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白雷 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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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樱井翔偶尔会想起和二宫相处的点滴,日常生活大概没有太多相同相通,从早上到乐屋开始每一天的时候两个人问好后就剩下翻动报纸和敲击游戏机按键的声音,氛围安定到不可思议。也许是这十余年来长久的共行所带来的默契,又或者是他们的生活到了「能够亲密更多」这点的限界,还是因为进人三十代而更加成熟也说不定。
那么他又为何要总是想着二宫呢,他说不出来,即使对于这样不确定的心态感到不安不适也别无他法。番组上照旧揷科打诨笑闹不停。接受采访的时候嘴角和身旁的四个人一起对着成片的闪光灯微笑。日日如此。
他曾请教二宫教他打游戏,二宫递过游戏机的时候笑说翔さん你什麽时候也开始对这个这么感兴趣的,然后还是把机器好好交到他手中,手指指着按键说这里是普通攻击这里是必杀技等等,他一瞬间出神只盯着眼前汉堡手发愣,右手不受控去握住二宫指尖。握住又缩回,不自觉或故意无视掉二宫耳朵根部可疑的红。
某年夏天他曾握住二宫的手对着镜头微笑说圆圆的很可爱,不多时二宫拿着摄像机过来话筒都戳到他脸搞得他有点疼可他还是笑得很开心。这个「一直在一起」的夏天的某些细节也最终被自诩记性很好的二宫遗忘。后来杂志取材他娓娓道出还记得那年一起拍王子镜头时骑马的经历而二宫只轻描淡写说与马有关的经历啊啊我没有啊。
“没有呢。”
甚至因为这一句他差点怀疑是否真是自己记忆错乱。
当然这些都只是樱井翔和二宫和也分开之后他一个人的胡思乱想。二宫在想什么,樱井翔并不全都清楚——其实是根本就不怎么清楚。
樱井翔告白苦手这事被当做小笑料已经很久。为什么一定要像那样深情款款地告白呢,对于告白这种看来有些虚空的东西大家却总是欢喜得不行,这让他很奇怪,可即使如此不管何时他都能附和着旁人的话说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这样才能够表明真心吧。”
“能够让两个人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吧。”
“哎呀这样的告白我要是女性也一定会心动的。”
如此云云。
说了再多遍也没办法说服的只有自己。二宫大概没有这样的问题,他好像总是安安静静活在自己那个透明的球里看着外面的世界,可是让他告白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吧,总是能够斩获女性粉丝尖叫的二宫,带着胜利笑容的二宫,猫嘴驼背的二宫,玩游戏出神人化的二宫。
因他一直在观察着旁边人的反应,所以能够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于是樱井翔发现之后百分之八十的空闲时间他都在想着已经离开了的二宫。这让他感到自己很废。一点也不干脆——拖泥带水。
分开之前,分开之后。
所以自己和二宫这样算什么呢。
在一起和分开都极其莫名,在一起或许只是因为某次手指交缠后没有那么快分开然後二宫缓慢地回握住他的,只是某次玩闹抱拥没松手,只是眼神相交未能及时移开。
分开又是为什么樱井不想不愿再仔细去回忆。他以一贯口口勿对自己说我是要活在今天的男人过去如何我不去关心。
可是不能。现实不是自己曾说过的分手后不再见面,每天还是有不少活动会一起参加,他看到二宫自然或不自然地对他笑就感到无比气馁。他想自己和二宫也许什么都没发生是自己一直在做一场春秋大梦而且到现在还没停——不然怎么分开后他居然可以对着自己摆出往常笑容甜得黏腻牙根都撼动。
萨苏噶演技派啊,这个人。
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他想他们应该是没有告白过的,双方都没有,所以恋爱无端开始无疾而终,来得快去的也快。
自动自发把原因归结于此。
这样久了像是沉人水底不能呼吸却难得地感到安定。鱼在水里吐泡泡而他只是静默地一味下沉,这时他不再强迫自己不去想二宫。自瀑自弃与顺其自然,溺毙何尝不是好事。睡着后梦里都在一遍遍过电影般不停歇,闪过的都是二宫的侧颜和之前相处的片段。二宫在梦中狡黠地咧嘴笑,他不自禁去抱住他揉头发到乱糟糟才停下,二宫在他耳边fufufu笑说翔さん这么喜欢我啊。
是很喜欢,喜欢到明明是自己先行离开可最后还是自己固执得放不下。
他开始有些烦躁为什么自己在告白和告别中擅长的永远是告别。告别多简单,「さようなら」「じゃ」「また」随意使用,挑什么都行,日语真是暧昧啊告别可以有这么多说法。和他一直坚持的和过去告别向明天前进的处世方式真是如此契合,人生不就是不断告别的过程吗可他现在卡死在了二宫这个过去这里说了再见却无法前行,真是太讽刺了。
梦里的二宫还在fufufu地笑。
如此一周左右之后他觉得这个梦境要把自己折磨疯了。跑去找了大野喝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