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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我会擒拿术2011/6/18 21:37:00
LZ看上去是一个正直的人但她未必勤奋
标题和歌无关 开始会走狗血路线然后接下来的走向没定
一
曾为了练习色彩明暗饱和度把宿舍整堵墙涂成彩色，为了画出像样的身体结构而一整个礼拜拥着一具白骨睡觉，为了第一次原创油画果体像速写而买了人生第一本工口杂志作为参考。也曾因为通宵的临摹熬不过饥饿抄起石膏像旁的苹果啃个一干二净，因为懒得削铅笔而偷偷把自己用短的铅笔去和别人的交换，因为太过劳累中午小憩几刻结果醒来还开着盖子的颜料已经干瘪到无法使用。
手执画板每天无论白描上色都认真练习下课就按时收好准备离开的锦户亮从没想过接下来的日子还要多精彩，更没设想过自己要在何时何地遇见一个身骑白马的人。
从教室窗口探头，不必俯身便可看到教学楼下的原型水池，而进出于楼道内的不管是教师抑或是学生都表现的面色匆匆。作为英文课旁听生的锦户亮扫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便乖乖找了张位置坐好，后面随即跟来一个瘦削的男性放下背包也自然地坐在他身边：“找你一起来旁听不会耽误你升学考吧？”
“除了高中化学学堂测验没什么让我压力……E-Conner旁听表钱我何乐而不为呢。说起来还真没想过高中毕业之后选了艺术专业现在还能一脸认真的来上堂英语课。”锦户亮淡定地拿出参考书抖了抖灰尘摆在桌角，朝对方戏谑地一笑“倒是你城田优，你个假洋人好端端来上什么英语课？”
城田刚想反驳就被讲台上外教的一声重咳打断，城田在点名的几十秒内把身边那个个头虽小但气焰嚣张的人默骂了几百遍“锦户亮你真是好样的下次去你家把你的增高鞋全部打包带走扔进隔壁垃圾车”。锦户抄过书桌上的英文教材随意的翻了几页，果然太久没接触到的东西已经全部退还给老师。正这么想着就被前面穿着PUNK的金发男外教用无法恭维的日语报了名字“Ryo Nishikido”。
“是。”头也懒得抬便回答了，虽然锦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排在自己下面的那个名字被外教用蹩脚的日文重复了很多遍，也一直没人回应。大概是迟到了或者什么的，正要跳过那个名字继续报门口便出现了人影，单手扶着门看上去似乎是走的很急才赶到这里“Sorry……”
“Your name？”
“Tomohisa Yamashita”听毕，讲台上的人朝名单上的罗马音胡乱校对了一通便喊那人去坐下。期间锦户亮一直眯眼盯着那个人闪闪发亮的腰带，深褐色的细腰带两边似乎被铆钉扣着。随即也顺便扫了一遍他的长相，眼神明亮眉宇轻锁的样子莫名的给人感觉很坚定。
锦户亮敢保证自己跟眼前这人绝对没有什么一见如故的感觉，只是好像有那么点感觉大概在哪儿见过而已，总之不算面生。直到后来一边的城田一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嘿那小子不就是最近天天被2CHer人工置顶结果前几天还红到MSN首页的那个”，锦户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熬夜刷2CH的时候有看到过他，似乎是近两年来蝉联日本马术锦标赛冠军的新人选手，听说私下已经被爱尔兰马术协会选中。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修英文？锦户亦不知，也只是随便猜猜罢了。
那么他腰间缠的确不是腰带了……如锦户亮所想那果然是一根褐色的皮鞭。
在间隙锦户还看见对方把一小束带满天星的扎着紫色缎带的百合塞进桌肚，上面还系着卡片。很显然是女人送的。然后他开始在他的黑色手包里胡乱的翻搅，最后终于抽出一本牛皮纸外壳的笔记和一本旧的发皱的英文书，页脚似乎被泡过水。此时前面的外教已经开课许久，半片黑板已经被一团白色填满，粉笔渣子掉了一地。锦户亮无意识的听着一边思路却绕了很远，想要记笔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没戴上眼镜。
说起来其实锦户亮高二的时候就配了眼镜。在那之前自己看黑板的字迹已经是一团模糊，后来去验光才知道已经有了两百多度。第二天戴着眼镜去学校就被城田优指着鼻子笑话“快来人啊我们班新转来的大鼻子小文青……”回头锦户亮一照镜子发现自己戴上眼镜还真的是不好看，于是便摘下没再戴了。为了顺利升学上课还是得听，所以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戴上。至于度数到现在还在递增，进大学之前去配了一副，忙忙碌碌到现在也忘了自己究竟近视有多深，反正很多事情养成习惯也不用刻意去记得。
