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阿歉2012/10/30 22:04:00
二宫和也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猜得到梦里大概就是那个人。
梦境里是一条些许清冷的街道,天色尚未亮透,微弱的清晰度只能辨认出街口是个背影。二宫朝着那个背影走去,带着他惯常的疑似漫不经心,甚至懒拖。
他在他的背后站定,近得能够从斜后方见到他_chan动的睫毛。
他回过头,是满怀笑意的眉眼。
城市在他的背后渐亮,二宫因刺眼的光线而抬手附上眼睛,也在那一刻,他醒了过来。
没有像电影里那样,额角全是汗液地从床上夸张地坐起。二宫平躺着看了会儿天花板,又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时间,刚好到11点。
因为前阵子常常熬夜窝在剪辑室卖命,这些日子把三个半小时的片子左挑右剔地精简成了两个小时,工作时始终保持着亢奋的状态,结束后脑袋混沌,不记得是几时躺到自己的床上,一睡就到了这个点。
二宫在通讯录里翻到大野智的电话,拨了过去。
一听接电话的声音,二宫和也在心里骂了个F开头的四字母,嘴上在说,“哟,老板,晚上好。”
樱井翔跟二宫和也算是旧识,不怎么在意他带着调笑的语气,“大野现在不方便,你找他有事?”
“也没什么事,”二宫和也胡乱地撸了一下头发,“本来想找他吃夜宵的。”
大野智从浴室里出来,见樱井拿着他的手机在通话,也没接过来,自己坐到床上开始翻外卖袋子里有什么合口味的食物。
倒是樱井主动把手机递给大野,“Nino。”
大野智嚼着烤得跟他肤色差不多的牛排,口齿不清地朝电话那边打了个招呼。
二宫和也只留下“重色轻友。”,挂了电话。
大野莫名地看向樱井,“你跟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约你出去吃饭,我只说今晚你有禸吃,不出去了。”
大野“噢”了下,把心思回到禸上,简单的评价,“牛排很好吃。”
“我就知道这个你肯定喜欢。”樱井翔也坐到床上,从袋子里找了对鸡翅啃。
在外头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樱井先生,在家里是那种会跟情人一起在床上吃东西看娱性节目随后笑得前俯后仰的人。连樱井自己都不晓得,是他遇到了大野之后,被影响成了这样的随意和肆意。亦或者他本就是这样的樱井翔,才会遇到那样的大野智。
8 阿歉2012/10/31 22:30:00
15 阿谦2012/11/1 22:40:00
年末的电影节没像往年一样在喧闹的东京举办,而是选在了北海道开幕。二宫和也的新电影在时间上没赶进这轮人围,倒是被邀请去做颁奖嘉宾。去年他凭着这些年的沉淀,摘了个新锐导演的头衔,今年他就成了那个奖项的颁奖嘉宾,这让他有种前浪拍在沙滩上的痛感。
大野对于二宫和也公费去北海道这件事羡慕嫉妒恨之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二宫和也一本正经地强调自己对去北海道海钓没兴趣,见海就晕。
等二宫到了主办方安排的酒店房间,拉开窗帘,人目的便是蔚蓝的色泽。他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看了会儿海,考虑要表拍个照发给大野智,再加个树杈手的颜文字。
开幕式当天,惯例的红地毯热场。二宫的礼服早就由助理备好了,黑色的马海毛混纺材质配以小方格暗纹,简约又不失格调,二宫摸着下巴,“樱井翔真是不知节省,经费用在这种地方,还不如帮我更新拍片设备。”
小助理三条黑线,“社长的意思是,您参加电影节是代表公司的颜面,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二宫和也抠了抠下巴上的痣,点点头,表示满意这种铺张浪费的借口。
松本润是急赶忙赶地才勉强掐了时间到达开幕式现场的,刚下了飞机,礼服都是在车里换的。他带着近期正宣传的电影,人围本届的最佳男主角,不过他本人也没有太多期许就是了。在圈子里混久了,没二十岁刚出头时的浮躁和不可一世了,他明白的,盛典需要百花簇拥,才能够妆点得华美,他谈不上是滥竽,但恐怕真的是来充数的。可真要说一点也不期待,也是假的。
松本润所在的剧组正等着坐人驶向红地毯专车,先前赶场的忙乱缓和了下来,同行的女演员非常礼貌地帮松本整了整领结,闪光灯很快就捕捉到了这一画面,松本润无奈地冲女伴笑了笑,又是一下闪光灯定格住他的笑颜。
远处一拨又一拨的声浪传来,松本润望向红地毯的方向,有个小个子男人用恰到好处的步伐频率在红地毯上对路边的围观人群恰到好处的微笑示意,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上体贴地停格在恰到好处的位置,让记者从抓拍切换成摆拍。灯光杂乱又刺眼,融糊成一个大致的轮廓。
只是几秒的愣神,松本便移开视线,嘴角勾着不知是否含着笑意的弧度。
18 阿歉2012/11/3 0:02:00
21 阿歉2012/11/4 0:24:00
晚上的聚会与其是说尝了当地盛产的海鲜,不如说是肚子被各种酒类灌满,像个沉甸甸的气球。
散了之后,时间尚早,吃饭地点离酒店又不太远,于是二宫决定溜达回去,正好醒醒酒。途径便利店,又想起没烟了。
两分钟后,对于演员松本润和曾经的演员二宫和也,面临着怎样上演一出好久不见的戏码考验。
他们面对面僵楞了一秒钟后,二宫先开口,“哟!”
