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门票2010/10/27 20:04:00
写着看,尽量不坑吧…………
主CP是润斗和TT,其余的可以认为是正直同事关系或自己随便脑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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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下午不对劲,加藤成亮快步走进剧场的时就这么觉得,首先一向从不迟到的第一小提琴泷泽秀明还没到了,而很少提前到的第二小提琴生田斗真倒是已经坐在椅子上调琴了。
当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定取出盒子里的长号整理完毕,时间已过两点。今晚公演,虽然也许没多少观众,但演出前最后的排练大家一向都重视,因此舞台前方那个空位煞是扎眼,更何况他的所有者是泷泽秀明。
“嘿,加藤……”一旁吹小号的小山庆一郎低声叫他,“听说了么,昨天泷泽秀明和樱井翔吵了一架。”
“为了今井翼啊。”加藤成亮调侃道,乐团里的人都知道泷泽和剧场经理樱井翔交恶,吵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第二中提琴今井翼的角色稍微妙,他和两个人关系都不错,当然究竟和谁更亲密些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不正经的……怎么可能啊,”小山笑骂道,“就为了上次我偷偷跟你说那事儿……”
无预兆地哐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小山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一旁的增田贵久,刚才就是他大鑔的声音。
“敲这么重干嘛啊。”他吼道,“就是因为总被安排在你旁边,老子的耳朵要报废了。”
“手越说他刚才听我练习的时候音色不正,让我再试试……”增田一脸无辜地辩解道,指了指坐在钢片琴后面的手越拓也。
“我觉得挺正的啊……”增田放下大鑔自言自语道。
小山庆一郎这时越过他看了手越一眼,那人正弯着腰拿什么东西,只好轻轻哼了一声没再做其他表示。
这个乐团里头有三种人,前面的,试图到前面的和后面的。小山明白,自己,加藤和增田都属于最后一种,而手越拓也这个人,虽然弹奏着表演时一般只能被排在后方的乐器却一心想要到前面去,他有这个心说不定也有这个能力。
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不大的剧场里飘荡着各种乐器的声响,因为没有人指引显得极为不和谐。指挥堂本光一斜靠在指挥台上翻着乐谱,没有任何开始的意思,也好像没有任何去寻找缺席那人的意思。
今井翼最终没有沉住气,他站起身来走到堂本光一身边。
“光一先生,我去看看泷泽怎么还没来……”他低声说。
堂本光一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看男子快步走下台之后就立直身子用指挥棒敲了敲谱架,声音极其细微,却终于让不成调的演奏在今井翼迈出剧场侧门的瞬间停止了。
堂本光一明白,大家盯着呢,虽然看上去都是无所谓的样子。
13 门票2010/11/3 2:43:00
对于把小手的名字写错了,我很抱歉(搜狗,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T T← 明明是自己傻?)
现在FB的妹子怎么这么敏感体质呢,动不动就抱走的,到底是什么破习惯啊。关于CP的事情这么说吧,堂本光一堂本刚今井翼泷泽秀明大野智樱井翔相叶雅纪二宫和也松本润和生田斗真是主角(以上排名不分先后按照团内年龄顺序),但是有明确爱情纠葛的目前想到的只有TT和润斗,以后说不定再加,我觉得这样应该不算挂羊头卖狗禸吧 orz
我以为雷到点X这种话已经是惯例了不用说,没想到到处找存在感的人还真不少……是我OU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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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泷泽和今井都不在,那么先进行钢琴协奏的练习吧。”他环顾四周说着,最后将眼神投在了斜靠着钢琴的男子身上。
男子却没有抬眼看他,摆弄着手里的iphnoe,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将电话塞进口袋里,调整琴凳位置,翻开乐谱。
“刚,手机静音。”堂本光一提醒道。
“知道知道。”钢琴师咧咧嘴笑说。
说着手指就在钢琴上跑起来,一串复杂的音阶。男子的头发是染过的,在一群规整的古典音乐演奏者中多少有些突兀。
“肖邦,NO.24。”堂本光一提高音量,越过钢琴的音色在厅中回荡。
第二小提琴的位置在指挥的右侧,所以生田斗真能清晰地阅读堂本光一的神色,穿着随便的指挥家耐心地等待着堂本刚完成手指练习。乍看上去是面无表情,可总觉得和面对他人的神色不太相同。
堂本刚一直都是个有些不太一般的存在,生田未有机会与两位堂本深交,虽然经常听人说起乐团的钢琴家,或者他和堂本光一以前的事情,可却都未有机会去证实那些究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发挥还是真是发生过的。
这么想着堂本刚已经停止了练习,他再次调整位置,翻动琴谱,然后点了点头,只是非常细微的动作,生田斗真想,指挥台上的那位肯定捕捉到了,因为堂本光一迅速地举起指挥棒,示意余下的成员,演奏开始。
这里坐的每一个人都隶属于乐团这个整体,可除此之外他们也有自己的圈子,这些圈子的壁垒甚至坚固过大团体本身。生田斗真进团最晚,虽然他有能力坐在第二小提琴的位置,但他一直不太能融进任何圈子中,没有共同的经历和利益,很难成为共同体,事情就这么简单当然也不这么简单。
大家对他都是极为温和的,但温和并不等同于亲密如友,温和并不等同于接纳敞开胸怀,温和也并不等同于邀请进人自己的世界。
舞曲的旋律在大厅中绽开来,生田拉动琴弦,和所有音律合为一体。在任何地方都能弹奏,对于他来说这个乐团只代表了一个舞台,就算身边的人更换了,他一样还是他。
22 门票2010/11/4 0:05:00
今井翼靠在剧场大门前抽烟,另一只手握着手机。隐约听到场内的曲调,断断续续不太清晰。
“玛祖卡。”他条件反身寸般地叨念着,又看了看携带,毫无动静。
泷泽秀明不在任何他能想到的地方,电话也不接。今井翼抬头看了看停在自己正前方的车子,主人是失踪了。
他又拨打一次,长时间的等待之后再一次接通了语音信箱,他决定留言好过一直等下去。
“是我,”他顿了一下,“无论发生什么先回来,商量之后再说,明天就公演了。”
沉默了,却没有挂电话。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像是犹豫了很久之后做出的宣告,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说完按掉电话,靠着墙蹲下去。今井翼和泷泽秀明认识很久了,这样任性的行为不是泷泽的风格,纵使此刻的他们正处在暗流汹涌之上,逃避也是泷泽秀明永远不会做的选择。他其实是怕对方性子冲动,毕竟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需要慎重,一步错也许满盘皆输。