对于天天要面对大片色彩的艺术生，更是如此。
摸出眼镜盒翻开戴上眼镜之后原本还模模糊糊的意识也突然随着视线变得清晰，只是尽管如此仍无心听课。扶着额打了个哈欠却意外收到斜对面投来的目光。
“那个……借一下笔好吗？”
锦户亮愣了一下，对方说话很小声怕打搅到别人所以故意压低变得小心翼翼，话音里意外很浓重的鼻音也没有让人不适。伸手把笔递过去，对方点头示意笑了一下便回身埋下头记笔记了。
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叫什么来着……此时那人的大衣口袋里突然“吧嗒”掉出一张证件，职业马术执照三星级。
果然没错吧……山下 智久。
锦户亮想一切的绘画源头都来自于生命。然而生命的诞生皆带着理由，而自己却从未料到面前这个人正悄然填充着他的生命。
寂寞的明太子于 2011-6-19 9:23:54 编辑过本文
17 我会擒拿术2011/6/19 14:27:00
二
锦户亮下课后便摘下眼镜放到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打速写簿。头一本翻开便是大块用石墨灰建立起的人像，很显然画上的妖娆女性生着一副已经凹陷进去的眼睛，Medusa，长着蛇发的妖女。
“若是一眼便能将对方化为顽石，这样也好。”一个声音突然在锦户背后响起，回首果然是山下，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平静，面前这人的双眼有种道不明的锐气，可以刺穿双眼。“你学绘画？”锦户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轻轻点了一下头也没回答。
“为什么要画Medusa？”
“你不喜欢她？”锦户从山下所说的字里行间提出了意思，于是便条件反身寸的反问了，刚说出口却又一拍额头说“啊……说起来应该也没什么人会钟爱于Medusa”
“不，我认为她很好。”山下微微笑着回应，随即那种笑容又很快消失。锦户想着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否认，便没再继续问下去，周围环境忽然变得有点过于安静。忐忑了半天锦户才终于又开口：“那花是女孩子送的？”伸手戳了戳另一头山下的桌肚，尽管他明白自己明知故问了。“竞技场上献花的人太多所以扔掉一束也无所谓？”
山下怔了一下，走到锦户前面的位置坐下来：“……原来你知道我。”
“只是刚才碰巧想起。”锦户亮拉开笔袋拉链拿出一支炭笔，翻去新的一页，“刚刚坐我旁边那个188的臭小子常看你的比赛，晚上一直在2CH马术那块刷屏。还有，你的东西……掉了。”山下顺着锦户指的方向看过去，自己伸在课桌外的脚边果然有一张马术执照，捡起来塞进口袋。锦户刚安静下来在本子上涂了两笔，看了一眼教室前排挂的壁钟便又匆匆开始收拾东西“我要回学校了，还要去交一份油画练习。”背上包正要走，山下还是坐在前面的位置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你不走？还打算接着上第二堂吗？听说马术竞技赛准备起来不是挺忙的……”
“嗯，是要回去了。”于是也站起来，“我开车来了。要送你吗？我并没有在赶时间，只是等一下要去买双新的马靴。”
锦户仔细想想，僵硬的弯了弯嘴角：“请便。”
坐进山下的车里意外的看到了一大片有关扶桑花的摆设，面纸盒子、坐垫、靠枕无一不是，大片扶桑的图案仿佛就要开成汪洋。学绘画的人往往对鲜艳的颜色异常敏感，锦户亦是如此，只是有些吃惊。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才从山下口中得知原来他想在马术协会退役之后定居夏威夷，这在锦户看来也确实不失为一个浪漫而实在的好想法。嗅着海水的味道总是要比城市里的空气好太多。
“听说学马术的人都很怕输。”锦户坐在副驾驶上一只手玩着挂在倒后镜上的扶桑花吊饰，设计很像自己班里有个叫艾子的女生最近常常戴在颈上的项链造型。
“的确如此，跟Ares一样。”
“原来你喜欢Ares。”
“……五岁的时候还在梦想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十岁就莫名其妙的想骑马，十五岁顺理成章的骑上了白马，转眼二十岁已经上了赛马场，现在二十五岁的自己刚刚获取了职业马术执照星级指标三级。接下来要怎么迎接三十岁，我想……当一匹黑马吧。有可能的话，想花钱买下一整座赛马场。”山下把手腕扣在方向盘里，“有时候觉得比起赛马这种赌命的游戏，我去赌马岂不是更好。啊，当然那是开玩笑的。不过，人不怕一生都输给别人，最怕被人赢去了一生。胜负什么的尽管很在意，不过总有一天会掰回来的。”
