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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2013/8/18 23:29:00
不管二宫和也承不承认或服不服气,他都应该是个平凡的人。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人生一直都是凑合凑合的。
有一个在二流公司上班的父亲和一个全职家庭主妇的母亲,一个已经嫁人的姐姐。
吊儿郎当混进一个凑合凑合的大学,然后在一家凑合凑合的公司上班,领着凑合凑合的工资。
????所以他一直想,不管好坏,能这样一直凑合凑合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加深他对于自己是个平凡人的认知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长着一张大众脸。
有次和同事到公司附近的居酒屋续摊,刚走进店门还没坐下,老板看到他便说:
“你有一阵子没来了,最近还好吗?”
虽然二宫经常听同事说来这家店喝酒,但今天却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来。
????“还好。”二宫只好笑笑说。
老板不断找话题和他閒聊,幸好二宫自来熟,倒真的很快就和老板混熟了。
结帐时老板还热情地拍拍他肩膀,要他以后多来表演表演魔术,给居酒屋增加了很多的客源和人气。
二宫嘴上应着“好好”,脑子里拼命回乡:自己刚才有说过会玩魔术吗?
嘛,算了,反正自己从小都有骗人的恶趣味,可能骗完就忘记了吧。
?又有一次在商务楼电梯里,十里开外就有一个男子向二宫招手跑过来。
二宫以为他是赶电梯,按住开门键等他进来后就退到电梯角落,留下安全距离。
谁知到哪个男子主动靠过来拍着他的肩说“哇!没想到在这裡遇见你。最近好吗?”
“还好。”二宫只能这麽说。
?? 然后那个男子滔滔不绝说起以前在学校时的往事,但二宫一点印象也没,只能假装得“啊!”“哦”地点头。
最后男子楼层到了先走了,临走时还给了二宫一张名片。
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二宫根本想不起来他是小学同学?国中?高中?
还是大学同学?
最倒楣的一次还是在公司餐厅吃饭时,有个女孩突然出现在桌旁。
二宫见她双眼直盯著自己,很纳闷,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她说。
??二宫又把她从头到脚暗暗打量了一番,嘛,虽然漂亮,但自己确实真的没见过他,以为又是来搭讪的,咬了一口汉堡禸,不咸不淡的说
“小姐。我……”
“啪”的一声,二宫话还没说完,手便挨了一记,汉堡禸掉到了桌子上。
????二宫张着嘴,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飙女人。
“你竟然叫我“小姐”!才几年不见,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吗?”
“我……”
????“表再说了。我一句话都不想听!”
?????二宫撇了撇嘴,开始收拾桌子,看到掉在桌子上的大半块汉堡禸,心里悄悄给那个女人上了RS。
?????“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二宫目不转睛的收拾着饭盒,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在哪里吃饭,他都会好好收拾好饭盒,如果身边的同事或者朋友没有收拾的话,他还会主动帮忙。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么懒得一个人,怎么养成这种怪癖。
?????“你还想解释什麽?”女人还是不依不饶
?????“。。。。。。”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都没有什麽话要告诉我吗?”
??二宫和也看都不去看那个女人一眼,拿起自己的饭盒走了。
“啪”的一声,女人拉住二宫,给了他一记耳光。
“你太过分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想你了,你在也不能伤害我了!”她双手掩面,大哭跑走,
望著女人离去的背影,二宫抚摸著火辣辣的双颊,心里暗骂神经病,却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
从头到尾,二宫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却挨了记耳光。
“小姐,是你伤害我耶。”
如果有人说这世上会有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以二宫聪明的脑子是绝对不会去相信的。
又不是写小说或拍电影,哪来那麽多巧合?
所以二宫能想到的最合逻辑的解释,就是他有一张大众脸。
所以二宫提醒自己,为了避免发生惨案,自己要尽可能少的离开家,这样就不会遇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了。
久而久之,二宫就越发成为了一个超级宅男
但有时候二宫也会想,不知道世上其他两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在做什麽,但他还满平凡的。
他大学毕业后就进了现在的广告创意公司,老板从来没见过,他的主管大野智是个乘老板不在就整天矿工钓鱼的黑炭,同事相叶雅纪整天没事就往动物园跑和人类的朋友们交流感情,还有一个松本润就是个典型的处女作,龟毛又挑剔,每次开会都把他们留到很晚,和个演说家一样,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多观点要发表。
其实二宫和一直挺纳闷的,他们这个公司小的和个麻雀似的,员工里一大半都没干劲整天想着辞职做专业渔夫和动物饲养员,这样的公司真的能赚钱吗?真的支付得起他那高额的工资?
