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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一面换一命2011/1/12 14:53:00
必须说虽然带末子，但是真的是微末子，末子群众表说我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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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闻中的人
冬日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的时候人总会不自觉地伸个懒腰，当然如果能找个软软的沙发窝上一会或许更舒服。吃完最后一口拉面樱井翔放下了筷子，侧头惬意地望着窗外。也不确定过了多长时间，食堂里的人多了起来，声音越发嘈杂，于是他心满意足的起身准备回去工作。樱井翔原本就是趁着还没到午餐时间溜进来的，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得自己叹一口气也能听到回音。而现在，才是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原本该有的模样。
“樱井前辈，听说你调到一课了？”忽然叫住他的是以前二课的近藤，一个热情过了头的后辈……
“是的。”樱井翔点了点头。
“给。”
“什么？”
近藤递过来的是一张名片，说是名片其实全黑的底色上只用红色的字印了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显得有些诡异。“大野智”这三个字说不上来在哪见过，却感觉熟悉。虽然仍是双手接了过来，却疑惑地望着给这个东西给自己的人。
“我叔叔给我的，说是如果将来调到一课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找这个人。”
樱井翔没有问这个“叔叔”究竟是谁，他多多少少也曾听过一些传闻。比如近藤和一课课长有着些亲戚关系之类的，不在意并不表示不知道。于是，最后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谢谢”然后将那张古怪的名片随手收进了大衣口袋。
一路上，他还在想着那个叫做“大野智”的人，拿出名片再看了一眼却始终没能想起来到底在哪见过这名字。想得人了迷，直到和人撞了个满怀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到了搜查一课的门口。
“是你啊？”和自己撞上的人吃痛地揉着肩膀。
“相叶？你跑什么？”
相叶雅纪是今天和他一起调来一课的人，原本以为应该比自己小了许多，一问才知道年纪相差不到一年。以前也曾听说过搜查四课有个鼎鼎大名的祸头子，总能把简单的逮捕弄得险象环生。不过相叶雅纪的神奇之处是他能和帮派份子称兄道弟，每每情报都可以快别人几步。
“你回来了就好了，有情况。”
“有什么……”
相叶雅纪一把抓住樱井翔的右手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就跑。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相叶雅纪这风风火火的作风，直到他们跑出警视厅也没有半个人出来阻拦。
到现场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樱井翔下了车，双脚着地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晕眩。相叶雅纪开车的速度简直像是在赛车，他系好了安全带也感觉自己像随时会被甩出去似的。于是，这刚一踏上平地胃里就一阵翻腾。相叶雅纪出示证件冲过去的时候，樱井翔找到了警部了解基本情况。发现死者的是一对路过的情侣，初步检验死亡时间已经距现在两天左右了，因为是在无人的小巷，又被藏在废弃的家具堆，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
他走上前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虽然自己不是菜鸟police，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他很明白，一课的案子和以前的截然不同。
“要吗？”他凑近时相叶雅纪朝他摊开手心，是一颗话梅。
樱井翔摇了摇头，相叶雅纪把话梅放进嘴里。因为两人隔得太近，他的耳边充斥着相叶雅纪含着话梅讲话的声音，再望向死者时刚才那种胃里翻腾的感觉又再来了一次。
“这……”恶臭扑鼻而来。
“尸斑已经成黑色了，而且口鼻也都有出血……”相叶雅纪认真地又凑近了些，“一般来说这种天气不该这样啊！”
“不该腐烂得这么快？”樱井翔问。
“是的……”
“是什么是，你充什么专家。”也不知道是谁，忽然从背后敲了一下相叶雅纪的头，樱井翔诧异地望了过去。
那个男人看上去几乎还是个学生模样，又瘦又小，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了似的。樱井翔瞟了一眼他的制服，应该是个验尸官。不过这样年轻的验尸官倒也少见，不由得多望了两眼。于是，验尸官似乎也发现了樱井翔的视线，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这一眼倒让樱井翔觉得有些尴尬了。
“二ノ……”相叶雅纪摸着头，叫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怎么听都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初次见面，二宫和也。”验尸官伸出右手。他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原本就是如此，还是其他原因，总让人感觉嗓子有点哑。
“你好，樱井翔。”
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话题回到了死者身上。二宫和也比他们两人早到，据说尸体发现的时候背部的尸斑格外明显，腹部也已经出现尸绿，所以初步推算的时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而且尸体上除了脑后的伤口以外没有任何明显伤痕，至死原因是否就是脑后的一击也无法明确。
“那么造成尸斑明显的原因是……”
“有可能与死因有关，窒息死亡很大几率上尸斑会出现得比较快；也可能是死后在一个温度较高的室内储藏了一段时间然后才被拖到这个地方。”二宫和也蹲了下来，戴着手套将尸体轻轻抬起来给他们看背部的尸斑形状。樱井翔此时脸色铁青，双唇也渐渐发紫。
二宫和也站了起来，在相叶雅纪的肩头一拍，“我觉得你得好好照顾你这个……新同事了。”
“什么？”相叶雅纪原本难得全神贯注地听二宫和也说话，没明白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茫然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樱井翔。只见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腹部，头上冒着冷汗。
“樱井，你没事吧？”
樱井翔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第一次是这样的，慢慢也就习惯了。”二宫和也边说边取了手套伸手到相叶雅纪的上衣口袋，拿出那个放话梅的糖盒，倒出了两颗。一颗递到樱井翔手边，一颗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拍了拍手走开。
缓了一阵后的樱井翔觉得舒服了很多，只是看着元气满满的相叶雅纪难免有些郁闷。同是新调来的，按理来说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那个人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反倒像是老手似的。回去的路上原本警部仍旧安排他和相叶雅纪同车，但是经过刚才的疯狂赛车他连忙拒绝了，虽然那个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他，但是自己的生命还是自己好好护着比较妥当。很显然，樱井翔不想调来的第一天就死于非命。于是，钻进警部车的副驾驶座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对了，警部，你认识一个叫大野智的人吗？”红灯亮起来的时候，樱井翔忽然想起那张名。
“大野智？”警部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天使律师？”
“律师吗？”
“至少我知道的大野智只有那么一个，那个传说中能通鬼神专门帮人解决奇案疑案的大野智。”
樱井翔听出警部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奇怪，于是追问道：“能通鬼神？”
