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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2011/11/20 16:47:00
沿用三谷幸喜在嵐にしやがれ的剧本设定，写在同学会之后
【Y2】岔路
1
那天的同学会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二宫在原地踱了很久，然后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没和那两个人打声招呼，也没问他们要点坐车钱，只怀揣着140元沿着笔直的大路走着，脑袋里回想着樱井的那句话。
找工作这种事情很难办。
刚毕业的时候挑三拣四，一边踌躇满志地想找到自己理想的工作大干一番，一边又挑肥拣瘦地觉得哪个工作都不适合自己。
面试了一家又一家，总是到终面之前的两三关被一封拒信挡在门外。
看着学校里读书不如自己的家伙们接二连三地抱着合同开始研究签约事宜，而素被老师看好的自己却连一个垫底的都没有，说不着急是骗人的。
但二宫那个犟脾气就是不愿把失败写在脸上，所以只能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同学凑过来的时候，匆忙把显示器调到游戏画面，以掩饰他方才也同样在求职网站上寻觅的丑态。
转眼到了毕业时刻，签约了的没签约的全部欢欢喜喜凑到一起，扬着一张笑脸说着散场。
二宫也勉强找了家小企业安顿下来，但做了几天又觉得工作实在琐碎得难以忍耐，索性辞了。
辞了之后就接着找，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找工作这种事就是这么难办，往往刚开始找得还算好的，后面的就一家不如一家。
千篇一律的面试问题，每当问到未来打算的时候，即使巧舌如簧的二宫也犯头疼。他在物流公司说着未来想做高层管理人员，在计算机会社说着要设计一流的游戏，在出版社说着要出版平成的源氏物语，在电动车制造商那里又说着想为公司开拓东南亚市场。
但未来真正想做什么？二宫把手指举过头顶，看着路灯橙色的灯光从指缝渗进来。
蹉跎着蹉跎着……蹉跎了两年的光阴，他从一个生气勃勃的大学毕业生变成了失业者，而人生也被规划为失败者那一类。
每天除了承受父亲无言的鄙夷和母亲不断的比较之外，还要奔忙在一个又一个零工的途中。
二宫想起了自己儿时的雄心壮志，那时为了给游戏写音乐还特地买了吉他和乐谱回来练。
但转眼这些志向便被抛在脑后了。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且做出成就的人只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只是随着社会而改变自己而已。
说到随着社会而改变，就不得不说混得最好的樱井翔先生。
穿着也变了，行头也变了，最要紧的是，连说话的方式也变了。
二宫承认是被那句请客刺激了，那句话的言下之意把两人的立场摆得清清楚楚，一个是有专属司机喝着高档红酒的社会的成功者，一个是连搭车钱都没有的迟迟无法走进社会的失败者。
二宫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他只是无法忍受在一个环境中做着唯唯诺诺的自己罢了。厌恶拍上司马屁有错吗？批评同事干活没有效率有错吗？不参加卡拉OK聚餐，要求不喝酒的人少摊费用有错吗？
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刺痛了角膜还是冷风吹红了鼻子，那支举着的手渐渐下垂，盖在了眼睑上。
想活得真实一点，有错吗？
2
樱井记得昨晚和松本聊了很多，但具体聊了什么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宿醉后的头痛有些难以忍受，更何况一大早秘书就把文件递了过来，说起今天的日程又有哪些哪些要做。
当社长的日子哪有那么轻松……樱井提笔开始划着会议资料的时候，又想起来二宫昨晚说的那句话。
自己在某些同学心目中似乎变成了一个可鄙的人物，不单单是因为地位或者金钱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同学的立场了吧，樱井想。
应付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变成习惯了，习惯在听着无关话题的时候，用手机处理有关的事宜。也习惯了呼来喝去地指挥手下做事。
把工作上的职业习惯带到同学会上，还真是很糟糕呢。樱井看了一眼不知不觉被划得乱七八糟的材料。
自嘲地想，反之亦然。
创办了这个公司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荣耀，反而诟病倒不少。
