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黑并求RP2011/3/21 16:28:00
【JF】棋
CHA 1?
“原police厅刑事局组织犯罪对策课课长坂本昌行，因涉嫌与黑帮人物有钱财交往，责令其停职接受调查，‘零时’行动由瀑力团对策课课长堂本光一接管至调查结果公布为止，一切日常事务均由对策课副课长冈田准一接管，按照部署开展！”
Gong_An委员会会务官中居正广的破锣嗓子响遍全场，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像平时听他开会汇报一样偷偷在台下暗笑。
一身整齐制服的坂本站在办公桌后，没有半点震动的表情，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门口挤着的是本课的部下，准一为首，拦住众人。堂本光一站在中居身后，一张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
昨天他们还曾在一间会议室里讨论行动的下一步将如何着手开展，今日却瞬间立场倒转。
他轻轻点头：“是。”
配枪被慢慢地解下来，之后是制服左胸处的职衔识别章，小小的徽章棱角尖锐，握在手中有清楚分明的触觉。
当年长野离开police厅时，是否也曾有如此不舍？
坂本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淡淡笑了，将police手册放在桌上，两名Gong_An走上来，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搜身的动作迅速而熟练，这是police厅长官近藤真彦于上个月通过的提议，对于卸职接受Gong_An部门调查的police，在拘禁前将对其严格搜身，以防受调查的对象偷偷携带毒药进去自煞。
Gong_An搜身完毕，向中居示意安全。
坂本淡淡一笑：“放心，我还活得很有滋味。”他的脸转向光一，“别忘了昨晚我们商定的行动内容。”
光一的俊秀脸庞仍旧没有流露出半分动摇。
“我已经记住了，坂本君请放心。”
坂本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径直向前走去。
松冈趴在police厅斜对面一幢七层楼旅馆的顶楼房间窗台前，耐心地等待着目标出现。
身旁森田热得上火，抹了把汗，喃喃地骂了句粗话。城岛的心情却似乎很悠闲，笑嘻嘻地揉了把他的头发道：“小GO，这么气躁对身体不好的呀。”
松冈没有转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从police厅大门口走出来的人。
目标对准十字准星。
他扣下扳机，一声清脆枪响。
收拾枪支的松冈悠闲接话：“听说跟坂本是同一所大学的前后辈，刚进police厅时两人长时间搭档。”
“是么？”城岛挑了挑眉，“那就是跟我是校友？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听说他和坂本布置的‘零时’即将开动，真有趣啊。”
他跳下窗台：“MABO，GO，走了，回去请你们喝下午茶。”
松冈背起箱子，跟着城岛出门，熟练地绕过楼梯拐角，从后门走下安全梯，越过草坪，拉开停在街上的车子，钻了进去。
森田走到窗前，看了一眼police厅大门口聚集的人堆，距离太远，不是城岛那样用望远镜的话，很难看清楚门口的人影，救护车的警示灯一闪一闪，在他眼中看来，此刻显得莫名刺眼。
他又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出门，跟上松冈的背影。
拨开人群，走向前方的救护车。
担架上的人，昨晚还跟他饮着酒，聊着心中的行动安排，刚才还在办公室里面带笑意地交出随身佩戴的东西，下一刻，就躺在担架上，胸口鲜红，性命危在旦夕。
跪在担架边的医生遗憾地站起身来，擦去满头的汗：“对不起，可是凶手枪法极准，正中心脏。我们已经尽力了。”
光一君，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你如果愿意接手，请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看着担架上的坂本昌行，轻轻点了点头，口型无声地说着昨晚向他回答过的话。
“是，前辈。”
拐角处的松冈把车停下，看着一身整齐制服的人冷漠的俊秀脸庞。
城岛很开心地笑了，从车窗里悄悄地伸出了拇指和食指，瞄准，勾动。
“光一君，下次再见。”
Game s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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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到半途中，看到前方堵得密不透风。
“搞什么，”松冈不满地嘀咕了一句，探出头去，车窗外有一名身材不算高大的police走过来，一张脸五官算得清秀，但却更像尚未毕业的高中生，笑嘻嘻地逐个向每辆停下的车做解释。
就连那把声音，也是带着鼻音的稚气。
青年police很快来到他们车窗边：“对不起，刚才附近有枪击案，现在各处封锁，请各位先生理解警方工作，搜查过后就可放行了。”
城岛微笑着点头：“police也很辛苦嘛。”
“还好啦，”青年police笑得一脸灿烂，亮出手中的police证，三宅健三个字赫然其上，“请出示您的驾驶执照。”
松冈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储物箱里摸了摸，把小本子摸了出来，向他递过去。
喀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坐在前排的城岛和松冈都不自觉地沿声看去，窗外的三宅也大为好奇地伸头。
城岛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三宅笑了起来：“那个黑色的圆筒是瞄准镜吗？”
一片死寂，松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接话：“是的，才去打猎……”
三宅笑道：“是这样吗，那么接下来就不用继续检查了，请你们小心猎枪走火。”
城岛松了一口气，向对方道声谢，松冈立刻发动，把车头打上了右拐的巷道。
“连狙击枪的瞄准镜都没有收好，你在想什么！”眼看车子开出一段路程，进人了隧道，城岛才转过身来，有些恼怒地压低了声音训斥，“今天要不是碰到这个草包police，早就被抓了！”
松冈百口莫辩：“我已经收得很好了的……”
“你这叫做收好了！”城岛继续训斥，松冈纵然满肚子委屈，也不敢再多说，噤了声仔细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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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课的检验报告：凶手执瑞士SG550狙击步枪，GP90的子弹爆炸杀伤力非常大，因而一枪致命，狙击方向经测量计算应为police厅右斜对面七层楼以上高度。”泷泽念着报告，忍不住又补充，“看到这份检验报告之后我第一时间派人去搜查了那里，是一家时钟酒店，老板名叫大野智。据查住宿登记和酒店三处人口的监控录像带里均未发现形迹可疑的人。”
光一靠在转椅背上，一只手盖住眼睛，另一只手摇了摇：“大野智是城岛手下的人，情报早在你去之前就已经销毁了。”
泷泽默默地点头，又道：“但是我已经联系了三宅前辈，请他秘密搜寻当时曾经住过该酒店的客人，如果能有一个目击到他们逃走的话也是好的……”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光一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叹息意味。
泷泽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道：“真不敢相信，他们下手这么快……”
“坂本君毕竟不是永久停职，调查肯定能查清他无辜的真相，所以城岛才要赶快下手。”光一放开手，坐了起来，“目前最值得怀疑的是，他们为什么知道是这一天宣布停职调查决定。”
泷泽愣了一愣：“你是说我们这里有内鬼？”
光一默然不语，只是点了点头：“除了我和准一，还有Gong_An委员会内部，只有我们才知道调查决定和宣布日期。”
“那么坂本君……”
“是被他视为自己人的人卖了。”光一轻轻地道，“小泷，我会为他报仇。”
泷泽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到吃药时间了。”
光一愕然：“这么快？”
“刚才看你全神贯注地工作不好打扰，实际时间是在一个小时前。”泷泽转身把柜子的门打开，取出一个袋子来，“请。”
光一在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副手威严目光监督下，不得已伸手取出里面的瓶子，苦着一张脸，大把大把地把药片倒进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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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宅跨进地下酒吧的门，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的目标正坐在角落的圆桌里一个人埋头喝闷酒，他得意地挑了嘴角一笑，向对方走去，坐到他身边重重拍了他的肩：“GO！”
森田从酒瓶前转过头来，看到他，先是一愣，立刻狠声狠气：“我叫了你过来吗？”
“叫了哦，”三宅弯起眼睛笑了，“你刚才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替你付账啊。”说着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瞟了下散落在矮桌旁边的众多酒瓶。
森田眨眨眼睛，似乎想起了这件事，又似乎是面子上过不去，更加恼火了，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今天你是怎么回事！”
三宅被问得不知其然：“什么怎么回事？”
森田瞪着他：“我费了不小功夫才偷偷把瞄准镜取了出来放在手上，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好对他们下手的，你那么轻易就把他们放走了！”
三宅听明白了，只是点头：“冷静点，你是说今天下午拦车检查？”
森田冷冷道：“他们才杀了坂本君，结果你让他们顺利逃走，我当时没动手打你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三宅沉默了片刻，这才向他道：“GO，本来按道理不该说，可是我还是要劝你，表公开跟城岛斗。”
“什么意思？”森田一手推开他，三宅整了整衣服领子，这才开口：“今天下午的检查，我接到堂本光一的通知，叫我看到松冈昌宏和城岛茂，不管情况如何，一定要放行。樱田门始终是归他们管理，我们得罪不起，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什么？”森田一时只是愕然。
“你要不信，那条mail我还留着没删，立刻就可以调出来给你看。”三宅从衣服口袋里摸了手机，低头按了几下键，这才抬起头来递给他：“看吧。”
“三宅君：
??? 封锁检查中如见到署名城岛茂或松冈昌宏之驾驶执照，不论情况何种可疑，一律放行。
??? 堂本光一”
发信时间是今天下午，封锁通知下达后一分钟。
森田默默地盯着手机屏幕，盯得快要把屏幕烧出个洞时，这才喃喃自语：“原来那照片竟然是真的……”
三宅耳朵尖，听得清楚，十分好奇地接口：“什么照片？”
森田却没有回答，只是靠在沙发背上，睡了过去，手中的酒瓶掉在地毯上，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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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泽念完最后一行，看看自己上司的脸色，忍不住担忧地开了口：“今天还是下班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光一摇了摇手，只淡淡点头道：“通知准一，方案这样安排很好，让他明天就可以传回到搜查四课。另外你明天去通知警备部，要求第一到第九机动队本月内不得休假，二十四小时倒班，平时加强训练，随时准备出动应付突发恶性事件。”
“是！”泷泽立刻站直。
光一笑了起来：“你可以回去啦。”
泷泽“哦”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材料，想要转身，还是忍不住又转回来，犹豫着道：“光一君，你也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如今身体都……”
光一不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了话头，淡淡一笑：“放心，我知道调整。”
等到瀑力团对策课课长办公室以外的房间灯全部关掉，大门被轻轻关上时，光一才从转椅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前，双手撑着玻璃，凝视下方的大门。
那个前辈，就在这里倒下………………
电话铃猛然响起，在深夜里听来简直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光一回头，看了显示的来电，却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一点也没有接听的念头。
铃声终于转成留言提示后“嘀——”的一声长响。
“光一。”
他默默地看着，说话的声音，和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他无一不熟，亦无一天不思念。
“我是刚。”
对方似乎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过了半天才缓缓地开口。
“我上个月把揷画寄去法国参赛，他们很是欣赏，现在已经进人了决赛圈，主办方邀请我去他们那家公司任职……我今天答应了。”
光一猛然抬起头，看着发出响声的电话。
手不断在发抖，然而还是没有伸出去。
刚的声音在那头轻叹，几乎抓不住痕迹。
“这个月月底就会去……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决定。”
“……再见。”
话筒被轻轻搁下。
光一跌坐在椅子上。
他茫然地望着乳白色的电话，房间里安静得一如刚才电话铃响起之前。
他终于没忍住，缓缓伸出手去，按了重听留言。
“光一，我是刚………”
手指忽然转了方向，狠狠地按下删除。
电话里的声音发出一声尖利的锐响，紧接着是一阵嘈杂的噪音，数秒之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这样就好了。
他无声地对自己说。
TBC
10 黑并求RP2011/3/22 15:25:00
CHA 2?
室内异样的明亮，森田不情不愿地抬手遮住刺进眼睛的晨光，究竟还是忍耐不住，暗暗地骂了一句，睁开眼睛。
他顿时瞪大眼睛。
卧室天花板上那样熟悉的哆啦A梦图样的墙纸，不论从现实还是幻想角度来看都绝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
森田青筋瀑起，僵硬地往右边转过头去，不出所料看见三宅健沉睡的一张稚气脸庞。
“给老子起床你这个混小子！”
三宅被人捏着脸使劲拉扯，痛不堪言，皱起眉头打开对方的手翻了个身又去睡，然而对方也不放弃，从他身上爬过来，坐到对面，继续拉扯他的那张脸。
三宅终于放弃地睁开眼睛：“GO你烦死了……要洗漱还是吃饭你自己去找嘛。”
“不是这个问题吧！”森田摔枕头，“你把我带到你家来了？”
“嗯，是啊。”三宅揉揉眼睛，努力清醒过来。
“这种问题你居然可以用‘嗯是啊’这样轻松的态度给我回答？？”森田恨不能一口咬死对方。
“你昨晚上醉得不省人事嘛，我叫不醒你，又不能送去你家，怕有人看见，所以只好带到我家来了。”
带到你家和送到我家有什么区别……森田的内心默默地迎风流泪中。
三宅笑了起来：“放心啦，前些天才给我弟弟买的新婚房，连钥匙都还没交给他，就用一晚，你的那帮兄弟们绝对不会发现哦。”
“给秀明新婚准备的房子卧室你用哆啦A梦的墙纸么……”
“有什么不好？”大眼睛闪亮闪亮。
森田默默转过头去，暗自安慰自己说就当不跟学龄前儿童计较。
负气似的在洗手间里刷了半个小时的牙才出来，三宅已经把早餐端到桌上了，热气腾腾的牛奶击中了森田的视觉，他抓着一把蓬乱的头发，坐到桌边抱起杯子就要喝。
“喂你小心点，很烫啊。”三宅笑嘻嘻地伸手制止了他。
森田懵懵懂懂“哦”了一声，小心地抿一口，忽然皱起眉头：“怎么一股怪味？”
“给你放了醒酒药在里面。”三宅一边咬吐司一边笑，“我看昨天晚上你只怕是自打出生以来喝得最多的一次吧。”
森田别过头去。
看到那个一直以来敬如父兄的前辈死在眼前，自己如何能够控制……
三宅在桌子对面轻轻地开口：“GO，要抑制自己，只有骗过了自己才能够骗过别人。”
他轻轻地点头。
三宅眼珠转转，忽然又眯起眼睛笑了：“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新婚夫妇？体贴老婆的丈夫一早起来给老婆做早饭什么的。”
……………………“滚！！！”=皿=
收拾完毕的三宅正准备提了包出门，森田忽然叫住他：“你等一下。”
“什么？”三宅笑着转头。
森田有些慌乱，不愿直视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他低下头去，在衣服内层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盘：“帮我保管吧。”
“是什么东西？”三宅拈在手里打量。
“关系到光一的东西……加了三层密码，最里的一层半个小时解不开会自动销毁资料，你可千万别去碰。”
“好啦我知道，”三宅歪了歪头，“但是你说是关于光一的？”
“是，”森田轻轻点头，“坂本君交给我的……我放在自己那里怕被他们发现，还是放你这里安全些，他们也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三宅笑了起来：“那我保存到什么时候为止？”
“三十天后，警 察厅长官改选结束。”森田轻轻地说。
“虽然你昨天给我看了他发来的mail，可我还是不敢相信，KEN。到这个月的月底，如果我还活着，就会来找你要，那时你可以还给我了，但是如果我死了……你要马上交给准一或者中居会务官，别的人一概不能给。”
“我知道了。”三宅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回答。
“好了，你可以滚去樱田门上班了。”森田卸去一个重担，似乎轻松了许多，向他挥了挥手。
三宅笑了起来，把那张盘放进家里的保险箱，按下最后一个数字，然后转身，出门。
整一整领带，以稚气清秀容貌深得女警和上级欢心的警视厅搜查四课课长三宅健，道貌岸然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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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居正广坐在公 安委员会的会议大厅里，手中拿着坂本昌行的大叠资料，看得人了神。身旁大群下属聚集，却没有人敢出半句声。
被怀疑与城岛有金钱来往，责令停职调查，却在刚步出警 察厅大门的那一刻被狙击手杀害……
中居苦恼地皱了眉头，转过身去问左手边坐着的香取：“SHINGO，坂本君的这件案子，你知道详细情况吧？”
香取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知道。”
中居皱起眉头：“你记忆里有没有跟这件案子相似的事情发生过？”
“诶？”香取被问得一愣，中居向他摆了摆手：“帮我想一想，你的记忆力比我好多了，这三年来的每一件案子你都记得的。”
香取也皱起眉头自己去沉思，中居继续在记忆里搜索。
与城岛有来往……
身为警 察，不可避免地必然会与黑道人物打上交道，尤其坂本与城岛还是从高中到大学的同学，更不用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来往是否涉及钱财。
“等等！”他不自觉地月兑口而出。
同学………与城岛有来往……
会务次官木村拓哉带着审计官稻垣吾郎匆匆推门而进，在会议桌另一头坐下，随即向众人道歉：“不好意思，东山次长临时找我，拖延了一点时间。”
国分太一在一旁笑道：“这也是难免的事，木村君何必道歉呢？”
中居听到他的声音，茫然抬头望去，却在这一刻脑子里如闪电般，猛地想了起来。
五年前警 察厅安排的卧底人员长野博，同样与城岛、坂本都是大学同学，成功获得城岛信任，为其做事，最后被疑倒戈城岛，立案调查，在步出警 察厅大门的同时当场被杀。
长野博的案子，后来深人调查结果表明，他实无接受城岛任何金钱迹象，但是迟来的结果，已无法再换当事人逝去的性命。
当时此案的调查官，正是如今立案坂本昌行的那两个人。
木村拓哉，稻垣吾郎。
但愿这次的案件调查结果表又显示冤枉了一个好人……中居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坐直身子：“既然人员到齐，那么接下来开始讨论坂本昌行案件事项。”
木村坦然道：“我认为仍有调查下去的必要。”
中居淡淡一笑：“请述明理由。”
木村神色仍旧平静，就连中居也只能感叹自己看不透他的情绪起伏：“坂本君在立案同一天即被杀死，他的嫌疑仍未洗月兑，需要我们为他查清。”
他顿了一顿，又道：“更重要的是，坂本君系狙击手杀死，这个狙击手如何知道是那一天宣布停职决定？”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中居暗自冷笑，其实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未有高层人物开口，他们也就乐得少一事，不愿意主动提出。
木村沉声道：“公 安委员会共有7人，加上通知第二天跟去现场的光一、准一两人，实际上只有9人提前知道停职决定宣布的日期。要查出内鬼，只要我们有这份决心，必定不难！”
众人连连点头。
中居嘴角轻轻挑起一个不到30度的笑容，站起身来。
“既然全体通过，那么我将把讨论结果申报东山次长，在此期间，你们就继续坚持对坂本昌行一案的彻查，各位心中清楚，现在正是警 察厅长官改选的关键时期，各位的一举一动将深切影响到警 察厅形象，请大家全力以赴！”
“是！”余下6人全体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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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光一站起身来，城岛也跟着他起身，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一脸感激之意：“光一君，你肯答应帮忙，实在是太好不过了，这件事也只有你才能够解决……”
“区区小事而已。”光一的脸上仍旧毫无表情，“但是城岛君，希望你表食言。”
“食言？”城岛一愣，顿时笑了起来，“光一君是不信任我们么？”
光一冷冷地回答：“坂本前辈前例在先，我不得不小心一点为上。”
城岛大笑起来：“说得也是！”他转过身去拍了拍手，一旁的青年立刻转人内间，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抱出来一个黑色皮箱。城岛接过，笑道：“和也，你可以下去了。”
二宫和也鞠了一个躬，悄然退下。
城岛打开箱子，里面一扎一扎的整齐钞票堆得满满，他拿起一叠，微笑道：“这一叠是一百万，光一君，这里一共五十叠，我预付一半定金，请你也表让我失望才好。”
光一淡淡道：“你是个聪明人，但我也懂得该怎么做。”
城岛大笑道：“确实如此！”一边把箱子合上，递给光一，自己走到前面给他开了门，又补充道：“那么我们的方案，请千万别记错了。”
光一冷哼了一声，转过脸道：“我不会记错，你只管放心吧。”
背后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还带着愕然。
“光一？”
他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过了半晌，才缓缓转过头。
刚那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和多年前他们分别时一模一样，还是圆圆的脸和眼睛，虽然头发染了花哨的颜色，但眼神却还一如往昔，毫无改变。
“真的是你？”刚愕然地开口，又上前一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城岛已经走了出来，看他们两人的尴尬神情，笑道：“光一君，原来你认识我的外甥么？”
“什么……”
光一猛然转头看着他，刚却点头道：“我也很奇怪啊，舅舅，我也想不到他居然认识你。”
“啊，”城岛笑了起来，“光一君和我认识已久了啊，我的生意有些问题，都可以拜托他帮忙的，倒是你们两人认识我还是才知道。”
刚接上他开口：“光一，我们去咖啡馆坐一下好吗？有些事想和你说。”
“不了，我，我还赶时间……”光一本能地想推月兑这个危机四伏的邀请，但刚在对面投过来的眼神，却让他莫名地动摇了起来，最终月兑口而出的是：“……那么去附近？”
城岛望着那两个青年远去的背影，手抚过下巴，淡淡的笑了起来。
手机铃响，他接了电话，淡淡笑道：“T君~”
“哦，BOSS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嘛。”对方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也是一如面对面说话时听到的温和，“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堂本光一是个不容易操控的人么？”
“嗯，怎么了？”
“人都是有弱点的，虽然他是个意外狡猾的人，把软肋隐藏得很好，我在后来跟他接触的过程里也感觉到了这点……不过我今天偶然发现了一条可以操纵他的途径，”城岛笑得很满足，“不，说得精确点，是可以制他于死地的途径哦。”
16 黑并求RP2011/3/23 15:04:00
CHA 3?
