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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清晨有雨2011/4/14 13:09:00
不知道啥时候可以写完…慢慢填吧。文笔多雷，常常失格，千万慎
序
杭州城外有一个小城镇，距离余杭不过百二十里的距离，叫白宁。处于嘉兴杭州交界地界，从白宁向余杭驾马车走只需大概半多天的日程，若是顺水道则要久远一些，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是不得随意支出的开销，好在余杭一带民况富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日常琐事在自己的镇内都可抵得。
白宁镇西街全街司食。这是什么意思？自是前街卖吃——小吃，酒楼，点心铺。后街临东街卖药——医馆，药铺，杂药店。白宁镇只是一个小县城，全镇的药铺只有一家，可是也得百年历史了。
清早堂本掌柜就起床拿鸡毛掸子将匾额弹干净，匾额上写着“仁心堂”，这个就是全镇仅有的一家药铺。从堂本掌柜几代之前就开铺，至他这代也近百年了，一边叫聘请的杂役去叫儿子起床。
堂本掌柜长着一对浓眉，长长的胡须， 这片雅胡为堂本掌柜带来了些文雅的气息。堂本掌柜从小攻读医书，他这代单传，有一个弟弟，可惜夭折了。家业只能落到他这个长子身上，苦读数十载，当然不会白白浪费，在二十二岁那年媒人做媒，娶一个外乡来白宁定居的女孩过门，两年生下了儿子，堂本掌柜喜不自胜，找道长谋算，取名叫刚。可惜不久之后老一代
堂本掌柜就过世了，有说是长年碰药被一些药里的毒性浸染了心肺，好在走之前看到了自己儿子成家立业走时也是安详了。
堂本掌柜悲痛厚葬老父之余，守孝三年，可惜那年多雨，妻子是外乡人，水土不服，重病在床，缠绵一年有余也离去了。
堂本掌柜连遭两丧，家里只剩一个儿子至亲，过逝的妻子并无亲戚在本地，振奋之后无心再娶，一心扑在家业和将独子堂本刚培育成人。转眼又过了六年。
堂本刚被仆人从梦中唤醒，不由得一边摇头昨日做的梦一边暗训自己不务正业。出了厅堂就见到父亲在大厅之中整理药格，走上前恭恭敬敬道安：“爹，早晨。”
堂本掌柜见儿子前来，点点头，道：“已叫小翠去前街买早点了，你再去做个早读吧。”
堂本刚应了一声从侧门去书房。他脸上依稀可以看到堂本掌柜的影子。
堂本掌柜只有独子一个，从心里自然是希望他继承家业。只是儿子不似自己，教他的先生夸他天资颇高，若只是卖药则可惜了。
豆浆米团摆上了桌子，堂本掌柜和依次以此坐下，掌柜例行问道：“昨日先生走时夸你，读了些什么？”
刚道：“先生谬赞。昨日读了《左传》和《乐经》。”
堂本掌柜合算那是历史音乐典籍，也不再多问。
吃饭完毕，堂本掌柜道：“前几天教你的医经都看熟了？今天我要去余杭进药，你虽然才九岁，也跟我来吧。”
堂本刚再早熟也只是孩童，听说可以去余杭玩，心下一喜，正想开口应答又想到了昨日先生让他温习功课，犹豫之下只得应答：“先生昨日走时让我今天背熟昨日学的《左传》。”
堂本掌柜道：“你这么爱学当然好，但是家业也应该用心。我们今天走陆路，到了余杭客栈你在背吧。你先生那边已经请假，我们明日回来。”
若是平常时节刚还要在心里犹豫一番，但是他突然想到昨天做的梦，心下一动，开口便回答：“好的，爹。”
吃完饭父子都简单收拾行李，堂本家训早起，于是在太阳还斜挂东边的时候就已经动身。
一路疾行，突然驾车的车夫一个疾停，刚没坐住，撞到了前面的马车栏。
“怎么了？”堂本掌柜探问。
“没什么，掌柜的。前面不知哪里来的狐狸，怎么被捕兽夹夹住了，一路拖到路中间，刚才差点撞上。”