当时这个网站是计算机系的几个同学建设出来的，建成了之后想转手卖掉。樱井翔在校园的布告栏上看到了这则广告，凭着直觉和当时想干点事情的冲动，他说服那几个同学打消了卖网站的想法，转而成立了公司。
新公司寄生他老爸的公司旗下作为一个全资子公司，有独立的运营权和管理权，但财务不独立。这在公司成立初期是很有好处的，但掌握技术的那几个人对股权分配相当不满意，原因是樱井翔当时为了尽快解决融资问题，而采取的将公司股票作为母公司的配股发行的举措，这样一来就削弱了公司的独立经营权，且不能获得高的溢价。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新公司只占23.5%的股权，而原始股东各自所占的比例更是少得可怜。也难怪樱井翔常常会在背地里被那个几个搞技术称为大权独揽。
对于这些腹诽，樱井翔多少也听过。因为没有当面跟他讲起，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道。
搞技术的人不知道融资难，他也懒得解释以后等公司做大做强之后就独立出去云云，只是一边蒙头做着董事长，一边时刻警惕搞技术的几个祸起萧墙。
但不是人人都有有钱的爹。樱井翔自己也不敢想，离开了父亲的资助，自己独立撰写创业计划书再四处奔跑融资的情景。没准计划还没成型就胎死腹中了。
所以对于那些一无背景，二无钱财试图白手起家的人，他只能表示深深的敬佩，并满怀同情地看着他们搬着纸箱离开写字楼的场景。这样的场景，他一年下来看了十六场，每一场都是秋风萧瑟的结局，不禁令人唏嘘。
3
再次见面的情景有些尴尬。
樱井翔坐二宫和也的正对面，作为企业招聘的主要面试官，应聘者录用与否几乎由他一手决定。
二宫也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连之前准备的自我介绍都差点忘了说，愣在原地三十秒直到被另一位面试官小声提醒，才开始了面试流程。
天地如此之大，越想离得远远的人越能碰到，所以说还是别妄想逃避什么。
面试刚开始有些紧张，随着话题的深人就渐渐活络了起来。二宫看着对面的樱井翔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样子，很难想象那天的同学会散场之后，他能喊出那么一句坚定不移的话来。
自己的份要自己努力，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这么大的人了，谁都不能指望还靠着谁。
所以樱井翔现在躲避着他的目光，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撇清关系吗？
想到此，二宫又觉得自己被人看轻了。
在回答最后几个问题的时候，二宫赌气似地违背了自己中规中矩的原则，回答得无比犀利。仿佛在向樱井翔证明自己，也仿佛刻意提高了声音想引起他的注意。
但樱井翔自始至终低头看着简历，没抬头看他一眼。对于旁边面试官交头接耳的评价，也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走出面试会场的时候，二宫有些气恼地想，或许樱井那个混蛋真是彻头彻尾地变了吧。
变得想和自己的过去一点瓜葛都没有，变成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所以这样的自己，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他根本不屑于抬起头来看个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表现得有点出风头，二宫居然收到了樱井公司的录用通知。
那封盖了会社信戳的邮件平平整整地躺在空荡荡的信箱里，昭示着他这么多天忙碌下来的唯一收获。
虽然结果是讽刺的，但总比没结果强。
二宫也懒得去计较在同学手下打工会不会丢面子的问题，更何况他觉得樱井这种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自己更不用单方面纠结什么。
但在理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发型准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二宫却收到了樱井翔的信息。
樱井翔在那天同学会喝了第二摊的小酒馆等他。
把这个邀请的信息当成是庆祝他的成功就职，这未免把樱井翔想得太好心了。
所以二宫迟了一个小时才姗姗出现，算是报复一下这位时间就是金钱的社长先生。
社长先生果然有点着急，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在等二宫的这一个小时之内完全没停过，直到二宫出现的时候，他才遮遮掩掩地把电话塞进口袋里。
