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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雷文重发2011/3/5 23:43:00
RID,CP按时间顺序:
SJ/X2/Y2/SA
智润/SS
LZ天生BH大龄LOLI,要掐请随意,免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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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装:
大野——5×10
樱井——NZ
相叶——07志村动物园
二宫——半个医生
松本——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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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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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傍晚的时候,二宫还在被窝里,下身粘腻,歪头一看松本润早已穿戴整齐,西装笔挺,正站在镜子面前调整领结。从镜子里看见二宫在看自己,就说了声我要出门算是应答。
二宫问他你去哪里。
松本润扯开一抹极端艳丽的笑,“樱井翔和相叶雅纪办PARTY,我倒要去看看他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二宫闻言钻回被窝翻个身继续睡,头朝里的话可以看见庭院,庭院里有一株樱花,还有一个池子,池子里只有一只锦鲤。4月的时候,池子里会落满樱花瓣,粉色的池水里唯一的锦鲤游来游去,煞是寂寞。
松润临走前特地蹲在二宫的身旁,嘴靠在二宫露在被子外面的耳朵边,说话的时候带出来的呼气惹得人耳朵发痒。“你不去吗?”
二宫头一钻,整个人都埋进被窝里,越缩越紧。
松本润在外面轻蔑地笑着,“衣服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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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果然来了,但是没穿松本替他准备的价值不菲的西服,依旧是地摊上的T恤加大卖场的牛仔库,一头金发在整个会场里显得扎眼极了。松本润坐在他旁边,倒是很享受满场注目的视线,优雅地擦嘴,凉凉地问一到场就开始吃喝的二宫,“你挺自在的吗,连我准备的衣服也不穿了。”
“好歹我有带你松本大爷送的戒指。”二宫拿点心的左手上,带着一个骷髅头大戒指,镶满了南非钻,给这大厅的水晶灯光一照,各种闪耀。
“你就不怕保安把你请出去?”
“怕什么?谁不知道我是您松本大爷的人。”
“哼,你现在倒是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吃成这样也不怕给我丢脸了。”
“有本事你表做一天一夜,消耗掉的体力你表补我要补回来。”
松本刚想回骂,大厅另一边不小的骚动引起这边的注意。
举办者樱井翔终于出现了。跟在他旁边的自然是相叶雅纪。在场的都是年轻人,都盯着他们看。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回过头来看松本。
松本和樱井分别是两大竞争公司的第二代,从小就一起读书,虽然樱井高松本一个年级,但成绩什么的总是被两家、行内、甚至媒体拿来作比较。长大了更是比较各种方面,商场上的战绩,办PARTY的浩势,还有性向,反正有资格与众不同的人总是不会去在意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
当然还有身边的人,比如说二宫,隔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上流社会这种百无聊赖的宴会上的时候、却从樱井身边的位子换到了松本身边的位子这件事,着实让人茶余饭后了一阵。
有人说松本捡樱井,自然也有人说樱井抢不过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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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站起来,看了一眼二宫,然后向樱井走过去。
二宫啧了一声摔下盘子,发出不小的声音,旁边的富二代有点嫌恶地偷瞟他,二宫心里晓得,小混混什么的市井小人什么的,就算做到了富家公子的枕边人,还是被人在心里看不起。
但是他不在乎。
他更加鄙视这些人。
但也只能无奈地跟上松本润,朝那两人走去。
然后站在松润身边看着松本和樱井两个面带完美的微笑互相客套,二宫一只耳朵也没留给他们,反正不过也是什么谢谢邀请,多谢赏光之类的屁话。
他目光游离,多放在谁身上都不好。松本润不喜欢别人站在自己身后,所以他也没法侧过来站,正对着松润直勾勾地盯着。要是多放在了樱井翔的身上,可是要被好事者说上整整一周。况且他也没法淡然地看着那个男人。
所以目光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从出现起就一直站在樱井翔身边的相叶。虽然也染着头发,穿着随意,但是看起来就是个积极向上健康有为的好青年。
又或者说,就是与自己截然不同。
相叶雅纪感觉到二宫的目光,就朝二宫点了个头,微微一笑。
这种场合,小人物点到即止就够了。
虽然他俩承载着全场半数以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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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宴会正式开始,觥筹交错声此起彼伏,名流们站着互相交谈。二宫向来对这样的场合嗤之以鼻,就端了杯香槟在旁边坐着。
松本润站在不远处等着一批批人来跟自己寒暄完后,才走回二宫身边坐着。他歪过身凑在二宫耳边小声说话,算是给一帮在周围偷偷看着的人有话题聊。
“感谢我吧。”
二宫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从路过的WAITOR手上拿下另一杯香槟。
“怎么,我带你来看你的老情人,不感谢感谢我吗?”
