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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现在几点2012/6/9 16:41:00
一 Koh Samet
五个小时沉沉睡去,大概是无意识靠了旁边陌生女人的肩膀,下飞机时被摆了脸色。出了曼谷机场便是扑面而来的热气,与三年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呼吸时连胸腔都疼起来。黄色小面包车十分显眼,是樱井勉强回忆起联络方式的导游,由于只负责送我一人上岛、订旅店,钱挣得容易,态度也好。他二宫先生二宫先生地叫,我却怎么都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晕船药效果显著,上岛后直奔旅店,熟悉的摆设让头哗一下子疼起来,忍不住眯了眼皱了眉,却想起你不在,便不会有随要随到的阿司匹林。
晚上我梦到你穿着花色繁杂的沙滩库,与樱井一起挑选小摊上异国风情的琉璃罐子,一抬眼,摊主居然是松润。我伸出手想为你果露的肩膀挡些阳光,却发现自己没有影子。我急得大叫,你却皱起眉头,碰掉了手边的罐子。啪一声响。
我便醒了。
FutureYolanda于 2012-6-9 22:31:29 编辑过本文
3 现在几点2012/6/9 16:43:00
二
看到松润的邮件时,距离启程只剩三天。
时值低谷,打拼了四年无疾而终的工作,与父母过于疏远的关系,大学毕业后还一直单身。生活实在不能让人更绝望一点。看到他写道要和上司一起用几个月走一些地方用于书稿取材,没想到上司的朋友也想加人,他便想要凑个偶数。邮件最下方是他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个晚上,拨了过去。对方对于我的加人惊讶又欣喜,连说了几遍真是太好了。
租的房子恰好到期,破罐破摔地想着其他的一切就都回来再说吧。用最快的速度办手续,订机票,收拾东西。锁上门拉着行李前往机场,原来抛开生活出趟远门,其实只需要作出决定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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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相叶雅纪。
八分库和果露的脚踝。戴着墨镜像个明星,摘了墨镜像个孩子。嗓音哑哑的像是感冒了,问他是不是从小就这样,却答非所问地回答最近得花粉症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说完话发出奇奇怪怪的笑声,然后才鞠了个躬,二宫和也君,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与还是老样子的松润撞下肩膀击个掌,他说等我邮件等得心焦,手机号码换掉了还联系不到。我问他这样的事情怎么想起问我了,他便笑起来,说就是觉得你会同意啊。
樱井翔来得最晚,穿得上司,长得上司,说话也上司。看到他,就觉得难伺候。跟我简短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被相叶雅纪戳了后腰拍了脑袋,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便敷衍着为迟到的事情道了歉。
从东京到曼谷大约五小时,樱井翔看书看报,松本润补觉。我的机票买得太晚和他们不在一起,相叶雅纪便和我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偏着头看我玩游戏。
你为什么来?
……因为我打算把积蓄花光然后……重新开始。你又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不来的理由啊!
我关了游戏机闭了眼睛打算睡一会儿,想着,他可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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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行李一出机场就被高温击倒,好在事先联系的导游已经等在那里,是早些年来到这里定居的日本人,皮肤黑黑的,穿着黄色的T恤黄色的短库,开着黄色的小面包车。问他为什么,说黄色是拥护Zheng__Fu什么的,我们也没听懂,只想着快快到达芭堤雅,然后从那里坐船。
没想到在曼谷堵车耽误了太久,上岛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饥肠辘辘,没有兴致去享受等待时间漫长的海边烧烤,便先下榻酒店,松本润樱井翔一间房,我和相叶雅纪一间房。翻出带来的泡面大口吃掉,觉得真是人间美味。吃饱了,便聚到他们的房间,约好了明天九点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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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刚忘说了
每个地点都是两个时间段的故事
比如一是现在
二是过去
大家注意区分=V= ------
FutureYolanda于 2012-6-9 22:32:47 编辑过本文
8 现在几点2012/6/12 18:54:00
Koh Samet,沙美岛,沙子很美的岛。
我们沿着数目繁多的棕榈形成的巨大树荫一直走,也就三分钟,便看到海了。相叶雅纪一路抱怨着昨晚的蚊子有多么凶猛,还挠个不停,便在沿途的商店里买了两个蚊香。拗不过店家气势逼人的泰语连击,颜色鲜艳图案活泼的沙滩装便也收人囊中。四个人都换上,一字排开,无法游刃有余地驾驭这种悠闲风格,倒像是年纪大了又重新组队的的不良少年。尤其是樱井。
到达海岸,给皮肤黝黑的当地人一百铢,便可以享受四个带伞的沙滩椅,从早到晚。松润热得难受,把头发都梳到后面,露出白花花的额头,像个姑娘。他起身去买了新鲜的椰汁,我们便躲到伞下,躺得舒舒服服。
相叶雅纪安分了几分钟,便把椰子一扔,冲着刚好走过的金发猛男比划着手势,muscle,muscle地叫起来。对方哈哈大笑,他便也哈哈大笑,眼睛旁边的褶子有我的好几倍。他起身,继续用发音诡异的英文与对方交流,说了半天,很高兴的样子,又躺回来。
学到了锻炼muscle的绝招?
