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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校长2011/10/23 22:32:00
先试试水，希望不弃坑，噗自己= =
01.
“晚上好，这里是Ks by Ks，我是放送DJ Kame。”
……
……
导播敲敲玻璃，在隔音墙另一边举起看板。龟梨挥挥手表示收到。
“那么，最后一首歌之前我们再接听一通电话。”
“您好～我是龟梨。”
“你好，我也是龟梨。”
听到这声音龟梨即刻皱起眉来，“啊。那真是太巧了。说来很难得接到一位男听众的电话。请问您想送出怎样的祝福，还有送给谁呢。”
“就送给我眼前的人吧，希望那家伙等下表被我要说的话吓到。”
“哇噢，难道是求婚？”
“嘛，差不多吧。”
龟梨瞪着玻璃窗外，看见那人合上了手机。
“感谢龟梨先生的来电，希望他等下能得到一个
满
意
的答案。那么，今晚的最后一首歌，that's not my name. Thank you for the
whole night, and hope to see you next Fri-night.”
龟梨推上收音推子，走出放送室的时候，木村君也摇摇摆摆地走了进来。
“拜托～”说了一半又转向导播，“抱歉抱歉，他等久了无聊。”
“木村桑也是贡献了波段率的听众嘛。不必在意。”导播摆摆手，“下周是录播，所以有空过来录下就好。”
“知道了，那我先告辞了，您辛苦了。”
龟梨推推木村然后往外走，“拜托～前辈你表总打扰我工作。”
“哼，你这也叫工作。”“所以……你是带真的工作来了？”
“不是工作，但是件大事。”“真求婚？前辈您不好这口的吧。”
“西蒙斯要退组了。”
龟梨停下脚步，看着木村的军绿色外套在风中几乎摊成一个平面，几片枯叶在他脚下哧哧地碾成了碎末，“什么时候？”“最多再做2个月。”
“那暂时又不能平静了呢。你准备参选分组组长么，前辈？”“龟梨啊，在这条道上走就只剩往上爬了，爬到最高的地方就不用再卖命了。”
“嘛。您说的是。”“关键是西蒙斯的亲信啊。就是和你一起进组的那个……”
“山下？”
“对，他那一票很重要啊。”
“诶？”
“那个人，好像抓了分组几个BOSS的把柄。虎组当然你去游说没问题，蛇组就有些棘手了。”
“怎么又来这套，最看不惯这种做法了。我们这是极道又不是商社。”
“你真敢说啊龟梨君。整倒了几家国营的不正是你么？”
“看不看得惯和擅不擅长是两回事，前辈。头脑战这东西，玩多了绝不是好事。”
“头脑战？你是说那人是……厅里的？”木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傻气。
对于龟梨和也来说，在木村拓哉面前演戏才是最磨人的头脑战。和山下接头的计划又一次被打乱，最近的情报交换机会总是少之又少。逼得山下竟开始认真考虑起要表利用龟梨的性向再编排一场“出柜”戏码。那还不如去死。对，还不如去死。
刚刚听到木村说卖命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神经微弱地疼了一下。他想，同样是在卖命，这个人是不是还怀揣着初时的梦想和信念呢？现在的状态是麻木还是执着呢？
当然是麻木。这是山下说的。山下永远拒绝思考这种形而上的问题，永远。
10 校长2011/10/24 21:18:00
发现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一小块墙皮刚好挡住了微型摄像头的镜头，龟梨眨眨眼念了句“ただいま。”然后迅速换了鞋，摘了围巾，警惕而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往屋里走。走进屋里洗洗手，然后去厨房倒水喝，被绊了一下才发现坐在地上的山下。
“おかえり。我说你倒是注意一下啊。”
“啊，今天有点累了。”
“我要是坏人的话……”
“你我本来就是坏人！”龟梨把杯子砸在桌上，“况且我也不用你担心，自然有人保护我。”
“哦哟哟。就对面公寓那几个？”
那是木村的眼线，大约有6人，三班轮换。
龟梨觉得这未尝是坏事，暗中盯梢意味着对方只是在怀疑。在黑道上真正抓了把柄的话根本不必这么客气，不用大动干戈但至少可以划开个派系立场，也许这一点正是春吉组剩下的唯一一点极道义气了。
不过既然有人盯梢，山下每次过来就只能从厨房的窗子进来，活动范围也只限厨房。由于厨房窗子对面是建筑工地的高大挡板，所以这5平米是整个屋子里唯一的死角。
“我说你把零食都放在茶几上了，要饿死我啊。”
“你这家伙几点来的啊？这么黑也能看见。”
“Six p. m.”
