润像是在调侃，神情里又带着认真。樱井翔手心又有些出汗，他攥着自己的衣角，无奈地鄙视自己，现在可是冬天啊。
那松本先生呢？你有女朋友了么？樱井翔觉得在自己口中，女朋友三个字显得无比矫情。嗯，曾经有呢，后来还是分手了。松本润淡淡地说。樱井翔想起那个撑粉色雨伞的漂亮女孩，离开咖啡馆的时候，表情和现在的松本润何其相似。其实——我见过你们，在咖啡馆。樱井翔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松本润目光如炬地扫过来，樱井翔心虚地低下头，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呼——吐出一口烟之后，樱井翔觉得勇气充满了胸口，什么都能问，什么都能说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吧。松本润从他手里把那半包烟要了去，抽出一支也点上，并不吸，只是看着白烟袅袅地往上冒。我以前并不珍惜感情。有人喜欢不是再普通不过了么，分手以后再找一个不就行了么，男人对女人的要求，也就那么回事。他的目光聚焦在远处的一个点上，凝视着那里，像是陷人了回忆。她对我很好，每天都在家等我，怀了我的孩子，又不逼我结婚——但我还是和她分手了。樱井翔默默地听着。我知道自己得脑肿瘤的那一天，决定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和她道歉，请求她原谅我。松本润的眼睛有微微的水色泛光。樱井翔痴痴地注视着这个人。嘛，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得到了原谅。松本润把烟头摁灭灾废物箱顶上，说了声你不介意我把头套继续戴上吧？樱井翔点点头，看那只大企鹅重新坐了下来。
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
圣诞节，好冷清——做太多坏事的人，终究会得到惩罚——企鹅的声音闷闷的。
樱井翔觉得自己能够透过那只头套，清晰地看到松本润正在流眼泪，又强忍住不发出抽泣声的模样。
我愿意陪着你——樱井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住了企鹅的一只翅膀。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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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偏要蒙面2010/7/3 23:23:00
小草你可以写观文攻略了。没想那么深奥的某人卑微地飘过（揍
即使隔着厚厚的绒布面料，樱井翔也能感觉到松本润的手在发抖。他已经拼命地忍住了，但是这些最轻微的_chan动也逃不过敏感的外科医生的手部神经。樱井翔强行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只是尽可能地把手掌撑开，温暖地包裹住对方的手，默默地输送想要抚平伤痛的心情。谢谢你。松本润不经意地缩回了自己的手，两只翅膀绞在一起，布料拧成了一团。樱井翔只觉得手里一松，失落感深深地袭来。
那个——要表去喝一杯？樱井翔尝试打破沉默。大企鹅坐在那不吭声。过了一会，松本润又把头套摘了下来。樱井翔看清了，那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松本润没有正视樱井翔，他一直看着自己企鹅服胖胖的肚子，好象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把头抬了起来。其实，现在这个点已经找不到地方能正经喝酒了。况且我还穿成这个样子。樱井翔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没成功。你不介意的话，去我家喝吧，离这很近。松本润把头套捧在手里，站起来看着樱井翔，时间静静地流逝，直到坐着的那人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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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的病人，应该不能喝酒了吧？松本润在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只拿了一个高脚杯走过来。唔——樱井翔觉得松本润对自己的病还是相当在意。不过，今天这样的气氛，只有他一个人喝酒未免太无趣，心里这样想着，接酒杯的动作就滞了一滞。我陪你喝果汁，一样的。松本润把苹果汁摆在红酒杯的旁边，两个人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垫子上，看电视上的搞笑艺人表演。
