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够久的，狗麦。
LZ一开始写重点就要掉链子= =||| 所以虽然拖了很久但毫无质量可言。想要表达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来.......总之是纠结的一段.......Otl
八.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天气是雾散开了些有一点太阳。地点依然是迷雾森林。人物也依然是我和山下智久。动作是走路，辅助动作是牵手。表情是僵硬，辅助表情是抽搐——这是我。表情是微笑，辅助表情是偷笑——这是山下混蛋。气氛是百般别扭一片乌云——这是我方。气氛是春风得意一片晴朗——这是山下混蛋方。这种诡异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数小时，山下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我的不自在。
“可以放开了吗山下...”我瘪着嘴看着被他牵住的左手，说话_Tun_Tun吐吐。
“不行。”山下倒是答得义正言辞有腔有调，甚至握得更紧。
“别人会看见的。”我继续动摇他。
“哪里有人？有也是妖怪。”他视我于不见。
我只好认命地被他牵着，为了利用袖子掩盖这让人脸红心跳的真相，我更加脸红心跳的和他保持着亲密无间的距离。
“额，那个山下...”
“小亮，你怎么叫我山下呢？”他这么一问反倒真把我问住了，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睁大眼睛盯着我。
“叫我P呀，不然智久，选一个。”
我好像记得他告诉过我，智久是留给喜欢的人叫的。于是我嘟囔着：“叫P就好。”山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从上午被强口勿到现在我一直沉浸在一种迷茫恍惚的精神状态里不可自拔，我甚至无法好好整理一下上午山下说的话。这个结局并不在我自认面面俱到的预想之中，我也没有做好任何迎接它的准备。
我觉得怎么的这事也发展的太快了一些，总之有些不是我的拍子。我想大概我和山下在行事风格上并不是一类人，他说做就做从不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我总是犹犹豫豫说好听是深谋远虑说直白就是瞻前顾后。若不是山下的话让我太震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顶多就是按原计划关心关心探讨探讨他的特殊体质。而我们的关系绝不会有这样的质变。
山下硬拉着我跟上他的节奏，我的确有些吃力。甚至无数次在怀疑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尽管如此我无法欺骗自己我不开心。
“有个东西想送给你。”我抽出手指，山下很温柔地放开了我的手。“昨天有只孔雀昏在结界外面了，我拔了它几根毛。”我转过身面对山下将一个胸针别在他的衣服上，“怎么样？”
山下低下头摆弄着孔雀胸针，我稍稍后退了些也打量着他。我的手工一向不错，至少龟梨是赞不绝口的。我拔了那孔雀身上最亮最有光泽最完整最干净的三根羽毛，剪了末端，用绿蚕丝缠在一起又嵌了两朵樱花。我环了一缕灵气绕着它，以灵气为护体的东西将与我共存亡，至少短时间内它将日日美丽依旧，樱花也不会凋零。现在它_chan悠悠的落在山下胸前，樱花几乎完全融进了他纤尘不染的纯白衣衫里。孔雀羽倒是与衣摆处繁复的湖绿花纹相衬，衣摆随行翩跹羽毛随风而舞，一点灵动中更显得山下远山黛眉下翦水双瞳愈发清澈，静若秋水的面容愈加淡然。
“很好看吧？”山下突然抬头问我。
“恩？恩..好看。”
“我就知道。”山下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了。
我慌忙掩饰着自己的脸红心跳快速走了几步赶在山下前面，山下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追上来，脸上的灼热这才稍稍退了下来。
“小亮，假如那次是我第一次见你，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我的气？”山下的声音不高不低却烙的我耳朵生疼。我大概还是有些介意这件事情，总是觉得山下一年前已经认识了我就像一个沉重的砝码，让我们之间的天平难以平衡。