“蓝山。你要喝什么茶？”
刚合上餐单，顿了一顿，这才回答：“一杯曼特宁，谢谢。”
侍者点头而去，光一意外地看向桌子对面：“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咖啡了？”
“大学里……”刚轻轻地回答，“导师很严厉，我们经常连开几天的夜车赶作业，不喝咖啡的话真的撑不住。”
“哦。”光一轻轻点头，感觉到一片尴尬气氛，却又不知该如何接口，幸好此时侍者已经端了他的蓝山上来，赶忙低下头去倒奶精。
按理来说，实在是不该答应这个邀请的。
可是感情汹涌，连自己也无力控制得住……
“我跟警 察真有缘呢，”刚无意识地搅拌着他面前的那杯咖啡，“你已经做到了这样的高官，以前大学里的同学，在音乐上很有天赋，最终也还是选了police这一行……”
光一无心再听，打断了他的话：“你跟城岛是什么关系？”
刚愣了一愣，这才回答：“他是妈妈……的一个远方亲戚，我以前从不知道，双方也一直没有来往，直到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来吊唁，又看了我的画，说我很有天赋，后来和我一直保持着联系，支持我做画廊，出版揷画册，最近看到那个去法国的邀请，他很高兴，跟我说所有的费用他都会出，只要我在法国能够做出成绩……”
光一轻轻叹道：“我只想问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做的什么生意？”
刚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片刻之后才回答：“他跟我说，是做投资中介。”
光一还不敢放心，又追问一句：“你舅舅没叫你来给他的生意帮忙？”
“没有……”刚缓缓地摇头，“其实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也想自己这个画画为生的梦想是破灭了，所以当他和我联系的时候我就提出了到他公司上班的请求，可是舅舅拒绝了……”
“为什么？”光一继续问下去。
刚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想起往事，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笑意：“他说我是一个画家的好苗子，不干自己才华所在的事情实在太可惜了，我这几年能够一直任性着，做自己想做的事，都是托了他的福啊。”
还好……光一靠回椅背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刚轻轻地问：“光一，你最近怎么样？”
光一面无表情地回答：“你也看到了，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想问你……”刚顿了顿，似乎觉得要说的事难以启齿，但迟疑片刻，还是下了决心开口，“刚才我看到了，舅舅在他办公室里给了你一大笔钱。”
光一在心里默默叹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冷笑道：“你没看错，怎么了？”
刚不敢相信似的盯住他，片刻之后才道：“你问我怎么了？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很想做警 察，以前还跟我说……”
“说做了警 察之后绝对会廉洁奉公，为消灭罪恶不惜牺牲一切么？”光一把咖啡杯放下，挑起一个玩味的笑意，“我哪里没做好？”
“你逼着舅舅贿赂……”刚张开口，却发现在这个与过去已经判若两人的光一面前，自己根本无法把一句话说完整。
当对方心中已经不再重视你的时候，还如何劝告如何指责？
“说贿赂太难听了，”光一靠回椅背，悠然开口，“你舅舅要我帮忙照顾，我出力，他出钱，很公平啊。”
“你……”刚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光一冷冷地盯着他，笑道：“你被你的亲人保护得很好，每天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又懂我们的什么呢？”
刚被问得无话可答，沉默半晌，这才艰难地开了口：“你真的变了……”
“我们已经有五年不见了吧？变化是很自然的。”光一淡淡笑道，“在这个庞大的官僚机构里，没有钱开路就是寸步难行，你并不懂这些，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刚默默地看着他，光一双手抱胸，笑道：“说明白一点吧，你以为我如今年纪还这么轻，是怎么升到警 察厅高官的？”
“你是说……”刚愕然。
“不靠这些方式得来的钱，怎能打得通关系？”
刚听着对面那人说出这句话来，只觉得思绪纷呈，一片混乱，几乎都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模模糊糊听见光一又冷笑道：“你还是这副天真样子……和以前一样，半点长进都没有，实在是让我看了都觉得碍眼啊……”
刚终于抬起头，紧盯着他，光一视若不见，微微一笑：“我啊，奉劝你快点滚去法国做事，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也许还真可以开始学着独立，要是呆在这里，大概你一辈子都长不大了。”
刚的脸色变得惨白，盯住他，嘴唇_chan抖着张了张，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从衣服口袋里摸了一张钞票，放到桌上，迅速起身离去。
光一一直目送他的背影出了咖啡馆的玻璃门，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头痛的浪潮排山倒海般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冷汗直冒。
他闭上眼睛，再度睁开，视野内的景物又恢复了原样。
终究还是只能这样……
他无声地对自己说。
=========================
“头儿，”相叶雅纪从堆积成山的厚厚笔录里抬起头来，望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满脸无奈，“所有人住过的人全部都问了，没有一个目击到他们的。”
三宅从他手里接过那张一个个打了叉的名单，看了看上面注明的离开酒店时间，拍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出去问一个人。”
小巷里被两人截住的人一脸不耐：“我真的没看到，那位高个子警 察先生问的时候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么？”
三宅一手撑在他背后的墙上，笑得很甜：“据我所知，你当天下午四点钟左右在代代木公园出现过。”
“去做笔生意啦，警 察先生。”田中圣偏头闪开他视线，“你又不是不知道。”
三宅笑笑地点头，向相叶笑道：“AIBA CHAN，帮我看下巷子口。”
相叶一脸不明所以然的表情转过头去，三宅笑嘻嘻地对田中道：“你再说一句没看到？”
田中被这个长相稚气如高中生的小个子警 察盯着，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寒意，本能地瑟缩了一下，_Tun口口水，艰难地道：“我真的没看到……”
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击在他小腹上。
田中惨叫一声，弯着腰倒下去，三宅并不放过他，又是狠狠的重拳打下来，一边道：“千代田到新宿附近不过半个小时车程，凶杀案发生在下午三点二十分，四点钟你就从千代田的时钟酒店到了代代木，你填个假的结账时间然后跟我说当时你没出来没有看到他们几个人逃走？要表我把当时你慌慌张张到柜台结账的监控录像放出来给你看看？”
田中被打得连声惨呼，抱着头大叫：“我错了，警 察先生我错了！我是看到了他们……”
“只是怕说出来惹事？”三宅在他面前蹲下，笑容灿烂，眼睛里却无半丝笑意，“你还算聪明，再晚一点，只怕就算说出来我也打得你没救了哦。”转过身又道，“AIBA CHAN，跟准一联系，告诉他我找到人了。顺便提醒他去联系警备部，准备出动SP保护证人，”
田中坐在地上，瑟缩着往后退了几步，一直旁观的相叶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_chan。
眼前的这位课长，虽然长相颇似高中生，五官更是清秀，但却有着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劲。
他默默地走开去打电话，在心里暗自对自己的新上司做了一个评价。
井之原一看到三宅拎回来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就开始大叹：“KEN你又打人了，怎么老是学不乖呢。”
“好久没去秋叶原跟人练习，正好他皮痒，我手痒，就忍不住跟他过过招了，你说是不是KOKI君？”
三宅轻轻捏着拳头，骨节发出一声声清脆响声，田中打了个寒_chan，_chan抖着回答：“是……是。”
井之原哭笑不得，摇头吩咐身边站着的SP带田中到安排好的地方去住，自己向前走上几步，拉过三宅道：“你上次打了我们的保护对象，人家要到公 安部去反映，我好说歹说才安抚下来，这还没过一个星期呢你当是可怜我安静点好么三宅健先生？”
三宅推开他，笑笑：“放心，KOKI就是死了也不敢去告我的。”
井之原黑线，忍不住又问：“还有，你要动用SP，为什么非得拐弯抹角地跟准一说叫他来联系我？”
“这不是很好吗，给你们多创造点见面机会？”
“三宅爷爷我拜托你了……”
井之原无可奈何，只有扶着额头哀叹当年警校里那个见谁都打招呼笑容灿烂声音稚气人见人爱的少年，为何变成了如今这种让人见而头痛避之唯恐不及的祸害。
三宅转过脸来，看着他道：“你就不想快点把坂本君的案子破出来？”
井之原沉默下来，两人一起走到搜查四课办公室的窗前，从这里看下去，东京的街道变得窄小，人群和蚂蚁一般迅速流动。
“我不会放过那个出卖他的人……”
三宅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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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从车里出来，向司机笑着说了一声：“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
年轻的司机那张圆脸顿时显出了紧张的神情：“冈田先生，现在案子尚未查清，零时行动又已开始，您一个人行动实在危险性很大……”
准一笑了笑，向他摆手：“在这家club里你大可放心，没人敢进来闹事。”
“可是……”秘书还想争辩。
准一笑了起来，摆手制住他即将要出口的话：“我知道你不放心我的安全，但是我要去问这里的主人一些事情，你在场听到不好。”
他微笑着看对方被“你在场不好”打击到的表情，放柔声音道：“好了，你连轴转两三天，也是该回家好好休息了，明天必须以饱满精神状态来上班，翔君。”
樱井翔不情不愿，只得由他关上车门，开车远去。
准一抬头看看门口那个巨大无比的招牌，油漆刷得东一道西一道，粗看简直像个尚未出厂的半成品，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真是符合他的品味啊……”
他轻声嘀咕了一句，沿着门口铁栅栏的楼梯走下去。
侍者殷勤地招呼了一声“欢迎光临”，准一走进去，眨眨眼睛，适应了里面的昏暗光线，眼睛便扫到角落上的那个圆形小舞台，有人坐在其上，借着柔光的照身寸弹着吉他，摇头晃脑。
他笑了起来，径直向舞台走过去。
沉醉于音乐的人听见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又笑了起来：“准一？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了，长濑。”
准一含笑看他，又道：“你不会自己想在这里驻唱吧？”
“……我就唱得这么不行么。”
“不，你唱功可以，”准一笑了起来，“但是我怕你如今这副尊容把来这里的女顾客全都吓跑。”
留着大背头胡子拉碴的长濑大笑起来：“所以我才请了人，今天她有事请假，我临时代替一下。”
“这倒差不多，”准一在他旁边的高脚椅上坐下，“你还是这么喜欢吉他？”
“没错。”长濑点头，“我这把吉他可是花了几十万才买到的。”
“我来试试看，”准一从他手中接过，拨了几根弦便笑了，“声音确实很不错！”
长濑大为得意，点头道：“我看中的怎会有假？”转头去吩咐道，“给这位先生端杯苏打水来。”
饮料很快呈上，准一接过透明的水晶玻璃杯子，喝了一大口，这才道：“你就不问我今天来的目的？”
“啊~那倒也是，”长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我是忘记了，太久没看到你，一时高兴过头了嘛，你来这里找我要做什么？去见老头子？”
准一放下杯子，微笑道：“我短期内没兴趣再去见你的父亲，就想向你打听一下，光一与你父亲接触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
24 黑并求RP2011/3/24 14:57:00
CHA 4?