锦户附和着笑笑，按下车窗。山下打开车内音响的旋钮，古典吉他琴弦拨动的声音随热风缓缓流泻。
“Carcassi……”锦户亮牵着嘴角笑出声来，转身看了看山下，顿时无法形容自己对身边这个人的复杂情绪，“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连小行板这种简单练习曲都拿来放进CD。”
山下再一次愣住：“……这是我第一首学会的吉他曲。”
锦户亮笑着搓了搓鼻子没再说话，又把车窗按上。探头看了一下周遭环境轻轻敲了一下车窗：“就在这里下车吧，前面就到了。”解开安全带下车摔上门才发现自己忘了道谢，想轻叩车窗却已被摇下。
“改天一起去骑马。”山下摘下墨镜。
“我不会。”回答很干脆。
“我可以教你。”
“……”
“要表试试看？”
“好。”骑车驶过拐角最终变成一个圆点消失在某处，锦户伸手摸了摸莫名有些困意的眼睛，然而再睁眼合眼好像都能看到山下策马而行的样子。
原来不光是只有不羁的外表。
23 我会擒拿术2011/6/20 14:10:00
三
画板上安静伏着的人抓着笔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头一歪好像就要栽进调色盘里。锦户挤了挤眼睛意识开始清醒，太过浅短的睡眠让头痛的更加剧烈。画室里空的除了从遮光帘里微微透进来的月光别无其他，笔刷头的颜料已经结成块状，锦户拿着调色盘去前排饮水机那里按了点水，坐下来用笔头沾了点水还想继续，只是生理上的状况早已促使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回宿舍睡觉。为自己的画板遮上帘布，把材料洗干净放进背包转身匆匆离开。
到宿舍门口锦户亮挖挖口袋找钥匙准备开门于是忽然又低下头去咬着牙猛拍了一记额头“啊……真是的，什么臭记性”，抓了抓头发返身狂奔。
再次返回画室，锦户亮扫手过去按下开关只见白炽灯一排排被点亮，俯下身探头四处找钥匙，结果并不在料想之中的落在画室。
“难道忘在他车上了……”锦户握了握拳头，拉开背包翻开手机查找通讯录，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被自己的健忘打败了——他根本就没有存山下的号码。瞄了一眼左上角的时间，突然想到男生宿舍还有十点半的门禁，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无法进出了。于是拦下一辆计程车直奔外语学校。不管在不在那个教室里总是该去看一下的吧。
跟门卫打过招呼摸着黑跌跌撞撞冲上楼道，四周除了别家的灯火外已经探索不到丝毫光线，找到了上午上课的那间教室，锦户在门口扒着白墙找电灯的开关，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位置按下去天花板的灯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这么大个外语学校居然也到点掐灯？锦户顿时觉得头痛更加厉害，揉着太阳_Xue尽力回想着今天上午坐的位置却意外的没什么印象了，拿出手机借屏幕的灯光眯着眼从一个个的桌肚里摸过来，直到摸到最后第二排，意外地有了什么柔软的触觉……
但他明白绝不是钥匙。
俯身侧头去看，一束由满天星衬着的纯白百合，紫色的缎带还没有被解开过的痕迹，写字的卡片仍吊着。
锦户搁下手机，把那束花捧出来，尽管已经在拆之前已经默默告诫自己六十次“不能偷看”，尽管锦户也从没有兴趣去偷窥有关于别人的隐私，不过既然这束花山下已经不打算要的话，打开看看大概也无妨。把这作为唯一的借口锦户再一次按亮了手机的背景灯，拆下那张白色卡片，翻开——
“I wanna hunt your pride。Good luck。”
锦户眯起眼看纸上的字一头雾水，他一直以为这会是份女人的告白书。只是无论是不是女人所写这卡片的内容都太过于难理解，以锦户的直觉字里行间怎么都有种要宣战的感觉——啊，没戴眼镜看东西真的没事吗。锦户这么想着正打算再回头凑近点看重新研究一遍却听到楼道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快的不可思议，就要接近这里，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别的什么，看见那个人疾速经过窗前的时候锦户立刻匆忙阖上手机——顿时四周又陷人一片昏暗。