刚心下一动，不由便想到昨夜的梦境，探头看去，果然在马车正前方一只雪白的狐狸，脚踝处夹着一个捕兽夹，腿已经被血染的污糟，蜷着身体煞是可怜的模样。
堂本展柜道：“这真的奇怪。附近怎么会有狐狸。”
“掌柜莫奇，大概是谁家买来养着图新鲜。前面就是余杭，大概是哪家高人买来养的。”车夫解释着说笑。
堂本展柜不再答话，坐进车里，准备示意车夫绕开走，却听到儿子道：“爹，万一有人经过收不住就要压上去了。我们既然看到，就解开它的捕兽夹，也不是损失。”
没有人注意到狐狸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
堂本掌柜正想说些什么，又想了想儿子说的话没有不和，就撒手不管。
刚从车上走了下去，走到了模样可怜的狐狸之前。它看起来似乎晕了过去，伤口处的血凝结在了毛上。刚不由在心里咋舌叹气，抱起了狐狸走到路边，动手解开了捕兽夹，刚想到了昨夜的梦境，可惜狐狸眼睛至始至终闭着，不能看清楚它的眼睛是不是印象里的一片漆黑。
狐狸缩在刚的怀里，刚不知道它是否还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了。九岁的稚子摸摸白狐的毛，只能道：“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爹是决不准我将你抱上家里的马车的。”心里又想，狐狸大多野生，没有捕兽夹的桎梏不会有大碍，放松了很多。
堂本掌柜在车里催促，刚不回头的上了车。
一路车夫还在感叹：“掌柜的，我长跑余杭，确实大户人家爱养不少东西，对狐狸还有些研究，那狐狸远远看着通体雪白，小少爷抱在怀里轻软体态，端的是只难得上等的狐狸。我看必定是哪家买来养的，不知怎么会掉进捕兽夹里。”
这倒是一件奇事，只是堂本掌柜不答话，没有将这件奇事放在心里。刚却像怔忪了一般，就连第二日回白宁的路上也仿佛看到一双湿润乌黑的狐狸眼看着自己，可惜宣开车帘没有看见什么，路上一片空空。只可惜时间一久，连刚自己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时光流转，世间万物却没有变化。转眼十多年也过去。
18 清晨有雨2011/4/16 14:59:00
终于把这章写完了。绝对是慢慢填，随意写。。。。
第一章 ? ? 堂本刚遭难拾家业，白宁镇突逢异乡人
白宁镇位靠余杭，比起余杭不得其百分之一。只是世代商贾，比起一般小镇又尚且富裕，尚可称是丈全之镇。
白宁镇内东街西街交叉的左边，有一个竖木红门，高扁悬起的惯常商铺。不用挂用悬，只因这里是卖药的药铺，皆取悬壶济世之意。
药铺每日寅时三刻就可见横门移开，不用窥便知已是开业。古训闻鸡起舞，虽说时人早已不如先人悬梁刻苦，但是早起从业的训诫却未为抛去。但如药铺这般天未亮就打理也不可道是司空见惯。
若问白宁镇中的人近些年最让人叹息的一件事，十有八九要说仁心堂药铺的少东堂本刚丧父弃学。堂本刚年少则名闻白宁，好学多读，六艺全知，儒道皆通，甚至于余杭的学塾里也有道惯常名气。最令人称奇的是十二岁稚龄时逢邻居医馆学徒偷其师银两，违师叛道，只可惜无证无据，更不知偷的赃物藏在何处，你道如何？竟然是年方十二的堂本刚见医馆学徒形迹萎缩，悄悄查探，更知其父，最后得到人赃并获。一时间幼童堂本刚名声大作，白宁镇父母官姓陈名埮更送上题字，谓小儿资质心脉俱佳，前途无量。堂本刚更现其天资，有名诗奇对见章，一时白宁镇纷传仁心堂小公子是奇童，将来必定提名金榜了。
只道世间好事却不容人常遇。如仁心堂此事，得了人和却不得天时。堂本刚十五岁那年，父亲得重疾，不过半月便匆匆离去。刚自小只得一父为命，悲痛之余又不得它法。但这件事却引出另一件事来。