“小亮，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你没有喊住我，我们大概就会这样错过了。因为我是绝不会去打扰你的。那次见面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毕竟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事。”
山下轻轻一掠回到我身边，他的发丝甚至拂过了我的脸颊。我低着头想着他的话，不断地回忆起那次他捏着我的中指为我输人灵气的执着的样子。也许他说的对。我抓着不放的，只是爱情中很小的一环——相遇。但是相遇是这么的重要，我看的太重。和朋友们的相遇中不乏浪漫的，意外的，哭笑不得的，我总是常常想起然后一个人偷偷笑笑。和山下的相遇，之前我一直以为多少有些命运的意味，如今却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我怎么会不郁闷。
“小亮，有时候只要遇到对的人，就行了。”山下又说。我闷闷地哼了声是。我突然觉得山下一路唠唠叨叨地粘着我，大概也是心有愧疚。这样一想又觉得他十分体贴温柔。也许他说的对，于茫茫人海中遇见不失为一种难得的缘分，但毕竟最重要的是遇上冥冥中已注定的那个人。如果我手里再握着这些执念不放，恐怕连山下也要抓不住了。
“P，我想告诉你....”不说的话，可能再也不会有勇气和心境了。
“小心！”山下却突然搂住我腾空而起，我最终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四下看了看，大概是之前太专注于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身边慢慢聚集了这么浓厚的杀气都没有察觉。山下贴着我的耳朵低声解释着：“是上次差点害死小亮的那些妖怪，跟我们很久了。刚才我在后面解决了几个，没想到这么不识相越聚越多。”我浑身一_chan，胸口被刺穿的地方似乎在发疼。
“小亮帮我做一个结界我去对付他们。”山下交代了一句后放开了手，我恍惚觉得他放手的时候竟然有些不舍。
“风之结界！”
“有凤来仪！”
几乎是同时，我和山下低吼出声。风之结界，召唤周围的风将空间封闭，被围困的生物将失去方向感攻击准确度折损大半。我甚至来不及考虑山下会不会也被这个幻术影响，完全凭感觉出了手。
“干得好。”比平常更低沉的声音夹着风飘来，我抬头去看，山下已经变成了凤凰在离我三米的空中打旋。他飞的很快以至于看上去像是很多只凤凰在头衔尾绕着圈。流动的火红中一丝白色十分抢眼，巨大的翅膀掀起的气流竟和风之结界的风向完全契合。我不知道有凤来仪是山下的什么招数，只是目前看来山下并没有被影响。反倒是下面的一群妖怪都现了形，正惊恐地看着他。
我伸开双手使灵气从指尖源源不断飞向风之结界再回流至掌心，以循环的灵气控制结界然后改变风速和风向。这大概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一瞬间领悟该怎样去契合山下无形的攻击。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看着飞的轻盈从容的山下，心下竟是一片温柔的宁静。
生死是一瞬间的事。
山下飞了几圈，地上的妖怪纷纷现了原形以丑陋的姿态对着我和山下咆哮。我看准时机骤然收力，结界的风毫无预兆地变得轻柔和煦；山下昂起头颅微收翅膀一个优雅的俯冲——所有的妖怪七窍流血躺在了地上。
“还算便宜他们了。”山下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人形降落在地面上，我便收了结界向他走去。
“尤其这个。”山下嫌恶地指着不远处的花豹，我真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不用，这样就可以了。”我伸开五指指尖相抵念了些灵咒，那些尸体便消失了。“我并不怨恨他们。”
“小亮，继续修攻击吧。”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山下的意思：他没有办法一直保护我。
“小亮，以前我都是一个人战斗的，没想到我们会配合地这么好。”山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回头冲我眯着眼笑，“有凤来仪最后一击优雅沉稳，攻击隐藏在俯冲时摆开的气流里，平常都是我自己向反方向推开空气减弱气流隐匿杀气。这次小亮最后的和风替我省了这一步，甚至说比我的方法更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我鼻子发酸有些想哭。这也是我第一次与人联手，在实战中联手出击的情况实在少之又少，因为人各有其攻击习惯，想要互相配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分开战斗往往是最实际的办法。我和山下的合作虽称不上完美但也默契有余，尽管是第一次但也很难被人看出破绽。我想山下特意去解释只是想告诉我“我们很适合”这个算不上事实的事实。