“问这个做什么？”长濑一脸好奇
“只是问问而已。”准一盯着吧台上的酒杯，从这个角度看去，柔黄灯光在玻璃棱角里折身寸出七彩光芒，十分耀眼。“从他调去瀑力团对策课开始，已经有好几年了，足够让一个人变化。”
“你怀疑他变了？”长濑意外地挑起眉毛。
“我不知道……”准一轻叹，“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想来求证。”
长濑直视过去，准一的眼眸幽黑，在柔光下越显慑人的亮。
“就我之前和他共事的经验来看……我不相信他会变，”他慢慢地说，“但是做警 察就无法讲绝对两个字，长濑，如果光一真的变了，我会亲手除去他。”
长濑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我看到光一跟老头子接触的时候，是五年前。”
他放下吉他，沉喑一下，又补充：“你知道啦，五年前老头子终于同意放手，让我盘了这家店子，所以我印象很深，就是去他会社里通知他我搬出本家去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光一。”
那个年轻的警 察，细致清丽五官，眉目间却有依稀冷意，背影瘦削笔直，听到人声转过脸来看他时，长濑几乎是心中同时跟着“扑通”了一下。
然后他就开始明白，这一辈子注定会丢失什么。
准一轻轻点了点头，无意识地重复着。
“五年前吗……”
按照长濑所说的情况算来，至少在五年前的秋季，光一就已经跟城岛有了往来。长野博身死警 察厅大门口，正是在同年的四月。
这究竟是……
准一困惑的皱起眉头，长濑的念叨却仍旧进人了他的耳中。
“其实你可以相信他啦，准一……光一那种性格，一定是全世界都变了他还没变的类型。”
他忽然想了起来，刚和光一的分手，也正是在五年前。
准一下意识地伸手摸到自己衣袋里的手机。
森田今天早上传来的那封mail，此刻他仍旧未删除，简短的几个字，不知看了多少遍，几乎都可以背下来，却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使他忍不住又拿出来打开。
“明晚12点整，秋港，CM。”
冰毒的话，也够他们呆一阵子的了……但是事情真会如此顺利么？
是不是自从坂本课长被杀之后，对谁都无法信任了呢。
他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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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着沉重的脚步迈出电梯门，摸了库袋里的钥匙，却不想开门，只是站在门口默默地发着呆。
铁门忽然被打开了，松冈围着围裙向外探头：“leader，哪有人啊……咦？刚你真在这里？”
刚默然站着，但却被松冈抓住手臂往里拉，身不由己，只好跟着他进来，一边听着他的念叨：“你啊，到了的话怎么不开门呢？不开门也可以敲门啊何必站在那里发呆？要不是leader说门口有人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啊。”
城岛正在沙发边上的地毯上，以正坐姿势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放下京都特制的茶碗，看他进来，笑着招呼：“刚？过来坐吧？”
刚茫然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城岛扫了一眼他的表情，微笑道：“跟光一君聊了些什么？”
一语击中，虽然猜到长辈会问，但是真到面对这个问题，想起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里看到的那张冷漠的脸，刚还是觉得连胃都绞痛起来。
“舅舅……”他轻轻地说，“人真的会变吗？”
城岛一愣，随即笑了笑：“你觉得光一君变了？”
刚垂着头，一脸阴郁。
“我一直以为，人是不会变的，可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现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只剩下钱了……舅舅，只不过五年时间，一个人真的会变得这么厉害吗？”
城岛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容器向对方坐过去：“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看到他向你要钱……”刚抬起头来，回忆着之前的交谈，嘴角忍不住有轻微的抽搐，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握紧，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已经不成形状的纸杯，“所以问他，可是他居然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说自己就是要靠着这种方式往上爬，似乎引以为傲……舅舅，我真的想不到，一个人可以变化这么大……”
城岛轻轻舒了一口长气，拍拍他肩膀：“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刚，你没有错，光一君也没有错，只不过他更懂得识时务利用便利罢了。”
他把坐姿调整得舒服一点，继续拍拍刚的头：“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家那个傻小子。”
“智也？”
“是，”城岛轻叹，“他一心想做乐队，对家里的生意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我记得他就是在你开始带我到家里来玩的那段时候……搬出去的吧？”刚在脑子里回忆着那个个子高大的表兄弟兼大学好友，城岛点了点头，笑得有些落寞：“是啊，我后来也放弃了，那个傻瓜根本不适合做生意……你知道吗，他都读大学了，去小吃店看到菜单上有天妇罗，居然还以为是什么瀑走族组织的名字，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头。”
刚有些忍不住想笑，城岛看到他的表情，无可奈何，只是摊了摊手：“那小子从来就没把心思放半分在我的生意上，上了大学连自己的姓都自作主张改到他妈妈那边了，勉强他也没意思，而且……”他叹了一声，“看到你的时候，就好像看到了他一样，我能看到你的灵性，所以更加不希望你们在这个世界里磨平了棱角……”
刚有些迷惘，听不懂长辈这一番感慨因何而来，但也没想再继续问下去，把目光投向前方的电视。
松冈从厨房里端了汤锅出来：“开饭了开饭了！总算开饭了！大家快些趁热吃吧！”
五年来，对眼前这位高个子的烹饪手艺已经了如指掌，刚努力压下心中不快的思绪，打起精神露出个笑脸，挪到餐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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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抬手盖住眼睛，听着泷泽念完了三宅传来的报告，无声地点了点头。
泷泽放下手中纸张，开口道：“井之原前辈安排SP全程保护，应该不会有问题。”
“小井的能力可以信任……但是光凭人证还不够啊，”光一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如果能够拿到凶器取证，双管齐下才更好。”
泷泽不着痕迹地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森田前辈已经传来消息，明天晚上城岛将在秋港接应海洛因走私，你如何安排？”
光一忽然问道：“你盯了准一的梢？”
泷泽苦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会去哪些地方。”
“结果呢？去了长濑开的那家club？”
泷泽愕然：“你还真猜对了……”
光一无声地笑了笑，手背遮挡的眼睛里却没有半丝笑意。
“他是去问长濑……”他轻轻地说。
不用盯梢，光凭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他也可以猜出准一和长濑之间会交谈什么内容。
我究竟有没有变……准一，连我自己都无法确认，你能说得清吗？他默默地笑了起来。
泷泽收起报告：“如果你不打算继续跟进，我就把跟冈田副课长的人撤回来。”
“撤回吧，”光一放下手来，点头，“他怀疑我很正常，调查也是他的权利，如果被他发现了，瀑力团对策课就徒留笑柄了。”
泷泽点点头，光一将桌上的文件夹递给他：“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做，里面有东西要交给准一的，你看情况办理，不用再问我。”
“是。”泷泽抱着文件夹回应指示，又补了一句，“等会你要记得吃药。”
光一笑起来：“知道了，你一个年轻人怎么比阿草医生还啰嗦。”
泷泽撇撇嘴：“那不是因为你劣迹斑斑？”看他不再说话，便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度只剩下他一个人。
光一站起身来，舒展一下身体，视线避开闪动的电脑屏幕，到文件柜前拿了袋子，泷泽昨天才强行推着他去了一趟医院，把袋子里面装得满满。
Temozolomide，四颗。
BCNU，五粒。
CCNU，四片。
“OK……”他把手中抓着的几份说明书一一放下来，闭上眼睛，苦着一张脸，下定决心，一扬手全灌进喉咙里。
泷泽抱着文件夹，走出课长办公室大门，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台灯发出不算太强烈的光芒，把那个瘦削身形的轮廓又柔化了几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低语着：“但愿能赶得上……”一边放下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张便签纸，看着上面光一写下的几个词语，摸出手机按下了号码。
此时的准一正盘腿坐在三宅健的对面，看着他毫无形象大吃大喝，不免苦笑，三宅难得敲诈到他一回，倒是兴致勃勃，连声招呼他过来多吃一些，准一笑而不语。
手机铃声大响，他好不容易摆月兑三宅的纠缠，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有些错愕。
泷泽从进人警 察厅开始就一直跟着光一，晋升速度飞快，正是人人瞩目的精英分子之一，与他平日来往不多，他拿着手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位后辈在此时打电话来有何用意，无奈之下，还是只得接通。
“冈田君？”
话筒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准一愣了几秒，迟疑着回答：“有什么事吗？泷泽君？”
“你明天什么时候在办公室？我想和你谈一件事情。”
准一愣了一愣，本能地答话：“上午。”
“我想说的是关于我们课长的事情……”泷泽在那头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准一也不觉紧张起来，坐直了身子，“所以不能在我们课里公开，也许是我疑神疑鬼，可是总觉得，还是要向你说一声比较好……”
“没关系，”他茫然地安抚着话筒那头的人，“我会对谈话内容及来源保守秘密，你可以放心地向我说出来。”
泷泽在那头似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那么，明天上午八点在你办公室见吧。”
“好的。”准一听到那头挂机的声音，自己下意识地收起手机，却仍旧在出神。
“谁打的电话啊？”三宅嚼着满嘴烤禸凑近来，“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是takki啊，”准一轻轻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有一些关于他们课长的事情，想要跟我讨论……”
“这是什么意思？”三宅圆睁一双大眼睛看过来。
“我也不懂，”准一心烦地摇头，“加上你告诉我的，那封他发给你的mail，我真是觉得自己看不懂光一在做什么了……”
33 黑并求RP2011/3/25 15:10:00
CHA 5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在办公室里看到泷泽那张无比漂亮的脸时，准一的脑子里还没转出来他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所以看着泷泽递过来的东西时，他也只是有些茫然地看过去。
“电话录音带？”
“你听听就知道了。”泷泽催促着，准一只好找出了办公室里的机器。
磁带开始卷动，两人都下意识的把呼吸减到最轻。在光一的一声“喂”之后响起的男声，是两个人都不陌生的声音。
城岛茂。
“光一君，明天就是交货日期了。”
光一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然后是平板的回答：“我知道。”
“按照之前说定的，你把手下调到秋港，要确保你的手下和同僚注意力不会放到千叶港口，秋港有东西可以交差，我不会让你难做。”
“是吗？”回答的声音似乎带着淡淡的冷笑意味。
“剩余的另一半，随便你什么时候到我这里来拿都可以。”
“很好，我会按照计划安排，希望你那边也做好保密，消息表走风。”光一的声音冷冷地回答，随即是挂机的嘟嘟响声。
两个人愕然地面对面直视。
“你是怎么搞到这个的？”准一先反应过来，立即发问。
“其实……”泷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片刻才小声道，“在这之前我们就收到了关于千叶港才是此次走私重点的消息，但是课长压了下来，说城岛那边线人送来的消息是秋港，所以不必理会其他传言，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奇怪，所以从前两天起，没让任何人知道，偷偷地监听了他的通话，然后……”
“然后就听到了这样的内容？”准一盯着泷泽，有些明白他何以要找上自己商量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冈田君……”泷泽的脸上满是尴尬表情，准一同情地扫了他一眼，如果自己哪天像他一样，想必会比他更难堪吧。他沉喑了片刻，这才道：“这卷录音带能先放我这儿吗？”
泷泽连忙点了点头：“你拿着吧，我放心一点。”
准一轻轻点头，慢慢开口道：“虽然我也早有怀疑，但是不能确定……泷泽君，不到证据确凿，我绝不愿轻易判断一个人有罪。”
泷泽站在办公桌对面，默默地看着他，准一又接下去，放缓语速整理着内心纷乱的思绪：“你如果信任我，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我处理，表再跟任何一人提起，我会进一步对他进行调查，如果确认了结论，录音带会作为证物提交给公 安委员会……”
他没注意到，眼前人的表情，在听到“公 安委员会”几个字时掠过了一丝痛楚，下一秒，又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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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安排好了么？”
森田坐在车上，仍旧选了他喜欢的后排靠里位置，默默地看着城岛在前排副驾驶座上探过身来发问，他点了点头。
“二宫那小子机灵，到现在都没出过差错的，BOSS你大可放心。”
松冈在一旁开车，随意搭了一句。
城岛眯起眼睛，闲闲地笑了。
“就是看他机灵，我才放心让他今天一个人去接货。”他侧过头去，“在这里转弯，我们去千叶港。”
松冈愕然地“诶”了一声，森田也不觉在后排抬起了头。
城岛笑而不语，悠然欣赏他们的表情，片刻之后才道：“有这么吃惊么？”
森田迅速地整理了思绪，抑制住满腔惊讶：“今天的重点其实是千叶港？”
“不错，”城岛点头，“条子早就在秋港埋伏好了，我们这时候去自投罗网做什么？”
“BOSS你怎么知道条子已经埋伏好了……”松冈不经意地月兑口而出，森田的心中猛地一紧，城岛向他侧过脸，悠闲地笑了。
“连这点准备都做不好的话，我已经不知被抓进去蹲多少年大牢了。”
“那……”森田迟疑着道，“那二宫……”
“他是个机灵的家伙，自然懂得该怎么做。”城岛笑道，“何况他跟我这么久，一直都没揷手半分实际的事情，现在让他跟警 察直接打打交道，也不是没有好处。”
松冈默然不语，城岛转脸看向前方，悠然道：“开车吧。”
森田有些紧张，悄悄地从衣袋里摸出了手机，按下了特别设定的号码键。
三宅坐在大大的红木办公桌上，两腿一晃一晃，大口咬着面包，准一看他狼_Tun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又去倒了杯水过来，拍拍他的背：“慢点吃，我不打算跟你抢。”
“慢不下来啊。”三宅好不容易_Tun下一大块，急匆匆地发言，“我们可敬可爱的光一课长今天一大早就把四课安排到秋港去蹲点了，我整整一天水米未进，还好现在终于可以回来，你不知道我简直快要饿死了！”
准一递过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三宅伸长了手臂才捞到他手中的杯子，大口灌了下去，又问：“对了，今天takki约你，到底谈了些什么？”
“到底是秋港还是千叶港？”准一猛然抬头，迸出这样一句话，倒把三宅问得愣住。
难道真的要我相信那卷磁带里听到的东西吗…………
正在他苦苦思索之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欢快的童谣在房间内回旋。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紧张。
这个铃声是准一为了分辨森田的来电特意设置的。但森田当年直接与坂本联系，坂本十分谨慎，处处留意，直到现在，他仍旧保持着非紧急事态不与上线直接通电话的习惯……
准一抓过手机，按了通话键，力度大得自己的手指都隐隐作痛，三宅放下杯子，迅速地凑了过来。
那头却是一片安静。
过了几秒，轻轻的敲击声在话筒那头响起，快，慢，快，节奏清楚分明。
三宅抓了一张纸过来开始做记录，准一按下扩音，侧耳倾听，刚才两人笑声满满的办公室里，此刻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些恐怖。
敲击声结束了两下长音，停顿数秒，三下急扣，三下长扣，最终又是三下急扣，然后话筒那头响了一响，便挂上了。
准一心中一凛，最后的一句话是“紧急”。
他转过头去，三宅举起了手中的纸：“千叶港，军火，同时段。”
原来秋港只是吸引警 察注意力的幌子？
准一的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瞬间抓住了三宅的手臂：“你们四课还有多少人没有参加行动？”
“全部参加了！”三宅皱眉道，“全课分了三队，一整天倒班蹲点埋伏。”
“那能召回来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回来？”三宅叹道，“现场最高指挥权已经由光一接手了啊，他打发我回来的。”
“什么……”准一吃了一惊，只得松手，警 察厅官员鲜少需要亲自到现场指挥，更何况还将其他负责人赶走，光一素来冷静，如今太过明显的行为和动机实在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难道真的是……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对三宅道：“KEN，我要联系小井。”
三宅意外地反问：“你要用机动队？”
“纯属无奈之举。”准一拿过三宅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回答，“假如光一此举是为了限制搜查四课的人力流动，那么我们也只能从他没想到的地方去人手。”
“事件级别够吗？”
“只能勉强行事了，一切责任由我来担。”准一看了他一眼，迅速回答，那头电话已通，井之原的声音正在抱怨着“三宅先生你又在搞什么飞机”，听到对面是他时顿了一下，准一也感觉到了这微妙的一秒，停顿一下，沉声开口：“小井，千叶港有情况，请立刻召集第一、第三、第四机动队，十分钟内要求全体队员务必赶到樱田门集合。”
井之原在那头愣了一下，准一的电话也少有这种上来就直奔主题的风格，他立刻反应过来，不再多问，点头道：“第一至第九机动队全部队员都已经在警视厅内集合，你随时可以调动指挥，如果需要的话，我立刻就赶过来。”
“为什么全体都集合在警视厅里？”准一意外地挑挑眉。
“光一君安排的，本月内全体机动队不得休假，二十四小时倒班值勤。”
准一愣了一愣，井之原又问道：“要表通知光一一声？他们就在秋港蹲点，就近赶去更快一些。”
“不行！”三宅的声音几乎和准一答应“好”的声音是同时响起，准一迅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小井还不知道，表让他露出来。”
三宅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井之原匆匆挂断电话，留下准一在那一头发呆，沉默地想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
“光一安排的……？”
他下意识地喃喃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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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看着眼前被逮捕的几个垂头丧气的毒贩，嘴角略微挑起，笑了笑，眼神却冰冷一无温度。
泷泽向他跑过来，匆忙开口：“冈田副课长那边也结束了。”
“城岛茂怎样？”光一转身往车上走。
“逃出去了，但是听说森田前辈挨了一枪，好像伤得不算太重。”泷泽在后面跟上。
“GO受伤了？”光一意外地转身，泷泽叹了口气：“是，不过天色这么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光一默然不语，只是加快脚步走到车旁，坐了进去，泷泽紧跟其后，拉开了驾驶座那边的车门。
电话响起的时候城岛正在替森田紧急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松冈专心于开车分不出手，他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接起，没好气地“喂”了一声，对面传来的声音却更令他火冒三丈。
“你们是怎么回事？”
光一的声音，平板而冰冷。
森田低下头去，捂住手臂上还在冒血的地方，垂下眼帘遮掩住全神贯注倾听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城岛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光一打断，对方的声音冷冷道：“我特意把搜查四课全部调去了秋港，结果你们的消息还是走漏到了组织犯罪对策课那边，冈田未经我得知，运用私人关系组织了机动队前去拦截，你居然还能逃出来，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城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话筒里的声音又冷冷地道：“总之，最近有必要减少我们的见面次数，关于那另一半我心领了，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好好清场为妙。”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城岛愤愤地把手机摔到座椅上，另外一只手却也没忘记继续紧紧摁住森田的伤口。
刚盘腿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眼睛瞟着电视机上方的时钟，却有些心不在焉。
舅舅作息时间标准规范，从来少见他十一点后不睡觉，更表讲如今将近凌晨两点了还不见人影。
“电话也打不通……究竟去哪里了？”
他又瞄了一眼时间，心里大是担忧，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到底要表报警呢……”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刚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城岛和松冈一前一后走进来，一脸疲惫愤怒，口中不知在骂什么，看到他坐在客厅中，又吃了一惊。
