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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俺素来表白滴2011/5/15 22:32:00
他本是为了让水野家的地位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然而结局却是他不得不舍弃了水野这个姓氏。
那时候他有多么幼稚。把大奥想象的如此那么简单。
藤波,松岛,甚至鹤冈……他能从大奥全身而退,不得不说是运气,更是德川将军的宅心仁厚。
从乱葬岗睁眼的那一刻起,他用了最普通不过的平民名字,二宫和也,和自己的青梅竹马一起离开京都,前往瀑民所在之处,也是热症发源地,鹿港。
热症25岁以后不会发作,这正是他们两个男人敢于前往的原因。
瀑民又何妨,他向来以武士自居。
然而,他的自大再一次害了他,就像当初他贸然进人大奥一样。
只是这一次应劫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相叶雅纪。
他记得第一次遇见相叶的景象。虽然父母姐姐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那时候他还不到一岁。
然而他就是记得。
那双杏仁样的大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定定的看着他,然后笑起来,眼尾上翘,花朵似的嘴唇嘟起来,往自己脸上贴上。
后来姐姐和别人八卦到隔壁家相叶大公子的初口勿的时候,他一直在想,说错了,说错了,不是她们哦,是我啦。
甚至第一次也是在自家的樱花树下,他在相叶家大公子的肩膀上咬出一个半月形的牙痕,印在眼睛里的就是不断晃动着的自家门楣和落英缤纷。
那时候他刚满十三岁,已经开始学习剑道一术。
他偷偷看过那些古书,书上面有着那么神采飞扬的剑客,侠客,甚至浪人,他们扶匡正义,他们救助妇孺,他们大口吃禸大碗喝酒,总之不像个娘们。
看到这里他总是有些疑惑。娘们?娘们不就是大口吃禸大碗喝酒,然后干着那些粗壮的体力活?反而男人金贵起来,难得的种子,要好好放在房间里圈养保护。
相叶家因为日益败落,开始从乡下运些蔬果青菜,做了京都的菜商。
虽然相叶一直也没有说,然而他已经能够明白,那些人夜之后,轻敲相叶家府门的都是些什么人。
相叶雅纪那时候开始在夜晚跟在手执灯笼的女子后面,踢踢踏踏的走着,满街都是他那双不跟脚的木屐拖打地面的声音。有时候是半夜,有时候要到第二天一早,才能听到那踢踢踏踏的声音,隔壁的大门吱呀一声。往往那时候他才能闭上眼睛,稍微睡一会。
第二天,相叶总会有东西给他。有时候是萝饼,有时候是少见的西洋玩意儿。
他不喜欢,却从来没跟相叶提过。
正像他成年以后,也有很多女子赤果果的表达过接种之意。
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但是他却不愿收钱。
他赐予的是孩子啊,金贵的孩子,金贵的生命,金贵的劳动力,他的精血。
母亲大人早就知晓,却从来什么也不说。
他同相叶雅纪的关系,他同外面女人的接种故事,只有在他终于决定进人大奥的时候,母亲长长叹了一次气。
“为了水野家。”
水野家是低等的武士,有资格送自己家的孩子进大奥,可是进人大奥以后,却要一切全凭自己,断没有家族势力可依靠。如果在大奥里出人头地,自然能够光耀门楣。
他没想过如果以外的事情。年轻,自负,世界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如果没进人大奥,这时候他会在哪里呢?
三藤家的女婿吧。已经有人来说媒了,三藤家的次女。
对方是达官显贵,如果能卖一个好价钱倒又好了。
只是,三藤家的媒人是出了隔壁相叶家之后再进到水野家的。
知道相叶拒绝了三藤家的求亲,是他已经进人大奥以后。
他那时候充分见识了大奥的严苛。
规矩众多,在外界那么珍贵的男性,在大奥里生存的如草芥一样。
他见到相叶出现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印象里还是他们分别的那一刻,相叶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道平安,也没有道离别,只有眼睛湿漉漉的。
还是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相叶先开了腔,“大人,请您清点蔬果。”
他才定了定神,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开始一五一十的履行职责。
他们在大奥里的相见总是很短暂。他目送他出去,下次再远远地迎他进来。他是蔬果商,而他是大奥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总管。
他们连一句私密的话也没有说过,到处是人。
只有眼神,他看向他的一个眼神。那些绝望,苍凉,他这时候才明白。
他们本不至此,如今却隔着厚厚的墙壁。正是他走进了大奥,返身关上了那扇门。
樱花树下的过往,相叶雅纪跪下磕头时从和服下微露的一点肌肤,脖颈,锁骨。
无法触碰。
都被隔在门那边,远远的。
在大奥里,满是苍凉的庄严,连带人的性欲似乎也都消亡了。
最后进将军房门之前,他是喝了不少春酒壮气。知道是要死的。
最后一次ML。
他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到最后,彻底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春酒药效发作,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和头脑。
相叶雅纪也好,德川吉宗也罢,终于都变成一道白痕,一些血迹。
将军最后饶他一死。是出于同为武士的惺惺相惜?还是对初恋男子或多或少的爱恋?抑或者是她对天下苍生的怜悯?
他是从那一刻起认定她是王者的。他也相信,有这样的王者,大奥必定随之改变,而世间,也必能随之改变。
他像一尾小鱼,终于落回湖中。
侍从对他说,“拿好这袋金子。水野君已死。而你,自由了。”
他们来到了鹿港。
被黑暗,灾难笼罩着的城市。
热症就是从这发起的。男人们脸上生着热瘤,红肿的脓包,发起高烧,身体一寸寸的被占领,肌肤一寸寸烂掉,最后变成细菌肆虐的禸块温床,直到父母亲人不忍目睹,终于裹起一袭草席,就此一生的痕迹都了却。
他知道,热症是绝症。
他从不知道,热症25岁以后也会得。
相叶雅纪最初以为只是不适春天的花粉,打着喷嚏,揉揉鼻子也就过了。
情况从春天到夏天,一路恶化下去。
直到他脸上开始发了热疮,两个人也不想承认。
他遍访鹿港的名医,人人都斩钉截铁的告诉他,这是热症。
“可是他都29岁了。怎么会得热症?”他绝望又心碎,只得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听到这句话,医生收拾东西走得更快。
转眼间,马上要秋天了,天气一天天凉了。
他坐在相叶雅纪身边,轻轻给他打着蒲扇,相叶闭着眼睛酣睡。自从得了热症,他清醒的时候就不多了。五官快要看不出来了,脸上起了无数的脓包,连成一片。渐渐地,连医生也不愿踏足这个房间,只肯远远观望一眼了。
他轻轻放下扇子,脸伏下去,找到曾经是嘴唇的位置,口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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