“P。”这一句话说出口就不能后悔了。
“什么？”山下好像有些疑惑，大概是我郑重的语气吓到了他。
“你过来一下。”
山下走了过来，我拉他顺势坐在地上，把袖子一翻。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很多小瓶子落了出来。
“这些药我看过了，不仅有止血草药十种，补气精华五种，生肌药两种，还有你当初骗我说没有的九天酿。名字我都不怎么记得住，你估计一下，这些药值多少钱？”
“小亮！你干嘛啊，这些就是我送你的，什么钱不钱的。”
“没，我就是问问。”
“如果非要说的话....有几种是买也买不到的。有几种是我找小内专门配的所以你大概不知道....然后剩下的....可能要卖到一千万金币。”山下皱着眉头像是计算的十分辛苦，我挪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
“啊~放心了，光靠卖一卖这些宝贝我也可以吃喝玩乐一辈子。”
山下猛地扭头狠狠瞪着我。
“P，刚才是开个玩笑。下面的话，我大概是不会再说第二次了，你听好。”山下眼神变了变，他有些紧张。他紧张什么呢，难道没有感到我的手臂都在_chan么，真是的。
“P，我不知道这一年你救了我几次，也不想去算你送了我价值多少的东西。算不清的，命更是没法算。当然我并不是因为觉得亏欠你或感激你才喜欢你，我只是觉得......恐怕只有这一条命可以回报你。但是你的话，一定不会接受我这些欠啊还啊什么的，我也不想和你一开始就如此不平等。所以就在一起吧，时间是我最永恒的心迹。”
“小亮，”山下叹了口气，“我知道的，这个里面的秘密。”他拿食指碰了碰孔雀胸针，“你滴了自己的雪在里面，结了血魂契。有了这样单方面的血魂契，假如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不管你身在何方是否愿意是否有能力，你都必须为我付出你的灵气甚至生命。”他收回手低下头，我则是惊呆了，没想到连这个都瞒不住他。
“小亮，如果你一直觉得你欠我什么，那我宁愿当初不去救你。表再这样想了。”山下低声说着，然后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我想尖叫想去阻止，一滴殷红的血已经不可挽回地落进了胸针里。
血魂契，双方同时滴血则为不可解；单方先滴另一方后滴则为解契且永世不得再结契。
“小亮，我们之间不需要它。”山下抬头看我，我还在愣愣地盯着胸针发呆。他握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有这个就可以了。”
我想，我也许是爱上了山下的温柔。那种让你以为他只对你一个人温柔的温柔。不可自拔。当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顺着我的手掌心传遍我的全身，我简直想就这样死去。带着山下未来有可能面对的所有灾难和痛苦，微笑着死去。
“P，陪我找灵魂碎片吧。”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轻轻说着，我的手仍然覆在他的心脏上。我想起了早上和山下仓促的亲口勿。
和他在一起，我无法否认在发了疯寻找他的时候，我无时不刻不在期盼着这个结局。当然，那时燃烧起来的爱恋并不清晰，我只是一心想要救他。只是那时我并没有想明白，这种冲动的情绪并不是没有原因。现在我突然不想再向他求证那些龟梨告诉我的事情，我只想默默地付出我可以付出的，就像他偷偷保护了我一年一样。我不确定山下知不知道灵魂碎片可以帮他涅槃的事，但他一定不会想到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我隐约感到这个计划是可行的，这让我的心情轻快而明朗起来。
“P，不愿意吗？你知道吗，灵魂碎片啊~每一片都可以延长我的寿命。我想多陪你几年。”
我十分认真地说着，山下用下巴慢慢磨蹭着我的额头，我抬头看他，又看见了他微笑时眼角温柔的鱼尾纹。
“好。”
听到山下的回答我如释重负，困意铺天盖地地涌来。“P，我睡会。”这么自顾自嘟囔了一句，脑袋就昏昏沉沉抬不起来。陷人沉睡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山下温暖的手掌覆上了我的眼睛。
因为那时云刚好散去了，阳光穿过树叶斑斑驳驳撒进迷雾森林，也漏了一些在我眼皮上。
我大概是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的温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