二宫转过身看他,扯出笑容,突然侧身含住松润的耳垂,极其色情地舌忝 了一圈,“我给你的谢礼还满意吗?”
松本润不予置否,勾过二宫就开始舌口勿。二宫捉着松本的发尾,余光之间看见不远处樱井翔靠在相叶雅纪的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笑成一片。
就好像刚刚松本润靠在自己耳边一样。
相叶雅纪笑起来,眼角的笑纹使这个干净的青年多添一份好感。棕色头发露出的左耳垂上带着和樱井翔一模一样的耳钉。
松本润结束了热口勿,带着湿气的唇在二宫耳边说,“那是缅店红宝石,一颗就要70万。”
二宫看着那边两个人就缩了起来,松本润戴着大戒指的手接过WAITOR递过来的酒杯,在旁边状似关心地问“怎么了?”
“胃痛而已。”然后纠着自己肚子那边衣服的手开始摸上自己那个早就末掉的脐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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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打过脐环,在还跟樱井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打的。
樱井翔对他说,我们一起去打耳洞吧。于是他就带着樱井翔去逛夜市,那里有很多摊子在卖漂亮却廉价的耳钉。二宫对一对稍有点大的耳环很感兴趣,流连忘返,店主过来说,那是脐环。樱井翔在旁边笑出声,还要买不?这可是脐环。
樱井自信中带着调笑,所以有点欠扁。
于是结局是两个人都躺在台子上,被卫生设施绝对不过关的人打了脐洞。因为二宫身上带的钱在买下自己看中的那副脐环后只够在这种地方打洞了。他坚持自己掏钱,在安然接受樱井翔给他的很多东西之后,这是他送给樱井翔的第一件礼物,一个洞和一个几百円的廉价脐环。
但是樱井翔很开心。那天晚上他们ML,混合着肚脐上的疼痛,樱井的唇贴在二宫的耳骨上说,真好,我们俩是一模一样的了。
可惜几天后两个人的脐环那里都开始发炎肿胀,家庭医生过来之后,斟酌了半天说,少爷不能戴这种廉价而肮脏的脐环。樱井找来一副纯银的脐环,给两个人都小心的换上。而二宫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被小心的用白金链子穿起来带在脖子上,一人一个。
那时候二宫真心以为,樱井翔是爱自己的,至少是喜欢自己的。
然而他忍着腹部的疼痛而打下的脐洞,包括发炎肿胀的痛楚,还来不及清晰,就随着脐环的摘掉而逐渐末掉。本来人为地给自己身体上留下的洞,就好像好不存在一样,连疤痕都渐渐淡去。
就像那个男人,他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就跟这个脐洞一样,渐渐连疤痕也会不见。
而现在,他那个没有因为二宫而打上洞的左耳垂,带上了和相叶一模一样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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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都喜欢给自己的所有品打上自己的烙印。
在离开樱井翔之后,二宫拔下了脐环时,想通了这样一个道理。他有时觉得自己很可悲,摘掉了脐环,却戴上了戒指,不过一个几百円不到的脐环换来了一支价值不菲的镶满钻的戒指,从经济的角度上讲,倒是十分的划算。
然而他根本没有资格嘲笑相叶。
他知道相叶同自己是不一样的人。同时还有不一样的立场。
宴会正酣,二宫一个人走到阳台外面抽烟。他在里面跟松本润做戏做久了,有点乏。果然不出所料一会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御無沙汰,”他回过头,冲那个人微笑,“AIBA K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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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INO。”相叶雅纪的声音委屈,熟悉的眼睛里充满担忧,“我、我和翔君——”
“我没事的。”二宫熄掉烟走了拍拍他的肩走回会场。
“你没事你喝这么多。”松本润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扶着二宫坐进车子里。后半场这家伙跟发了疯似的狂饮,喝醉了还耍酒疯,揽着自己就要亲,虽说这样夺取别人的眼球他倒是挺乐意,但是二宫这架势活像要当场把他库子给扒了,松本润只好赶紧叫司机把车给开过来。
