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鱼生饭2011/2/14 23:39:00
（格式又要杯具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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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打算？”今井翼抓起外套站起身，看看樱井翔，又看向门口的二宫和也。
“没打算，还要再考虑一下。”樱井翔说。
“还是不信我？”
“当然，你又不是好人，不能全信。我们也不是好人，不想跟police打交道。”樱井翔给的答案很明确，二宫和也维持蹲坐的姿势不动，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今井翼对这个结果似乎早有准备，点点头，“应该的，不过最近要小心，他们既然出现了就不会安分。”他朝门口走去，低头绕过二宫和也，预备伸手开门。
“我说，老大本名是不是叫东山甫平？”今井翼刚想迈步的时候二宫和也突然说道。今井翼动作停滞了片刻，回过头很平静地说：“谁告诉你的？”
“是不是？”
“他真名是东山甫平，但改很久了。”
“那么绯山呢？它是你们杀了人抢来的吗？”
这句话问出来，一时没有人回答，今井翼和樱井翔惊异的目光都在二宫身上，二宫站起身两眼放光，盯着今井翼：“问你是不是？”
“是。”这次回答的是樱井翔。他走过来，轻轻说：“老大原先是什么都没有的，我初进公司时翻看过很多资料，问过一些同事，公司之前是合伙人制，两位老板一个叫大野智另一个叫相叶雅纪，后来被以赠与的形式转到老大名下。根据资料来看，是财务上出了问题，偏偏家里又出现了状况无暇兼顾，但是……一定是用手段抢来的。翼一直处理外围和手下，这些事应该也不清楚吧。”
“我不清楚不奇怪，你清楚也不奇怪，”他目光投向二宫和也，“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如果你们都没骗我，”二宫和也说，“是今天大野智告诉我的。”
樱井翔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种一头雾水的状况，不掌握任何资料的自己犹如没有武器的战士。先是今井翼说老大出现身边了，还多了帮手，接着二宫和也探出公司尘封往事并且是前任总裁告诉的，自己无非是病了一晚上而已。“大野智？”他决定一个一个弄清楚。
“你也认识的，就是蛋糕店老板。”二宫解释道。
“哈！”樱井翔坐回沙发上，“世界真奇妙。”
今井翼说不认识大野智是假的，他当然记得那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然的男人。今井翼不训手下不闹场不打架的时候，会被老大派去跟踪大野智。他知道大野智有个大大的房子，公司运作异常有条理，以至于老板偶有闲暇会去海钓。有钱有闲有事业，这样的生活，不正是大多数人羡慕到极致的么。今井翼还知道，大野智的合伙人相叶雅纪，跟他合住在那栋大房子里。两人的关系像是恋人又好像不是，一整天的交流都不会太多，而那种自然温馨的气场却让人不由得羡慕。相叶是公司的技术核心，不管什么时候看去都是个温柔的人，他们所住的房前院子里被他种满了花花草草，休息的日子里他经常在花园里一待就是大半天。今井翼跟他唯一的一次对话也发生在花园里。
靠近院墙栅栏的地方被种满了火红的玫瑰，盛放的姿态让人忍不住靠上前去。没想到今井翼手刚伸过去就被不知长在哪里的刺狠狠划了一下，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没事吧？”今井翼上一秒还在龇牙咧嘴，下一秒赶紧站直了身子，因为问话的正是相叶雅纪。“哦，哦。”今井翼有些窘，把手背到身后，烂啊，玩监视被发现了！“扎到了吧，快洗洗手别感染了。”他冲他笑。老子哪次的伤口不比这个大，感染个头，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低着头手足无措，“我，我就是看看花，不用……”
相叶听了又笑笑，眉眼都弯起来，笑得真好看，今井翼想。在他不长的年岁里，今井翼遇过的几个人，老大的笑总是皮上一层，杀人机器不知道笑，手下们怕自己还来不及，小翔…大概看自己的时候只会冷笑。相叶回身拿来花架上的喷壶，说：“你别嫌弃，这是刚接的新水，冲一下吧。”今井翼就这么听了，伸出双手再没说一句话。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后来在相叶身边发现松本润的身影，作为助理研究员跟在技术总监身边，今井翼才意识到老大的网已经撒到了何种程度。再之后就是疯狂的金融欺诈和强迫收购，自己被派去国外打理一切外围事物。
