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云。2011/2/19 22:47:00
我知道拖拉是不对的 毕竟欠下的债总要还 欠下的RP也总要攒Orz
此文长篇 2TOP是里头唯一明确的CP 其余请各位随意理解
如果GNS看出来了什么地方BUG了的话 不嫌弃请告诉一声让LZ知道?要是不小心雷到了哪位 LZ这里先说抱歉了 求勿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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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
(一)
木村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酒,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舞台上的月兑衣舞女郎,他的眼神太过明亮清醒,以至于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里。艳俗的红色灯光半明半暗地照亮整间同样装潢艳俗的CLUB,就连放着的舞曲都是如此做作,散发出一股子急不可耐的情欲气味。这是一家地下CLUB,有一些别处看不到的露骨表演,却连有没有合法经营许可都成问题。这很不适合木村拓哉,他不排斥欲望,但却总愿意在这样的一种场所:明亮、舒适,最重要的,干净。
穿着细吊带网眼袜的女人这已经是第五次故意从他面前走过了,木村不耐烦地皱起眉,移开眼光去另一个边角,却发现本来一直在那里的人不见了。他微微挑了眉,转了转手中的啤酒罐,很快就放下它起身走了出去。
绕过舞池中迷乱的男女,跟吧台的小弟打了招呼,转过后门就到了酒吧的后巷。那里,中居正把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死死按在墙壁上,紧绷的肩部肌禸透露出他的紧张,他策划过多少次天衣无缝的犯罪,亲手杀人这却是第一次。男人早就被掐得失去了意识,全身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酒臭味,他的嘴里赌上了东西以防在最后一刻叫出来,而中居手里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也早已抵上了男人的太阳_Xue。一切正常,没有疏忽,然而中居却仍在犹豫着,这犹豫与其说出于恐惧,不如说是出于反感。想想看,鲜血,脑浆,像一滩禸一样瘫软下来的尸体……中居一阵恶心。
木村抱着胸在中居身后等了一会儿,终于失去了耐心。他走上前去,皮鞋踩在石板上的声响在深夜中清晰到惊心,中居回过头来,木村没有理会他,右手直接覆上了中居执枪的右手,中居刚想喊:“表!”,木村就扣动了扳机。于是鲜血脑浆噗一声溅上男人身后的墙壁,黑夜里看不清颜色只是散发出刺鼻的xian_xing味,合着硝烟味和一股明显的尿骚味不由分说地就钻进了中居敏感的鼻腔。中居想这人死的时候大约失禁了,这么一想,立即脑髓里好像几百只蚂蚁在爬一样的不舒服,他手一松,男人就滋滋地沿着一塌糊涂的墙壁滑了下去,中居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像一滩肥禸,他的眼脸上翻了一部分,露出一点眼白,中居闭了闭眼,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没多想就赶紧捂着嘴疾步走出了小巷。
木村撇撇嘴,顺手丢开了手枪,他是J社最优秀的Killer,这样的场面他见过无数次,当然不会喜欢,只是早就麻木。血还在继续流,木村嫌恶地往旁边退了几步省得弄脏他的牛仔库,他从兜里掏出一支手机,拨通了,说:“喂,是我,完事了,来处理一下。”
木村双手揷兜里慢悠悠踱出小巷,中居在马路对面伏在护栏上面朝着底下的河流,木村猜他肯定吐了。左右看看,他往街边一架自动贩售机走去。
等木村过到马路对面时,中居已经吐完了,全身虚软地瘫坐在地上倚着栏杆直喘气,秋夜的风凉得扎人,吹在脸上让中居觉得好了一些。他感觉自己被某个影子笼罩了,转过头来,鼻尖底下递上一包面纸和一罐热奶茶。
“谢谢。”中居有气无力地接过纸巾,一手抓紧栏杆想站起来,木村扶住他的腋下撑了他一把,皱着眉把奶茶也塞到他手里,问:“你开车来了?”
中居摇摇头,木村说:“我送你回去。”转头就走,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有点生气地转回头去拉了他的手腕就要走,中居只好喊:“你慢一点我胃疼。”却也不得不跟着迈开脚步。
“我说啊,你可真逊。”上了车,木村开始轻松地嘲笑起中居。
中居扁扁嘴,伸手开了一半车窗让冷风可以灌进来驱散车里特有的气味,一边闷闷反驳者:“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木村说:“所以你就回去好好做super advisor嘛,掺和这事干什么,难道想抢我饭碗?”
中居说:“是J桑下的命令,我也不知道。”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几年S组的声望与日俱增,中居的忙碌和沉默也与日俱增。有时候连同组的Member面对他都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小心翼翼。
除了木村,虽然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无间。听见中居的回答,木村只是哼哼了一声。他已经27岁了,积累起了足够的经验的名气,身体又还没有开始退步,正是最好的时期,却总受到J桑的刁难。谁都知道J桑讨厌锋芒毕露的木村,也不喜欢袒护木村的S组。
中居斜靠在车后座,车子移动带来轻轻的晃动,晃得他有一点想睡了。木村随手开了广播,轻柔的女声唱着软绵绵的英文飘散在夜风里。夜色清冷,如重幕席天卷地,一切在这里得到生长,也在这里得到包庇。
突然中居的手机响了,两人都有些莫名,也有些警觉,毕竟凌晨突来的电话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中居谨慎地接起,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他说:“喂?”
对面意外地传来森的声音,背景一片嘈杂,中居差一点听不清他的话。森的声音慌张而压抑,这很不寻常,他在警局卧底已经6年,一向镇定从容,利落地面对并处理掉一些可能给S组带来麻烦的状况。
他说:“……快逃。”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中居心里一凉,他对木村说:“看来有点糟,快找慎吾。”
慎吾今天很是不高兴。首先刚本来约好要到他家吃饭,结果因为韩语课临时改时间硬生生地没来,然后他想喝的啤酒家里没了,楼下的便利店又正巧关门歇业一天,最后他本来强忍着怒气和酒瘾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一连串催命似的门铃叫醒。
慎吾很不满意,他一摔枕头,怒气冲冲地想门外那人的事情最好足够要命,不然就一枪给他崩了。结果一开门,就发现本来他这辈子最不敢对着发脾气的两人,带着一脸不输给他的烦躁出现在门口。
这本来是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事,慎吾想,完了,看来真的很要命。
中居踢了鞋子进门,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命令句:“准备假身份和易容面具,我们要立即离开东京。”
慎吾愣了愣,记忆里拼命搜寻上一次中居以这种严重的语气说话是什么时候,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木村,木村也一言不发,只是拿了皮筋默默地把自己散乱的长发仔细扎好了一遍。
那么慎吾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他搔搔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开始回到工作室去翻箱倒柜。中居在木地板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开始抽,他在来的路上打了很多电话给吾郎,给TAMORI桑,给一切S组常来往的情报贩子,可是都没有人接,打回J社,竟然也没有人接。事情不对。他打给刚,也没有人接,中居几乎要摔手机了,他只好留言让刚来找慎吾,和他一起离开东京。他不敢打回给森,何况就算打了恐怕也是关机,情况不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中居抬头看了一眼木村,问道:“你怎么想?”
