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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顶刺瑶花2010/7/11 20:37:00
赤西仁已经是第三次看到那孩子。情况有点特殊。
第一次是在赤西仁下班的时候,他骑自行车路过公园,看到他正在被一群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孩子们欺负,男孩子们围着他又笑又跳,用手指头骚着脸蛋儿有节奏地喊:“没人要的小孩!没人要的小孩……”
但他并不反驳,一脸漠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只是低着头不快不慢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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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赤西仁正在休假,他在路边看到他,小个子趴在橱窗上出神地往里看。赤西仁顺着他的目光看进去,是一双新款匡威帆布鞋,玫红格子的鞋面镶嵌着金属LOGO标牌,枚红色的鞋底和黑色的鞋带,很好看,好看到有点招摇。不由得问了一句:“喜欢么?”那孩子抬起头用古怪又冷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当时的赤西仁,也觉得自己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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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第三次,情况其实非常糟糕。天正下着雨,灰蒙蒙的,虽然只是上午十点多,天色却阴沉得好似夜晚正要来临。隔离案发现场的封锁带颜色反而晃眼。赤西仁和其他几位刑警一起,都穿着制服罩着雨披。有两个局里新来的小子殷勤地打着雨伞。然而,油柏路上被雨水冲刷得四处流溢的血水直直涌向赤西仁黑色的皮鞋,赤西仁皱着眉不由得错了下脚。立刻看到自己的脚边站着另一双小脚,孩子的,穿着白色的满是红的黑的污渍的球鞋,一双细腿微微地在抖。
赤西仁抬起头,发现他还是前两次见到过的样子。衣着一点也没有变。是墨兰色的校服,附近一所国中的。如果不是这身校服,这孩子怎么看都只是个小学生。赤西仁会猜他只是上了小学四五年级。因为他个子不高,而且瘦得几乎不像样子。
重案组的老刑警青木一把拽着这个孩子的胳膊将他拽到一边,他跟赤西仁解释:“是死者的儿子。”
赤西仁一怔,顺着那煞白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过去,在马路和人行道的交汇处,横着一具女子的尸体,艳丽的绸料裙子,光溜溜的脚上挂着细带凉鞋,那张脸跟站着的那小子果然有七分相似,惨白的,眼睛乌溜溜的瞪着,半张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口红。
“浑身上下都是胡砍乱刺的刀口。胸口被捅了至少有七八刀,起码有一刀是致命的!”
?青木死盯着他:“确定?”
赤西仁重重的点头:“跟前几次一样”,顿了顿接着说:“没有留下凶器。”
青木紧紧皱起眉头。
赤西仁招呼助手把尸体拉回警局去进行进一步检查。他侧过头,不由得又看了看那张苍白的小脸儿——这孩子……居然没有哭。
也有可能是被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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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顶刺瑶花2010/7/11 23:00:00
谢谢LS提醒 抱歉我才发现我笔误了- - 我是想写年上的……
俩人年龄设定差别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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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今年发生的第四起类似案件了。这个城市里的居民都已经开始惶恐不安,警方更是焦头烂额。身为法医的赤西仁虽然知道自己的责任已尽,却也因为案子迟迟不破心里仿佛压着块石头,透不过气来。
“死者全部为较年轻的女性,年龄在25岁到35岁之间。面容姣好。职业……”
“多半为一些有钱人的二奶、秘书还有高级妓女,总之是些妩媚而有手段的女性。”
重案组里唯一的女警上户彩吊着双满有精神的凤眼臆测:“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些大奶们看不过去,集体买凶杀人啊!”
同组的刑警干笑:“想象力真不错!可惜没有任何证据指出嫌疑人到底是谁!”
“啊啊啊,这案子太头疼了”,年轻的小刑警八乙女光抱着头叫唤:“为什么我一上岗就碰上这么麻烦的案子啊!”
上户睨着他嘲笑:“你原来不是挺兴奋的么?”
