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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2010/10/23 18:56:00
Dog Story
1. Dead dog —— 失眠者
Mac偶尔会回忆过去的事，虽然有句矫情的话说当你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老了，可是那无妨，他只是回忆而已。有资格说无须回忆的人，只是因为过去可以轻易抛却，不需要去回忆而已。
如果回忆便是老去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是苍颜白发。
Mac至今记得他第一次遇到Arsenal的事，那个清晨他看到Arsenal像条死狗似的躺在暗巷里，伤痕累累，从这个纤细的男人身上流出的血满地都是，活像开膛手术的现场。旁边的垃圾桶上有几只乌鸦虎视眈眈的等候着即将到来的上好尸禸，它们因为Mac的接近而望着巷口扇动翅膀，发出恐吓的低哑嚎叫。
“已经死了吧”
Mac心里想。
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善心人士，也没有兴趣去揷手不关己事的危险生意，如果不是看到男人没受伤的左手手指动了一下，他早就转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
可是他看到了那个尸体般躺在血泊中的人的手指微微的动了。
人活着，就得救。
因为很多年前，老头子那么对他说过。
要救这样一个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当Mac费劲力气把Arsenal扛到Bob那里的时候，这个干了30多年黑市医生的老头推了推磨到浑浊不清的厚瓶底眼镜，用他沾着泥垢的手指掐在Arsenal肩膀上那个见骨的伤口里，把留在里面的弹片翻出来给Mac看。
昏迷的男人因为感觉到疼痛而无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但是他没有发出一声呻喑。
Bob检查着他的伤口，看他的样子，咧开嘴笑了。
“这小子，命硬。”
这句话就够了，Bob老头说能活的人，就是死神也休想让他走，说他活不了的人，上帝都救不了。
十多处枪伤，反复骨折，其他不堪人目的在任何可能或不可能地方的撕裂伤、瘀伤，刀伤，等等。
即使这样，也可以活下来。
无论是Bob切开伤口取出弹片，用大号缝衣针把他头上拉开的伤口缝补起来的过程，还是清醒以后躺在地下室的床上睁着眼睛凝视天花板，Arsenal都没有发出过声音，Mac甚至以为他不会说话，他只是呼吸，除了呼吸，什么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可以坐起来，他坐在床边，慢慢的喝着Mac给他的汤，说话了。
那一瞬间Mac以为是自己幻听，这个男人那么缓慢而清晰发出的声音，如同教堂风琴风箱鼓动时发出的声响。
他说：
“老板，你也不是做什么正经的生意的吧，要表雇我，我什么都做。”
他抬起头来，凝视Mac。
他的眼睛平静如水，瞳孔暗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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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unning dog —— 癔症者
挣月兑拦街揽客姐姐丹寇如朱的手，Jacky站在路中央，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墨镜戴在脸上。
即使这是凌晨1点。
红灯区琳琅的灯光，比上帝所赐予大地的阳光要更刺目。
“啊啊，太可惜了吧。”
他懊恼的摇头，叹了口气。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的上一任老板被敌对帮派拍来的卧底一刀捅进了心脏。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Jacky正在酒吧里替他收保护费，他喋喋不休的跟那个满脸忧郁的人妖说了至少有3个小时，只希望他能够痛快的交出70%的收人，这其中又有5%是属于Jacky他自己的，然而就在他看到那个半老的人妖脸上因为过度忧郁而堆积的皱纹终于舒展开了那么一点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枪响，隔壁街区帮派的喽啰嚣张的冲进酒吧，为首那个把一梭M16A2的子弹都打到了天花板上。
“蠢货么？除了拿着枪还能做什么？”
Jacky心里想。
就在对方宣布老板已一命呜呼，他们已经接管了这个地区的时候，Jacky迅速的溜到厕所里，从厕所的通风口爬到外面，等他踩着泔水桶上跳下地的时候，酒吧里有人拼命的尖叫，然后再度响起了连续的枪声，再接着是一片死寂。
Jacky把月兑下的外套拿在手上，沿着酒吧后面的暗巷快步离开。
又要换老板了么？真是麻烦啊。
可惜最后一笔钱也没有拿到。
他嘟囔着，脚步却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听到了后面响起喧嚣的声音，他越走越快，在下一个拐角拐弯的时侯，在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中，他迅速的奔跑起来。