木村靠墙站着,玩着自己的手机,莹莹的一点光照亮他的光洁的前额,木村头也不抬地说:“你别胡思乱想,你做得对。”
中居点点头,继续去抽他的烟,现在他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木村和他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同时响了,是吾郎的短信,“早晨7点到GORO'S BAR。”中居松了一口气,吾郎应该查到了什么。木村走过来把手按到中居的肩头上,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力量从肩膀直达心底。
不管是什么事情也总要积极去面对,中居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会变好,一切都会过去。
弱弱地
4 = =2011/2/19 23:06:00
SF?
lz你来了~
故事刚刚开始 埋下去的线还都没浮上来 但光就这个设定我就很喜欢 大背景下一个高度压缩的舞台上一群越到紧急关头越能迸发力量的男人的故事什么的
super advisor这个词是shingo上love love的时候提到的吧 当时就觉得很适合nakaiXD
13 云。2011/2/20 17:52:00
谢谢GN们捧场 趁我有空 多写一点
因为剧情比较紧凑 我会尽量快更 但是工作日可能就比较勉强 我尽量一周更2、3次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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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中居开始给吾郎回电话,他有很多事要交代给吾郎,比如立即离开东京表问他为什么,比如千万表乘飞机而开私家车沿着哪条道路走才最安全,比如到哪里去接头怎样对暗号才能现身……中居的眉头渐渐揪在了一起,吾郎作为S组最主要和最有效的情报来源一向被保护得太好,中居和木村总表面唾弃实则心疼地杜绝他一切的以身涉险,何况他们也从未被逼得需要如此颠沛流离。中居突然觉得自己很窝囊,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不觉耳边的等待通话音已经响了6声,吾郎却没有接电话。中居心一跳,他抬头去看木村,木村立即摸出自己的手机也开始拨吾郎的电话。
转成扬声模式的等待通话音响彻在房间中,苍白的吊灯把房中的一切都照亮得纤毫毕现,该死的纤毫毕现,嘟——嘟——嘟——,中居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不稳的呼吸,木村紧抿着嘴角,一双眼睛比星星还亮,他突然“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盖,随即失控地“嗖”一声把手机往对面的墙上摔过去,手机噼里啪啦地碎成数片,掉下去,掉下去……连带着中居的几乎冻结了心脏一起掉了下去。
中居站了起来,他双手都凉透了。手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又是短信,“早晨7点到GORO'S BAR”。中居恶狠狠地盯着这几个字,仿佛透过这方寸大小的屏幕就能一把抓到吾郎的肩头似的,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指,打出“让吾郎接电话,否则免谈”的字样来。
很快一个电话敲了过来,木村劈手夺了中居手机,死死盯了一会终于转成了扬声模式接起来,吾郎的嘶吼猝不及防地割裂了苍白的夜色:“逃啊——”
电话挂断,随即又是那个要命的短信:“早晨7点到GORO'S BAR”。沉默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充斥了整个密闭的空间,困住了手脚,封住了口鼻。
门铃突然响了,尖利得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木村反身寸性地把住了后腰的枪,他现在就像一头遭受刺激的猛兽对周遭的一切都亮出獠牙和利爪。慎吾匆匆从里间跑出来看着猫眼,奇怪的是猫眼里竟是一片漆黑,这不可能,公寓里的感应灯是热感性,只要有人一定会亮,那么,只能是猫眼被人堵住了。
慎吾顿时警觉了,隔着门大喊:“到底是谁,不说我是不会开门的!!”
过了一会,门外终于磨磨蹭蹭地有了回应:“police。”
慎吾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同中居和木村面面相觑,怎么会这么快?!
木村最先恢复冷静,他朝中居一招手,两人迅速躲进了内室。慎吾上了揷销使门最多只能开出20厘米,他一手握枪在胸前,背贴着房门,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随后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门外的人果然立即就想撞进屋里,可惜被揷销阻挡了无法成功,慎吾几乎是冷漠地感受着身后厚实的铁门笨拙的晃动,阴沉地开口:“请让我看看身份证明,警官。”他甚至还没忘记用敬语。
大概是知道无法得逞,门外窸窸窣窣地几声,伸进来一只握着警官证的手,慎吾仔细看了看,是真货。他的大脑迅速地运转着分析现在的情况,东京警视厅的总警部东山纪之最近才被人暗杀在家中,整个东京警视厅风声鹤唳,黑道的势力也相应地收缩了很多,在这种敏感时刻如果袭警无疑是一种最大的挑衅,会给整个组织带来毁灭性的灾难,那么说,门外的这人多半是货真价实的police了?
慎吾想着,心里默默放松了一点点,police比黑道要好对付得多,毕竟他们不得不遵守所谓的程序和规则,几乎毫无办事效率可言,更提不上威胁。他几乎是玩世不恭的腔调开口:“警官,如果没有可靠理由的搜查令,随便乱闯我会告你私闯民宅哦。”
门外传来清晰的吸气声,慎吾暗笑,看来是个菜鸟,他继续循循善诱:“其实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啦,你知道,很愿意配合警方工作的,不如警官说说看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慎吾放松的口气说话时尾音会不经意地拖长,很有一点撒娇的意味,可他此时的眼神却比窗外的夜色更冷酷,他静静地等着门外那小police的回复,烦躁的情绪慢慢地爬上他的心脏,嗜血的欲望在悄悄滋长。他闭了闭眼,握紧了手枪无声地自言自语:“不可以哦……不可以哦……”
终于传来了一个沉闷的声音,虽然故作严肃,但是听得出来相当年轻,说着:“我们要传唤中居正广到警局调查,有人目击他昨夜杀了人。”
慎吾一惊,看向中居和木村的方向,中居无声地说“关门”,慎吾立即很快地回答:“我什么也不知道。”啪一声撂上了门。
中居烦躁地用手去揉着眉心,说什么目击,根本不可能,绝没人能同时在他和木村的眼皮子底下隐蔽而不被察觉,何况那条没有路灯的小巷连人影都看不真切,这么快就指名道姓找上门来,说是目击,岂不是骗小孩。
所以,肯定是故意的,是有人和police合作了。中居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而且还要熟知J桑交代给他的这个任务,组织里出了叛徒?
木村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中居回头去看,只见木村倚在窗边向下看着,木村的眼睛瞪得很大,嘴角不自然地上弯,表情几乎可以说是狰狞,他说:“你看。”
中居过去一看,只见楼下聚集了好几辆黑漆漆的面包车。中居忍不住吐了口唾沫,说:“动得倒快,杂种。”
木村地转过头来看他,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变,甚至掺人了一点疯狂和奇异的兽性的喜悦,他一字一字地说:“我想去GORO'S BAR。”
中居冷淡地抬眼直面几乎要吃人的木村,他很大的眼睛深黑色,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他说:“不一定去,这要看对方是要跟我们谈,还是要我们死。”
两人相持住了,仿佛两个强劲的漩涡在空气中互相摩擦搅动,每一下交锋都擦出一丝电火花。慎吾从门外匆匆奔进来,他手里捧着手机,说:“刚来电话了。”
电话照例调成扬声,才接起来,刚就一口气急急地说:“饭岛联合北野武叛变了,已经占领了社内,现在在追捕我们。”
木村疑惑地皱起了眉,他问:“你怎么知道?”