城岛首先开口：“怎么还不睡觉？”
刚摇摇头，随口又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好像情绪很差啊。”
被他问话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城岛迅速转换了表情，疲倦地笑了起来，揉揉他头发：“生意出了些麻烦，你不用担心，快些去休息吧。”
刚还犹豫着，他又笑了起来：“何况，有些公司的事宜我也不想说给别人知道。”
话说到这一步，刚实在无法可想，只得起身，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们，道了一声晚安，便打开客厅门，走了出去。
上楼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似乎大是愤怒，拼命压抑着不让自身爆发。这种状态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摇摇头，往上而去。
但到了知晓结局的那时，想起这一个夜晚所见，他却无数次地痛恨自己，为何当初没有想得再多一些。
城岛看他上楼，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响声，这才转过头来，松冈在一旁愤愤地开口：“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GO奋不顾身的替我挡了一下，估计我就回不来了。”城岛面色凝重地回答，“明天上午就去看他。”
“嗯。”松冈点了点头，城岛又慢慢地道：“总归是有人泄密……除了我们三个，参与此事的还有几个人，他们比你们两个人都先知道安排，走风的可能性更大，你一定要查出来！”
他缓缓地说着，一字一顿：“到时候，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
45 黑并求RP2011/3/27 14:06:00
CHA? 6
警 察厅的三楼，属刑事局下属各课使用，素来秩序井然，今天的走廊上却是人满为患，个个都挤在瀑力团对策课办公室的大门口和窗边，好奇地向里面张望。准一来得晚了点，看到走廊上人头攒动，不免好奇，拉过身边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向他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凑近他道：“堂本课长发怒了，在办公室里当场训人呢。”
“诶？”准一吃惊不小，连忙往人群中心挤过去，才到门口，就看见那两人站在里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堂本光一素来以一张无表情的俊秀脸庞闻名，此刻却是满脸怒意，课内的其余员警早已被无形的压力逼得纷纷逃到走廊上，泷泽独自一人站在他对面，窘迫不堪，小声解释：
“不是，课长，我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当时你并不在，又怕耽误时机，所以没问过你就自作主张安排了机动队集合……”
光一余怒未消，冷笑道：“你既然如此能干，凡事还要向我报告什么？是不是你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了？”
泷泽被问得无话可答，只得垂下头去，默不作声。
准一看得有些疑惑，在他记忆里，光一不似这种情绪外露的类型，更遑论会当众责骂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副手。
正在满腔困惑时，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迅速转回头去，木村在他身后笑嘻嘻地道：“冈田君，你的反应速度还是慢了啊。”
走廊上的无数警 察同时立正，敬礼。
异样的动静让里间的两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身来，看见上级莅临，本能地立时站直敬礼。
“好了好了，”中居一直沉默，现在才笑着开了口，穿过重重叠叠看热闹的人群，站到光一与泷泽之间，一只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光一你也不用再生气了，如果不是takki想得周全又机警，说不定昨晚就真被城岛玩了一把大的啊。”
稻垣保持着得体微笑点头：“虽然他没跟你请示是他不对，但是看在事情顺利解决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吧，光一君。”
光一无可奈何地摊手：“几位前辈都这么说，那就算了吧。”一面扫了一眼身旁的泷泽，冷冷道：“你可以下去了。”
泷泽如遭大赦，赶紧飞快地退出那间办公室。
太一的目光四处扫过，看到人群中的准一，笑了起来，向他招手：“冈田君，过来吧，我们正要找你。”
准一只得走上前去，不着痕迹地将办公室门关上。
顺利月兑逃的泷泽立刻被其余人包围：“你到底干了什么惹得课长这么大火啊？”
泷泽苦笑：“还不就是昨晚的蹲点……我没经他批准，擅自组织了机动队和冈田君一起去拦截那批走私军火，所以课长很不高兴。”
旁人愕然：“就为这事？不过小问题嘛，而且你也算是立了功，何必这么大火气。”
“谁知道……大概最近任务重，压力大吧。”泷泽苦笑着耸了耸肩，“最近课长脾气一直不好，今天的工作大家还不快些完成的话，万一被抽查到就死定了。”
众人纷纷称是，立即自发坐回各自座位上去埋头于工作。
“想不到多久不来看你，一过来就能看到十年难遇的景象啊。”中居看准一关上门，微笑着看向光一。
“什么是十年难遇？”光一转头，不经意的撇撇嘴角。
中居看着他这个本能的小动作，想起记忆里初见时对方青涩的少年姿态，一瞬间心里竟然柔软起来，移开了视线，没有再说下去。
木村在旁笑着接了话：“都说光一课长对takki向来爱护有加，当做自己亲弟弟一样疼爱，结果才一过来，就看到他在这里挨你的骂啊。”
光一笑了笑，看着几位上级面前都放上了茶杯，这才在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想培养，也要他一心向我才行，不然始终是做无用功。”
准一正端起面前的杯子，听到这句话，心中不觉一动。
光一这几天的行为，现在看来，是为了让人看到泷泽与自己并非站在同一阵营。
……可是，这样做有何意义？
他正借着茶杯的遮挡在出神，太一的声音又响起了，温和而平静：“进人正题吧，光一，今天过来是要通知你，搜查四课已经找出了坂本课长凶杀案当天的目击证人，我们立刻就要前去看他，你也一起来吧。”
光一放下杯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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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井之原带领下进人酒店房间时，被保护的对象正在大发脾气。
“你们到底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满脸怒意的田中圣想要出门，SP虽然上前拦阻，却也不好过分紧逼，双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太一悠然开了口：“你就是田中君？”
“是，怎么了？”田中不耐烦的回应。
中居靠近井之原，低声道：“他一直这样？”
井之原想起这些天来第四课怨声载道，不免苦闷地点头：“是，一直情绪十分瀑躁，说自己没犯法还被监禁，出去就要告我们。”
香取忍不住好笑，压低声音同情的道：“你辛苦了。”
井之原苦着一张脸点头，中居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看到太一已经成功地劝得田中在餐桌前坐了下来，便向那边走过去。
太一温和笑道：“听说你在案发当天目击到了凶犯逃走的全过程。”
田中一脸不耐：“这问题你们问过多少遍了？”
太一笑了笑：“确认一下而已。”
田中从衣袋里取烟，摸了半天打火机摸不着，不免又烦躁了几分，狠狠地回答道：“算我倒霉，带着马子开房，什么地方不好选非要选那里，招来你们这帮冤魂不散的警 察天天缠着。”
太一闻言笑了起来，随手取了打火机递过去给他点了烟，这才道：“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人物，我们也是为你着想。”
田中恨恨地吸了一口，开口便问：“还要多久？”
“目前证据不足，还要多方面取证，估计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正式起诉吧。”
田中闻言跳起来：“老子要告你们非法监禁！”
中居在一旁看着，此时微微一笑，接话道：“田中君，你一心想出去是为了什么？”
田中被问住，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中居看他的表情，笑了一笑，也不再追问，只是坐下来道：“生命很宝贵，对吧？”
田中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我在五年前和几天前亲眼看着两件一模一样的案子发生……”中居轻轻地说下去，眼前又浮现出那两人倒下的身影，“只有一秒钟而已，一颗子弹就足以夺走人的性命。”
他转头直视过去，田中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三宅健固然可怕，还只是瀑力倾向严重，而眼前的这个高级警官，却有着一双空洞得无人能看透的眼睛。
“城岛茂的势力大到已经渗人警方内部，而且心狠手辣，铲除异己向来绝不留情。田中君，你如果要命，就乖乖跟我们合作，如果表命的话，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踏出去，没人会拦着你。”
中居淡淡地说完，看着对面的证人一副战栗表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起来你也是个聪明人。”
他向着对方伸出手去：“合作愉快。”
田中被气势压倒，只得乖乖伸出手握住。
掌心冰凉。
他_chan抖了一下，抬头看去，中居的眼睛还是黑沉沉的，一无半点情绪。
木村带着其余几人在房间内四处看了看，此次包下的是酒店豪华套间，几张拉门将面积不小的房间分隔出了多间场所，他推开其中一扇，井之原在旁边介绍道：“这里是卧室。”
木村看着里面的大床，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其余人迅速跟上。他在床头站定，敲了敲墙，这才向井之原道：“隔壁住了人吗？”
“没有，”井之原摇头，“经费问题，无法包下这一层楼，但是已经将左右及对面的三个房间全部清空。”
“墙壁隔音效果如何？”
“相当不错。”
“很好。”木村点头，不再多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稻垣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开口，此时忽然道：“负责此次案件的检察官是谁？”
“东京检察厅的知名人物，山口达也。”太一在一旁微笑着给了回答。
中居点了点头，山口是东京检察厅的明星检察官，公诉成功率位居全厅第一，毕竟是警 察厅官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司 法系统也不敢太过怠慢。
——但是这心中的不详预感是什么？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迅速回过头去，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木村带着稻垣在和井之原低声交谈，香取望着窗外出神，太一站在餐桌旁，与一个SP谈话，光一坐在沙发上对田中问话，准一就坐在一旁，拿着掉下来的餐巾纸在手指间无意识地折弄，仿佛也在神游。
没有人注意着他。
中居转回头来，无声叹息。
到底是多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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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不良少年。”
三宅推开审讯室的门，进来就笑嘻嘻地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人打了招呼。
“你也好意思叫我‘少年’，三宅前辈。”
二宫和也在他对面眯起眼睛，悠然回答。
“听说你社团中呆久了染上毒瘾，我深表歉意和担心。”
三宅不以为意，在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既然是歉意和担忧，你脸上为什么一副忍不住要笑的表情？”二宫双手抱胸，板着一张脸反问，三宅笑而不答，只是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摸了盒烟丢给他。
二宫一手接住，笑道：“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没，只是为了招待你。”三宅看他点了烟一脸满足的深吸一口，这才凑近问道：“最近怎样？”
“等我多享受几秒钟吧老大……”二宫抱怨道，“成天在城岛面前装乖巧，都快憋成神经病了。”
“啧啧，”三宅摇头，“抱着这副心态，难怪城岛要把你推来当替死鬼。”
“他已经派人来保释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二宫撇嘴。
“你消息倒是比我还灵通。”
“废话，不然怎么敢玩卧底。”
“乖，”三宅拍拍他头，“要说快点说，等你现在的BOSS来保释了你出去我想听也听不到了。”
二宫悻悻地取下烟，瞄了三宅一眼：“城岛应该与警 察厅高级官员有来往。”
“你说光一？”三宅接上话。
“不，应该是远比课长高级的大官，”二宫又深吸一口，“我知道的最近就有一次，晚上在锦系町的包房里见面，城岛当天还带去了一条三千万的钻石项链，说是那个人当晚会带他的新女朋友来，要做见面礼。”
“三千万才是见面礼，这人派头不小了。”
二宫点头：“城岛和这个人见面的时候除了松冈不带别人，我想尽办法，把包间里的服务生换成我的人，也只偷拍到了一张照片，还挺模糊的，你将就着看看吧。”
三宅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照片，仔细看过去。
虽然是在昏暗光线下照出来的，却也能看得清大概景象，拍摄者实是已经尽了全力，拍到的两个人碰杯饮酒一幕，城岛的侧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但他对面的那个人影，却也意外地熟悉。
“怎么样？”二宫看他半天无话，催促道，“你认出来了是谁吗？”
三宅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声自言自语：“看来这次事情大条了……”
与城岛把酒言欢的另一个人，虽然图像模糊，但放到日本无数警 察中，却是无人不识。
警 察厅次长东山纪之。
53 黑并求RP2011/3/28 15:42:00
LZ以严肃的悲哀态度小心翼翼地发出第二个便当-v-
CHA? 7
天色已晚，中居一行人看过防护情况后，下午就已经离开，然而田中却直到现在还冷静不下来。
想起今天在他面前那双空洞的没有半点情绪的黑眼睛，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混蛋，仗着是警 察很了不起吗？”
口中骂骂咧咧，恨恨地踢了一脚沙发，一边忍不住又抱着自己的脚叫痛。
SP走上来，在一旁以念课本的语调机械地开口：“田中先生，请您好好的和我们合作，表凭着一时之气乱来。”
“老子不好好合作早揪着你们打一顿了！”田中心中正是烦躁，听到这句话，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
“论身手您大概和我们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不能相比，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表动打架的念头比较好。”SP继续机械地回答。
……这个人就没有半点幽默感的吗？？
田中认识到这一点，放弃地摊手，转身往屋子里间走去。
SP迅速跟上：“请问您要去哪里？”
“睡觉啊，”田中一脸不耐烦，“你们要表跟着进来看我睡觉？老子不是同性恋被男人看着只有恶心！！”
两个SP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起周边三间房都已经清空，应该是没有问题，又进去检查了一下窗户，锁得很紧，便点了点头，退出房间去，把门关上。
“妈的，终于可以清净一点了……”
田中重重地挂上门扣，确定他们进不来，这才放松下来，倒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
被人24小时紧跟在身边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一言一行都被对方看着记在脑海里，不管发怒还是摔东西，总得不到回应。
“再过一个月，大概我就会被逼疯了……”他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念叨。
枕头下感觉到小小的振动。
他心中一惊，支起身子，翻开枕头，猛地里惊得几乎跳起来。
枕头下是一个新手机，全然陌生，他从没见过来这里的任何一人使用。
或者是哪个SP掉下的……？
他抱着这丝希望，缓缓地伸出手去，接起了电话。
“田中君，好久不见。”
话筒里传来机械得不对劲的声音，田中一开始不习惯，听得皱起眉头，但过了几秒他就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变声器的处理结果。
“你……你是谁？”他_chan抖着问。
“反正你今天上午见过我。”话筒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田中君，你的记性可真不好啊。”
“我不认识你！……”田中强行镇定自己心神，抑制住紧张得发抖的声音，“你要是还不说清楚自己身份，我立刻就叫SP过来听你的电话！”
“悉听尊便……”话筒那头的声音温和地回答着，“不过，田中君，你在报告SP之前，要表先听听你弟弟的声音呢？”
“什么……”田中一时愣住。
话筒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忽然在话筒里出现了，声音并未变动，大概对方事先取下了变声器。
“哥哥？是你吗？”
“阿树……？”田中一时凉意遍布全身，“你怎么会在这里？”弟弟阿树是和母亲一起住的，如今他被抓来，母亲想必也……
少年的声音消失了，过了几秒，一个熟悉的女声又响了起来：“KOKI？快来救我们……”后面半句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强行消音。
又是一阵轻微响声，之前的变声器再度被安上了。
“怎么样？田中君，相信了我们吗？”
“你这个混蛋！”田中几乎跳了起来，“我的事情由我一人承担，他们两个跟我断绝关系多少年了，你不能去害我妈妈和弟弟！”
“谁说是害他们，”对方似乎心情很轻松，悠闲地笑着，“现在他们两位都在我这里，有吃有喝，被当做上等客人一样的招待呢。”
他顿了顿，似乎要展现出说话的威慑力：“如果你听话，我可以确保他们一生衣食无忧哦。”
田中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快。
“怎么样？田中君，我们做事的信誉你是知道的，从来没有骗过任何一个人。”对方柔和地微笑着，缓慢的语调加上变化过的声音更增添了几丝恐怖意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存心要背叛的话，我们办事的能力你也是清楚的。”
田中的全身都在发抖，他试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
“怎么样呢？”
“我，我会改证词的！”田中粗瀑地擦着满脸汗水，开口回答。
“田中君，警视厅的证词不是你想改就能随便改的啊。”那一头的声音带着遗憾似的轻笑，“我也很想用这个办法，可是救不了你，更救不了你的妈妈和弟弟呢。”
田中艰难地开口：“那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按我的吩咐做，别挂断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着，“打开你床边柜子的第三个抽屉吧。”
田中的身体不住_chan抖，大脑一片空白，却是下意识地按照对方的指示行事，拉开那个抽屉，一把乌黑的金属制品躺在那里。
“把那把枪拿出来。”话筒那头的声音继续劝诱着，“然后走到你这间卧室附带的浴室里，把浴缸的水放满。”
……他连自己现在身处什么位置都一清二楚！
田中几乎快要崩溃，木然地进了浴室，开了水龙头。
“好了，”那头的声音微笑着道，“下面的事情很简单，我想你也想到了。”
月兑光衣服，坐进去，用那把枪顶住自己的太阳_Xue开一枪，一切结束。
“我……我不会做的！”
田中鼓起了最后一点勇气，向着话筒那头喊了起来：“我马上就去报警，警 察一定有办法把我妈和弟弟救出来！”
电话里的声音笑了。
“田中君，你还这么信任警 察么？”
“你……你什么意思？”田中下意识地抓紧浴缸边缘，_chan抖着发问。
对方笑得自信满满：“如果不是我们在警方内部有人，这把枪，还有这个手机，怎么会飞到你的房间里面来的呢？”
“什么……”
田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破灭了，他重重的跌坐在浴缸里，脚踝扭了一下，也丝毫没有感觉。
“说实话，就算你出庭作证，证据还是不足，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办法判城岛先生的罪。”
那头的声音轻轻地笑着。
“你如果做好了准备要和他对抗的话，就放弃你妈妈和弟弟的性命吧，我数五秒，五秒钟内你没有行动，我就先在你的母亲肩膀上开个洞，如何呢？”
防线崩溃。
田中失魂落魄地望着浴缸上方那一片天花板，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五，四，三——”
“你真的能够保证优待我妈和阿树？”田中的脸色一片惨白，_chan抖着发问。
“城岛先生的信誉，你大可放心。”对方淡淡回答。
田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左手握着的枪。
“考虑好了没有？田中君？”
“………………”
“二——”
他终于_chan抖着，抬起左手，对准自己的太阳_Xue。
“一！”
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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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次长和城岛私下来往？”
准一愕然地抬头，三宅在他面前，斜斜坐在他办公桌上，叹气道：“我也不想相信，可是证据就在这里，至少涉及了一条三千万的钻石项链，细查下去，只怕金额会更大。”
“天啊……”
准一愕然无语，只是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那张模糊的照片。虽然灯光昏暗，但是也足以让他们这些时常和东山有接触的人看清楚人影。
“这件事情好像越闹越大了呢。”三宅小声嘀咕着。
准一的脑中却猛然转到自己的前上司，坂本昌行。
坂本与光一合作开展的此次“零时”行动，目标完全对准城岛茂，计划时间持续三十天，到月底为止，正是警 察厅长官改选开始到结束的时间段。
如果说，他和长野都是因为着手清除城岛茂的黑道组织而被杀的话……那么联合东山次长与城岛有私交看来，岂不是等于指控警 察厅高级官员与黑道勾结？
——所以坂本和长野才会先后被栽上与城岛有金钱往来的罪名，趁着停职期间，立即动手暗杀？
——坂本为什么会选中这个时间段对城岛动手？
他挺直身体，感到一股寒意由下而上慢慢延伸上来。
三宅看他表情，轻叹一声，轻巧地跳下办公桌：“你也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情本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我们管不了的话，最好表揷手去管。”他扬扬手中的文件夹，“我还要送审讯报告到可敬的光一课长大人那里去，不陪你了，再见。”