他在灯红酒绿中穿梭，匆忙而纯熟，如同熟悉每一条下水道路线的老鼠。
直到后面紧迫的脚步最终完全消失。
透过墨镜望着前方的路，他思考着这回下家可以是谁。
不赚钱不行啊。
可惜这一次他也拿不定主意，明明是那么熟悉的路却恍然发现不知往哪里去。
最终脚下的路带他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他走进了那个时常挂着“close up”标志的club，里面还是老样子，天将亮的时间，昏暗的空间空无一人。
或者说他本以为无人。
他刚走进门，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吐槽两句还是那么又脏又旧，就感觉有冰冷的铁管抵住了他的后脑勺，耳边传来扳动扳机的响声。
Jacky_Tun了口口水，慢慢把双手举了起来。
“别急，这兔崽子我认识”
睡眼惺忪的Mac从吧台后面的椅子上爬起来，把盖在脸上的旧杂志放在一边。
他无精打采的看着Jacky，以及Jacky后面的Arsenal。
“我来介绍吧，Arsenal，这个装模作样的兔崽子是Jacky”
“嗨，Jacky，你又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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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uppy —— 印随者
那天Johnny又一次向Toppo抱怨喝醉了的Jacky实在是比平常还要罗嗦的时候，Ace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说：
“你可以把你的手揷进他的鼻孔里，让他闭嘴”
他好像真的想象了johnny的手揷在Jacky鼻孔里的样子似的大笑起来，然后一口_Tun掉了Johnny面前杯子里的酒，忽然皱了皱眉头。
“见鬼，雪利，竟然喝那么甜的酒”
他不满的低声咒骂了两句，走到旁边身寸飞镖去了。
Toppo无奈的看他转身离开的样子，又扭过头来对Johnny低语
“可是即使这样，也无法放弃吧”
Johnny垂下眼睛，他把手里反复把玩的梳子揷进口袋，站了起来，对Toppo说
“我该出门了”
他去地下室找Mac，却只看见Arsenal一个人坐在地上擦枪，Arsenal往旁边靠了靠，让出一条道让他过去，可是Johnny看到Mac不在，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和Arsenal对话，只好无言折返。
那一天过的并不那么顺利，搭上的那个女人来历果然不简单，当他和女人靠在一起走在路上时，女人的情夫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只是一拳直接砸在了Johnny的脸上。
Johnny听到了骨头断裂所发出的声响。
他心里想着
“听别人的，和听自己骨头断掉的声音，原来是不同的。”
还有就是，
“不是枪，太好了。”
拳头打在胃上，痛得他弯下腰，然后倒在地上，不知道被踢了几脚，对方的皮鞋踩在他脸上时，他眼前的世界终于由腥红的轰鸣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过去也有这样的黑暗，他记得，他做了梦。
那时候他戴着金色的假发，涂着暗红的唇膏和浓重的眼影，穿着模仿梦露的裙子坐在酒吧的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等开店，刚刚雇佣自己的老板从3个小时之前就在外面和一个年轻男人谈着什么，是什么反正他也不知道，只觉得那个男人很罗嗦很能说。接着他听到外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然后有人大声喊了什么，然后有人冲了进来，用枪对着他们扫身寸。
坐在他旁边的那个胖子大声的尖叫起来，跳起来想要逃跑，他的动作如此惊惶不安，活像一只狗熊在模仿兔子，他紫色的假发掉在一边，子弹穿过他的肌禸和骨头爆破开来，弹孔里泛出白色的脂肪。
刚刚认识几个小时而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件很奇妙的事。
子弹身寸进自己身体，同样也是件令人恐惧的奇妙的事。
他以为他死了，可是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
“终于醒了”
坐在他旁边的年轻男人的脸凑过来，观察他是否醒过来，他认出是那个和老板说话的男子。另外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话
“Jacky，是你捡来这家伙，要记得给我洗沙发垫，这可是vip的座位。”
原来那个人叫Jacky。
温暖的手放在他脸上，覆上他的眼睑。
“睡吧，忘记一切”
有雨滴在身上的时候，Johnny终于醒了，映人眼帘的是一个画着奇怪脸谱的中国面具。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蹲在他旁边，俯视他的脸。
看到他醒了，面具后的男人静静的说：
“你受伤了，可是我看到你在笑，做了好梦么。”
006486家的小板凳于 2010-10-23 19:41:34 编辑过本文
3 = =2010/10/23 19:04:00