“然后呢？有什么指示？关于西蒙斯的？”
“什么都没有，联系不上组织。我看就继续扩大控制范围吧，蛇组交给我，你的话，把他们搞定。”山下抬抬下巴指向客厅。龟梨知道他说的是木村。
“ok～”
“我说你，真想搞收服人心那一套？让他信任你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一样。”山下的手指在古旧的地板上敲来敲去，发出咚咚的声音。
“既然结果一样就表计较了。”龟梨递过去一支烟，自己的也点上。
山下饶有兴趣地练习吹烟圈，突然问了一句，“你和他做了？”
“我可不用身体换人心。”
“哼。”山下别过脸去。
以前的事情龟梨懒得再解释。当然也因为在某种潜意识里他以为山下并不会恨自己，更不恨这世道。
02.
龟梨第一次遇到山下，是在北原宿警局。山下是个新人警官，没干劲得让人头疼。
“请问，为什么要打架？”
“不顺眼而已。”龟梨混混状地把右脚放在桌子上。
“把腿放下去，请你。”
“凭什么？”
“这种样子不适合你。”
“诶～不适合呢～”
山下把调查笔记扔过来，砸在他的膝盖上，“签字。”
可龟梨自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那飞行员家的长子。或者至少是同名。
“呐、等下一起吃个饭吧？”龟梨把桌上的那只脚拿下来。
“我为什么要和你吃饭？”
“意外的你很是我type，警官先生。”龟梨把手肘只在桌上，脸半埋进手掌，低声说，“关于你父亲的飞行事故，你知道真相吗？”
“哈？”
“我每天下午都在池袋北口的SPR，随时去找我。”
“你还真是闲啊。”
“山下，把人放出来，他家BOSS来接人了。”科长轻轻敲了敲问询室的门。
“你可以走了。”山下从龟梨手里拿回本子，走过去开了门，“再见。”
龟梨站起来，经过山下的时候微微笑了下，“记得来哦，我等你。”
“再见。”山下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龟梨不以为意，手揷进库带里微扬了扬头走了。
来接他的男人，正是东京春吉组二当家，分组虎组老大，道上人都叫他西蒙斯。那是个一头银发的男人，50岁左右年纪，歪着头听龟梨说话看上去像个普通的父亲。山下正盯着西蒙斯的背影，那人却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转了回去。
03.
