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2 20:29:00
新年前来发文看看有没有前途
没人看的话就沉贴自己玩了^ ^
祝一直很低调永远很淡定的美好的SK家GN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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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宫和也穿过大半个校园去上他大学生涯的第一节任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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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在寝室里翻了很久选课单,对着一溜传统文化课或是器乐欣赏课犹豫不决。同寝的松本润决定要去上拉丁舞课,很早就出门去了。二宫望着松本的背影想,拉丁舞挺合适他的,各种S身材+S心态什么的,女孩子们会争着当他的舞伴的。唉,人比人气死人。
他继续纠结在花样繁多的选课单里,然后瞥见有门课叫人际交往,简介里写着为学生提供各种人际关系方面的帮助。对我挺实用的——他心里一动,记下教室。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帮助,不过,既然单子上写了这门课不需要书面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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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站在教室门口望着黑压压的人头傻了眼,看来不用考试的诱惑力不是一点点大。已经没有空的位子了,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他把选课单交给老师后,拿到一张白纸。
老师说,由于选课人数大大超过预定容量,所以要进行筛选。请大家在纸上写下你对“朋友”二字的理解,三天后会张贴人选者名单。
教室里一片悲鸣。二宫对着白纸发了一会儿呆。左边的角落里有个家伙一直在挖鼻孔,他心里觉得烦躁,向那人投去鄙视的目线。对方也不回避,大喇喇地继续挖,然后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交掉了。
二宫回过神来。他想,我要组一支乐队,来拯救这些颓废的大学生们。所以我需要朋友。嗯这理解很好很深刻。
他一路哼着小曲回寝室去了。然后关上门把床底下锁在箱子里的吉他拿出来擦了一遍,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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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被通知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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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二宫和也很想坐到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去。竟然从那么多人当中月兑颖而出让他觉得受宠若惊,所以他要尽量减少自己被目击的几率。
最后一排唯一一个空位的旁边坐着上次挖鼻孔的家伙。
老师在讲台上说,良好人际交往的第一步,是要表现出礼貌的友好。他想了想,径直坐下来拿出游戏机开始按按按。几分钟后他听见了呼噜声。
旁边的人睡着了,嘴巴微张,露出细白的虎牙。
二宫觉得这门课的老师一定是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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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四十分钟怪兽后,下课铃响了,二宫揉揉发酸的脖子,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淡淡的夕阳从窗子里照进来,让他染黄的发丝泛出浅金色,随着呼吸轻轻_chan动。
二宫收回视线,低下头叹气,这一关的BOSS真是太难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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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学生渐渐走光了。两个人在空旷的教室里安静地自顾自。
那人终于醒转过来,睡眼朦胧地收拾起东西就要走,糊里糊涂中撞到二宫的手肘,然后一抖,游戏机掉在地下。
二宫俯下身去,留着对方拚命说对不起也不接口。
“讷,你要表玩乐队?”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这句话月兑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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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你眼睛里有星星哦。在后来的许多年里,大野智一直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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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9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3 19:01:00
3
大野智去二宫和也的寝室里参观了他的宝贝吉他,并听完了二宫冗长而乏味的解说,包括它是什么,从哪儿来,为什么会来等等。大野在心里概括了一下,总而言之,这是他的小兴趣以及小梦想。
然后大野想到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我不会玩吉他啊,乐队里需要弹这个的吧?”
二宫问:“会打鼓吗?”
“不会。”
“键盘呢?”
“不会。”
“擦,那么唱歌呢?”
“这个我会。”
“唱首来听听。”二宫以一种不可违抗的语气下了命令。
大野抓抓头皮,想起来最近在MP3里repeat了很久的歌。不过比较悲剧的是他只记得副歌部分的歌词:
“your love forever
瞳をとじて
君を描くよ
それだけでいい
たとえ……”
“STOP!”
“哈?”