“大约也就是些夸大的宣传吧，和那些专门骗人的神棍没什么区别。说是能看到死人的魂魄，从鬼魂的嘴里问出案件的真实。在我看来，最多不过就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律师而已。”
樱井翔没有继续追问，他想既然这张名片是一课课长交给近藤的，那么即使“能通鬼神”这点是子虚乌有，“解决难案”这一条看上去却应该有几分真。
11 一面换一命2011/1/13 11:38:00
二、不可思议的店
夜风中走了几条街，抬头望着那块写着“大野行政书士事物所”招牌的时候樱井翔依旧没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给一个不认识的人打电话约时间，还是匆匆忙忙抱着一堆案件资料赶了过来。刚才明明还在一边考虑晚餐吃什么之类的问题一边回顾案情，现在却冒着冷风在这里踌躇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在楼下原地走了一会，樱井翔最后还是吸了一口气跑了楼，等到了门前，才缓下步子。走廊的灯似乎坏了，他按了好几下也没有反应。明明还才傍晚，这里却像已是深夜了。静得让人有些不安，风吹得脊背发凉，他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才隐约看清了门牌号。门铃才按下去，他才发现门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似乎刻意为他而留。下午才第一次见过尸体，应该是还有些后怕，他推门而人疑惑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这里比走廊更暗了，他刚满心忐忑地跨进房就被一个尖角撞了膝盖，只能掏出手机来照明。借着微微发亮地光，环顾了这间办公室。和以往到过的律师事务所截然不同的布局，这里更像是一个家，一个闲人的家。他刚才撞到的是半人高的鞋架，鞋架旁立着一根鱼竿，凑近些还能闻到隐约地鱼腥味。
“你来了。”
樱井翔被这忽然地声音吓得一惊，这时候忽然亮了些。因为适应了黑暗，这突然而来的光亮让他觉得刺眼。在努力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到一个男人一手举着应急灯，一手端着泡面盒朝他走了过来。
这，应该就是大野智了，只不过……
眼前的男人仍穿着成套的灰色西装，不过领带已经松开来挂在脖子上，外套的领子一边翻在外面一边折在了里面，头发也蓬松着像是刚睡醒了没打理一样，显得不伦不类。
其实，他来之前查过这个人的资料，也是因为认真查过才真正下定决心找了过来。镜头前或是报纸上的大野智永远都是一脸恬淡的微笑，温柔的与人交流，无论怎么想也和现在这个男人联系起来。
“坐吧！”大野智把应急灯放在办公桌上，指了指那张横在房间中央的大沙发。
“我是樱井翔，初次见面……”无论如何，樱井翔仍然微微弯身。
“哦。”大野智坐了下来，将面放到了自己面前。
“呃……”樱井翔大约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
“坐。”大野智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始埋头吃面。
“今天有个案子，我希望你能……”
帮忙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大野智伸出左手，手心摊开，嘴里还包着一口的面，含含糊糊地说：“给我看看。”
樱井翔把怀里抱的资料递了过去，应急灯的光有些暗了。大野智把资料放到一边，手里仍拿着筷子从碗里夹着面往嘴里送，看着那些尸体的照片完全不为所动。樱井翔站在一旁，双手撑着办公桌边缘，也没有出声，只是将应急灯挪过来一些，让大野智不用以整张脸几乎贴到照片上的姿势看资料。
“有什么线索吗？”大野智抬起头问。
“已经从失踪名单里确认了死者身份，似乎就是附近公司的职员，其他还在调查之中。”
或者，这时候樱井翔还没有发觉。他两明明才刚见面，却像是彼此熟悉一般，连敬语都直接省了去。这并不符合樱井翔一贯的性格，只是这个与他近在咫尺的人似乎有股魔力，让人不自觉地随着他的步调行走。
“家属呢？”
“已经联系上了，不过死者似乎和家里关系大好。”其实樱井翔这个“不大好”还是有所隐瞒的，据负责联系的同事说，给死者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老人说了一句“即使他死在外面也表想我们去收尸。”然后就挂断了，几次三番再尝试却一直无法接通。同事说，隐约能听见电话那头有哭声，只是也不能断定。因为死者父母并未在东京生活，所以一时也无法上门拜访，只是能让父母对自己的儿女如此态度的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那……”
话还没说完，灯已经灭了，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
“你这有电池吗？”樱井翔提起了应急灯。
“没有。”
“真奇怪，附近都好好的，怎么单这里停电。”樱井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我们走吧。”
“哎？”
说走，大野智便起了身。他似乎挣扎了一下，依旧端起面碗喝了一口汤，然后心满意足地放了下来。也没有带走这垃圾的打算，绕过樱井翔往门口走了去。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这地方，即使没有任何照明，大野智也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
“等等。”樱井翔追过去的时候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面碗。大野智却没有停下步子，直到走到电梯口，樱井翔才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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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本章还没完...
17 一面换一命2011/1/14 14:47:00
面碗是在电梯口丢进垃圾筒的，而手机也在进电梯后收了起来。两人没有说话，或者准确的说樱井翔看不出大野智有想说话的意思，于是一前一后的站着，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电梯门上模模糊糊映出来的大野智的脸。
电梯忽然停了，然后开始急速往下坠。樱井翔下意识地往后靠，双手贴着冰凉的电梯墙。大野智却已经习以为常，挪了几步凑到了按键区，眯着眼睛伸出手往上一拍，电梯竟在二楼顺利的停了下来。
“好了。”大野智笑着回头看樱井翔。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惊魂未定，却仍强装出镇静的模样。
“好像说下周才来修电梯，我刚给忘了。”大野智挠了挠头，今天下班的时候助理似乎确实提醒过自己电梯坏了这件事。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樱井翔往前走几步，按了开门键。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急速下降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的腿有些麻，从今天中午到现在似乎自己总在各种危机之中，身边这个大野智让他不禁想起那个也是今天刚认识的相叶雅纪，总觉得如若这两人凑在一起或许也是件趣事。
大野智走出电梯的时候在把自己的头发往下压，以及整理外套和领带。直到两人走下楼梯出了大楼，却仍笨拙的跟自己的领带搏斗。樱井翔笑了，按住他的手想要帮忙。
“我来帮你。”樱井翔顺手把系领带的手法很熟练，虽然其实他并不常戴。
大野智没有拒绝，他确实不擅长做这些事。每天都由助理为他打理着，让他像个“律师”的模样出现在旁人面前。今天樱井翔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工作时间，他在沙发上打着盹手机却响了，响的是他的私人电话。这个号码只有很少人知道，而会打来的陌生号码——他接起来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有些拘谨，自报了姓名和职业后大野智便知道，那件事终于还是来了。他用自己这条命和人做的交易，终究还是会有人来索取报酬……
樱井翔并没有发现这期间大野智的眼神与方才有多大差别，他轻轻拍了拍领结，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好了。”
“嗯。”大野智迟钝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去哪？”樱井翔其实是想找一个静一点的地方继续研究案情的，但是毕竟是自己找大野智帮忙，自然需要问过大野智的意愿。
“去拉面店。”大野智忽然想起前两天那个总有很多话怎么也说不完的助理拉着他推荐一个新开张的拉面店，花了半个小时形容那里的帅厨师却只用了一句话便感叹食物的美味。
