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做的料理很好吃,鱼是一如既往的舞驾家特有的味道。
二郎知道很好吃,但是却嚼得挺不是滋味。
理由不是宇佐见围了他的围裙,不是宇佐见坐了他的固定位子,不是宇佐见用了他的那份餐具。。那是什么呢?
当四郎第三次快速从二郎筷子底下抢走食物夹进宇佐见碗里时,二郎终于忍不住敲了筷子。
一郎叼着油面筋看他,“二郎你怎么了?胀气了?”
二郎小声咂舌,“没事。”
三郎憋不住想喷笑,幸好被五郎一把捂住嘴巴才没毁了一桌饭菜。
四郎端着饭碗当什么都不知道,盘着腿继续吃他的。
“四郎,脚放下来,像什么样子。”二郎睨了他一眼说。
“我吃我的,碍着你什么了?”四郎也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这吃相弄得我吃不下饭了。”
四郎哼笑了一声,然后装模作样探头看向他碗里,“哟,这叫吃不下啊?不知道谁刚才添了两碗饭呢?”顺便舌忝 掉嘴角的饭粒,“今天有客人在,你摆什么架子啊。”说完还用肩撞了撞旁边的宇佐见,“是吧三赛?”
宇佐见抬头看了二郎一眼,哆嗦了一记,埋头扒饭,“恩,恩恩。。”
“宇佐见你少吃点,一会我们三郎还要添饭呢。”二郎不理四郎的吐槽,矛头直指宇佐见。
四郎一挑眉,“干吗呀,三赛是客人,多吃点应该的。”
二郎干脆一把拉过三郎,“三郎你还要添饭的是吧?”
二郎千算万算没算到其实他左右前后全都是“敌手”。只见舞驾三郎摸摸肚子淡定地说,“不了,四郎,你再给三赛加饭吧~”
宇佐见吃得都快翻白眼了,直给五郎暗示让他阻止一下这场幼稚的“斗争”,但是五郎只是双手合十,“我吃饱了。”
等宇佐见好不容易逃下饭桌,已经涨得连呼吸都觉得好撑。
欲哭无泪地想舞驾家兄弟吵架的级别怎么跟小学生一样,哥哥也不知道要让让弟弟。
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三四五故意挑起这场“战争”的道具啊,心里为自己默默流了一滴泪,暗自打算今后再也跟不跟姓舞驾的扯上任何关系了。再一个抬头,四郎在厨房笑颜如花,“三赛,来帮忙洗碗吧。”
宇佐见立马感受到左边某处投来飞刀一般犀利的视线。
一边无视客厅里舞驾二郎的敌视目光,一边慢慢挪到厨房,接过四郎给他洗好的碗擦干,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舞驾四郎,你会不会激得太过分啦?你二哥快把我瞪出一个洞来啦!”
“你少废话,按照三哥的剧本演就好了。”
“喂喂你别上瘾啊,你那三哥明显是最不靠谱的好吧,你还真陪他玩啊?!”
“挺有意思的。”
“你们这是在玩火知道么?触到二郎的逆鳞就有你们好受的了。”宇佐见恶狠狠掐了一把四郎的腰,真用力的那种,但在远处看来却那么暧昧,“特别是你!”
“嘭”一声是二郎拍桌而起的声响,所有人都看向他。
二郎站起来,“我去洗澡。”然后冲出厨房里的四郎说了一句,“值日生上来烧一下热水。”
四郎饶有兴趣地看向在沙发上手忙脚乱翻着“剧本”的三郎,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摘了围裙塞到宇佐见手里说,“你先洗着,我去去就来。”
二郎抱着双臂看着在浴室里卷起库脚管擦浴缸的四郎,像对那双脚踝有极大兴趣似的一直盯着看。
四郎一边抱怨着上次值日的人一定没打扫干净,一边拧干毛巾。
“你把宇佐见带回家干吗?”二郎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心情。
“三赛作为我的室友一直很照顾我,难得请他到家里做客,不行么?”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你也没有提前跟我说你要回家啊。”四郎心想还好自己背对着,不然这种奇迹般跟三郎所写的“剧本”基本能对上的“台词”,怎么都没办法自然地说出口。
“我是因为。。”说了一半,二郎忽然走近几步,“你没喜欢上宇佐见吧。。?”
“。。。”
“四郎,宇佐见是我朋友,是我大学同学,我很了解他,他是。。”
“怎么?你在劝我表喜欢上他?”四郎头也不抬,动手给浴缸里放热水。
“是。”
四郎对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感到一丝不快,“二哥,我不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我你不该喜欢谁谁谁,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有自己选择恋爱的权利。”
“但是宇佐见不可以,他是男人。”
“你看,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四郎觉得没由来的烦躁,“这种理由这种借口我真TM不想再听到第二遍了!”
推开二郎当着自己出去的道,“水放好了,你洗吧。”
二郎伸手就把他拉回来,“你等会,既然今天我们都在家,干脆一次性说清楚吧。”
四郎猛吸一口气都舍不得吐出来,终于等到你要主要找我谈了么?