最后杀死相叶的人，是松本润，可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连今井翼都不清楚。
时隔多年，二宫和也突然把这桩往事从井里捞上来湿漉漉地摊在白日下，三人中唯一的知情者也只能叹气，看看眼前听完后神色凝重的两个人，今井翼缓缓开口：“要小心松本润，他很不好对伐，他，是个变态。”樱井翔跟二宫和也彼此交换眼色，读到对方眼底深深的担忧。今井翼不愿再多说，就此告辞。剩下的日子，如果都能活着，应该还会有频繁见面的机会。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二宫和也找来钉子锤头，着实敲了一阵，把白板重新挂好。樱井翔靠在沙发上打盹，丝毫没被敲敲打打的嘈杂影响到，不知睡了多久，二宫轻轻摇他的胳膊。
“来，起床看日出了。”
他们很久没去看日出了，天越来越冷，来的时候是夏天，现在已经人冬，海边已经不再适合漫步徜徉谈情说爱了。两人手牵手走到半山坡，坐在石头上，眼望去是一览无余的海平面，尽头已经铺上一线红晕，颜色慢慢加深。大自然是有这种魔力，尽管目不转睛地盯梢，也会不知不觉间失了心智，再次回神却发现花已开云已散旭日已然高挂。
樱井翔靠在二宫和也身边，偶尔打个喷嚏，异常的安静。他不知道二宫对前景有何看法，他自己望去是黑黑的一片，看不到深浅，看不到边缘，看不到曙光。所以，他紧紧搂住二宫和也，能看到光明的时候，就多享受一点吧。同坐在一起的两个人满腹心事，如果樱井翔还只是对未来的担忧，二宫和也则是遇到了来不及反应的急弯。今井翼的意外造访，把他几小时前暗下的誓言变成了迫在眉梢的现实。原来，选择权从来也不在自己手中，他感觉樱井翔软软地靠在身边，他看见天亮了一些，海面泛光的面积不知不觉间扩张了十几倍。日出美，也壮观，二宫和也感触最深的，是看日出所带来的失落远远大于愉悦：从期待到雀跃到陶醉也许很漫长，如同攀爬万丈山的艰难过程；一旦日升天色大亮，就如同每天见到的太阳一样平凡，再也寻不回叹为观止的壮丽华美。
今天更好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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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鱼生饭2011/2/15 0:02:00
老大对于松本润突然现身在今井翼面前很是恼火，这不是他的计划内。松本润身处暗处行动要比正面对抗有效得多，拥有一个死去多年的身份显然更有利，他不明白松本润为何擅自行动，让今井翼获悉他的存在。他本不是意气用事的性格，也从不做与任务无关的事，更让他恼火的事是，他做事从来不解释。就如同现在这样，松本润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以一种看上去极不舒服做起来也不见得惬意的姿势沐浴日光吸收维生素D，对老大的质问一语不发。老大觉得头痛，并且越来越不耐烦。送松本润离开自己是个错误的决定，错误的程度甚至大于同意二宫与樱井同住。眼前依旧是那个乖戾的松本润，可是缺少了服从，对自己来说，就多了危险。老大推推金丝眼镜的边框，把清早护士拉开的窗帘一把拉上，屋里霎时变得暗淡。松本润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僵直的姿势，默默无语。
老大抬脚把得了僵直病的病人踹下病床，床架发出嗡嗡的振动声。病人慢_Tun_Tun地爬起来，仰视老大铁青的脸，终于开口了。他说，老大你知道我快死了。老大哼了一声，说，所以就预备违背我么。松本润按着被踹了个正着的胯骨，支撑着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老大良久。“我想快点替你解决这个麻烦，等我死了，”他声音有些不自信，“等我死了，你还能找谁帮你忙？还有人帮你吗？”
老大摇摇头，转过身又重新拉开窗帘，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动作很平静从容。他说话，不单单是对松本润说话，更像是对自己说，或者是对着窗外作演讲。“我明白你想些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还能活多久，我的事就是我做主，我的计划就是我的命令，你没有擅自做主的资格，”他回头侧望，只用眼镜的金边扫过松本润，“樱井翔这个人你不准动，我说的。我不希望你节外生枝，这就是我的命令。”