好像吧,我又听不懂。英格利息!Only a little!
我大概有点喜欢相叶雅纪了。与没头脑的人交流,总是轻松愉快的。不像与樱井翔说话,难免要时刻剑拔弩张准备迎战长篇大论人生哲理。
午饭在小饭店里解决,我不喜欢吃辣,自然不合口味,可是本来高温就让我没有胃口,所以也没什么。整个下午沿着海滨闲逛,吃价格便宜口味超群的水果,看比基尼美女和肌禸美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快五点的时候松润和樱井翔提出要去贯穿小岛的小山上看看,我和相叶雅纪都没什么兴趣,便兵分两路了。
找了个酒吧小坐一会儿,顺便把晚饭解决,相叶雅纪问我,要表去看日落?
想要看日落,便要到西海岸去。
我还没点头,相叶雅纪便独自一人跑到海滩边,跟船主大叔比比划划半天,然后回头冲我摆了个小树叉。
我想告诉他我晕船,很晕很晕,只要在海上我就晕。可是他把救生衣抛给我,穿完自己的看见我欲言又止没有动作,便自作聪明地认为我不会穿又不好意思开口。哈,一个大男人给另一个大男人穿救生衣。实在不忍心坏了他的兴致,我只好乖乖坐到后面,心一横,搂住相叶雅纪精瘦的腰,还不忘闭了眼睛把脸也贴过去。他心情很好,手法娴熟地发动了快艇。我们看起来大概像黑帮片里骑着摩托的老大和他的妞儿,只是地点换成了海上,而后者心里只想着看日落的时候千万表晕到吐了。
西海岸零星几个小摊位,都是卖琉璃罐子的。相叶雅纪兴致勃勃与摊主讨价还价,其间还碰掉一个,好在掉在软软的沙子上,不会砸坏。其间我脑袋发晕,勉强站稳,大概五分钟,终于不晕了。
我们并排在沙子上躺下,等待日落。相叶雅纪把胳膊枕在脑袋下面,我却把手叠在肚子上,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他躺下了居然还能俯视我,便也像他一样,枕了胳膊。
他给我讲已故的冷漠的父亲和从未见过的母亲,经营得不那么像样却仍足够让他衣食无忧的买卖,谈过的几次有始无终的恋爱,充满铜臭味的贵族学校,受到最传统的教育却偏要最反叛的挚友樱井翔,以及这个叛逆的家伙藏了足够久的,对松润的感情。
……你就这么把你最好朋友的秘密给卖了?
有些事情叫秘密,有些不叫。你本就知道的,我再告诉你,就不叫秘密。
……
想不想知道真正的秘密?
他忽然俯身过来,把落日最美的景致都挡在身后。真自私。
我就要死了。
……什么?
我,就,要,死,了,呦。
他重复一遍,看我一脸错愕,忽然起身哈哈大笑起来,二宫和也你真的很好骗!
