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蛋炒饭2011/1/16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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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先说要去神社参拜。
电车一路哐当哐当的行驶着,二宫拎着装有换洗衣服的纸袋缩在角落打盹,樱井坐在他对面,看他装模作样的紧闭双眼。
我妹妹结婚了。
恭喜。
谢谢。樱井舌忝 了舌忝 嘴唇,看着二宫埋在阴影中的脸。我本来打算和你一起去的,然后把你介绍给我家人……
樱
樱井讪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二宫再一次淹没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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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来神社参拜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樱井走在二宫身边,被熙熙攘攘的人流簇拥着往前走。他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而身边的人似乎也不愿意同他讲话。他们像两个偶然走在一起的陌生人一样,肩膀与肩膀间存在着一个尴尬的距离。
摇完铃后,二宫看到樱井盯着许愿板出神。
要去写吗?
嗯。你呢?
二宫摇摇头,他看向神社外,指了指刚刚刷了新漆的鸟居。我去那里等你。说完便转身投人到人潮之中,樱井听到人群中传来一波一波的抱怨,他忽然发现二宫挤在进人神社参拜的人流中,逆行着往出走。他看到那个人一边低头道歉一边锲而不舍的越过一个又一个肩膀,留给他一个异常坚强的背影。
樱井的视线变得毛糙起来,他用力眨眨眼,咽下那些苦涩的Ye_Ti。看着二宫渐渐湮没在人群中,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先离开的总是自己。孤独慢慢转变成不安,掩盖了四周嘈杂芜乱人声。他想这个人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在远处观望自己呢。在四下无人的寂寞时刻,这个人是不是也为自己流过眼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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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看到二宫靠在鸟居上冲自己挥手,只有几步的距离,但却隔着一整条人流。他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横穿过人流,中途被人踩了脚,推搡着肩膀踉跄着差点摔倒。等他好不容易挤出人潮,就看到二宫眯着眼睛笑得疏远。
这种淡漠的笑容樱井实在很熟悉了。仿佛十七岁时那个凉薄的二宫和也又一次站在他面前。樱井甚至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开口吐槽自己的狼狈。可二宫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来大量樱井。
人这么多……很辛苦吧?
嗯。
翔酱。樱井听到二宫这样喊他,心里突然窜出一缕温柔。我啊,可是从神社门口逆着人流走到这里的。他说。被踩了好多次脚,差点摔倒,还被几个大叔教训了……好辛苦,可是还是走到这里了。
不止是这样。这十年,我都是这么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呢。
樱井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跨步站到二宫对面,他抬起一条胳膊撑在鸟居上,把二宫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背后那些不计其数的脚步声掩盖了他急促的心跳。他看到那个人褐色的瞳孔慢慢溢满决绝的光芒。那种光芒让他害怕去听二宫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想开口说表说了,甚至想要去咬那个人一张一合的嘴唇。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翔酱,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二宫仰头看他。我的意思是,那时候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我常常会去假设我们的将来,或许会被各自的家庭阻碍,只能做对方无法公开的恋人,不能结婚,也不会有孩子,等我们都垂垂老矣的时候或许会后悔这样的人生,可到那时候已经太迟了。
可是翔酱,我想了那么多,却从没想过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面对这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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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妹妹结婚的前一天,突然抱着他失声痛哭起来。他手足无措的搂着妹妹,只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怎么了啊怎么了啊。
妹妹仰起脸毫不在意哭花的妆容。她说怎么办,想起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突然就害怕的不得了。
樱井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问你真的爱那个人吗?