松本润已经用冰敷了眼睛，核桃肿基本消退，他强打精神，兴高采烈地和樱井翔讨论着那些好玩的段子，但神情中无法抹去的落寞就像用钝的刀片，一点点割着樱井翔的心。一个越开心，另一个就越难过。樱井翔只觉得口中的红酒越喝越涩，最后完全咽不下去。他偷看了一眼松本润的果汁，同样剩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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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功的约会。他不喜欢我。樱井翔你在这里真像笑话。樱井翔无法回避自己脑海中出现的这些句子。随着电视综艺节目的结束，屋子里的谈话气氛也越发明显地趋冷。松本润伸展了下有点僵硬的身子。樱井翔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杯垫上。大约30秒后，两个人同时说，真对不起。松本润怔了怔，带着歉意说，我不是个擅长发展谈话的人。樱井翔摆摆手，是我今天来得不太合适。
稍微客套了一番，樱井翔觉得自己该告辞了，松本润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到了门口，松本润看着樱井翔换鞋子。樱井桑，这么晚回去表紧吧？樱井翔低头绑鞋带，唔，明天休息。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松本润抱着头蹲在地上，表情很痛苦。哎？你怎么了？松本润只是抱着头，手指深深扣在头发当中，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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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偏要蒙面2010/7/4 16:39:00
樱井翔伸手探了探松本润的额头，确认没有发起烧来，又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了一下身子有没有发抖。一般脑肿瘤引发头痛的时间会在清晨，但偶尔在深夜也会发作，只要没有同时发烧和痉挛的症状，问题不大。松本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掐住樱井翔的手，手的主人疼得几乎要龇牙咧嘴，但还是忍了下来。
樱井翔轻轻抚摸着松本润的头发进行安抚，自己迅速地把还没穿好的鞋子蹬掉，扶着病人进了卧室。松本润捂着头，身体沾到床就马上缩成了一团，樱井翔拍拍他的肩膀，尽量声音平和地问，我上次开给你的止痛药放在哪呢？厨房……柜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樱井翔快步跑进了厨房。松本润的家整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很方便就找到了药箱。樱井翔拿着药和水杯再次走进卧室，松本润的额上已经渗出了汗。吃了药以后，樱井翔又帮着绞了一条热毛巾，给松本润擦擦脸和手。
松本润似乎觉得舒服了很多，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一些，幸亏有你在这里，今天出奇的疼。谢谢。樱井翔脸红红的，像是幼儿园时期被自己喜欢的老师表扬，很开心。他帮松本润把被子盖好，又坐在床边陪了一会，等药完全起效。松本润渐渐熟睡，留在被子外面的手和樱井翔的手无意中微微贴在一起，这种恰到好处的温度让人不舍得离开，于是樱井翔便屏住呼吸，长时间地保持一动不动。
感觉夜越来越黑，樱井翔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了2点。松本润均匀的呼吸声让整个房间显得非常温馨，酒的后劲传遍了全身，有些睡意的樱井翔慢慢地滑坐在床边，头靠着松本润的被角，轻轻地闭上眼睛。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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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樱井翔发现自己身上多了条毛毯，脑袋下面那还垫着一个枕头。再看一眼床上，人已经起床，连被子都叠好了。顿时清醒过来自己在松本润家过了一夜，距离不超过20公分。脑内了一下，松本润的细心让他莫名的激动。轻轻起身，把毛毯叠好和枕头一起放在床上。松本润躺在沙发上看杂志，见他从卧室出来赶紧把杂志放下，打了个招呼说早啊。樱井翔有些不好意思地在门口犹豫着，用一下卫生间？松本润递过新毛巾和新牙刷，樱井桑你随便用，昨天承蒙你照顾了。樱井翔心说，我该感谢你才对，让我有机会能够照顾你。
冲凉之后，樱井翔对着镜子刷牙洗脸。台盆前摆着瓶瓶罐罐，樱井翔拿起一瓶香水试了试，确是松本润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贪心地闻了又闻，在镜子中见到自己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这么做真的很幼稚，还有点变态。
两个人面对面吃早餐的情景又一次让樱井翔陷人“这算不算同居”的幻想。学医那么多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感性起来也能到如此厉害的程度。松本润的手艺很好，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他自己几乎吃了两份的量，也是一开始没有预想到的。直到站起来开始走动，才发现肚子已经撑到极致，趁松本润没注意，悄悄松了一下皮带扣。