“拉面店？”这个人似乎刚吃完……
“嗯，你不是还没吃晚餐吗？”
“是……但……”确实没有吃晚餐，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向他提起了。
话没有说完，大野智已经转身走了，似乎根本不需要得到樱井翔的同意。樱井翔摇了摇头，一时也无法说出这人究竟是温柔还是冷漠，但他还是跟了上去。即使在走路，大野智仍凝神看着樱井翔给他带来的那些资料，像是要把每个字每张图都刻进脑子似的。不时地皱眉，偶尔问一两句话。直到终于在一家拉面店前停了下来，才抬头说了句：“就是在这了。”
这明明是一条老街，拉面店却是新开的，显得格格不人。大野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樱井翔挑开帘子率先走了进去，店子并不大只能容得下十来个人。
“今天的份卖完了，明天再排队吧！”说话的男人穿着成套的厨师服，靠在墙边仔细地擦拭餐具，似乎是很不耐烦。大野智跟着走进来，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就这个么？”
“什么？”樱井翔回过头问。
“没什么。”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助理念叨的帅厨师了吧！他想起助理的形容，第一眼看上去难以接近，认识久了却被吸引。名字叫什么？好像是——松本润？
23 一面换一命2011/1/15 14:44:00
三、不应该死的人
“让他们进来吧！”
这声音，是樱井翔白天曾听过的。顺着声音望过去，角落里的人抬起头，捏着脖子伸了伸懒腰，似乎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搅扰的美梦，于是语气里透着点无奈。
是二宫和也，那个年轻的验尸官。穿着单薄的衣服，裹着毛毯趴在桌上，懒懒地和樱井翔打着招呼。
“是认识的？”厨师打扮的人打量着樱井翔和大野智，前者微微点头表示礼貌而后者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
“润，让他们过来吧。”二宫和也招了招手，原本一脸戒备的厨师这才绕回了厨房。无论是不是已经打烊，老板对顾客用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樱井翔没有时间想太多，大野智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让他表待在门口。
“你在这吃东西？”樱井翔问出口才觉得好笑，看二宫和也的样子分明就不像是客人。
“算是吧，你们要吃什么？”二宫和也将毯子掀开放在一旁。
“咖喱拉面。”大野智抢先说。
“你呢？樱井警官……”
“一样。”
“润……”二宫和也提高了声音。
“我听到了。”厨房里传出回应声，似乎带着些怒气。只是，二宫和也反而笑了，是一种类似恶作剧成功后的笑容。
“坐吧，今天是限定外售出两份。”
樱井翔和大野智并排坐着，因为桌面是透明玻璃面的，大野智似乎对其非常感情趣，用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就像个新得到什么合心意玩具的孩子一般。樱井翔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没有为两人做介绍。
“这位是二宫和也，负责这件案子的验尸官。这位是……”
“大野律师。”二宫和也打断了他，“这张脸常在电视报纸里出现，怕是我想不认识也难吧。樱井警官和律师在一起，是因为私交还是为了……那个案子？”
“案子。”大野智没有犹豫。
“的确是案子的事，是我需要找大野先生帮忙的。”其实，樱井翔到现在也不知道大野智究竟有什么能耐可以帮什么忙？即使现在已经坐到了这里，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那我想，我似乎也能稍微帮上一点忙。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二宫和也凑到了樱井翔面前。
“什么交易？”
“帮我打发外面那个家伙，我就给你提供一些专业意见。”二宫和也指了指店门的方向。樱井翔转过头去，才看到相叶雅纪已经到了门外了。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挑开帘子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一股瞬间就冷风灌了进来，原本就穿得少的二宫和也打了个_chan。
“二ノ、二ノ……咦，翔君也在？”明明白天还叫着樱井，这会却自来熟的开始喊“翔君”了，樱井翔当然不会在称呼上和相叶雅纪这个人计较，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刚一见到这张脸头又痛了起来。
“二ノ，那个事怎么样了？”相叶雅纪走过来在二宫和也身边坐下，幸亏二宫和也眼疾手快将毛毯又拖了回来盖在自己膝盖上。
“我说了你先过里面那个人的一关。”二宫和也指着厨房。
“你点头他不会说‘不’的，要不然月底我给你去买新款游戏。”
“确实，润不会用‘说’的，他会直接抡刀来砍我。”二宫和也才不与相叶雅纪做这种赔本的买卖。用一款游戏机就想人主他的店子，要在这里建个吧台卖鸡尾酒。这种主意也只有学调酒学得人了迷的相叶雅纪想得出来，拉面搭配鸡尾酒？他这个老板肯同意，松本润那个厨师也会跟他拼命。
“我们五五分帐？”相叶雅纪还想用继续用二宫和也最喜欢的“钱”来诱惑。
“呃……相叶。”樱井翔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这两个人。
“什么事？”
“我记得，似乎今晚你应该需要——值班。”
“啊？”相叶雅纪猛地站了起来，“真的？”
“真的。”樱井翔一脸诚恳。
“那我先走了，二ノ我们的事下次再谈。”一如他来的时候，相叶雅纪说走就走，没有半点含糊。
“想不到樱井先生说起谎话来也如此熟练。”二宫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谁都不怕惟独怕相叶雅纪和他来什么死缠到底政策。
“现在可以来说说我们的交易了。”
“没问题。”
“有问题，你们表在我的地方一边说那些一边吃东西。”松本润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两碗还冒着热气的拉面。才一走近，便觉得香气扑鼻，明明已经饿过了头这一下却又被勾得食指大动。松本润的胳膊上挂着一件外套，他将面放下之后把外套搭到了二宫和也背上，也没有说什么“小心着凉”的话，反而恶狠狠地望了一眼，倒像是在威胁一样。只是，樱井翔顾着眼前的拉面并没有注意这些，反而是其实早已经饱了的大野智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你自己怕听就躲起来捂着耳朵。”
“你！”
“快去快去，把厨房都收拾好，等下就可以关门回去了。”二宫和也像是在赶人似的，朝松本润摆着手。
“快点解决。”松本润临走的时候瞪了樱井翔一眼，樱井翔装着没看见吸了一口面。
“没事，我家润啊——胆子有点小。”二宫和也的语气让樱井翔觉得有些怪，粘粘腻腻地像是在说着什么可爱温顺的宠物似的。把松本润的形象和这句话联系在一起，怎么想都是奇怪。
“哦，那么死者身上有什么发现吗？”大野智望着自己眼前的面碗，面上浮着几片用胡萝卜雕成的樱花，栩栩如生。冬天里感到春天的气息，难怪助理说一定要来一次这家拉面店。
32 一面换一命2011/1/17 16:03:00
“死者脑后的伤已经证实是死后造成的，而我们详细检查了没有发现其他明显致死的原因。在我的角度来说，这是个不应该死的人。”
二宫和也其实自己也没有完全弄明白，找不到任何死因，只有一个死后造成的伤口。如果是谋杀的话，即使没有明显的外部伤口，那么也有可能是下毒或者其他手法，如若是猝死生理上也应有其显示。但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倒了下去，一点征兆也没有。
“不应该死？”樱井翔重复了一遍二宫和也的话，没有什么人是该死或者不该死的，但都有其原由。找不到“怎么死”的证据，也就无法了解“为什么会死的原由”，那么“应该”还是“不应该”的判定便不存在了。
“那么……”
大野智的话没有说完，樱井翔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相叶雅纪的号码，樱井翔迟疑地望了二宫和也一眼。
“你接。”二宫和也说，同时大野智也点了点头。
“翔君，你快回来一趟。我们在死者公司的大楼里找到一卷当天晚上的电梯监控带，有点古怪。”相叶雅纪的声音有些急促。
“什么古怪？”
“死者他进电梯的时候头部已经在流血了，但他似乎完全注意到。”
“什么？”樱井翔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刚才二宫和也曾说头部重击的伤口是在死后造成的，如果这个判断没错的话，那么现在相叶雅纪说一个活生生头部受伤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自己回来看就知道了，我快被吓死了，这、这……”电话忽然中断，樱井翔再拨回去却已经接不通了。