上了车之后二宫倒是安分许多,也就软绵绵地靠在松本肩上,捏着他的衣角呢喃。松本仔细听了才发现,二宫是在哼哼《春之曲》,貌似是一首千叶民谣。
快开到家的时候二宫突然一下子坐起来,捂着嘴要停车。
车子停在路边,二宫扶着电线杆吐了好一阵也没吐出什么来。松本从另一边下来,大尖皮鞋踢踏到他身边。
二宫一个急呕,结果只吐出来一点酒,倒是剧烈咳嗽起来。松本嘴上说着麻烦死了,还是扶住了他给他轻轻拍背。看他怎么也吐不出来,就把右手上的骷髅戒指给拔了塞在风衣口袋里,用食指中指伸进二宫的嘴里去抠他的喉咙。
二宫这才吐了出来,吐了好一会才吐完,脚都软了,只能无力地靠着松本。松本拿了真丝的手帕给他擦了嘴又擦了自己被吐得一下子的手,看了眼两人都遭殃了的库脚,心想算了随它们去吧,就随手把手帕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再次坐上车的二宫因为吐了之后舒服很多,靠着松本的肩头沉沉睡去,松本侧头看见那人额前的金发湿黏在额头上,就伸出手给他理顺,才发现他额头一片冷汗,就着袖口给他胡乱擦了一下。
真是个傻瓜。
松本狠狠地想。自以为潇洒地出席旧情人和别人举办的宴会,故作洒月兑地喝酒和他人KISS,其实全部被对方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最傻的不是拿不起放不下,而是自以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
车子停了,司机报告已经到了。
松本看看肩头睡得正沉的二宫,小声地指示说就这样停在这里再等一会吧。打手势让司机先行离开后,就关了后座的灯。
他小心地靠在二宫的头上。心想自己也是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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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二宫就生病了。
从专门买给二宫住的有庭院的和式屋子被带到松本润的西式别墅里,给他月兑衣服的时候发现里面的T恤早就汗湿了。松本赶紧扒光了他,把一生病就特别老实的他给塞进鹅绒被里,想了想又去给二宫摘那个镉人的大戒指。结果这家伙就算生病了还是不改财迷本性,死死地攥在手中。
于是他就躺在盖着2条鹅绒被的大床上发着高烧,家庭医生来了说最近天气变幻,渐渐转凉,大概是受寒了,又喝了太多酒,休息一两天就好。
二宫躺在床上烧得晕晕乎乎,迷糊之间觉得家庭医师这种存在真是好笑,随便判定一个人是好是坏,说要拔掉脐环的也是他们,说休息一两天就好的也是他们。
二宫这场病生了整整一个星期,松本也算仁义,下了班不忙就回来在他床边陪着,带着黑框眼镜捧着财经报纸或者原文书看着。但也不跟他说话。到点了给他量一次体温,看着喂一次药,再端来一杯热得滚烫的牛奶,盯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
虽说二宫是跟着他的,然而他们见面的几率其实没有报上说的那么高,除了不怎么说的出完整的话来的床上交流以外,二宫的牙尖嘴利是他最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没怎么见识过这么听话的二宫和也,双手捧着牛奶杯,喝完了上唇还有一条白毛边,实在像是家养的乖巧柴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去想,眼神里一片纯净。即使染着一头金毛。
这个时候当松本看着缩在床上一言不发的二宫,突然觉得他就好像池子里那条锦鲤,平常总是静止在水底不动,但要是谁伸手撩一下,立刻就游远了。
他有一种错觉,二宫马上就要游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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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生病的时候二宫每晚都不停地梦见那个晚上。一遍一遍。
自己和樱井翔出去吃饭。开着车回来的时候他坐在副驾驶座心情很好,就随口哼了《春之曲》,那首歌是千叶一首民谣,小的时候常听。
樱井见他唱得高兴,就抓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拇指在他掌心揉摸,带点情色的感觉。二宫回握住。
于是樱井翔车越开越快,没过一会就回到二宫住的屋子里。二宫刚进玄关,灯还没开,就被樱井翔一把按在墙上用力地口勿起来,二宫咯咯咯地笑,对方才勾着脚把门带上。
黑暗当中,衣服都来不及月兑,库子还挂在胯上,只听得见浓重的粗气声,二宫就跟只来得及褪下库子拉链的樱井在玄关激烈地做了一回。释放完之后,二宫软软地挂在樱井身上喘气,“怎么这么忍不住?”