“你合格了。”二宫转过身去把吉他放好,“然后再找个贝斯、键盘和鼓手就行了,回头我去贴个海报。对了,乐队名字叫half & left。不许有异议。”
大野笑起来,“你这人蛮有意思的。”
二宫伸出手,“那以后请多关照。”
4
海报贴出去几个月以后,二宫逐渐放弃了再找成员的想法,来联系的人寥寥无几,也无甚合意的。他也试过发动周围的人,结果悉数失败。
慢慢消磨的日子里,他开始写他自己的歌。在经历了无数个鬼哭狼嚎加酒精空瓶的夜晚后,他被松本润勒令不许在寝室进行他崇高无比的创作活动。
大野智租的屋子是个很好的去处。当然如果那里没有整天飘散着鱼腥气和颜料味二宫会更喜欢一点,说不定也搬进来住。
大野读法律,除了功课他对很多东西感兴趣。大多数时间会安静地画画或是看钓鱼节目,似乎对二宫的吉他声有着不可思议的免疫力。他对二宫的来去自如毫不介意,如果访客偶尔带了新鲜出炉的面包或是刚上架的钓鱼杂志来表达一下打扰屋主的歉意,那么那天他会放下自己的事,给二宫一些建议,虽然被采纳的机会不多。
不久二宫完成了他人生第一首自创歌曲。
大野仔细读了歌词,“你写的东西挺悲的。看上去你爱的那个人死掉了。”
二宫白了他一眼,“是我之前看的小说里的人死掉了。有感而发而已。”他抱过吉他,问:“你要表唱唱看?”
“我唱?”大野愣了一下。
“啊呀这样我们可以作为两人组合登台嘛,我弹你唱,这个就是出道曲。”二宫有点不耐烦。
大野调整好气息,配合着吉他清唱了一遍。
“嗯,感情上好像缺了点什么。”二宫拨拉着琴弦。
大野把歌词还给他,“你自己的歌,自己来就好。”眼神坚定的样子。
于是二宫自己唱了一遍。“果然我自己唱比较好。”他顿一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大野:“但是这样就没有出道曲了!”
大野觉得好笑,“你干吗这么执着着要组乐队?”
“拯救世人……什么的。”他小声说。
大野收起笑容,“那周末晚上去礼堂门口摆个摊儿唱吧。这就是你使命的第一步。”
即便很多年后二宫和也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晚上,自己抱着吉他站在礼堂门口,从夕阳西下唱到繁星满天。学生们来了又走,有个人却一直留在那里做他最忠实的观众。
大野智说,我想我是第一个被你拯救的人。
16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4 1:43:00
半夜不睡神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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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二宫和也仍然执著于要捣腾出个出道曲来。他决心写一首欢快点的歌,以便他的搭档能够没有负担地唱出来。虽然他对大野智唱歌时的感情流露不太满意,但他得承认大野的唱功是相当出众的。为此他问对方是不是接受过专业训练。
“嗯,我学过一段时间。”大野回答。
“后来不学了?”
“嗯,要读书不是。”
二宫对他的好学表示怀疑。
他开始在大野智那儿过夜。两个人喝酒聊天弹琴试唱,然后看着天亮起来,阳光灿烂或是阴云密布。他们对彼此间的相性感到惊讶。大野告诉他关于海洋鱼类的知识,教他吃看上去肥腻无比无法下咽的金枪鱼;他则搬来各式各样的游戏机,教大野如何将超级马力迅速过关。
二宫和也想着生活真是各种美好的同时,松本润说你夜不归宿我会以为你去找女人了。听了这话后他迅速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嗯没有作风问题。
结果那天晚上他难得回寝室睡觉就失眠了。
凌晨三点,二宫和也灵感喷发,躲在厕所里写完了他的歌。
天亮后,他顶着一头乱发和两只黑眼圈敲开了大野家的门。
大野智站在门口,胡乱穿上的衬衣还未来得及扣上扣子。二宫条件反身寸一般地去理那个没有翻好的衣领。大野安静地随他摆弄。一时无话。
然后二宫从口袋里翻出稿纸,说我写完了。
“很不错嘛。”大野智看着他笑。
二宫把稿纸往他手里面塞,“你先看着,回头找你练习。”说完就要走。
大野一把拉住他,“ニノ。”
“什么?”