刚说:“J桑突然让我回社,我迟到了一步,刚好看见饭岛和北野武他们冲进去,我听见北野武拿扩音喇叭跟所有人交代找到S组格杀勿论,我收到你的留言,想来不及去找你们,就赶紧逃了。”
一边的慎吾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说:“你小子这次倒挺聪明。”
中居却一点未见轻松的神色,他急问:“你现在在哪里?带了多少武器?”
刚答:“我开着自己车一路出来,现在在品川,东西差不多都有在吧。”
中居闭着眼想了一小会,说:“你先待在品川去做一件事,等一会我发信告诉你。”他挂了电话,天光已经快要大亮,窗外传来鸟鸣的啁啾,催命的门铃又响了,这该死的police,虽然中居很有把握他们绝没有可靠的证据,但现在给他们缠上,还怎么做事。
中居吹了下刘海,狡猾的眼睛在木村和慎吾身上轮流转了一圈,他已经有了主意,但现在最重要的是——
中居说:“我们快走。”
弱弱地
26 云。2011/2/22 20:48:00
真难写啊这种来回穿揷式的剧情Orz 写了半天用了N多字数才写了一回的(上)……但是不这样写我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交代清楚
搞了半天开局还没开完啊 到底要何时才会开完啊好麻烦TVT(问你啊!!!踹)
回24L:GN你总要给点时间让他们慢~慢发展一下 其实我DL那些话的意思是说 这文里只有2T我会往CP的方向去写 也就是说 对手戏和感情戏比较多啦……
回25L:GN你好迫切……关于更新 我想我的极限最多就是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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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
木村坐在地上让慎吾给他上易容妆,他的目光凝注在遥远的不知名一点,中居在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手上一刻不停地在打点应急旅行箱,木村静静听着中居不耐烦地吩咐电话那头的律师先行去同police周旋,他突然揷了一句:“你说吾郎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被抓到?”
中居楞了一下,空出手来挂掉了电话。的确,吾郎的身手说不上很好,但他绝不是没有戒心的白痴。他多年来一直很小心,尽量使自己置身于最安全的环境,更随身携带直接同其他四人的通讯设备联通的触动式警报,即便一不小心遇到了危险,断不至于一点消息也没有。
“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有什么方法让吾郎不得不就范,而且还要乖乖听他们的话”木村继续说,他碰碰停下了动作思考的慎吾示意继续化妆,“是什么方法?下药?但是吾郎自己就是用药的行家,有什么药能下到他嘴边而不被察觉?”他征询地看向中居。
中居眨了眨眼,慢慢接话,“如果是我,会用人质,就像他们用吾郎来逼我们一样,而且还得是一个吾郎没办法拒绝的人。”
如果往这方面一想,那个名字简直呼之欲出。木村只是摇了摇头,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慎吾则叹口气站了起来,他走到客厅那一边的书柜去启动了机关,一旁的皮沙发应声挪开,露出了底下一个仅一人宽的通道。慎吾住的这间公寓J社内的关系者几乎都知道,但是这间公寓楼下相连那层的公寓也是他的,则只有S组的人知道。这样,他们可以扮作一般上班族,堂而皇之地从楼下公寓的大门出去,避开自家门口像狗一样来回打转的police,再从B2层的保密车库拿车,不用担心被可能潜伏着的黑道老鼠们半途袭击。
慎吾抱紧了自己那宝贝的改造笔电,他是超级黑客,离了电脑和网络简直相当于半废,何况现在只有这不足1英寸厚的小东西能监控到刚的行踪,他说:“要不我们先走吧?我想快点见刚。”
清晨了,一缕微光照亮了吾郎血迹斑斑的脸。他理所当然被揍得体无完肤,对于这种理所当然吾郎自己一直觉得很好笑,黑道上有许多他不能理解的规矩。比如这个,是叫例行拷问来着?其实就连动手施刑的人心里也很明白其实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浪费大家体力和时间的事呢?
吾郎很想冷笑一声,但是他的嘴被胶布紧紧地贴上了。他艰难地抬头,额头上伤口上趟下来的血迅速模糊了他的视线,透过这一片血雾,他看见菅野小姐被以同他一样的姿势反绑在椅子上,嘴上同样贴了胶布,还在昏迷。他想幸好她还在昏迷,否则现在这种蓬头散发遍体鳞伤的样子恐怕要让自己苦心建立好久的王子形象崩坏,他又想幸好,幸好饭岛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长期在男性世界里拼搏的女强人。这样的女人一般总不对同类残酷,何况菅野小姐何其无辜,又何其可怜。
吾郎黯然地想,看来这回不得不分手了,谁又能接受一个随时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的男友。他顿时觉得很冷,从骨子透出来的一股冰凉,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后悔,以至于本来缠绕在他的周身烧灼的伤口的疼痛,都仿佛感觉不到了。
但是北野武就不同了,如果说饭岛和S组之间还存有一丝情谊和义气的话,他对S组的态度则是一种毫无来由的厌恶。这个面目阴沉的大个子对目前凝滞的局面很不满意,他本来就是残忍狂瀑的人,所以他也做了一个足够残忍的决定。
他发信给中居,用吾郎的手机:“7点到GORO'S BAR,否则挖了他了的眼睛。”
品川。
刚在码头下了船,习惯性地看了下表,6点20,距离中居告诉给他的地点只离不到500米,但就是这500米却可能会要了他的命。首先前300米的地下埋了无数地雷,只能沿着固定的路线小心翼翼前进,而那些弯来弯去的路把路程延长了2倍不只,虽然浪费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很好方法。最后的200米没有什么特别的陷阱,但是他要去的终点——饭岛隐秘的私人仓库周围常年安排了16人守卫,如果中居的说法正确,全是一流的好手,周围的地形又是——刚放眼望去,无遮无拦一马平川的芒草地,长得及至人的腰那么高,在烈烈的秋风中早已转为衰黄,来回摇摆,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但是一定要去仓库,是中居君说的,去仓库放置遥控炸弹,只有把屯有价值几十亿私货的仓库掌握在手中,他们才算有了一点可以用来一赌的筹码。
那么,只好冒一次险。刚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着气,可以的,可以的,一定可以做到。刚握紧了手里的兔子笼。
“你不能去。”中居紧紧攥着木村的前襟,他从表情到声音都貌似平静无波,实际上冷汗早就浸透了他的手心同后背,甚至从他的掌中滴出湿了木村的衣服。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能去。他们拿吾郎来要挟,你去了也没用,只会和他一起死。”
木村冷冰冰地说:“我不能眼看着吾郎瞎。”他冷酷的样子很吓人,会令人从牙齿冻到指甲尖。那和教训慎吾或刚时那种气急发火不一样,木村身上充满杀意的时候,面对他就像面对某种攻击性强烈的猛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咬断喉咙般的恐怖。
但是中居的手指一点也没有松动,他很坚决地说:“你不能去。”木村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点,慎吾早就说不出话了,他在车后座默默摆动着电脑,感觉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_chan栗。中居继续说了下去:“要是吾郎根本不在那里呢?要是那只是一个纯粹的陷阱呢?”