他戴着金色的假发，涂着暗红的唇膏和浓重的眼影，穿着模仿梦露的裙子坐在酒吧的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等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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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内了一下小鸟的这个装束。。。无耻的萌了。
话说，小鸟在这个组织里的作用是不是就相当于勾引女人，套取情报的牛郎啊？他好像挺弱的，不会打。
6 006486家的小板凳2010/10/23 19:22:00
刷这个网页刷死我了。。。格式不对编辑ing
4. Hound ——彷徨者
戴面具的男人叫做Gum。
除了时常戴着面具，他还有一身好功夫。
好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好功夫。
如果是按照Mac的话来说，就是
“搏命要是还有空去摆架势，不知道死几回了。”
可是Gum击倒对方的时候，也能够维持一个完美的姿势。
他甚至不想杀死他的对手，即使对方拿着的是上满了子弹的枪。
自从他把受伤的Johnny背回club之后，他就留在了这里。因为Mac需要一个肯干活的帮手，Mac已经对其他人绝望了。
Gum从不说自己从哪里来，别人问他的时候，他会戴上面具，如果没有面具，他就会做一个怪脸。
当然反正Mac也不在乎这个。
每天早上都是Gum起的最早，太阳还没升起来之前，他就坐在屋子里盘腿打坐，直到阳光照进房间东侧的玻璃窗站起来结束。
有一天喝的半醉的Ace对 Gum说
“嘿，Gum咱们来比试看看吧”
他还没等Gum回应就一拳打在了Gum脸上，淬不及防的Gum倒在地上，但是很快就反应迅速的从地上一脚扫倒了醉的摇摇晃晃的Ace，Ace重心失衡倒在地上，脑袋撞到地板发出撞击声，爬起来的Gum慌张想对Ace道歉，却发现Ace已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醒来的Ace只是抱怨宿醉的头痛前所未有的严重。
“把止咳糖浆纯化再和纯酒精混合会如何？”
Ace问Toppo
“没有试过，不过效果应该相当厉害”
“试试看吧，我想要戏弄Gum”
结果那天喝了混合饮品的Gum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大喊大叫，他一直在喊一直在跑，就像他始终找不到出口，他甚至从窗户爬出去，跳到了屋顶上去，对着月亮大声叫嚷。
可是Toppo也醉了，他也试了一点自己做的那东西，听不到Gum说了什么，当Gum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的时候，他只是傻傻的坐在屋外的地上，看着屋顶的Gum，那天的月光很明亮，偌大的银盘，映的地面一片雪白，清晰到即使是那么醉的Toppo，坐在地上，也可以看到屋顶上月光下面Gum脸上的泪痕。
后来Gum终于安静下来，他坐在屋顶上，像雕塑一样静默，Toppo才找来梯子爬上了房顶。Toppo坐在在Gum的身旁，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
“Gum，其实我也一样，我也一样啊。”
虽然到底哪里一样，他也不知道，明明他已经醉的什么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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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eking poodle——人梦者
“这是最好的安眠剂，外面绝对买不到的，而且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立即见效，请放心”
“春药的用法有很多种，您需要哪种的？”
“我不买任何成瘾性麻醉剂，我这可是小本生意。”
“不不，我只通过电话或网络做生意，如果您需要某种产品的话，请下订单，现金可以放在指定的储物箱里，东西也在同一个地方取。
把游戏机收到包里，踏上滑板，Toppo决定去找Mac。
这回的卖家感觉上不好对付，他不想招惹多余的麻烦。
可是麻烦向来是不等人的。
还没等他出这条街，前方和背后都有人靠近过来。
“麻烦了麻烦了”
他自言自语，压了压帽子，弓下腰，做出准备加速的动作。
前方的人果然有所准备，立刻往衣服里掏东西，看到他们的动作，Toppo迅速的跳下滑板，把旁边的垃圾桶用力推倒，然后趁他们被垃圾桶阻拦的时候，抱着滑板冲进垃圾桶后的小巷。
他发了疯的往前面跑，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锭药，扔到自己嘴里。
麻黄碱的效果总是比较快。
可是还是快不过后面的人，特别是今天那个收垃圾的竟然把车子就放在了路中央，闪避不及的Toppo撞在车上，巨大的冲击撞得他翻滚到一边，滑板、帽子、眼镜都被撞飞了，游戏机掉在地上碰到开关键，一闪一闪的在提示连接丢失。
当他像一摊烂泥在地上喘气的时候，身后的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其中一个一把拎着他的衣服，把枪对准了他的额头，那个瞬间他抱着头大声喊：
“别开枪！东西全在包里！你们全拿去！”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的药起作用了，心跳加速，身体不断剧烈的_chan抖，拿枪的人放松了他的衣服，站起来狠狠踢了他一脚，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示意其他人去检查他的包。
