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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专业马甲2012/2/12 14:27:00
刚似乎杯具了,只好重发。
在线更,短小狗血慎~
「夏時盡」
(1)
低く響くその声
微睡む記憶を越え
こうして私の元へ
束の間の愛運んで
石田勇也氣喘吁吁地推門進去,小田切龍正在換衣服。
聽到聲響,他抬起眼睛來,看了他一眼。石田勇也心都堵到嗓子眼裡,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田切龍也不搭理他,回過頭去,自顧自從床上拿起一件細暗條紋白襯衣。
這樣的天氣,屋裡空調打著強勁的冷風都還嫌熱,他仍是在裡面穿了件緊貼腰背的黑色背心。
轉過身來的時候,石田勇也見他肩膀上有一小片洇紅的印子,心裡一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你。。。沒事吧?"
小田切龍卻沒急著回答他。他低著頭,慢條斯理地扣著扣子。
自上數第三顆開始,最上兩顆敞著--他的習慣。到底是誰說他是模範優等生的?
空調自動跳到環保節能檔,送風一時都停下來,這屋裡沈悶得沒一點聲響。石田勇也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就在耳邊,略微急促,和著心跳隆隆作響,忽然覺得有些不能忍受。
可他不敢開口。地上那堆被換下的衣服裡還有不太明顯的零星痕跡。
小田切龍穿好衣服,走到他面前。除了髮型外,他倆身量相貌相似到極點,就連身上的痣都在同一個地方。像到這個地步,就連親生母親都分辨不出來。
"你不解釋一下麼?"龍愛皺眉,勇也一直都知道--他的任何小動作自己都記得,只是這次皺得格外使他難受。
"解釋甚麼?"
龍眉間的褶皺更深了,勇也頓時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可他就是犟著不說話。
龍忽然嘆了一口氣。“今天我遇到日向了。”
只是一句話,勇也頓時緊張起來。
“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勇也知道那是哪裡,一周前日向跟他提過,只不過他早把這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你說你在廣告公司上班,”龍看著他,“我以為是真的。”
他總是這樣的神情,淡然的,毫不在乎,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起來如此的不通人情。石田勇也最討厭他這副樣子,明明冷漠的要命,卻總是有那麼多人喜歡他。
“不關你的事啊~”他小聲嘀咕了一句,心裡格外的煩躁。最近流年不利,最糟糕的莫過於此。
“我是你哥。”小田切龍忽然放聲吼了一句。
石田勇也內心跟著顫抖了一下,他有多久沒有聽過他用這個稱呼來壓他,也有多久沒有見到他發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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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勇也慢慢往家走。
日向剛打電話過來問他是否有找到,他靜靜地否定了。
“太好了。”日向在電話那端長舒了一口氣,笑出聲來,看樣子心情很好。勇也心裡想,這可不是值得慶倖的事情么?這裡看起來什麽都沒有發生,爲什麽自己的心情會如此沉重呢?
他掐了電話,心頭有一簇小火苗,在盛夏的風里被拼死燃燒著,不肯熄滅。經風一吹,腦子里漸漸就有個模糊的影子,在那裡浮浮沉沉的。他心裡隱隱起了些莫名的期望一般的東西,忽然停下腳步,心有靈犀般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舊倉庫旁邊是長長的一條河川,大部分时间都露出光秃秃的干涸的河床。兩邊建著笔直平板的堤壩,勇也雙手揷在口袋里沿着堤坝慢慢走,腦中一面慢慢勾勒出記憶中回家的路。
这个时间里,有孩子們穿著棒球服在下面練習,偏西的日光无比曬,反倒像煽起他們的幹勁來,呼喊的聲音此起彼伏,球場邊三三兩兩的母親們拿著巾帕擋在額前,專心地在一旁看顧著,不時連聲加油。
不管哪裡都是一片祥和的夏日光景,除了勇也的心。