又抽完一支烟,听见脚步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今井翼把烟头按灭在地上,低头的姿势只能看到一双脚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前方,皮鞋边上占了些灰。
今井翼仰起头看鞋子主人,没说话。
“……不好意思。”该是疾走过来的样子,呼吸尚未平复。
“去跟光一先生说吧。”今井翼说着站了起来,递了支烟给泷泽秀明。
对方没有点,今井盯着他青色的胡渣一阵,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返身走近剧场大门。
“你真的……站在我这边么?”泷泽秀明却还是立在原地,一瞬间今井翼觉得这人像个孩子,像是在确认会得到糖果才答应大人去完成什么事情。
“你说呢。”可他不是孩子了,自己也不是,所以今井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低头笑笑,没有人对方看到。
泷泽秀明看今井翼消失在阴影里愣了一阵,随后也笑了。他将烟小心收好,
“快点进来,要下雨了。”今井翼的声音传来。
他抬头看看天,黑云密布。
24 门票2010/11/4 2:43:00
今井翼和泷泽秀明没有打断彩排,他们并排站在防火门外,等待这一曲的结束。
“最后一个回旋了。”泷泽秀明说。
“说不定还再来一次。”
“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不然呢,谁让你迟到的。”今井翼的抱着手,手指随着旋律敲击手肘处。
“我……昨天喝多了。”
今井翼呵呵呵笑笑,不置可否。
“真的。”
“现在不是我们出头的时候。”今井翼没头没尾的说,“要轮也轮不到我们。”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我只是怕你又和翔君起矛盾。”
“这又不是他的剧场,他的乐团,他不过是我们找来打工的……”
“是我找来的。”今井翼看似漫不经心地更正道。
“……这样没意思,今井翼。”
厅内的玛祖卡的曲调在一串华丽地钢琴音后终止,这给了今井翼不回应泷泽秀明的理由,他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泷泽来了。”
“非常抱歉。”泷泽秀明咽下肚子里的话,跟着进去,鞠躬致歉。
堂本光一点点头,示意他们坐回位置。
“玛祖卡再来一次,大提琴注意第三段进人的时间,还有……黑管,田口你刚才抢拍了。”
被点名的青年男子很快站起身子来低声说对不起,抓了抓脑袋又坐回去。
“今天大家都怎么这么严肃呢。”堂本刚这时候开口了,今井翼刚在他后方的位置上坐下,“太紧张了容易掉头发哦。”
堂本刚说完,大家都笑了,但也有面无表情的人。
“你当然不用紧张了,反正表演砸了也不会是你的错,天才钢琴家。”但是唯一开口的是三宅健,坐在田口旁边,乐团的第一黑管。
堂本刚转过头去看他,未置一言甚至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哦,是么,你是这么想的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手指在键盘上划过。
“难道不是么,乐团怎么样和你不是一点关系没有……”
“三宅君……这些事情等练习之后再讨论吧。”堂本光一说。
“练习什么练习,你们真的没人在乎么,乐团就要跨了啊。”
“健,练习之后再说吧。”揷话的是冈田准一,第一中提琴,他说着重新拿起弓,“指挥,请开始吧,我会注意提醒今井君刚才你修改的部分的。”
28 门票2010/11/4 23:07:00
加藤成亮这才明白今天乐团这种微妙的氛围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事儿,说不定是同一件事儿,可又都不愿意挑明。他也瞬间明白了手越那时阻止小山说下去的缘由,看来之前的传说与猜测都并非是空_Xue来风,纵使是他们这些后面的人,也不再是无关紧要的,这不再是什么观望或者八卦的事情,所有人都被卷了进去。
大家都面临着同样的抉择,是奋力保护现有的还是寻找新的出路。他掂量了一阵,内心的天平立刻分出了孰轻孰重,并不是什么怀有太深感情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能获取很大利益及力量的地方,何必白费力气。
分明是应共同协力完成作品撑起乐团的一群人,心散了还怎么演。
“泷泽,小提琴的部分也有改动,你和生田确认一下。”堂本光一说道。
而泷泽秀明此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他正越过人群试图捕捉今井翼的目光,那人却认真看着乐谱没有表现出任何交流的欲望,他收回眼神却发现一旁的生田斗真正看着他。
“怎么?”他有些窘迫,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
“啊……没怎么,就想跟前辈说intro的时候第四小节的配奏删除不用,直接由第六小节开始协奏。”
“这里么?”泷泽秀明指了指乐谱上的标记。
“对的,其余呢?”
“没有改动了。”
“好的,谢谢你啊。”
“您客气了。”
泷泽秀明觉得生田其实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些微不安的表情是青年人的特权,泷泽知道他要问什么,可就像今井翼说的,这些事情轮不到他们说。矛盾在最激化的时候自会爆发出来,到那时就是人所不能阻止的了,在此之前静观其变是最理智。
堂本光一示意大家准备,泷泽秀明从余光中瞅见青年棱角分明的侧颜。他觉得生田和自己不一样,对方还有很多的可能性,而自己已经和这个乐团绊在了一起,做不出任何潇洒的决定,所以才会在得知那件事情后气急败坏。
这里有他十年的努力,也有十年来一直与他一起努力的人。
“迟到的,别走神了。”堂本光一提醒道,泷泽连忙拿起弓。
他再一次挥动指挥棍,而堂本刚甚至不用抬头就抓准了具体的时间,泷泽秀明明白这也是时间的力量与羁绊。
“没事的,好好练习就行了,未来的事情不用太过担心。”于是他低声对生田斗真说,在拉动琴弦之前。
34 门票2010/11/6 5:48:00
2.
练习持续了很长时间。可每一次都有小瑕疵,光是钢琴协奏曲的部分就反复了很多次,还是抑制不住完美主义者堂本光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趋势。
“你们先练习别的吧,我出去透透气。”于是堂本刚在一曲结束后决定做点什么缓和氛围。
堂本光一不置可否,堂本刚就当做是默认,于是他小心地合上琴盖。
“不如大家都休息十分钟再继续如何?”他又说。
“恩,也好,大家都休息一下吧,光一君也休息一下。”说话的是长野博,第二大提琴,也是乐团中资历最老的一批成员之一。
堂本刚走到堂本光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你也别想太多。”他低声说。
堂本光一微微叹了口气。
“真的没事?”他问道
“我们认识健君这么久了,我知道他这个人就是口硬心软。”
“……那件事情确认了么?”
堂本光一的声音更小了。
“八九不离十吧,我估计泷泽今天迟到也是因为这个。”
“要表说出来,大家商量?”
堂本刚没回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盒,打开盖子认真地挑选了口味扔进嘴里。
“要么?”然后递给堂本光一。
对方摇摇头。
“你做决定吧,要不压到明天公演后再说。”
“售票情况怎么样?”
“听说还成,比上一次好一些。”
“五成的上座率?”