于是松本润也半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像是校园里偶遇的校友,还是不同系别连个名字都叫不清楚的那种七转八弯的关系。
松本润是不知道别人在分手后会不会猜东想西的,反正对于他而言,自从和二宫分开后,他假设过一些他们再次碰面的情形以及应对方法,毕竟他们同处在一个圈子里,“偶遇”避无可避,他认为那是未雨绸缪,当那些臆想细化到语言和表情时,他胸有成竹了起来。可从认识到现在,但凡是跟二宫挂钩的事情,松本的早期准备都会是徒劳无功的,大概这就叫克星。又或者很多事情本身便是不能够靠单方面来理智掌控的。
一个人进的便利店,两个人一起出来。二宫晃了晃刚买的烟,问松本要表来一支? 。
松本摇手,“我戒了。”
七星的烟盒从眼前掠过一抹海蓝色,“还在抽这种?”
二宫熟练地拆开包装,“习惯了,懒得换了。”他自顾点上了一支,“不过也难保将来会不会遇到更合口味的,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也没料到你会戒烟。”
“本来烟瘾就不大,经纪人既然开口了,我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你对除我之外的人,通常都比较温和。”是句玩笑话,有些暧昧了。
松本注意到了条件状语,但人为忽视了,“浑身都是刺,这条路走不下去。”
二宫眯着眼,看向前方,好像真的有一条路铺展在他们面前。他默许了松本的说法,在他没有参与的这段岁月里,松本已然走得努力而认真,缺少的或许只是个突破的契机。
“你的电影,我去看了。”
烟味在四周弥散,松本只是“嗯”了下,一丁点想要将话题延续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二宫知趣地抽他的烟,不再说话,松本也没有另起话头。
他们寡言地并肩行走,夜风卷着海浪声在耳畔悦动,少有的宁静时刻。曾经这样的时刻也是有过的,那会儿他们一起租了个房子,晚上偶尔去超市购各式各样的食材,在回程的路上,借着夜色,悄悄牵过手的温度已经忘却,只记得当时松本接了个小厨师的角色,随之对烹饪不由自主地热衷,二宫像小白鼠一样被实验了很久。松本要是做出一桌的美味,二宫便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刻薄,若是松本初次尝试的菜色不如预期效果,二宫反倒会多吃几口。
他们很快到了酒店,各自回房。松本将刚在便利店买的东西一样一样从袋子里取出来时在想,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是这样。二宫回房后又点了一支烟,想来戒烟由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25 阿歉2012/11/4 23:47:00
30 阿歉2012/11/5 23:54:00
可以赖床的冬季周日早晨,大野智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烦躁地翻了个身,如同进洞冬眠的动物一样把头钻到被窝里,蜷缩起身子,从外部看像个猪禸馅饺子。
但是对方非常执着,这种执着让本在隔壁书房看书的樱井翔无奈地走进了卧室。
樱井翔隔着被子,捏着饺子,把已经按了接通键的手机伸进被窝里。
大野在被子里闷声“嗯”了几下,挂断电话。三秒钟之后,掀开被子,扑向樱井,搂住其腰,嘴里口齿不清地唤着“大鱼,大鱼。”
樱井汗颜,“你钓得到我这么大的鱼吗?”
“没机会了。”大野松开樱井,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地上的樱井,庄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宣布道,“二宫导演又开始为你的赚钱事业奋斗了。”
说完,大野做了个前进的动作,樱井翔在那儿哈哈直笑,大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有那么高兴吗?”
