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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瘪子2010/10/11 18:27:00
估计很慢很雷很扯很矫很白拍砖勿打脸跪谢，问号放TXT文档里还是去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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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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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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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在四十岁那年，从小东搬回南方雨水连绵的城市来。
他这一生时日过得还不够长，就早早把奔波消耗去了。常年辗转，之于媚河的印象，三分的蚊香气，七分倒是被常年湿热的雨水粘住了脚步。再次与它见面，还是满头满身的水汽，沾着油伞的褶边瓮声瓮气的滑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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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四十岁生日的那天，坐在屏风边，望那被散云和拧湿的雾托在幕布上方的月，一道缺角的弯，圆润光滑，静静熏着蓝的光。
阿耙趴在藤椅旁，粘糊糊舌忝 他的脚板。他想它终是不会晓得，眼前这月亮其实早已过了岁数，上了年纪，不过是个千年前搁下的剪影，当然，二十岁的时候，自己也是不晓得的。二十年前的小东，总要把这月亮拿出来说话。晴天阴天，月圆月缺，都要与年古彼彼相称。是别人允了他的话，说与他知，他才知它其实千年已过。
总觉得好久就不见那人了，偶尔夜寐，还是会见到。身着模糊颜色的衣服，小褂袍子，浆着白聚堂窗侧月兑落的墙皮，手上一只镯子随他手臂起落，凤凰头，金贵辉煌，口中叼一条碧蛇尾巴。一边糊着墙，右手捋着头发与他说话。那声音依旧是一扁哑哑的锣，生锈了的铜锣，斑斑迹迹，韵味是没了，还是能让他肃然起敬的。他喜欢看他单单坐着的模样，两条腿一前一后，手搁在沙发柄上，棉木裹着花絮，陷下去一个小洼。
内的梦里，自己坐在另一侧沙发柄上，沙发上坐着一个他，门外电话机旁另一个他，手指堵住耳朵，提着机，听人说话，听得正欢。却不常揷嘴，只一个劲的，哎，哎，可不是，是了。反反复复这几句，待要挂机，这才一边笑，一边把手收回袖口里去。
“我还有事——什么事？今日他们晨试，陪着去学校……可不是么，就一个人回来罢。晓得了。
你说他？没时间了，急着催我呢。就这样，你注意身体，行，行，回头再说，嗳。”
TBC
3 瘪子2010/10/11 19:56:00
谢LS，不怎么带其余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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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龟梨刚挂下电话就被扯出门。小东的夏天，半粘不凉，闷晕得似个漏筛子，伫着半晌，手心全是黏腻的汗。
内几次去拉他的手，太滑，扣不牢实，只得拽着他的手腕走在前头。西部半截百叶门哐啷哐啷地在后面甩着，头顶鹅黄色的天花板子也晓得应景，呼啦呼啦，只管往下撒石灰。家里新装修了三层楼的地板，整栋楼都被刷得惨黄。即便这样，声音还是上下四处漏，隔音差强人意得紧。
他们踏着楼梯往下走，一路咚隆咚隆，也不知是脚踏着太重，还是隔壁姆妈用新进的洗衣筒，只听得耳膜都发懵了，龟梨扯扯前面人的袖子。
“轻些，省得二哥训。”
内便也踮着脚走路。经过准一房间，门没关严实，朦朦顺着缝隙爬出几道光来，想必是还睡着，瞄得见花罩灯芯绒的被角。内垫着脚，伸手一掀他门前的铃，两个人嗤嗤笑，一阵风似逃出门外去，车子已在门外等着，内钻进去，坐稳后冲
龟梨招了好几下手，三姨房内的佣人小跑出来给他递了书和考单。
龟梨刚把车门闸紧，那司机踩着油门，飞也似的冒了出去。离得远了，打个弯拐上大道，内使劲往后窗瞅，见不着佣人挥着手，才瘫在座位上，整个人好比泄了气的洋皮球。嘴里还不断喃喃，“死啰，死啰！”
腿一颠一颠，手上搭着翠绿的珠子，最中的部分镶一个肚皮滚溜的小佛，也跟着那“死啰！”颠簸着。
“别动！”
龟梨伸手替他翻书，内比起他不过是小半岁的光景，是三姨妈的孩子，小时候太皮，被三姨捻进西区出了名的清教徒学校去念书。他们普通的大学生，三月一考，一考一结，内却是半年才考一回，八门全齐，正值龟梨夏季的假期过去一半。
“晨午是什么？”
“考历史。”
内瘪下嘴不说话。腿倒是又跟疯子一样抖起来了。
龟梨知他从小表学习，几个堂弟表弟中就他最会调皮，完全和自己反着调子来。每次与三姨见面，谈天总要夸上几句自己的好，末了，蹙起两条粗黛眉毛，指甲长长去顶儿子的脑门。“同是姊妹，和你妈的命就不一样。我肚子里出来的，成天就知道疯皮，一张脸，长唻，像只倒大头的小鸡。”
内跟他说：“这个史密斯先生，上课倒是好的，一旦考试就专门出刁钻题目。”
龟梨把课本放他怀里，又从袖子里拿出瓶墨水来，替他夹紧胸口别着的一支平金牌夹水钢笔。“笔记记得多少？”
“七成，”车轮刹住了顶，他翻身起来，毛绒绒的头拂着他的领口，“他顶喜欢考武帝和秦淮，三页洋文，全得记得滚瓜烂熟，这段就大仓记得最紧凑，一个字也不漏的可以诵上好半天。”
“上次考了，今次就不用再看。”
“是么。”内含着下巴看他给自己翻过袖口搭扣子，下唇顶着上排牙齿的笑，路旁有同班学姊经过，一面吃，怀里还捧着个砖头似的油腻腻的牛皮大辞典。龟梨拍着他的胸口道：“好运。”
“考完后，晚上歌舞会去不去？”
“你忘了晚上要与大姨吃饭。”
龟梨回头朝司机拍拍车窗，“你可以先走了。”
面前林荫道，砸碎的花往下压得繁重，很快就见不到内了，还是夏天日子，翠的树，翠的叶子，好似浸泡了墨绿的汁水般浓厚地刷过眼帘。他站在街旁，等车子缓缓开走，轮底带过的残叶跳到脸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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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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