锦户不敢确认，但那个人确实回头了。好像是发现自己了。锦户亮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怕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地方，但也不得不承认更害怕在黑漆漆的地方碰见莫名其妙另一个人。尽管他不知对方是谁。
只是脚步声在这一刻便停了，然而那个人却正是停在了自己的教室门口。锦户亮握着手机要攥出汗来，突然眼前一阵细碎而模糊的光线，那个人似乎也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线在观察自己，而屏幕身旁那张脸，嵌着的那副犀利双眼他绝不会忘——正是山下。
“唉？”对方显然很惊讶，快步走过来。
锦户同样如此，原本因害怕而紧紧堵在腹部的手终于垂下去：“真没想到还有这么巧的事。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来这里？”
“……嗯，其实……”山下侧手撑着书桌，“是来拿早上那束花的，原本打算表了，因为觉得看不看都无所谓，不过现在……”
“不是女人送的？”锦户几乎月兑口而出，讲出口的下一秒他便追悔莫及，看见山下略带疑惑的眼色只好乖乖承认“……抱歉，刚刚私自拆了你的信件，我以为你不在乎看不看的。”
山下摸了摸鼻子，拿过锦户手里的卡片，迅速警惕地看了一眼便塞进大衣口袋，然后一副对此显得不敢兴趣的样子：“那么……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不会也是落下东西在这里了？”
“嗯”锦户很干脆的回答了，无奈的笑笑，“更可恶的是我还不知道我的东西究竟落在哪里。”
山下用食指摸了摸嘴唇思忖了一下：“……会不会是丢在我车上了？”
锦户突然抬头一脸惊奇的睁大双眼，心想我都忘了，于是咧开嘴笑着回应“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举着手机屏照着亮光的山下微微眯起眼睛笑起来，手头却没来得及按下按键维持快到时间的背景灯。手机屏幕暗下来的那瞬间又是一片漆黑。
然而在那光亮消失之前，锦户讶异于自己最后一眼看到的竟是山下美好的笑颜。
29 二更来了2011/6/20 21:43:00
四
山下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坐垫上摸索了一阵，在勒着安全带的地方摸到了一把镍色钥匙。转身看见锦户眯着眼睛在看向车座的样子，就忍不住勾勾嘴角笑了。
“嗯？”锦户眨眼望他，完全不理解他的笑点在何处。
“近视的话一直戴着眼镜就好了，像这样看东西多辛苦。”山下笑着把钥匙手里抛了抛，吊在食指上，“是它吗？”锦户摊开手掌接过说了谢谢，山下补充道：“常忘记钥匙可不是好事，像以前我出去玩忘带钥匙到很晚回家都会被我爸关在门外，每次都是外婆趁半夜没人偷偷开门让我进去的。有一次外婆去京都拜访亲戚好几天不在家，被爸爸关在门外没办法最后只好跑去跟马睡。隔天我妈到处找我，最后看见我骑在马背上抓着缰绳睡着了。”
“你们家养了马？”锦户显然非常吃惊，一般性的别墅是不允许养马的，况且东京都内也是豪宅偏多没有什么场地可以提供驯马养马。
“以前养过。”
“那么后来呢？”
“后来那个房子卖掉了，买了一所小公寓，然后就住进去了。”显而易见的山下在回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锦户本想问出下一句“那么你的马要迁去哪”看着他的脸色顿时有种被什么噎住的感觉，他想既然山下是职业马术师那么家中的马大概可以提供给国家专业协会去养。此时山下的电话响了，山下“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背过身去，锦户注意他的表情发现他一直在应声却不怎么说话。
“赤西仁你讲的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你以后再也表跟我提起那个关于‘为什么生煎越变越小’的事情，我知道被你吃掉了你当我白痴啊。”“训练天天有，最近特别多，不过这两天忙里偷闲去学英语了。”“嗯，说起来最近总是收到不想看见的东西。”“是啊，对方寄过很多次了，也托人当面给我了很多次。”“嗯？他想赢当然可以……”“怎么可能。”“如果不是Boodier死了我应该能拿更多奖牌。”“只是有件事很不明白，他有一次寄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到了我……”山下警觉的回身看了一眼锦户，又转头跟对方简单说上两句就挂了。山下拍拍大衣，伸着懒腰笑道：“耽误你时间了，不如现在送你回去好了，你家在哪里？”