“那个…你要表搬来住…为了方便练习…什么的。”
二宫愣了一下。
“表,我受不了你家那味儿。”他突然笑起来,眼神疲惫。
大野心里一紧,对方已经走下楼梯。他翻开手里的纸。标题被黑色手绘线条反复框起来,是大大的两个字——秘密。
22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4 23:55:00
6
大野智觉得自己唱不好二宫的新歌,但是对方执意如此,并且执意不再去他家过夜。
不过每周五晚上礼堂门口的小型live仍在继续。二宫信誓旦旦地说接下去我们就等着被唱片公司发掘然后红遍全国吧。
他很努力,把每个音符每句歌词当成最后的作品来写。他觉得如果不这样,就不会有勇气站在众人面前。幸好,大野也非常到位。
他们开始在学校的一些场合里表演,进而接受一些小采访,慢慢也会有女生看完live后把粉红色的信封扔在吉他箱子里然后迅速跑开。
拆情书的时候总是各种搞笑。二宫建议大野在里面挑一个。大野想了想说,信写得太长了,读起来麻烦。二宫一边点头表示明白了一边摸着下巴上的痣。
到了下一周,扔进来的情书全换了风格,跟写梨花体小诗似的。
大野智看着在沙发上奋力杀敌的二宫哭笑不得,“你就这么想给我找一姑娘么。”
“有了稳定愉快的感情生活才能实现艺术成就嘛。”二宫觉得自己真是太伟大了。
二宫和也,男,20岁未满,主攻哲学,身体健康,积极向上。梦想是用音乐拯救世界。对待感情属于直线投球派。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处于初级战斗阶段;另外,他刚刚决定,感情什么的,还是在心里团成一个秘密然后等它自然消亡比较好。26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6 1:02:00
7
有些时候事情发生得比你想象的快,只是已无法保证它是否还处于你的掌控之内。
那天的live来了两个明显不是学生装扮的人物。二宫心里有点小期待又有点大不安,不小心弹错了一个小节,让大野好一阵忙乱。
结束后,来者很合时宜地递上了名片,解释了来意,礼貌地表示可以将未来发展放心地交给专业公司来考虑。
二宫和也脸上一副你们找对人了我说的果然没错吧的表情。
其中一名星探看了他同事一眼,有点_Tun_Tun吐吐,“其实……其实我们只想邀请大野桑一个人。”
二宫当场怔住了。
大野智立即开口说歌全部都是二宫桑写的啊。
“可是我们不缺词曲作者。再说,一个还没踏上社会的大学生,公司不认为这样稚嫩的作品有任何可投资的价值。”另一人赶紧接上话茬,“那么大野桑,你何时方便……”
大野把手里捏皱了的名片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他把吉他从二宫身上取下来,整理好两人的包,拉起二宫就走。
星探在身后锲而不舍地喊着大野桑大野桑。
大野智停下脚步回头,“我想我已经给了你们答案了。”
二宫被大野牵着,仿佛丢了魂儿一般。黑暗的空气里,他闻到湿湿的味道。眼眶发酸。
“讷,O酱,是不是快下雨了。”
“嗯,天气预报里有雨,我们回家吧。”
二宫没有对目的地提出异议。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大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买了两份咖喱汉堡排便当,以及一打罐装啤酒。
8
大野智对安慰别人没有经验。他只好把便当扔进微波炉,然后试图用前几天老家寄来的味噌煮汤。可惜他在非鱼类料理上的经验更少,若不是刚才想到热汤的好处,大概那罐味噌就要寂寞地在冰箱里自个儿长毛了。
二宫缩在沙发上搂着抱枕看着他忙活。其实大野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因为那人明显眼神涣散,还在打酒嗝。
大野把酱料丢进锅子里。那真的是用丢的,水稀里哗啦地溅出来,他左避右闪怕被烫到。
“你妈没教过你不能玩食物吗。”二宫闷闷地说。
大野转过头给了他一个苦笑。
最后还是二宫煮好了汤端上桌。
“嗯……那个……你……”大野在想开场白。
二宫瞪了他一眼,“吃饭吧,我饿死了。”
“哦…哦,好的。”大野一边扒饭一边拿眼睛偷瞄桌子对面的人。
二宫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我没事啦!吃你的饭行不?”