“你去看看吧！”很显然电话里说的一切二宫和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得先把帐给接了。”
“那我先走了，大野先生我们明天再……”将人拉了出来，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又中途离开，这毕竟还是有些不大得体的。
“明天再联系。”大野智微笑着抬头。
等樱井翔结完帐匆匆离开后，大野智仍不急不慢地在吃面。二宫和也双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看，直到对面那个人放下筷子才移开了目光。
“你不怕吗？”大野智问。
“怕什么？”
“那个叫相叶的……你不怕他有危险？”
“从来只有别人怕他，相叶雅纪没怕过其他任何人。”二宫和也一边说着打了个哈欠。
“如果对方不是人呢？”大野智难得这样追问。
“那就更不用怕了，魑魅魍魉见着他也只会绕路走的。那、才是相叶雅纪啊！”
对话没有继续，松本润走出来收拾了碗筷然后便催着关店了。大野智也没有强留，倒是二宫和也窝在毛摊里赖了一会直到松本润动手来拽才不情不愿的走出了店门。外面，已经开始下起雪来了，松本润拿了两把伞一把借给了大野智，另一把和二宫和也共撑着。风雪之中，大野智静立在原地看着那一双渐行渐远的身影，不自觉地多呆了会然后才转身离开。路过一家渔具店的时候老板正在锁门，见到他来又热情地迎了上来问他要表订明天会到货的最新式渔杆。大野智摆了摆手，脑中晃过去樱井翔的模样。他想，大约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能去钓鱼了。
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尸斑的提早变化、死后造成的伤、应该死了却出现在电梯里的死者，以及忽然中断的电话。是那些东西在作祟吗？他呵出一口气，这个城市的夜里，总有太多人类无法解释也不愿相信的真相存在着，将这些真相一层层剖开来并非是他的兴趣，却是他的诺言。那个声音又出现在耳边了，“我可以救你，以后若有人拿着这张名片打这个电话来找你，无论在哪无论在做着些什么，你必须见他一面。他的请求你需要竭力帮助，否则的话这条命我能给同样也能拿回来。记住，今后你就叫大野智。”
想起这些的时候大野智头痛欲裂，伞已经丢到了地上，半蹲着双手紧按着太阳_Xue的位置才能稍微好转。他其实记不起更多的东西，自己是谁，曾经有着什么样的生活。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叫大野智，死里逃生捡回来一条命。然后助理便来接他，带他来到现在的办公室。一切完整地好像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事物都是已经存在了很久，然而越完整便越心慌，他的记忆是别人给他的并非自己……
46 一面换一命2011/3/30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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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偶尔还是要更更吓一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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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可能的凶案现场
大约是原本就睡得极浅，电话铃一响，樱井翔便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找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大野智”的名字发了会愣。铃声再一次响起来，才有些慌张的接通，那一声“喂”刚出口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朦胧状态。
“打扰你了？”对方的声音很轻，却没让他听出多少抱歉的感觉，仅仅是一种出于形式上的客气。
“没有。你……这么早？”樱井翔抬手看了一眼表，现在凌晨六点。他躺下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睡了不过一个半小时而已。
“能来一趟么？”两人之间的对话总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意味。
“你公司？”
“案发……现场。”
“好……”
“好”字刚出口，那头便只剩忙音，电话毫无征兆的被挂断了。大野智似乎只是很生硬的在通知樱井翔，不打算在电话中说太多，更不打算和他好好交流，这和昨晚遇见的那个虽然有些迷糊却也极好相处的律师似乎有些不同……
有太多人，都藏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不同的时机，面对不同的人，给自己戴上不同的面具，这本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樱井翔想，大约刚才电话里的那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律师”吧！他按了按太阳_Xue，很显然目前并不是在这揣摩一个无关紧要人性情的时候。
房间里另一角，相叶雅纪趴在电脑前熟睡着。那个人也是一夜未睡，精力充沛地对着一卷录像倒带快进了无数次，这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蜷缩成了一团，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又转过脸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一般，露出笑颜。樱井翔笑了笑，这个人大约只有睡着的时候能稍微安静一些吧。虽然室内有暖气，但是睡觉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到凉意。他走过去，月兑下自己的外套给相叶雅纪披上。
走出警视厅的时候，总觉得寒风透骨，裹得再紧也无法抵御。樱井翔走到车旁，才想起来钥匙一直都是相叶雅纪拿着的。这时候不可能再上楼取了，只能站在路旁等车。于是，等他气喘吁吁跑来的时候，大野智已经冻得鼻头通红了。
“不好意思，有些……”
“表紧，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吧！”大野智笑着打断了他，而后走进了小巷。
这时候，樱井翔才有时间打量这个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的大野智。西装笔挺、礼貌拘谨，却总有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感觉。
“最初发现尸体便是在这个地方吗？”大野智回头望着樱井翔。
“是的。”
“你昨天给我的资料里是说背部的尸斑明显怀疑是死后拖动所致。”大野智揪着眉心，似乎在努力回想樱井翔昨天给的那份材料。
“没错。”
大野智没有出声，静静地蹲了下来。他伸出左手在半空中像是试探什么似的，然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樱井翔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前询问还是退到一边，踌躇再三，也只能细小地往前挪了几步，站到了大野智的身后仔细打量起这个人。过了很久大野智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不在这。”没头没尾，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有哪里不对劲？”樱井翔微微弯曲膝盖，望着大野智从刚才便一直看着的这面墙。并没有什么异常，鉴定科也进行的排查，墙上找不到任何血迹。
大野智收回了手，揷进口袋，然后站了起来一脸迷茫地朝樱井翔摇了摇头。
“对了，昨天我们在死者公司的监控录像里发现了一段应该属于死者死前的影像。”樱井翔想起昨夜回到一课的时候，刚一进门，相叶雅纪便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个不留神便打翻了桌上的咖啡，见到来的人是樱井翔才舒了一口气，一手拍着胸口一手去慌乱地擦拭倒在桌面上的咖啡。随后，樱井翔便看到了那段奇怪的影像，死者头部重伤流血，但是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如同常人一般走进电梯，按下楼层，而后在电梯门开的时候，平静地走了出去。期间鲜血几乎将他的衬衣染红，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最奇怪的是，在这段影象往后推移一个小时，本该留在电梯里的血迹忽然消失了。樱井翔和相叶雅纪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一个小时内的录像，没有发现任何人进人电梯。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里，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至少证明，在那个时间里死者还活着。”将昨夜录像中的内容简单的描述一遍后，樱井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不一定。”大野智说。