嘛,老板真是个怪人。
二宫目前还是单身,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生活简单,交往单纯,除了游戏和攒钱没什麽特殊的兴趣或癖好。
二宫唯一能想到的自己的特别之处,就是记性不太好。
二宫家的和也君最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话就是:
“我说过了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记不清了,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我的记性不好。”
其实二宫觉得他小时候还挺聪明的。
虽然不太用功念书,但考试成绩很好,高中念的还是数一数二的庆应(额=?=剧情需要),可见二宫那时的记性应该不错。
直到高二发生意外后,他的记性才开始变差。
其实他也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外了,姐姐告诉他他是在和一群人混仗的时候被人抡了一棍子抡杀了。
大多数时候二宫对于这件事没什么知道的兴趣,只是偶尔7岁的小侄子会缠着问“舅舅为什么要和人打架啊?”
家里人似乎都不想谈这件事情,每次都哼哼哈哈就过去了。
其实二宫自己是有点模糊概念的。
他只是记性不好,但离健忘症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偶尔刚起床时会想不起来昨天在哪、做了什麽?
是否刚从下水管道里爬出来还是杀死了恶龙,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知道大多数是否有类似的经验,有时刚从梦裡醒来时会记得梦的细节,
但下床刷完牙后便只记得梦的轮廓,吃完早餐后梦境就会完全忘光。
只知道曾经作了一场梦。
说到作梦,从高二到现在,二宫倒是经常被同一个梦困扰。
梦裡总会有个还没变身的男孩子低沉的嗓音叫他:“和也,和也,痛吗?”
然后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他的头,但手总是伸到一半便放下。
在梦裡他脸蛋的轮廓是模糊的,二宫只能看清楚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非常专注却带点悲伤,有时还会泛著泪光。
不管作了多少次梦,梦裡那个男孩子叫他“和也”的声音和语气,
都一模一样,温柔又哀伤。
但我对他毫无印象。
我并不清楚为什麽会作这种梦,而且一作就是这麽多年。
我最纳闷的是,为什麽她总是问我:“痛吗?”
说到“痛”,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他叫鸭川忠。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顶着一个大风吹得“社长发型”却是个涩谷的小混混。
二宫住在涩谷一个公寓社区内,住在第十二栋。
??鸭川和他住在同一个社区的第九栋,他自己说他从小就叛逆,哥哥是“鲛州家”老大。不过二宫一直都觉得他只是在臭屁,他哥哥要真是“鲛州家”的老大,他何必还要每天晚上在路边收保护费。后来在高中时因为喜欢的女生被老师骚扰,追打老师被停课了一段时间,后来成为哥哥的继承人,正在努力考吊车执照
不过鸭川忠这个名字倒是真挺管用的,二宫他们家住的这一块地方租金便宜但是治安不太好,小混混很多,有时候难免会遇到过被勒索的情况。每次到这时候,二宫报出“鸭川忠”这个名字,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二宫第一次看见鸭川,是在社区居委会(不知道霓虹金有没有这个组织orz)所举办的烤禸活动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帮会组织也会参加这种活动,不过二宫天生冷淡,只是看了那个张扬的飞机头一眼就低下头接着玩自己的掌机。
本来二宫家的和也君是绝对不会来这种活动的,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家里只有他有空,妈妈温柔又恳切的看着他笑着说“嘛,和也,不去总是不好的,会让人觉得我们家不合群,妈妈拜托你了。”
于是他就只能来了,虽然他对烤禸实在没兴趣。
不过烤禸总是这样的,具有舍己为人的服务精神的人会忙著烤禸,比如松本润;味觉白痴或者无欲无求的人负责吃,比如大野智和自己。当然还有一种人一遇到这种集体活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恨不得上蹿下跳地到处撒欢的就不提了,比如相叶雅纪。
“你知道黑社会是怎麽惩罚叛徒的吗?”