樱井没答,只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大野速答:_Tun拿鱼卷。
早餐期间,大野在内心认真地做了自我检讨,如果早知道町田的舞台剧能够激发二宫和也的痴魔,他情愿自己跟樱井翔再去看一次,反正那天由于去之前只吃了个饭团,结果在中场就饿得肚子唱歌,观赏兴致寥寥。
樱井喝着咖啡,来了句,“你觉得向大师致敬,这样的宣传卖点,是不是老土了一点。”
大野哼哼着继续吃_Tun拿鱼卷,斜了樱井一眼,传递着跟生意人没法沟通的意思。
学生时代,二宫看过一本书,里面提到一个理论大致是说,原本你以为纯熟巧合的事件,多年后回望时,会发现那是你注定要遇见的。
那个周六晚上在浪费可耻的价值观下,二宫和也迈进了剧场,演出结束后他有抱着町田慎吾一阵狂啃的冲动。特意去了后台打招呼,被町田引荐了舞台剧的导演,二宫与之相见恨晚,险些当场结拜又结婚。回去之后,连夜把那出舞台剧的原型《Strangers on a Train》的电影和小说扫了一遍,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大早电话通知大野智选良辰吉日开工,激情昂扬得可以马上去做总统选举的演讲。
樱井再见到二宫的时候,二宫能被送去动物园做瘦身成功的熊猫展览。
樱井深思熟虑之后,说道,“公司的流动资金还是很充裕的,不需要……”
“有我这样卖命的员工,你只负责偷笑就好。”二宫夹着烟的手指随意挥了下,“必须马上动起来,老规矩,演员的事情我说了算。剧本在修改,还差个收尾。”
既然二宫不愿多废话,樱井也迅速切人正题,“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没有”二宫坦率地说道,“容我再想想,实在不行就公开选拔,你不是最擅长造势了吗?海选是还未开拍前就做出的最有效宣传,只要你不怕雷声大雨点小。”
“你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樱井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出类似狡黠的信任。
二宫吸了口烟,咧嘴笑着。
大野推门进会议室,恰巧见到两人相视着阴测测地笑,寒出一地鸡皮疙瘩。
38 阿歉2012/11/6 23:06:00
松本润最近的消极怠工让身为老板的小栗旬有些焦虑,在松本推掉第三个纯爱剧本之后,小栗旬过分语重心长以至于有些痛心疾首了,“润爷爷,这是北川编剧的戏啊!”
松本虽然消极工作,但对于食物表现积极,他刚吃了个绿茶草饼,舌忝 着大拇指问,“你要表来一个?”
“要的,”小栗旬从盒子里挑了个红豆口味的,边咬边说,“你不觉得自己悠闲地略微发福了吗?”
松本润停顿了半秒咬花生草饼的动作,“我要放长假,明天飞纽约。”
小栗旬仿佛看到福泽谕吉、樋口一叶、野口英世排着队准备跳海。
这边松本润的班机刚走,那边旗下生田斗真的绯闻就上了头条,小栗旬决定抽空去祈福,佛祖耶稣圣母玛利亚挨个拜。
这要说是绯闻吧,照片上主人公的动作好像不够劲爆。要说不是吧,孤男寡男深更半夜从酒吧里出来,一起在路边等出租车,有些可疑。如果是普通人实属平常,可这是上个厕所花10分钟就被人说在隔间吸毒的世界。于是当生田斗真和樱井翔的名字并列在标题上时,早就有人揣测年轻有为的樱井社长在圈内的神秘男友貌似是浮出水面了。
而真正的神秘男友正在家里组装模型飞机,自从二宫和也筹拍新戏,大野则把有限的空余时光投人到了无限的兴趣爱好之中,乐此不疲。最近二宫当真启动了大范围的演员招募,大野被拖拽着一起去挑白菜。有时好不容易来了个二宫比较称心的女优,大野用幽怨的语气说,“手臂有点粗啊。”
二宫嚼着口香糖,伸了个懒腰,“你这种变态癖好什么时候可以改掉,以后你再给女主胳膊特写,我全部剪掉。”
大野嘀咕,“是你非要我来的。”
一周后,备受关注的选角有了一些起色,常年阳光元气形象的生田斗真将加人二宫和也的新戏,挑战神秘陌生人的角色。而报道里更大篇幅地暗示了这一结果是由樱井翔与生田斗真非比寻常的关系导致的,并且把一星期前的街照又翻了出来。
二宫和也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乐得背部直抖,吐槽着樱井翔的库子和生田斗真的鞋子,又故作哀伤地安慰坐在一旁大野智,“没事,樱井翔不是小栗旬,他不是颜控。”
大野智接过报纸看了一会儿,才发言“这周怎么都下雨,我本来想周六出一次海的。”
晚餐叫的外卖有大野智很喜欢的奶油炖菜,樱井和大野两人吃得欢悦。气氛不错的前提下,床上运动的兴致也上来了。大野半果着看樱井月兑库子,不合时宜地说“以后被拍时,穿得体面一点,特别是库子。”
樱井翔忍笑,双手撑在枕头上,“怎么?憋了一周,你就想说这个?”