“？”樱井翔疑惑。
“我们先去看看吧！”大野智缓缓地说，要去看的地方自然是死者的公司。
虽然目标明确，大野智却走得极慢。一路上走走停停，让人摸不着头脑。樱井翔几次看了时间，已显出些不耐烦来。会找大野智确实是误打误撞，更多的是些鬼使神差的感觉。但是毕竟，无论什么情况下对一个陌生人都无法完全信任，这是人之常情。于是这种无法完全信任的理智情绪和莫名其妙任其发展的鬼使神差交叠在一起时，樱井翔明显有些不安。到了死者公司楼下之时，他们遇见了已经在现场的相叶雅纪。那个人仍是神清气爽的模样，热络地打了招呼，然后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鉴定科的同事已经彻底的检查了那座电梯，没有任何血液反应，现在同事正在排查死者当时上电梯的十二楼所有房间。
“我记得死者的工作部门应该不在那一层？”大野智问。
“是的，死者所在的部门办公室应该在八楼。”樱井翔点了头点。
“刚那边的姐姐告诉我，十二楼平时极少有人上去，特别到了夜里。”相叶雅纪故意压低了声音。
“闹鬼？”樱井翔轻笑。这些鬼怪的传闻，大约哪都不缺。无论是校舍还是办公大楼总有几个禁忌的楼层或者房间，夜里出没的怨灵夺人性命……当然，他自是不信的。
“错了。”相叶雅纪笑了起来，“十二楼是高层办公室平时员工自然去得少，至于夜里……工作时间都过了，肯定没有人啊！”
樱井翔觉得自己被耍了，当然，他一定是被耍了。
“高层么？”大野智若有所思。
“无论如何，我们先上去吧！”樱井翔看着大野智的样子，猜想这个人应当是有了些头绪。只是，若还留在这里，任相叶雅纪揷科打诨，恐怕再多头绪都会变成头痛。
因为两台电梯中的一台被停用，于是仅存的电梯前站满了人。大野智似乎有些抗拒，与人群刻意保持着距离。樱井翔却反而像是普通上班族一般，挤到了人群的中。直到电梯到了，才退了出来走回大野智身边。
“我们等下一趟吧！”樱井翔轻轻按住了大野智的肩膀。
“哦。”这忽然的亲近全然没有在意。
“刚才听那些OL说，死者似乎有个关系很好的女朋友，昨天知道死讯之时还哭昏了过去。”
“这些没记录在资料里？”大野智仔细看过樱井翔给的资料，包括了详细的公司人际关系，却没有半个字提到这个“众所皆知”的女友。
“大约是因为这个女人是社长的女儿吧！这家公司的社长似乎是个挺……麻烦的人。”樱井翔想起昨天见过的那个古怪老头摇了摇头。听闻死者死讯的时候竟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当时他便觉得内里有些蹊跷。不过一个普通的低层员工，并不像和社长能有什么牵扯才对。现在一想，倔强任性的女儿喜欢上穷小子，并为此忤逆父亲。如果这个小子有一天消失了的话，那么大约确实是个能让人松一口气的好事。而这个公开的秘密，虽然所有员工都知道内里事端，但面对警方当然谁也不会去主动谈论这些自家社长的“家事”。
“那么现在那个哭昏了的‘女朋友’在哪？”大野智问。
“不清楚，昨天被送回家后似乎就没有露面了……”电梯到了的时候，樱井翔做了个奇怪的姿势让大野智先进，而后自己才跟进去，继续说：“也许是因为悲伤过度不愿出现，也许是被软禁在家中。”
“有没有可能……已经死了。”大野智声音很轻，但是在只有两人的电梯里，樱井翔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樱井翔按下“12”的键，惊讶地回过头望着大野智。那人却只是微笑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其实仔细一想，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伤心欲绝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都是正常。权衡再三，他还是拨通了同事的电话，请人调查一下这个还未在police面前露过面的女人的下落。
挂断电话，电梯便已到了十二楼。樱井翔和大野智走了出去，明明还是早上，走廊里却暗得有些恐怖。
“大家人呢？”樱井翔张望着，却没见到相叶雅纪所说的在十二楼的同事。
“大约在那。”大野智指了指走廊尽头。那里微微透出些亮光，应该是个转角处。
“我们……”樱井翔刚想往那头走，大野智却选了相反的方向。
走了五六米左右，大野智忽然停了下来，他仰着头凝神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就是这了。”
“这？”
“死者……死的地方。”
“怎么可能？”樱井翔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死者离开公司之时明明还活着，并且没有再返回公司的记录。如果说大野智现在所站之地便是凶案的第一现场，那么尸体如何出现在两条街外的巷子里？凶手如何能躲过公司所有监控的眼睛将尸体运出去？
53 一面换一命2011/3/31 11:36:00
五、神秘失踪的戒指
怎么可能？
没有时间证人，全部的时间证据只是公司监控录像，如果在警方拿到以前录像已经做过手脚的话。那么死者没有返回公司的记录也好，事件发生后没有其他人走出公司的证据也罢通通都会被推翻。
樱井翔迅速地想到这些，有一个人能很轻松的封住员工的口，那么便也能简单的对录像做手脚。
“难道是他？”一个可能性浮出水面。
“谁？”大野智转过头来困惑地看了一眼樱井翔。
“这家公司的社长。”想想又叹了口气，这不过都是些猜测而已。没有人把凭空的猜测当做证据，连他自己都不可能。所以，怀疑，仅仅只是寻求一个怀疑的方向。
“不过，你刚才说这里才是第一凶案现场。你发现了什么？”樱井翔仔细地看了看现在他两所站的地方，却没有任何发现。
大野智微微摇头。
“那你刚才……”
“人死之后，总有一缕魂留在人间。不舍也好，怨愤也罢，只要还有执念便无法散去。这一缕魂会徘徊在死之前最后到过的地方，所以一旦找到它便能找到凶案现场。”大野智表情凝重，在这灯光昏暗的走廊之中，他的声音既轻又缓，人耳之时难免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像是在尽量寻找措辞，停顿了一会，舌忝 了舌忝 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他……就在这。”
明明是荒唐可笑的言论，从大野智口中说出来，樱井翔却笑不出来。他想起搜索大野智资料时提到过的“能通鬼神”的传闻，一时间只觉背后发凉，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但这个时候大野智却笑了，笑意温柔地说：“我们走吧！”
“去哪？”樱井翔一怔。
“去找你要的证据。”大野智与樱井翔擦肩走过，就好像刚才那番话不过是个玩笑而已。在这样的气氛里，说了一个配合时宜的笑话。当然，这个时候，樱井翔还不知道……大野智，从不说笑。
回到大堂时，刚出电梯樱井翔便与相叶雅纪撞了个满怀。他们认识不过几天，撞在一起的几率却大得很。樱井翔揉着胸口的时候想，大约自己上辈子和这个祸头子有解不开的仇吧！只不过，这一撞，刚才的微妙情绪却被通通撞飞了。相叶雅纪一脸笑容地道歉时，恍惚生活又重新真实起来。
“你这又是要去干什么？”樱井翔苦笑。
“翔君你下来了正好，我刚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想着上去找。”
“电话？”掏出手机，果然有好几个相叶雅纪打来的未接来电，只是刚才自己在楼上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声。想起来，心里不由地有些发毛。
“大约是信号不好。”大野智在一旁揷话。他极少这样忽然揷进别人的对话，多数时间都是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只是，樱井翔并没有在意这些，很快地接受了这个原因。
“你找我什么事？”樱井翔安下心来。
“二ノ说他发现了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让你过去一趟。不过我这边还有事走不开，我给你他的地址。”相叶雅纪拿好早准备好的字条递给樱井翔。
“他家？”扫了一眼地址，应该是在住宅区内。
“是的，他这个时候只能呆在家里。”相叶雅纪笑得总让樱井翔觉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知道了。”
将字条放进口袋，又和相叶雅纪聊了几句事件的进展，樱井翔和大野智便走出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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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吧,这章未完.其他,请等二更....