“差不多。”
“恩……”
“那我出去了,别太心急了。”
堂本刚说着将糖盒塞回口袋里,刚迈步堂本光一又开口了,声音不响,但又足以确保大厅中的所有人都应该能听到。
“我不急,怕乐团里的其他人急。”
堂本刚用舌头抵住糖块,脸颊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拱起。他发现今井翼听了堂本光一的话立刻看向自己,眼神里满是不安,钢琴师轻轻地笑了笑,忽略了那孩子,直走出门。其实大家都急,有区别的只是程度,其实光一是对的,有些事情说出来好过在心里头横着没个着落,有个结局,无论是无奈的还是残酷的,都比等待与猜测少受点折磨。
36 门票2010/11/6 9:36:00
果然还是下雨了,堂本刚站在门边看雨水哗哗地落下,间或溅在自己库脚上,口中的糖几乎划掉了,剩下很小的一块躺在舌头上,满嘴的草莓味道。
他想起了第一次到这个剧场的事情,那时候他还不大,被母亲牵着跟随人流走近剧场,被千叮万嘱要安静地看完演出,那是父亲的演出。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最大的不同也许在于家族传承的力量,他们当中有很多人选择弹奏并非因为自己巨大热爱,而是一种自小而来的潜移默化,深植于血脉。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个和自己一个姓的家伙,只身一人来到东京想要成为指挥家,人学之时多少人嘲笑他异想天开,最后居然做成了,站在指挥台上的样子不比任何人逊色。
堂本刚蹲下来,雨水的味道更浓了,他突然想要抽支烟。但他戒了很多年,大概也只是动动这个念头,并不真的会去做。他想自己和堂本光一都放不下这个地方,虽然这个剧场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根本不是他们的东西,可十五年的时光都耗费在这里,走走停停出去了又回来,无论它再残破再不卖座还是放不下。
堂本光一是不会让外人抢走它的,堂本刚比谁都清楚。
这么想着倒也安下心来,于是返身准备去休息室小睡一阵。路过大厅,彩排已然重新开始,柴可夫斯基的《曼弗雷德》,并不是太热门的曲子,倒绝对是堂本光一的心头之好。闷在门中的乐曲之声,总觉得像是某种微妙的隐喻一般。
45 门票2011/1/16 4:27:00
泷泽秀明似乎未受到任何影响般表现如常得出色,这种平常倒是让生田斗真觉得不平常了,因此自己成了出错的人,还连续两次。他感觉到了堂本光一的目光却不敢抬头直视,死死盯着谱子又忘了翻页。
指挥并没有停止,泷泽秀明抬手替自己翻了页,这让生田斗真越发地不安。曲子进人高朝,各种乐器的曲调混杂融合攀升,和旋连奏休止,音阶跳音符点,他却像是游离出了乐团之外跟不上大家的进度,分明在拉动琴弦却好像没有做出任何贡献。
他越发着急,越发用力,然后嘣得一声,弦断了。
没有人为自己停止,泷泽秀明和堂本光一都未给予更多的注意,他虽然是第二小提琴但少了他一首曲子同样能够进行下去。柴可夫斯基笔下的乐曲如同奔腾向前的河流,每一件乐器的演奏勾勒出不一样的水流,归总分离再归总,少了一朵浪花并不会使水流塌陷。
就差一点点了,再过三个小节,生田斗真知道,就要迈人乐曲真正的高朝,音符即将构成宏大的图卷,他拼命挽救着想要跟上大流,可又明了缺了一根弦的琴已然失去了资格。然后下一秒,又是嘣得一声,灯灭了,陷人一片黑暗。
生田斗真倒是觉得自己被拯救了。
乐曲并未在大厅进人黑暗的瞬间立刻停止,而是七零八落地继续苟延残喘了一段才真的安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人的声音,在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跳闸了吧。”旁边的泷泽秀明低声说,“还是忘了交电费。”
“您在开玩笑吧。”生田斗真下意识地回答。
“你说呢,呵呵。”第一小提琴这么说着,提高了音调,“是不是跳闸了?”
“有可能,谁靠门最近?”是堂本光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有人答道。
“出去看看怎么了,是整个建筑都停电了还是只是这个Hall,顺便去吧樱井经理找来。”
那人应声,紧急出口的指示灯已经亮起,生田斗真感觉听到那里传来的大门开合的声音,外头应该也是黑的,看不到光线透进来。
“生田,你的弦断了吧。”泷泽秀明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大家都听得见。
“恩。”
那人却又不再继续对话,晾着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答,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人的表情,又听不清他人的窃窃私语,生田斗真被尴尬感包围了。无人为他说话,孤立无援。
“对不起。”他只好道歉。
没有人答复,原谅或是斥责。只是无关紧要而已。
又是门开合的声音,电筒的光线身寸人大厅,随后响起了乐团经理樱井翔的道歉声。
“不好意思了各位,保险丝不知道为什么被烧断了,我已经找人去检修,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大家要不出去休息休息吧?”
生田斗真听到旁边的泷泽秀明低低地哼了一声。
“樱井经理,我最近听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哦。”堂本光一这时开口了,像是叫樱井翔来完全不为停电这件事情一样,慢悠悠地说着。
“诶……是什么让堂本指挥这么感兴趣呢,我们先出去在说吧,这里黑乎乎的……”
“我听说的那件事情就跟现在的环境一样,黑乎乎的,不如就黑着说吧,反正我看没人愿意把它摆到台面上来。”
没人说话,看不见也听不见,演奏大厅仿佛变成了一个真空密闭空间一般,唯一的光线是樱井翔手中的电筒。
“看不到对方尴尬失望的表情,倒是挺不错的。”
生田斗真从来只觉得堂本光一是个冷漠的人,身上带着所谓艺术天才的傲气和自负,不与他视作为普通的生物过多交往,却不知道他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让堂本指挥如此介意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是不是艺术本身而是什么俗事,那倒是我这个做经理的失职了,未能为您分忧。”
“我听说价钱谈下来了。”堂本光一说。
“价钱……什么价钱?”