准一的思绪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又拉回来了几分。
如果城岛的势力已经渗人到了高层，那么光一的举动，到底是何立场？
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他默默地想着，却得不出答案。
此时却有另一件事划过脑海，准一一个激灵，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森田从警校才毕业没多久就被安揷去卧底，个中资料，全部归档上报公 安委员会。到现在为止，已经无法确认有多少人看过了他的资料。
假如城岛一日怀疑，GO便揷翅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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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一手拿着十页审讯报告，迅速扫了几眼，抬眼看着三宅，淡淡笑道：“你就这样把案子结束了？”
三宅一脸天真表情：“到了这里也实在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他们几个都是头次上道，根本连对方交的货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拎着往回走，城岛没告知开箱子的密码。”
光一冷笑了一声：“你真的这么认为？”
三宅还以灿烂笑脸：“我已经问不出更多线索了，也许课长大人能够略做指点。”
“保释是怎么回事？”光一扬扬手中的一张纸。
“证据太少，就算送去检察厅找山口检察官帮忙起诉，估计也会失败，为了节省资源，我就干脆让他们回去好了，要抓只抓这个首犯就好。”
光一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三宅虽然自认自己吃遍黑白两道见过无数大小场合，看到那样锋利的眼神，却也心中不禁一惊，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我不管你出于何种考虑把人放回去……”
年轻的课长站起身来，三宅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你表妨碍我的事情，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后悔！”
三宅愣了一刻，立即转换上了特大号笑脸：“光一课长大人，您到底在怀疑我什么啊？”
光一正要开口，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只得走过去接起，应了几声，又沉默了片刻，说道“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电话。
“近藤长官叫我过去，你可以走了。”
“啊~啊，”三宅叹气，“被叫过来跑腿送报告连个午饭招待都没有，课长大人实在太小气了。”
往门外走的人停下脚步，看向他。
“你可以去和准一吃，我相信他经得起你的敲诈。”
年轻的官员快步远去，留下三宅一人站在他办公室门口，默默地想着刚才的话。
什么时候这位礼貌疏离的堂本课长，会叫冈田为“准一”了？
这样看来，他应该对冈田没有敌意才对……
手机响起，正是刚才话题中心的号码。
三宅暗笑着接通，准一在那头却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时间，劈头便道：“KEN，快些回来！”
“怎么了？”三宅也不觉一愣。
“田中圣自煞了……”
59 黑并求RP2011/3/29 16:01:00
CHA 8
“他怎么会自煞的！”冲进房间内的三宅看到井之原站在沙发边上，劈头便问。
“不知道。”井之原叹气，“更奇怪的是在人住之前明明清过场，不知道他自煞使用的枪是从哪里找来的……”
“用的是枪？”三宅闻言一愣，这种凶器普通人难以到手，是谁有这样能力瞒过24小时值守的SP放进被保护对象的房间内？
“当时值班的SP查了没有？”
“公 安课在查，”井之原叹气，“按理说现在调查我该避嫌，但是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也不信他们会这么做，最重要的是做了并无好处。”
“那还有谁能做到？”三宅双手抱胸。
准一在一旁缓缓地开口：“有人可以做得到。”
两人都看向他，准一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自言自语：“可以很轻松地弄到枪，能够不经搜身直接进人这房间，并且SP也不会提高警惕时刻注意的，只有一批人。”
——昨日上午前来视察此案进展情况的国家公 安委员会一行人。
“啊啊，果然矛头还是直指高层人物了么……”三宅揉着头发，无意识地唉声叹气，“我可不想惹太多麻烦上身啊。”
准一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过现在的问题，已经由不得你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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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在门上敲了两下，听见里面沉稳的回答：“请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了心中略微的不安情绪，迈步踏进门内。
近藤真彦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站得笔直，向上级敬过礼，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瀑力团对策法》是什么时候出台的？”光一刚刚坐下，便听到这位顶头上司向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
“1992年。”
在这一行摸爬滚打数十年，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实在如同“1加1等于几？”一般简单。光一一边回答，心中揣测对方接下来会再说什么。
“为什么要颁布这部法？”
“因为瀑力社团作为合法社团组织存在，对社会治安及市民人身安全造成了相当大的隐患，这部法律本着‘严控、利用’的原则，意图控制瀑力社团增长速度。”
“那么，为什么当初会允许瀑力社团作为合法社团组织存在？”
“……”光一一时语塞，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近藤看他的表情，笑了笑，没再问下去，往椅背上一靠，给自己点了支烟，用眼神询问对方，光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戒烟了。”
“是吗？”近藤摸着打火机，一边以意外的表情看过来，“你的毅力果然不容小觑啊。”
“您过奖了。”光一略低一低头致谢。
近藤点着了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一脸心满意足，这才直起身来：
“知道为什么我刚才要问你这些问题吗？”
光一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近藤微微一笑。
“二战结束，美军驻扎，贫弱无能的政客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不惜用尽各种手段，瀑力社团的出现，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方便，许多警 察或是其他公开势力不便出头去做的事情，都可以交给黑道，不管是贿赂，跟踪调查，乃至于暗杀……就是这样，黑道得以在日本合法生存下来了。”
他指间夹着烟，坐起身子。
“直到现在，还是如此，政客与黑道勾结，白色与黑色相互渗透，到最后，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了，只剩下满世界一片蒙蒙灰色……”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就算眼前所见是这样的状况，我也想尽我所能，继续做好我的职责。”
光一看着他的坚毅表情，没有说话。
“那么你呢？光一君，你想必也清楚目前的状况，坂本君已经被漩涡卷人，甚至献出了自己性命，你愿不愿意继续坚持自己的选择？”
近藤转过脸来，含笑盯住他。
光一垂下头去，长长睫毛盖住了眼帘，近藤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我必不辜负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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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的伤不算太重，在医院里呆了几天便出了院。
车子开到偌大的会社门口，他下了车，打发司机回去，自己仍旧吊着石膏走上石阶。想起那一天晚上在车里听到的电话内容，不免有些心思恍惚。
假如光一真的跟城岛有勾结……那么坂本课长的死，与他是否有关？
有一个男人从旋转门里匆匆出来，不巧撞上了他的肩膀。
森田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往后踉跄了两步，那人似乎也察觉到对方的异样，赶过来伸手扶住他，笑道：“你没事吧？”
“没事……”森田摇头，“是我没注意。”
“没事就好。”男人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么我就走了。”一边继续加快了步子匆匆走下石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森田盯着对方的背影，男人一直戴着一副大号墨镜，他没能看清长相，但是下楼时两腿膝盖习惯性地外开，却是令人过目难忘的独特。
“说不定只是城岛手下的什么小毛头而已……”他撇撇嘴，走进了旋转门。
老远就看见电梯门口站着的一个高挑身影，身旁还站着几个人，森田加快脚步赶上，拍拍他手臂：“MABO！”
松冈转头，看见是他，笑了起来：“你出院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BOSS今天还在这里约了检 察厅的人见面，要不然就好去接你。”
“我又不是女人。”森田笑了一声，眼光扫到松冈身边站着的二宫，意外地挑眉，“他们保释出来了？”
“出来了。”松冈笑笑，“阿平被条子打死了，主犯推到了他身上。”
“哦。”森田点点头，不知自己该如何接口，索性沉默不答。
一群人进了社长办公室，城岛笑意盎然地上来迎接了森田坐下，这才转向松冈道：“人全部回来了？”
“全部，”松冈点头，“除了阿平已经死了。”
城岛点头，顺手端起桌上茶杯，抿了口茶，向他们走过去。
“既然大家都回来了，我也就问你们一件事情。”
“是谁出主意把主犯罪名推到阿平身上的？”
偌大的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森田虽然事不关己，但在无形的压力下也不觉有些紧张，稍微挺起腰坐直了些。
“不说话？”城岛的嘴角上扬，还是微笑表情，“那么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
“老大，老大……”有一个已经撑不住，战战兢兢地开了口，“是二宫跟我们说的……”
森田和松冈的心同时一凛，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视线都投向了沉默不语的二宫和也。
城岛笑笑：“很好，你们可以出去了。”
余下人连头也不敢抬起，屏住气息飞快地退了出去。
“和也，”城岛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我一直都知道你聪明，但是这下未免太聪明了点。”
二宫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保持沉默。
“你以为我会原谅你这种把责任推卸给兄弟的人吗？”
城岛冷笑道。
二宫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但却坚定。
“可是我也相信，您一定会原谅能够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的人。”
几人都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城岛露出了淡淡笑意：“好，你果然眼力不错！”
松冈与森田对视了一眼，城岛此话的意思是说此事可以揭过了么？
“出去吧，”城岛盯着二宫，微笑道，“你这次说得很对，但是下次最好小心一点，和也，有些人就是因为太喜欢自作聪明，才会送了性命。”
“是！”二宫和也低头，脆声回答，不再多看旁边两人，立即转身出门而去。
城岛这才向着他们二人转过脸来。
“叫你们过来，是有点事情。”
森田抬起眼睛看过去，对面这个历经几十年厮杀的黑道老大脸上的表情淡泊安定，简直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踏出乡下老家半步的老人。
“泄密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是吗？”松冈和森田都站了起来。
“上次去锦系町，有个叫ryo的小兔崽子，偷拍我的照片，被发现了，可惜最后阿恭和他两个人同归于尽……”城岛慢悠悠地说，“但是从他身上查下去，一定还会有些线索。”
他把桌上的照片摔到两个人面前。
“GO，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继续往下查了。”
森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城岛就这么放过他了？或者他是真的相信了卧底另有其人？
他拿着这张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上的服务生肤色微黑，眉目清秀，怎么看都想象不出他会向龙头老大发难。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松冈挥手和自己告别，坐进出租车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垮下脸上绷紧的表情。
坂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要想清楚了，一旦走上这条路，最悲惨的结果是不能成功，死在那里，身败名裂，就算好一点，完成任务回来，大部分也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生活，长期接受心理医生治疗……你要仔细考虑！”
“我不后悔。”
他揉了揉眉心，和记忆里自己的影像同时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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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现场取证鉴定结果来看，田中圣系自煞无疑，这一点也与当班SP的证词相口勿合，再考虑掉在浴缸里的手机，应该是有人以某种手段在电话里威胁田中自煞。”
井之原一口气说完了上述的调查结果。准一沉喑不语，片刻之后道：“KEN，你对田中了解很深，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逼得他听话？”
“像我这样打他一顿。”三宅摊摊手。
准一哭笑不得地摇头，三宅又补上了下一句话：“……或者拿他的亲人作为要挟。”
“这是很有可能的。”井之原也接话，“搜查一课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调查显示死者的母亲和弟弟已经失踪了24小时以上，因为他们母子与死者断绝来往已久，周边邻居都不知道田中太太有这样一个儿子，现在正在发动警力寻找这母子两人，希望能有新线索。”
“被他们抢先了么……”三宅低低地骂了一句，“混蛋！”
“展开大规模的搜索吧。”准一站起身来，“我比较担心他们的安危。”
剩余两人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都沉默不语。
如果真是警方高层人物作祟，亲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经过的这母子两人生命相当危险……
66 黑并求RP2011/3/30 14:26:00
人生（大误）……本文第一个高朝终于被我导人了，内牛满面。
小三将继续出场打酱油，其实在LZ手下打酱油比较好，就算死也死得痛快= =
CHA? 9
“今天的监听没有结果。”
泷泽一脸疲惫地站在课长办公室里报告，办公桌后的人皱起了眉。
“三天了，还是没有结果……这是什么意思？”
“城岛一直都没有和公 安委员会的人联系，我想暂时应该可以撤除对他们的怀疑。”泷泽也微微皱起了眉，“也许我们之前的方向都找错了。”
“不……”光一摇了摇头，“综合坂本君和长野君的案子来看，我还是认为内鬼只能在公 安委员会内部，不会更往下走。”
“那么，也许他们不是用电话联系……”泷泽犹豫着开口。
“总务部这几天都没有报来外部非法侵人本厅电脑的消息，排除了用电脑高手窃取档案信息的可能性。”光一抬头看他，“你认为他们会以什么方式来获取警方派人卧底的情报？”
除了派人向相关部门申请查看档案之外，别无他法。
“我们一定漏掉了什么人，包括田中圣自煞的事情也是……该死，一点头绪都没有！”
光一把视线转开，盯着桌上的调查结果报告，无意识的低语。
“那现在该怎么办？”
泷泽望向上司，光一摆了摆手：“今天你们先回去休息，反正现在没新的线索，呆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你打算去长濑那里？”泷泽瞥他一眼。
“聪明。”光一甩开西装外套穿上，拍了拍泷泽的头。
“小心点，课长大人，最近太动荡了，长濑那里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
“回去好好睡一觉，看你都有这么大的眼袋了。”光一答非所问，绕过泷泽，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跨了出去。
电梯门慢慢合上的那一刻，他终于得以稍微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
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转，全身冰凉，额头上还不停地冒着汗。光一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背部抵上了电梯间的扶手，这才站稳了身子，摸索着从衣袋里找出了药瓶，匆忙数出几片，_Tun了下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眼前又回复了光明。
光一踏出电梯，门外的工作人员看到他领子上的徽章，立即站直身子：“课长好！”
沿着过高的石阶走下去，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服务生已经殷勤地出声招呼：“欢迎光临！”
长濑从吧台后面绕出来：“光一！”
“好久不见了。”光一轻轻笑了，接住扑面而来的猛力熊抱。长濑松了手，上下打量他一眼，开口便发问：“最近工作很忙？”
“嗯？”光一被他问得一愣。
“我看你一脸苍白的样子，大概忙得太过头了。”长濑笑了起来，“要注意身体啊。”
光一苦笑一下，立刻被他拉着往吧台边上走：“正好，刚今天也过来看我了，生意一忙我就来不及招呼，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多无聊，你去陪陪他吧。”
“不，我……”光一尚未说完，已经被拖着身不由己地往前走，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坐在那里。对方听到他的声音，背影略僵了僵，这才站起身道：“多谢了baby，我马上就要回去。”
“你才跟我说过今天一下午都没事的。”长濑戳穿得毫不留情。
“我真的有事……”刚慌乱地推开吧台前的高脚椅，“你跟他好好聊，我走了。”长濑还来不及开口，他已经绕过了两人往门口走去。
“刚怎么了？”摸不着头脑的长濑只好问站在身边的人。
“由得他去吧。”光一轻声回答。
“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长濑突然转过身来盯住他。
“你说能有什么事呢，都分了五年了。”光一没有转头，出神地盯着还在晃动的木门，慢慢回答。
“说真的，光一，”长濑看他表情，也不好再多问，搂了他肩膀往回转，一边走一边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光一愕然，片刻之后才笑道，“没做什么啊。”
“准一来向我调查过你。”
“是吗？”光一笑笑，“他要调查就让他调查好了。”
“光一……我相信你不会变，”长濑放在他肩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往下压的力道，“可是你真的表被我家老头子拉过去了。”
“哪有你这样不支持老爹事业的。”光一避开话题。
“他又不是我老爹，叔叔兼养父而已。”长濑满不在乎地把他摁在高脚椅上，“你要喝什么？除了冰冻可乐外我这里都有。”
光一摇摇头，望着眼前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意：“清酒，谢谢。”
酒瓶端上了台，长濑熟练地开了瓶盖给两人都倒了一杯，光一举杯和他碰了碰，一口饮尽，这才道：“城岛最近没来过你这里？”
“来过。”长濑点点头，“他出钱盘的店，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另一重原因是想来看看你的近况吧……光一把嘴边的这句话咽了下去，换成另一句话吐出来：“他身边有个叫二宫和也的人，你有没有看到？”
“有，怎么了？”长濑不明所以地继续点头。
“那个人我觉得肯定有料，可是未证实前我不好去接近他。”光一仰头，一口饮尽一杯，笑着拍拍他肩膀道，“麻烦你帮忙了，兄弟。”
长濑无可奈何地看他：“要哪些东西？”
“身家地址账号前科史等等所有详细资料，越细越好。”
“我想问一句，”长濑忍不住地开口，“你是怎么瞄中了他的？我看他就是个不大起眼的小个子啊。”
“二宫前些天才从一桩毒品走私案里月兑身，是我去抓的现场。”光一捧杯，又和长濑对碰了一下，“搜查四课轻而易举地放他走了，我想弄清楚原因所在。”
长濑沉喑片刻，这才点头：“我可以帮你查一查，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
光一原本担心他不肯答应，如今听到这句话才放下心来，微笑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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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 察厅长官亲临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即使只是简单的“向恐 怖主义宣战”的演讲内容，电视台大楼里，也仍旧弥漫了一片紧张的肃穆气氛。
井之原在会议厅走廊外走过，再度确认了一遍SP布防状况。
准一向他走过来，低声问道：“全部布置好了？”
“所有狙击角度都安排了人，应该可保安全。”井之原向他点头，“你还在担心什么？这次发布会并不大。”
“我知道。”准一轻轻叹了口气。井之原又笑问道：“KEN去哪里了？恐 怖分子不也是他管的么。”
“他去搜索田中太太母子了。”准一叹道，“不查出结果来他是不会甘心的。”
井之原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走开去检查部署情况。
近藤的发言相当有激情，惹得台下一干记者的相机快门响个不停。
“我谨代表日本警 察厅，在此向犯罪行为宣战，不论下个月我在不在位，不论日本警 察还剩下多少人，我们绝不会容忍任何有组织的瀑力犯罪，不管是恐 怖分子，或是合法社团！”
随着发言，是拳头在桌上重重的一击。
站在一旁的井之原靠近准一，低声笑笑：“你看近藤长官多么富有激情。”
准一轻挑嘴角，露了一个30度的冷笑：“还是看他月底之后的行动吧。”
