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条/页,1页
1楼主 = =2012/4/3 21:00:00
本来大纲都写好了,打算完结以后再发出来的……可是不行,我太懈怠了。。完全没有进展。。
于是……还是先把写好的发出来吧,这样我就会有动力了orz
呃,文笔什么的,情节什么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2 = =2012/4/3 21:00:00
楔子
锦户亮站在悬崖边上,眼看着下面昏暗的海水,那些泛起的波浪在夕阳的照身寸下似乎比实际上更加汹涌狰狞,它们拍打着崖壁,隆隆作响,然后碎裂成幕天席地的细小晶体。空气中的哪怕最微小的波动都停止了,四周一片寂静。天边的云层却翻滚的更加剧烈,简直如同沸腾一般。
悬崖的绝壁在青灰色的天空的映衬下显现出坚韧、锋利的本质。锦户盯着这些黑色的刀刃,感受到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
又——失败了。
他手心里紧紧攥着被汗水浸透的、原本是他准考证的那张小纸条,麻木的双眼前一遍遍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录取生考号,一遍遍地确认了,自己的号码不在其中。
第一次落榜的时候,他有些遗憾,但随即便意气风发地向家人表示要选择复读一年,来年一定会考上理想的大学。而第二次,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理直气壮地面对满脸失望的双亲以及惋惜中难掩轻视的兄长,可是他仍然倔强地咬着牙宣布一定要实现自己的大学梦,然后便逃也似地奔出了家门。随后的一年里,他拒绝了来自父母和兄长的资助,硬是绷着一股近乎愚蠢的自傲和自卑,一边打工赚钱一边自学备考……原以为天道酬勤,这样的拼命努力绝对有换来扬眉吐气心愿得偿的那一天,可是却没有想到,到头来仍旧是竹篮打水。他的那些憧憬、那些牺牲……都成了一场笑话。
锦户闭上眼睛,踮起脚尖。
没关系,这只是一次比较极端的悬崖跳水而已。他发誓,他绝没想过要自煞。此时此刻。
心中滑过一声叹息,他松开手掌,放飞了手心里的潮湿的小纸条,也放飞了盘桓心底的那一丝执念。
他摆出标准的悬崖跳水的准备动作,如果不是他正穿着一身正正经经的西装以及单独一人、毫无保护措施这些明眼可见的荒唐的事实,他的所作所为简直标准的能被收录进悬崖跳水初学指南。
来吧,就让我放纵一次吧。
他朝前倾斜,弯曲身子,以争取更大的弹力……然后猛一蹬腿,跃了出去。
锦户向流星一样坠向海面,这比之前的无数次经验都要刺激数百倍!他不禁兴奋地尖叫起来。空气徒劳地冲击着他的脸颊,但除了激起阵阵无关紧要的刺痛之外根本无能为力,万有引力是无可战胜的!锦户像是一颗陨石,以无以避免的态势砸向黝黑的大海Deep。
棒极了!
突破海水表面的那一层张力膜,直揷进冰冷刺骨的海水包围之中的时候,所有那些叫人失望的、可鄙的过去,都被留在了悬崖峭壁之上,再也无法伤害他了。
海水比想象中的更加冰冷,可是这反而令锦户愈发兴奋。
他睁开眼睛,看着嘴里吐出的气泡一点一点攀升上去,它们悠悠荡荡漂浮不定,“噼啪”一声破裂之后,旋即融人大海内部的脉动。
渐渐的,锦户感受到水下暗潮的侵袭,他慢慢滑动四肢,转正身体,打算采取专业技巧来应对那些暗涌的纠缠。可是此时他却发现,浸透了海水的衣服竟会是如此巨大的阻碍。它们沉重而黏腻地附着在他身上,和那些海面之下的巨浪一起,打算把他拖往更深的地方。
这时候,锦户才后知后觉的慌乱起来。这究竟是一次怎样愚蠢又鲁莽的放纵!
锦户闭紧嘴巴锁住仅剩的一点空气。他被四面八方的海水无所顾忌地撕扯、抢夺,而他所有的反抗都被那身傻透了的西装截断在了最初的步骤。他伸出的手臂像是被绞进了一团黏稠的胶水,无论怎样拼命滑动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试图挣月兑出来,但强烈的压强却如同坚实的墙壁,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把他牢牢困在中央,动弹不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锦户却毫无办法,体力早已耗尽,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手脚冻僵麻痹的不听使唤,肺里灌满了冰冷的海水。他甚至再也看不到头顶的光亮了,是太阳降下去了?还是自己已然沉到了海底?