“说吧，什么事。”二宫要了杯烧酒，也不就菜，径直灌下。一双褐色的眸子讪讪地望着樱井翔，等着看他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再匆忙摁下的尴尬模样。
樱井翔嘘寒问暖了一阵，然后问起来了他今后的打算。
“我收到你们会社的录用通知了。”二宫说：“明天去就职。”
樱井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地僵了一下。
“其实你在我这个公司做，实在是屈才了……”樱井翔下意识地抿了抿嘴：“你该去更好的公司……”
“等等……”二宫总觉得这话说得有些问题：“当初是你对我说要自己努力的对吧，所以我选不选择你们公司，都与你无关吧。你表打着关心我前途的幌子来阻碍我的前途行么？”
这句话似乎切中了要害，樱井翔咬着嘴唇半天没出声，最后心一横打算把这次喝酒的目的直接说了。
“你别在我们公司就职行吗？”
二宫彻底怒了。
之前的瞧不起人也就算了，连头都不抬起来也就算了，现在堂堂的社长居然对通过面试的员工发出了劝退，这明摆着就是怕二宫和也这样一事无成的人拖了公司的后腿。
“你要是觉得我的能力不能胜任贵公司的职务，可以跟董事会说，跟人事部门说。”二宫冷笑着：“不过你越不想让我进，我就偏要看一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樱井翔摇着头澄清，他大概也察觉到了二宫报复似的心思：“是我自己的私人问题。如果招进一个大学的同班同学，指不定会被员工们说三道四的。任人唯亲啊……裙带关系……之类的流言蜚语，我这个社长在这方面本来就饱受诟病的……”
“原来你这个社长当得也不称心啊……”二宫冷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不过你看着办吧，我现在没工作，这个月没收人，你们公司如果不聘用我的话我就会饿死街头……”
“那这个月的生活费我借给你。”樱井翔急忙打断他的话：“要是没地方住的话就先住我那里，住多久多行……”
“对不起啊……”二宫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还是比较想工作……在你们公司正式发下劝退信之前，我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了。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你，如果你还可以把档案改一下的话，我们还可以装作彻底没瓜葛。但现在我需要一份工作，所以……社长大人……”二宫凑近了樱井翔的脸，那张说不上是气愤还是懊恼的表情在眼前无限放大：“你别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剥夺一个失业者赖以生存的稻草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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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二更2011/11/20 18:45:00
4
樱井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帮企业安装资源规划系统，而公司本身也有一套物流系统可以对外寻租。而二宫的新工作就是帮企业进行测试。
这种第三方服务业的工作性质就是起早贪黑不停地干，时刻以客户的宗旨为宗旨，时刻以客户的作息为作息。往往是午饭吃到一半会接到客户打过来的投诉电话，然后含着汉堡包一路狂奔到指定地点，不停地黑屏，重启，蓝屏，重启，忙到晚上往往会累到虚月兑。
好处就是待遇还不错，这使得二宫终于能理直气壮地从父母家搬出来，开始了独立租房的生活。
松本对二宫会选择在同学手下工作表示不理解。
那天二宫正好在松本的公司安装软件，就顺便搭了几句，松本一听到二宫现在的工作就皱起了眉头，直截了当地问：“不会觉得丢人吗？”
“再大的人都丢了，现在丢的都不算什么。”二宫嘴里叼着个螺丝刀，含含糊糊地回答。
“虽说进了社会，也得适当地放下架子。”松本还是不能接受：“但再怎么放下身架，也犯不着非要进人一家企业啊。”
“嘛……赌气的成分也不是没有。”二宫一会儿跪下拆线，一会儿站起来盯着屏幕重启：“想做出点成绩来让他看一看，表被看扁了。”
“但我觉得樱井也没贬低你的意思。”松本嘟囔了一句。
二宫停下手中的活有些愠怒地看着他：“他那天让你叫车你不生气？你又不是他手下。”
“叫就叫了呗，当时他手里不也正忙着呢么？”松本润遇事不会想这么多：“是你多心了吧。”
二宫又转头去做手里的工作：“总觉得那家伙过于颐指气使了，人一毕业之后，本性就显出来了。可能他本身就是那种性格，在学校里没机会展现罢了。”
“你别这么说翔酱……”松本正想辩解着什么，机器重启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话语。