木村说:“不可能,一定在。”
中居无力地低下了头,的确,如果没有吾郎作要挟,多少人也制不住火力全开的木村。对方总不至于如此愚蠢,连这也想不到。
木村说:“我一定要去。我怕他们变卦。我知道你并没有十成把握。”句句都像利剑一样直戳要害。他开始掰中居湿冷僵硬的手指,听见中居几乎低不可闻的嘶哑的声音:“不到最后绝表出手。”
木村不置可否,中居单薄的身体被他一下甩到车座上,软绵绵的像一张纸片一样。他并不愿意看到中居那双失去神采的双眼,那总令他莫名地心慌。但让他呆坐着等待刚的成功他更做不到,木村本来就不是习惯等待的人,他总愿意去行动,去掌控,哪怕是最坏的事态,也一定要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他带上蓝牙耳机,打开车门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弱弱地
34 云2011/2/24 22:47:00
爆字数到了超越预期的地步,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很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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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
属于生物的“生气”确实是存在的,一般,人们总愿意用一个更微妙的词去表达它——“存在感”。当双眼被黑夜蒙蔽,当双耳被噪音蒙蔽,当触觉嗅觉全部感官都受到不可控的干扰而失灵,那种言语难以表达的“气”就是最后能找到目标的指引。如果把它想象成一种电磁波,用以探测的雷达就是人们所谓的“第六感”,或者说“直觉”。这种近似于野兽的感官并不是先天的天赋或者后天的努力就可以得到,只有时时刻刻命悬一线的危机感,只有随时随地同环境同人同周围的一切的搏命,只有那些过惯了刀口舌忝 血生活、最疯狂的亡命之徒才会具备。
而刚的专长恰恰在于隐匿、追踪和伏击。他的全部肢体动作无论何时也轻到接近于零,他能很好地在哪怕最危险的环境中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简而言之,他能够人为地将自己作为“人”的“气”压缩到最低,潜伏着,潜伏着,慢慢接近——然后给予致命一击。刚自己最骄傲的记录是他曾经从5点钟方向接近木村直到30米处而没有被发现,但当他试图继续前进时,木村猛然转过身身寸来的那种目光,至今想起他仍然觉得齿根发冷。
刚静静地匍匐在荒草地上。终于到了最后的200米,成败在此一举。烈风是往他前进的方向吹的,起伏的草浪不断倒伏下来掩盖了他的身影,但也给他悄无声息的前进带了难度,无论如何,刚还是祈祷这风千万别停。刚的全身包括脸都被黑色的橡胶衣裹得严严实实,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毛孔是怎样扩张而战栗,冷汗不断地冒出浸湿了全身。他谨慎地匍匐着前进,不会被发现的,不会被发现的,控制呼吸,紧绷着肌禸小心控制着动作,不会被发现的。
刚轻轻从怀中捧出一个封闭严实的木盒子,盒子很大,是长条形的,从刚的下巴一直抵到大腿间,他轻轻地、轻轻地打开了盒子。
被禁闭了许久的兔子们一涌而出,这是受过训练的家兔,对危机的感知能力差,跑得却不见得慢,它们还以为这是像以往一样的放风。白的黑的灰的兔子们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撒着欢向前跑去……
枪声几乎是立即就在四周响起,刚趁着对方的感知被扰乱的这短暂的时间,匍匐着迅速向前移动,枪声落在他的四周,敲打在他的耳膜上,但他都顾不了这些,向前,向前,必须向前,在对方被打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之前,200米,150米,100米,80米!
突然一只逃亡的白兔迎面向它蹿来,一跳踩上他的头,再一跳时立即被打中了,隔着褐色的风镜,刚能看见尖锐的弹头向他的方向而来,一瞬间他差点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而子弹从他上方掠过,“啪”一声打中白兔,刚听见兔子被子弹的冲力带着向后飞刮过空气的嗖嗖声,最后是物体撞上草叶的窸窣。
刚闭了闭眼睛,一动不动地等了一会,没有异状,他再一次谨慎地、轻轻地、不被察觉地向前挪去。越是接近就越是困难,何况对方人太多了,刚咬紧了牙关,放慢了动作,他必须加倍小心……
“好了没有?”中居问道。
“你等等嘛……”慎吾含混不清地回道,他的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移动,占据电脑屏幕右上角的观测程序里代表刚的小点正闪烁着向一个方向移动,人侵饭岛的电脑并不容易,但对慎吾来说却也并不太难,只是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慎吾在操作的间隙里抬眼看了看中居,中居正皱紧了眉头看手表,他将目光移回电脑,心里咋着舌:中居竟然连饭岛私人电脑的IP地址都事先查了。慎吾甚至可以想象当初吾郎从中居那里接到这个任务时那疑惑的反问:“可是饭岛桑不是我们的同事吗?”带着一副完全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居实在是细致缜密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慎吾默默地猜测关于自己,关于S组的其他人,在中居面前他们到底还保有多少所谓的个人隐私吗?
中居却没去注意那么多,他整颗心就像被油煎火烤似的焦虑,他按了按自己的蓝牙耳机,轻轻呼叫:“木村,木村你在哪里?”
木村哼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他以为中居不过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已经到了GORO'S BAR所在的高尚社区。沿着这条街向前走再左转就是GORO'S BAR的所在,只剩还不到三分钟的脚程,木村却脚步一转进了临街的一家咖啡店,他径直走向柜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古董西班牙银币清脆地敲在大理石台面上。
柜台后面的小姐抬头看了看那银币,一声不吭地转身从柜台后绕出来就向后边走,木村立即跟上,拐过一个摆满了昂贵咖啡豆的红木大柜,就是一扇小门,拿钥匙打开,里面是一架子的闭路电视,不同的小屏幕上清清楚楚映着GORO'S BAR里每一个角落的情况。
木村轻声道了谢,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屏幕,却意外地没有发现吾郎的身影,只在显示地下室的画面中,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低着头像是在哭的样子。木村挑起了半边眉,他想起中居说的“如果吾郎不在那里”的假设。
没想到,竟然真的就是这么蠢。
风呼啸在草坪之上,天色阴沉,阳光吝啬,而大片的乌云则盘旋不去,真是一个坏天气,快下雨了。
突然从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抛出了一枚小型榴弹,体积很小,飞得也快,但毕竟仓库的守卫们也都是老手,虽然意外,但榴弹甫一飞出还不到十米,立即就被打爆了,同时其他的枪弹密集地落到目测榴弹抛出的地点上。
但是被打爆的榴弹却立即释放出一种黄色腥臭的气体,顺风而下转眼就扩散到眼前,守卫们立即蹲下掩住口鼻,身处前方的守卫转身向往后移动,但却无济于事,神经Deep传来的剧痛却阻止了他们的脚步,全身突然就麻痹了,四肢沉重得不听使唤,眼看着自己松开了武器,不由自主地跪到在地。
本来就守在仓库背面的守卫暂时没有中毒,他们全都蹲下,握紧枪。前方已经全被毒烟笼罩了,好在仓库够大挡住了因密度大而下沉的烟雾暂时没有完全攻陷后方,但众人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手脚变得僵硬了,他们努力听着,辨认着是否有人的脚步向后移来,动用全部的感官和直觉去体察,去探测,去发现。
但他们平日赖以为生、引以为豪的第六感仿佛在这一刻通通失灵了,刚从侧面距离不到20米的草丛中丢出了一枚爆弹,爆炸声伴随着浓浓的黑烟,火焰瞬息便借着荒草蔓延了一整片,人被火灼烧而激发的惨叫跟着传来,幸存者慌慌张张从黑烟中冲出,刚冷静地瞄准他们,像打兔子一样一个个打过去。
仓库周边的防火装置很快启动,许多半埋在地下的水泵运转起来,但也只能勉强遏制向着草地那一边不断烧去的猖獗的火焰。刚不管这些,他看看危险差不多已经消除,就坦然已经弥漫成一片黄色的仓库正门走去,戴着防毒面具,当然。刚按动耳机,向通话那一头的慎吾喊话:“快告诉我大门的密码!!”