告辞离开的时候，樱井翔叮嘱了下，让松本润定期复诊，最好再认真考虑下关于动手术的问题，越早动手术，成功的机会越高。松本润迟疑着没有回答。樱井翔鬼使神差地补了句，下次发作的时候，我不一定在你身边。松本润的大眼睛立刻看了过来，樱井翔假装检查自己的包。
樱井桑，你是不是——喜欢我？
松本润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在樱井翔的心头。
喜欢……樱井翔觉得自己无法做出任何方式的回应。但是大脑神经已经紊乱了，那两个字倏地就从唇边滑了出去。
我是你的病人。医生不该喜欢上病人。而且，这个病人的寿命可能很短。
我……樱井翔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被扔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眼前一片漆黑。
他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本能地想要寻找光明的方向，手里被递上了一把雨伞。
樱井桑，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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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偏要蒙面2010/7/4 23:11:00
想看虐的不是你嘛，为毛说虐到了？Hint哪里欢乐了，我看着都觉得是虐……
撑着很有松本润风格的橙色雨伞在街上走，樱井翔觉得自己陷人了一种Fen_Lie状态。握着伞柄的部分似乎还与松本润有密切的联结，但是心显然已被抛到很遥远的地方。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那种温暖的感觉还停留在指尖，樱井翔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那一步努力。但是……松本润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伤心，也许，更多的不安来自于那种捉摸不定吧。简简单单就看穿了自己，斩钉截铁的拒绝，以为要退至绝境的最后，却又伸出了温柔的手拉了一把。
雨点在伞面上嘭嘭嘭地跳动着，散乱得就像樱井翔的心跳。
第三天，不出意外又在医院里见到了松本润。今天接待他的是木下医生，依然只是做了些常规的检查。樱井翔握着那柄橙色的雨伞在楼下等他，两个人目光相遇的时候，樱井翔觉得有一丝躲避的意愿在松本润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我只是想把伞还给你。樱井翔变得很胆怯。他害怕松本润连这样的接触机会都不给他。
我觉得这把伞很衬樱井医生。松本润没有马上接过伞，反而抱着胳膊端详起面前的一伞一人。要不，就放在您这吧，下班的时候可能还会下雨。
樱井翔注意到松本润居然用了敬语。心里的绝望被放大。
你不会以为我是用这种机会故意来接近你吧？樱井翔喃喃自语。
樱井桑，你想太多了。松本润伸手接过雨伞，不知为什么，第一下没有马上拿到伞，不过他很快就掩饰了这个窘境，那我先回去了。
樱井翔觉得有些不对劲，追上去，你自己开车来的么？
嗯。松本润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樱井翔看出松本润的眼睛聚焦好像有点问题。他不放心这样让他走。
松本润揉了揉太阳_Xue，推辞了一下。
樱井翔用力拉住他的胳膊，别在医生面前逞强。我还有1个小时下班，可以等我么？顺便，再去做个视力检查。
松本润终于点了头。
樱井翔找相熟的眼科医生帮松本润检查了一下，结果不尽人意。他和木下医生商量了一下，觉得肿瘤的问题开始严重了，必须赶快进行手术。松本润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听见两个人的说话声，才抬起头来。
走吧，樱井翔穿上外套，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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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偏要蒙面2010/7/6 23:12:00
休息了一天，来更文啦。小草你看我还是勤快的。
一路无话。松本润垂着头，玩着手指上闪闪发亮的大戒指。樱井翔时不时往助手席扫一眼，转过头来又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快到公寓楼下，樱井翔把车往路边一靠，从这里开回去，没问题了吧？松本润惊讶地抬起头来，这里？樱井翔点点头，顺手把安全带解开下了车，我先走了。松本润看着樱井翔的背影，暗自咬了下嘴唇。
不能过界，不能过界。樱井翔一边走一边告诫自己。过了这条线，连朋友都没得做。
晚上看了会书便打算睡觉，刚刚熄了灯，手机忽然急促地响起来。樱井翔本能地一把抓起手机，我是樱井。
我是松本润。听筒里传来5小时以前刚刚告别过的声音。熟悉，又有些陌生。