“哦,没事没事,没事就好。”
晚上二宫要求优待睡床。把屋主赶去打地铺的他暂时性地推翻了自己不再外宿的决定。后果就是他发现闻着充满别人体香的被子真的很难睡着。而且混合着酒精很容易变得伤感。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絮絮叨叨,“我一直想有个乐队。可是我没有朋友。我只好一个人玩乐器学写歌。后来我碰到你。”
大野在被子里嗯了一声。
“结果还是一样嘛,没什么改变。”二宫下了结论。
“可是我变了很多。”大野嘟嘟囔囔地说,“ニノ,能遇上你我很高兴。真的。”
二宫没有再出声。
如果有一天你也觉得一样高兴就好了——这是大野智跌进梦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31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7 1:38:00
9
大野智有段时间一直在回想自己二十代前的那几年。
说那是叛逆期可能有点晚,不过的确是挺荒唐的日子。当时他坚称自己是为了梦想不懈奋斗来着——高中还未毕业就离家出走去了京都学唱歌跳舞。事实上并没多少收获。不得不回家继续学业后,又抗拒升学考试,想做个揷画家。如此这般稀里糊涂地折腾了好些时光。
直到父亲和就职的公司出了点纠纷,被辞退后得了抑郁症,不久撒手人寰,留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说,我希望你能去读大学,成为一名律师。他明白她的意思,从今往后,抹去一切任性和自私。生活总比狂欢长。对它妥协没有什么不对——这是他的反省。
他和过去说了再见。最后考上一所三流大学。
大野智不是为了上课而坐在那个教室里的。他只是单纯喜欢那个座位上的夕阳,以及融在夕阳里的那个盹儿。不过当他醒来
“朋友”么。他们都走了。谁都不在了。
大野看到那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下巴上有一颗明显的小圆痣。他在瞪着自己。
突然就心血来潮。不如自己跟自己赌一把。看看结局是不是仍然支离破碎。
又或者,会有个人贴补起所有的伤口。
他后来想,遇见二宫和也,是不赔的。
33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8 0:30:00
10
那件事过去后,他们习惯在live结束后去小酒馆里吃夜宵,好像肚子满足了心脏就会随之强韧起来。二宫看着大野嗞溜吸着荞麦面再把脸满足地皱起来叹一声“好吃”,心想这人十五分钟之前还在吊高音,把观众震得一愣一愣的,而现在就跟个傻瓜似的。
二宫有时特想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写一篇论文,题目就叫《论工作中的大野智和生活中的大野智是否为同一高等智慧生命体》,或叫《一种名为反差王子的神奇高等智慧生命体的属性调查与研究》。对了,反差王子是他最近刚学来的新词汇,安在大野智身上特别好用。
“喂,你真的是味觉白痴吧,这面难吃死了。”二宫把面汤里的葱花挑出来扔在碟子里。大野就只是看着他笑得风轻云淡。
二宫觉得时不时调戏一下对方是一种乐趣,因为反正他都会全盘接受。就像个软绵棉的大垫子,你一拳捶下去,闷的一声,你不觉得痛,反而被柔软温暖的感觉袭过了全身,忍不住想要向下倒去。又好像现在,可以在寂静得让人心慌的漆黑小路上悄悄拉住他的手,闭上眼睛承认自己的软弱,汲取一点安心。
但还是要调侃他。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好欺负啊?”二宫问。
大野想了想,“嘛,好像也不是,不过你欺负我最多。”
二宫切了一声。半晌以后说道:“以后还要给我欺负。不然我写歌没灵感。”
“是,是。”大野继续笑得人畜无害。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二宫和也会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也表过完——即便他明白,总有一个人会先踏出离开的步伐。不是自己,那么就是他。
38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9 0:08:00
11
升上四年级后,大野智的功课明显忙起来了。虽然他对很多事情的热情要远远大过成为一名律师的决心,但毕业当前,也不好懈怠。
二宫能找到他练习的机会不多。大野为此觉得有些抱歉,总想挤时间弥补,但又常会因中途导师来了电话就急急忙忙出门,一天下来不见踪影。
其实二宫倒也不是很在意。他偷偷去法学院旁听过模拟开庭。看着大野智穿着正装打着领带口若悬河据理力争的样子,要说不陌生是不可能的。而且比起这种奇怪的疏离感,还会有些饥饿空虚般的不适慢慢从胃里升腾起来涌到喉咙口。一定是最近没好好吃饭,他摸着肚子想。
二宫打电话给大野,说最近活动休止吧,等你忙过这一段。
大野在电话里连说抱歉。
“没什么啦,你注意身体。”二宫说得很简单,胃又开始不舒服了。他决定挂了电话后就去便利店买一堆杯面囤在寝室里。
结账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一下,有邮件进来。二宫艰难地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塞回去。
“啊不好意思,这几样速食我表了,钱没带够。”二宫开始把篮子里的东西往外拿。收银的姑娘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过他可不在乎,他还在回想刚才的邮件,脸上带着笑意。
“刚才我跟导师请了星期天的假,那天晚上来我家吃火锅吧。智。”
12
二宫提了大包小包的蔬菜和禸类敲开大野家门的时候,那人正在擦他的钓竿。
“怎么没空去钓鱼只好把钓竿拿出来怀念一下啊。”
大野嘟嘴抗议,“ニノ你别笑话我了,最近好惨的。”
“是是,你最辛苦了。”二宫一边毒舌一边开始处理食材。
把火锅端上桌的时候,气氛随着袅袅上升的蒸汽也变得热腾腾暖洋洋起来。两个人悠闲地吃了菜喝了啤酒看了综艺节目,直到脸颊红通通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大野想把二宫往沙发那边拖,不过自己也有些站不稳了。忽然膝盖一软手一扯,两个人一起跌在地上。二宫吃痛,背脊贴着冰冷的地板,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大野压在他上面,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二宫心下暗叫不妙,酒一下子醒了七八分,却无奈怎么也没办法将对方推开。
“ニノ……”大野含含糊糊地唤他。
“那个,你醉了哦。按你们法律上来讲,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效力的哦。”二宫有点口不择言,心下担心真的说了什么劲爆的句子出来,那这辈子是没脸见他了。
“其实我这礼拜刚定了就职意向。”
二宫一颗吊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心里是不是有一点小失落,他只想压在他身上的人快点清醒过来然后表拿自己当垫背了。