“没意思,樱井少爷,你装什么啊。”泷泽秀明没忍住说话了。
“卖掉这个剧场的钱啊,樱井经理。”堂本光一的声调突然变得漫不经心,仿佛是在说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闲话,“谈的如何了,我听到的版本是和某个连锁电影院达成协议了,只用签字盖章就行了。”
樱井翔不答话了。
生田斗真听到某个地方传来一句清晰“你看我跟你们说是真的吧”,声音是像是小山庆一郎。原来大家都知道的,乐团中微妙的氛围就因为此,可是却没有任何人跟他提过,甚至是当做八卦去分享都没有,他并没有被任何人包括在内。
就是这样的孤立无援,这样的乐团,怎么样都好吧,生田斗真这样想着。
“究竟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这么做了,樱井经理,”堂本光一继续着,声音越发冰冷不带感情,“你只是这个剧团的经理,而非所有者。我,刚,长野先生,坂本先生,都比你有权利决定这个乐团这个剧场的存留与否。”
“堂本指挥,既然您这样说了,那么您告诉我,我是否多次地对您说过剧场存在严重的财政赤字,维持经营只能是勉勉强强。您既然任命我为这个乐团的经理,我认为我有义务调整乐团的财政问题,为乐团带来更多的资金。而我所考虑的方法就是将这个剧场改造。”
樱井翔说话的口口勿颇有破釜沉舟之感。
“我并非想要将各位的剧场卖掉,而是在日本,单独为某个并不算非常出名的古典乐团存在的剧场根本是不能存活,各位也许有所谓的艺术家的自傲,但是很抱歉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想要将这个剧场改造成一个具有多种用途的综合性艺术场所以获取更多的资金使得乐团更好的运行。”
“樱井先生还真是一片好心啊。”三宅健的声音,“不过不劳您操心,我们一群没用的玩乐器的苟延残喘着也好过被一个人外人可怜帮助,然后再被决定命运。”
“我绝不是想要解散乐团……”樱井翔说,声音听上却有些委屈。
“你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权力。”堂本光一打断他,“樱井经理的经营头脑我还是非常佩服的,不愧是应庆的毕业生,只是我们的东西就算不好那也是我们的,如果不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而是用了什么别的方法成功了,那就不是我们的东西了,你明白么。”
“可是……”
樱井翔刚要说什么,门又一次开合。
“啊啊啊,果然是停电了啊。”听声音是堂本刚,“我就说怎么睁开眼睛都黑了呢。”
“诶,樱井经理也在这里么,”他将手中的iphone用作电筒,像是透过光线看到了樱井翔,作出很吃惊的样子,“今天不用去和那位社长吃饭么,快谈下来了吧,就差签署协议了吧。”
该是到了一阵,并且完全听到了谈话。他的语气却和堂本光一截然相反,轻松愉悦地调侃着,可又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生田斗真觉得自己能够想象到樱井翔的尴尬的脸色。
他突然觉得人在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的时候会露出平常看不到的那一面,无论是丑陋或美丽,都奋不顾身。
“啊,差点忘了正事。”堂本刚说,“光一,秀明,刚接到电话,智久回来,我们的山下智久。”
50 门票2011/1/16 20:42:00
3.
上一次身处全日语的环境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二宫和也这么想着扯掉耳机关上ipod。过海关的时候松本润排在他前面,正在官员的要求下摘下眼镜和帽子,露出一个不算很完美,但在飞行了10多个小时候的前提下尚算配合对方工作的笑容。
盖章,人关,轮到自己。
海关官员是个长的不错女孩子,看多了英国女人的双眼皮高鼻梁,换换口味看看单眼皮小鼻头也是算是种调剂,二宫和也这么想着也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个比松本润更配合的笑容。
握着护照他想,下次也许可以构思一个海关官员爱上恐怖分子的故事。
站在大厅等了一会儿,上厕所的领行李的人像是总是凑不齐,二宫和也不管这些事,他知道松本润自会操心,就靠在一边掏出NDS打游戏。总的来说二宫和也像一只猫,爱好单独行动,但人这种生物就算再离群索居,必定还是会属于某个社会团体。从属之后,自己给自己贴上标签或者别人给你贴上,这个人是宅男,那个人是gal,这个人是精英,那个人是NEET,这个人是艺术家,那个人是偶像。
二宫和也的标签是,男,27岁,导演兼剧作家,和朋友一起搞剧团。松本润的标签是,二宫和也抬头瞄了一眼那个开始有点烦躁的家伙,男,同样27岁,服装师加经理,和自己一起搞剧团。带着墨镜站在松本润旁边打电话的好看的家伙,山下智久,同样男,25岁,演员加……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地方搞剧团的家伙。
山下智久挂了电话朝自己走过来。
“联系好了,二宫老师,只是前辈们正在排练,说明天公演……”
“没关系没关系,突然就出现人家肯定没有准备,过几天再去拜访也不迟,先好好感受一下回国的氛围。”
“恩……”
“你在日本还有挺多亲戚吧。回来之前父母肯定交代了要去问候,不用管我们,去做你的事情就好了。”
“谢谢二宫老师。”山下智久笑了,“请随时联络我……”
“啊,对了,你说他们的公演是明天么?”
“没错。”
“还有票么?”
“……这个我就……”
“啊啊,没事没事,别放在心上,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二宫和也拍拍山下智久的肩膀,“因为会是告别演出也说不定,对吧,山下君。”
山下智久的僵在脸上的笑容表明他的确是不太擅长应付这样太过直接和残酷的话语,二宫和也觉得自己就是欣赏这孩子素直的性子才会一心带着他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出色的演员,带上各式各样的面具在舞台上创造各式各样的人间。
“呐,Nino,我们住哪啊……”山下智久刚走又有人问他话,二宫和也抬头看是相叶雅纪,标签:男,28,天然系,演员兼道具师。
“问松润。”
“松润说问你。”
“随便找个酒店先住两天……”
“导演先生,没那个闲钱。”松本润揷话进来。
“那就各自回家呗。”
“……不住在一起啊。”相叶雅纪说。
“都回国了干嘛要住外头。”二宫和也说。
“二宫老师,这么说是真的准备留在日本了么,不回英国了么。”说话的叫丸山隆平,标签,男,27岁,怀有编导梦想的,崇拜自己的孩子。
“丸山君,瞧你这用法,怎么会是‘回’呢,是‘去’吧。我们本来不就是离开日本去英国想要试图做点什么么,结果在英国没做成什么,所以就回来了看看能不能在日本做出点什么嘛。”二宫和也这么说着突然感觉是不是太久没有好好睡觉会导致人讲个不停。
“可是,二宫老师您在英国不是已经有签约的经纪人和半固定的剧场了么,是我们日本人的骄傲啊……”
“丸山君,半固定和完全属于自己的,哪个更好?相叶先生那蹩脚的英语别说观众我都听不下去,我们的润君为了那点可怜的赞助费陪吃陪喝有没有陪睡我是不知道,但是英国的大叔们很恐怖的哦……”以及具有攻击性。
“好了,Nino,” 打断二宫和也唠叨的是那个一直没有讲话,看上去一直在放空的叫大野智的家伙,“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需要我的时候电话。”标签,男,30岁,道具美工一切打杂,以及leader。
“你有日本的电话么?”松本润问。
“没有……”大野智押下棒球帽,“先用英国那个几天,不会玩消失的。”
“真的么,别去钓鱼啊,大叔。”二宫和也说。
大野智呵呵呵地笑着,拖着箱子离开了。
“所以,丸山君……你也回去调整时差吧,我们也电话联系。”二宫和也说。
“是,二宫老师……”
“最近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过记得把我在飞机上改过的剧本校订好打印出来。”二宫和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还有你之前是不是有个叫大仓忠义的同学,在表演学校的时候?”