而这一头的慎吾已经满头是汗,饭岛的私密仓库密码是由系统自动生成的,一小时一换,找到那个程序并破译并不难,但他发现,无论怎么试,最后的三位数总是显示为星号。慎吾急急地检索着饭岛电脑里所有可能的文件,一边向刚报出了第一个数字:“8。”
前几位的数字很快报完,慎吾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查不到,查不到,查不到!!刚在那头急喊:“快点,这个门要自爆了!”“还有30秒!”查不到!!慎吾的手指几乎在键盘上飞了起来,腿肚子却抖得停不下来。“20秒了!!”刚几乎是吼了起来,慎吾的耳膜被刺激到一阵嗡鸣,刺痛的恐惧和无力突然像一把锥子一样钻进了心里,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居在这时突然大喊:“270!!”
耳机那头失去了所有的声响,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中居摊开手,发现掌心被自己已经掐出了血,刚虚软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慎吾,中居君,门开了,慎吾……真可怕……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慎吾一下松了劲,啪嗒一声摔坐在车座上,中居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他刚才只是突然想起、想起查到的饭岛的资料上曾经写到,最早登记在她名下的一间店面,就坐落在东京涉谷某街的270号……
手机声急切地响了起来,中居懒懒地摸过来接起,饭岛的怒骂劈头盖脸地砸来,女人疯起来,声音真尖,中居心不在焉地想,慢悠悠开口道:“听着,如果你敢对吾郎动手,或者让我认为你对吾郎动手了,你那些货……我想想,是多少钱来着?五十亿?六十亿?”他也不等饭岛的回话,自顾自说完话就把手机盖了,丢到一边,回头对慎吾说:“你来开车。”
木村听着耳机里传来的说话声,这次换成了慎吾。看来吾郎暂时无忧。他想了想,还是往GORO'S BAR走去,那个女人,不管怎么说也有点在意啊。
木村压低身子绕到GORO'S BAR的墙角边,从这里探头看去就是木框的玻璃窗,玻璃是很普通的玻璃,窗子过去2米就是门,木村脑中默默放了一遍刚刚看过的监视器:窗边一个,门边两个,和他现在身处的位置近于平行的一直线。木村端起冲锋枪瞄了一下,他看不见被墙体挡住的目标,于是朝着脑海中对方应该在位置打过去。
“啪”,“啪”,“啪”,连续三枪,玻璃破碎声之中木村听见子弹身寸人禸体的闷响的人压抑的惊呼,他立即收枪转身,一跃蹬上墙面,双手巴住墙体上缘,一个用力就上了屋顶,迅速向角落的烟囱跑去。在他的下方,屋里的人出来了很多到四周乱搜,听着散乱的脚步声,他不禁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没有任何迟疑地跃人了烟囱。
烟囱之中有方便清洁人员出人而设的钢镫子,早已被烟熏火烤成焦黑。借助它们,木村几个连续翻身腾跃就到了接近底部1/3处,木村默默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带有烟囱的壁炉的位置很妙,是直接嵌在墙角呈三角形的,出去之后迎面敞开角度只有60°左右,面前所有尽收眼底,不用担心被潜在壁炉旁的人偷袭。
头顶附近好像有人在活动,脚步声却没多少,木村觉得可能有几个杂碎刚上了屋顶。他双脚勾住钢镫,一、二、三,木村倒吊着翻身下去,握枪的双手刚接触到外部的空气就立刻两轮轮扫身寸,人的尖叫和倒地声陆续传来,三个,六个,应该没人站着了。木村松开脚,双手撑地翻滚出壁炉,他一边持续扫身寸一边向吧台移动,右手刚摸上吧台,立即一个迅捷的侧空翻就翻到了吧台里侧。闻枪声而来的众人很快围上吧台,却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没有了人。
“啊——!!”地下室,菅野不能控制地尖叫着,面前这个全身染血的男人刚才突然就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她还搞不清怎么回事,身边看着的两个男人就已经躺倒在血泊中了,她小心翼翼地看去,发现他们的心脏部位各自精准地揷着一把银亮的小匕首,这怎么可能,她只看见他他就是晃了一下而已,就是晃了那么一下……
“喀当”,地下室厚重的铁门闩扣上的巨响把她拉回了现实,不认识的男人向她走来,经过尸体时,蹲下来顺手拔下了其中一个身上的匕首。菅野觉得自己要疯了,两天来发生了太多超出想象的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她不管不顾地再次尖叫起来,感觉男人触到了她的肩膀,她死命地挣扎起来。
木村放开了手,无奈地眨了眨眼睛,每当这种状况,他就不可避免地有点失落。他绕到后面割开了菅野手上捆绑的绳子,走到一边去启动了墙上的机关。
砖墙吱吱嘎嘎地移动了,本来完好无缺的墙上渐渐开出了一道密门。木村收拾好武器,往门边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菅野,她刚好也正在看木村,接触到他的目光,明显地瑟缩了一下,木村简单地向她招了下手,率先走人了黑暗的门中。
44 云。2011/3/2 20:02:00
谢谢姑娘们夸奖 XDD 大家能喜欢 我很高兴
我会继续努力的
关于音乐:前三回不断re的是florence and the machine 第四回听着的是德永英明
赶紧来点感情戏 不然这腐文初衷的东西就要被我掰成少年漫画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定位错误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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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堂本刚?是说我们认识的那个小刚吗?关西来的那个?”慎吾手上把着方向盘,嘴里叼着一大块苹果派,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嗯。说是什么一起捆着的时候拼命地往手心上写的字,看那女人也不太像是被吓疯了的样子,这应该就是吾郎传出来的消息吧。”木村答,从怀里敲出根香烟点上猛抽了一口。
“诶~~不是个才满20的孩子吗~~”慎吾一咧嘴,口中叼着的食物跟着话语上下_chan动,险险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你也就是个才刚22的孩子。”中居从后座上坐起来,说:“J社的人全都联络不上,T组也是,V组也是,原本约定的应急通信方式也没有回音。”
“嗯~这是不可能的吧,就这种程度的变故,别说事前没有提防,发生之后竟然全员都能落网,难不成我们社竟是些饭桶么?”木村不赞同地撇撇嘴。
“我也在想,不晓得怎么回事,就好像大家都消失了似的……”中居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一抬眼便猛地撞上了木村瞪大的不愉快的眼睛,立刻就不自在地赶紧移开了目光,皱了眉头低斥:“干什么啊你。”
木村没接话,顺手把自己身后垫着的靠垫抽出来给人砸过去:“要补眠就好好补你的眠,自己瞧瞧自己那脸色,白得像死了两天似的。”
中居伸手接了靠垫抱到怀里,木村根本没有使力砸,中居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说什么呢……”驾驶座上的慎吾听了这两人一来一去的对话,笑着默默地挑了一边的眉,最后总算也是什么都没说。
藤泽是中居的老家,也是他地缘势力盘踞的地点。按理说本身隶属一个大社的话,是不应该再有除本社以外私人的人马和生意,但J社的高级干部们却鲜少理会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其中又以S组做得最为明显,他们简直不像是J社直属的干部,而像是某种形式上的雇佣军。