“安好了，全部联网测试一下吧。”二宫走向总控制台，不再听他说什么。
樱井没敢再做多余的事。
当时力荐二宫进来的是系统规划部门的主管，说是因为二宫的专业正好符合，为人也精明能干，很适合和企业客户打交道。况且公司向来不重视工作经验，二宫两年无工作的背景也丝毫无影响。
既然部门都这么说了，他作为主管也无权说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所以在上班下班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格外生疏地点着头。
不过相比二宫的事，公司眼下要面临的危机更为紧要。
公司自主研发那款系统遭遇了盗版。
虽然盗版在某些功能上会出现逻辑错误，界面设计也不怎么好看，但其价格却是原版本的一半。更麻烦的是盗版里还残留着客户公司的信息，如果因为广泛使用而出现商业泄密的话，公司就会面临司法起诉。
这两天董事会彻夜在研究的就是此事。
公司出现了内鬼是毋庸置疑的。
但内鬼是谁？掌握了多少情报？情报又卖给了谁？这些都无从知晓……甚至连那个盗版系统的源头都追查不到。
“技术部的人全部都要调查一遍。”樱井翔说：“技术部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技术部是公司的核心。”小野荣治有些头痛，他是母公司的管理者，兼职子公司的财务总监：“开发流程都是他们在做，我们隔离了他们就什么都不算了。”
内田重也表示赞同：“还是先从外部查起吧，先把盗版软件的源头查出来再说，内部还是表打草惊蛇的好。”
一直没有发言的总经理佐藤康夫举手示意了一下：“不过现在，五人董事会中四人都跟母公司有瓜葛的情况，很难让他们不说三道四的吧。”
“那照佐藤先生这么说，技术部是针对我而主动出卖情报的么？”樱井翔争锋相对地问。
“樱井先生自己也不是不清楚。”佐藤毫不留情地反击。
樱井冷笑了一下，表情有点无奈：“这才两年……客户才刚做起来，就开始讨论起利益分配了……”
“公司发展得快，两年就签了四个重量级的客户，网络服务也做得热火朝天。”佐藤重新起了个话题：“但如果想进一步发展的话，管理就得跟上。樱井先生聘用我的原因，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但如果您不痛下决心改组的话，我的工作也很难做啊。”
“改组？”樱井翔瞟了他一眼：“改什么组？彻底月兑离母公司，重新上市？解散董事会？还是……连我这个董事长也一起改组？”
“不不不……”佐藤摇摇头：“渐渐把技术部架空吧。有个同样做企业资源规划的公司我可以低价把他们收购过来，他们的技术和我们有些类似，稍微改变一下就能变成我们的技术人员。”
樱井翔皱着眉头表示不同意：“你这不是逼技术部就范么……”
“但他们迟早也会独立出去。等到V3版本开发出来之后，现在的V2版本升级都没用了。你不能等到他们开发出来了再采取行动。”佐藤试图分析着厉害，但樱井翔依然摇着头：“东西是他们开发的，我要是真把他们封杀了，这不就是……兔死狗烹？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14 52011/11/21 14:05:00
5
松本润组织了一次联谊会。
除了叫上樱井翔和二宫和也之外，还叫上了一名他的同事，四个人齐刷刷地坐在法式餐厅里，面对四位女孩子，开始谈笑风生。
樱井翔很受女孩子欢迎，这大概和他社长的身份多少有些关系。何况他长得也还算英俊，虽然肩膀滑了点，个子矮了点，好在娇小的女孩子们也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些。松本也很不错，个子高，长相也有点混血儿的样子，况且他直率而健谈，很快也和女孩子们扎堆在了一起。
而二宫和松本那位名叫佐佐木的同事只能缩在角落里安慰式地灌着酒，看着那四位女孩子的焦点只集中两个人身上，然后反思参加联系就是个错误。
不知道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感慨，还是喝酒喝多了变得熟络起来，佐佐木开始和二宫聊起了公司的业务。
松本和佐佐木所在的公司是从事进出口贸易的，在神户、横滨和横须贺都有独立的码头，万级以上吨位的轮船有九艘，十万级以上的轮船有两艘，在远洋运输业算是做得大的。
最近公司引进这套管理系统主要是为了更好地统筹码头的货物，因为扫描、分装、分检、归仓、装船，这一系列的步骤都得依靠计算机协调。
虽然以前也一直用着甲骨文的系统，但国外的软件经过翻译之后使用起来，总有些不顺手，所以这次又引进了樱井公司的系统。
“但你们公司的系统也有些问题。”佐佐木说：“数据库的版本太低了。只能在分公司用一下，管一个码头还行。总公司那边还是要用甲骨文的……好在你们公司的系统能兼容甲骨文，我们就两个一起用。”