大野似乎并没有起身的意向,继续自言自语:“公司离这里挺远的,所以我想换个地方租房子,然后最好能租大一点的。”
二宫有点急了,“哦很不错嘛。你先起来我再听你说好不……”
大野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二宫惊得一时间忘记要做什么反应才好。他呆呆地看着大野摇了摇头,然后用清清楚楚的声音说:“ニノ你陪我一起搬吧,我是说,一起住吧。”他停顿一下又加了一句,“不用你付房租的。”
二宫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然后爬起来整理好东西到玄关换好了鞋。他握上门把手那一刻,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转头对大野说:“睡一觉起来明天谁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大野智看着他推门走掉,心下意识到自己做了无理的事情却也已经无法挽回。只是他不知道,在门的另一边,二宫和也的心也揪成了一团乱麻。
43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10 1:44:00
不别扭是不可能的
因为LZ也是别扭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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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大野智是一个月后搬的家。二宫觉得好歹朋友一场,不送反而更可疑,于是那天一早过来帮忙。需要带走的重要物品差不多都已打包完毕,剩下无法装箱的家具电器之类,只等搬运车来了之后一股脑儿扔上去就完了。
等待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有点儿狼狈。房间里没了椅子沙发床,地上又都是杂物灰尘,真让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大野扔给二宫一瓶矿泉水,他接过,灌了几口,感觉嗓子没那么堵了,又能说出话来。
“看来H&L是要解散了啊。”二宫扯了个不远不近的话题。
“我有空了可以回来练习演出的。”大野看着他说。
“和律师讲话都是按分钟收费的吧,这代价太高了我可付不起。”二宫呛他。
大野低下头去,“ニノ你能不能别总想着和我保持距离。”
“哇哇哇,不知道是谁说要走的。”
大野急急地辩解,“我提过你和我一起搬……”
二宫突然叫嚷起“车子好像来了”,把他的话头硬生生卡断,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终于东西全部安放妥当,两人都累出一身汗。
二宫想既然都这样了,还是好好道别,别让他日后想起我来,全是难堪的回忆。
“H&L我不会放弃的。”他重新说道。
大野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眉宇间的汗珠在太阳下闪着微微的光亮。
二宫下意识地伸手去擦。
大野忙拉住他另一只手,“我那天晚上说的话,你可以再想一下的。”
二宫轻轻笑起来,“你一个人要学学怎么做饭比较好呢”,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或者找个姑娘。我说真的。”
大野放开他的手。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失语,最后把自己手上戴着的护腕摘下来套在二宫手上,“这个送你。”
车子开远了。二宫伸出五根短短的手指头——他想起大野曾经夸他的手指可爱——对着太阳握紧了拳头。阳光下蓝色的护腕被罩上一层柔和的光。他知道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像他本人一样,海一般的宽广沉静。
可是我天生晕船。
二宫和也弓着背,踢踢踏踏地走回学校去了。
49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11 0:33:00
14
三个月后迎来了应届生的毕业典礼。
在这三个月里,二宫和大野只是偶尔电话邮件联络着,一次也没有见过面。谁都没有明说,但彼此知道,他们心里隔着的那层东西,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拉远,愈发变得不可逾越。
所以大野犹豫了很久才发邮件问二宫要表见一次,二宫同样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下来。
早春的季节里,樱花已经绽开在枝头。落英缤纷的样子,似乎很适合上演离别。二宫坐在礼堂门口的长凳上,看着樱花花瓣慢慢飘下来落在膝盖,想起他们那个没有气氛只有一身尘土的告别,苍凉得可笑。
礼堂里隐隐传来一阵阵有规律的掌声,二宫知道是到了轮流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的时候。再过不多久,毕业生们就会鱼贯而出,来到这片草坪上,衬着美丽的校园风景,和家人朋友们拍照留念,互诉衷肠。大野智当然也会在里面。
二宫想起他们晚上的约会,在一个昏暗的小酒吧。
他觉得应该快些离开这么灿烂的地方,可是走了不多远就迈不动步子。他转过身。他想说服自己不去寻找那人的身影,但也明白于事无补。
樱花树下大野智挽着一位女士的手,二宫想那应当是他的母亲。周围有些挥舞着毕业证书的男学生,正在和他们道别。然而所有人都一脸快乐,仿佛未来的美好已经掌握在手里,转身就可以将眼前的离别抛诸脑后。
他看见大野妈妈挥了下手,然后从不远处跑来一个女孩子。他看得出来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他也看得出来三个人聊得很开心。
这场景真是他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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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要看二更
54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11 23:47:00
用了aiba酱的solo
希望不会雷到各位Orz
如果雷到了我说声抱歉,真的只是剧情需要
还有,我太喜欢这首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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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二宫和也推开小酒吧的门。
之前一路上大野智都沉默地跟着他,到了这时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想到约在这里的?”