回答他的是樱井翔带着湿气的更加热烈的口勿。
那晚他们总共做了4回,玄关一回,辗转到了床上2回,最后洗澡时又擦枪走火了一回。
后来他们两个光光地躺在床上十指紧扣,樱井翔从喉咙底下发出笑声来,一声比一声低沉。
二宫转过头去看他。
樱井翔放开他,坐起来把自己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脐环摘了下来。
他跟说,ニノ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上了另一个人。他叫相叶雅纪。
然后他站起来,捡起一路丢下的衣服,穿上后离开。
直到第二天二宫才从床上爬起来,床上留有一个纯银的脐环。二宫盯着那个环看了很久,下决心扯掉了自己身上那个,有些流血,而且很疼很疼。他拖着脚步走去浴室处理伤口,在镜子里看见一双一夜没睡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一夜他丢了一样东西。
他丢了一条项链,或者说他丢了那条项链上串着的、唯一一个自己买给樱井翔的廉价的、被家庭医生用“肮脏”这个字眼形容的脐环。
二宫猜想,大概是前一晚月兑衣服时被拽掉在地板上,滚进了沙发下面。于是他趴在地板上想去找,结果连续做了4回的腰剧烈地疼痛起来。
疼得他醒过来,松本润睡在身边,锋芒全部收敛,长长的睫毛让他看起来很纯良。啧啧,长相真是骗死人。
二宫于是继续睡,闭上眼就是飞奔的车。
他坐在右边,樱井翔坐在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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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生病的第8天早上,松本醒来,二宫已经不在身边,他四处找了一下,发现二宫穿着睡衣光着脚站在阳台上。他走过去的时候二宫跟他说,我想回家,这里看不见我的鱼。松本说,好。
然后二宫就消失了。
松本想也对,二宫说的是我想回家。他怎么会以为他买给他的和式屋子是他的家。
但是他还是坐在池子边给唯一的一条锦鲤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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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真的回家了。回到17岁以前一直居住的地方。那里有明媚的阳光和澄净的大海,澄净的沙滩还有澄净的人。
阳光有点刺眼,他站在沙滩上,低着头,满鼻子都是大海咸咸的味道。穿着运动鞋的脚一点一点划着沙子。他讨厌大海也讨厌沙子。
不远处一个黑皮肤带着草帽的男人扛着鱼竿慢慢走过来,先是阴影然后是一双穿了人字拖的脚,二宫盯着看,觉得要是月兑了鞋脚上肯定有两条白白的晒痕。
黑皮渔夫笑起来,开心地揉着二宫软软的染回去的黑色直发。
他说,ニノ你回来啦。
就好像他只是出去买了个东西,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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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二宫被黑皮渔夫乖乖地牵着,一路上千叶认识的人都说“弟弟回来啦”,渔夫笑笑,两个人慢慢踱回家。
靠着千叶海的的房子,落地窗加白色的窗帘,倒是很有艺术家的感觉,二宫一把拉开窗户,海风灌进来,白色的窗帘翻飞着,屋子里的白画布也吹得动起来。
渔夫瘪着嘴叫“ニノ”,二宫就听话地再把窗户关起来。进家之后,二宫发现家里挂满了画,大部分主题都是鱼,各式各样的鱼。二宫走在里面,终于在一幅画着一只锦鲤的画前停住脚步,他说,这条鱼好像你送我的那条。
渔夫在他身后笑出声来,你猜猜看,到底我是照着画给你的鱼,还是照着鱼画的画?
二宫从窗户里向外望去,千叶的海还是那么澄净,从来不曾因为谁而改变过。“さあ,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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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在家的时候,渔夫难得画了非鱼的主题。
他在画一个人,作画的时候身边到处都是丢弃的废画稿,二宫替他打扫的时候就捡起来看,全部都还只是铅笔的草稿,一个人的身体,从一点点下巴到下腹部,微微侧过身,肚脐眼很是漂亮。
二宫翻了翻手中被揉烂的画稿,唯一的不同就是腰线。
但是每一张都扭出奇怪的弧度。
二宫站在渔夫的后面,伸出手拿过他正举着的画笔,左腕微微一歪,画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弯曲的线条。用铅笔画成的人仿佛羞涩果于情人面前,别扭的歪过身子。
“ニノ果然是画画的天才啊。”前面的人嘟哝着赞叹道。
二宫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自己的左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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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千叶的海浪一层盖过一层。
“他是不是在你那里。”
“你打电话问我不好吧。毕竟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
“智くん说话还是那么幽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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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只是说回家,从没说不会回来。于是他回来了。
松本润不过像往常一样去给那院子里的鱼喂食,就看见二宫站在庭院里,背对着他,正抬头望着光秃秃的樱树枝。
松本润克制了一会,还是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单薄的身体。松本头埋在他背里,声音听得不是很清,他说,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二宫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毫不惊讶地推开他说那我走了。
松本润坐在那里看见二宫在房间各处走动收拾东西。
“其实你不用走,这房子留给你住。”
二宫只是摇头,打包的手没有停住。
“ニノ。”
二宫回过头来。
“你以为当初我收留你完全是因为樱井翔吗?”