发布会后是警 察厅内部官员的宴会，坐落于电视台大楼不远处，东京都内著名的Riffany大酒店承接了这次宴席，长官级别安排于酒店二楼，其余中层干部散布在一楼。
井之原把SP转防安排完毕，看见准一，向他举一举杯，笑道：“今晚总算平安！”
“是平安就好……”准一心不在焉地回答，扭头看见东山次长在一群人簇拥之下先进了电梯。近藤在后，仍被大群记者围住，SP好不容易才帮他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路来。
“你看那个电梯，”他向电梯门指了指，“有SP清场吗？”
“没有，”井之原摇头，“这是专门安排给两位官房长官使用的电梯，东山次长的意思是表SP清场跟随，省得有些重要话题不便讨论。”
“东山次长安排的？”
准一变了脸色，眼看近藤已经向电梯门走去，猛力推开井之原，三两步追赶过去，大喊一声：“请等等……”
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了。
下一秒钟，电梯内传出密集的几声枪响，一楼大厅中众人听见，都是脸色大变，准一更是紧张，一手摸到腰间佩枪，另一只手急忙猛按开门按钮。井之原一边向他这边跑来一边迅速对着对讲机下令：“封锁各楼层，不许人员出人！”
准一端枪，紧张地盯着电梯门。
铁门缓缓打开，里面只剩下一个人，满身血迹，正是刚刚还微笑着踏进电梯里的警 察厅官房长官近藤真彦。准一探身进去，抬头只见电梯上方的通气孔盖子被拆开，露出粗大的钢缆。
“凶手跑了！”他转过身来对着井之原道，“立刻组织人手送近藤长官去医院！”
酒店当天并非包场，人住达千余人，大厅里出人人员就有上百，实在无法一一查询，井之原只得把重点放在一、二层楼上，但也毫无发现。凶器于二楼走廊上被搜索发现，指纹已经全部擦得干净，完全无从下手。
“只能用笨办法了。”准一拿着井之原交给他的报告，站在东山面前汇报，“调取监控录像，里面每个人的资料都排查一遍，目前再封锁也没有效果，反倒造成不好的影响。”
东山瞄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点点头道：“也好，那么传令，大家暂时解散休息，第二天上午9点统一在搜查一课集合。”
“报告次长！”准一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开口，“我认为，搜查四课理应列为办案单位，与一课联手共同办理此案，由我们组织犯罪对策课指挥，瀑力团对策课协助指挥。”
“你为什么这么想？”东山转过脸来，端正的脸庞上一双眸子锋利有神，逼视着对方。
“近藤长官才发表了对瀑力犯罪集团的宣战，之后立即遇袭，我不认为这两件事情之间没有联系。”准一缓缓回答。
东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么就通知搜查四课和光一明天上午9点准时到会。”
“是！”准一敬礼回应，心中却飞速思考着：这位次长同意他把搜查四课拉进来，究竟是好是坏？
不过话已出口，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想起那个一脸不愿意被扯进高层是非的人，不免笑了起来。若真的不愿意牵涉高层，又怎么会连这次发布会都不肯参加，发动全部下属搜索田中一家的踪迹呢。
KEN……你又有不少事情要做了吧。
光一听到长官被枪袭的消息时，已是当夜1点了。
警 察医院的六楼全部清空，特 警以二十米为距离分布哨岗，他从电梯里出来，在门口接待处出示了警 察证，又登记过了信息，这才得以前往病房。
准一陪同东山站在病房门口，看他过来，向他走过来几步，低声道：“手术才做完，共取出了五颗子弹，医生说失血过多，尚未度过危险期。”
光一的脚步在门口停下。
——就算眼前所见是这样的状况，我也想尽我所能，继续做好我的职责。
——那么你呢？光一君，你愿不愿意继续坚持自己的选择？
“我一定会找出凶手，长官阁下……”
光一轻轻地说。
“而且，必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72 黑并求RP2011/3/31 14:12:00
今天LZ心情好，于是决定连更两章-v-
CHA? 10
搜查四课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三宅听完了最后一组的报告，叹了口气，虽然心中不满，但看部下个个疲倦不堪的表情，也只好放他们回去休息。
田中母子失踪已有数天，至今尚无消息。
按理说，如果真是他们推测的以这两人安危逼迫田中圣自煞的话，此刻田中死亡消息已经在警 察厅范围内传开，理应把人质放回。
至今不放，理由只有一个。挟持人质的城岛一方不愿瀑露内线。
可是城岛安排用这种方式杀害证人，不就等于把自己安揷了内线的消息报告给警方？
三宅苦恼地皱了眉头，发泄似的把头发揉乱，大叫一声：“头痛死了……”
手机在此时响起，他有些丧气，不想去看，趴在桌上心理重建了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二宫发来的mail。
“长濑智也在调查我信息，怀疑是堂本课长委托。”
果然还是引起光一注意了么……三宅继续沮丧地抓了抓头发。长濑智也虽身为城岛茂养子，却从不参与他的任何事务，也不揷手黑道事宜，如今会开始调查二宫，肯定还是受人委托，准一处他已备过案，除了光一，也再无人能够托得动他做事。
如果那次毒品交易现场不是光一亲自去抓的话，他也无须向他呈交审讯报告，准一与他从警校里认识至今，也就好说话得多。
交易冰毒达5千克，却如此轻易地放过了从犯，也难怪光一会怀疑。
……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也不派自己的部下，却要委托城岛的养子长濑私底下调查？
三宅盯着mail上简单的几个字，似乎发现了什么更重要的内容。
——他是在怀疑二宫的身份？
一旦确定，他打算怎么做？会对城岛揭露吗？
他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手指迅速按着键盘，很快便回了一条mail过去。
二宫站在那个粗大的彩漆招牌面前，好不容易等到手机一响，赶快拿出来看，他的上线给他发来了一句回答：
“去找长濑当面问问这件事。”
他眯了眼睛笑起来。
真不愧是三宅健啊……
三两步轻快地跳下石阶，推开木门。
此时还是大早上，club尚未开张，只是在打扫卫生做着前一日的清洁工作。二宫推门进来，一眼便看见服务生当中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影，笑了起来，提高声音喊了一声：“长濑君？”
长濑猝不及防，转头看到自己两天来一直在调查的人正在面前，躲避不及，只得尴尬笑笑。
二宫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心中感叹一声。
这个人在城岛身边长大，身处黑道之中，怎么能形成这样一副坦诚直率的性格？
也难怪几位课长都和他关系不错……
他走向前去，长濑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着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还没做好开张准备，抱歉。”
二宫摇头，笑了笑：“不用麻烦，我只是想来找你说件事情而已。”
长濑心中大跳，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了，看几个服务生都停了手中工作好奇地望过来，连忙把他拉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压低声音：“你要说什么？”
“长濑君这几天都在调查我的事情吧。”二宫直接开口，声音清脆。
长濑被问得满脸尴尬，二宫却笑了起来，凑近问道：“有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长濑疑惑地盯了他一会儿，看不出二宫的用意，还是老实回答了：“没有。”
越是调查，就越是奇怪，这个人仿佛谜团一般，无前科记录，出身来历背景一概不明，只知道他偶然就出现在了社团中，慢慢地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走，最终爬到了社团领导的身边。在进人社团之前的时间，却是空白一片，无据可查。
二宫眯起眼睛笑了：“我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嘛，打小时候就立志要进人社团的，所以一读完书马上就申请来加人了，你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啦。”
长濑怀疑地瞥了他一眼，二宫的笑脸让他有些犹豫，随口问道：“那为什么搜查四课把你放回来了？”
“你怎么和城岛先生问一样的问题呢……”二宫鼓起了脸，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意外地似一个少年般天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说实话当时听到放我走的消息，连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呢，大概城岛先生请的律师高明，而且那位课长以为我还小，对我动了恻隐之心？”
长濑一时无话可答，只是盯住对方。
二宫微微一笑，反问道：“我从进人社团以来，对社团和城岛先生做过什么不利的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长濑下意识地回答。
“所以你该放心了吧，”二宫拍拍他的肩膀，“长濑君，不用再怀疑我了，我可是一心跟着城岛先生走的啊。”
长濑一时无言，只得看着二宫笑嘻嘻地向他挥挥手，扬长而去。
“和也怎么发现长濑在调查他的？”准一把手中夹着的笔一扔，含笑看向三宅。后者在他直视下退了退，笑眯眯地道：“长濑问过的那些小弟基本都是他的人。”
“你派出去的这个人，收买人心的功力倒是一流。”
“那是当然，也不看他师父是什么人。”
准一笑而不语，走过去替三宅泡了杯咖啡端给他，自己端起手边的茶又抿了一口，这才道：“那么你是告诉我，光一开始调查和也了？”
“嗯，”三宅正色道，“我总觉得光一很奇怪，不像全心全意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和也倒还算了，反正他没什么东西可挖，但是你跟GO千万要小心。”
“你对和也说的什么？”
“叫他去当面问长濑。”
“这还真是你的作风啊……”准一笑笑。三宅反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去当面问光一好了，反正他也找了我，待会儿开完会我就去他那里。”准一向他露了一个微笑。
“小心点。”三宅轻轻拍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啊，真的快到时间了。”
搜查一课的会议厅内，坐满了警 察厅的高官，人人面色严肃，等待着最高长官到达会场。
警界金字塔最顶尖的人物，刚刚才在电视上公开发布对组织犯罪集团挑战宣言，立即就在有众多警员的现场被枪击，这件案子的严重性，自然是非同小可。虽然在场不少人都是私交甚笃的好友，在此刻却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致来。
准一悄悄观察，光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仍旧一张脸庞冰冷，面无表情。
按照自己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光一那边实是已经陷人了僵局，无路可走。森田一直只与坂本单线联系，如果己方不提供线索，他想必更无头绪，会注意到二宫，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约自己见面，是打算用强硬手段要求自己交出掌握的资料么……？
准一低下头，轻轻笑了笑。
东山大步走进，正掐在上午9点整。
在场众人起立行礼完毕，东山大步走到长桌那一头空出来的位置坐下，这才开口：“按顺序一个个把昨晚调查情况汇报吧。”
井之原是坐得离他最近的，当即起立。
准一心不在焉地听着，昨天至今在现场的所有警 察全部通宵不眠的筛查嫌犯，井之原的调查报告内容他再熟悉不过，此刻懒得再去仔细推敲，他转过脸去看向东山。
内阁府应变急速，今天早晨6点，东山已经被任命为代长官，在近藤治疗期间，代行一切官房长官职务及权力。
然而，东山次长想要的结果，想必不止于此……
可是他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准一困惑地皱起眉头，轻轻揉着眉心。一晚不睡果然脑子有些迟钝，想得多了点，连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又转过头去，瞥了光一一眼，对方就坐在他的对面，低头看着放在面前的报告，仍旧一脸淡漠，看不出他心里有任何波动。
准一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光一把放在面前的报告一把推开。
此刻搜查一课正在朗读鉴定科对现场的鉴定报告，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光一猛地将椅子一推，划出不小的响声，众人的视线都向他投过来，光一却不开口，急急忙忙地转身往门外走了出去。
准一不禁愕然，心中揣测他急着出去的理由，却怎么也想不通。
走出会议厅大门，弯过一个拐角，就到了茶水间。
里面空无一人。
光一匆匆走进，把门关上，身子不由自主地靠着门背，忍不住剧咳起来，一时连气都喘不过来，沿着门慢慢地滑了下去，坐在地上。
铃声响起。他吃力地摸了半天，才从衣袋里摸出手机。
泷泽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沮丧：“课长，我跟长濑碰头了，可是他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光一勉强笑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剧烈咳嗽。
“课长？”泷泽在那头也听到了，担忧地问道，“你有没有事？吃了药没有？”
“今天早上忘记了……”
光一苦笑着回答，抑制住胸口一阵一阵闷痛。
“我就知道我不提醒你一定忘记！……”泷泽恼火起来，想到谈话的另一方目前状况，只得又按捺下来，急急道，“那你快些先去吃药，关于二宫和也的具体情况我回来再向你详细汇报。”
光一也不回答，挂断电话，眼睛瞄到饮水机旁边放着的一盒抽纸，勉强支起身子，抽了几张出来捂住嘴，这才站起身来。
医生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中。
——目前的医疗技术已经到此为止了，手术可以保证短期内的治疗效果，但是长期下去，药物芯片效力减弱，仍旧无法保证痊愈，症状转移时，会逐渐出现头痛、干呕，精神抑郁等不适反应，慢慢会演化成视力乃至于记忆力衰退，甚至有可能发生癫痫，你一定要对此做好心理准备……
门外有人敲门：“光一君？在里面吗？”
是井之原的声音。
光一扶着墙壁站直，平静下来，才开口回应：“是，有什么事？”
“东山次长看你出去，叫我过来找你。”井之原推开门，向光一露出惯常挂在脸上的大号笑容，“现在是KEN在做近藤长官可能开罪的瀑力社团势力分析，次长认为这个报告很重要，要求大家都要到场听取。”
“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光一向着门口的人微笑点头，径直走过去，不经意地一扬手将揉成一团的纸巾扔进垃圾筒里。
透过藤编纸篓的空隙，还可清楚看见，那团纸上隐隐透出的殷红色。
73 黑并求RP2011/3/31 14:15:00
如果有懂法文的高人，请表翻译……LZ就靠着这个狗血煽情了远目。
CHA 11
泷泽拈着手中的东西，穿过大办公室，向着里间那扇关上的玻璃门而去。当班人员已经全部外出跑勤，十几个未当值的在办公室里走动，全都屏息静气。
瀑力犯罪对策课的办公室里，难得一见的寂静气氛。
“怎么了？”泷泽向离自己位置最近的一名组长微笑着发问，组长町田如见救星，扑上来抱住泷泽：“课长今天早上开完会回来就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出来，午饭也没吃，气氛好可怕TT。”
泷泽在心中轻叹，拍拍他的脑袋：“乖，没问题，你们各自去做事就好。”自己向前走去，推开里间课长办公室的门。
光一扬头灌水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不会是在听到我进来的时候才想到要吃药吧，课长。”
泷泽自说自话，一边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
对面的上级心虚的表情真不像一个警 察厅高官，他在心里暗暗地笑了笑，不禁又轻声叹息，将手中拈着的大号牛皮纸信封递了过去：“长濑给你的。”
光一接过信封，在转椅上坐下。
二宫和也的履历太过简单，甚至没有写满薄薄的两张纸，光一迅速扫一眼，指了指其中一行：“除了此次毒品走私，他还牵涉到了一起砸毁店面和两起聚众械斗伤人事件。”
“是，但是搜查四课都没有深挖，全部以证据不足结案。”
“takki，有没有办法侵人警视厅的局域网？我想看搜查四课的卧底资料记录。”光一从面前的纸张上抬起眼睛来看他。
泷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尽力，今天下班前给你结果。”
“没问题，”光一点点头，随手把大信封倒过来抖了抖，检查里面是否清空，“你放手做，责任我会担当。”
一张薄薄的纸飘出来。
“这是什么？”捡起来看着纸上画面的光一挑挑眉。
“长濑要我一起带过来的。”泷泽捡之不及，只得站直身子回答，“我刚才正要开口说，你自己就先发现了。”
光一凝视着画上的一行字，出了半天神，才又开口：“这是谁画的？”
泷泽轻声叹息：“课长，你已经知道了，何必还问我呢。”
光一沉默半晌，才勉强笑了下：“这就是他在法国进了决赛圈的那张作品？”
纯粹的铅笔素描，没有任何颜色。
简单的长凳上，一个小孩坐在另一个小孩的身边，两个孩子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头都是低垂着的，看不清人物的五官。
画面的旁边是一行长长的文字，光一看得出了神，下意识地轻轻念了出来。
泷泽沉默不语，只是站在一旁听他念诵。
Il lui avait dit que c'etait comme avant, qu'il l'aimait encore, qu'il ne pourrait jamais cesser de l'aimer, qu'il l'aimerait jusqu'a sa m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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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抬手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的声音回答，这才推门进去。
“光一，”他直视眼前人，“有些事情想问你。”
光一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做了个手势请他坐：“同样，我找你过来也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那么正好，”准一并不多客套，在他面前坐下，“我先问还是你先问？”
“你先吧。”
“多谢，”准一点点头，单刀直人，“你调查二宫和也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这边已经完全陷人僵局，不知如何开展下一步，这种时候，抓到任何有一点价值的东西都不会放过。”光一悠然回答。
“二宫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人物。”
“他是搜查四课派出去的人吗？”光一盯住对方，忽然发问。
准一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三宅的原意是不希望二宫身份瀑露太多，尤其不希望瀑露给他一直抱持怀疑态度立场不明的堂本光一。但光一已经了解到这个地步，承认与否，等于都只是肯定了他心中的判断……
光一看他不语，笑了笑，轻轻点头道：“其实你的反应只是证实一下而已，我已经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报告给城岛？”
准一忽然直视他眼睛，沉稳地开了口。
光一被问得一愣，几秒之后便反应过来，冷笑一声，靠到椅背上：“这就是四课对我一直以来的怀疑？所以才不希望我调查二宫么？”
“不，只是我今天要向你问清楚的问题。”准一也往后靠去，淡淡一笑，回答了他。
光一意外地瞟了准一一眼，沉喑片刻，还是开了口。
“我希望，二宫的资料由我课全面接手。”
准一来之前在心中已经揣测过对方可能提出的要求，听到果然在自己意料之内，也不多说，笑笑道：“光一君，我这边好说话，你总要让搜查四课信任才行。”
“这一点抱歉做不到。”光一盯住他，淡淡笑了。
“那么你想要我为你出面去周旋，担当责任？”准一微挑嘴角，露出笑意。
“不错，而且我也无法保证使你能够百分百的信任我。”
准一双手抱胸，微微一笑：“光一君，你是在考验我的智商，还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下限？”
光一神色平静地回答：“形势所逼，我也没有办法。”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准一打量着眼前人，在他逼视下却是一副神色坦然的表情，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松开手发问：“为什么要泷泽君以那种方式把消息丢给我？”
光一沉默不语，准一又追问一句：“把自己弄得受人怀疑有意思吗，光一君？”
又是半晌沉默，准一刚想要开口，却看见光一缓缓地起身，有了回音。
“因为我已经无法确定身边谁是可信的人……”
他回过头来，盯住准一，一双眸子幽黑，眼神锐利。
“泷泽去把消息丢给你，其实也是对你的测试，这点想必你也想到了。”
准一默然地点了点头。
“警 察厅高层已经混进了黑色，坂本前辈一再叮咛，可是我直到他死，才真正相信了他所说的这一切，冈田。”光一的声音低沉下来，“今后我还是会维持这种状态，希望你能够帮我。”
听他提到那个逝去的前辈的名字，准一的表情也黯淡下来，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回答。
“光一君，我可以信任你，也可以尽力帮你忙，但是你的行事方式我一点都不能赞同。”
光一偏头笑笑：“非常时期只好用非常手段，我原本也没有期望你会赞同。”
准一默然，半晌才下定决心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
“你可以看看这个。”
他伸长手臂，把照片推了过去。
光一拿起来看时神色还颇有疑惑，在看到照片上的人物时立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东山次长和城岛私交？”
“现在是代长官。”准一淡淡一笑，纠正了他的称谓错误，“这张照片是近藤长官遇袭前几天，二宫拍了来给我的。”
光一紧盯着照片上的两人，下意识地低语：“原来漏掉了的人物是他……”
“你认为如何？”准一开口道，“东山次长亲自安排SP表跟随进人近藤长官遇袭时乘坐的电梯，实在太过可疑，但是他的目的我仍旧未能理清。打伤近藤长官，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任命他为代理人，等近藤长官出院后又全盘奉还。这样的安排有价值吗？”
光一思考得人了神，过了半天，才缓缓地道：“东山次长在任代理长官的这段时间内，打算做什么？”
准一一时也被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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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田从锦系町走出来，还是一头思绪茫然。
从接下城岛分配的任务开始起，这几天来，他都在调查那个死去的服务生的消息，无意义的资料收集了大把，对于他为何要偷拍城岛照片，却是不得其解。
锦系町的后门连接的是一条幽暗小巷，附近的店家把一晚上不及倾倒的垃圾全部扔在这里，森田嫌恶的皱了眉头，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一滩脏水，往前走了几步，看见眼前的一个瘦削少年。