三人驱车终于到达藤泽的时候,刚还没有到,中居要马上安排布置一下原本处于松散状态的人手,慎吾跟着去帮他处理一些杂事,木村暂时无事可做,于是慢慢地绕着宅邸散步。地处偏僻的宅子是彻底的和风建筑,低矮广阔,后院过去没走几步就临上悬崖边缘,底下是无边无际的碧色的大海,波浪拍打上崖底的礁石,激起一片片白色的泡沫。四周静谧,低柔的浪潮声回旋在风中,带来清新的海边味道。木村静静站了一会儿,沉浸在清澈的海风中,他连心灵都仿佛要被洗涤了一般。
但是慎吾急匆匆地从后面跑来,用他特有的孩子般的高音喊起来:“木村君——中居君找你。”
木村不禁就有点烦躁起来。他皱着眉头往室内走去,一拉开门,迎面却看见中居比他更臭的脸色,中居拍上一遍的留言机,森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失真从磁带里旋转出来:“……警视厅现在下密令调动了特别机动队,说是不计代价捕捉你们五个,必要时允许下杀手。我到处打听,最后说是跟东山纪之的死有关,现在急了,打算无论如何先报仇雪耻,我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中居啪地一声挥上答录机,用力过猛把整个机器都掀得翻了个个,他凶狠地盯住一派坦然的木村,他说:“是不是你?”几乎已经不是问句的口气。
木村完全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甚至扬起了点下巴:“对。”
中居撑着一边的矮桌_chan巍巍地站起身来,他突然抄了桌上的水杯直接往木村脸的方向狠摔过去,这一下手下完全没有留情,木村猝不及防,一偏头堪堪躲过,水杯“嗖”一声划过耳际,砸到对面墙上“哗啦”一声散成碎片,杯中的茶水沿着墙渐次滴落下来,拉出长长的痕迹,像血痕又像泪痕。
木村抬手去摸自己的耳朵,火辣辣地疼,幸好没有出血。这一下他也完全火了,他大吼:“干什么啊!!你!”往前几步轻松地就扯住了中居的衣领,发着狠把人按倒在墙上,中居的后脑毫不留情地撞上坚硬的墙面,“咚”地一声响亮得很。
中居却根本没有一点退让,他咬牙切齿地说:“这种事,也不知道跟Member商量的吗?一个人挑衅整个东京警视厅吗?你想死吗?”
“有什么好说的啊!J桑给的命令罢了!”木村一甩手松开了中居,冷酷无情的字句没有考虑地就抛了出来:“不就是个死吗?放心吧,跟你没关系,连累不着你。”
中居闻言,本来已经很大的眼睛倏然又睁大了一圈,他一把扯住木村散乱的长发硬是把他扯得低了头,两人的额头对撞在一起,距离太近,眉眼面目全部看不清,唯有滚烫的气息夹带着话语迎面落在脸上,中居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压出来一样的低:“有关系的,混蛋。”
中居放开了木村,他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对面的木村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甚至能感觉到木村投注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目光。木村不懂,他还是不懂,永远也不会懂。中居松开了一直紧着的拳头转而把手揷进口袋。他什么也不想再说了。中居低头走开了。
半夜的时候木村突然醒了。在令人昏眩的黑暗中他感到一股被压迫般的窒息,木村起来,自己倒了凉水喝了一口,还是觉得胸闷,索性推了玻璃门出到阳台透透气。
哪知旁边阳台的灯光也亮着。木村看见中居,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到另一边不理,过了一会,又觉得这个举动太孩子气,于是又硬是拧着脖子转了回来。
中居站在阳台抽着烟,他的脸色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酡红,木村猜他喝了酒。中居的目光平视前方,没有往木村身上放一分一毫,这又让木村感到一种被忽视般的不快。他站了一会,中居也只是自顾自地抽烟,木村不禁自己也没了意思,他几乎就想着干脆回去算了,他几乎就已经动身了。
却正在这时,中居突然出了声,他像是在对木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喃喃地碎念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木村定定地回转了来,他听见了,却不知为何想要装作没有听清:“……哈?”
中居却不理会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不,只是在想,也许大家本来都是该死的吧,不管是死在我们手上的人也好,我们自己也好。”他的脸上带着木村从来没有见过的薄雾般的不安,苦涩的话语甫出口,就跟着手上的香烟一起往空中模糊地飘散,他的身影也仿佛同时变得模糊起来。在凉风彻骨的夜中,中居仅仅披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外套,就连灯光也勾画不出他身体的轮廓……他仿佛同无边的夜色融在了一起,像要随时消散到腥味的海风中。
木村忍不住移开了目光,仿佛被中居传染上那股不安,他说:“你别胡思乱想……”眼神再转回去,中居竟然果然不见了,风扬起中居阳台的窗帘,一切都仿佛梦境般迷幻而不可信。木村拧紧了眉头,心脏没有缘由地狂跳不已,他不假思索地奔出自己房间,狂敲隔壁中居的房门。咚咚咚,咚咚咚,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急切。
门开了,中居实实在在地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木村突然镇定了,心脏被潮水温柔地浸上,退潮后留下一片清明的安静。他劈手夺了中居手上的酒杯和香烟,恶声恶气地训斥道:“怎么还不睡,想生病么,知道现在几点么?”
中居微微有点抱怨地撅起了嘴,酒精洗去了他的一部分坚硬与倔强,现在看来就像个孩子,木村轻轻地笑了起来,把他推着转了个身,说着:“快去快去。”看着中居懵懵懂懂向前走的背影,他很轻很轻地,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对不起。”温暖的声音呼出来,微微带起来一点白气。
于是自己也看不懂自己了,究竟是怎么会心软成这个样子。
弱弱地
59 云。2011/3/6 23:33:00
(五)
刚从火车上下来,他易了容,两手空空什么除了随身的钱包和手机什么也没有。他从品川一路出来,路上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困难,向来吝啬经费的警方破天荒动了真格,大面积的排查令他不得不狼狈地东躲XI_Z,最后他只好忍痛扔了他那辆太多人认识的车,还有那一车的违禁武器。刚颇心疼,毕竟那是一辆跟了他五六年的老车,不管再怎么被中居君和木村君嘲笑开车技术,他总也还是爱车的那一族。
但是现在总算好了。刚抬头看了看白木的站牌,粗体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藤泽。
天气很好,刚轻轻眯起了眼,阳光在他的眼皮上跳舞,舞出一片甜橙色的幻象。他回想起从前,那是他们同J社还没有牵连的从前,那时他们都还小,跟其他很多没有血缘的孩子一起住在一个古旧素净的大院里,日子穷苦而单纯。当时的刚喜欢上一个同院小女孩,她总扎着两个小辫子,男孩子恶作剧从背后给她拉散了头发,她就会气得满脸红得象苹果,鼓着脸颊眼泪汪汪地来追,就好像……就好像现在正朝自己奔来的那个小女孩一样。
汽笛呜呜鸣响,刚猛地一回神,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路往月台飞奔而来,嫩红的裙摆扬起像盛开的太阳花,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路不管不顾地撞开四周的惊异的人潮,横冲直撞直接冲过标志安全的黄线,向铁轨纵身一跃!