Toppo一直抱着头闭上眼睛蜷缩在地上，等着对方的人把他的包翻了个遍，他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拿走了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直到他们满意。
那些人终于全都站起来，从他旁边过去，又是几脚，有一脚正好踢到心脏的部分，他眼睛顿时一黑，拼命抑制住大口呼吸的欲望，一直听到脚步声在拐角处消失，他才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到失去力气，彻底躺在地上。
他一直躺在地上，即使最后一缕光从屋顶后面消失。
在静默的黑暗中，他安静的呼吸，如同沉睡。
在虚幻的梦中，他在孔雀蓝的海上沉沉浮浮，烈日在海面上留下璀璨的碎片，光随着水深而逐渐变暗，脚下海水中的沙砾松软而沿着皮肤滑过，同样滑过的还有彩色的形状各异的热带鱼。
在图腾般形成圆环的沙洲中央，通往海洋深底的洞_Xue里，他与那些如同落雪般的浮游生物尸体一起缓慢下降，下降到无光的海底。
然后他醒过来。
三天后，Tappo去找Mac，他推开门的时候Mac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你的眼镜呢？”
“坏了，换镜片去了。”
“哦，对了，有没有强效的止痛剂？我捡到一个快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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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yena ——无行者
摇晃着手中的瓶子，Ace推开club的门走进来。
Mac上下打量了下他，说
“不好意思客人，本店不允许外带酒的。”
“诶，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会再买的。”
Ace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Mac注意到他嘴边贴着胶布。
他把酒瓶放在桌子上，说
“柠檬伏特加”
“没有”
“金朗姆？”
“没有”
“荷兰琴酒？”
“没有”
“那么，Arsenal”
“……”
Mac停下擦酒杯的手，Ace头靠着撑在吧台桌面上的手肘，低低的笑起来。
躺在床上的Arsenal看到Ace的时候，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
那天Arsenal和Ace在地下室里谈话的时候，Mac无聊的继续看着电视擦他的酒杯。
战争，灾难，疾病，不平等，贪欲，恶意，愤怒。
然后厌倦的Mac换了一个台，打算看一个滑稽剧。
这时候Ace从地下室出来，Mac看着他，他也回望Mac，然后他走过去，把带来的酒瓶子推到Mac身边。
“寄放在这里，下次总就不至于没酒了吧。”
“你是条丧家犬”
第二次来的时候，他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指着Mac这么说。
然后他又掉转指尖
“我也一样”
他把头靠在吧台的桌子上，手指轻轻叩桌面，然后闭上眼睛。
“喝醉了吧”
Mac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奇为什么这个人有一张婴儿般的睡脸。
他醒了以后直接离开，然后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回来。
冷水浇在脸上，Ace勉强睁开只眼，他右眼里完全充血了，左眼也肿得只能勉强挤开一条缝。
“快醒啊，下一回合马上就要开始了”
教练激动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似乎害怕他眼睛闭上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你得赢，你必须赢，要不然我们就。。。”
“别废话了大叔，你口臭。”
说着Ace靠着立柱咳嗽了一下，从嘴里吐出带血的唾沫，听到铃声响起，他睁开了眼睛，把护齿塞进嘴里，用手撑着围绳站起来。
他咧嘴笑了笑。
“别紧张，我会赢的。”
这是一场实力差距悬殊的比赛，Ace的体重只有105磅，可是那个撒克逊人足有190磅，即使Ace躲避开了他的大部分出拳，可是只要一拳就足可以让Ace当场倒下，要不是回合正好结束，恐怕就没有下一场。
没办法，这就是地下拳击，没有规则可言。
Ace绕着撒克逊人小心的移动身体，台下的观众疯了似的狂吼。
“宰了他！把他的脑髓挤出来！”
没有什么比血更刺激人心的东西了，足以使人失去理智，刚才的远远不够，他们呼唤血，如同蚂蟥般贪婪。
但是Ace知道台下依然有人没有失去理智，只是冷静狡猾的打量这场比赛。
就在他的眼睛稍微离开对手身体的时候，撒克逊人毫不犹豫的一记右钩拳过来，光听声音Ace就知道这一拳远比他刚才挨的那拳要更有威力。
没办法，对手有死亡之右手的美称。
幸好看不到的是左眼。
所以当他出拳的时候，Ace也没有停下来，他矮下身体踢向对手的小腿，力道恰好可以让他听到小腿胫骨碎裂的清脆声音。
接着他直接用头撞在对方的太阳_Xue上。
撒克逊人倒下的时候还睁大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嘴里喃喃低语
“unfair”
没办法，这就是地下拳击。Ace苦笑着回答他。