“他是不是有这个资格？”松本润突然提高了声音。“他有做主的资格吗？他比我更有用吗？”老大半晌没有说话，像是在看天。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不同的城市的天空，不知是否有相近的心境。他并不想去思考樱井翔是否更有资格更有用，他只是好奇，每每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玻璃墙边，樱井翔在想些什么。
“我不喜欢看天，我觉得一成不变，样子单调得很。不然就阴天多云，不然就大风大雨，要不就顶着个大太阳，我觉得他总是这么看很无聊。后来我惹了麻烦，有了时间，也来看天，就感到别有一番心情了。小润你看，”他在窗玻璃上指指点点，圈出一片云的位置，“每片云实际上都在走，仔细看速度还不慢。看着看着不仅不傻，还有助于思考，樱井翔那么喜欢，多少次看，心里就不定想了多少弯儿，曲曲折折留几手来对付我我呢，是吧？”
一边听老大扯淡般自语，松本润一边穿上外套，进洗手间漱了漱口，走到病房门口，按下把手。这时，身后传来一句，“记住我的话，别打主意别动手。”松本润低头咬住嘴唇，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立刻感到胸闷，他靠在墙上坚持不倒下去。这种症状最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松本润知道是地狱来下帖子催促自己上路，只是自己还扒拉着门框不肯走。活着死了都无所谓，松本润不在乎，可是解决不了老大眼下的麻烦，松本润很不爽。都是为这件事吧，他想，眼前一片模糊，他只能挣扎着双脚叉开，把身体紧贴墙壁。
地是平的，墙是直的，他反复在脑海中重复这句话，试图平复巨大的眩晕感。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他默念。
“松本先生，你没事吧？”是值班室的一名护士，推着医用架子靠近。松本润缓缓睁开眼睛，冲她眨眨眼睛，咧嘴笑笑，“有事啊，昨晚开奖的彩票号码，我差一点就买了。”他双手捂脸，沿墙壁滑坐到地上，夸张地大呼小叫：“人生一大悲剧啊！”惹得小护士巧笑了起来，推着小车走远。松本润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冷汗细细密布在皮肤上，他看了看走廊的两端，确定再无别人，长出了一口气，把头埋到双膝之间，静待这一波痛苦远去。
再次走在白日的户外，松本润面容已经找不到任何痛苦留下的痕迹，只有平静。谁让我是机器怪物呢，他牢牢记得这个十多年前的称呼。来到花店里，隔着门就听到鲁鲁躁动的抓挠声。鲁鲁是一条流浪狗，刚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全身的毛一块有一块没的，看不出品种，可怜巴巴地趴在店门口。在冬天过后第一场雨里，垂着大耳朵蹲坐在店铺外，也不叫也不往前凑，只哆嗦着望着里面。松本润坐在温暖的室内上网，眼梢偶尔撩一下，看它还在门口。松本润想，也许自己该有只狗。尤其是在这个没有故人，没有新友，也没有敌人的地方。
诶，他蹲在鲁鲁对面看它，如果我每天都让你吃饱，那等我死了，你是不是会殉葬啊？鲁鲁只是瞪着一双善良的大眼看他，伸着舌头往松本润脸上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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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鱼生饭2011/2/15 12:43:00
这只狗并不真的叫鲁鲁，这个名字只在周围有别人的时候出现。若只剩下一人一狗，松本润便很自然地消去了名字，改用“坐下，”“过来”，“走开”。以松本润的逻辑来看，狗不需要名字，它也不会叫我的名字，我就不必叫它，如此甚是公平。