开什么玩笑!难道不是太阳晒太多出现幻觉了么?!刚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他飞跨两步,凌空扯住女孩子的手臂,把她像条毛巾似的甩了回来。女孩子被甩到刚身后的地上,屁股着地,当场哇哇大哭,而黄线之后铁轨之上,下一班点的火车呼啸而过,甚至尖锐的汽笛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也不能掩盖孩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
众人纷纷侧目,刚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像水一样哗哗下来,他感到一种熟悉的束手无策,就像从小女孩身上看见了爱戏弄人的中居君的影子。
木村弹了一下饭岛的来信,说:“如果是约在和歌山的话,那就是秋刀鱼的地盘,应该没问题。”
中居侧身点了点长长的烟灰,说:“不能指望他帮我们,不添乱已经不错。既然他们能把信递到这里,藤泽也不能久留,等刚来了就动身吧。”
慎吾在旁边喝着啤酒,含糊不清地揷了一句:“他们怎么突然这么爽快要拿人换货?”
中居还未来得及张口,木村先就哼笑了一声:“虽然是陷阱,两边都是在客地,谁也占不着便宜,看来是想硬拼么……杂种……”
中居点点头,就手又把烟贴上了嘴边,“还是要一切小心。”他回头去扳着手指细细地对慎吾交代:“你去收拾一下行李。这次要尽量简单,一路行踪要隐秘,看看多余的东西就丢下……”
慎吾却完全没在注意中居,他抬着头眼睛发直地瞪着前方,嘴巴半张,手上的啤酒半拎不拎的既不放下也不喝。中居有点上火,“啪”一下就照着他毛蓬蓬的头来了一记,怒道:“你见鬼吗?!”
中居一回头,拉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正午的艳阳一拥而人,中居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面前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廊上的刚,还有他手里牵的小女孩,仔细一看还挺可爱的……小女孩?!!
中居的眼睛倏然睁到最大,那神情就像一只被惹怒的猫科动物,一下就把孩子吓得直往刚身后躲,刚马上护到她身前,像一个真正的兄长或父亲那样安抚地轻抚她的背。
中居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起来了,他恶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太阳_Xue,轻声念:“……见鬼。”
“名字?”
“LOLITA。”
小女孩的脑门上立马挨了毫不留情地一弹,木村眼睛很凶地一瞪,故意压低了声音再问:“名字?”
“……”小女孩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可看看面前黑着脸的男人又不敢让它流出来。她只好嘟了嘴,不甘不愿地小小声答:“IMALU。”
一旁的慎吾从电脑上抬起来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明石家秋刀鱼宝贝女儿的名字,查到的照片虽然模糊,倒也能对得上号。
中居仍有些不放心,他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一边问:“你爸妈是谁?”
“哼!我没有爸妈!”小女孩啪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很快被木村抓住强行按回去,他在她额头上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小小年纪,说什么混账话。”木村的表情越发森冷了。
小女孩的眼泪已经扑簌簌地直掉下来了,一边的刚看着心疼,正想起来说句话,立刻被慎吾在手臂上狠狠一掐。叫做IMALU的孩子抽抽搭搭地哽咽着,话音里已经有恐惧的_chan抖了:“是……是杉本家的……妈妈叫做忍。”
“没错了。”中居说。木村却仍继续问道:“刚说你跳铁轨,你才几岁,跳什么铁轨?!”
刚轻轻喊道:“木村君……”当即就被慎吾捂住了嘴,IMALU已经放声大哭了:“他们要离婚!我表爸爸妈妈离婚!我要死给他们看!!”
木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怒吼:“不敢面对的事就用死来逃避吗?!!我告诉你!这叫做废物!!”IMALU被这一嗓子震得连哭也忘了,呆呆地跪坐在当场死死盯着木村,眼泪无声地大颗大颗掉下来。刚终于怎么也看不下去,死命挣扎开慎吾大声喊:“木村君!她只是个孩子!”“孩子怎么了?!我们当年不是孩子吗?!!”“那你也不能!!……唔……慎吾放开我!唔……”慎吾轻声细语地求着情:“木村君……别跟刚这个傻瓜计较……”
“好了!!”一直沉默不语地中居终于厉声喊出来,“哪个也不许给我再吵了!!是耍脾气的时候吗?!!”他一指木村:“你看好她,让她别给我再哭丧了,看了就心烦!!”他又一指慎吾:“把你手里这蠢货拖出去给我揍到醒,他妈的大敌当前,让他再把陌生人给我他妈的往家里带!!”他最后一挥手:“我要去做事!堆成山一样的事!全都他妈给我呆在这,谁要乱往外跑我亲手崩了他!!”他一扭头要往里屋走,又一想不对他是要出屋,气糊涂了,中居厌烦地揉着自己的脑袋,气冲冲地把拉门狠狠摔成“哐”的一声。
IMALU愣愣地看着被中居摔上的拉门,变化过快的局面冲击着她小小的大脑,她明显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她往旁边看看,叫做慎吾的金发大男孩正恶狠狠掐着救她回来的刚叔叔的脸,把刚掐得吱哇乱叫。她又回头看看,发现“木村君”一脸不甘心的表情拿眼角瞟着她,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有点像赌气的小孩子。她甚至连刚才的仇也忘了,突然没头没脑向他搭话:“刚才那个叔叔好凶哦~”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木村拉长了声音恹恹地答:“啊~~是很凶的~你可千~万~表惹他~~”说着,向IMALU挤了挤眼。
IMALU就笑了出来。她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叔叔原来长得很好看。纸拉门外阳光大盛,映照在她泪痕累累的又盈满笑意的脸上,就像一朵沾着露水、初开的太阳花。
弱弱地
68 云。2011/3/9 20:34:00
再铺垫一章 算是轻松状态的最后一章 然后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又绕又难写的剧情了 话说我真是自作孽||||||||
回60L:我只想说 对剧情推动没有作用的人物我是不会让她出场的= =
回61L:GN神脑内 不过我这回确实没往那方面想 这半路被拖出来中枪的福利院小LOLI她就是个路人……
对萌神表白 你对我的鼓励和治愈 真是说多少感谢都不够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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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来跟我说O-HA~”
“O-HA~”
“真是好孩子~”慎吾心满意足地拍拍IMALU的头,嘴咧得不能再开:“以后就要这样跟人打招呼知道吗,女孩子要有趣才会受欢迎。”
开着车的木村忍不住对着后视镜翻了个白眼,而副驾席上的中居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电话对面森不满的低喝已经足够他头疼:“你说什么?!秋刀鱼的女儿??那关我们什么事,让他自己给接回去。”
中居冰凉的手背贴在额头上,他试着拿出足够的耐心:“森,你知道,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明晚就是约定的日期,这个孩子又不敢交到别人手上……”
森长长地沉默,就连吱吱作响的空白噪音也仿佛蕴满了恼怒和不安,最后,森终于说:“……好,我知道了,我会赶到和歌山。”
中居长出一口气,刚想说:“谢——”话音甫一出口就被无情地截断,森挂了电话。中居无言地看着手机,饶是森这样的好脾气,也终于认真生气了。中居心里充满了对森的愧疚,他知道他这是在强人所难了。
木村从旁冷冷斜揷进话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先说好了,我不同意。”
中居瞟也没瞟他一眼,兀自绕着手指出着神。毕竟那是秋刀鱼的女儿,多么好的一个筹码。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如果是为了保全S组,那么他,他中居正广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中居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TAMORI桑传来消息,听说饭岛一个J社的高级干部也没抓到,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是座空房子了,只有些杂鱼。”
木村响亮地“啧”了一声:“逃亡?那为什么联系不上?”