他知道台下的人笑了。
开始8CJ
8 ~2010/10/23 19:32:00
哼，不小心露真身。。。继续第三段，待续。。。
7. stray dog —— 背叛者
匕首刺进心脏，血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涌而出，散发着新鲜的热量。
同样不可思议的还有对方的眼神。
Ace苦笑着对他说
“我想，你大概一直觉得我是出拳比较快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把匕首转动着推得更深一点，手按在心脏上，温柔的好像情人的抚摸，温热的血在手下汹涌的涌动，鼓动停止的刹那忽然失去所有温度。
“你大概也很想说，杀了我，他们一样不会放过你。”
他说，可惜对方已经不可能回应，所以变成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Ace把匕首扔在地上，手上全是血，他想至少去洗手间冲一下手，可是最终放弃了，站到沙发上，拆下预先调查过的换气口的百叶窗，他爬了进去。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那人的手下就会来敲门，而他应该从通风道爬到与教练在约定的地方去会合。可是Ace只是坐在通气道里，掏出电话拨了号码。
“喂，大叔，是我，事情已经搞定了，恩，我知道。”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走了，钱留给你就好，再见。”
挂了电话，他躺下来，戴上耳机，闭上眼睛。
“No I won't be afraid, no I won't be afraid, Just as long as you stand, stand by me…”
通风道的前方传来刺耳的爆炸轰鸣，震耳的回音，灼热的空气在狭长的通道里犹如炎夏的风，犹如长久的叹息。
“表恨，如果我不见了，就好好活下去。”
他的眼睛平静如水，瞳孔暗如夜空。
我可以学会爱，可是忘不了恨，你的痛似乎也刻进我的骨髓。
死亡也许才是我身体的本质的东西，只是我因为你而遗忘了吧。
“And darlin', darlin', stand by me, oh now now..”
他们在海边散步。
冬天里苍色的天空与灰蓝色的海面之间，烟灰色玫瑰般的晚霞被风翻卷成变幻不定的形状。
冰冷的手指合在一起，肌肤纹理也融合在一起，温度从交接之处升起。
“你总是像孩子一样”
Arsenal笑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Ace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Mac不高兴的脸。
“寄放东西也是要收钱的，臭小子，你上次吃了我做的炒饭还没给钱。还有，这次业务费要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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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og bite
爆炸声。
一连串爆炸让这栋在泡沫经济鼎盛时期建成的大楼被轰掉了一半，那些如同半老徐娘脸上脂粉般带着污垢夸张突出的外墙装饰在这一次彻底的摧毁中凄惨的月兑落，烧成焦炭，依稀从残骸中分辨出过去那些矫揉俗艳模样的室内装饰物可笑的从半毁的墙壁里果露出来，那些塌了一半的墙壁上钢筋果露出来，皮禸剥离下森然的骨骼也无非如此。
燃烧未尽的火焰，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尘，枪击声，击中血禸的闷响，怒吼，哀鸣。
混合着焦臭、血与尘土，以及被打坏的厕所里所弥散的排泄物恶臭的味道。
Mac踩在被血、泥土与常年的污垢混合到看不出来本来颜色的地毯上，慢慢往前走，跨过躺地上脑袋被轰掉一半的家伙。
这是地狱么？如果这是地狱，那我已经看到过多少次地狱了呢？
电梯旁边的男人被斜靠在墙边，似乎被子弹击中了腹部，痛苦的喘着气，当Mac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察觉到有人站在身边并没有开枪，男人勉强抬头从嗓子里挤出了字眼
“……救命……”
Mac蹲下来，看着男人的脸
“……不好意思，医院我倒是已经打过电话了，不过能不能撑到去医院就是你的事了，你应该知道，反正都是死路。”
黑帮火并并不是在Mac所想要揷手的事情范围内，但是也许是天意，也许会听老头子的话本来就是愚蠢，从他捡了Arsenal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无法置身事外。
所以当Arsenal说要找Ace的时候，他只是干脆的回答，那行。
得手情报并不困难，不久就从来往很多的情报贩子口中了解到了最近有一场地下拳赛将在这间看似不起眼的建筑地下举行。
两个帮派之间的对峙由来已久，只是碍于实力相当，只是时有爆发零星冲突，多半也只是底层喽罗的斗殴罢了。只是最近以来双方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非常险恶，即使是两边底下做着皮禸生意的也嗅到了不安的味道，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据说是私刑处理了一个叛徒，而且似乎是心腹。”
情报贩子在Mac耳边悄声低语，笑的不怀好意。