锦户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张了张嘴：“啊，完了。”翻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刚刚的头痛欲裂再一次袭上脑海——十点五十。
“什么事？”
“忘了说我不住家里，我老家在关西，刚刚掉在你车里的那把钥匙是宿舍的。宿舍有十点半门禁，我回不去了。”
山下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踩着一双卡其色马靴坐进车里，招招手一挑眉示意锦户亮坐进来，锦户歪了一下头。“那么去我家坐一会吧，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住，没问题的。”
锦户想深更半夜自己一个人没去处，城田那家伙说是要去他哥那里住一晚也无法借宿，只好勉强答应山下。车停在十字路口，锦户只有在安静的环境下脑子才格外清醒，现在才匀出时间好好的看一下山下的车，车内各处被街灯映身寸的大朵扶桑与白天颇为不同。看向汽车后座发现了几大包从超级市场买来的速食泡面和各种零吃。
实在是不太像马术师的生活习惯，在锦户的印象里马术师应该是饮食生活非常规律注重到都会请营养专家专门帮着布置菜谱的那种人，才可以维持好的身体状况和体型——尽管山下这两点看起来都并不欠缺。对此山下表示：“多亏了公寓对面的那个健身房。”
所以，当锦户在吃咖喱的时候，山下有可能正蹲在哪个角落里冲水泡泡面。
当锦户在吃寿喜烧的时候，山下有可能正在客厅看着爱尔兰马术竞技赛复赛一边漫不经心地啃着干脆面饼。
当锦户在吃法式松饼的时候，山下有可能正在翻箱倒柜找面桶里附赠的调料包一边暗骂“今天RP真是太好了”。
锦户想起什么一样，便问山下：“刚刚那通电话你好像没讲完的样子。”
“没事的……”山下单手搁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片，迅速扫了两眼，便合起掌心揉成一团按下车窗丢了出去，“是一个朋友打来的，他说难得也要问候一下我。”
“冒昧的问一下……”
“嗯？”
“刚刚听你在电话里谈到的Boodier，那是谁？他……死了？”
山下轻咬了一下唇吸口气最终还是不决定回答他的问题，他转头，突然笑的很戏谑：“早晨听外教叫你Ryo？还是叫你锦户君好了，锦户君，很多事情不需要像你想知道的那么清楚。”
锦户明显感到那种眼神的意味，却也道不明白，只是面前这个人温顺了一整天突然用这种语气讲话还是会让自己感到非常不爽：“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多知道。我一向如此，有什么好奇的便问了，对方不想说便罢了。”
山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也没再笑了，光影下他的侧脸竟是另一种表情。在驾驶座上挪了挪位置，一脚重重地踩下油门。
此时的锦户也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他想起去年冬天在咖啡店里城田喝完一杯咖啡的时间自己便速写完了的那幅Ares的果体塑像，站在圣殿里浑然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确实是有画过Ares没错却也只是轻描淡写。搅搅咖啡窗外的冰雪便化开了，然而身边的人与速写本上快速用炭灰色描绘出来的那个人，不正是有着一种照镜子般的熟悉感。
40 今天有点晚gomen2011/6/21 22:51:00
五
当山下拉亮自家门口壁灯的时候，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前面狭长的走道。锦户安静地在门口换好鞋便跟随山下走去客厅，山下家的结构居然能够离奇的如同文艺片里看到的阿什科姆迷宫。
山下带他绕去了客厅，走到沙发旁边一把将一堆早晨刚晾干收下来还没来得及放进抽屉的马库扔回了阳台的架子上：“屋子有点乱，最近还没空收拾，失礼了。请坐。”锦户没说什么，照他说的乖乖坐下来，接下来山下还算热情的招呼他“要表喝大吉岭”，锦户以“喝了那个我会三天心律不齐睡不好觉”为借口拒绝了。山下也没接着问下去，自己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抄起遥控器自顾自看起了电视。显然他是没意识到锦户因为他一句话而改变态度的事实。