当然爱了。妹妹说。
樱井楞了楞,他尴尬的开口说既然如此……
哥哥你不懂的。妹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会怕在以后那么多年里,他会不小心离开自己。她用一种悲伤又幸福的口口勿告诉樱井。当下定决心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时候,感情就不再是两个人的东西了。那些琐碎的矛盾和外人细微的议论会慢慢充斥到两个人之间。她说我害怕去面对那些问题,更害怕在那些问题中失去他。
樱井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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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妹妹惧怕的东西,被二宫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了出来。他说我一直相信就算和家里决裂被朋友嫌弃,我也不会放弃,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你却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似乎真的很遗憾一样的笑了出来。翔酱,我一直忘不了你毕业的那天晚上。我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你一把推开。我一直想向你证明些什么,证明就算被你骗了我也可以过得很坚强,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人生中逆行。那些事情你分明都不知道,我却还是一直偏执的坚持着。
二宫把装着衣服的纸袋抱在胸前,下巴抵在纸袋里的毛衣上。他微微阖上眼睛露出一个寂寞的表情。
樱井伸手揉了揉二宫的头发,他翻滚着喉结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到最后只能生硬的说了句对不起。
二宫摇了摇头。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要你知道,那些两个人在一起时所必须面对的痛苦,我一直是有勇气去面对的。
他抢在樱井开口前说可是我过得不好,很不好。工作辛苦又没有机会恋爱,年纪已经不小了却只能和相叶酱住在一起。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却从来没想到如果没有你,我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翔酱,我真是个傻瓜。
樱井看着他勾起浅浅的笑容,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他觉得喉咙中翻滚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呛得他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拽起二宫的手顶开人群朝神社外走。那些此起彼伏的抱怨的声和高高低低的台阶突然让他有一些释然了。
他回头看身后的二宫,那个人睁大眼睛踉跄着跟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们挤出人群在神社外卖点心的铺子前突然停了下来。樱井转过身看向二宫,那个人还没站稳,瑟缩着退了一步。
NINO。他说。我说过了,我们都做错了很多事,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就算被家庭阻碍,只能做对方无法公开的恋人,不能结婚,不会有孩子,我也愿意和你一起面对这样的人生。就算等我们都垂垂老矣的时候,我也不会后悔。
他看到二宫脸上一闪而过的吃惊,但很快他就无奈的摇了摇头。翔酱,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已经不想要这样的人生了。
樱井攥紧了他的手,却被那个人挣月兑开。
就算我们现在可以重新开始,我也没有气力去面对那些痛苦了。我很累了,已经不敢再去假设我们两个的将来了。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至少表妈妈再为我担心了。
那如果我……
没有如果了,翔酱。二宫打断他,用一种坚决的毫无动摇的口口勿说。我和相叶酱打赌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我会厌倦这个赌局,但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樱井想要再去牵二宫的手,二宫不留痕迹的躲开了。他想突然想起来一样说。年假结束后我打算辞职了,去千叶相叶酱家的桂花楼帮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真的很讨厌东京,因为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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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结束后的第一天,相叶在公司遇到樱井,他有些犹豫要表和那个人打招呼。他想自己现在要站在什么立场去面对那个人。可樱井走到相叶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早上好。
相叶结结巴巴的回应了一声。目送着樱井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打开电脑向往常一样工作。他想这两个人已经分手了,二宫也写好了辞呈正在家里打包行李,他想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再过很多年相遇的时候,或许连彼此都很难再认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着相叶突然觉得樱井靠在办公椅上的背影,看起来无比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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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的时候没有看到樱井。二宫少见的帮相叶做了配菜豪华的爱心便当,相叶咬着筷子坐在一堆女同事间心不在焉的用手机刷新闻。
不知道是谁提起了樱井,相叶突然听到办公室一直暗恋樱井的女同事叹了说。樱
他猛的抬起头看过去,那个女同事正一脸遗憾的向身边的朋友讲述事情的始末。她说好像因为业务需要所以公司要往美国那边的分公司派过去几个人。虽说出国这事听起来不错,但是公司却没明确说要调过去多久。她托着腮叹了口气。听说是樱
相叶张大嘴呆呆的听着。他低头看了看便当里的炸鸡,突然飞快的盖上盖子,匆匆撂下一句我吃好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消失在餐厅外的走廊上。
他在天台找到正盘腿坐在地上的樱井,他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樱井旁边。樱井冲他笑了笑,继续埋头抽烟。
相叶清了清嗓子开口。听说你要去美国了?
嗯。
自己申请要去的?
嗯。
……因为NINO?