似乎是为了缓和这场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拳赛才被作为双方友好活动在此举行吧。
来这里的路上，Arsenal在车上一边给手枪上膛，一边回答：
“我不知道恨谁。”
“但是Ace知道吧？”Mac盯着前方的路，打方向盘转过路口。
“……”听到Mac的追问，Arsenal没有回答，他抬起头，忽然睁大了眼睛。
还没等Mac反应过来，前方传来轰然爆炸的巨响，从天而降的砾石像雨一样倾倒，砸在车上，翻滚的气浪扑过来，差点把车掀翻，Mac好不容易保持住方向盘的方向让车子减速在路边停下，他一边抬手遮住上方一边抬头正想要问Arsenal，却发现Arsenal还没等车停稳就已经已经拉开车门跳下车去了，他冲向前方烟与火所笼罩的方向，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弥漫的烟尘中。
Mac从车里爬出来，他抬头看见眼前建筑正在猛烈的燃烧，燃烧起来的火光冲天,映得夜空如同白昼。
里边不断传来连续的身寸击声和众人的怒吼，有人从建筑高层窗口一边哀嚎着一边坠落。
他喃喃自语：
“……炼狱的景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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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ater dog
“在这么脏的水里，实在太可怜了，我们走远一点吧。”
老头子垂着头低声说。
Mac站在铁路桥下草丛蔓生的河边，城市近郊河流所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混合着东西腐败与污秽河水的铁腥臭，以及被踩断草茎汁液的味道。
回忆伴随着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个时候老头子握着他的手，抱着饼干桶，沿着这条河一直往前走，如果走得够远的话，河水就会变得清澈了，老头子是这么说的，他们在黑暗里慢慢的往前走，靠着耳边流淌的水声分辨方向，从黑夜一直走到了天明。
他们一直走到了人海口，荒凉的海滩上满地是人所留下的垃圾，老头子一步步走到及腰Deep的海里，打开饼干桶抓出里面的骨灰，一把把洒在海里。
他站在海岸上，看见飘扬的骨灰像一缕烟般从老头子的手里消失，怎么也觉得那和有着温暖怀抱，表情生动的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他还记得姐姐躺在瓦楞纸所堆砌成的棚子里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候桥上有火车轰鸣而过，几乎将所有的声音掩埋。
他记得姐姐拼命睁大着眼睛，手痉挛的紧抠着身下的泥土，嘴里念着
“我表死在这里。”
老头子把骨灰全部撒完，抱着饼干桶慢慢走回岸边，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回走，老头子全身都是海水冰冷而潮湿的味道，牵他的满是皱纹的手就像姐姐一样没有温度。
路上的时候，老头子说
“到我死的时候，也把我洒在海里吧。”
Mac深深的吸了口气，听到身后草从传来响声，他转身看到Arsenal往这边走过来。
“那小子如何？”
“没事，休息下就会好。”Arsenal说，顿了顿，抬头对Mac说
“谢谢。”
听他这么说，Mac想起就在刚才，他在那栋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所谓和平地界标志建筑里看到Arsenal，那时候Arsenal像拖一袋大型垃圾似的把满身是血的Ace从浓烟滚滚的房间拖出来，还不忘了随时反手给迎面过来分不清敌我疯狂开枪的喽罗一枪。
Mac笑起来，他想了想，问Arsenal
“身上有没有烟，我忽然很想抽一支”
听他这么说的Arsenal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被压扁的烟盒，抽出一只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Mac，
Mac道谢接过，避着风点燃了烟，抽了一口，又放下，任烟在手中燃烧。
“接下来你想过怎么办么？”
听到他问，Arsenal只是垂下眼，他扯下绑头发的皮绳，套在手上，然后从烟盒里也抽出一支烟放在嘴里，Mac把打火机抛还给他，他接过低头逆风用手挡着点烟，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暗的闪烁。
“我想，你估计是想带那小子走，但是你觉得还不完我的人情，没办法走。”
Mac望着河水，说
“既然还不完，就还完再走，反正这小子也欠着呢。”
“我……”
Arsenal很快抬起头来想说点什么，Mac笑嘻嘻打断他的话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啊。”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这里被上帝遗忘的地方，谁都不可能找到这里，除了死神。”
50 ~2010/10/31 21:55:00
006486家的小板凳于 2010-11-1 0:46:01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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