我忿恨地扬起一把沙子表示不满,语气恶毒,相叶雅纪你知不知道你把落日全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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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快艇的时候船主很不高兴,大概是相叶雅纪起初答应了天黑之前就回来。我们多给了些租金息事宁人,然后一人买一杯饮料边喝边往回走。
T恤在海上被打湿了,便月兑下来,系在腰间。相叶雅纪嘲笑我过于白皙的皮肤和没有肌禸的胳膊,我只好心虚地开着一块腹肌的玩笑。
回了旅店洗了澡便把自己抛到床上,走了太久忽然得到放松的双腿酸酸地疼起来。相叶雅纪哼着歌吹完头发,闭了灯也拉上了被子。
想要快点睡着,闭了眼却都是坐着快艇时的眩晕,海水打在脚上、腿上、衣服上,相叶雅纪古铜色的皮肤,不知名香水的味道。
以及,久久留在耳畔的某些话,一遍一遍,像是学生时代提醒交卷的铃声,响起来就心慌。
--------------中暑的LZ 呜呜呜------------
13 现在几点2012/6/17 23:01:00
三 杭州
到达杭州时正是饭点,随着海一样的人流涌向机场巴士,其中一个打电话的人问着对方“你吃饭了吗”,这是除了你好和谢谢以外我会的唯一一句汉语。
他们说灵隐寺是不需要还愿的,可我既然决定把我们走过的地方都再走一遍,就不可以错过这里。而“喝茶”还在寺附近难找的胡同里,门口的白板上面依旧写着我不认识的汉字,画着一个房子一个男孩和一杯茶。我走进去,老板见到我居然还有印象,用英语问候,交给我房间的钥匙,还问我要表看看那时留下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都还好吗。我摆摆手说不用了,找起来麻烦,他们都在该在的地方,他们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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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在海边流连了一周之后,我们出发前往中国东南部的城市杭州。
樱井在网上查到一个旅店,名字叫“喝茶”,正好在我们过几天要去的灵隐寺附近。从机场巴士上下来再打车,给司机看地址,在旁边都是大树七拐八拐的窄道里来回绕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发现原来从第一个岔路开始就错了。
“喝茶”大门口是对开的木制小门,进了小门是几级青石台阶,因为下过雨所以湿湿滑滑。小门口立一个白板,上面用黑色水笔画着房子、男孩和茶,外加几行汉字。我问相叶雅纪你认识汉字吗,他说他只认识日语里有的,我说你是笨蛋吗我指的就是日语里没有的,结果他挠挠头说他有个朋友连日语里有的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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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们早早起床,找站牌坐公车。松润做了功课,讲了半天灵隐寺的历史和传说,我却因为昨晚相叶雅纪怎么都不停的呼噜声困得睁不开眼,什么都听不进去。
灵隐寺里人很多,但不挤。我们在门口找了一个会日语的导游,她让我们等了一会儿,又凑了几个日本游客,才开始讲解。其实我对求神拜佛一知半解,因为了解太少,所以连选择信或不信的基础都没有。旁边的相叶雅纪却刚好相反,饶有兴致地听,不时还点点头。
随后我们各自买了几柱香,有样学样地在三个主殿前都四面拜拜。我不知道自己姿势手法有没有错,心虚得很,偷偷睁开眼用余光瞟着相叶雅纪,却看到他闭了眼睛低头合掌,手腕的骨头突出得很好看,刷子一样的睫毛轻轻_chan着。
于是心里哗啦一下涌起潮水,慌张默念起大概所有人都会念的愿望,然后把香揷进炉中,一瞬间也变得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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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便前往西塘。樱井说那是座千年古镇,虽然质朴,却美得不可方物。
到达时恰是落日时分,我们沿路走,满眼都是小时候看过的旅游书里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乘坐乌篷船,听船夫哼着小曲,看街边古朴的小楼,白墙墨顶。
相叶雅纪不时停下来拿起相机,拍桥,拍弄,拍廊棚。我问他喜欢摄影吗,他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说他活到现在有很多遗憾,其中一个就是没有好好学学摄影。我被他的语气弄得愣了,不知怎么就很想伸出手来。手一动,才忽然反应过来,于是忙缩回去,也不敢确认他察觉没有。
这时前面松润和樱井不知说起了什么,后者露出齐白的牙齿冲松润笑得带些温柔。我却忽然像被灼伤了眼睛,没有再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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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杭州已是两天之后,临走时“喝茶”的老板提出要给我们合张影留个念,于是我们把沉重的行李堆到镜头外面,樱井松润半蹲着做鬼脸比起小树叉,我和相叶雅纪便躲在他俩身后,一脸正色以表示跟前面这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老板说完茄子的一刹那我感到有人捏了捏我的左手小拇指又很快放开,表情便僵了。照完后一起看照片,我心虚地附和着还不错还不错,却总觉得身后有道目光,不知是看向我,还是越过我的肩膀。
-----------------------------算个过渡?略短,LZ表示勾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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