跟画像奋斗了一整个下午的锦户靠在山下家的皮质沙发早已抵不住困意，锦户只记得在睡意还没有完全席卷大脑之前，他看到山下托着下颚看国外的马术越野赛，这让他不禁开始联想眼前的人驭着马桀骜不驯的样子。于是山下系着烟灰色斗篷策马而行的样子就赶在黎明前降临在锦户的脑海。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两三点，他看见山下还没有睡，阳台的移门被开出一条缝，他磕在阳台上通电话。不过很快他便挂上了电话，转身看到的便是已经醒来坐在沙发上的锦户。
推开移门走出来：“讲话声音太大吵醒你了？”
“没有，累了小憩了一下，睡不着。头痛。”锦户轻轻按了一下太阳_Xue，起身“我想先回画室了。”
山下抬手看了一眼表：“这么早？”
“应该是这么晚我还待在你家，这很不合适。”锦户拎起背包甩到背上，“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初次见面，就这样冒昧的来你家过夜了？”
“又不是女人，怕什么。”山下伸手摸摸嘴唇笑起来。
锦户不语。山下紧接着补充：“这个时候回去，你还有心作画？”依旧沉默，山下底下头想了一下忽然扔下一句“等我一下”就拐弯冲进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与进去前没有任何变化：“带你去马场。”
“做什么？”
“玩。”
锦户这次是很认真的拒绝了：“过几天有学年考核，我交不出画总评会不及格。最近因为想画作的内容导致睡眠一直不是很好，暂时无心与你学骑马了，就算是在画室的位置上干坐着也好。心里会比较平静。”这样严肃的理由即使山下再霸道也不能够拒绝，于是说“那我拿一下车钥匙”，依旧被锦户拒绝。锦户跟山下打过招呼便照来时之路绕回门口玄关，撑着鞋柜换好鞋子，礼貌地赔上微笑便匆匆离开——尽管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如此想逃避待在此人身边的理由。
路旁广告牌的灯熄了很久，路灯有几盏还亮着。锦户盖上衣服后的帽子，拉了拉帽檐，现在脑子里充斥的困意，夜风却促使大脑的意识格外清醒。
忽然有些害怕明天上课还会遇到山下，明明才遇见一天却觉得气氛变得如此尴尬。也不知道那样的心情如蚁冢般在心中堆起多高。
“你好，这里是山下。”
“最后一次冠军，你想赢吗？”
“I wanna hunt your pride。我看到了。”
“比起这个我想你一定会更想要知道Boodier跟你爸到底谁先遭不幸，敢弃权越野赛参加今年障碍赛吗？”
“……你在说什么”山下握着电话暂停了呼吸。
锦户坐在位置上缓缓掀开画布，他想作品暂时无法有着落。
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拿起背包翻出一本速写簿，找到指定的页数将它撕下。喝完一杯咖啡的时间完成的Ares，突然有点想念，看着因反复翻阅摩擦纸张而模糊的框架轮廓，第一次想要把它好好完成。
锦户少有这样的感受。
但他却常常想：若是每一段爱情都能和手头的画一样那就好了，不求绮丽但至少有始有终。
这样的想法几乎没有丕变，可惜自己却从未拥有过。
紧握着画笔走到窗边，拉开遮光帘。第二天的阳光还是会如期而至。
46 别这样楼主来了2011/6/23 21:27:00
六
隔天锦户如愿了，他并没有看到山下。
当他被城田优兴冲冲拉进教室的时候，就听见一边的人在角落里议论“这不是才刚上了一堂课就退费了”“富人家的少爷就是骄气”“他这么有钱当然爱上不上”。城田优把手里一打体育杂志的马术专栏切页摔在课桌上：“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还想说这几十张东西不签完不准回家来着，昨天在我哥家撕了好半天呢。”于是一群零散的男女就蜂拥上来“哇城田你的周边好多”。
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锦户是这么想的，没有留下他的电话号码，当然也没有因此感到很沮丧。拾起台面上的一张切页，图上的人捧着花单手举着奖杯闪闪发亮的样子谈不上陌生，嘴角的笑容有点不自然。