迎面遙遙走來兩個人,相互架扶著,其中一個乍看似醉的厲害,重量全掛在另一邊身上,弄得兩人都有些撞撞跌跌的。雖然這兩人T恤下露出的胳膊和頸項都露出青黑色的紋身模樣,可堤上路甚寬,勇也便沒多費心思給他們讓路。
擦身而過時,其中一個不經意地抬眼,瞟了勇也一眼,卻忽然神色大變,看起來似被嚇的很厲害,連忙把頭一埋,拖著同伴加快腳步,幾下就走遠了。
勇也覺得奇怪,回頭看了一眼,那兩人卻挑了一條就近的下坡路,沒幾步就望不見頭頂。
父母離婚之前的家似乎還是老樣子,一座毫無特色千篇一律的老舊別墅。據說是奶奶當年買下的地皮,在上面蓋起房子,直到她去世,房子就被給了爸爸。
當年離婚,就好似這裡關了許多不願意被回憶起的記憶和往事一樣,最後誰都沒有留下來。
眼看著時光走了那麼遠,他們離開那麼久,可到最後,唯一不變的,卻似乎只有這裡。
勇也從口袋里拿出鑰匙包,從裏面選出最樸素老舊的那一把,輕輕揷了進去。以前他愛說愛現,喜欢讨厌,什麽都放在嘴边,生怕別人不知道,可又有誰能知道,他真正珍惜的那些,却從來都只放在心裡,鎖在那個最深的角落,悄无声息。
這把鑰匙父親後來給了他,他就一直掛在鑰匙鏈上,看似毫不在乎,卻從來沒有取下過。
大約是常年門窗緊閉的緣故,屋子里有一股濃厚的悶濕的潮氣,他憋了憋,才沒有打出噴嚏來。窗簾都緊緊拉著,夕陽這樣黯淡,幾乎透不過來。他打開廊燈,幼時在玄關牆角的胡亂塗鴉還清晰地留在原處。
“哥哥”,“我”,“勇也”,“竜”,亂七八糟的草莓和太陽花。他哥哥的名字從來都是頂頂複雜的,他從小懒得記,只會用簡寫。他記得龍不喜歡這個字,覺得丑,沒有龍顯得帥氣好看。勇也無聲地笑了笑,原來龍也有這樣愛慕虛榮的時候。
木地板有些老舊,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卻依然光可鑒人,看起來沒有落多少灰。也或許是因為一年定期有一次家政婦過來清掃,所以總不至於臟到哪裡去。
走廊左手是客厅,右边是爸爸妈妈的卧室,再往前通过细细窄窄的廊道,尽头左边有一个木楼梯,往上到第二层,他和哥哥的卧房一边一个,就算正面的门关紧了,中间却只隔了一道拉门,一打开,就能看到正对面。
勇也索性闭着眼睛,凭着回忆摸索前行。他记得原来在家里玩「鬼ごっこ」的时候数过,不多不少12步,正好能从玄关走到楼梯第一格。
他这样笃定,手都不屑于伸出来,可走到第八步时就给绊了一脚,脸险些贴到墙壁上去。
勇也自嘲地笑了笑,再清晰的记忆都会变,更何况人心?他睁开眼睛。
(13)
楼上隐隐透出微光。暖黄色。
那个时候还没有普及节能灯泡,家中用的都是老式灯,后来爸爸也懒得换,就让它一直这样用着。
拉一下亮一圈灯。两下亮兩圈,三下燈管滅掉,就剩下中間的小燈泡,最後再拉一下,就全滅了。他竟然都还记得。
四下里这样安静,空气就像一堵迫近到耳膜的无形的墙。勇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
剛剛還徐緩著,這會加快了腳步,簡直像吵起來,在他心裡打著架。
安静。快安静下来。让我好好听一听。
他不敢相信,脚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他的身体往上面走。
十二级台阶,他一眨眼就上去了,他却还嫌长。
他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水声。幼时的记忆带着些微的痛觉袭击着神经。
龙爱干净,早晚都会洗澡。可浴室在他房间这边,每次都不得不穿过去才能到达,于是这里便成了龙的必经之地。
龙早上起来那么早,他还窝在辈子里,四仰八叉地躺在屋子的正中心,睡的浑然不觉。
榻榻米总共才多大,龙总从他身上跨来跨去,尽量不发出声响。
可他进去的时候轻得像只貓,从来没吵醒过自己,出来时就總那么坏心眼,总要将他踢醒。
“yuuya,到点了……懒虫,快起来……”龙的声音帶著點淡淡的寵溺,叫他的名字會不自覺地拖長,好似很無奈似的;一開始時他都正儿八经的,勇也就不吃他這一套,就算醒著也懒得搭理,反倒把被子卷的像一條蟲,可最后呢,总是他落得被子被掀的下场。
“再不起来不给你留早饭哦~”那是他的哥哥,只有对他才这样的坏心眼。
屋里这么暗,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混着没有散尽的余香。勇也撞撞跌跌地扑到门边,扭开门。
小灯亮着。磨砂的卧室里面的灯也是亮着的。从那铝制材门边上溢出薄薄的水雾,向他炫耀张牙舞爪的虚弱。