“是的。”
“还有联系么。”
“多少算有吧……”
“下次排练的时候想办法叫上他。”
“……是。”
最后大厅只剩下二宫和也,相叶雅纪和松本润三个人。
“Aiba酱~ 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我没告诉老妈我要回来。”
“所谓家人就是你随时回去都会很欢迎的存在哦。”二宫和也说。
“……是么。”
“是啊,所以决定了,我们去你家吃饭吧。”
他这么说着,觉得自己今天的确是话多了些,劝说人应该是松本润的工作,活跃气氛是相叶雅纪的工作,二宫和也的工作是什么呢,捉弄人吧。
60 门票2011/1/21 2:51:00
增田贵久发誓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压抑的排练,仿佛整个乐团都笼罩在欧洲中世纪的阴霾中一般,不但每一次敲击要小心翼翼,连呼吸都跟着谨小慎微了起来。他偷偷看看旁边的手越佑也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谱子,往日挂在嘴角的有余也不见了踪影。
增田贵久是个乐呵呵过日子的人,但是他不笨,有些事情看出来了不一定要说出来,明白了也不定要告诉别人。
比如这里的人担心的不是剧院被卖掉,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樱井翔没有那个本事。比如乐团对有些人来说是人生,对一些人来说是珍宝,对另一些人来说是跳板,而剩下的都是看客。比如谁都知道这是个貌合神离的群体,大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一直不捅破樱井翔的背地里的举动只是想看看究竟它有多脆弱,在面对怎么样的冲击的时候会分崩离析。
再比如在事情上了台面之后第一类人不会放任自己的命就这么散了,第二类人要么和第一种人结成战线共同保护要么去寻找代替品,第三种人与第四种人的选择就更多了,只是任何改变都伴随着抉择和阵痛,承袭与继续是更为安稳的道路。
他是个喜欢平顺的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了被逼重头来过把人生前半的道路再走一遍并不热血,不如省下时间多吃几盘饺子。
无法集中或者说心里被塞了事情不得安宁,时间像是被数倍地拉长了,明知曲子的终点在何处,却像是永远走不到头一般。但是没有人犯错,就算是刚才一直不在状态的第二小提琴也没有再出纰漏。增田贵久想起还在音乐学院的时候和手越佑也一起喝酒,也不知道那人是喝醉了还是没有,说了这么句话,人这种生物很贱,有些事情明明是能做到的,在安逸的时候却总是做的中途半段甚至做不出来,只有在感受到了威胁的时刻才会真正的用心起来,为什么不刚开始就做到呢,为什么不能认真地对待人生的所有时刻呢。
他想那才是真正的手越佑也,他在这个乐团中唯一有羁绊的人,虽然他从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这么认为。
排练在晚饭前结束,大家沉默地各自收拾,樱井翔坐在观众席中间不知应该摆出怎么样的姿势迎接,可很快他明白这是自寻烦恼,因为可并无人投以任何目光,他们看着出口前行米有踌躇。
他并未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因为他从未想过背叛货出卖,他甚至认定自己是站在一个乐团成员的角度去策划整件事情的。他预感到了可能受到的阻挠,他准备了大段的说辞,可刚才在堂本光一面前却好似语言功能丧失了一样。
他发觉自己在计算中忘却了一个重要的变量,名为感情,一个不可控却具有摧毁性的变量。樱井翔突然自嘲的认为自己像是个感情骗子,被揭穿之后却发现深爱着自己欺骗的人,满心悔恨羞辱却仍有不甘。
台上的人走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樱井翔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是来自堂本刚的。钢琴家在彩排的后半一直坐在他身后几排的位置上,樱井翔一直没有回头看过。此刻他听着那人一级一级地下着楼梯,台上的堂本光一整理完毕看过来,目光越过自己,等待的姿态。
脚步近了,樱井翔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Sho酱,记得去好好检查一下,可别明天表演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哦。”
樱井翔赶紧站起身说是。
“辛苦你了。”堂本刚笑着,眼神却陡然尖利起来,“好好考虑你该考虑的事情,不该考虑的事情就表费心了,你说对吧。费心了也没有意义,说不定还遭人恨。”
樱井翔不知该如何回答,与堂本光一锋利的话语相比堂本刚总显得很随和,说着玩笑的话语,不轻不重似是而非,听完之后却觉得针芒在背,一个个细小的伤口疼痛却碰不得。
“堂本先生,我……”他开口想解释,对方已转身。
“我觉得Sho酱是个好经理,”堂本刚在楼梯上踱步,慢慢向下走,声音也渐渐放大充满了整个空间,“就算你想卖了我们,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好经理……”
“我并不是想卖了这里,我只是想引人资金。”樱井翔按耐不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让大家失去这个剧场,这个剧场永远是属于这个乐团的。”
“你知道么,Sho酱,光一这人吧,认定了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会允许别人分享,是zhan_you欲很强的家伙呢,就是那种抱着一盒章鱼烧都不肯给我一个的恶劣。”
他在楼梯的最后一层停住,却没有回过头。
“而且,不用你说这个剧院也是属于我们的,并且是只属于我们的。”
话说完他迈下楼梯,发出fufufu的笑声,走了几步站在了堂本光一旁边。
“所以,指挥今天你请我吃大阪烧如何?”
堂本光一嘟囔了一句什么樱井翔没听清,他沉默着看俩人走出去,脑袋里什么也没有又好像全是东西。很快他意识到剧场已经空了,顶灯明晃晃地照亮舞台,自己一个人站在阴影中,没有人拉他出去。
樱井翔离开座位,慢慢走到控制台,然后一盏盏关掉大厅的灯,看着黑暗终于席卷掉一切的时候,他有些开心。
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来翻开是条mail,只有短短一行字。
“我在停车场等你,一起吃饭。”
发件人,今井翼。
68 门票2011/1/30 6:12:00
4.