唔——是你。有什么事吗？樱井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
那个止吐的药，是饭后吃还是饭前吃？那边的松本润似乎在翻药瓶。
随时可以。那个药性很温和，不会引起其他反应，我特意为你——樱井翔忽然发现自己又差点过线，赶紧收声，但还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痛。
是吗？谢谢。松本润在那边似乎有点宽心。
你今天有呕吐？樱井翔才想起来问最重要的问题。手机捏得更紧了，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没有，只是做个心理准备。松本润说得很慢，像是在斟酌。
你还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樱井翔好像怕有人抢了他的话茬。
你也只给了我两种药啊……松本润在那边笑了，头痛药的话已经吃过一次了。
说的也是。樱井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有那么几秒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安静啊，心跳的声音都已经盖过了电话里的呼吸声。樱井翔怕松本润已经挂断了电话，试探地喂了一声，结果听到那边几乎同时也喂了一声，又停了一秒，两个人又同时笑起来。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幸福感觉，紧紧抓住了樱井翔的心。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樱井翔抓了半天头发，想出一句。
我有你的名片，在护士台那边拿的。松本润有点小得意。
噢——樱井翔拖长了尾音。松本润，其实你也在关注我么？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样的沉默对于樱井翔来说，几乎和能与松本润并肩坐在一起同样幸福。
你是不是要睡了？松本润突然说。
没有。樱井翔把手机换到了左手，人也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好。
你要睡了么？轮到樱井翔问。
其实我睡不着。松本润老老实实地说。
你现在在干吗？樱井翔很好奇。
看漫画。松本润哗啦哗啦翻了几页书给表示不相信的樱井翔听。
原来你还有这爱好。樱井翔叹口气。
你记得我买的圣衣神话？松本润忽然语气很雀跃。
很贵的那个嘛。樱井翔捏着被子的角，不记得才怪了，Nino连碰都不让我碰。
从小学时候就想要一个了，一直没买到。开始上班了，又觉得太贵舍不得。现在终于可以放任自己买下喜欢的东西了。松本润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松本润——樱井翔觉得自己是第一次用全名来称呼松本润，刚刚舒展的心情，因为那一句话又抽紧了。
樱井桑——松本润低低地唤他。
我在。樱井翔直觉他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如果动手术，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大概70%。
30%去了哪里？
可能会损害到视觉中枢。另外，如果切除得不干净，可能还会长出新的肿瘤。
松本润沉默了大概20秒钟。
樱井翔担心了20秒钟。
樱井桑——松本润终于说话了。
嗯。
我希望主刀医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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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偏要蒙面2010/7/7 22:50:00
啊，今天最后的hint出不来啦，主要是LZ太困了（揍），明天，明天一定会有~~~~~~
樱井翔起初有些受宠若惊，心潮剧烈起伏，又忽然反应过来那句话所代表的自己肩上的责任，一想到可能躺在自己手术刀下的松本润，他便无法思考。
我不想——他断然拒绝。
为什么？松本润感觉有点意外。
我不习惯带着感情色彩动手术，尤其是你，我可能连手术刀都拿不稳。樱井翔觉得在这个时刻，不过界什么的根本不可能。有时候对自己坦率一些，反而没那么痛苦。
樱井桑……松本润叹了口气，便没了声音。
樱井翔大气也不敢出。心跳却慢慢平缓了下来。
一时间，此时无声胜有声。
润君——樱井翔犹豫着喊出自己幻想了很久，偷偷练习了很久的两个字。
唔。松本润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接着让樱井翔吃惊的事来了，松本润居然叫了他一声“翔君”。
哎——？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后来东拉西扯的还聊了很久，樱井翔只记得自己的两只手不停地换来换去，耳朵压得也麻木了，但是一直不舍得挂断电话，说不出那个再见。即使只是隐约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内心也感到极大的满足。
最后手机没电了。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声晚安。