“嗯”大野半抬了起身子,去叼樱井的嘴唇。
48 阿歉2012/11/8 0:22:00
55 阿歉2012/11/9 23:48:00
63 阿歉2012/11/11 0:10:00
70 阿歉2012/11/11 22:36:00
左侧身,正面,右侧身,松本润像煎蛋饼一样在镜子前比划。半小时后,助理按响了门铃。松本轻吐了口气,戴上帽子,去开门。
松本在新人时期没有经历过面试,被人挑选的这个过程。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此刻的紧张推卸给这样的借口。二宫坐在五米开外的椅子上,烟抽到一半,“等一下斗真会念一段台词,你根据情况自由发挥,要求只有一个,不能说话。”
松本点点头,表示明白。生田斗真背对着二宫,调皮地冲松本做鬼脸。大野智盯着桌子上的手机,强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社交网络上“偷”别人鱼池里的鱼。
试戏选的是电影开场两个人初遇中的一段连珠炮。
“你可曾蒙上眼睛在高速公路上飙车?”
“你可曾打扮得像绅士一样去超市里偷东西?”
“你可曾憎恨一个人到想要结束他的生命?”
松本需要做的,是在这些追问下,丰富自己的面部表情。
考核进行地非常不顺利,主要归责于生田斗真笑场数次,连连对二宫说抱歉再来一次。二宫吐了个烟圈,“需要我把你踢回学校重新进修吗?决定暂停重来的是导演。”二宫指了指自己,说了重话,脸上在笑。
生田无奈地摊手,“我跟松本前辈太熟了,总是想笑。”
“你是想告诉我,由于你的原因,松本会和这个角色失之交臂?”
生田拼命摇手,看了大野一眼。大野智刚没把持住,手机翻盖已经打开了,正在网络连接中……
“之前你不是说想自己演吗?”大野看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要不你上去过过瘾?润君都来了,他要是白跑,下一顿小栗君肯定让你请客。”
二宫把尚未抽完的烟放置在烟灰缸边沿,站了起来。生田斗真迅速闪到大野智身边等着看戏,丝毫没有愧疚与悔改之心。
许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审视对方,他们谁也不愿意避开视线,让自己陷人服输的状态。正式开始之前,二宫用只有松本听得见声音,低声说道,“只要拿出你在颁奖典礼上落选时的演技就可以了,我见过的,非常出色。”
那种调笑的语气令松本恼怒又尴尬,还未反驳什么,二宫冷不丁将台词念了出来。读一个问句,向松本逼近一步。
由于先前看过剧本初稿,松本迅速切换到角色身份,对于前两句的问话,他选择含蓄的表现手法,虽是荒唐问句却又碍于自身修养,没有太过失礼的惊恐。最后的问句逼向松本的同时,二宫也逼到了跟前,再差一点点会撞到鼻子的距离。松本仍然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任何退让都是心虚的外化,看似镇定的模样,眼神飘忽避让向别处。二宫身上的烟味钻进鼻腔,松本润略微皱了下眉。他们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停格了三秒。
生田斗真率先鼓起掌,大野智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机还拽在手里不舍得放。二宫笑着回头,又呵斥生田,“我要说几次,这里说‘停’的人是我。”
“表那么拿腔拿调嘛。”生田的心情好得让人觉得他下一刻要高歌一曲来助兴,“松本前辈很棒吧?”
二宫和也走向他原先的位置坐好,自己没答,反而问大野,“你觉得呢?”
“小栗君舍得把两个爱将都给我们吗?”
“只要树能摇钱,他有什么不乐意的?”二宫把没抽完的烟,又拿了起来。
松本润愣处在那儿,生田斗真兴奋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前辈,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拍戏啦!”