今井翼认识樱井翔有些年月了,是少时的玩伴。稍微大一些时候就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家庭环境和所追求的东西从开头就不同所以分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过了几年却又在分道扬镳之后莫名地再次纠葛在一起。
樱井翔见到今井翼的时候他总是在抽烟,一支接一支。这次也是,靠在自己的车子旁边,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
“明天要公演你还不回去。”樱井翔说。
“总觉得要是我不出现安慰安慰你,翔酱你会做坏事。”
“我又不是小孩。”
说着两个人上了车。
“那你请我吃拉面吧。”
“喂,你不是来安慰我的么,为什么要我出钱。”
今井翼不说话光笑,然后按开广播听道路情况。去的是两个人经常光顾的店,樱井翔时常觉得今井翼和泷泽秀明也会一起过来,因为老板有次无意中提起,说之前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先生这类的话题,今井翼笑着糊弄过去。
樱井翔不介意,他和今井翼本来就不是什么多过朋友的关系,但是他知道另一方介意。
吃了半碗面今井翼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面色似乎不如刚才那般愉悦。
“你也别怪乐团的人……”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樱井翔嗯了一声。
“我想大家也不会怪你,只是一时生气说了那些话”今井翼吸着面条,“我们也没有立场怪你。当初是我请你来帮忙的,本来说只是临时的,结果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他放下筷子,擦擦嘴上汤汁。
“以翔酱的能力学历,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呆在我们这样不挣钱的乐团里,可是你还是一直留下来了,这些我们都知道的。”
樱井翔叹了口气,他最受不了今井翼跟他说这些。
“翔酱你是学经济的,你所得想是如何利益最大化,这是最终的目标和追求,”今井翼看向他,“而我们这些学乐器的不一样,我们长年累月不停地练习为的不是利益,是为了成为最好的那一个,演奏出最好的东西,并且通过这谋生。”
小面馆里吵吵嚷嚷的,今井翼的声音不大,樱井翔却听得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们想要的结果是只通过自己得到的东西,哪怕再稀少,也不想要别人的辅助。”
“好了,翼君别说了,我明白的。”
“但是,谢谢你。”今井翼又拿起筷子,“你对我们这些人并没有责任,如果你做的不开心,随时都可以走。”
樱井翔呆了一会,随即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练个中提琴练到走火人魔,一条道走到黑也不知道也有别的路可以通行,”他说着喝了一口水,“我的确是和你们不是完全一个世界的人,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我想要就这么甩手走人我也做不到。我怎么能够原谅自己中途半段呢,今井翼啊,你就是抓住了我这点吧,对不对。”
今井翼吃完了碗里最后一撮面。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或者事情是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呢,根本没有。乐手不好可以换一个,经纪人不好也可以换一个,我们谁都没有那个甩手离开然后等着别人求自己回去的自信,走了就是走了回过头去已经有人占了你的位置,不会有人舍不得你,不会有人到没有你就活不了就运行不下去的地步的。”樱井翔继续说。
“所以要想胜利就不能先离开,要守住自己的战场。”樱井翔说,“其实我们归根结底还是一样的人,区别只在于我执着于结果,而你们对于过程和结果都执着。”
今井翼没有答话,随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70 门票2011/1/30 13:02:00
“说起来,山下智久是什么人啊?”樱井翔换了话题。
“哦……剧场老板的儿子。”
“啊?剧场老板不是堂本家么……”
“不是的。这个乐团的雏形是我们父辈那一带一群志同道合的乐手一起建立的,大家各自离开自己原来的地方共同组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属于自己的乐团。地是山下家的,剧场建设的费用是大家一起出的但是主要的部分还是山下家,因此就算在了山下的名下。山下智久的父亲,刚先生的父亲,以及剧场里一部分人的长辈都是乐团最初期的成员。”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后来年纪大了,大家各自退休,吐旧纳新。刚先生的父亲回了奈良生活,山下一家出国了。智久是家里的长男,说起来我有将近十二三年没有见过他了,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
“这位山下君也是乐手么?”
“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钢琴和指挥,不过似乎一直没有太大的兴趣,去了英国这几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今井翼说,“他和泷泽倒是有些联系,回头可以问问。”
“所以啊,你想要和别人合作这件事情本质上不可能,因为你所认识的这些人其实谁都不是剧场的主人。”今井翼突然说,声音意外的冰冷。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一再地强调。”
今井翼一直是这个样子,说一些让你觉得亲近的话语,仿佛两人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却又在下一秒迅速的将距离拉远,你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在乎的又是谁。
“你来的时候就在乐团里的人,像是坂本先生和冈田先生他们,上一辈也是剧团里的人呢,从小就在一起看自己父母的演出,然后有一天变成自己坐在台上……”
“你这么晚回去泷泽又该念了吧。”樱井翔打断他。
今井翼的目光骤然收紧。
“还轮不到他管我。”声音更为冰冷了。
“要我送你回去么,明天要公演,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樱井翔说着,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报复。
“不用了,你回去吧,开车小心些。”那人的目光又温和了下来,语气温柔。
道了别走出来,餐厅外的空气冰冷,樱井翔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介意的,只是他介意的不是今井翼这个人,而是自己一直在被今井翼利用,当做伤害另一个人的武器但又从不分给自己任何的感情这件事。
樱井翔讨厌这样,非常讨厌,可是他又似乎无法改变这样的状态。今井翼是个极为擅长制造暧昧气氛的人,他从未做任何出格之事,相处真的只是如同亲友一般,可是一切在外人开来却一点也不单纯。可作为当局者,要是樱井翔推开了他就如同是辜负了两人的友谊一般,但不推开他在另一个人眼里就成了威胁。
樱井翔不想管今井翼和他那位恋人之间的问题,不想管为什么他们明明在一起了那么多年还会不相信对方试探对方,他不想管他们生活是否美满或是矛盾重重,他只是不想要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不想要莫名遭人嫉恨却得不到任何补偿。
这年冬天似乎万事都不顺呢,他这么想着发动了车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陷人了这种尴尬的局面中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介人了那俩人之中的,今井翼当初找到自己究竟只是单纯的为了乐团还是算计好了要让自己变成他刺探泷泽秀明的利刃。不过过去是如何的都不重要了,他该考虑的是如何月兑离这样的困境,感情上的也好,乐团中的也好。
今井翼在走道上就听到从自己家中传来的音乐声,他开了锁,踏进家门反身关上门,琴声戛然而止。
“你回来了?”
泷泽秀明提着小提琴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他。
“恩。”今井翼解掉围巾月兑掉鞋子,“你去练习室拉琴好不好,在外面没有隔音墙会打扰到邻居的,时间又不早了。”
“你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啊,明天有公演你还回来这么晚。”
“我只是正常的吃饭和社交。”
泷泽秀明放下琴。
“你是去安慰某位准备卖了我们大家的精英吧。”
“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和个自怨自艾的家庭主妇没有区别,泷泽。”
“你不就是想看我这个样子么,你不就是想看我为你生气的样子么,不然你何必用各种拙劣的方法激怒我。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心里头在窃喜吧,窃喜看到了我因为你的丑态吧,你看够了吧,你看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看够么。”
“表把人想的这么不堪。”
“你到底要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到什么时候?”
今井翼月兑掉外套挂好,没有理会泷泽往洗手间走,水声然后是走出来的脚步声。
泷泽秀明依旧提着琴站在客厅中未移步也没再争吵,今井翼走过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点了一支烟。
“我收到了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邀请函,去做访问学者。”泷泽秀明说,声音越过电视中女嘉宾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今井翼停留在遥控器开关上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他仰头看泷泽秀明,随后发出一种呵呵呵的笑声,诡异地与电视里头的声响契合了。
75 门票2011/1/31 8:19:00
5.