两年后，在龟梨家的厨房里。
“明明一张日本人的脸，叫什么洋人名字？”
“我听说，当年他弟弟被春吉的人逼死了，他为了报仇才改了名字人了组。”龟梨说。
“可这回却没报仇就要退组。”
“待久了的地方都会产生感情嘛。”
“所以说，想要报仇就要站在对立面上才行。”山下哼笑一声，把烟头在大理石台上戳了戳。
“喂，这板子可是我上次拿货时好不容易扣下来的。”龟梨伸手扑掉流理台的烟灰。
“你也不嫌脏。”山下站起来，“下午没联系上我才来看看，也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山下开窗看看两边的情况，翻身跳了出去。在写着“施工注意”的大牌子下面，往胡同Deep走去。
“山下！”
“啊？你小声点……”又小跑回来，左右地看看。
“你，也是为了复仇吗？”
“半夜三点喊那么大声就为这事？”
“那你恨我吗？”
“恨你有什么用。别多想了，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组织来着。又不是哪国的Zheng__Fu，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追什么恐怖分子？说什么共济会之类的鬼话。”
“那现在呢？”
“……”
“你最初要求和一起我进春吉不就是为了站在组织的对立面，然后……？”
“别再问了，龟梨。”
“不是让你放弃，只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别忘了找我。”
“你果然还是迷上我了吧？”山下转个身靠在红色的砖墙上，用手指反复地敲着半开的玻璃窗。
这样的角度，龟梨只能看见山下的手，在深夜里仿若莫斯电码一样起伏作响。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开始放心不下这个人，这个一犯烟瘾就会用食指和中指敲来敲去的男人。
“不否定吗？”山下猛然间又转个身出现在他眼前，“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吧？”
“问题太傻，已经让人懒得否定了。快点回去吧，注意安全。”
“我还没听说过哪个黑帮的人走路都要注意安全了？”
“晚安。”
18 校长2011/10/26 14:21:00
04.
龟梨和也的日常并不是很忙。
早上吃餐早饭，然后在虎组地盘上找间道馆练箭，定番五十支，但从没全中过。
中午陪木村吃饭，随便商量些事情。
晚上偶尔去录音棚，算是最正经最见得人的工作。最初只是随意发了稿子去应征放送作家，后来因为和迟到的嘉宾吵起来被撤掉。为了不足节目的空档，暂时以KAMENASHI的名义做了几期。由于收听率还不错，就一手包办着做下来。签了两年期的合同，和木村给他发的工资比起来也可忽略不计了，颇有些义工的意味。
“和也。差不多就把艺人那工作辞了吧！黑道的搞这些像个什么样子？”
“就这一样您就顺着我吧，前辈。我就靠这个钓人呢。”
木村喝了口啤酒，粗重地喘出气来。“哼哼，钓到了吗？”
龟梨点点头，“只有和人打交道的事情比较在行。”
“包括打架和行家法吗？”
“不包括。”
“什么样的人？能用得上么？”
龟梨正试着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听见木村的问题愣了一下又笑起来，“前辈你打算做什么大事啊？什么人都用？”
“啊……嗯，最近因为西蒙斯的事……你知道这次上不去，之后也不会升太高了，我年纪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啊……”木村顺带着讲讲西蒙斯走后混乱的帮派问题，掩饰过去。
但龟梨知道，刚才的提问是个破绽。
正如他以前的分析，这个人伪装起来的不是身份和过去，而是欲望，对权利和zhan_you的欲望。按山下的话说，叫做，“极端物质主义”。从某种角度讲是最可能破坏他们计划的人。
“前辈想用的话，就拿去用。”
“诶？”
“就是别让我知道。您想知道是谁的话派人跟踪我就是了。”他抬眼去看木村，眼神里稍微加点愤怒。
“这是生气了？”
“不敢当。”说着龟梨起身正要行礼，
“先别走，和你说个正事。”
“您吩咐。”
“青山那一带我们的人，认你的脸么？”
“青山……是山下手里那片……”
“对。”
“明白了，揷楔子是吧，等下我安排人。”
“不，这事你亲自办，西蒙斯会卖你面子的。再之后的事我来收拾。”
“我知道了。”
“那你先回去吧。准备下然后及时行动。”
木村这一招用的甚是精准，一来探下他和山下的关系，以及他和西蒙斯的关系，二来削削山下的势力，三来按这几个月山下在虎组树敌不少的状态看，木村也顺带可以笼络人心，……龟梨想，如果这事换一个和他脑子一样好，又对木村忠心的人，说不上会一石几鸟呢。一般来说，揷楔子这种事是万不能在组内做的。可西蒙斯这种非死未伤又无后人继承的二号人物退组，在春吉也是从未有过，所以有所怀疑做点调查也属正常的，木村随便编个理由就可搪塞过去，料理变得后事尤为容易。
05.