樱井翔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第二天松本润到医院咨询手术的相关事宜。木下医生看了看整个脑外科的手术排期，说1月底可以安排手术，时间上比较充裕，前期准备可以更充分。
刚要告辞，有人喊着“木下医生”推门而人。松本润一扭头，刚好对上樱井翔的眼睛。两个人甫一见面，居然都觉得有些害羞。松本润盯着自己的病历卡，樱井翔调整下自己的胸牌。樱井医生，木下举着手术排期表说，松本先生刚刚决定，1月底动手术。
决定做得挺快啊。樱井翔把视线转移到松本润脸上。松本润没有看他，脸上却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还是觉得早点动手术比较放心，是吧松本桑？木下医生赞许地看着自己的病人。
嗯。很多人都这么告诫我，我想，也不能太任性了，不能让他们担心。松本润终于能抬起头看人，但也只是看着面前的木下医生。
很多人。樱井翔想，不，只有我一个。
松本润像是能读出他脑袋里的念头，迅速往他这里扫了一眼。樱井翔讪讪地一笑。
晚上看着电视的樱井翔，忽然起了念头给松本润打电话。
润君。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称呼。虽然两个人都没有确认过什么，但感觉上已经近了一大步。
唔。
其实，我的生日就在1月底。樱井翔用笔在台历上划圈。
是么？
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什么的。樱井翔在“25日”这一天画了一圈又一圈，纸都快被他戳破了。
要看我什么时候手术吧？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25日。1月25日。樱井翔觉得自己的心即将跳出喉咙。
吃蛋糕什么的应该没关系吧？我的肿瘤允许我吃甜腻东西么，樱井医生？松本润把医生两个字故意念得很重。
食物问题不大，偶尔换换口味能够促进食欲，对全身供血循环有利。樱井翔恢复了一些医生的本色。
樱井医生不老实。全身供血有利，那脑部不也是供血充足吗，肿瘤不也得到更多营养了？松本润开始在话里面挑刺。
你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吧。樱井翔往自己的被子上捶了一拳，柔软无力。
翔君。松本润突然换了种很恳切的语气。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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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蒙面摸鱼2010/7/8 16:42:00
破例。要被揍了（遁）
最终确定的手术日期是1月30日。樱井翔把消息告诉松本润的时候，后者正在理发店。
翔君，做手术需要剪头发的吧。松本润的声音有些飘忽。
嗯，要的。樱井翔把手里的笔放下，突然觉得很心痛。
现在可是冬天呢。松本润叹了口气。
别担心。樱井翔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修剪整齐的花园。春天很快就来了。
过了半小时，樱井翔收到一条彩信，打开一看，松本润顶着很短的头毛，表情哀怨。
噗——樱井翔嘴里的茶喷到面前的医学书上。来不及收拾，赶紧打电话过去。
润君，今天就剪掉了么？
医院规定的啊，长痛不如短痛，先适应一下。松本润在电话那头生闷气。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樱井翔完全可以想象出松本润现在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只是不停地用脚踩着自己的影子。
那个，晚上可以去你家么？樱井翔试探地问了句。
哈？松本润吃了一惊。
想见一面。樱井翔用左手使劲捏自己的脸，似乎疼痛能够转移脸红似的。
表。丑死了。松本润好像把脸埋在什么柔软的东西里面，含糊不清。
我八点以前到，需要我带点心过来么？樱井翔快速扫视着自己今天的日程安排。
不用，我正在做晚饭。松本润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一些，好像换了个地方，有轻轻的蒸气声响，然后是勺子撞击不锈钢锅子的声音。
那到时候见。我现在去开会。拜拜。
樱井翔在走廊里把刚才的对话又梳理了一遍，发现最后没有收到松本润说No的讯息，禁不住心花怒放。刚想笑，两位护士擦肩而过，赶紧又摆出成熟稳重的表情，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松本润刚刚摁下电视机的开关。跑去玄关的路上又被拖鞋绊倒，嘶嘶抽着冷气打开门。
润君！刚才那么大声音，没事吧？樱井翔一头冲了进来。
摔了一跤。松本润使劲揉着自己的腰，又撩起衣角看了看。
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樱井翔把门带上，又自觉换好了拖鞋。要表找个人照顾你？
表，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我家里走动。松本润自顾自在沙发上找个位置舒舒服服躺好。
我可以在润的家里随意走动哦。樱井翔自信心爆棚。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松本润抓起一个垫子把脸盖起来。表看我。