58 一面换一命2011/3/31 15:47:00
我说有二更,就是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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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居男人的房间大多都如狗窝，这大概是个约定俗成的事实。所以站在门外，似乎总能想像得到屋内杂乱散布各地的杂志和泡面盒以及洗衣桶里堆积如山的待洗衣物，于是，如果走进去时发现和原本以为的景象不同便会想是哥伦布发觉新大陆一般。
当然，二宫和也的家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一个家，反倒像走进一家高级酒店的套房一般。只是，那个穿着洗得泛白的家居服睡眼惺忪的男人和这个家，格格不人。
“进来吧！”二宫和也伸了个懒腰，随意地丢了两双拖鞋到地上。他原本是在工作，但是松本润忽然闯了进去，拿着照相机咔嚓照了一通然后拽着他回家休息。说想看什么回家照片看到饱，对着一具尸体在这不吃不喝装什么工作狂啊！想起来，又是一阵头痛。固定时间，固定作息，他松本润也不嫌闷得慌。
“相叶说你有事找我？”樱井翔换过鞋走了进去。二宫和也的家虽然整洁，却也空旷，让人觉得冷冰冰的。
“我给你看点照片。”
二宫和也转身走进卧室的时候，大野智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柔软的皮质，一尘不染的皮质和他家里那张简易的沙发床到底还是有很大区别。樱井翔却没有坐，扫了一眼家中的陈设，仔细一想倒也符合大众对学医之人的印象。主色调为白色，简单利落，没有任何繁杂的布局。过了一会二宫和也从卧室走了出来，低头数着手中的照片。他将照片摊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时，樱井翔靠近过来。那些都是死者遗体的照片，全身各部位的放大图，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些尸斑。因为是照片，樱井翔也不再有昨日刚接触尸体时的抵触，凝神端详着这些死者留下来的最后印记，试图从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你有没有觉得哪不对劲？”二宫和也问。
樱井翔和大野智两人同时摇头。
“这里。”二宫和也指着死者左手的一张特写照片，继续说：“你们看，中指这里明显有戴过戒指的痕迹。但是警方送来的证物里现场没有这枚戒指，我也让相叶去查过死者在东京的家，依旧没有看见这枚戒指。”
“一枚戒指而言，他随时可能遗落在什么地方。”大野智习惯性地舌忝 了舌忝 嘴唇。
“如果是订婚戒指呢？”二宫和也狡黠地一笑。
“订婚？”樱井翔拿起照片又看了看，一个戴过戒指的痕迹而已，怎么能推断出是什么样的戒指。
“有一个对这些似乎很有研究的人说就死者的十指状态而言极少护理，并不像一个对这些有追求的人。普通上班族男性极少平时有佩戴戒指的习惯，而且只有这一个手指上有痕迹，那么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左手中指，只有可能是订婚戒指。”二宫和也故意学着告诉他这番话的人的语气说出来，笑意越来越深。
“订婚戒指自然不会轻易遗失。他确实有固定女友，但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樱井翔疑惑地望了一眼大野智。
“找出原本戴在这只手指上的东西，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等等……”樱井翔似乎想到些什么，忽然提高的声调，“当时还在。是的，死者死前应该还戴着这枚戒指。”
“你是说……”二宫和也眼光一亮。
“死者进电梯的时候戒指还完完整整的戴在他手上。”大野智并没有惊讶，就像只是在叙述一个平淡的事实而已。
“对，我看过那录像。他当时是用左手去按的电梯按键，虽然时间很短但是我确定当时他的手上还戴着那枚戒指。”樱井翔之所以记起来是因为虽然画面并不清晰，但是戒指上的钻太大太亮，并不像一款男士戒指，更何况是出现在普通工薪族的死者手上。只是，虽然当时有疑惑，却也并没放在心上。毕竟，他和相叶雅纪当时专注于死者留下来的那滩血迹，没有旁的心思来想其他。
“那么现在的重点成了找到这枚戒指……”二宫和也打了个响指。
“是的，找到戒指就能更加接近死亡地点。”樱井翔说这话的时候，没来由地想起了大野智站在死者公司十二楼走廊里说出的那段话……
66 一面换一命2011/4/1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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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疯了的女人
“但是……”大野智望着一张死者头部的照片欲言又止。
“死因还不明。”二宫和也接过话。
是的，他们连最大也是最关键的问题都没有弄清楚——死者究竟为什么会死？何况二宫和也昨夜说头部的伤是死后造成的，他们却在监控带里看到头部已经受伤了却仍然活着的死者。这两者之间必定是有矛盾的，如果说二宫和也的判断没有错那么如何解释真实存在于监控带中的影像？如果二宫和也判断出错，那么导致他出多的原因又是什么？以为发现戒指的存在便是往前进了一步，实则他们不过是在原地绕圈，一无所获。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死者在十二楼受到攻击，没有致死。他逃了出来，然后中途发现自己的订婚戒指不见了，所以想回去找。却又撞到了凶手，并且在这个时候被杀死。死后不知何故受到猛烈撞击导致第二次伤害，然后凶手才将尸体遗尸到了我们发现死者的地方。而因为这个凶手能直接接触到监控带，所以事后迅速的做出了处理。”樱井翔试图还原案件发展。但是仍然太多匪夷所思之处，如果要做处理的话，那么为何留下死者曾经出现的影像。索性剪除的话，难道不是能更干净吗？话刚出口，便知道是错。他双手按了按太阳_Xue，只觉得头痛难忍。
“死因如果查不出来，无法理顺整个案件。那么，或许可以逆向来查。”大野智缓缓的开口。
“逆向？”二宫和也与樱井翔同时望了过去。
“我们不知道死者的真正死因，但是凶手知道。我们找不到在那段时间里走出大楼的可疑人物，那么可以找到有没有哪个人从进人大楼后就再没出来。”
“是的，匆忙之间要清楚自己的出人记录容易，但是……要伪造一个新的出人记录却很难。”大野智一语道破，便觉豁然开朗。他们不知道死因、不清楚杀人手法，但是凶手肯定知道。樱井翔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留守的同事，让他们从相叶雅纪找到的几盘录像中排除掉所有当如出人记录都正常的员工，剩下的便能锁定可疑人物了。
“我等会吃过饭便会回工作的地方，再自己检查一次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点。”二宫和也看了一眼表，已经十点了。他凌晨三点被松本润拖回家，一直睡到刚才，滴水未进。
“好……”
“不如，一起吧！”
樱井翔刚想说告辞，大野智却微笑着往二宫和也身边挪了挪。这时候樱井翔才想起来，自己最后一餐似乎还是昨晚在松本润店子里吃的拉面，现在绷紧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便觉腹中空空，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
三人一起走到昨夜到过的拉面店前，店外大排长龙好不热闹，和昨夜的冷清全然不同。二宫和也大咧咧地抄着手走了进去，大野智吸了吸鼻子也跟了过去。樱井翔却有些尴尬，觉得似乎排着队的女人们的眼神都能将杀死百遍。