突如其来的,一个从未被触及的念头闪现出来:也许就这样死掉也没所谓。
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本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走上这条绝路的。可也正是因为这份过于沉重的自尊心,让他更承担了数倍于旁人的压力,难以自拔。
锦户一家祖祖辈辈所居住生活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海滨小镇,这里没有任何突出的景观或者特产,唯一的可取之处恐怕也只有空气干净这一点了。
镇上的居民们淳朴正直,同时也不可避免的有些顽固和守旧。锦户家的三子落榜两次这件事情早已经沦为所有人的笑谈,父母兄长也遭到牵连,在邻里之间抬不起头来。考不上大学没关系,高中毕业直接就业的人有的是,可是像锦户亮这样没本事、没才华,却偏又认不清现实,反而自视甚高的大傻瓜,才真是家族之耻吧……而今次这第三回的失败,又将会受到怎样的嘲笑与指摘,无法想象……
这样想着,锦户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就停止了滑动挣扎的手脚,任由自己在水里无力地旋转沉浮。
他不再游了。他感到四肢无力,筋疲力竭,可同时又有一股庆幸涌将上来:啊啊,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比起那些幸存下来之后会面临的来自外界和自身的责难,以及再次前行时的痛苦抉择,此时的处境反而更加舒服,更加轻松,也更加宁静。
就在这样思考的时候,锦户终于闭上了被海水冲刷到疼痛不已的双眼,静静地沉下去……沉下去……
沉下去……
3 = =2012/4/3 21:02:00
第一章
当锦户亮恢复了意识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正趴在一片柔软细腻的沙子上。
得救了?
他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随着空气一起进人喉咙的还有那些滚动着的边缘锐利的细小沙粒,锦户被呛得连咳了几声,只觉得肺部一阵紧涩,浑身酸痛难忍。
锦户移动手腕,艰难地支撑起上半身,转过脖子四处张望——
不对!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片沙滩!这里甚至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
墨绿色的大海平静无澜,而海天相接的地方却正赫然悬挂着两枚太阳!它们一起散发着别无二致的金色光芒,把锦户身下的那一片沙子照耀得无比璀璨。
锦户惊骇地长大了嘴巴,慌手慌脚地爬起来,像无头苍蝇一样地在原地打了几个转,正当茫然彷徨不知如何自处之时,突然传来了一声突兀的喷笑。
“噗!傻瓜啊……”
锦户立刻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循着声音望过去,他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正坐在距离他不远的一座小草丘上,一脸戏谑的表情证实了刚才发出嘲笑的就是他本人。
那人身量又瘦又小,一双明亮的眼睛大的出奇,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被粗糙地扎在脑后。锦户看不出他的年龄,而支起两膝团坐在地上的姿势则让他看起来甚至如同一个孩子。他支起的膝盖上靠放着一面木质的画板,而他手上则正抓着一块木炭,一边放肆地打量锦户,一边在画板上涂涂抹抹,无疑是在抓紧完成最后的几笔——无论那画板上画的是什么。
锦户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那人上下打量,却做不出任何反应。最后那人索性放下炭笔,直盯着锦户僵硬的表情看了好久,然后渐渐加深了唇边的笑意,连带着眼角聚起一丛丛细密的笑纹。
他拍拍双手,站起身来。很随便地扯下画板上的画纸,摇摇摆摆、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锦户身边。
锦户有些瑟缩地躲了躲,那人注意到以后却抿着嘴不怀好意地故意挨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胳膊,引起他一阵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的_chan栗。于是那人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真可爱,真可爱!是新人吗?”
锦户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同时也很好奇那人口中的“新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踌躇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那人突然一伸胳膊,把手中的炭笔画递到了锦户鼻子下面。
“喏,画好了。给钱。”
锦户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手忙脚乱地接过硬塞过来的画纸,他低头扫了一眼,看到画纸上面用炭笔描绘了一条丛林间的小溪,溪水中间站着一只强壮的棕熊,正挥舞着一只爪子企图拍打跃出水面的鱼儿。笔锋随意潇洒,栩栩如生。
锦户觉得有点儿尴尬。
“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你的前世啊。看画得多好!快付钱。”
“……前前前前——前世?……我我我我——我的?”
看到锦户仍然一脸迷茫,那人不耐烦地扒了扒头发,扒得头发在前额的位置十分滑稽地翘起来一小块儿。
“是啦,就是你的前世。你前世是一头斯迪亚克熊。你看,我把你画得这么威武强壮,还在拍鱼呢……快快,快付钱。”
说着便伸出还沾着炭灰的双手在锦户身上一通乱摸。
锦户僵着身子一阵躲闪,一边忙不迭地阻拦那双对于男人来说有些过于秀气的双手的翻找,一边无辜地叫嚷起来:
“什什什什什——什么啊就付钱?!又不是我让你画的!而且,说什么‘前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乱画来蒙我的!”