松本润觉得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被二宫和也叫起来而不是他去叫二宫和也起床,那人正在用脚踹自己,嘴巴里说着,松润松润,我的西服在哪个箱子里头。
一旁是睡的正香的相叶雅纪,这俩人昨天打游戏到很晚。
松本润没理二宫和也,翻了个身继续睡,那人锲而不舍,凑在自己耳边继续问,西服你收在哪个箱子里了。
松本润是个起床气很重的家伙,而且正在调整时差。他睁开眼睛看不太清楚二宫和也的样子,嘟囔了句我又不是你的保姆,要什么自己找。
“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啊,你到底收到哪里了啊。”
松本润用被子盖住头吼道,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是我来收这本来就跟奇怪吧,然后被二宫和也掀开被子说,你也该起来了,晚上还要去音乐会呢,松本润这才意识到,可能有点来不及。
他猛地坐起来。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因为一直都是你叫我的……”
松本润骂了一句,摸了眼镜戴上在箱子里头翻找了半天把西服扔给了二宫和也,然后自己冲进了卫生间。整理干净出来,二宫和也人模人样地坐在地板上继续打游戏,相叶雅纪也醒了。
“走吧,监督大人。”松本润说,“相叶你不去么?”
“不去,古典音乐会我觉得我一定会听睡着。”
“你可以认为我们是打探敌情。”
“我不想牺牲自己。”
二宫和也和松本润笑着出了门。研究了半天路线,终于在开演前十分钟顺利到达,松本润一边感慨这才出去几年变化就这么大这类无关紧要的话语,一边买票。二宫和也揷着口袋环顾四周。
剧场不旧也不新,但明显缺乏维护和修缮。开演前十分钟依然有票,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至少说明表演并非火爆。他们走进剧场,二宫和也估算着上座率约为六成。他翻着在门口买的场刊,斜眼看了看松本润。
“有何感想?”随后问道。
“没什么感想。”
“胜算几成。”
“十成。”
“这么自信。”
“本来这地方就是山下的。”
“可人家用了好多年了,你突然冒出来说要拿走,哪有那么容易。”
“他们没钱。”
“我们也没有。”
“他们不赚钱。”
“我们也不一定能赚。”
“这个有谁知道。”
“润君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坏啊。”
说着灯就灭了,两个人闭了嘴,看向台上。
松本润并不是古典音乐爱好者,并且此刻他站在一种微妙的对立的角度上难以避免地产生了竞争的心理。耳边是钢琴的曲调,但他脑海里却是关于未来的各种构想,如何将这个剧场变成一个能够上演他们剧作的地方,如果编排,如何改造,如何吸引观众。
乐曲就变成前进的号角,悠扬而美妙。
二宫和也是个有才华的人,松本润比谁都知道,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平台将这还才华让更多的人知晓。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与准备,现在是迎接胜利的时刻了。台上的那些人并不是不优秀,只是他们遇到了自己和自己的伙伴们,因此不够资格再去拥有这个剧场。他们拥有这样的地方却未能创造出相称的成就,是时候让出来了。松本润为他们感到抱歉,只是这样的抱歉在自己的抱负之下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一曲闭,琴师下台,松本润拿过二宫和也手上的册子,他想自己的表情也许有些太过得意,以至于二宫和也看了他一眼之后噗地笑了出来。不太礼貌,他知道,可是抑制不住,这里不再是不列颠,这里是他们的日本。
他低头看场刊,翻了几页却停住了,灯光昏暗阻挡视力,于是他盯着那一页看了很久,像是一直无法获取信息,直到台上响起了似是小提琴的曲调。松本润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可纸页上依旧写着“第二小提琴,生田斗真”。
松本润握着书页看向台上,他不了解乐手座位的安排,位置离舞台也不算很近,但他还是很快找到了那个人。竖着齐整的头发穿着燕尾服坐在指挥台的右侧,看不清他的表情,松本润不用猜测都知道是如何的全神贯注。
“哟,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二宫和也突然轻声说。
松本润收回目光合上册子递回给他,说了句这曲子似乎在哪里听过一下子想不起来。二宫和也哦了一声,松本润知道对方并没有相信只是不准备揭穿自己,。
他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座椅背上,音乐会从听变成了看,看着一个特定的对象拉弓拨弦,看他为第一小提琴翻曲谱,看他起立鞠躬,下台离场。他无法继续在脑海中构架未来,倒反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旧事,从少年时代开始到出国之前,在他变成现在这个松本润之前的样子。
松本润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就像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的之后就永远不会再与之相遇一般。
87 门票2011/2/27 5:05:00
我觉得我的ID应该叫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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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田斗真回到后台的时候泷泽秀明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扯掉领结揉了揉头发,决定先去打招呼再洗澡更衣。转出小提琴专用的休息室,转弯,在第一扇门前停下,敲门,打开,笑着说您辛苦了,关门,再下一间。走道的灯光明亮,他却觉得照不到尽头。
最后一扇门是中提琴的休息室,他本以为今井翼也会不在,此刻却好好地坐在那里和冈田准一说笑着。他折返回去,内心揣测着第一小提琴和第二中提琴之间可能发生的那些事情,理不清头绪,刚踏进自己的休息室就听人说,生田先生,有人送花给你。
他很少收到花,泷泽秀明太夺目,他就变得无关紧要了。生田斗真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看自己化妆镜前面那包装精致的花束,上面躺着一张卡片。他走上前去,手指触碰到包装纸发出沙沙的特有声响,不知为何他有些害怕,不敢去看那小小的卡片上写了些什么。
他相信人是有第六感的,更多时候是自己蒙蔽住了感官,自欺欺人。
可世上的很多事并不是害怕了就能不做,那是更大的自欺欺人。于是他最终拾起了那不厚的纸,打开来又很快合上。上面只有一行字并没有落款,但他不用看第二眼也明了。
“You are amazing”
生田斗真将那纸片放回花束上,很快地收拾东西,来不及卸妆也不想换衣服,他提起包抱着花冲出房间向着大厅的方向疾行,渐渐变成了奔跑的姿态,他一把推开厚重的防火门,外面灯火辉煌,却悄然无声。观众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有一两个忠实的拥趸还锲而不舍地等着所喜欢的乐手。
其中一个女孩看他出来了就跑过来,生田斗真见过她几次,每次都在等泷泽秀明。
“生田先生……”她说。
生田斗真敷衍地笑笑,眼神却无法投向她,他环顾四周,纵然知道这样不礼貌。
“……今天的表演很精彩,我很喜欢……”女孩还在继续着。
生田斗真说了谢谢,随后就看见了站在玻璃门外抽烟的男子。那人正看着他,目光相遇的时候,那人夹着烟的那只手抬起来,冲自己挥了挥,露出个微笑。
他回来了,果然是他回来了。
“您有看到……”
“泷泽先生已经走了。”生田斗真不等女孩说完就打断他,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该如何叫他,连名带姓加尊称会不会比较礼貌。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打招呼,像旧时那样毫不拘束说声喂还是恭敬地说你好,好久不见。他越走越快,却越来越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那人。玻璃门后的人也灭了烟,理了理西装将手背在身后看着自己,表情些微不自然。
自那之后已近七年了吧,怎么会觉得像是上辈子一般。
他推开门,定下脚步。
“Hi。”过了好久,先开口的是对方。
“Hi。”
然后两人又不在说话,生田斗真觉得有些冷。
“花,你喜欢么?”