“我没想到这么难破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能怪这些刑警胡乱猜测,案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死者之间没有实质的联系,被害地点除了案发当时僻静无人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现场没有凶器,没有脚印,更没有指纹……
“我只能说是凶手运气太好了!下那么大的雨,留下什么痕迹的话也被冲得差不多了!而且自始至终没有目击者”,赤西仁捏着尸检报告对一屋子郁闷的刑警摇头:“如果真要说出些我的想法……我只能说:一,凶手多半是个男性,即使是女人,也是个子比较高力气比较大的。因为刀口都是从上向下的,力道很大,被害的这些女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二,凶手绝对不是单纯地想杀死死者这么简单。手段那么残忍,绝对有泄愤的成分在里面。如果不是仇杀,那么这人多半有偏执症。”
八乙女惊呼:“是个神经病?!”
赤西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至少在心理上是不健康的。”
重案组一阵喧哗讨论,组长青木拍拍巴掌:“按原计划,大家继续跟进吧。”
众人四散。
青木拍拍赤西仁的肩:心理学你也没有荒废,别一辈子呆在解剖室,多闷啊。
赤西温厚地笑笑: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这个时候,有人急匆匆地冲进会议室,带着一脸难掩的兴奋:“有新进展!那孩子,死者的儿子!有目击到凶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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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络腮胡子。脸上还有块疤?”
龟梨和也点了点头。
赤西仁摸着下巴,隔着单反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龟梨和也。上户正在反复地询问他。青木站在赤西仁身后,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龟梨和也,十五岁。单亲,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龟梨美优早年因为卖淫被抓起来过。近五年都在美容院工作,连续傍了几个大款,口袋里才有了几个钱。咳”,青木似乎是有咽炎,每每说话都要顿咳几下:“这样的孩子,在学校里一定经常受欺负吧!”
赤西仁于是更仔细地看过去,龟梨和也是老实的,无论police问几遍,脸上都没有不耐烦的神情出现。也可以说,是木然。在案发现场,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显得那张脸比平时更加的小且苍白。现在,头发已经干了,没有什么形状的蓬着,脸上显然已经有了倦意。
应青木的要求,赤西仁领着录完笔录的龟梨和也去鉴证科画嫌疑人像。这孩子头脑冷静且口述清晰,尽管拼出来的是一张相当陌生的脸,却一眼看上去就像个罪犯。八乙女拿着画像去寻找新的目击证人,上户建议把画像发给媒体让广大市民帮忙寻找……这已经不是赤西仁所关心的了。他有些头疼的是,拿龟梨和也这个小家伙不知道怎么办。小家伙一直跟着他,不哭不闹。
“饿了么?”
龟梨和也点点头。
赤西仁跑出去到附近的KFC买了个汉堡给他。
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长皮椅上已经睡着了。身体缩得只有那么一小点儿,就像只小狗。赤西仁一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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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几番劳累的police们陆续回家休息。赤西仁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坐在长皮椅上,龟梨和也枕着自己的大腿睡得正香。身上披着自己的白大褂。
同是鉴证科的上田打着呵欠走过来:“回家吧赤西。回去洗个澡睡一觉。”
赤西仁环视四周:“其他人呢?”
“早回去了啊!又不是机器人,折腾一天一宿都虚月兑了!”
“那,那……”赤西仁指着正在熟睡的龟梨和也:“他怎么办?”
上田皱眉:“啊!他们怎么把这包袱丢给你了?”转而笑笑:“你就先把他领回家吧!反正就是个孩子!”
赤西仁瞪大眼睛:“这怎么可以!”
“听说没联系上死者其他亲属,说白了他就是个没人管的家伙啊”,上田笑着拍拍赤西仁的肩膀:“咱们这年轻单身又有自己房子的就你一个,你就当做做好事,先照顾照顾他吧!啊!”
“哎!”赤西仁叫唤上田不住,知道叫住了也没用,只好叹气作罢。
的确,重案组加上法医鉴证科,单身的只有自己和八乙女光。八乙女是新来的小police,还在住警署的宿舍里。不像自己,已经二十八九了,没结婚,有房子又有车……
龟梨和也已经揉揉眼睛坐起来,赤西仁忍不住搓搓他蓬乱的脑袋:“我说,小子。你还有别的亲人么?”
龟梨和也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这难得不设防的孩子气让赤西仁心里一软:这孩子也蛮可爱嘛!
“有别的亲人在这个城市么?”
龟梨和也摇摇头。
赤西仁有些郁闷地皱起眉:“行吧。那你先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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