听到这话,那人瞬间停下了手底下的动作,怒气冲冲地抬起脸,一双大眼睛直把锦户盯得不知所措。
锦户嘴里反反复复地嗫嚅着刚才的说辞,却没来由的越来越心虚,声音也跟着渐渐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那人一皱鼻子,发出“哼”的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涉谷すばる!职业前世肖像画家!给无桶酒乡的父老乡亲们画过多少幅肖像画,从来没有谁敢质疑半点儿!你这小子倒好,区区一个新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逊!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自称“涉谷すばる”的男人义愤填膺,喋喋不休地数落着锦户的不是,锦户却一下子抓到了其中的重点。
“无桶酒乡?这里是无桶酒乡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掐住了双肩直问到脸上的涉谷先生一下子卡住了话头,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上下眼睫毛相撞发出“刷刷”的声音。半晌之后,他垂下视线,有些可惜又有些苦涩地开口说道:
“你在意识到来到‘这里’之前,最后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我当时……啊!对了!我当时是在进行悬崖跳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哪知道爬上岸以后竟然会是这幅光景!……那两个太阳……居然会有两个太阳!这太荒唐了!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涉谷咬咬嘴唇,打断他:“只是跳水而已吗?就……只是跳水而已吗?”
锦户停顿了一下,察觉到他话中有话,但还是硬着口气说:“你、你什么意思?当然就只是跳水啊,不然还会有什么……”
“……当时你没想过……没想到过‘死’吗?”
锦户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双唇开开合合,但就是再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涉谷稍稍用力,挣月兑了锦户掰住他肩膀的双手,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画纸,抚了抚表面的沙子,然后径自塞进锦户的衣兜里。
“别担心,这里的人……这里的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欢迎来到无桶酒乡。这幅画,就当做见面礼吧……”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捡起小草丘上的画板和炭笔,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远处那座隐约可见的小镇走去。
在他走了数十米远之后,锦户才彻底回过神儿来,踉踉跄跄地追赶到涉谷身后。脚步溅起的沙子剔透闪亮,虚幻无着。
锦户跟在涉谷后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我……我已经……死了吗?”
涉谷脚下没有丝毫停顿,瘦削的背影却显得更加颓唐。
“没有。你没有死。”
“没死?!那、那我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天堂?还是地狱?”
“都不是!”
涉谷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几乎让毫无防备的锦户撞了个满怀。他仰起脖子逼到锦户面前,咬牙切齿、眼神狂乱。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你没有死,但是你也没有活着……看看!看看那儿!看见那两颗太阳了吗?”
涉谷冲动地揪住锦户的衣领,强迫惊呆了的锦户看向墨绿色的大海边缘。此时,其中的一颗太阳已经隐去了半张脸孔,而另一颗则正向着云端攀爬。
“当一颗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另一颗就会即刻升起。这一天……你决定‘去死’的那一天,永远永远也不会结束了!当你决定了‘去死’的时候,你就注定了再也无法前进一步了!你……还有我,还有无桶酒乡的那群懦夫们都一样!全都再也无法往前走了!”
声嘶力竭,仿若饮泣的呐喊。
涉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凶狠又脆弱地仰视着锦户_chan抖的嘴唇。然后他咬了咬牙,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虚弱地放开了手里攥着的衣襟,好像放弃了什么的样子,转过身,走开去。
涉谷心里已经在后悔了,不该因为一时兴起就调戏了那个趴在海滩上的家伙,现在好了,重新揭开伤疤之后,受伤流血的还不是他自己。
可是他也没办法就这么把那个新来的家伙留在身后不管不顾。因为那孩子的任何一丝迷茫和痛苦,任何一分不安和绝望,都正如同……那时的自己……
这样想着,涉谷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垂着头叹出一口浊气。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是说,虽然无法向前走了,但是……你还是可以选择回去。”
锦户远远望过来的眼神包含着千丝万缕含混不清的希冀和犹豫。
涉谷此时已经来到了无桶酒乡的人口处,酱褐色的腐朽木板随意拼搭出来高大的鸟居样式的标识,上面用深绿色的油漆刷写着“无桶酒乡”几个字,剥落斑驳,破旧不堪。标识旁边竖立着一座等人大小的铜像——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老人盘膝而坐,倚靠着身后的几只摆放的歪歪斜斜的巨大酒桶,老人长髯及胸,表情似笑似哭,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则笔直地指向前方——指向墨绿色大海的尽头。
涉谷走到铜像旁边,伸手轻抚着那几只酒桶。
“这是‘指路人’。只要沿着他所指的方向走,游过这片大海,一直游到大海尽头,就可以离开无桶酒乡,回去你原来的地方。”
他扭着脖子回过头,冲锦户哀戚地一笑:
“如何?你要回去吗?”