堂本家世代从医，家境本殷实，亲父离去对其其实也无甚影响，读书不是苦读，难易更是不难，只是最让人摇头无奈的是堂本家两代单传，到刚这里已是无甚近亲。于是众人便见刚道：“祖业从医近百年，在堂本刚这代断送万万不可。”十五岁的少年道出此话让众人叹息，随后的作为又让众人扼腕。可那堂本刚却颇有决断，从此一心弃儒从医经商，守孝苦读。虽有夫子好友来劝，也是没有办法了。
转眼又是五年。祖铺仁心堂在刚的手中也运营的井井有条，白宁镇众人也将忘了本可儒道的仁心堂小童堂本刚，刚也界成人之年，其为人颇有雅风，谨遵家训，务实谨慎，众人逐渐也将其口称为堂本掌柜。
?这日刚也是很早便起床理店，天晓还是全黑，侍女小翠在家中已是工作十五载有余，五年前嫁与前街的食店伙计，每日完工便回家歇息，待二日早上再返铺中。刚对其虽为主仆，实相处甚久，父亲过逝后更待其如亲。只是亲便是亲，刚对下甚严，每日早上来店中打扫备食是必不可少的，好在小翠多年已是习惯。
刚理完一圈药格，天外已是蒙亮。小翠将带来早点放置于餐桌，刚如同惯常坐下，也示意小翠在一边坐下了。
二人如姐弟，对谈也如家常一般。
刚道：“从先父手中接过药铺，这些年是要辛苦些。好在也将更为起色。”
小翠道：“堂本老爷先前在时处事也不易。刚少爷和小翠实属做分内之事。”
虽然外人早已称刚为掌柜，但幼时就相与的小翠仍称主人为少爷，刚也不让其改口。只道：“这个想法甚是有用。”
小翠道：“方才也听说了一件奇事。北街空房有人住了，说也是一个搬来的外乡人。”又直接道：“白宁镇少有外乡人来，一来便定住，可真的奇怪。刚少爷道何事？”
刚听了心里一动，北街客栈租客较多，那间空屋原先是自己母亲原住，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后来母亲嫁到堂本家，房契持了两年便卖出。白宁镇不是大镇，基本少有人迁徙，北街有客栈，偶住的人多选客栈，自四年前住在那里的四口人搬去余杭后，房子一直是空的。听小翠这么道，刚也只道：“何事也与我们无关。”
小翠听刚道此，也不好多说，嘴里偶有嘀咕：“奇异了，他们又说他是一个人搬来的。”
古训一日之计在于晨。仁心堂在饭后也是外人常说的晨了。杂工也进食完早餐，将昨日的衣鞋放于柴屋外，等小翠收拾，之后自己也走于大堂清扫，待第一个客人上门。
掌柜堂本刚则站于柜台之后，清点药格。待客上门后按方点了药材，看这个药方不过是治疗腹痛不食。仁心堂虽然主营卖药，刚却对医术颇精，只为人深思熟虑，不做好万全准备，仍不想济人挂诊。
转眼便到了晌午，看门口暂时没有人影，正待让众人略做歇息。却见一个九岁小童一步一顿跨过了门槛进药铺。原来是北街长公家里的小童，进门见刚便道：“堂本哥哥在此？”
刚道：“在。”
小童见刚在柜台后，便逐笑颜开：“堂本哥哥看起很似空闲。我家隔壁一个公子让我请哥哥过去抓药呢。”
刚奇道：“抓药还是开方？抓药自然该在药铺里，又怎么道过去？开方更该请隔壁医馆大夫。”
小童抓抓头也奇道：“我也是这么想呢。但是那位公子指明要我万万来请堂本哥哥。道请去便买吃的给我。”说毕吐舌一笑。
刚听此心中更奇，斟酌一番，心里却道长公隔壁也可是那间刚刚有人住进去的人家。莫非白宁镇有外乡人却是有目的前来，又不知为何是自己？堂本刚做事一向正道，此时也不忧，反心中雅趣大增，便想午时本也可不营业，且随去一看，正待开口，又见一人进门来。
道来人又是谁？原来是前街酒楼公子贴身侍童，最巧现在找刚的人便如此多。侍墨见刚驾轻就熟便道：“堂本掌柜好。我家公子叫侍墨来请掌柜。日前有人从余杭带回陈年花雕一坛，今日公子说是开酒的好时机，让我请掌柜过去。不知掌柜有无空闲。”
原来西街酒楼公子长濑名智也与堂本刚自幼交好，若说君子之交，不如趣称为“酒禸朋友”。两人都是诙谐之人，对这种称呼竟不以为怒，反道颇有魏晋之风，沾沾自得，乃是一件怪事。此话另表。
刚在心里权衡一下，抓药之事本就不合常理，而长濑又是自己好友，对于陈年花雕也甚是期待。两方比较，刚只得对小童说：“这就不可怪我了。好友相邀不得不去，中午我的药铺是不开业的。”