他脸上仍旧不动声色，心中却开始暗暗提防，一边揣测对方是敌是友，一边还是径直向他走了过去。
少年手揷在大衣口袋里，抬起一条腿，踩在墙上，拦住了他的去路。森田挑挑眉，望向对面的人，少年拉下帽子，遮住自己的脸，这才向他开了口：“你在查锦户亮的事情？”
森田一愣，少年已经低低地笑起来。
“不用那么紧张，”他说，“我是来给你提供一点情报的。”
森田意外地看过去，少年被帽子遮住了半边脸，仍露出线条流畅的下巴和锁骨。他似乎很明白自己的优点所在，抬起下巴指了指他身后的门：“我是在那里做事的。”
森田随口反问：“为什么我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没看见你？”
少年低低地笑起来：“我们是不会公开的……你不知道吗？”
他看着森田惊异的表情，又露出了一个讥刺的微笑：“我们是专用于招待有特殊需求的男性贵宾……我和ryo都是，这下你不怀疑了吗？”
森田悚然地转过脸来，直视对面的少年。
对方推了推帽檐，向他笑笑。
“我叫上田龙也。”
上田带着他从后门进去，穿过吧台，推开酒水间的木门，往里走下去。森田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在这家夜店里，竟然还隐藏着一条隐秘的通道。
上田转过脸来，看见他的表情，笑了笑：“你很惊讶？”
“是。”森田毫不掩饰地点头。上田笑了起来：“那么，看起来你并非老大的心腹了。”
森田也不答话，只是在通道中站住了脚步。
上田轻轻地道：“二宫先生负责我们这里。”
“和也吗？”
森田皱起了眉头。上田微微一笑，带着他拐进了一扇门，窄小的房间内是长长的一排木质衣柜，
“我们这群人是见不得光的人……除了同伴之外，接触最多的就是他……”上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但是ryo又有不同……”
“什么不同？”森田下意识地追问一句。
“他跟松冈先生也一直来往，”上田看向他，“ryo一心想离开这里，为了这天他想尽办法赚钱，无论什么危险的事情都干。”
细瘦的手指停在写着“NR”字母衣柜门的门钮上，突然用力绞紧，甚至于出现了青筋。
上田忽然猛力把衣柜门拉开。
里面塞了几包白色的粉末。
森田一时愕然，半晌才开口：“他从哪里得来的海洛因？”
上田倚在柜门边，向他淡淡一笑：“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见吗？森田先生。”
“今天有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城岛仍旧是端坐姿势，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问。
森田有些迟疑，城岛看了出来，向他笑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在担心什么？”
森田闭一闭眼睛，横下心开了口。
“那个叫ryo的人，我几天来的查证结果……”
“怎样？”城岛微笑。
“他跟MABO走得最近。”
森田坦然地直视过去，对面黑道老大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你确定？”
“我不能确定是否就是MABO安排他偷拍你，”森田继续慢慢的说下去，“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他最接近的人是MABO。”
“GO，”城岛含着笑意凑近他的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森田的脸上没有半点动摇的表情。
“我能力低微，查到的结果仅限于此，你也知道这个死去的服务生是什么身份……我能接近的，能够做的，都只有这么多而已。”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
城岛慢慢开口，连声音都带着疲倦。
“这件事你表跟任何人说，我会留心。”
森田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84 黑并求RP2011/4/2 11:23:00
看到回帖的LZ吐了一口血……翻译GN你贴上来，LZ就要改脑内已经想好的结局了OTL，到墙角调整心情中。
CHA? 12
清晨六点。
天色尚未大亮，多摩河堤上已经有了稀稀拉拉前来锻炼的人影。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也已经开始了活动。
带着狗晨跑的少女在河堤旁停下脚步，略做休息，一边喘着气一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狗欢快地在四周跑动，忽然在一堆黑色的垃圾袋面前停下来，摇着尾巴狂叫不已。
“怎么了，乔治？”
少女疑惑地跟过去，看见狗的牙齿把袋子撕开了一条裂口。
有什么东西探出来。
她仔细看了一眼，当即吓得尖叫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后狂奔。旁边的人听到少女的尖叫，奇怪地凑过来看，也是纷纷连滚带爬，唯恐不及逃跑。
袋子里伸出来的，是一只沾满血迹的女性的手。
“找到田中母子了？”准一匆匆跑进搜查四课课长办公室的大门，看到三宅和井之原都抬头向他看来，当即便开口发问。
“找到了。”三宅点点头，脸上却毫无喜色，反倒是一脸阴郁。
井之原轻叹了一声，把手中的报告递过来。
“找到了他们母子两人的尸体。”
“什么……”
准一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地接过了递来的那一张纸。
“死亡时间是四天前。”三宅愤愤摔了手中的笔，“就是在田中圣自煞的第二天。”
“根本就没有要把这两个人质放回来的意思……？”
准一轻轻地自言自语。
用这种手段，已经证明行凶一方是警界内部人员，还要把人质赶尽杀绝是为了什么？
井之原默默地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人质反抗吧。”他给准一指出报告上的那一行字。
男性死者指甲中有少许皮屑，经鉴定非本人及女性死者所有。
“人命在他们眼中到底算什么？”三宅恨恨地揉着手中那一团纸，似乎把它当成了尚不知名姓的罪犯。
准一沉默不语，井之原想缓解室内的紧张气氛，随口问他：“你今天上午去哪儿？”
“啊，我准备去Riffany。”准一连忙回答，“打算再次去检查当天的监控录像。”
“我们都有嫌疑，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也是够麻烦的了……”井之原点头叹息，准一转向三宅，虽然知道目前的气氛实不适合开口，还是不得不说，“KEN，光一已经知道了二宫的全部情况，他想要你把档案移交给他，由他接手来管。”
一直低着头的三宅扬起头来，表情冷漠：“他要干什么？”
“我想是因为他们的消息链条断了，”准一叹气，“课长的死，对他们好像也有很大的影响，你上次处理的毒品走私案让他怀疑，从中找到了NINO这条线。”
出乎他意料的是，三宅并未太多纠缠此事，只是撇嘴：“他要就给他好了，反正有你在旁看着，保护NINO不出事就行。”
准一才想开口，便被三宅打断。
“田中圣是我带过来的……如果不是我强迫他来做证人，他们全家也不会惹上杀身之祸。”
那张稚气五官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怒意。
“我现在只想专心替他报仇……其余的事，我关心不到那么多了。”
Riffany酒店共有七层楼，每层楼走廊上设置十个监控镜头，单只是将当天的录像看过一遍，也要费不少功夫。光一和准一的讨论结果，都认为重点应在一、二两层楼中，三层以上无法直接离开酒店，必须要搭乘电梯下到一楼以下才能出门，当天枪袭事件发生后井之原立即封锁了整间酒店各层楼的出人口，排查现场人员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凶手很有可能会藏身于二楼。”准一一边看着警员把大箱子装满的录像带抱过来，一边轻描淡写地开了口，“枪击后二楼上下的人口立刻全部被封闭了，没有查到可疑人员。”
“那么先看二楼？”
光一随手拿起一盒，向他晃了晃。
准一微笑，点了点头。
把众多录像带一一看下来也并非易事，二楼当天共拍下了三十卷，看到最后一卷时，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稍微停一下，”准一疲倦地揉了下眉心，向着正要伸手按播放的光一摇了摇手，“休息一下再看吧。”
光一笑笑：“你累了？”
准一哭笑不得地反问：“你看了这么多，难道不觉得累？”
“还好吧，”光一笑了笑，把椅子从机器面前滑开，“休息一下也好。”
他站起身来，突然一个踉跄，往前一栽。准一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惊讶地发问：“你怎么了？”
光一撑住桌面，定了定神，这才微笑一下：“没事，起身太急了头晕。”
“一楼出口已经全部被封锁，二楼有没有被忽视的出口？”
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光一突然发问。
“你是指窗户？”准一反问，“应该没有，当天也有许多采访车等在酒店外，并且餐厅全部采用落地式长窗，为防事故已经锁上了，没有锁被打开以及玻璃被破坏。”
“厨房呢？”光一又追问一句。
“SP清场时反映厨房是没有出口的……”准一迟疑地开口，从手边的文件夹里翻出平面结构图来，“当时看了这张图上也显示无出口，所以只搜查了内部。”
光一顿了顿，仍旧开口道：“我想再问一问当天值班的餐厅大堂经理。”
准一把当天笔录递过去，光一看着记录的号码，拨了过去。
“事实上，虽然有些内部员工都不大清楚，但是餐厅厨房是有一部专门运货的电梯的……”迟疑的语调从话筒那头传过来，“设计时考虑到食物从大门直接运人有碍观瞻，而且也不卫生，所以特意设计了这部电梯，直接通往一楼，出了电梯门就是旁边的写字楼。”
准一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确信。
光一收了线，向他转过来，点一点头：“你认为井之原绝不会有问题？”
“当时搜查时为何没说？”
“出了这种事情，一般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有谁还会想起怕警方疏忽什么事情？”光一摇摇头，“如果井之原清白的话，你应该马上要他调查当时负责厨房清场检查的那名SP。”
他看着准一走开去打电话，自己转回身来，摁下了录像机的播放键。
最后一卷带子，镜头装在厨房门前。
带子慢慢转动，光一看见画面上显示出了一个人影，白色外套，戴着蓝色的棒球帽，狼狈不堪地往厨房门口跑了进去。
他按下暂停键，人影停留在跨人厨房门的那一秒，准一此时收了线，向他转过来，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样？”光一淡淡一笑。
“那名SP，刚刚被发现留下辞职信逃走了。”
沿着厨房后门，走进电梯，下到一楼。
高大的写字楼和酒店之间，形成一条窄小的通道。
“小型运货车就从这里出人么……”准一嘀咕了一句。
光一没有回答，只是大步往前走去。
这条小巷通往后面的马路，恰好在十字路口不远处。
“我看我们先要去交通部调下监控录像了。”他转过身，向着准一笑笑。
监控录像上果然又找到了那个白色衣服的身影，从小巷口跑出，迅速迈上了一辆停在那里的小型货物车，车子风驰电掣而去。
准一看着暂停下的画面，那辆小车被拍到了的尾部。
“车牌号码查得出来吗？”
光一弯下腰，看着女警敲了回车，屏幕上跳出搜索结果。
“看来我们有得玩了，这个游戏一开始，就没有人能够使它停下来……”
他轻声说。
搜索后的显示结果，车主为大野智。
直到走出交警办公室，准一才开口：“我回去马上申请对大野旅馆的搜查令。”
光一正在翻电话号码，听到他的话，停住脚步，看了他一眼：“那样太浪费时间，现在应该立刻出发去搜查。”
“光一，”准一也停下来，叹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做事还是要遵守法律程序。”
光一皱眉道：“汇总资料、起草报告，上级审批下来，最快也要一天，等到明天只怕就搜不出什么东西了。”
准一反问：“你不带搜查令，以为对方就会乖乖让你搜？”
“所以必须要采用非常手段……”光一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准一打断了，他盯着对方，皱了眉头：“你这样的手段，和那些黑道人物有什么区别？能够自称自己是警 察吗？”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光一一语出口，两人都沉默下来。
准一犹豫着停顿了片刻，这才开口。
“你说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
光一似乎大是后悔自己失言，转过身去往前面快步走去。
准一迅速追上，一路继续追问：“你从我们课长死后，行为举动一直很奇怪，能否请你解释一下？没有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光一一直沉默不语，忽然停下脚步，急速跟在他身后的准一险些撞到他身上，勉强站住了脚步，转过脸来，便听见他冷冷地开口道：“我之前已经说过，我不会向你解释任何东西，也不会试图让你信任。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组织人员去也行，不必牵连到你。”
准一在心里叹了口气，直视对方：“这个行动是你和坂本课长一起启动的，为何不能和我们继续保持合作？”
光一挑挑眉反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和GO单线联系，这些地方不方便出面，但是我会派人陪同你，”准一放缓了语气，“光一君，既然是我们两个机构合作对城岛动手，我希望任何行动都由双方一起开展，一起承担责任。”
光一又沉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樱井接到自己上司电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是说，让我陪着瀑力团对策课去强行搜查？”他迟疑着又问了一遍。
准一的声音在话筒里显得格外平静：“不错，这个任务难度不小，但是我必须要安排人去做，而且一定要头脑灵活又脸生的类型，相对而言，你是很适合的人选。”
樱井犹豫地开口：“可是没有搜查令，怎么能对私人产业开展搜查……”
准一苦笑：“这点你不必担心，堂本课长负责指挥这次行动，但你必须跟随。”
樱井大为犹豫，半天才道：“副课长，我从未试过做这种事情，可能表现不会太如人意……”
准一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了起来：“放心，我也并表求你这次表现多么突出。”
樱井翔无可奈何，只得收起手机，向同僚交代了一声，匆忙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门口。
到达那家旅馆之时，他正好看见一身整齐西装的两人从停在门口的车里下来。
这位年轻上位的堂本课长有一个奇怪的要求，凡做他属下必定要穿上好西装，不然不准跟随他外出。如今跟在他身边的正是那位更为年轻的副课长泷泽，两人都是西装革履，一派精英风范。樱井在心中暗自感叹，硬起头皮走了过去。
两人听到声音，转过脸来。
堂本光一仍是一脸漠然，泷泽却向他笑了笑，点头致意。樱井大步走过去，光一向他点点头：“冈田派了你来？”
“是的。”樱井连忙立正回答，一边在心里感叹。
连声音也是一派冰冷啊。
泷泽倒是热情，看着上司径直往门里走，便把自己手中的报告递过来：“这家时钟酒店的详细情况，你看看吧。”
樱井一边致谢一边接过，然而才看到第一行，便惊讶地出了口：“大野？”
听到他的声音，光一的脚步停下，泷泽的眼神也立刻投过来：“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樱井犹豫着开口：“我跟他还有和也是中学同学……到了高中时我转学，大家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不过在中学里我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泷泽若有所思，半天才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冈田课长派了你来……”
光一返身走下几级台阶：“大野智现在涉及隐藏谋杀近藤长官疑凶，我们此次正是要强行搜查。”
“怎么会呢？”樱井大是吃惊，“他进人了极道？”
“不，”光一淡淡开口，“城岛茂的社团成员名单里并无他的名字，但是大野所开这家酒店为城岛服务，这一点并无疑问。”
“樱井君，”泷泽的目光向他直身寸过来，“如果你跟他真的熟识，请你尽力协助我们。”
樱井脸色凝重起来，点了点头。
他们向着里间径直走了进去。原本在满脸不忿与警员争执中的大野看到进来的樱井，大是惊讶地唤了一声：“翔君？”
走在樱井前面的泷泽转过头来，压低声音。
“拜托你了。”
樱井默默地点了点头。
85 黑并求RP2011/4/2 11:26:00
CHA? 13
“调查结果显示，田中太太是在晚上从朋友家中回来时在路边被挟持，当时时间太晚，没有目击证人，同时无监控录像拍到现场情形。”
三宅点头，眼睛扫向另一边站着的人。
相叶雅纪在他注视下有些紧张，掏出笔记本照着念：“我们追踪田中树失踪当天的行迹，他最后一次被人目击是在原宿的卡拉ok包房出来，与同学分手自己往家里的方向前行，我们已经去安排调取了沿路的监控录像，现在正在检测，希望能发现些线索。”
三宅笑了开来，拍拍年轻的部下：“AIBA CHAN，干得不错！”
相叶被称赞得脸颊微红，赶快站直身子，三宅本想顺手摸摸他头发，不得不放下手来，改为拍他手臂，点头道：“一定要仔细检查，如果能拍到车牌号码，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是！”相叶大受鼓舞，立即回答。
三宅看了看手表，站起身来。
“我要去井之原那里一趟，”他笑嘻嘻地转向下属，“你们仔细查，发现了问题立刻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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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站在自己这间小画廊的门口，目送客人上车远去，疲惫地揉了揉一直微笑得肌禸酸痛的脸。
才把出售的公示挂出去没多久，客人就源源不断而来，倒是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看起来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的位置呢……他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黑色的轿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玻璃摇下，城岛从里面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向他打了声招呼。
“有多少人来看过这个画廊了？”
刚带着长辈往里走去，城岛看着墙壁上的艳色装潢，随意发问。
“昨天贴出告示开始，一共接待了五个。”刚笑笑。
“价格怎样？”
“还好，几个主顾都很和气，给出的都是我理想的价位。”
城岛停住脚步，看向挂在拐角处的一幅画，轻轻叹了口气。
“刚，你真舍得就这么全部处理掉吗？”
刚被问得有些意外，停步转过身来，看见城岛正在端详他的那幅铅笔揷画。
他垂下眼帘。
“我觉得你根本不必匆忙卖掉……就算你要出国，也可以叫智也帮你照顾着，什么时候回来，这也是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啊。”
刚在心中对自己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城岛意外地转头看他。
“莫非，你的想法是到国外定居？”
刚沉默了片刻，这才笑笑。
“你说中了，舅舅。”
“为什么？”城岛两步走到他身边来，“在我这里受委屈了？”
“不不，”刚连忙摇头，“舅舅你一直对我很好的……是我自己不想回来罢了。”
城岛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是不想再见到光一吗？”
刚又沉默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城岛看他表情，笑笑道：“从那天发现你们俩认识开始起，我就一直想问，你和光一君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有什么误会，跟我说清楚了，也许我下次见到他还能帮你们说开一下。”
刚苦笑，摇了摇头。
“如果真有误会，倒还好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城岛走到里间的长沙发上坐下来。
“我是妈妈收养的，这点你也知道，舅舅。”
城岛看着他的表情，不好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刚继续说下去：“被收养之前，我住在孤儿院里……就是在那里跟光一认识的。”
“他也是孤儿么？”城岛好奇地问，刚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对他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
“我跟他是同间宿舍的室友，后来又是在差不多的时间被领养的，而且很巧的是，领养我们的两家人都姓堂本，住址相差也不远……所以我们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城岛慢慢点头，听着刚继续说下去。
“他从小就立志当警 察了，我们一直这样相处到后来……他顺利地通过了公务员考试，一路走的都是菁英分子路线吧，升职速度很快，进了警 察厅还不到一年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事？”
城岛看出对方的情绪有些紧张，他放柔声音接上话。
刚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那次他接手的走私案子，被他盯死的嫌犯绑架了我，说是要逼他交换手里掌握的证据。”
城岛猛地脸色一变，然而只是瞬间的事，他立刻又换回了和蔼的表情，专心听着刚说下去。
“那段时间我也不想再回忆了，舅舅……逃走了两次，都被追上，一直都在黑暗中，看不到半点光线……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自己人之间起了内讧，发生了一场火并，全都死了，我这才得以月兑身。”
城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开始低落起来，勉强笑笑，向他道：“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光一就向我提出了分手。”
“他是怎么说的？”城岛问道。
“他也没说什么……”刚长长地舒了口气，“就是说我太傻，长久下去会拖累他，所以我们就此分手了。”
城岛沉默了片刻，这才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同意分手是对的，他毕竟是警 察，长期跟罪犯打交道，身边人危险性相当高，你出了事对他来说也是很糟糕的。”
刚笑笑，点头道：“当时我的同学也是这么劝我的…所以我同意了，找到房子就搬了家，在那之后没多久，妈妈又病逝了……那阵子真的很难，还好碰上了舅舅你。”
城岛微笑，探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是亲人嘛。”他笑了笑。
“你放心，舅舅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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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交出来的那个人，虽然逃走了，还是查到了点东西，他的名字叫加藤成亮。”准一向办公桌对面的人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就这个名字的调查结果，此人20岁，高中毕业后进人城岛下属的社团，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什么犯罪前科。”
“普通的小混混。”光一笑了笑。