松本润面无表情，看不出本应有的忧伤和愤恨，很少见地弯腰摸着鲁鲁的头，瘦削的手一下一下穿过鲁鲁柔软的金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摸了好一会儿，松本润突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突然站直身子，失去爱抚，鲁鲁不明就里抬头看他。松本润恢复了神智，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花房。托某个人的福，松本润曾经在一座带花园的房子里学习过一点花卉知识。他拿起水壶，高举，水珠溅出，落在或嫩绿或翠绿或墨绿或紫色或红色的叶子上。有意思，他想，为什么总是会想起那个人，为什么。松本润脸上不觉流露出复杂的表情，双眼放空，看似无意识地调转喷头，倒下去。这次是倾注而下的一道弧线，带着冲力径直浇到了鲁鲁的头上。它呜咽一声，打滚站起来想要躲开主人突如其来的袭击。
“不准动。”主人发出一道毫无感情的命令。鲁鲁懵懂不知所措，还是乖乖原地趴下，冰凉的水柱冲开了鲁鲁头顶柔顺的毛发，顺身体而下，鲁鲁身下成了一个小水潭。直到喷壶里的水用竭，松本润笑起来，收了喷壶，蹲下跟露露脸对脸。
“哎呦，变中分了。”似乎是在鲁鲁身上发泄了不满，松本润心情好了很多，直起身伸了个懒腰。心情好并不代表他打算遵从老大的意思行事，放弃自己的想法。今井翼机器怪物的说法不太准确，他更像是个偏执狂人。松本润做事有一种很奇怪的思维，他愿为老大做任何事，并以此作为自己的特权，旁人不得染指。然而事实上，他只能绝望地接受老大身边多了一个人手，并且深受老大宠爱；偏偏就是这个人，篡夺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后，居然同今井翼双双选择背叛。
实在不可原谅。
松本润诧异于老大的按兵不动，这完全背离了他原本的性格。为什么要现身让今井翼引起注意？为什么不直接除掉樱井翔和他身边那个人？为什么制止自己动手？为什么到现在还让他们自如地呼吸新鲜的空气？松本润修剪一枝玫瑰，叶子统统剪下来，他凝视着娇艳的花朵，剪刀伸过去。被剪得凌乱的花瓣，拼成了一张扭曲的脸，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松本润盯着这朵被毁掉的玫瑰，渐渐露出诡异的笑容。
樱井翔辞去了市中心的那份工作，没意思，玩腻了，他跟二宫和也说。两人手拉手走在从超市回家的路上，樱井翔打电话彬彬有礼地向上司道歉，二宫和也忍着笑没出声，帮他掖了下围巾。樱井翔结束通话，斜睨一旁的二宫和也，微微嘟嘴说，“你笑什么呢？”
“我早就说你不行，做不了多久，被说中了吧。”
“切，我做的很好，刚才经理说预备给我加薪呢，还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能睡懒觉吧，哈哈。”
樱井翔瞪圆了眼睛怒视二宫和也，抡起拎在手里的购物袋轻敲他的小腿，二宫笑着跳开，在洒满落叶的人行道，留下了一道一道“之”字形代表幸福的轨迹。看着很开心的场景，看着很快乐的两人，不是不知道未来可能有的凶险，不是不知道快乐转瞬即逝，不是不知道幸福也许远的到不了，不是不知道，他们有可能盼不到将来。
至少还有现在，因为只有现在，那就珍惜现在。
嬉笑玩闹间，很快就回到了家。新居已经全部安顿好了，今天樱井翔预备测试一下网络，还有各式各样的电器。走到楼道口的时候，樱井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二宫，在包里找钥匙开门。门口放着什么东西，樱井翔走近拾起，表情凝固，整个人僵硬地定格在大门前。二宫和也还微笑着跟在后面，看到樱井翔的举止有不妥，疾步上前，目光扫过去，吃惊地睁大双眼，感到一阵寒气逼人。
樱井翔手里拿的，是一封讣告，两个黑字占据了信封的大部分面积，醒目扎眼，门口还有一束花，百合，康乃馨，马蹄莲，菊花，品种不少，可都是白色的，包裹得十分精美，用一根鲜红的缎带绑在一起，如同一道血痕，强烈的视觉对比刺痛着两人的眼睛。
樱井翔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把信封在二宫和也眼前晃晃，“看，”他说，“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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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鱼生饭2011/2/15 21:50:00
234 鱼生饭2011/2/28 23:12:00
240 鱼生饭2011/3/1 20:45:00
244 鱼生饭2011/3/1 22:28:00
267 = =2011/11/7 20:08:00
274 = =2011/11/8 19:2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