“恩,谢谢。”
“我想你知道是我,所以没有落款。”
“要是我不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办啊。”纵然这么说着,生田斗真也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认错那字体。
“所以在剧场外面晃悠,想碰碰运气。”那人笑了,他该是矫正了牙齿。
生田斗真也跟着笑了,他张开双臂,那人走过来。
“欢迎回来,润君。”拥抱的时候,他低声说。
也许就该这样吧。生田斗真想自己大概已经忘记了这人离开时两人撕破脸的争吵,把对方的那些追求和梦想贬地体无完肤各自诅咒永不会成功,他没有去机场送他,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封邮件写过一封信,他最初不允许身边其余人提这个名字,到后来大家也渐渐淡忘了,而唯一挂着却还是只有自己,像是永远走不出来一般。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对方依旧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生田斗真只好继续说。
“对不起。”
他想,这也就够了。
“恩,对不起。”于是他回答。
男子姓松本,单名润,生田斗真曾经的爱人同志。
89 门票2011/2/27 11:00:00
润斗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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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松本润突然怀疑眼前之人不是生田斗真,虽然他们长着同样的英俊的眉眼,同样挺括的鼻梁,同样温和的唇线,但他总觉得内里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想要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他想在拥挤的电车上握住生田斗真的手,感触手指缝隙处的皮肤。对方不动声色地抽出来,说了句这是在日本。松本润把手伸进口袋,扬了扬眉毛。
然后他们下了车,生田斗真带他回家。他们年少的时候租住在一起,一个狭小到了极致的公寓,一个学小提琴的学生和一个抱着剧场梦的青年,绝不会有多富有。松本润至今还记得那些日子,在酒吧打工到很晚,坐末班车回家,出了地铁站后走一段有一条长长的坡道,他们的家就在顶端。
生田斗真大多数时候比他回去的早,偶尔会迟一些,但总是松本润做宵夜,泡面或者别的什么。他们都染了茶色的头发,带着黑框眼镜,七年后的如今都换回了黑色带了隐形。七年的时光是多久呢,松本润没有个清晰的概念,可他为什么觉得走在自己前头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像是穿越了时光隧道般突然降落并替换掉了斗真那个傻小子。
前男友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却不再是他熟悉的那种,两人间的距离忽远忽近,共同徜徉在黑夜里。松本润觉得自己似乎不再是自己了,又或者依旧是自己,只不过是七年前的自己,他收购剧场的梦想,创造一个成功剧团的野心,似乎都在黑夜中飘荡而去不见影踪。他加快步伐赶上那人,从背后拥住他。
生田斗真并未挣月兑,只是说了句,马上就到了。声音沉稳,甚至无波澜。这让松本润觉得挫败,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每一个神经元都在_chan抖紧张,他甚至有些无法直视那人的眼睛,像是有头静默了多年的怪兽突然咆哮怒吼要从身体中挣月兑出来一样。
可他能要求什么呢。
生田斗真为他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松本润将主人一把扯进屋内,亲口勿他的唇。他迫不及待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生田斗真没有阻止他而是扯掉了松本润的围巾。
松本润觉得自己甚至尝到血的味道,他不知道是自己咬破了对方的嘴唇还是生田斗真咬破了他的,他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内的怪兽攻占他的理智与情感,而且,生田斗真在回应他,激烈得如同撕咬猎物的豹子,迫不及待地想要人腹。
他无暇打量生田斗真的新住所,任凭主人带领着走进了卧室,衣物纠缠在一起指向了他们曲折的道路。
两人陷在床上,松本润竭尽所能地想要亲口勿他每一寸的肌肤,像是在证明那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幻的,那是属于自己,重新属于自己的,像是在与逝去的七年时间讨价还价,是否能交还一些回来。
他听见生田斗真问他,润君,你为什么会回来。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亲口勿那人的腰腹,一路往下含住了已经半挺立的欲望。生田斗真轻轻哼了一声,身体绷直,又唤他他的名字,润君,你为什么回来。
松本润无法说谎,只好更为用力地舌忝 舐,分明是希望对方愉悦的行为突然变成了一种逃避的借口。生田斗真架起身子,用手指缠住松本润的头发,伴随着每一次_Tun咽深人发梢之中又退出来。
最后他终于不再问了,呻喑代替了语言飘荡在房间中。松本润一直埋头于生田斗真的双腿之间,直到尝到腥气的Ye_Ti才口中扩散,他仰起头来,看那人的脸,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绮丽的光彩。
他允许自己进人他的身体,经过了漫长而艰辛地扩张,生田斗真自我嘲讽为禁欲主义者,松本润俯身抱住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他锲而不舍地亲口勿那人的脊背,手指在甬道内弯曲,没有润滑剂,松本润踟蹰不前。生田斗真转过头来回应他的亲口勿,轻轻的说,润君,没关系。
他一点点地挺进,那人一直在流汗,不知道是因为疼痛或是愉悦又或者两者皆有。他渐渐感觉到了生田斗真身体内的温度,炙热地包裹着他,如同一种易上瘾的毒药,他却全然不在意副作用也许危急生命和未来,一心只想索求更多。
他们在共同起伏伴随着一致的旋律,如同舞者,出口的呻喑是绝妙的伴奏,好听过一切的乐曲,身下之人的躯体是绝美的演出,胜过松本润所看过的所有画面。他终于敢开口叫那人的名字,斗真,斗真,像是他们从未分离一般。
松本润用舌头舌忝 了舌忝 生田斗真的耳背,那人就愉悦地_chan抖起来,甬道收缩,包裹着他的下体。他用力Chou_Song着,身体是有记忆的,往日欢愉之事随着欲望之处的摩擦渐渐被唤起,何种角度爱人会叫出声来,何种姿势他会簇起眉头,何种速度他会满意,何种语言会让他哭泣,还有多久到达高朝,将白浊的Ye_Ti身寸人他体内。
意识有些模糊,理智像是被遗留在了七年的时光之中,他如今所作之事是正确错误,会被人怎样理解都不在重要,他俯下身紧紧抱住生田斗真,因为说不定明天就得放开。
97 门票2011/3/19 22:0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