二宫笑了。“难道是因为你爱上我了吗?”
松本润沉默,好一会才开口,“那你想要什么?”他从胸口掏出支票本和金钢笔,“啪”地一声拔开笔套,“房子,车子还是钱?”
二宫摇头一个个否决掉。
“我离开他的时候只带走了我们一起打的那个银脐环。”
于是松本润开始拔手上的戒指。
“不是这个哦。”二宫认真地看着他,“我想要的,是你那栋房子三楼书房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草戒指。”
松本怔住了。
二宫的嘴微成一个W型。
“开玩笑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润君,你还不明白吗?我想要的,你根本没有。”二宫转身看向庭院,“就让我把池子里的锦鲤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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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相叶走进这家高级料理店的时候刚好是黄金时段,门口排着不少西装笔挺的人。他一路走过他们,同样也被他们小声嘀咕着。
随性的打扮,还不排队。
等到门口报出那人的名字,立刻被弯着腰的经理带进里面左拐右拐的包厢。
打开门,松本润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见他来了,便给自己对面的杯子斟上清酒。
相叶月兑了鞋,拉开椅子坐下。
等到经理退出去关好门,松本润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推到相叶面前。
相叶没有接。
松本于是打开那盒子,里面放着一枚戒指,白金上镶着一颗圆润的上等和田玉,却一点也不女气。
相叶站起来,朝他鞠躬。他说,松本先生,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二宫和也是不一样的人。
松本润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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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料亭,相叶拨电话给二宫,电话里听起来他的声音小心翼翼。他说ニノ我听说你跟松本先生分手了,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二宫回答没有。
相叶接着说,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二宫沉默。
相叶说,那天PARTY上他一直没说完的话是,他根本没和樱井翔在一起,只是樱井翔在追他。
二宫就搬去了。
相叶雅纪和二宫是一起在千叶长大的青梅竹马,直到17岁二宫离乡上京。
他后来多多少少知道相叶也来了东京,却一直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一直未去寻找。
搬进去的第一天,他找了相叶一个黄色的塑料脸盆装了水把锦鲤倒进去,二宫的宠物同主人一样性情,进水之后没有摆动几下就静止不动了。那只塑料盆底的图案扭曲着有点月兑皮,加上水的折身寸,图案上的鱼反倒比里面养着的活物还要生动。
下午两个人就像小时候一样去打了一场棒球,然后回来满身臭汗地躺在床上,回忆从前。
相叶说,以前我一直以为你长大后会当画家。
相叶说,那时候让你给我画画你总说表。
相叶还说后来我都要生气了,结果你说等你以后红了画值钱了再给我画。
全部都是相叶在说。
相叶一个翻身悬在二宫身上。双膝跪在躺着的二宫两边,两只手撑在他身边看他。运动后浓烈的独属于相叶的男性荷尔蒙包围着二宫。有一瞬间,二宫以为相叶会低下头来口勿自己。
少年时代的记忆像千叶的海浪,带着xian_xing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打过来。晕眩的阳光下少年杏仁般的眼仁漆黑漆黑,头发细软,笑起来仿佛有桃子的香甜气味。
相叶的汗从上方滴下来。
二宫躺在床上别过脸,是吗,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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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二宫接到樱井翔的电话。
是打进家里来的固定电话。
樱井翔说,找下雅纪。
二宫说,他不在家,出去上班了。
樱井翔一副责怪又心疼的口口勿,都叫他表这样辛苦了。
二宫笑笑挂断电话,没有声音,神情淡漠,即使樱井看不到。
樱井翔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他是谁,还是能够平静地成功同他对话,说着仿佛毫不关己的言语。就像当初。他跟他断得一干二净,漂亮的像他商场上的决策,挥洒过来,手腕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同他不过是他商场上的一桩生意,唯一的共同牵连就只是冰冷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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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的房租到期了。他下了班回来连包带还抓在手上。相叶说过阵子我可能会搬走。他没说搬去哪里,二宫也没去问。
二宫身上系着围裙,手上沾着掺了水的沙拉酱,所以得保持着一定姿势防止它们滴下来。二宫说也好,我正准备回老家,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他望着相叶,相叶仍然一副做错事了的手足无措的慌乱表情。
二宫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安抚他,还是自己。
临走之前他去找了樱井翔,他说你要对相叶雅纪好。
樱井翔笑着摇头,你总是这么淡定。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爱你的,但是你好像根本不爱我。