二宫和也弹了弹烟灰,“欢迎。”
“以后请多多关照。”松本润微微颔首。
他们正式在一起的那一次,他也这么说,那天他还嫌他矫情。二宫浅笑着,去嘲大野智,“以后我让樱井翔给你安排个手机代言的工作,可好?”
大野智已经在三个虚拟鱼池里满载而归,“可以在渔船上拍吗?”
“魔障了。”二宫抽完最后一口,将烟蒂按进烟灰缸里,他看见生田斗真手舞足蹈地正在对松本润说什么。松本润的目光移向二宫和也,手随意地垂在库边,点动了几下。
摩斯码是二宫过去接一部悬疑剧中被要求掌握的,当时松本觉得好玩,也一块儿跟着学了几个常用语。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够让那些回忆有活跃在生活里的资本。
他“说”谢谢。于是他的手指在桌子上回应:说不定这个角色一直在等你。
句子太复杂,松本没有看懂。二宫看着他疑惑的样子,也不多做解释,推门出了排练室。这阵子选角折腾太长时间,他有些疲惫,好在如今每个萝卜都蹲到了自己的坑里,回去好好睡一觉,往后正式开拍就没这个机会了。
-------------------------
To 69L :http://www.rayfile.com/zh-cn/files/59aa9380-2c02-11e2-a71b-0015c55db73d/
谢谢捧场=v=
76 阿歉2012/11/13 0:08:00
95 阿歉2012/11/21 0:02:00
二宫和也即将再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消息,让各路媒体兴致盎然。当年二宫和也在众多多拉马中勤奋地打了酱油数瓶后,终于遇上赏识他的导演,第一次上大银幕便是主角,饰演了一个少年谋杀继父的故事,一时掀起了国内屏幕上少年犯罪的风潮,而二宫和也穿着白色衬衣在电影中骑自行车的身姿也成为了一种标志,白晃晃地扎人世人眼球。这样的趋势对于一个年轻演员来说,求之不得,往后倘若再接几个不错的本子,口碑一旦立起来,将来的路能够走得十分顺畅。而出人意料的是,二宫陡然转为幕后,摸着石子过河,又是重头开始。当时不少影评家表示出的惋惜有些做作,又似乎带着那么丁点的真心实意,关于对年轻人太过胡闹与不自量力的大人式的不屑。二宫就这么又混迹了几年,有所历练后,才当上了导演,成品的叫好叫座除了樱井翔在营销方面的才能辅佐之外,二宫本人对于电影视野的拿捏掌控也超越了同时期同年龄段科班出生的导演。于是此番他的荣归,景象热闹非凡,实属意料之中。
然而就在人们大肆渲染的繁忙场面中,当事人二宫和也失踪了。原本樱井翔和大野智玩失踪三天,估摸着二宫的气也消了,毛也顺了,准备回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随后立马开工。岂料二宫和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电话关机,公寓关门。
那日早晨樱井惯例看着报纸,关于新戏的报道依旧未断,大野智用手机拍摄的那张剧透照仍被津津乐道着。大野智拿过来瞧了眼,“采光跟构图我很满意。”
樱井点点头,“人物情绪也抓拍地很准。”
大野智把奶酪片夹进切片面包里,“是当事人投人。”
“连我都看得出,那个角色是以松润为原型改的。”樱井擦着眼镜,“不过是大家不点破,他也不会主动承认。”
面包很松软,大野智吃着面包喝着牛奶说着话,“多管闲事的下场是他溜了。”
“总会回来的。”樱井重新戴上眼镜,继续看着报纸,“昨天我打电话给松润时,他的原话。”
十天后,二宫把修改完成的剧本拍在樱井翔的办公桌上,他瘦得像鬼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光速扑上来吸人气的怨灵。
为了新剧本,主创人员一起开了个会,松本到会议室时,二宫正在门口的楼廊上抽烟,见到松本来了,他笑了下,“久等了。”
分明是松本该客气出来的话,却被二宫说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他在指代什么,继而也笑,“并没有很久。”
新剧讨论会上,首先给新人简单提了点二宫剧组的规矩和习惯。譬如假使正式开拍,二宫和也对媒体的介人会比较反感,于是先前小林麻央提出的全程跟踪报道不具有可行性。对外跟记者只含糊其辞“拜托各位,让我保持点神秘感。”,二宫在圈子里的人缘好,樱井在主流报刊杂志的高层关系又维护得不错,于是一旦开拍,“清净”还是能够做到的。先前提过的不准演员同时扎两部戏,是规矩,二宫自己是当过演员的,虽然几部戏同时进行并不是hold不住,但分心也是在所难免的,太过忙碌,以至于无暇细钻角色Deep,成品往往会出现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上午在第一个片场合家幸福其乐融融,下午换个片场孤苦无依瀑戾极端,有时调侃起来:情绪转换次数太频繁,迟早是要人格Fen_Lie。