从木村那里回来，反复想着整件事也想不出好办法来，也懒得吩咐人去安排。从新宿上了电车，到原宿下车。
在明治神宫里逛到了晚饭时候，直接去表参道上搭了两个女孩一起去酒吧包了雅间吃饭。
喝得烂醉时，服务生终于拿了账单来，如他所愿，223万。
他笑嘻嘻地转身问“我们AA制？”一个女孩儿就吓跑了，另一个却是等一群双臂纹身的黑帮小弟冲进来时才跑的。龟梨在跟着跑的时候被抓了回来。
“我可没那么多钱。再说我们只喝了梅酒和小烧……”
“旁边就有便利店，去取就好。用卡也行，再不行我们老大借你点。”一个男人从服务生那里拿过账单看了看，又回头跟旁边的高个子说，“去，叫老大过来一趟。”
“我朋友住在附近，还蛮有钱的家伙，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取？”龟梨想来想去权衡不出供出他和山下的关系或是供他和出西蒙斯的关系二者孰轻孰重，总之想着照木村说的做就是了，于是在这种场合还是表见山下的好。
“小哥倒是爽快，那走吧！”
“嗯。”
出店门走得远了点，龟梨才停住，要求打个电话。
“您……啊，前辈你好，我是龟梨，帮我准备230万，等下过去取。……嗯，在外面吃饭不小心遇上黑店。……嗯，嘛，拜托了。”
“你，没打错电话吧？”对方的声音很小。
但是听出是山下的声音，龟梨才一瞬间醒了酒。竟然真的喝醉了，明明是想拨给木村的电话……
“总之，先帮我准备下。”
“往神宫方向走，我在这边迎你。”
“嗯，谢谢了。”
“不错的朋友嘛，够仗义。凑个整收你100万算了。”
“凑……啊……哦，谢谢你。”
“不谢不谢。”
“黑社会真好啊，脑子不灵光也能混。”
“你小子说什么！？”
男人拳头刚要碰到龟梨的脸之前，被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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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俗情节又来了，狗麦= =
22 校长2011/10/27 12:48:00
男人拳头刚要砸到龟梨的时候，被挡了回来。
“老大！”
“这个人的脸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发生什么都表动他。”
“诶？”
“他可是木村先生手上的精英。”山下伸手拍拍龟梨的肩，“是吧？”
和龟梨所期待的相遇完全不同，说到底山下了解木村本性的原因，无非就是……
“您抬举了，怎么敢让西蒙斯的亲信这么高看。”
“听见了吧，这么斯文的话你们什么时候也学学！”
“老大，可这事明显是……”
“不用担心，明天我亲自去请罪，保你们不掉手指。你们先回去，这人先交给我了。”
“谢老大。”
“你们啊，以后也多用用脑。行了，回去看场吧。”
手下摆了马步，双手扶膝行礼。
“请吧，龟梨先生。”山下做了个拙劣的绅士手势。
龟梨侧脸看了山下一会儿，没做声。
两人就那样慢慢地沿着明治神宫的外墙，一步一步走着，走上原宿街头。
?