“樱井警官，再不进来难道想在外面排队吗？”二宫和也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过来，仍能听到语气中的笑意，樱井翔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店里。
店内也是一片沸腾，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没有余地。二宫和也和大野智坐在吧台最靠里的地方，松本润一人忙忙碌碌着。
“过来。”二宫和也招了招手。
“我们吃什么呢？”大野智埋头看着餐单。
“这个。”二宫和也随手一指，大野智抬头望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在餐单上划了个勾。樱井翔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座位了。二宫和也提声叫了句“润君……”，然后那个原本便在忙碌的人不耐烦地走了过来，拿走了大野智手中的餐单。
“坐吗？”大野智起身。
“没事没事。”樱井翔摆了摆手。
“你坐吧，请客的人我们当然还是要好好招待的。”二宫和也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地在吧台上轻扣着。
樱井翔完全不知道这个“请客”问题到底是什么时候商定的，却也没有计较，不过一餐两餐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还是坐着吧！”他看着大野智叹了一口气。
“哦。”大野智也没客气，坐回位置。
等樱井翔终于等到旁边的人离座，拍打着已经酸麻的双腿好歹坐下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原本随意谈笑着的二宫和也与大野智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他。
樱井翔打了声招呼，便走出了店。再回来的时候，一脸凝重。
“有什么发现？”二宫和也问。
“死者的女朋友找到了。”
“死了？”二宫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只是……疯了。”
疯了。大冬天却穿着轻透的礼服站在屋顶说自己在举行婚礼，一脸陶醉的抱着一个玩偶叫着死者的名字。家人再三劝阻联合警方出动才好不容易将人救下来，却一直无法平静。
人与人之间的爱情究竟是什么？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说得美丽无暇，也不过是外层的华丽包装罢了。生活的轨道一旦偏离便会手足无措，难免选择逃避。为爱痴狂这类的故事说了千万遍谁都清楚只是自己为自己找的借口。终究，不能接受的只是现实，从来都与爱无关。
樱井翔会同情，却不是感动。同情，是对弱者，感动还是留给强者吧！只是，原本以为能在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些线索，即使希望渺茫却仍有期望，现在似乎却都成了空。当然，他不知道他在为这些苦恼的时候，二宫和也却在想——真只是这么简单么？因为心爱的人逝世所以一夕成狂？似乎，总难让人说服自己相信啊！
“你现在要过去？”
“恐怕是的。”樱井翔苦笑，似乎每次来这，都不能安稳的呆到最后。
“但……”大野智两手圈着自己面前的面碗，依依不舍的望了樱井翔一眼。
“今天辛苦你了，接下来我就自己解决吧！”
78 一面换一命2011/6/3 15:30:00
七、一颗特殊的牙齿
事情的发展太过缓慢，或者说太多线索搅在一起，却没有一个能将一切串起来的绳结。他们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仿佛看不到终点的方向。但，即使看不到，也依旧无法放弃寻找。和信仰理想以及人情义理都没有干系，仅仅只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而已。
二宫和也仍在谈笑，却也掩饰不了工作没有进展给他带来的挫败。他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一杯奶茶，明明已经见了底，却依旧用力吸着吸管。大野智皱了皱眉，没有点破，继续听着二宫和也的闲聊，偶尔回应一两句。
“对了，你检查尸体时有没有遗漏什么？”大野智忽然抬起了头。
“遗漏？”
“比如死者的指甲、头发，又或者是……牙齿。”
不知道为什么，大野智在说出“牙齿”两个字时不自然地压低了声调，就像是提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甚至有微微的_chan音。这让二宫和也觉得奇怪，也没有在意大野智对自己提出的质疑。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二宫和也一反常态，认真地问。
大野智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说：“我们去看看吧！”他的确有些事要证实，但是却没有半分的把握。只是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这样一个可能。也许，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一切古怪都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他起身的时候甚至是有些兴奋的，所以刚才声音才有些发抖。
没有细问，二宫和也跟松本润打了招呼便带大野智去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冰冷的空间里，弥漫着冲鼻的气味。两人换了一身衣，二宫和也走近尸体的时候望了一眼身边的大野智，示意他若是感觉到不舒服便提出。但是大野智只是微点了点头，没有一些惧怕的感觉。
——他的冷静，像是看惯了尸体的人——
这是二宫和也第一瞬间便下了的判断。按理说大野智只是一个律师而已，即使接触再多案件，也不该有这等的冷静。但是，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仔细检查着死者的口腔，上排左边的第二颗磨牙上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凹凸痕迹。
“有什么发现？”大野智问。
“等一等，我先把它弄下来。”
二宫和也取下了那颗牙齿，在放大镜下一看，似是不敢相信，惯性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看，上面竟然刻着数字。”他的声音往上扬起。
大野智接过放大镜看了一眼，果然牙齿上刻着“3520”四个数字。若这是死者生前被人刻上去的话，那么怎么可能有人能忍受这种疼痛？如果是死后，这四个字究竟又有什么意义？二宫和也凝神望着大野智，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已经解开这个迷了。
二宫和也刚想出言询问，大野智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樱井警官？”他看了一眼大野智的手机屏幕。
大野智点头，而后接通了电话。樱井翔要告诉他们的是，死者公司的社长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且已经被押送回了警视厅。一切结束地太早，让人始料未及。究竟死者死因是什么，为什么尸体腐化速度加快，订婚戒指的下落以及那盒监视录像……通通没有头绪。他们有的只是一个忽然自首的嫌疑人以及一个看似合理的杀人动机。
“可以帮我查一件事吗？”大野智平静地听完樱井翔的话。
“什么？”樱井翔的情绪有些低落，并不似案子解决之后应有的开心。他知道，这中间有太多还无法解释的事，没有得到答案便不能算事件解决。但是……上头却极有可能让他们草草结束调查。
“帮我排查下被害人家里到公司的范围内所有的牙科诊所，并且确定被害人就诊的地方。”