二宫停止咀嚼口中的禸片,转过头正好面对鸭川。
二宫对鸭川的第一个印象竟然是乾淨,虽然他穿着身上挂面了金属饰品的链子,穿的一身涩谷风让人看不懂,但是却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感觉。
????????????特别是他的眼睛
又亮又圆,好像飘在晴朗天空中的云又被花王洗过一样。
二宫不太确定鸭川是跟他说话,只好微微一笑,拿筷子指指自己。
“通常是一把很尖的刀,猛然刺进心窝,又惊又痛,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后就留下一滩鲜血而死。」鸭川注视著二宫,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比划。
?????????????二宫的第一印象就是黑社会太可怕了,你说好好的吃个饭吧偏要说到杀人,这不是存心让他没胃口吗,说就说吧,还带演示的。表情弄得和真的被杀了似的,影帝。第二就是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已经超出了二宫的考虑范围,只好装死。
6 ==2013/8/22 10:56:00
这只是言情小白文,LS太高端了LZ HOLD不住
都没人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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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鸭川忠又在烤禸架上挑起一块米血。
「这块米血上面的血,你知道是怎麽来的吗?」他又说。
『大概是那所谓的一地鲜血吧。』二宫无奈了。
鸭川点点头,脸上没什麽表情,说:「你能感觉到他的悲愤吗?」
『你非得现在说这些?』二宫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烤禸,心想你有感觉我的悲愤嘛。
鸭川望了望二宫,脸上似笑非笑,低头轻声,说:
「我只是找话题想和你说话而已。」
他的神情太落寞,二宫突然觉得心里一_chan。默念了一声“哦弥陀佛”
二宫把手中的烤禸扔到垃圾桶上,然后掏出掌机开始通关,鸭川就一直坐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受不了这么沉闷的气氛,二宫无奈的叹口气把掌机塞回兜里。瞄了眼食物架,拿起一根玉米,说:『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
鸭川还是没接话,只是抬头看了二宫一眼,无比哀怨。
二宫心里又是一紧,又来了,二宫想,又来了,这种感觉。
看鸭川不理他,二宫也没开口另闢战场,蹲在一边啃玉米。
鸭川却突然在他吃到一半的时候拉住他,二宫用眼神问“怎么了”鸭川也不说话,抽走玉米棒扔垃圾桶了。
本来二宫吃的就少,逞强吃玉米都吃撑了,被抢了正好,就拍拍屁股站起身,假装随兴四处走走,但视线随时溜回烤禸架,
打算在鸭川不注意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夺取烤禸架上任何可能曾经哀嚎的东西。
等了许久,鸭川依然坐在烤禸架旁。二宫苦无下手的机会,只好问:
『你为什麽想跟我说话?』
「因为你总是望著远方。」鸭川回答。
『望著远方?』二宫很疑惑,『这样犯法吗?』
「不。」鸭川说,「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努力试著记起曾遗忘的事。」
鸭川微抬起头,视线像贴著水面飞翔的鸟,穿过湖面到达对岸的树。
『上礼拜我妈硬拖我去做了健康检查。』二宫笑了笑,
『医生说我玩游戏太多了,眼压过高,要注意休息,多看远处的绿。』
「原来如此。」
『那麽你还想跟我说话吗?』
「这不是问题。」鸭川睁大他圆圆的眼睛认真地说,「问题是,你还想跟我说话吗?」
『为什麽不?』
「你不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
『不会啊。』
「说谎会短命的。」
『你是个奇怪的人。』二宫马上改口。
鸭川就笑了,“我叫鸭川忠,混黑道的。”
「我一看就知道,二宫和也。」
「跟你聊天很愉快。」鸭川说。
『愉快?』
「嗯。」他点点头,「收穫也很多。」
『竟然还有收穫?』
「总之,我很高兴能跟你聊天。」
『说谎会短命的。』二宫斜睨这鸭川。
「真的很高兴。」鸭川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是个自带金色的柔光的男人。
二宫被柔光闪到了,揉了揉眼,犹豫了三秒,在心裡叹口气后。
「其实玉米也会痛的。」鸭川拿起一根玉米放在手里看着。
『喂,你到底想怎样?』二宫有些炸毛了。
「我只是找话题跟你聊天而已。」
『帮个忙。』二宫说,『如果你想跟我聊天,千万别找话题。』