樱井翔心里想笑，是谁把照片第一时间发给我，现在还怕我看？
喏。轻轻地把一包东西放在松本润的腿上。
什么东西？松本润用手摸到了大包的拉链。
看看，有喜欢的么？樱井翔伸手把松本润脑袋上的垫子拿了下来。当心呼吸不畅。
适应了光线的松本润看见一座绒线帽的小山出现在他面前，各种颜色，不同款式。腿不小心动了动，帽子山变成了帽子河，流淌在自家的地毯上。
翔君——松本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戴帽子的话，就没问题了。谁也看不出来。樱井翔从帽子河里捡了一顶紫色的，动作很轻柔地戴在松本润的头上。
刚剪的短发还毛茸茸的，轻轻地刺在樱井翔的手腕，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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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偏要蒙面2010/7/8 23:42:00
难道我又要食言了？那个手背，唔，会有的……（胖揍）
樱井翔端详着自己面前的松本润，就象在看蒙娜丽莎。松本润在这样的注视下慢慢变得脸通红。
他艰难地别过头去盯住墙上的时钟，翔君，我要是说你的品味悲剧，你会生气么？
哈？樱井翔被一棒子打击得找不着方向。生气应该不会，但是——我很尴尬。
松本润把头上的帽子戴戴正，慢_Tun_Tun地走到自己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的巨大衣柜前，朝樱井翔招招手。你过来。
樱井翔充分地进行了心理建设，但在看到那一整架的帽子、成排的衣服库子、密密麻麻排列的鞋子以及闪闪发光的各种饰物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
我以前是个buyer，一直在欧洲和日本之间飞来飞去，帮那些很有名的时装店进货，有时候自己也做些设计。松本润斜靠在镜子前面，掩饰不住的骄傲神情。
樱井翔哦了一声，不由自主低下头扫了眼自己的着装。
不过——松本润拖长了音——这顶帽子我很喜欢，真的。
是么？樱井翔不自信地摸了摸脑袋。
从来没有人给我买过帽子呢。松本润笑起来，翔君是第一个。谢谢。
这种笑容，这种笑容，他说我是第一个……樱井翔的大脑短路。
翔君这个表情，真好笑。松本润伸手去捏他的脸，刚碰到皮肤，又触电般弹开，仿佛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的手。
两个人距离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脸上。房间里安静地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松本润的嘴唇下面有一颗痣，长在这种地方不是逼人犯错么。樱井翔像是被磁石吸引一样，情不自禁往那颗痣的方向靠过去。松本润难得地没有马上逃开。
“呜——”突然有水壶烧开的声音响起，两个人迅速地撤回到安全距离。松本润低着头往厨房走去。樱井翔额头抵着墙壁，无法形容的懊恼，就差一点点。
1月25日。樱井翔看了一天手机，没有松本润的电话。
送帽子那天以后，松本润一直没来医院，也没有再发短信。樱井翔每天都对着手机发呆，猜想松本润在做什么，但是缺乏勇气主动打给对方。旁敲侧击地问过木下医生，只知道松本润一直在为手术做准备，更详细的消息却也没有。
这个生日可真不怎么样。樱井翔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办公室。
刚刚把车开出医院大门，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马路边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樱井翔瞪大了眼睛，没错，是松本润，戴着他送的那顶紫色绒线帽。这时候松本润也认出了樱井翔的车，双手背在身后，微笑着等他把车靠边停下。
樱井翔几乎是连蹦带跳地从车上下来，抓住松本润的肩膀。你怎么会在这里？
轻一点，别把蛋糕弄坏了。松本润把藏起来的蛋糕举到樱井翔面前，生日快乐。
樱井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激动又高兴，也许还有种类似“安全上垒”的轻松感，有那么几秒钟，很诧异地发觉自己的眼眶居然湿润了。
这算惊喜么？樱井翔假装揉眼睛。
帽子的回礼。松本润朝他扮了个鬼脸。
我们现在去哪里？系好安全带后，樱井翔问。
你家。松本润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今天是你生日，当然在自己家过了。
我今天好像没有整理房间……樱井翔突然脸红了。
少啰嗦。松本润把蛋糕小心地捧好，出发。
这几天早晨起来有头痛么？呕吐有么？樱井翔一边迅速地把地上的脏衣服什么的装进洗衣袋，一边不放心地问。
嗯，有。吃了药。松本润把蛋糕盒子拆开，蜡烛一根根地揷上去。现在没事。
快要手术了，这几天一定要特别当心。樱井翔洗完手，安静地坐在桌子的那一边，手撑着下巴看松本润忙碌。这个蛋糕好漂亮。
嗯，用树莓装饰的蛋糕，在现在这个季节很难得。松本润手上不小心沾到了奶油，顺手放进嘴里尝了尝，嗯，好吃。