嗯。
喂,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
有啊。樱井在脚边按灭烟。相叶酱,谢谢你了。
喂。相叶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两个怎么都是这样?我要你们的谢谢有什么用。
那个家伙啊。樱井突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个家伙说他讨厌东京,因为我在这里。
哈?
所以我想,等我走了之后,他就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生活了。因为我,他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所以我不想他连现在的生活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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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下班看到玄关堆着几个箱子,二宫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他一边把书柜上的漫画扫下来摞在箱子里,一边头也不回的对相叶说锅里有咖喱,饿了自己去热。相叶放下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他看到客厅的桌上放着二宫写好的辞呈,装在一尘不染的白色信封里。他咽了咽唾沫,拿起那个信封走进卧室。
二宫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诧异的喊了声相叶酱。
相叶低下头想了想。NINO,这个东西大概用不到了。他指着辞呈说。
为什么?二宫拉开抽屉把里面的零碎东西倒在纸盒里。脚边突然滚过来一个红色包裹,他弯腰捡起来看了看,突然想到这是樱井送自己的圣诞礼物。
相叶看到二宫靠着桌子没有回头,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翔酱要去美国了,所以你没必要为他离开这里了。相叶说完这些话静静的等了一会。他看到二宫一动不动的站在桌前,收拾东西的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也落了下去。
他有些不安的凑过去喊NINO。
却看到二宫一动不动的望着手里的那枚扣子,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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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刚挂了母亲打来的电话,从冰箱拿出罐啤酒,还没来得及打开,撇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又嘀嘀嗒嗒的响了起来。他急匆匆的跑过去,来电显示的是KAZUNARI。樱井盯着屏幕看了又看,一时间慌了神,等到对面挂断了,才手忙脚乱的翻开手机。
他慢慢合上手机,叹了口气。手机却又一次响了起来。樱井飞快的按下接听键,喂喂了两声。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说是樱
樱井一边说是,一边拿开手机确定这个电话的确是二宫打来的。
这么晚了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您现在能过来一下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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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赶到居酒屋的时候,二宫正爬在桌子上睡的不省人事。刚刚打电话给他的居酒屋老板坐在一边搓着手,一脸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喝太多了,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才会打扰您……您是他朋友吗?
樱井点点头,坐到二宫旁边。那个人一喝酒就会红眼眶,睡着了还蹙着眉,一脸委屈不安的模样。樱井看了一会,听到老板在一边问你们吵架了吗?这位先生睡着前一直攥着手机想要给你打电话……
他抬起头看到一脸担忧的老板,笑着摇摇头。谢谢您。我们没有吵架,我们很好。
樱井付了钱,架起二宫出了居酒屋。初春的夜晚透着股凌厉的寒气,睡得迷迷糊糊的二宫下意识往樱井怀里钻了钻。樱井察觉到二宫在自己怀里蹭了蹭脸,像个寻找安全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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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背着二宫上楼时那个人动了动。
相叶酱?
他扭过头味道一股凛冽的酒精味。醒了吗?
相叶酱吗?
嗯。他说。然后感觉到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那个人的鼻息在耳边响起。
他要走了吗,相叶酱?