但表面上还要装得很镇定,轻轻挣开二郎的手掌,“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二郎深呼吸一次好像在思考该怎么表达,“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和工作一切都能顺利,而不是跟我在一起,那是很畸形的爱恋。”
“所以你想我跟你一样,跟一位漂亮大方的女性结婚?”
“我明显不是一个好榜样,你看,一个月不到就。。”
“你不用跟我说你和谁谁谁过着怎么样地同居生活,我没兴趣。”四郎别过头,让自己嘴部的抖动不那么明显。
“没有怎么样,连手都没怎么牵过。”二郎用拖鞋踩了一下脚底的水迹,“因为一闭上眼就仿佛能看到你在面前,那种感觉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二哥是想说,我已经没办法像常人般恋爱了,但是希望你能拥有一个像爸妈在世时那么温暖的家庭,这比什么都让我感到欣慰。”
“你别岔开话题,我是问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四郎不自觉就拔高了嗓音,因为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
“没什。。”
“舞驾二郎!”四郎咬着嘴唇猛地把手里的毛巾甩在地上,“你能不能坦诚一点?你能不能直接一点?你能不能在要在乎那么多?什么兄弟什么亲人什么血缘都放到一边!你能不能表管我到底是你的弟弟还是谁,只是对我这个人,我舞驾四郎这个人。。。你爱我吗?”
二郎看着眼前用牙齿使劲咬着_chan抖的嘴唇的四郎,用劲过猛甚至直接咬出了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仰着头睁大眼睛拼命不让它掉下来。
二郎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来回好几次。
终于在四郎以为这又是一次丢脸的吵架,即将放弃之时,被眼前的人整个环抱住。
“怎么办。。怎么办。。”二郎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真的戒不掉你啊。。”
然后的一句话另四郎连肩膀都_chan栗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该说些什么,“嘭”的一声是二郎抬脚踢上门的声音,然后他的唇就毫无预兆又热烈地直奔主题。
四郎站在原地愣愣地接受二郎辗转在他唇上的热度,双眼都忘记要闭上。直到二郎轻轻把他压到湿漉漉的瓷砖墙面上说了句,“四郎,张嘴。”他才听话又机械地微微张开嘴巴,二郎扶住他的脑后,已然探人舌头。
回口勿的力度完全不及二郎压迫过来的强烈,四郎只能整个人靠在墙面上,双手不自在地一只绕在二郎的脖子,一只搭在他的腰上。
当二郎的口勿在锁骨周边游走的时候,四郎才猛然从情欲中惊醒,抓住他的肩膀,“哥,你等一下,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现在才肯叫我哥?嗯?”尾音的气息喷在四郎胸口,弄得他很痒,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哥,你再说一遍。。”
“错过了就算了,不再说了。”
“再。。”倒吸一口凉气,四郎发现自己的T恤下摆已被撩起,二郎好看的手掌顺着腰部正往上抚摸,手指似在钢琴键上游走一般自如,却把四郎撩拨地一阵燥热。
“对不起四郎,我好爱你。。”忽然口勿到耳边的唇,没有预兆地这么来了一句,四郎靠着墙壁就直接滑坐了下来。
二郎干脆也跪下来抱住他,“我本来以为除了爱你我什么事都做不好,现在发现我连爱你都爱得好糟糕。”
四郎慢慢伸出手抓住二郎的衣领,然后微_chan着凑上前,用自己满是齿痕的嘴唇轻轻印上二郎的,“怎么办,这已经完全月兑离剧本了。。”
舞驾二郎最近有一个非常大的烦恼,就是他的四弟明明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了却还是不回家住,继续住在宇佐见家中。
理由很简单,因为好不容易有能力住出去了,现在的生活过得也挺好,没必要再回家过腐败的日子。
懒散的人一旦决心奋斗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如现在舞驾四郎的状态。
再加上终于有一个面试通过了,那家公司就在宇佐见家的附近,四郎更是说什么都不肯回家住了。
舞驾二郎一肚子怨气说不出,只能天天打电话骚扰宇佐见怂恿他找各种奇怪的理由轰四郎走,这样他就会走投无路回家了。
宇佐见正吃好午饭用牙签剔牙,握着手机脸都气歪了,“诶我说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嘛,好不容易你弟终于想要好好工作了,你这不是拖他后腿么?”
“我当然为他能找到工作高兴啊,但是我。。们更希望他能回家住。”
“得了吧,你就说‘我希望他回家住,天天跟我在一起’不就行了么~”
“是是是!”二郎的分贝猛然提高,“我就是希望他天天呆在我身边!”