小童只得道：“我道也是呢。请人去抓药怎可？堂本哥哥莫急，我自与他说。据说是个外乡人呢。”自去了。
刚将小翠叫来惯常交待几事，又让杂役看好铺子，自随侍墨前往西街酒楼，与花雕作乐，好友相聚去了。
花雕确是好酒，一番做饮，刚说还有正事便推辞了长濑的续留，刚自从重拾家业，便减少了以往与朋友相聚的时间，隔几日相聚小酌，缓解家业之忙，以续好友之心。
重回药铺已是午时过后。笔砚方被置于台面，便听见有人进了药铺。刚转头去看，却不由大奇。你道如何？原来来人着一身青色深衣，体态轻瘦，衣袍宽大，一时竟看不出是男是女。奇在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上悬白纱，整张脸便遮住看不清。却不知何时白宁镇多了这样一方人物。
来人径直向刚走来，走路姿势轻缓，开口声音原来是一个少年，只听他道：“堂本掌柜确实到了，我估摸到这个时间才来的。”
听此话少年似是等了许久，刚不禁道：“这位相公有何事？”正在猜测眼前是何人，又听他道了。
相公笑道：“堂本掌柜莫不是这就忘了。我晌午来请掌柜去抓药，掌柜说不得闲，只得等到似是空闲，便想不如自己来，便来了。”
刚这才恍然原来此为少年便是晌午来请自己前去抓药的人。做事果是与众不同。刚笑道：“原来是那位公子。失敬失敬，晌午确是不得闲。还劳相公久等。不知相公想抓何药？说来便可。”
少年此时却犹豫一番，随后踌躇道：“不是抓药，身患一症，还请堂本掌柜给予诊断。”
少年说话做事皆可道奇一个字，似乎事事针对刚而来。
刚奇道：“莫不是要治病？我这里是药铺，治病还是医馆更好些。”
这位相公道：“我的这病，说来掌柜必定知。”
刚道：“你讲。”
少年果然说了，也不甚犹豫：“心似忧虑，身似焚火，脑有所想，心有所思。日不得安，夜不得寝。堂本掌柜道是何病，万万与光一治好才是。”
刚闻其自报姓名，此时站立，肃容道：“白宁镇中并不闻相公这般人物。在下也并未见过’光一’此人。你此刻头戴面纱，也不合常情。可否暂且揭开，让在下见你是何人，或许就可想起。”
少年闻言不作它语，果真揭开白纱。露出白纱下的脸，让刚一怔。
你道如何？长弯细眉，狭长乌黑眼，秀直葱鼻，小巧樱桃唇。（…）若是只看这张脸，则怕更是难辩男女。
刚仔细辨看，却道：“我堂本刚自幼生于白宁，甚少离镇，若出镇也只是往来于余杭。却是真的没有见过相公此人。不知你所找在下是否出错？”
少年笑道：“我又没有说是掌柜你。只求掌柜治病则已。”
刚道：“若不是找在下那就奇了。在下所开药铺，并不常做诊断，况且相公所言，心思忧虑，日夜所想。你可是要治相思病。要找在下，可在下并未见过相公。还请相公再作想。”
少年却不答言，他自己来找刚，此时却沉默了，只脸颊飞红。片刻道：“光一症状是否可治？”
刚道：“只是心火燥热，服两剂清热去火药便可。”
少年道：“可。劳烦掌柜。”
刚见少年确不似再有话与自己讲，便去药格里取了两剂药称量，递于少年。少年伸手取来，一手付钱，一边又道：“光一不可太常出门，如果这药用完却不见好转。可否请掌柜将药送与我家门。还劳烦掌柜了。”说毕自报家门，果然是北街空屋住人。
刚有生意怎会不做，一面道好一面暗暗称奇。少年道谢，自是盖上面纱离去。
这件事奇虽奇，但刚并未放于心上。倒是白宁镇甚少有生人暂住，这下便传开了，道新来的相公长相甚是俊美，可比余杭大户。此又是另一件事。刚此时又怎会想到日后生出这许多事出来。
TOFIN1234321于 2011-4-17 4:08:24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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