「那该怎麽办?」
『你只要说:我想跟你说话。』二宫没好气的说。
「了解。」鸭川又笑了。
『你也吃点东西吧。』其实二宫是很好奇烤禸架上有什麽东西是不会痛的。
「我不饿。」鸭川摇摇头,「我是吃过后才来的。」
『啊?』二宫很纳闷,『那你为什麽要参加这次烤禸活动?』
「我是来重新开始。」鸭川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重新开始?』
「嗯。」鸭川很认真地看住二宫,点点头。
二宫实在搞不懂烤禸跟重新开始之间的逻辑关系,他只是想,这个奇怪的男人还是和相叶比较配。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所说的话。」鸭川说。
『嗯?』
「因为我是奇怪的人。」
鸭川又带着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
初秋时节,天气还很热,烤禸快结束了,大伙都坐在树荫下閒聊。
二宫挑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才刚坐下,抬头便看见金色飞机头站在身前。
「很凉爽吧?」飞机头说。
『是啊。』二宫心不在焉说,『幸好有这些树。』
「但你有没有想过,树木直接承受太阳的照身寸,会很痛。」
『不。』二宫很严肃地说,『我听到树木说:照啊照啊,照死我啊,好爽喔。』
鸭川先是楞了楞,随即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该找话题。」他说,「我想跟你说话。」
二宫稍微往左挪了点位置。
「以后我罩着你啊,我们在社区一楼有间居酒屋,你报我名字,表钱。」
『真的吗?什么时候开?』一听表钱二宫两眼放光地问,『我不记得社区一楼有居酒屋。』
「已经开两个月了。」
『啊?』
「你走出社区大门时,通常往右走。」鸭川说,「而我们的店在左边。」
『原来如此。』
「这两个月来,你总共只经过我们店门口6次。」
『6次?』二宫很纳闷,『你怎麽知道?』
「有一次你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店门口的树,有两次你放慢脚步看了招牌一眼。」鸭川没回答,脸上挂著宠溺的笑看着二宫接著说:
「剩下的三次,你的脚步和视线都是向前。」
「每次你路过都超过了晚上11店,你加班到很晚啊。」
『啊?』二宫更纳闷了,『你……』
『我们公司有个龟毛,没办法。』二宫一边拔草一边嘟囔。心里想,难道我遇到所谓的痴汉了?
「你看看我,你对我这张脸真的没有特殊的感觉吗?」鸭川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二宫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看,摇摇头,『不过你的飞机头挺有意思的。』
「你再想想看,或许你认识我呢。」
鸭川注视著二宫,眼神虽然温柔,却带著一点期待甚至是紧张。
『我有一张大众脸。』二宫想起之前的经验,赶紧用双手护住脸颊,
『不管你把我当成谁,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
鸭川依然注视著我,过了一会,似乎淡淡叹了口气。
「有空欢迎常到店裡来坐坐,带你的朋友一起来也可以。」鸭川说。
『嗯。』二宫点点头,双手依然护住脸颊,声音闷闷的。
鸭川站起身离去,走了三步后回头朝二宫笑了笑,『我那时候不是飞机头哦』
二宫从和野草的奋斗中一脸诧异的抬起头来的时候,鸭川已经再转头走开。
上车回家时,鸭川已经不见了。
二宫想,不是又去惩罚叛徒了吧。
11 ==2013/8/23 11:25:00
觉得现在给提示有点早,还是先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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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鸭川忠说的居酒屋有点好奇,但烤禸活动结束后两个礼拜,二宫也并没有到他店裡坐坐,甚至连店名也不晓得。
因为出了社区大门后,二宫上班的方向要往右,机车也停在右边,对二宫来说,很难「记得」要特地左转去那家居酒屋。
一直到某个假日晚上,二宫才第一次去了那家居酒屋。
那天黄昏,二宫被指使去买东西,刚踏进一楼大厅,便听见有人叫:「二宫桑!」
二宫回头却看不见人影,过了几秒才看见仲间太太跑来。
仲间太太是社区管委会主任,二宫对她的印象就是声音高亢嘹亮。
她也从来没辜负过二宫的期望,总是有气拔山河之势。
『有什麽事吗?』二宫微微一笑表示善意。
「你们家上个月的管理费还没交!」被仲间太太这嗓门一说,整个大厅都听到了。
『不好意思。』二宫的笑容僵了,『我会回家和我妈说的。』
二宫刚想转身回去,身旁突然出现一个人。二宫抬头一看,松本润!