“如果不是Boodier死了我应该能拿更多奖牌。”锦户握着笔对着画板想这句话想了整整一夜。说起来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在他匆忙走出山下家公寓大门的时候，他注意到电梯门口一个不算高挑的男性蓄着一头松软的金发戴着墨镜，手揷着口袋在通电话，腰间竟然松松垮垮的系着与山下一般的鞭绳，眼神不离门板旁的楼层显示。看见自己从九楼下到一楼的时候明显朝自己看了很久，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他身体往前冲了冲，然后又停下来。锦户以为对方找自己有事，还停下来注视了一会，那个人便避开他的眼神挂下电话，与他对视。尽管看不到镜片后面的双眼，注视这么久难免还是有点尴尬，锦户对他勾了勾嘴角礼貌的笑笑便离开了。
这大概也是锦户所不知道的事情之一——山下宅，九楼的住户只此一家，别无其他。
锦户上完英语角便立刻返校，进门之前在包里掏了半天都没能翻出当初那张Ares草稿，直到快回到画室才又一次想吐槽自己记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差，自己昨天明明就把它放在画室的地上了。回到位置上的时候那张草稿居然被别的美术生团起来扔去了别处，锦户捡起它并好好展开，在空白的纸上重新描摹。再回到宿舍又是九点多，想进楼道的时候被后面的看门大叔叫住了“锦户啊，校外有人托你作画来着。”
锦户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今天有个年轻人开车到校门口，指名道姓了要你画一幅画给他，说是过几天会跟学校上级商量预付款的事，如果跟学校商量完的话，等你完成他的画之后就能直升，学年末考核就免了。是代替国家上级领导身份来的呢。”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片牛皮纸信封，“真是好运啊，锦户。里面有照片，就按那个上面的画。”
“那画拿去做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锦户接过信封，倒出那张相片。
有赭红色城墙、青黑色马靴、灰色斗篷、系在腰间的褐色皮鞭，还有侧身骑于马上的眉宇微蹙的人。
真没想到这么快能再见。锦户想笑，但却毫无力气，甚至连站在澡堂里拿花洒冲头发都觉得有点手酸。
再回到房间心里默念“但愿倒头就能睡着”，也不如愿。
完成一张画是一个画家的使命。锦户每次都任务观点抑或是无比用心的把它完成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山下给的都难免有些承重。尽管他们只见过一次，锦户亮打从心里觉得遇见他并非一件好事。但是他不敢说。
尽管他也好奇，Boodier究竟是谁。依旧同理，他不敢再问。
锦户从床头爬起来，调亮了台灯，室友还在上铺读着当月新上榜的推理小说。从床边的背包里拿出眼镜，和那张夹在速写本里的山下的照片。戴上眼镜视野顿时一片清晰，他想：明天就把它画完，亲自交给他，然后就再也别见。
那天晚上锦户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山下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用指尖碰着他衬衫的衣角，接着用一根手指将自己的手腕扣牢，然后紧接着整只手掌都抓住，不愿松手。锦户没有甩开，也甩不开。
第二天五点三十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痛，关于那个梦其实也早忘了一半一半。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便一大早赶去了画室，只是站到画板前时才意识到那张画好轮廓描好线的Ares还留着。干脆一起送了吧，如果他要的话。锦户拿起一支铅笔，把山下的照片搁在板前。
一个上午，四个小时又三十分，橡皮屑撒了一地，然而纸张一片空白。
——即使忘记，也休想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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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苦逼的一章/\/\/\/\
有没有觉得文已经越来越没看点了orz 早知道就应该走小清新那种的（滚
lz已经为了这篇文失眠过了 TVT
53 我会擒拿术2011/7/20 13:54:00
七
那天下午锦户在宿舍的公用座机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从听筒那头传来那个人吸鼻子的声音。
“我的画完成了吗？”