“不错，让这些小人物公开出头原本是他们的风格。”准一在自己位置上坐下，“那支手枪的购买记录已经查了出来，卖方准确地指认出照片，确实是加藤亲自前去买下的。”
“听起来是万事俱备……只差抓到他这一步了。”
光一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意。
“不，还有动机。”
准一也微微一笑。
“动机只要抓到他就不是问题。”光一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摊摊手。
“你说呢？”准一看向他，笑了笑，“这个叫加藤成亮的人，他向近藤长官开枪的可能性有多高？”
“大概……”光一含笑抬眼，“1%左右吧。”
“可是要先抓到他才能去找那剩下的99%。”准一摊摊手，站起身，“搜查一课已经在开展深人搜寻了，在找到他之前，我们仍然无法进展，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光一瞄了一眼窗外的漆黑夜色，点点头道：“你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那你打算做什么？”
准一直视过去。
光一站起身，拎了月兑下的西装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私事。”
“等等。”准一忽然出声，光一转过身来望他。
“说起私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光一微微挑眉：“说。”
“你跟刚五年前为什么要分手？”
房间内沉默了片刻，然后光一开了口。
“你这个问题是在礼貌范围之内的吗？”
准一点头：“你可以不回答。”
光一也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那么多谢你的理解。”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准一默然不语，目送着他出门，这才起身穿上半长外套。
樱井翔在地下停车场里等着，看到他打开车门，礼貌微笑：“是回您家去吗？”
准一摇了摇头：“不，送我去原宿吧。”
樱井了然地点头回应：“又去那家画廊？”
准一微笑：“那是我大学同学开的，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偶尔去看看，对于police这种压力大的工作来说，也是一种休息。”
樱井应了一声，踩下油门，随口又问：“您大学里明明学的是钢琴演奏，为什么最后去考了公务员呢？我一直都很好奇。”
准一靠在椅背上，扬起一个温和微笑。
“大概是被我的长辈说动了吧……觉得音乐毕竟不能确保我可以吃饱，公务员还是比较稳定。”
樱井有点黑线，只好又转回头去看着前方的路面，专心于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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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冈从漆了深紫色的敞篷跑车中下来，正看见后面不远处走来的森田。
“GO，”他招呼对方，“你说BOSS这时候叫我们过来是什么事？”
森田摇头，暗自抑制了心虚的口气：“我也不知道，上去听他本人怎么说就明白了。”
“不过我好像听说他今天发了不小的火。”
“什么原因？生意不顺？”森田笑笑。
“也许吧，谁知道。”松冈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电梯门上方的数字，“到了。”
森田走出电梯门时，看着镶金的玻璃门把手和长长地铺了厚地毯的走廊，虽然已经来过无数次，却还是像第一次来这里时般，全身起了轻微的_chan抖。
他们的会社开在浅草中心地带，十层高楼。挂着社长室门牌的那一间房，几乎操控了东京大半黑道活动的开展和消亡，里面的人指挥着全日本最大的黑道社团，合法注册的下属社员遍布各地。
也难怪站在警方的立场，会把他看做眼中钉……
“最近社团里有人在偷毒品私卖，你们知道吗？”
两人进了那间宽大的社长室，城岛劈面而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都吓了一跳。森田努力抑制住不受控制的心跳，偷眼瞟了下松冈。他的一张脸上却是适当的惊讶神情。
他不觉在心里暗暗地感叹了一句。
“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松冈接口。
城岛摇摇头，放下手里的茶碗：“只是几个低级的干部而已，已经全部处理掉了。”
“那就好了……”森田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城岛看向他，笑了笑。
“我认为现在有必要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说，“你们都不知道，前几天我安排SHIGE在Riffany做了件事。”
森田的心猛地一震。
松冈却立刻不解地接上话头：“东山纪之和近藤真彦争长官位置，BOSS你何必去帮这个忙？万一东山失势，我们是吃力不讨好。”
“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帮，”城岛笑笑，“不然东山上去了也不会记得我们。”他顿了顿，又慢慢开口，“可是SHIGE还没有两天马上就瀑露出来了，现在樱田门四处找他。”
“……有人泄露消息？”森田努力镇定自己，城岛揷手了近藤枪击事件他直至今时方知，但却不敢保证二宫是否也和他一样，正在担心之际，城岛却又开口说了更令他紧张的话。
“我是这么怀疑，打算找东山，要他帮我们查一查，约了明晚在锦系町。”
他看向森田，带着平和的笑意，普通人第一次见到他根本不会怀疑这个人和黑道有半点关系。
“GO，你也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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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在那扇破旧的大门前转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向着停在庭院坪中的警车车窗上用力一砸。
随着玻璃响声，警报声一起响遍那幢低矮建筑。
数名警 察从建筑物里跑出来，二宫把手举起，由他们前来推了他往里走去。
“我要见三宅课长。”
“他现在很忙。”看守一脸冰冷。
“你跟他说，是二宫和也要见他。”二宫微微皱了眉头，暗叹三宅电话打不通，自己沦落得非要跟这些人对话，“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你传话晚了，到时候别说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名看守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往外走去了。
二宫略微松了口气，放松自己靠在墙上。
等了不知多久，才又有脚步声从拘留所外面径直进来。
二宫已经大是不耐，听到脚步声，眼睛一亮，赶快坐直，却在下一秒钟几乎跳了起来。
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三宅健，而是堂本光一。
他的手迅速下移到腰间藏着的一把小刀：“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光一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他的惊慌表情，片刻之后才道：“搜查四课转交了你所有的资料在我手里，从今以后，你有什么消息要直接找我来报告。”
“混蛋！”二宫跳起身来，“你凭什么……”
“凭我是警 察厅的人。”光一点头，“樱田门是我们管辖，你不会不知道吧。”
二宫连连倒退了几步，瞪大眼睛。
他清楚地感觉到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
“你不信我，我也没有办法，”光一向他走近一步，“但是你的资料档案全部在我手里，我想你只有赌一赌了。”
二宫又沉默了半晌，这才飞速开口。
“明天晚上，10点钟，城岛约了你们警 察厅的高官到锦系町见面，我打不通三宅课长手机，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报告，但是表以为你可以从中做什么手脚。”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住对方：“我有一个恋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灭口的。”
光一并不在意他的表情，笑了笑便转身：“很好，你可以出去了，我进来之前已经替你办好了手续。”
二宫大为惊疑，盯着那个瘦削的笔直身影径直往外走去，并不回头看他一眼，在心里百般揣测，却也想不透堂本光一究竟是何用意，只得犹豫着跨出铁门。
93 黑并求RP2011/4/5 19:30:00
TO各位GN：虐是不会停止的了，LZ好的就这一口-v-
CHA? 14
“为什么要GO跟我们一起去？”
陪着身边的BOSS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森田伤势尚未完全痊愈不能自己开车，已经在一楼出去了，松冈这才发问。
“你之前跟我说，怀疑上次的消息泄露和GO有关，这是一个测试他的好机会。”
走在前头的城岛并不回头，悠然答他。
“可是我们这里一边还要和东山见面，怎么可能……”松冈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城岛摇手制止住了，他转过脸来，微微一笑，表情胸有成竹。
“你以为我这次真会去？”
松冈愣了愣，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相叶雅纪揉了揉熬通宵困得发红的眼睛，打了一个呵欠，继续凑过身去盯紧模糊而摇晃的屏幕。
人工检查监控录像真不是轻松活儿，他对自己暗暗地念叨。
看完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至少三个月不再去租录像带看……
画面上有车子一闪而过，相叶突然看见人影在路边慢慢地前行，他迅速直起身子。
长到膝盖的风衣，白色运动鞋，还有一顶毛线帽。
田中树失踪时正是穿的这一身。
周围的同事都来了精神，一起凑到屏幕面前。相叶死死盯着录像带，田中即将走到拐角处，不知这一卷能否拍到什么线索，他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
下一秒钟，一辆小面包车在田中树身边停下。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已经有几个人跳下车子，将他强行拖进了车内。
“就是这个！”相叶感叹，“总算是找到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屏幕上暂停画面中，车尾处那个模糊的牌照。
======================
“和也说今天晚上城岛和东山见面？”
准一放下手中外套，向光一看了一眼，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准一看他一脸平静神色，突然起了个想打破这层外壳的念头，眼睛一转便问道：
“他信任你吗？”
光一眼睛都未抬起：“他不信任，但是人总会抱着希望试探一次。”
准一自知自己努力又失败了，自嘲地笑笑，坐下来。光一却转而向他发问：“你最近去过刚那里吗？”
准一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坐直身子回答他的问题：“昨晚才去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光一开口得艰难，心中一直在提醒自己现在不该伸手去管那个人，却始终忍耐不住。
准一看他表情，叹了口气。
“他把那间小画廊挂牌出售，打算在法国定居，不回来了。”
光一并未变脸色，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光一君，”准一看他起身要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唤他，“你会来向我打听他的消息，证明还在关心他。”
背影并无回应。
“刚对你的心情也一直没有变过，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他的那张获奖作品……”
冰冷的声音先打断了他的话：“我看过了，长濑给我的。”
“那你应该知道他的心意……”准一轻叹，“为什么还要这么刻意的疏远他？就因为他接受了城岛的支持？”
瘦削的背影停了一秒，缓缓开口。
“今天晚上八点，歌舞伎町东街口集合，我已以你的名义打了报告申报公 安委员会，并未提及行动内容。此次是监听，如果抓到确实证据才会施行逮捕，人手不会太多，你如果要带部下请限制在两名以内。”
只需要几秒钟，他就可以把自己调节成精准冷漠而又运转高效的警 察厅瀑力团对策课课长。
准一暗自叹息，回答他：“我知道了。”
光一走出组织犯罪对策课办公室大门，然后迅速转身，加快脚步往逃生出口那边走。
关上应急门，仿佛千万根针一瞬间同时刺进来一般，头痛欲裂，似乎有一只手掐着喉咙，几乎连呼吸都困难。
眼前又是黑暗一片。
他伸出手去，半天才摸索到身边的墙，立即靠上，下一个动作就是习惯性地摸内袋中的药瓶。为方便携带设计成扁平的轻巧药瓶在手中晃出沙沙的响动。
推开盖子，右手却不听使唤地跟着_chan抖了起来，药丸全部洒在地上。
感觉到手已经拿不稳东西，光一索性连瓶子一起扔下，把头往后靠在墙上，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平静下来。视力也回来了，忽然感觉到有人，转过头去，泷泽正站在楼梯口，默默地看着他。
光一扬起眉：“你怎么来了？”
“中居会务官叫我把今晚的行动资料送来冈田课长处一份，”泷泽看着他，脸色阴郁，走过来蹲下身开始帮他捡起掉了一地的药，“他说你刚刚才走，我从电梯口那边上来，没看到你，想你应该是往这边走的。”
“你还真体贴，”光一勉强笑笑，“温柔得连我都心动了。”
泷泽无声地弯了弯嘴角，不作回答，直到把满地狼藉收拾干净，这才向他看过来，手中递过那个惹祸的药瓶。
“课长，休息好吗？”他缓缓的说。
光一愣了数秒：“你要请假？等今晚行动过后再说。”
泷泽叹了口气：“我是在说你啊。”
光一勉强笑笑，其实他明白对方意思，想装糊涂却不成，只得道：“我每天都有休息，你放心。”
“我不是说这个！”泷泽激动起来，想起两人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只得又把声音压低，“我是说，请你把这次行动放手交给我和冈田课长去做，你去好好休息。”
光一皱了皱眉：“takki，你该明白我把医生复诊结论只告诉你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可是……”泷泽叹气，“答应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也没看到你现在的这副样子。”
光一垂下眼帘，泷泽轻叹：“课长，什么都比不过生命重要……拜托你去休息，表再让自己劳心劳力，要抓城岛，不急于这一时……”
光一抬起眸子，专注地凝视对方。泷泽没有畏惧地直视回去。
他看着那双幽黑的澄净眼眸，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
沉默许久，光一才轻声叹息：“takki，我是警 察，眼前所见的犯罪，我绝不会放弃，不管自身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我们的职责，从穿上制服的那一刻开始起就注定了。”
他抬手拍拍泷泽的头，露出一个温和笑容：“但是我会注意休息的，乖。”
泷泽轻声叹息，却也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位上司，只得站起身，又伸手扶他站直，往电梯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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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是什么意思？”
三宅弯下身，手撑在桌面上，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系统搜索跳出的“error”提示。
“查不到……”相叶在他身后越过头顶看过去，“是表示这个牌照不存在。”他在转搜查四课之前在交通课呆过两年，对交通课的电脑十分熟悉。
“假牌照……？”三宅皱起眉头，“这就难查户主了……”
相叶接话：“看这个样子，除了城岛身边的人，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假牌照的来历啊。”
三宅轻轻点头，想起那个人的脸，无声地笑了笑。
NINO已经不归自己管了，只好去让他出面帮忙调查。
不过，能够再见一面，也是不错的事情……
他拍拍相叶蓬松的头发：“AIBA CHAN，这次真帮了不少忙呢。”
相叶大为得意，赶快致谢，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上司陷人沉思的表情。
手机响起，是mail的铃声，他瞄了一眼，发件人赫然写着“GO”。
才在这里计划，他就主动来联系了么。
三宅眯起眼睛笑了。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简单的字：加藤成亮现藏身于新宿歌舞伎町的小旅馆，名字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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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带人来么？”
准一在泷泽的带领下踏进房间，听到问话顿了顿，微微一笑：“这次你们是主导，我还是尽量精简人员为好。”
光一没有再追问，点了点头，又转身凝视窗前。
“根据二宫指出的会面地点来看，我们无法直接监视，已经委托他安装好了窃 听器。”
准一点头，也不多话，走到他身边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间装潢华美的夜店。
微一侧头，就可以看到身边这位俊秀容貌闻名全厅的年少课长侧颜。
居然连肤色都是苍白，在灯光照身寸下几近透明。但是身体的姿态，却绷紧得像一支随时准备离弦的箭。
他在心里轻叹，继续凝视前方他们即将要监听的那幢建筑。
时近十点，红灯区的街道上，寻欢作乐的人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
光一皱了眉头，调整耳麦角度，低声吩咐道：“takki，留心清场。”
下方街道上的泷泽在话筒里回答：“明白。”
准一一直凝视窗外，放下望远镜，拍拍光一手臂：“来了。”城岛茂的黑色沃尔沃出现在视野内，正在慢慢驶人锦系町的停车场。
房间里立刻紧张起来，技术人员拿起耳机，最后一次测试调频。光一把窗帘放下，转身走了几步，离开窗台。
“最后一次测试完毕，监听频道无误……”
技术员向两位长官报告的声音还没有说完，突然下方的街道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
森田一直在暗自紧张，他固然早想来窥视一眼跟城岛见面的那位警 察厅次长，却想不出城岛今天主动说要带他前来，目的究竟为何。
三人坐在车上，森田依旧选择了后排阴影里的位置。
汽车开进来过多次的夜店停车场内。
森田强行收回了漫天的思绪，集中精神面对现下状况，城岛茂极擅察颜观色，面部表情的任何异动都可能被他看出来。他直起身子，看城岛还悠闲地靠在副驾驶座上，不觉有点疑惑。
城岛的脸却在此时向他转过来。
“GO，”他的脸上是笑嘻嘻的表情，“我们今天其实不用下去了。”
——什么意思？
森田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借着椅背的遮掩，右手暗暗地拨开外套，移到了腰间佩枪的位置。
“其实今天我是特意耍那帮条子们的。”城岛似乎没有发现他在阴影里的小动作，自顾自地点点头说下去，“不知道他们怎么打探到我和东山有私交，而且会在这里见面，时刻盯着我们。见个老朋友也要被监视真烦人啊，所以今天故意耍他们一下。”
森田的背上沁出了冷汗，城岛此言是不是在说自己？
他盯住对方的脸，希望能从眉目间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惜却无半分踪迹可寻。
“我早安排人在边上盯着他们了，”城岛扬起嘴角，是真正开心的笑意，“一直看着他们停了车租用对面的旅馆，来了几个人，我全部都知道，”他点点头，“不过我们和警方向来关系好，我也不希望弄出什么大的伤亡事件，只是放了个小包裹提醒一下他们。”
森田艰难地点了点头，城岛口中的“小包裹”最小也是爆炸范围三百米的炸弹。他努力调整自己情绪，相信声音平稳下来了，便开口：“那么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城岛先生。”
城岛微微地笑了起来。
他把大半个身子转过来：“GO，特意叫你一起来，确实是想让你今天帮我办件事的。”
松冈从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递过来，森田本能地接了，城岛把车内灯打开，微笑着柔声说：“这个条子跟智也接触太多，让人讨厌，你今天去帮我解决了他。”
森田低头盯住手中的照片，另一只手用力掐着大腿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整齐制服，清隽容貌，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
是准一。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模糊中却还听见城岛的声音：“MABO，你跟GO一起下去，准备接应他。”
爆炸声让房间里的几人都是大为紧张，光一立刻对耳麦呼唤：“takki？”连唤了三声，都不见回应，却又听见下方几声枪响，依稀还可以听见大喊的声音。
准一当即开口：“泷泽他们是否被发现了遭到伏击？”
光一的目光扫过来，看他一眼，当即Bachu佩枪，准一的速度并不比他慢，看他一人先行出去，向身后招了一下手，房内所有非技术人员全部Bachu佩枪跟随其后，跑下楼梯。
森田握着城岛塞来的手枪，五四点发式头一次在手里显得如此沉重，几乎快要让他迈不开步子。
松冈似乎有些不耐，在他后面轻声道：“你快点，看到那个叫冈田准一的人出来，对他开一枪就往停车场跑。”
森田无暇顾及回答，他握着枪身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松冈比他壮实，论体力或是搏斗两人相差不大，他只怕还比松冈要弱。城岛已经安排了手下纠缠泷泽等一行人，准一不可能不出现。松冈就盯在身后，他甚至连用手机发摩斯密码都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倘若身份瀑露，在这里亲手揪出他们为坂本报仇的希望就成了泡影……
他无法可想，脚步已经停下，眼前就是纠闹的现场，松冈用力推了他一把：“快一点，GO！”
森田被他一推，往前跌了两步，走到了人行道上。
对面的旅馆门打开了，堂本光一为首，向天鸣了第一枪，是警 察例行的警告程序，森田再熟悉不过，街上的人早就吓得躲得远远，此刻又是一阵惊叫连声。
城岛的手下并不示弱，开枪还击，警 察迅速散开，光一的身后露出准一的身影，松冈在他身后喝了一声：“动手！”
森田被逼得无法可想，举起枪来，对准眼前人开了一枪。他看着准一在那一瞬间捂住了腹部，弯下身，随即跪倒下去，城岛这边见他开了枪，招呼一声：“大家快走！”立即纷纷撤退。
森田的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迟疑了一秒，猛地感觉到身后有人用力一推，他身不由己往前栽下去，摔倒在街道上，本来分散在掩体旁边的警 察们迅速跑过来，包围了他。
泷泽低下身掀开他的帽子，吃惊地喊了一声：“是你？”
光一的清冷声线在人群之外响起，一反常态，带上了一丝急切：“takki，准一伤得不轻，快些安排人手叫救护车！”
泷泽听到长官命令，当即退出人群，森田倒在地上，颓然扔开了手中的枪，捂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