二宫耸耸肩,“我最近在这里唱歌。这里的老板人挺好的。还能赚点零花钱。”
大野点头表示明白,“其实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找找有没有人愿意顶替一下。”
“那就不是H&L了。”二宫轻轻地说。
大野坐在吧台边喝一瓶啤酒,看二宫在另一头拨一把老式木吉他唱些旧时的歌。他的声音高亢起来容易显得格外尖细,大多数时下流行的曲风并不适合他的嗓子,这也可能是他不愿自弹自唱的原因之一,大野想。不过此时不紧不慢的低声喑唱,让大野觉得再可爱也没有了。
神游中,二宫停下歌声开始讲话。大野的思绪被拉回来。
“下面这首歌送给我朋友。祝贺他今天毕业。”他调整了下话筒,视线没有离开原来的地方,就这样似乎漫不经心地弹响了第一个音符,唱出第一句歌词。
どれくらいの奇跡が重なってさ 僕らはこうやってさ 出会えたんだろう?
照れくさくて
なかなか言えないけど
心の中で叫ぶ
「いつもありがとう」
二宫唱得有点走音,高音的时候声音微微发_chan,好像随时会破碎开来,变成带着哭腔的告白。
いつもありがとう。
大野相信这是他这辈子里听过的最深情的歌声。他觉得眼泪要掉下来。
57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12 0:26:00
16
他们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繁星点点。路灯闪着昏暗的光,把人影拉得老长老长。
二宫把手揷在上衣口袋里,踢了一脚墙边随意丢弃的易拉罐,问道:“送给你的那首歌觉得怎么样?”
大野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接,慌忙说好,词好唱得也好,什么都好。
?“在朋友那儿听到觉得不错就拿来唱了。” 二宫fufu笑了两下,又补充,“我自己写不出那么禸麻的歌词。”
大野突然停下脚步,二宫转身看着他,“怎么了?”
“ニノ交了新朋友么。”话一出口,大野惊觉失礼,“啊我不是说你不能…你当然要……”
“Ohno桑不是也交了新朋友么。”二宫打断他,“白天那姑娘不错。我看人一向很准的。像你这么呆头呆脑的跟欧吉桑似的,有机会就表错过。”
大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是我妈妈朋友的女儿。压根儿没什么关系。不过长辈们……你知道的,她一个人在家总觉得寂寞。想我早点能成家……什么的。”他咽了下口水。
“Ohno桑!”二宫突然大声唤他。
“哈?”大野一脸茫然。
“如果我说我也觉得寂寞,你是不是愿意把那天的话再说一遍?”
大野呆呆地看着他。路灯下二宫的脸显得有些惨白,他似乎在冷风里发抖。大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情发生得太快,他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二宫和也走过来,张开手臂轻轻圈住还在发呆的人,在他耳边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想你。Ohno桑。我真的很想你。”
?“ニノ搬来和我一起住吧。”大野智终于回抱他。然后埋在肩膀上的头动了一动,他听见“嗯”的一声。
“别哭了,你把我衬衫都弄湿了,回头你洗啊。”
“我没哭!”
“我还没来得及买洗衣机呢。”
“大野智!”