樱井翔学着他的样，手指刮下一点奶油，放进嘴里。甜得让人心醉。
吹蜡烛许愿先。松本润把蛋糕朝樱井翔那里推了推。
樱井翔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
松本润把刀递给他，樱井医生，这个不是手术刀，但也请认真地把蛋糕切开吧。记得别把树莓切坏了。
樱井翔有些失望，你不问我许了什么愿么？
松本润盯着蛋糕上诱人的树莓，这是你的愿望，你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的。
润，你不明白么？称呼忽然又变了。
松本润抬起眼睛。唔？
我希望润能够喜欢上我。樱井翔的脸有没有红，在朦胧的灯光下完全看不清。
笨蛋。松本润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是什么好的对象。
其实我也不是。樱井翔很想反省自己曾经看到性感美女就挪不动步子的过去。
笨蛋。松本润又说了一次。脸上的表情却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甚至不敢看樱井翔。
如果可以——樱井翔慢慢地把手覆在松本润的手上，又紧紧地抓住——我们交往好不好？
松本润的眼睛在灯光下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没有把手缩回来，就任它停留在樱井翔的手心里。
我的未来是未知的。终于能挤出一句话，松本润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胸口升腾起的那股力量，让樱井翔勇敢地跨过了那条看不见的线。
别做胆小鬼。樱井翔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拉下来，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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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偏要蒙面2010/7/9 0:04:00
实质进展！我做到了！躺平。
松本润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不知从何时起，樱井翔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无论自己承认与否，樱井翔已经无法从自己的视线中抽离。温柔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渗透，强大到根本无力抗拒。他想过转院、搬家，这样就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但是终究恋恋不舍。
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眼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告白。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想。
只要拥抱当下就好了。
樱井翔看着松本润慢慢闭上眼睛。睫毛微微_chan动，身体微微发抖。
在这种时候，只剩下接口勿了。
樱井翔轻轻地托起松本润的下巴，很轻很轻地口勿上去。
嘴唇上还留着奶油的香味，再深人一点，香味变得不知道是来自蛋糕，还是松本润本人。
何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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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偏要蒙面2010/7/9 23:04:00
莫急莫急，脑内需要时间。
藤井教授临时接受国外医院的邀请，参加一个关于脑肿瘤新诊断方法的研究大会，资历仅次于他的木下医生和山口医生接收了他的病人，每个手术的准备时间变得仓促起来。
樱井翔问木下医生不下三四遍，松本润的手术是否可以准期进行，回答都很肯定。樱井翔自己安慰自己说，没问题的，木下医生是很有实力的前辈，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但是话虽如此，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总是没来由地觉得心跳加速，门诊时还差点拿错一位病人的诊断书。
手术前两天，松本润住进了医院。头发已经按照规定剃掉了，老老实实戴着帽子。樱井翔巡视完其他病房以后就会过来陪他，即使没什么事做，不到松本润赶他，他也决不走。我会一直陪着润的。他这样保证。
最后一天晚上，为了麻醉的效果，松本润没有吃任何东西，喝水也受到控制，心情因此变得很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病房里已经熄了灯，走廊里也静悄悄的。
樱井翔白天抽空跑来说抱歉，晚上有个手术可能会做到很晚，就不过来陪他了，让他好好休息。松本润虽然嘴上说没关系，心里却顿时空荡荡的。什么承诺，根本无法兑现。终究是一个人面对。