“前段时间也有个公司来推销系统，他们公司的系统倒是很高级，能符合我们的要求……”佐佐木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悄悄贴近二宫的耳朵，“只是……樱井翔他老爸的公司是我们的重要客户，我们买下他的系统就算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
眼看喝得也差不多了，二宫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头重脚轻地迈不开步子。身子一歪就撞到了桌子角，撞得龇牙咧嘴。
樱井翔见状赶紧扶了一把，挥挥手示意松本送佐佐木，自己负责送二宫。
但二宫听到樱井给司机打电话的时候，登时酒醒了一半，一边嘟囔着：“我坐不起你的车……”，一边挥手甩开樱井翔的手臂。
“要是还为那天的事，我道歉。”樱井强行按住他乱挥的手，“但车又没有得罪你。”
“我能自己回去……不需要……不需要……你负担车费……”二宫的脸被酒气熏得红红的：“你……高档，我，坐不起高档……高档的车……”
“别说混账话。”樱井架着手臂乱挥的二宫强行往车里拖，结果二宫的手臂不轻不重地打在了他脸上，像是挨了一拳的滋味。
“樱井先生，没事吧。”司机紧张地递过来一张面纸，被樱井回绝了，只是用舌头顶着刚才被揍了的嘴角，暗想二宫是故意的。
车开到了二宫家，樱井和司机一起把二宫架上了楼。樱井打量着二宫的房间，觉得里面的电子产品未免太多了一点，活像秋叶原的小店。当然，他当时还没想到宅男这个称呼。
他本来还有些话想对二宫说，无奈二宫已经睡着了，还轻轻打着鼾，他只能轻轻关门退了出去。
15 52011/11/21 14:05:00
佐藤康夫想收购的是一家名为ZD的软件开发公司。
那家公司的业务和本公司略有重合，在软件开发这个行业里面也算小有名声，开发了几个不错的UI交互终端。技术人员大多是工科大学毕业，受过四年的本科教育，稍微培训一下就能做现行这套软件的开发工作。
不过佐藤更看重的是收购时机，ZD的股票自今年三月以来一直萎靡不振，自三月的6576.32点以来一路走低，直跌了35个百分点，眼看就要跌破发行价。而他在金融公司的朋友也提及ZD公司的社长多少都有把公司卖掉的打算。
“两个方案，要不等他破产的时候，我们食个腐。他们的风投我认识的，要是风投突然撤资的话，他们的社长想不破产也难。第二个方案就稍微温和些，等他们的股票跌破发行价我们就收，至于优先股的话，我让风投那边给点压力，逼他们转普通股，这样收购下来的话大概要4亿，虽然比食腐的代价略高，但能留个公司壳。”佐藤询问着樱井翔的意思。
樱井翔看着他手里的竞购计划书，有些举棋不定。
一来是因为樱井翔并不觉得ZD有多大价值，他的那些技术人员并非是无可替代的，随便去名牌大学招些毕业生进来，也同样能做他们的工作。二来是如果溢价高了的话，反而会拖累公司的业务。更要紧的是被技术部那群人看在眼里，很难令他们不作其他想法。
“怎么样？”佐藤见樱井翔半天不给答复，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樱井翔用手在计划书上划了个圈，叹了口气：“方案二，压到2亿，你的提成增加0.3个百分点。”
佐藤笑着竖了个大拇指，鞠躬退了出去，可能暗想樱井翔这家伙算得精明。
随后，他便开始给风投的朋友打电话，又找了几个熟人在股市狂抛ZD的股票，在8号晚收盘的时候一举狂收了54.4%。
接下来就是怎么对待新公司的问题。
樱井翔决定把ZD的技术部与本公司的技术部对调。也就是本公司的技术部与ZD其他部门合组为新的ZD公司。而ZD的技术部则与本公司其他部门合并，依然作为他父亲公司的子公司运营。
此外，业务也重新进行了划分。企业资源规划系统的部分全权授予新的ZD公司做，而原公司只保留物流系统和网站经营。
“你这不是变相地把权分出去……”小野荣治提出了坚决的反对，“怎么能把最赚钱的业务分离出去，还交给技术部独立去做？你简直就是给他们分家的机会。”
内田重也直截了当地反对说：“你去咨询一下樱井老爷子吧……这不光会挫伤子公司的业绩，甚至还会连累母公司的运营。你这不相当于协助技术部独立嘛……”
但樱井翔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考量。
“我就是为了防止技术部独立。”樱井翔叹了口气：“与其让他们背地里寄生于某个空壳公司，或者把业务委托到大阪或者名古屋之类的地方……不如让他们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折腾吧。也顺便帮我训练一下ZD的营销团队。”
“但折腾得过火了，可就折腾出去了。”小野荣治不得不提醒他：“他们要是发行新股的话，我们所持的份额不就稀释了……”
“让他们发行不成的话，不就简单了吗？”樱井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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