勇也的心跳的飞快,几乎像要把他一整年的心跳都跳完似的,情绪漫溢到胸口,几乎化作一声呼喊,月兑口而出。他不管不顾地,抬起脚就往屋里冲,半途却被衣服绊倒,险些摔了一脚。
他狐疑地低头,又弯下腰去把衣服拾起来拿在手里。
那是龙惯穿的条纹白衬衣,上面有大片乾涸凝固住的血迹,前胸後背都濺上不少,看上去鲜明醒目的很。
勇也這時乍然醒悟过来,空气里弥漫的到底是什么味道。
白炽的日光滿滿落下,益发显得树荫硕大阴凉。
凉滑的风拂过水面,跟着起了层层叠叠鱼鳞一般的折。
锦鲤一般漂亮的金红色尾巴只一摆,就沉到了莲花碧水的Deep。
他努力地伸长胳膊,想抓住这一瞬间的奇迹。
(14)
勇也看着那一大片凝固住的暗红,正怔忪着,浴室的门忽然就被打开来。龙头上盖着浴巾,边擦着头发边从里面跨出来。
他只在腰上围着块浴巾,身上白的跟浴巾几乎一个色。勇也一颗心堵在了嗓子眼里,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约是因为低垂着的视线看到勇也穿着鞋子的脚,龙的身影停了停,开口道,“把鞋子月兑了。”
诶?一瞬间勇也没听懂他的话。只有声音传达到了。
龙叹了一口气,朝他走来。勇也这个时候居然发了慌,哥哥白皙的身体明晃晃的,他眼睛全然不知该往哪处放。
他愣愣看着龙弯下腰去,雪白的背脊正中一道优美线条一路向下延伸到浴巾之内。
“抬脚。”龙平淡地说了一句,没有带任何语气的句子,却让勇也乖乖地做了被要求的动作。
龙的手指灵巧且飞快地解开他的鞋带,月兑下他的鞋子,又轻轻点他另一边腳背。“另一只。”
勇也换了一只脚。龙帮他把两只鞋都月兑掉,一只手提着,直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放在那里。
勇也这才似回过神来,转过身看着龙。
他头发正湿着,发梢不时停着晶莹的小水珠,渐渐变大,直到不能承载住,就一股脑栽到龙的肩膀上,在他細緻的皮肤上留恋地滚动。
勇也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将那水珠用手都抹去,直到龙的皮肤变得干燥起来。
他不明白这种连水珠都嫉妒的心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许,他们真的是彼此疏远太久了。
龙又走近前来,和勇也面对面,两双眼睛笔直地直视。谁都不说话,一样都不动,只是看着。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然后龙一抬手,勇也一瞬間以為他要打自己,條件反身寸地一閉眼,龍爺只是把他脑袋正后面的灯绳拉了一下,這麼近的距離,勇也聞到一股清甜的香氣,從兄長的身體里散髮出來。
他的心亂的無藥可救。
变亮的一瞬间,勇也似乎看到龙两边肩膀连到双臂的位置上,似乎有青黑的痕迹,眨眼间就往上消退不见了。
“你受伤了?”他被这光明惊醒似的,忙问出心中的问题。
龙摇摇头。勇也盯着他的胸口,上次有红色痕迹的地方,如今已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这又是从哪里来的?”他抬起手中衣服,递到龙的面前。
龙轻描淡写地从他手中抽出衬衣,抖了抖,就朝浴室走去,边走边说,“不是我的。”
勇也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是的,没错,龍身上露出來的部份沒有傷痕,要是龙的,他也肯定会难受。他们原本就心意相通……
挥去脑中的思绪,勇也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心想,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必須寻找新的话题。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今天你去旧仓库?有人找你?是什麽人?”一旦開了頭,他忽然就像倒豆子一樣,嘩啦啦把問題都倒出來,想不到竟藏了那么多。
龙这时已从浴室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盆,加了些温水,把弄髒的白衬衣放了进去。
“我来这边拿东西,今天临时有事,没有去成。”
他在说谎。龍背過身在收拾房間,看不到正臉,想來也是一如往常,可勇也没有缘故的,就是知道。
(15)
大约是猜到他的心思,龙不说话了,他一邊把窗簾拉上,一邊回過頭來,轉移話題般的问他,“你怎么来的?”