“做得很像样嘛，老大！”龟梨其实没什么心情开玩笑。
“让人这么心情愉悦的工作当然要认真做了，你也差不多改变下，否则永远在木村下边我们也不好合作。”
“我会考虑。”
“不过自己说句话这么有分量的地方，还真是只有这里了。那些小弟到底有什么好死心塌地的呢？”
龟梨哼笑一下，不做声。
“我们去吃拉面吧。”山下突然提议。
“不行吧。原宿这一片都是虎组的人。”
“没事，这家店是我自己罩的，没人进来。”
穿了几条小巷，终于走到一家小定食店门前，牌子上的【beer佐藤】也被磨得只剩下【r佐藤】
山下拉开门进去。
和店面的破烂状相比，店内的装饰到颇有些情调，欧式的摆设，亮色为主。
外厅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黑而且瘦的年轻男人在柜台后面忙，龟梨想这人应该不是老板。
“哟，草酱。”
“哦山下，带朋友来了。”
“他叫龟梨，我，同事而已。”
山下从吧台下拽出椅子坐下，也帮龟梨把椅子摆好。
“啊，我是山田草太。这里的伙计。说是伙计，其实整个店都是我在忙，所以很多客人都以为我是老板。嗯，你好。”山田在围裙上蹭了蹭双手，然后伸出来。
“你好，我是龟梨和也。”说着也伸出手去和山田握手，“进来之前以为是定食点呢，原来是法国菜。”
“嘛，定食也是有的，毕竟老主顾要照顾到。山下，你该打个电话来，我给你留个屋，现在客都满了。”
“没事，给我们来两碗拉面就好。”
“好嘞。”
过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拉面端上来，面上摆着5片叉烧。
“在警官学校时每次偷溜出来，都到这里，是吧草酱？”
山田点点头。
“可是警官学校不是在墨田区？难道你……”
“没错，缉毒课。学校在涉谷。”
“那你之前怎么在警视厅？”
“本来我也很奇怪，毕业的时候不报希望的写了搜查课就被调去了。后来认识了你才知道他们大概是觉得对不起我爸。”
龟梨没说话，静静听山下讲故事。
“我爸是个普通的军人，航空自卫队二级空佐。后来脊柱受伤才调去了警官学校做教员。”
“第一次听你说呢，你爸职位蛮高嘛。”山田一边看着温酒的锅一边搭话。
“不过我……算了，我的事情就算了。倒是你，事情办砸了，打算怎么和木拓说？”
“摊牌。”
“摊什么牌？你可别坏我的事哟。”
“嗯？”
“你不如先和我摊牌，大少爷。”山下朝柜台里伸手，却发现山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于是只好站起来自己拿出两杯烧酒来，摆在桌上。
“你知道了啊？”龟梨接过一杯酒来。
“我可不是故意知道的。可你该明白我给西蒙斯压的案子不只一件两件这么简单。西蒙斯和你爸的交情，我还是知道的。”
“可他没告诉你我爸死了。共济会的BOSS远山正雄死了。他也没告诉你现在的共济会渡边拓一手遮天。可是你该知道，共济会的规矩，没有堂口，没有定期集会，除了BOSS以外……”
“没有人员名单。”山下异常平静地接完最后的半句话。
仿若大洪水过后的肃寂。
这时最里边包间的客人，熙熙攘攘地走出来，山田也跟在里面，正扶着一个醉到不行的客人。
“像这样才是正常的日子吧？一直以来，我父亲对我的期待，就是这样而已。改了名字，过与他毫不相干的普通人生。”背对喧闹的声音，龟梨闭上眼睛。
“正常？人生二十六年了，我只觉得现在最好。如果现在你退组的话，一切就更好解决了，你也可以过你的正常日子。”
宿命这种东西大概是不存在的，龟梨这样想。
在如此厚重而令人透不过气的人生里，期望的竟然是更加厚重和复杂。
平庸感逃无可逃，青春已流逝而去，却依旧好斗，易怒，善妒，不甘放弃，细心保留住所有的反抗精神与对梦的执着。
所以，在最为巨大的人生拐点上，做出最放纵的选择，与所有的期望背道而驰，
正如两年前的山下，
“吶，可以帮我吗？”
“什么？”
“扳倒渡边拓。”
“这顿你请。”
“成交。”
26 校长2011/10/29 16:44:00
06.