此外,片子必须按照故事发生顺序拍摄,不跳跃场景。同样是演员经历给予的启示,他试过前一天晚上好不容易在医院借到了场地,于是分秒必争地演起了因恋人出意外逝世,在病床前哭得昏天黑地,第二天离开医院,又倒回去拍和恋人甜蜜温存的场景,当时内心吐槽:并不是在演人鬼情未了啊。除了这些习惯和规矩之外,不迟到是最基本的,以二宫和也为衡量标准,比二宫晚到的,都算迟到,而二宫通常预先一个小时到达片场,这就意味着假如前一天散场时二宫导演非常体贴地说,“明天大家睡个懒觉,9点集合吧。”,第二天差不多7点45分,所有人都该到齐。这点上大野智有些微词,“那你直接说8点不就行了。”,二宫笑嘻嘻“我乐意。”。 片场导演最大,大野只好回家跟樱井诉苦,樱井胳膊肘朝外拐,“这我也没办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野捏捏耳垂,“你别跟我说话,我耳朵痛。”
以上这些都在松本润的理解接受范围之内,并且赞同这样有益于剧组良性地展开工作,可是剧本分阶段给演员,作为规矩习惯之一,着实让松本润疑惑。在二宫的剧组里,除了二宫本人之外,最先筹备时所有人见到的只是个故事大纲,这次的剧本主要是有原小说作为基础,于是框架成型丰满不少。可是二宫在开拍前改剧本是必然的,偶然的还会在拍摄中途大刀阔斧,以及根据拍摄进度,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把分阶剧本分发下去。由于二宫班底的人都习以为常地默认着这种做法,松本便没有在开拍前的讨论会上提出异议。
讨论会结束是晚上11点,散场后松本还是没忍住,单独找二宫表达了要看完整剧本的意愿。
二宫故弄玄虚地笑,“我没开车来,你当回司机送我回家,我告诉你原因。”
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招,说实在的松本是不怎么愿意的。可一想到将来在剧组还要长时间合作,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同伴了,彼岸在远方,一起奋力划桨的日子里总不能一直尴尬回避。既然二宫毫无顾忌,松本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扭捏,说是较劲,似乎也可以。
坐进开着暖气的车子,报了家的地址,二宫有些昏昏欲睡,他靠在椅背上,偏头面向松本,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想知道后续?”
“这难道不是合理要求吗?”
“说个能够让我信服的理由,随便什么都行,说一个。”
松本选择实话实说,“没有完整剧本,我很难全局把握角色。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没底。”
“这就对了”二宫浅笑,“这个角色需要你保持这种没底的精神状态,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胁迫着去进行一次荒唐的谋杀交易,那种恐惧感是没有着落的。”
松本内心撼了下,脸上却没有回应,似乎从始至终都只是专心地当个司机而已。
二宫决定在到家前小睡一会儿,闭上眼睛后良久,又蓦地说,“润君,人生不就是在对未来的不确定中,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么。”
到底是多久,这个声音没有叫过他“润君”了。
他微微睁眼去观察松本的表情,又继续说,“我想要的是人生,不仅仅是一个故事。”
松本点了点头,“嗯”了声,算是表示认同。总是这样,被他轻易说服,让之前的不解与赌气都成为可笑的泡沫,一触即破。
一路上,二宫虽然总是闭着眼,可并没有睡着。车子停下,二宫等了将近10分钟,松本才来推他,“到了。”
假装被唤醒,今晚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坐电梯上楼时二宫想如果是以前,松本愿意宽容他多少时间,还是索性等到他自然醒。可惜揣测只是揣测,他们分开时谁也没有能力买车,现在各自有车,各自过活。
松本的车打了个弯,拐出小区门口。二宫选的住处只是个普通的住宅区,高层建筑中的一个小窗口而已,但也比他们两个曾经合租的房子,周遭环境上了好些档次,二宫对生活有随意的部分,但也不会太随便。以前两人挤在那么个小屋子里的时候,对于未来的很多规划里,大概也是有关于买个宽敞到可以养大象的房子构想。那个时候被叫做目标甚至是梦想的东西,人数条件限制是2人,如今看来,只剩下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