「你翻翻你的钱包,看看里面有没有交管理费的钱。」松本润扭成一根麻花靠着二宫说。
『诶?』二宫翻了翻,钱包的夹层里有几张叠好的钱,用细长白纸括好,白纸上是母亲的笔迹:9月管理费。
「噗,忘记交了」二宫讪讪地说,「你怎么来了?」
「我和相叶约了在隔壁居酒屋喝酒,被仲间太太的声音“吸引”过来了。」松本故意咬重“吸引”两个字,惹得二宫尴尬的笑笑。
『快去交线!交了钱一起过去喝酒吧。』虽然这么说,松本却没有先离开的意思。
「诶?你不先过去?」二宫一边往社区管委会走一边问。
「不了,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又忘了」松本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你怎么知道我妈把管理费给我了?』
「那天我来找你一起去上班,亲眼看着你妈放进去的。」
二宫觉得尴尬,自嘲道:
「我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松本也不搭话,专心致志低头踢石子,看不清楚表情。
交完了钱,松本突然问 「你本来下来是要干嘛的?」
「哈?」二宫瞪大了眼睛。
『我好像又忘记了。』想了半天,二宫只能挫败的承认。
松本看了二宫一眼,眼神竟然有点怜悯伤痛,这种眼神让二宫觉得很不舒服,转身往回走,
『还去不去居酒屋,相叶还等着哪』
松本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叹口气跟了上去。
出了社区大门左转就能看到居酒屋了,二宫松本一进去,一直百无聊赖玩手机的相叶就嚷嚷起来『去哪里了去哪里了!饿死我了!』。
二宫进去之前特地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店名叫「遗忘」。
??????? 居酒屋前面种了两棵梧桐,茂密高大。
二宫突然想起一个人和他说过他来过这里,却怎么也记不起他的名字,只能勉强回忆起金色的飞机头。
二宫又仔细看了看店名和那两棵树,觉得自己真的没来过这里。
进去的时候松本和相叶已经点好了单,二宫本来也不吃什么,所以也没在意,只是好奇的打量居酒屋周围的环境。
其实这家居酒屋不大,装修风格也不是时下最流行的,反倒像他高中时代经常吃的路边摊的感觉。牆上挂了些照片,也不是昭和风,尺寸大约A4左右。
『撒,真是家奇怪的店。』二宫摸出随身携带的纸牌,漫不经心的说。
原本正在对面为了一个鸡翅争得面红耳赤的松本和相叶听到这句话瞬间停了下来,相叶眨巴着他黑漆漆的眼睛,试探的问:『哪里?哪里奇怪了?』
『哪都奇怪,名字也奇怪,装修也奇怪,估计老板就是个奇怪的人。』二宫低低的回答。
『在人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会短命都哦』话还没说完,一个梳着大风吹发型的黑发男子自动自发地做到了二宫身边的位置上。
『你、你、你是。。。』二宫觉得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很眼熟,皱起眉头拼命地想。
『诶,我只是换了个发型你就忘记我啦?忘记我的名字就没办法免单咯』男子卖萌的摇摇手指。
『啊!是你!什么忠,什么。。』
『鸭川忠。』不想看二宫再皱着眉头回忆,男人率先说了出来,自说自话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我原本还想取名为『忘了』呢。」鸭川忠说。
『忘了?』二宫说,『这名字更怪。为什麽要这麽取?』
「因为如果我问你:你还记得我的店名叫什么吗?那么不管你记不记得,你都会回答:忘了。」那个男人用他大大的圆眼睛看住二宫,说,「这是让你答对店名的最好办法。」
『为什么……』二宫皱眉
「因为我是奇怪的人。」鸭川笑了笑,打断他的问句。『你觉得这家店哪里最奇怪?』
二宫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牆上的照片,指了指说『照片』。
于是四个人都抬头看起了照片,有景物照,像脚踏车、中学礼堂、JR、医院、路边的关东煮等;也有一群人坐在大巴上和十几个高中生在舞台上演课本剧的照片。
还有张照片中只有一个人的蹲下身体佝偻起来的单薄背影。
『这张照片好眼熟。』二宫指著一大群人站在湖边的照片。
「那是上次烤禸活动的合影。」鸭川指著照片中最后排最右边的人,「你看看这是谁?」
『咦?』二宫伸长脖子凑近看了看,『金城武也有参加烤禸活动吗?』
「你少来。」鸭川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那就是你。」