70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12 15:50:00
17
大野智满30岁的那个秋天异常寒冷。网络上到处流传着千年极寒的谣言,带着对生存环境的冷嘲热讽,也带着对世界末日的矛盾纠结。
他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二宫和也这个礼拜给杂志专栏写的杂文题目就叫《七年之痒和世界末日》。四年前从哲学系毕业后,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自由撰稿人了。
他们还是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大野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注定了他无法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有钱大律师;当然二宫不肯拉下脸去写工口小说,也注定了他会从抠门变成更抠门。
不忙的时候也会记得Half&Left。虽然早把演出地点从学校大礼堂转移到商业街地铁口,但人还是那样的人,歌还是那样的歌。彼此相视一笑,琴瑟和鸣,无需添油加醋,便是美事一桩。当中也有经纪公司再来找他们商讨出道发碟的事宜,结果被二宫一个个打发了。按他的说法,年纪大了,好好生活才是正途,折腾啥啊,自己开心就完了。大野智没机会再上演救场戏码,觉得稍稍有点寂寞。
不过一看到二宫和也,再寂寞也会被逗笑。他有点担心自己七老八十了还要对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青春童颜,到时候一定会被大筐鸭梨砸死。
他嘻嘻哈哈地把这段脑内说给对方听。但二宫只是瞥他一眼,说:“谁要跟你七老八十。”生气的样子一点不带假,简直可以去奥斯卡拿小金人。
后来大野智想,其实他那时候真的不是在撒娇,更不是在开玩笑。
75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13 0:01:00
17做了修改,没披马甲所以重贴
填到后来,坑就有点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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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野智满30岁的那个秋天异常寒冷。网络上到处流传着千年极寒的谣言,带着对生存环境的冷嘲热讽,也带着对世界末日的矛盾纠结。
他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二宫和也这个礼拜给杂志专栏写的杂文题目就叫《七年之痒和世界末日》。四年前从哲学系毕业后,他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自由撰稿人了。
他写道,如果想为离开找一个借口,那么现在正是时候。因为七年之痒所以我不爱你;因为世界末日所以我不爱自己。
他们还是平平淡淡地生活着。大野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决定了他无法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有钱大律师;当然二宫不肯拉下脸去写工口小说,也注定了他会从抠门变成更抠门。
不忙的时候也会记得Half & Left。虽然早把演出地点从学校大礼堂转移到商业街地铁口,但人还是那样的人,歌还是那样的歌。彼此相视一笑,琴瑟和鸣,无需添油加醋,便是美事一桩。当中也有经纪公司再来找他们商讨出道发碟的事宜,结果被二宫一个个打发了。按他的说法,年纪大了,好好生活才是正途,折腾啥啊,自己开心就完了。大野智没机会再上演救场戏码,觉得稍稍有点寂寞。
不过一看到二宫和也,再寂寞也会被逗笑。他有点担心自己七老八十了还要对着一张万年不变的青春童颜,到时候一定会被大筐鸭梨砸死。
他嘻嘻哈哈地把这段脑内说给对方听。但二宫只是说:“谁要跟你七老八十。”生气的样子一点不掺假,简直可以去奥斯卡拿小金人。
后来大野智想,其实那时候他真的不是在撒娇,更不是在开玩笑。
18
大野智被咲田诗织——当年在学校樱花树下初遇的女孩——告白的时候,心里受到了强烈的震动。他知道这一句话在她心里憋了七年,差不多跨越了人生中最应该被人疼爱的年华,最终,却只换来一句对不起。
她说你不用对不起,说完这句话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你幸福就好。
大野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慢慢远去在小路尽头,心里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也是这般单薄得毫无安全感。
他把事情讲给二宫听,感慨良多。二宫却说我早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是夜,二宫跑去大野的房间要跟他挤一张床,于是律
大野问怎么了。二宫漫不经心地说,哦,下礼拜专栏没灵感了,我觉得她的故事不错,做个小采访喽。
大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二宫堵上来的唇舌封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他只好专心而愉快地推倒了作
二宫扭开床头灯,给自己点一支烟。大野趴在床上皱了皱眉。他不喜欢他在这种时候抽烟。
“讷,Ohno桑,还记得我刚搬来时说过的话吗?”二宫吐了个烟圈。
“哪一句?”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周围有了合适的可以结婚的人,就分开。然后离得远远的,各自把剩下的日子过完。”
大野一下子坐起来,“好像没有这回事吧。”
二宫看着他笑,“有的哦。你看你记性差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野慌了。
二宫掐灭烟头,从床上爬起来往门口走,“七年之痒了呗。”
80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20 1:13:00