“牙科诊所？”樱井翔疑惑。
“是的，越快越好。”说完，大野智挂断了电话。樱井翔甚至还来不及询问原由，再打过去时已经是一阵忙音。
“可以说了吗？这个数字的意义。”二宫和也眼里满是笑意，他指了指放在圆形器皿里的那颗牙齿。
“我也不知道。”大野智摇了摇头，从眼神里看不出半点隐瞒。
“好吧，”二宫和也取下了手套和口罩，“既然如此的话，等你知道的时候再告诉我。”没有步步紧逼，这倒不像是二宫和也的性格。
“哦。”
“走了，还留在这干什么？等着我这里的冤魂来找你麻烦吗？”他拍了拍大野智的肩膀，朝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野智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说：“这里没有冤魂。”
“你说什么？”已经走到门口的二宫和也转过头来。
“这里很安静，他们其实不喜欢太静。他们……”
“废话，死人呆的地方能不静么？”二宫和也摆了摆手，走出门去。
大野智似还有话未说，却没有再开口。他脑中想着的，只有那颗刻有数字“3520”的牙齿。有些噩梦，总会醒。有些却……一直重复。轻轻地重复着这四个数字，仿佛这些便是他的噩梦。
86 一面换一命2011/6/7 11:08:00
八、有刺的玫瑰
与二宫和也分开后，大野智一个人走到了最初发现尸体的地方，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正弯腰将一束玫瑰摆放在墙角。直到他走近，那人正好转身，有些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好。”大野智微颔首。
“你好。”一身黑衣的女人声音嘶哑，似是刚哭过。
“他喜欢玫瑰？”大野智蹲了下来，大红色的玫瑰并不像是祭奠生灵，反倒更像是表达自己热烈的爱一般。
“不，是我喜欢。”女人摇了摇头，然后又戒备地问：“你是刑警？”
“不是。”
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大野智也确实不像一个正在查案的刑警。她闭上了双眼，微微一笑。
“他生前很喜欢送我玫瑰，总是说恐怕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适合红色的人了。”似是说予大野智听，但是更多的却像自言自语。女人一脸幸福，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快乐之中无法自拔。
“爸爸从来就不喜欢他，说他是没有出息只能靠女人的男人。其实很多事，我并不是不知道。他最初是为了我的身份和家产而接近我，但是……”她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但是，我已经逃不了了。”
大野智觉得眼前的红触目惊心，就像是血似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在脑中冲撞。他甩了甩头，手不自觉地去触那束玫瑰。
“你也喜欢玫瑰吗？”女人问。
“我喜欢百合。”冲口而出的五个字让大野智一惊。对于花，他其实是没有太多执念的。那不过是摆设而已，再美再艳丽也终会凋谢。
“百合……”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神情落寞。
大野智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
“你要走了吗？”女人望着他，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竟像是想要挽留一般。明明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几句交谈，竟有了依赖吗？
“算了，我只是想找个人说会话而已。”放开了手，想她也觉得刚才自己举动唐突，不觉微微一笑。
大野智并没有走，他也知道现在和他说话的女人应该是死者那个伤心过度已经疯了的女朋友。只是这个“女朋友”并没有疯，虽然情绪低落，言行却无比正常。
“你在这里等多久，都等不到他的。”大野智说。
“或许吧，大概只有‘死’才能与他一见。”
“他不是在这死的，灵魂自然不会留在这个地方。”大野智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女人转过脸望着大野智：“你究竟是谁？”若是偶尔经过的路人，怎会知道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既然喜欢，既然想在一起，你……又何必杀他？”
“不是我杀的，他自己忽然就断了气，我只是吓得把他推开，没想到让他头撞到了墙。”女人眼睛充血，和方才表情全然不同。
“你动了杀念，不是吗？”大野智语气平静如常。
“我不想的，我真心真意对他，他却只想着把我家的钱全抢过去而后一脚踹开我。”她想起那天两人原本计划去挑选礼服，结果他却临时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她不放心便悄悄的尾随其后，哪里晓得竟然偷听到他和朋友在商量着如何在婚后将财产全骗到自己名下。她害怕极了，也不敢走出去戳穿。晚上便单独约了他去公司，两人大吵了一架，他忽然将她抱住，而后竟毫无征兆地断了气。
回想种种情景，女人抱头蹲了下来，眼睛里通红的，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模样。一个人，顷刻之间，情绪起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只是，她从悲伤里透出的怨气让大野智不禁叹了一口气。即使他死，她也并没有后悔过，哭也好疯也罢，都仅仅是手染鲜血后的震惊与恐慌而已。
爱这个字，肤浅至极。
“你表哭。”大野智蹲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轻声细语，就像是在哄自家粘人的宠物一般。
“我……”
“你没有杀他，不是吗？”只是，动了杀念；只是，弃之不顾；只是，仍无法从那噩梦中醒转……
“我没有。”此时，女人双手环抱膝盖靠着墙坐着。披头散发，妆也已经哭花了。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大野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这也不知道是助理什么时候塞进来的，已经放得皱巴巴的了。
“我走了。”他站起来，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腿，便当真走了。
天空渐渐下起雨来，大野智皱了眉却没有停止脚步。他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在街上走着，身边有冒雨匆忙赶路的人，也有拥在一起共撑一把伞的情侣。只是，这些离他似乎都太远，只有女人的哭声隔了这么远还能清楚听到似的。一闭眼，还是满满当当的红，挥之不去。都说，女人如玫瑰，越艳丽刺越多，若只顾着欣赏这美，恐怕难免伤到自己。只是，仍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骛……
这时却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前进，雨也像是忽然停了一样。明明还能听到雨声淅沥，却淋不到自己。一抬眼，才发现那个人竟站在自己面前。
“会感冒的。”樱井翔笑着说。一把伞无法把两人都罩进来，于是他的肩头已经淋湿了，却丝毫不在意。
“你怎么来了？”大野智问。
“你要查的诊所地址，已经查到了。二宫说你来了这，所以我来了。”樱井翔掏出一张纸条递到大野智手中。
“哦。”大野智展开纸条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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