『太久没看自己的照片了。』二宫说,『没想到我这麽像金城武。』
「我觉得你比较像梁朝伟。」
『被你看出来了』二宫故作严肃的点点头,『我只能含著眼泪承认:你说得没错。』
居酒屋左侧后牆嵌进一个木製三层架子,正上方用卡哇伊的彩纸贴出“游戏碟租借”的字样但架子上连半张碟都没有。
『欺诈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境界啊。』二宫指着那个架子调侃道。
「你记不记得烤禸时,我说:跟你聊天收穫很多?」
『忘了。』二宫有点不好意思。
「那时你告诉我,你的眼压过高。医生让你少玩游戏。」鸭川宠溺的看着二宫笑了笑,「既然已经知道你眼压过高,要避免长时间玩游戏。所以我把所有的游戏碟都搬走了,不让你玩。」
二宫搞不懂鸭川到底要做什么,默默地吃起了面前的章鱼丸子。
『你没点汉堡禸吗?』
『忘了』二宫想,这个人太奇怪了,还是少和他说话为妙,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丸子。却被鸭川拦了下来,鸭川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份『迷迭香汉堡禸』
『我喜欢原味的。』
『你尝尝看,说不定会觉得更好吃哪』
『居酒屋会有这种东西吗?』二宫斜眼
『如果是你要就有』鸭川侧头二宫,眼神语气都很温柔。
二宫下定决心不理这个人了,直到这时候二宫才发现一个问题:他对面的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安静。
二宫抬头看了看,松本喝着小酒吃着烤串,默默地看着自己和鸭川,直到二宫看了过来才低下头去;而一向咋咋呼呼的相叶反常的出奇安静,默默的吃东西,努力当自己不存在。
他们都不好奇这个男人是谁吗?
「您的迷迭香汉堡禸。」服务生的声音打断了二宫的思考。
???? 吱吱冒着迷迭香香气的汉堡禸的确很诱人,二宫四处看了看,刚想抬头和服务生说话却对上鸭川的大眼睛。
『请问有刀叉吗,老板?』。
「没有。」
『那怎么吃啊?』
「你不觉得用刀切割或用叉子刺进汉堡禸时,汉堡禸会痛?」
二宫睁大眼睛,有些炸毛了。
「你牙齿很利的。」鸭川笑了笑,却带着几分落寞,「咬人留下的印子一个礼拜都退不掉。」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奇怪的人。」
二宫在心裡叹口气,实在对这个人无语了却又生不起气来。
他只能用牙齿咬着汉堡禸,幸好这禸不仅鲜美多汁还滑嫩非常,吃起来倒也不吃力。
倒是后来想喝水的时候,没注意到服务生刚刚加了热水,舌头被烫到了。
二宫急忙把嘴里的热水吐了出来,伸出舌头,又拿手搧着。表情哀怨极了,湿漉漉的眼睛就像只小柴犬。
鸭川看到二宫烫伤,慌张地跑进后厨拿了些冰块,拿了一块塞进二宫嘴裡。
「痛吗?」鸭川双眼直盯著二宫,心疼的问。
二宫吓了一跳,连冰块粘道舌头上都没注意到。
他的声音和语气甚至是他的眼神都很熟悉。
那是二宫长久以来所作的那个梦裡的男孩子啊。
二宫惊讶得说不出话。
一直到口中的冰块完全融化,他都没再开口。
鸭川也没开口,只是静静注视著二宫。
二宫试着将他和梦中的男孩连结,却找不出两者之间的关系。
二宫心里很慌乱,完全无法静下心思考,或是回忆。
『我先回家了。』二宫最后决定站起身。
??????? 松本和相叶对看了一眼,轻微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鸭川,鸭川冲他们扯了扯嘴角笑笑,点点头。『那一起回去吧。』松本说。
鸭川站起身,送他们三个到门口。
大家都没说付钱的事情,一直到走出有五六步二宫才恍然大悟般的回头说『钱!』
「没关系。」鸭川说。「记住我的脸,就不用付钱了」
『可是我记性很差』二宫嘟囔道。
「你忘记的事,我会记得。」
鸭川微微一笑,冲他们挥挥手告别。
二宫再次确定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尤其笑起来,大眼晴弯了下来,莫名的就让他喜欢。
二宫觉得鸭川的这句话好像有弦外之音。走回家的路上、坐电梯途中,脑海裡一直盘旋著他说的那句:「你忘记的事,我会记得。」
?????? ?身边的两个人也难得的没有吵他,只是各自到家挥手告别。
二宫进了家门,洗个澡后觉得累,便躺在床上。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黄昏到底要出门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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