宇佐见叼着牙签把手机拿离耳边,“跟我炫耀什么呢,我又不吃他的醋。”
“对了。”二郎的声音又瞬间变得很认真,“你怎么还不回北海道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
宇佐见简直要笑歪了嘴,“我替你说出你的心声吧,你其实是想说‘你能快点滚回北海道表和我弟弟住在一起了么?’。”
“别跟我卖弄你的专业。我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舞驾二郎你被害妄想吧?谁谁谁都窥欲你那宝贝弟弟是吧?!”宇佐见要掀桌了。
“我不是怕你拐走我家四郎,我是怕你再留下去就要被三四五给玩死咯~”
“。。。”宇佐见一口气没接上来。
“看来你是懂了,那你看着办啊。”
挂了电话,二郎得意地扬眉,真好,又少一阻力。
自从和四郎的关系说破之后,本来行事谨慎严谨的二郎忽然像是被解放了枷锁似的,不但不躲闪不回避,反而很正大光明在家抱怨为什么四郎就是不回家。
三郎本来作为编剧兼导演,应该是很欣喜看到这一幕的,但是冲击力太大远远超出他的剧本范围,让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还好五郎从旁提醒他说,你看其实他们两之间看似有变化其实和以前也没什么大区别,一个爱唠叨,一个照样闯祸耍小聪明,除了独处的时候,在兄弟面前他们还是大家熟悉的二郎和四郎。
一郎其实郁闷了一小阵子,一是因为二郎的婚事告吹,他未婚妻因为这事念叨了好久。
二是因为他自责二郎和四郎互虐的根本原因是由于他以前禁止两人交往。
虽然事后两人都说根本不是他的错,但是作为大哥,他还是很郑重地拖着二四跪倒父母灵位前磕了个头。还难得正经地上了香说,虽然对不起爸妈,但是二郎一定会照顾好小四的,请你们原谅。
本来气氛一时被弄得挺煽情,二郎都忍不住想抱住自家大哥痛哭一通,谁知一郎抹了抹眼角拍拍手就说,“哟西,今天吃咖喱吧!”
二郎和四郎对看一眼,猛吸一口气,演技派!
四郎上班的第一天,打好领带出了门,宇佐见昨晚和一个很难缠的病人彻夜长谈早晨才回家,只是在被窝里挥了挥手说了句恭喜啊社会新人。
四郎穿着大了一码的西装,系紧领带,提上公文包像模像样地出现在公司。
作为部长助理,做的事情其实很琐碎,一个早上都是在接听电话和整理文件中度过的。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四郎还没来得及叹这里的工作比咖啡店还吃力时,门口已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舞驾二郎提着几袋泡芙布丁,微笑着进来找招呼,“啊,我是舞驾四郎的哥哥,承蒙大家关照我家四郎了。”然后态度谦和地先给各位女士一个泡芙,顺便再附赠一个甜死人的笑眼。
四郎赶在他要来跟自己顶头上司打招呼前,迅速拉扯到洗手间。
“喂喂你来干嘛啊?!”四郎把自家二哥拖进厕所隔间,把他双手反剪压在墙上。
“四郎疼啊快放手!要断了断了!”
四郎这才放开他,“白长了一身肌禸,真没用啊哥。”
二郎眼明手快搂住他,“再叫一声。”
“什么啊莫名奇妙的?”
“再叫一声哥。”
四郎不知何时已被迫坐到马桶上,“你能不能表老选这种没情调的地方啊。。?”说着这样的话,手却主动环山二郎的脖子,但在离他三厘米的地方又停住,“等等,这在我公司,我第一天上班。”
说着就推开二郎准备开门出去,又被二郎拖回来一阵乱亲,“住回来吧四郎。”
四郎看他低着头瞪着眼睛,咧嘴卖笑的样子,真想一拳头砸碎他那排门牙,“不行!离我公司那么近,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还有三赛看家收拾房间,这么合算才只要付三分之一的房租。”
“我天天送你上班啊。”
“麻烦。”
“我不怕麻烦。”
“舞驾二郎你怎么还耍上赖了啊?!”
二郎捏住四郎的腮帮子把他嘴巴挤成3字形,“叫声好听的~”
“噗。”
“还敢呸我?!”二郎不管不顾扯开四郎的衬衫领口就撞上自己的唇,好久才离开,一个红彤彤的印子。
四郎的挣扎声因为外面来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被他自己的手干脆地捂住。
二郎得意地下移,解开第二第三颗扣子,气息变得缓慢而绵长。
总算听到外面人走掉的声音,四郎猛的挣开,脸上的红色也不知是透不过气的还是因为二郎刚才的所作所为。
二郎满意地看见四郎重新扣好扣子打好领带,印记被完美地遮住,笑说,“今天我值日,晚上想吃什么啊?”
四郎抓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如果可以的话我TM真想吃掉你!”
“如你所愿~”二郎只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随后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便先走了出去。
四郎第一天上班忙到很晚,最后一个回到家时其他四人已经吃完晚餐了。
四郎看桌上一点留给自己的饭菜都没有,又见号称今天值日的某人莫名其妙穿着单薄地在院子里跑圈。
“喂,你干嘛呢?”四郎撑着院子的拉门,无奈地问那个一身装饰性肌禸的二哥。
“热你的晚饭呢~”二郎满脸是汗,单手叉腰,另只手在胸前比个了大拇指。
四郎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一个公文包直接砸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