樱井愣了愣反应过来二宫是在说自己。嗯,要走了哦,要去美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二宫没有接话,樱井当他又睡过去了,托着他往上扶了扶,却感觉到趴在自己背上的人仿佛失了控一样抖了起来。
NINO?他轻声问。
却听到二宫断断续续的抽泣起来。相叶酱。他说。我以前一直觉得只有我能和他一直走下去,那些人都说他多聪明多温柔,只有我知道他是个多刻薄的人。我觉得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会连那么刻薄的樱井翔都喜欢,他们只是被那家伙的表面骗了而已。
樱井踩在地板上的脚突然有些发软,他想去喊二宫却发现自己瞬间失了声。
我本来是跟那家伙念同一所大学然后永远在一起,但是他却推开我说只是跟朋友打个赌。答应送给我的扣子也不知道给了谁。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为别人哭,但是那天晚上我才发现我居然因为他一句话就哭的那么惨。讨厌他,相叶酱。我讨厌他。我多讨厌他啊……二宫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哭声却越来越大。可是相叶酱。他带着哭腔说。为什么那个家伙,现在才把扣子送给我呢?相叶酱……为什么那个讨厌的家伙要去美国了,我还是这么舍不得呢……
二宫问,樱井却突然流了泪。
他回答不上来。他感觉到那个人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衬衫,透过皮肤缓缓流进了心脏。他拿着钥匙_chan_chan巍巍的打开门,背上的那个人已经又合上了眼,他背着二宫站在玄关处觉得自己突然直不起腰了,可他舍不得撒手,他想背上这个人这么多年因为爱着自己,所以背负了多么沉重的记忆,他想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能说出那么残忍的一句话。他想现在的自己要怎么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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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睁开眼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他听到有人在他耳畔安静的呼吸着。他有些胆怯的不敢转头去看,他想那个人一定正默默的注视自己。他下意识的用手腕遮住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很久以后他听到樱井慢慢笑了起来。他说早安,NINO。
二宫翻了个身不愿意面对那个人,却感觉樱井的身体贴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二宫猛的挣月兑开,坐起了身。初醒的目眩和宿醉后的头痛混合在一起让他难耐的抬手去掐眉心。
NINO。我马上就要去美国了。他听到樱井叹息一般的说。
嗯。是吗?
在这之前……我想我们真的需要重新计算一下过去的那些事。
二宫扭脸去看樱井,那个人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还冒着青茬。他看起来很憔悴又坚强。二宫咽了咽唾沫,不自然的别开眼。
这是你家?
嗯。
我怎么会在这?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接你回来的。
唉?不是相叶酱来接我的吗?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在那个人背上说了些什么了不得的话。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让他觉得无比心虚,他翻身想要下床逃走,却被樱井压住了肩膀。
我马上就要走了,所以今天我能抱抱你吗?他听到樱井乞求一样的说。
二宫感到压在他肩上的重力慢慢消失了,他回头看到樱井冲他张开双臂,那个人露出一副他从没见过的羞涩神情,让二宫一时失了神。
他想少年时的自己曾多么渴望和这个人清醒的紧紧相拥。可是理智用一个尖锐的声音叫嚣着告诉他要马上逃走,他无比清楚在那双臂弯下的自己将会流露出怎样软弱的表情,他想自己用十年的骄傲换一个拥抱实在不太划算。他手脚并用的挪动着身体,当后背将要贴上床头的墙壁时,他还是被樱井拽进了怀里。
宿醉后的虚弱让他无从抗拒,胸口撞击在一起时传来的清楚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的低声抱怨。可下一秒就被人温柔抚上了头发,樱井呼吸的声音填充了他的大脑。二宫别扭的想这是多么别扭的一个姿势啊。
对不起。樱井说。过了一会,他又慢慢的开了口。二宫和也,我爱你。
二宫望着卧室的顶灯,视线里的一切凹凸了又清晰了,透明的Ye_Ti在眼睛里翻滚起来,他咬紧牙关不敢说话,可他攥紧的双手却_chan抖起来。他感觉樱井收紧了手臂,仿佛要把他勒进自己的血禸里一样。
二宫听到樱井又一次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他说二宫和也,我爱你。
他记得跟相叶打的那个赌,他们赌樱井翔能不能爱上自己。他忘了如果自己赢了,结果会是什么。以前是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赢。后来是他已经不在乎输赢了。而现在,他听到自己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有些不甘的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变得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樱井还凑在他耳边重复那句话。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仿佛要把之前欠下的那些都补回来一样。
樱井感觉到二宫的身体渐渐垮了下去,那个人伸出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肩膀。他听到二宫牙齿打_chan的声音,那个人哆哆嗦嗦的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可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樱井攥紧了二宫的肩膀,他想这个人可真瘦,瘦的可怜。他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眼泪却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他记得高中时和死党打的赌,他们打赌在毕业前谁能先弄哭二宫和也。他想这个哭声来的真晚,晚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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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岁的二宫和也和二十八岁的樱井翔,用一种少年时不曾有过的倔强姿态,紧紧相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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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