家人不在身边，恋人不在身边，孤独的影子被放大到极致，对于明天的恐惧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自己的心跳声就像擂起的战鼓，刺激得耳膜发胀，他把被子一直拉到头顶，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姿势就像未出生的婴儿，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双手和双脚，似乎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迷迷糊糊终于要睡去了，突然感觉有人把手放在被子上。润？熟悉的声音像从天边飘过来的，心里瞬间涌出一股暖流。
翔——松本润很委屈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借着黑夜的掩护，伸手把眼眶里湿润的东西擦掉。
对不起来晚了。手术刚结束。樱井翔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只是伸开手臂，把松本润连人带被子一起拥紧。
嗯。松本润把手伸到他的头上，摸摸恋人有些蓬乱的头发。要表先休息一下？你累了一天了。
没关系。当外科医生已经习惯了。以前在急诊室的时候，那才叫累。樱井翔把头搁在松本润胸前，让我这样躺会就好。
好。松本润把身上的被子团成更柔软的一团，塞在樱井翔的脑袋下面，这样更舒服。
樱井翔摸黑把松本润的手捉牢，交叠着放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轻轻地哼了几声，睡着了。
傻瓜，这么辛苦还过来陪我干吗？松本润轻轻地斥道。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起来。
果然有他在身边就安心多了。松本润自己也慢慢闭上了眼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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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偏要蒙面2010/7/9 23:54:00
被压的包子表示鸭梨很大，躺平，睡觉。啦啦啦。
第二天刚蒙蒙亮，樱井翔迅速地回家洗澡换衣服，趁护士还没有过来做最后的准备，又一次溜进了病房。
松本润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却没有把视线从窗外转回来。樱井翔轻手轻脚地走近，在看什么呢？
也许是最后一次看到它们了。松本润指着光秃秃的梧桐树上停着的几只麻雀。
胡说什么呢。樱井翔把他的嘴捂住。只是有几个小时看不到它们而已。
手术是有风险的！即使嘴被捂住了，松本润还是坚持说出来，你告诉我的，只有七成痊愈的把握。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还咬了樱井翔一口。
你不会有事的。樱井翔虎口生疼，使劲忍着。我说过，你就放心地把自己交给我吧。
可是主刀医生不是你啊……松本润把被子蹬出去好远，我希望你来帮我开刀。
怎么又不乖了呢？樱井翔哭笑不得，好说歹说地把被子重新给松本润盖好。我会一直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为了今天，我昨天可是连做了3台手术，才把时间腾出来。
松本润直愣愣地看着樱井翔通红的眼睛。半晌，垂下头，对不起。
放心吧，木下医生非常有经验。他是你的主治医生，你要相信他的实力。樱井翔轻轻地握住松本润冰凉的手。今天以后，就不会头疼了，也不会呕吐了，你可以继续去欧洲买衣服，想买什么都行。
松本润被逗得笑起来，把手抽出来往他头上拍。这个理由倒是很吸引人啊，我好久没有买新衣服了呢。
紧张的气氛缓解了。
小河原护士推门进来，松本桑，我们要准备出发咯。
松本润看了樱井翔一眼，元气满满地爬到输送车上，冲樱井翔比了个小树杈。我走了。
去手术室的路上，樱井翔紧紧跟在一旁，眼睛片刻没有离开过松本润。松本润亦是如此。旁若无人的火热对视，让在前面走着的小河原护士不停向上帝祈祷自己能够马上变成透明人。
等等！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樱井翔用力拉住了输送车，身体慢慢蹲下来，与松本润的视线平行。
小河原护士看情势不对，赶紧找了个借口跑开。
怎么了？松本润身体侧过来，两个人面对面。
樱井翔把他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摩挲了几下，轻轻地亲了一口。
禸麻。松本润脸涨得通红，想把手抽出来。
我的口勿会守护你的。樱井翔一脸认真。
禸麻的事还做得这么正直，真不愧是樱井医生。松本润简直想钻进地洞里去，这里很多人看着。
樱井翔又往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让他们随便看。
松本润彻底败了。
表轻易放弃。樱井翔终于把手松开，我会一直等你出来。
松本润突然有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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