二宫摇摇头,我的脐环丢了。
樱井翔说,在我那里。
二宫闻言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フフフ地笑起来。以前我总看不明白,现在我好像懂了。
樱井右边嘴角微微上挑,像是在问明白什么了。
“SHO桑,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二宫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富人都有给自己的东西钉上标记的习惯,就好像古时候的奴隶主,会给属于自己的奴隶烙一个烙印在脸上,又或者是一个穿过肩胛骨的铁镣。他还听说,更有些人喜欢给自己的所有物纹上自己的姓氏或者家徽,自己喜欢的图案文字也行。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樱井显然是要来得仁慈跟温和。
他对那些附属于自己东西的唯一要求,只是要他们穿几个小小的洞,耳洞,或是脐环,就好像给他家的那几只纯种犬戴上项圈一样简单。
只是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不过是个寂寞的人。需要以这样成对,并且能够轻易感受到痛楚的方式,向自己证明有人在爱着自己。
二宫想起松本润的身体,ML的时候见到过,光滑的没有一丝伤痕。他想樱井翔应该是爱松本润的吧,但这点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松本润。他二宫和也得不到的,凭什么要让别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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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二宫要回千叶了。
相叶一直送他到车站,帮他拎着个塑料袋,里面的氧气据说够这条鱼活8个小时。
分别的时候相叶紧紧抱着他说,你骗我说会送我画。二宫被他环在怀里,一只手拎着鱼,另一只手尝试以最大的力气紧紧地捉着他背后的衣角,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当年那场事故和医生的话。还有木板穿过左手钻心的痛。
被相叶的双臂禁锢着,慢慢觉得颈侧有水迹渗上来,相叶的声音变得有些黏乎,说,二宫和也你总是自以为聪明。你欠我的这辈子,樱井翔会替你还的。
二宫在相叶看不见的地方吸了下鼻子,说随便你,就登上车子。相叶在车子外面隔着玻璃看着他。二宫在里面掏出携带按了几下,随后相叶的库子口袋开始震动。
二宫在玻璃里面嘴巴一张一合,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带点微妙的感觉。
“17岁那年的巧克力,那块把糖放成盐的巧克力,我全部吃掉了,一股子麻婆豆腐的味道,但是因为是大本命,所以还是全部吃掉了。”
然后就切断电话,车子开了,相叶雅纪拍着玻璃在后面追,怎么可能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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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樱井翔给相叶雅纪办生日PARTY,松本润一个人在别墅周围转,二宫走了之后他没找别人,也没再去撬樱井翔墙角。后来走过侧面一个门的时候,刚好樱井翔要从里面走出来,张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个门上扎了很多槲寄生,他们这里有传言说圣诞夜经过槲寄生扎着的门的两个人如果不接口勿,就无法得到幸福。
于是他们接口勿。
在扎满槲寄生的门下。
口勿完樱井翔停留在松本耳边问他,那个草戒指你还留着吗?
松本润笑着说怎么可能。说完就向前走。
樱井翔在他背后说,是吗?可是我的还在。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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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伯SK的新画《少年的身体》终于决定拿出来拍卖,拍卖定在
然而拍卖那天,松本润根本没有到场,樱井翔也没有。
倒是樱井实业的秘书受着嘱托来拍得这幅画。没有松本实业的人来跟他抢,他很轻松地就完成了老板交给他的任务,不过3亿日元的成交价格还是给这幅画添上了一笔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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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画买回来后樱井翔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抱着画看了很久,那画的是一个少年清瘦的身体,脖子到腹部,不着寸屡,微微侧着身体,右乳首下面有颗痣。整幅画感觉色气而非色情。
相叶雅纪从一侧走出来,经过看到就开始笑。笑得前仰后俯,连眼泪都出来了。
樱井翔问他笑什么。
他说你表告诉我你买了这幅画。这根本不是SK的画。
樱井翔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相叶雅纪说,我是不知道啊。相叶伸出手,指着画里面少年的腰侧那里,手指上下摩挲,我只知道这里一定是另一个人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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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者和被养者都是自私的人。养的人随时都可以走,而被养的,则可能会死。
最后二宫的那一尾锦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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