锦户学着他的样子笑了笑。
“不。”
4 = =2012/4/3 21:03:00
第二章
无桶酒乡从外观上来看一点儿也不吸引人,它的规模不能说大,但是也不算小。黄砖砌成的墙面,歪斜的高塔,以及附有窗板的窗户,使得建筑的线条和角度似乎显得完全错误或者奇怪异常。整个镇子看起来像是由一个常做噩梦或是已经发疯的人所设计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锦户不免有些忐忑,紧紧跟在涉谷身旁,不敢远离,只时不时会停下来看看身后,再看看头顶的几何形状的天空。
他们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那些人有的奇装异服打扮怪异,有的行为失常举止夸张……而且无疑的,这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诡异行业:站在街角的卖唱歌者一边拨动吉他一边做着口型,表情投人,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戴头盔的家伙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沿途分撒着印有“送旧报,告诉你不知道的往事”的宣传单;脚踩高跷口吐火焰的小丑最受欢迎,周围聚集了大批拥趸……
相比较之下,这个夹着画板手拿炭笔的“前世肖像画家”反倒显得合情合理多了。
“……空房子。……喂,你有在听吗?喂!”
“啊?……啊,抱歉,刚才有点儿走神……”
涉谷显然有些不满,他扒了扒头发,眉毛中间耸起一簇褶皱。
“我是说啊,我待会儿要上门去为客户画像。你可以在镇子上随便找一间空房子住下来,反正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闲置的弃屋……嘛……我们,就此别过吧。”
锦户盯着涉谷伸到跟前的手,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发觉自己竟然有要被眼前这人“抛弃”的预感。
呸!招惹完老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
涉谷在这样犀利的注视之下竟然也从心底生出一股子心虚来。
“干、干嘛啊……都、都说了我待会儿要去工作了……”
“我跟你一起去。”
说得理所当然,半点儿不容人反驳。
涉谷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什么?!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凭什么……”
“我叫锦户亮。今后还请多多指教!……すばる君!”
听到这声斩钉截铁的“すばる君”的一瞬间,涉谷完败。
没有办法,涉谷只能带着拖油瓶回到住处,取来画具,再一路前往客户的住所。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
“让你闲的蛋疼……让你不长脑子……让你没事找事……让你调戏刁民……”
锦户跟在后面,气定神闲,笑而不语。
涉谷和锦户两人走进人口狭小的巷子里,七拐八拐地路过了一座又一座或装饰诡异或褴褛寒酸的店铺门脸儿,最后一前一后地进人到一幢即使有鬼魂出没也毫不稀奇的阴森塔楼里,沿着肮脏的楼梯盘旋而上,空气里飞扬着呛人的灰尘,期间夹杂着从窗板缝隙间漏进来的惨白的阳光。
当锦户忍无可忍即将开口抱怨的时候,涉谷及时停在了一扇半掩着的门前,门上挂着规规整整的金属招牌,显得和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人,那上面刻印着:
声音纹身:达成你的愿望
纹身师横山裕,拥有专业纹身资格,从事声音纹身工作多年,水准一流,创意无限
锦户还在琢磨这几个字的意思到底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的时候,涉谷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要更加昏暗,甚至有几分阴冷。
“涉谷先生,您迟到了。”
“唔哇!”
锦户被这声突如其来招呼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大叫出声。招来涉谷一记嫌弃的白眼。
“这位小朋友很面生啊……啊,不好意思,麻烦能不能关一下门……谢谢,我实在不太能够应付外面的阳光……”
等到整个房间再也透不进一丝阳光之后,锦户终于找到机会好好看看那位“声音纹身师”:
那人端坐在闭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前面的椅子里,双腿交叠,手肘架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看起来像个斯文精明的银行结算师。只不过,明显不同于常人的是,那人相当白——是说,相当相当白——那些果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干燥轻薄的质地,就像洋葱最里面的那一层皮,或者一张薄到几乎透明的白纸。
毫无疑问,这位横山先生是一位典型的白化病患者。
1414条/页,1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