“这才一天都没到……”锦户靠在墙上嘁的一声笑出来，“你未免太高估我。”下面的几秒都没再听见对方讲话，锦户单手搓着衣角在想说什么话可以打破窘境，刚想说什么就下一秒就被对方打断，而说的内容让锦户不得不怀疑这是否称得上是种默契“那张照片我不需要了，你画完留着就好。”
锦户几乎还是条件反身寸的想问“为什么”但鉴于对方曾经说过的那句“很多事情不需要和你想的一样清楚”他便忍住没再问下去。
锦户调整了姿势侧窝在墙角，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就算留下来结果是被我烧掉也无所谓吗？”
“……交画的限期是后天，麻烦你把它送来我家，请记得署上我的名字，作画注意效率哦锦户君。”没等锦户回话就已经被挂上。
这通电话简直讲的莫名其妙。这样想却又一拍大腿“糟糕啊又忘记正事了！”，瞄了一眼不带来电显示功能的公用座机，第三次忘记问山下要电话的锦户已经不好意思再责怪自己记性不好了，把电话卡揷进去拨回去那个号码居然正忙。
山下走出电梯不出所料和那个金发少年撞个正着。
戴着墨镜的山下面带微笑：“这个礼拜已经第三次了，还是来要钱吗？”
“有你在我怎么会缺钱，”说话的青年褐色的眸子里闪着光亮，声音分外清朗，“尼桑。”
山下深吸一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抛向空中，对方伸手去接钥匙险些掉在地上。“房子给你，够吗？”
“不够。”露出一口齐牙，用笑看似礼貌的回应。
“爸爸没给你的可以统统算在我头上，做到这样还嫌不够的话……房产证署上你的名字手越佑也，还想如何？”
“教我骑马。”忽然收起笑容一脸严肃，他扶着墙站好，“我说了教我骑马，要成为和你一样优秀……不，比你更加优秀的马术师。”
其实山下早预料到会这样，因为这是手越第一次见他便开口询问他的条件，教学义务与经济负担任其一，山下选择后者显然是个不正确的选择，毕竟金钱如果一直源源流出最终还是不会受用的。
十五年前的山下又何尝不是如此，一边摸着马背另一只手扯着父亲的衣角，完全不会去预料后果。“教我骑马。”手越是父亲在外出差和别的女人私生的孩子，待父亲死后他才回来找山下，虽然没有张口闭口都争着分财产分房子，但是看山下和其家人的眼神显然不悦。家产的事情暂时搁置一边，山下本以为手越不缺钱，但手越却常常对他提出各种无理要求，有天文数字的支票、带私人花园的豪宅、两个人根本无法解决的宴席……不过要追溯原因，一切还都错在自己。
山下最近的生活很乱，但一切并未因此而受影响。他只是偶尔会感叹，自己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了，自从父亲死后。
锦户一个人吃力的抱着一副抱着牛皮纸的画去街上拦车，等一切均定位好坐上车之后，这样忽然静下来的状况让他稍感不适，拿出手机开始玩俄罗斯方块，堆叠起来如同围墙的砖块慢慢积起，那种紧迫感像要溢进胸口。待屏幕浮出Game over的时候汽车已缓缓停在山下家的公寓门口。
锦户循着记忆进了公寓，进门便撞见了套上大衣正要出门的山下，怔了一秒就被对方扯住手臂：“跟我来。”把画寄放在门卫然后一头雾水的被对方带到了地下的停车场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扔进了副驾驶，踩下油门驶出黑暗，目的不明。
“……我下午还有课，你这样随随便便使唤我是把我当佣人的意思吗？”
“可这是你答应我的。”
“……？”
“反正你交了这张画就能顺利毕业了不是吗？”
锦户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也就只能认命的抱怨两句“切，娇生惯养的人就是独裁啊。”
“……今年的越野赛我弃权了。”锦户惊了一下转过头看见那人扶着方向盘，眉头揪在一起。“有人杀了我父亲，对方要我家人万劫不复。他叫我加人障碍赛，因为这是我的弱项，曾试过一次但头部受了严重的摔伤。”
“……”
“你问我Boodier是谁……”山下苦笑道，“它只是当初参加第一场预赛开始就一直陪着我走过来的一匹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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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瓶颈期了……这篇文看来得坑 越来越往狗血的方向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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