“我……”他怎麼能說是靈機一動呢?勇也的腦子飛快地轉了轉,“我猜的,反正就在附近,就過來看看。”
龍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非常淺,就在嘴邊勾畫出一個好看自然的弧度,從鼻腔輕輕呼出一口氣,勇也看得有些呆愣住——他有多久沒有見過龍笑了?
“公司要表緊?”
勇也反應過來,原來剛才他理會錯了意思,可是龍并沒有說破,只是順著話問下去。
“我……請假了。”他不由自主地撒了謊。現在他們倆扯平了,反倒有一股平和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穿過。
“沒有什麽事情就趕緊回去吧。”龍在櫃子里翻了翻,居然找出一件加大號的兒童T恤,他們離開家的時間都太早,能找到這種類型的已屬萬幸。
勇也半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龍將那件前胸畫了米奇老鼠的衣服套頭穿在身上。龍在深吸氣間,平板的肚子一下子凹下去,能清晰地在皮膚上勾勒出肋骨的模樣,他頓時起了頑皮心思,特別想伸手去戳一戳,可龍轉眼已經將衣服穿好,那一段白就這樣被遮沒在嫩黃色的T恤底下。
龍是很少穿便服的。上學時穿制服,上班時整日西裝領帶,這回找出來的T恤還是勇也的,穿在龍身上,忽然之間就好似靈魂交錯了一般,勇也恍惚以為對面站著的是自己。
可這樣的話,自己又是誰呢?
龍套回自己的平角褲,解開浴巾搭在一旁的椅背上,T恤邊挺長,正好遮到大腿根。勇也一雙眼睛簡直無法直視,只有四處亂轉。龍換完衣服,見他還站著不動,開口喚他,“你還不走?”
勇也一愣,“你不走?”
“我再等一會。”勇也想想也明白,他身上就那一件衣服,總不能就這樣出去。
“那上面到底是誰的血?”他揚了揚下巴,示意那件白襯衣。話題似乎又重新繞了回去。
“別人的。”龍輕描淡寫,似乎不願意再談這件事情。
勇也一下子就有些火起,“你幹嘛不告訴我?”
“沒什麼好說的。”龍永遠言簡意賅,可他的眼神告訴勇也,事情絕不是這麼簡單。
“你代我跟人打架去了?”既然龍不說,那乾脆由他將這平靜的偽裝撕開。
龍一時間沒有說話,呼吸都似和勇也一同,止住了一般。勇也死活等不到回答,益發煩躁起來,“誰要你多管閒事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處理。”
“還是你覺得你拋下我那麼久,心裡覺得愧疚!?”勇也不知怎麼的,腦子里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脫口而出。
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
龍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裏面流露出了然的模樣,和使他也覺得疼痛的情感來。
只是一句話,卻把雙方都刺痛了。
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勇也心想,不管說什麽都好,總得讓他把這陣嗜心的愧疚熬過去。
可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卻響了。
勇也用的是智能機,總會用軟件設定些亂七八糟的音效,龍留學那麼久,回國買的居然還是一般的翻蓋。
這鈴聲太樸素了,一聽就不是勇也的。
龍收回眼神,轉身從一旁公文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顯示,眼神卻沉了下去。
勇也心裡好奇的要死,卻因為剛才的事情,一時也不知該不該湊過去。正在猶豫間,龍卻轉身把門打開,走出去后又把門合上了。
勇也氣憤憤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還不解氣,又來回走了好幾圈,莫名地就想抽煙,可在屋裡面又只能忍著。他只好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來查看,上面顯示好幾條
未接來電,前幾個全都是公司打來的,最後一條卻來自日向。他心裡覺得奇怪,正準備撥回去時,龍卻已重新進來,邊開門邊說,“我不在的日子,就拜託您了。”
聽語氣像是公事。
勇也放下手機,見龍掐了電話,正要開口訊問,龍卻先了他一步,“你公司最近忙嗎?”
“不怎麼忙。”他不明就裡,瞬間還以為公司接不通電話之下,只好撥了龍的。
“那就請個假。”
“爲什麽?”莫名其妙的,他爲什麽要請假?
龍默了默,才說,“跟我回一趟老家省親。”
這個時候已過盛夏,要說盂蘭盆節的話,時節也著實有些晚,用這藉口,鬼知道公司里那些人精會不會相信。
“外婆出事了?”