第二天一早，山下单枪匹马地就去了木村在新宿的堂口。
从门面上看是一家小小的房产中介。
“你们这儿能租到皇居吗？”山下摘了墨镜，敲了敲小办事员的办公桌。
“啊，山下桑。您里边请，里边请。”外屋的三个小弟一起行了礼。
“带路！”
山下跟着人一路走进内屋，旋转楼梯下去。
前边的小弟刚要伸手推大屋的门，就见木村开了门出来，“你先回前边吧。”
又转回来看山下，“来了，山下君。”
顺便搭上山下的肩膀，掐了掐。
力道用的有些重，和一般的打招呼不太一样。
就木村的手劲和道上的规矩来说，山下这会儿是可以，或者说应该发火的。
“我担待不起啊，木村先生。在店里小弟做错事，是我家教不好，给你赔不是来了。”山下说。
“来来来山下，别生气。手下人做事不干净，我让他给你敬茶。”
“算了吧，那种斯文的人我看不惯。”
穿过几个走廊，木村拉开和室的门。门里竟是个小型道场，十米长，五米宽。
“您什么意思？”
“先进去。”木村推推他。
山下迈步进屋，余光看见身后的黑影。
一转身才看见龟梨背靠着屏门跪坐着，穿了身浅色和服，旁边摆了个茶桌。
“就是这位。木村先生，我们小弟不长眼，得罪了您的手下。”
山下跨开马步，冲木村郑重地行了礼。
然后站起身，过去拍拍龟梨，“兄弟，以后到涉谷区的场子玩，就记我账上。山下智久。”
龟梨拿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哈哈地笑起来。
山下有些莫名其妙。
“山下君请坐，喝杯茶。”
山下转眼看看木村。
但木村只留了后背给他，“说是我的人，可不归我管。这里没别人，你看着办吧。”
于是山下坐下来，隔着桌子看龟梨，看那双浮起笑意的眼睛。
龟梨把茶杯推到他面前来，“请。”
“摊牌不是这个摊法，要真是我的人我不会和您客气的。”
木村转回身来。
“该进的礼数，我给您进到了。您要还不满意，我可以请西蒙斯亲自过来。”
“……”
“我想您应该还有家务事要做，我就先告辞了。”
07。
山下给木村留下了件非常棘手的家务事。
“这是怎么回事？软硬不吃！”木村磅地敲了下茶桌，茶碗里的水溢出来。
“前辈您应该比我清楚的，你眼睛里看到的王牌仔细看看的话其实都是别人手里的。他是张王牌，可您拿不动。”
“那你呢？你也拿不动。”
“你要我说实话吗？”
“赶紧说。”
“拿得起却放不下。”
木村没了耐心，拿着手中的档案又念了一遍，“老爸山下芳诚，自卫队大佐三杠一星，二等功两次，特等功一次。山下智久，高中毕业时进了少年院，未公开理由是盗用警枪；关了三个月后放出来，赶上春季人学上了东京法政学院；四年后勉强毕业，期间通过预备考试和司法考试，因为学业成绩差没有事务所雇佣，所以暂时没有法曹资格；毕业后两个月，警官预备校考试合格，人学时是缉毒课，半年后毕业进了搜查一课；两个月后大闹警局，后辞职并加人春吉组。”
“总结得很好。”
“多壮烈的二十六年。军警法，三大条人脉啊。”
“前辈，你是想我怎么做呢？”
“算了，这个人的事先放一边。龟梨。”木村狠狠地拽了一下龟梨的胳膊。
龟梨失去支点整个上半身趴在了茶桌上，茶水弄湿了他外面罩着的那件浅色丹前。
他抬起眼皮去看木村。
那双眼睛里写满各种感情，直勾勾盯着他。
很多人因为眼睛里不放任何情绪所以无法被看透，而龟梨总觉得，对于木村拓哉，则是因为眼里放了太多的情绪才无法被看透。
他无法明白，木村是在用哪种情绪看他。
“那么龟梨和也，你告诉我，你这张王牌是在我手上的吗？”
“如果您当我是张王牌，那么就一定不在您手上。”
“很好。”木村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王牌永远是握在别人手上的。
那么龟梨和也，请你也要记得永远表把别人当成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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