中居摇了摇头,心里越发地凉下去。为什么?路途再亡命,行踪再隐秘,联络总是必要的。那么,如果不是客观造成的结果,就只能是人为的故意。孤立S组是么……这样的命令,谁才有资格下得起,中居已经清楚地明白了那个答案。
后座越发地喧闹起来了,中居不耐烦地扭头去看,只见慎吾一脸尴尬地让IMALU紧揪衣角,那孩子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呐,呐,等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中居惊奇地睁大眼睛,腹诽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要是让她老爸听见了,就凭这句话就会凭空给他们多惹出多少麻烦。一边的刚本来正喝茶,一听这话立马呛到,捶胸顿足地咳个不停,动静实在太大,连原本闪着眼睛殷殷看慎吾的IMALU都被他吸引过来目光。好不容易刚止住了咳,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更加令人崩溃:“……为什么是慎吾?”
慎吾默默把头扭到了一边,而刚仍不依不饶地拉着已经呆然的IMALU的手,语气很是恳切:“呐,我不好么?是我救了你吧?一般不是应该喜欢我吗?”
中居忍不住捂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心里拼命吐槽这是哪来的幼稚胜负心。IMALU则是完全被吓到了,她全身不对劲,看着刚就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罪恶感,但是撒谎更加不对,于是只好嗫嚅着:“你不是我的泰普啊……啊!做哥哥不错!做哥哥吧!就这么说定了!回去问问你的家人,要是他们愿意给我留出个……”IMALU困惑地看着刚一下子冷下来的表情:“位置……你怎么了?”
刚温柔地浅笑了起来,看在小女孩眼里却是莫名的惨淡,他说:“没有家人……我是福利院长大的。”
IMALU立刻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对不起。很伤心的地方吧……?”
“不,”刚视线直直地望向车窗之外,仿佛要透过不断飞逝的风景去追寻过去的时光:“不,是很好的地方。”
“咳咳,”慎吾用力掐了一把刚的大腿,眼睛却望向小女孩,“IMALU是很可爱的孩子哦~谢谢你~但是嫁娶什么的话就表再说了哦。”
“为什么?”很不服气的样子。
“你不是我的泰普呀。”慎吾学着她的腔调:“而且,我是不会结婚的哦。”
“骗人。”IMALU撅起了嘴。
“不是骗人,是真的。”慎吾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他突然感到说不下去的窘迫。如何解释,喜欢一个人,希望她能幸福,所以不能结婚。明摆着的悖论,却是实实在在,实在到让人心冷的现实……慎吾想起了吾郎和他的菅野小姐。
木村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般向前身寸出去,IMALU尖叫一声几乎被这速度甩飞出座椅,立刻被慎吾一把抱回来,刚二话不说从座椅底下翻出一把冲锋枪,降下车窗对着眼看就要追到跟前的面包车猛打几枪,子弹又准又狠地身寸人左前轮,还处在加速状态中的面包车顿时失去平衡,向前吱吱地哀叫着滑出一段不规则的轨迹,随即就向侧边翻倒下来。
刚收了枪,忐忑不安地回过头来,他几乎觉得自己没脸再面对IMALU娇嫩天真的面孔了。刚在少年时曾经那样的挣扎着想要出人头地,此生却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的希望自己是一个平凡人,有着安宁的生活的善良的心。他惶恐不安地抬起头,却意外地迎上小女孩一派的淡然。IMALU伸手过来摸了摸刚因为紧张而肌禸紧绷的上臂,说:“没关系的,我见多了。”
她稚嫩的声音轻轻地、非常诚恳地说道:“你是一个好人呢。”
这一句话仿佛魔法,车内陷人了一种柔和的寂静,像被浅色的琥珀温暖地包裹般凝固。时光像是回溯到很久以前的从前,那是他们同J社还没有牵连的从前,那时他们都还小,跟其他很多没有血缘的孩子一起住在一个古旧素净的大院里,日子穷苦而单纯。那时候的刚捉了美丽的蝴蝶送给喜欢的女孩子,小小的女孩子脸上笑得红扑扑的,说着“刚真好,我最喜欢刚了。”
IMALU微微叹了一口气,毕竟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背景单纯的孩子,此时越发像了一个大人。她不经意地回头,距离极近的视野里猝不及防地跃人一张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直张的魔鬼面孔,IMALU惊得一跳,眼泪反身寸性涌上了眼眶,她死死捂上眼睛,发狂地长长尖叫了一声,还未变声的尖锐声线一瞬间简直要穿透所有人的耳膜。
刚护住拼命往自己怀里藏的小女孩子,责备地喊道:“中居君——”
中居利落地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笑得像偷着了鱼的猫。他很久没有打从心底笑得如此欢欣。木村很是鄙夷地撇撇嘴,空出手来打了中居一下,立刻就被他打回来,于是木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是个好孩子吧?”
“是啊。”中居眼睛还弯着,手上哗啦哗啦地摸索着找烟:“她会没事的。”这句话说出来,就听见自己心里轻轻地叹息声。她只是个孩子。中居放弃了。
云。于 2011-3-9 21:05:00 编辑过本文
弱弱地
84 云。2011/3/25 19:40:00
弱弱地
91 云。2011/3/26 22:05:00
弱弱地
97 云。2011/3/27 22:20:00
弱弱地
100 = =2011/3/27 23:24:00
中居的性格呐,不告诉他他大概会更担心,他应该是有注意到木村神色上的不妥的。
谢谢云GN解释木村的眼泪^^恩,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模糊了,确实不好解释。其实这句话当时只问了一半,原本想问这眼泪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了中居。因为之前文中数次强调木村的“不懂”,看到这眼泪在想是不是木村要开始懂了。但再想一回,就觉得如果这就“开始懂了”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于是就把后半个问句给隐了。GN给出的答案是很合情理的~
从现阶段的进展来看,以云GN的文字控制能力,故事本身的情节开展完全不令人担心,跟着云GN的思路走就好;反而是如何在这样紧凑的情节中安排好2T的感情戏还蛮有挑战的,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