“……不是。”
“能不能不去?”老家什麽的,自從國中之後,他就沒再回去過。
“不行。”龍把臉一沉,難得斬釘截鐵地否決了他。勇也少見他有這樣,不由自主地氣就短了一截。
“什麽時候?我回去準備一下。”他問得漫不經心的,心中就沒有把它當做一回事。
“就現在。”
“什……”勇也瞬間傻了眼。
(16)
龍買的是下午5點的新幹線車票,可直到坐到位置上時,勇也都沒能回過神來。
就這樣,莫名地,突如其来地,兩兄弟再度同行?
還記得上一次回去,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國中一年級?還是二年級?
不,二年级的時候,他已經和龍大吵了一架,两个人翻臉再不相見,怎麼可能還會在一起做些什麽?
勇也自嘲地笑了笑。
所謂的老家,是外婆住著的鄉下,因為爸爸是東京都內出身,所以說起實家來,總是指媽媽那一方的。
他依稀記得,小時候最期待的,似乎就是放暑假之後,被媽媽帶著,和哥哥一起去那個遙遠的,有山有海,可以撒丫子亂跑的地方。在那裡外婆有自屬的幾畝田,裏面種了許多水果蔬菜,其中一小畝特別開闢出來種西瓜,每到夏天他都會吃的肚子圓滾滾的。
糟糕的是,因此就算做了壞事,也立刻會被分辨出來,是他而不是龍干的。因為他的前襟和肚皮上總是髒兮兮的,而龍卻是從未變過的乾淨清爽。
勇也望著面前的桌布發著呆,過去的記憶如劣質的走馬燈一樣挨個在面前閃現,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般地,總在上一個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下一個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他刻意選了走廊一側的座位,想著什麽時候能夠甩手就走,再不用看龍的臉色。可這樣他就無法側過頭去看窗外——那邊有他最喜歡的夕陽,可也有龍無法避開的側顏。
龍托著腮,自車開動后就一直托著腮,頭歪靠在玻璃上,一動不動。勇也中途憋不住問了他好幾遍理由,可他就是不願開口。他不想說,絕沒人能撬出一個字。勇也心裡氣不過,可賊車都上了,自不能中途叫停。他索性揷上耳機,把音量調到最大,試圖將周圍的一切都弱化成虛無。
他也是有自尊的。有自尊所以和龍爭吵,有自尊所以不再相見,到如今,依然有自尊地像龍一樣保持沉默。
這麼多年,其實誰都沒有變過。
列車里的溫度調試得正好,不高不低,這樣看著外面,像觀賞著一部事不關己,永遠不會結束的電影,從昏到晨,再自晨往昏,人生不就是這樣的往復,直到生命的終點?
天色漸漸暗下來,其實也才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龍正看著日頭落到再也無法看到的另一邊,把所有的光都收束回去時,忽然覺得肩膀上一沉。
他微微動了動,但立刻就停住了,小心翼翼地單轉過頭去看。
勇也正靠在他肩膀上,一動不動。從龍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被染成栗色的頭頂,和從額發底下露出的鼻尖,一道倔強的彎弧,和他的一樣。他粉白的耳廓也在發間若隱若現,光是看著就觉得癢。
龍聽見他趨重的呼吸聲,知道他大約應是睡著了。最後掙扎著的一點余暉從窗外正落在他髮梢上,映出一小片金紅的透明色澤。
龍垂眼看了一會,於是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重又轉過頭去。他不為覺察地調整了一下肩膀的角度,好讓勇也能睡得更舒服些。動的時候勇也卻又在他肩頭蹭了蹭,從鼻腔里發出輕哼,似乎有些不滿。
龍立刻就不動了,他等了一會,見勇似乎是又熟睡了,才將頭靠在窗邊,也輕輕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從勇也鬆動的耳機里有歌聲低低漏出來,好似在唱著一首搖曳的夢。
低く响くその声
微睡む記憶を越え
こうして私の元へ
束の間の愛運んで
火照る肌這う指先
治りかけた瘡蓋剥がし
また抜け出す術奪い
今はただ眠りたい
深く深く深く深く
深く深く深く沈んで
深く深く深く深く
この過ちは許されるの?
36 專業馬甲2012/2/28 13:41:00
44 專業馬甲2012/3/4 10:41:00
45 專業馬甲2012/3/4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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