还有人……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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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二宫和也隔天就约了咲田诗织在咖啡店见面。他在桌子的这一头慢慢地说,她在另一头安静地听。
二宫发现,要让自己显得无比诚恳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他想到多年前,从门缝里偷偷看到母亲对另一个女人弯下身去,然后说,以后他就请你多关照了。二宫家的人,向来最知分寸。
他努力看着咲田的眼睛,说,“以后他就请你多关照了。”
头低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胡思乱想,如果咲田再倔强一分,对大野智的感情再少一分,那么随之而来的到底是泼咖啡还是扇耳光。
对方终究什么都没做。咲田浅浅地笑,说:“二宫桑,我会重新努力的。”
二宫和也走出咖啡店的时候,街上起了风,呼啦啦地对着他吹过来,眼睛干涩发酸。他有点想哭,又觉得是自作自受,哭出来就好比找了借口,不能将自己痛恨得更加彻底。
他想咲田也许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什么对这种关系已经厌倦了,什么想给彼此一个机会过正常的生活。女人的直觉一般都很敏锐,而好女人更会在直觉过后给出最合适的答案。他这样想着,又希望给自己减轻一些罪孽。
他在矛盾中回到家。今天大野工作之后还有应酬,他有足够的时间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他要带走的东西不多,理起来很轻松;他要说明的理由不复杂,写起来很快。无非是一个箱子一封信,还有墙上的吉他。他取下来弹了一首曲子,和着零星的歌词唱完了——他已经记不清完整的词句。
他也记不清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兜兜转转;记不清自己的幸福;记不清对方的好。
“二宫和也最喜欢跑火车了,我们表跟他做朋友。”——他觉得童年里得到的评价一点也没有错。
88 モグラと逆回転2011/2/27 12:01:00
20
大野智在家具城看一张双人床。诗织没有一起来,而是由小姐妹陪着去试穿婚纱了。
他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
大野对买双人床没有经验,他不知道是简洁一些的好,还是储物空间多一点的好。他和二宫一起的时候,是分开来睡的,即便是在拥抱过后仍然需要彼此体温的日子里。
他想起来二宫总是在类似的事情上有奇怪的执著,就好像使劲儿要和自己保持距离。曾经他以为那是天性里带着的冷淡,后来慢慢理解成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曾经他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融化对方,结果反而被抗拒得更加彻底。
算起来,这是二宫第四次对他表示,我的生命里你只能做一个过客。
二宫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没什么特别的,里面的句子其实在过去的岁月中或多或少都出现过,只是他没有留意。不过他惊讶地发现一旦把这些句子集中到一起,杀伤力惊人。他无力反驳。30岁了,去过正常的生活,看上去是非常合理的结局。
于是他决定不再追问什么,坦然接受这一切。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一定会满足你,就像过去那么多年里,我一直以此为目标。就因为,在遇见你之后,生活才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大野智在教堂里俯身口勿了他的新娘,台下掌声响起来。他拉过诗织的手,感觉细长而温润,永远找不到因为弹琴而生出的薄茧。他把这手指捏得更紧一些,心想无论未来如何,这一世一定是不赔的。
21
真奈美提出要自己陪她去看平井坚演唱会的时候,二宫和也着实有些不情愿。家里还有文稿未写,怪兽未打,小说未读,不过当真奈美掏出两张免费VIP赠票拍在饭桌上时,他果断闭了嘴。
他们两年前相遇在联谊会上,彼此看着顺眼便开始交往。二宫目标明确,像是兑现一个自己给自己的承诺。他写给大野智的最后那封信,也是写给自己。跟自己说,无论如何好好生活下去。他把吉他再次收进了箱子,连同那叠褪色发黄的曲谱,藏进记忆Deep。
他尽可能地对真奈美好,他知道她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一点不输给咲田诗织。咲田结婚后来找过他,对他说谢谢。二宫看着她满脸洋溢出的幸福有点局促,对方如他所愿结了婚,而自己,求婚的话从心口到喉咙口,似乎还有千山万水要走。
然而他又是个不愿服输的人。
演唱会很好看,这样的约会很难得,二宫认真地想今天是不是一个适合开口的日子。安可曲响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神游。
直到台上的人开始唱:
“your love forever
瞳をとじて
君を描くよ
それだけでいい
たとえ季節が
僕を……”
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拉出来,擦伤了他的胸口,流出汨汨的血。
他怎么会忘了那年那天,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为他唱的第一首歌。
二宫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手掌心里。他如何会忘记他。从额头上的第一根发丝到脚尖最后一枚指甲,此刻在脑海里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他又如何可以忘记他。如果忘记他,便是否定了深爱过他的自己。
会场里的灯光暗下去,二宫和也在散场的人群中哭得不能自已。
然后他抬起头,在满脸的泪水中绽开一个温暖的笑,看着身旁不知所措的真奈美。
他说:“如果你喜欢听歌,以后我唱给你听。我以前写过很多哦。其实我还有把吉他藏在柜子里呢。”
真奈美的眼睛也很亮。
“嫁给我吧。”他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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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来看的GN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