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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轻点拍==2014/8/7 15:08:00
——你要知道,生活有时并不像它看上去那么美好。
——至少我但愿它是那样。
×夏目漱石广场
#1
如果不是周末或者旅游旺季,翁德烈-雪铁龙公园其实是没有多少人的。偶尔有猫影飘过,停下来看一眼草坪上咕咕地觅食的鸽群:自从巴黎Zheng__Fu下令禁止投喂鸽子后,它们就不得不自力更生了。
如果说安达卢西亚的天空是永远充满了阳光的澄澈的湛蓝,那么巴黎的天空就是始终一尘不染的天青色。东京的天空也算得上是蔚蓝明媚的,但和这里一比简直灰扑扑的。
今井翼向车窗外掸了掸烟灰。在日本是总是嫌弃七星的味道太冲,如今身在异乡,反倒是怀念起那股辛辣的味道了。
这是今井翼到巴黎的第五年,也是他在巴黎开出租车的第三年。
这么多年了啊。他按灭烟,将目光投向公园中郁郁葱葱的七叶树。他隐约记得一位客人对他说过,20区有个拉榭斯神甫墓地,每到秋天,七叶树的黄叶铺满石头小径,那画面,简直像是从泰戈尔的诗中走出来的。
日本也有七叶树,但似乎种类有所不同,叶子要大一些,也更疏一些。堆积在神道上的落叶被穿着巫女袍的女孩子扫到路边,小心地没有碰到花圃里金灿灿的菊花;他还记得刚尼桑穿着雪白的狩衣,仰着头,睁大眼睛看着鸟居上停着的乌鸦,低下头“fufu”地轻笑,然后急急地用手掩着嘴咳了两声。每当这种时候耳朵就格外尖的光一君就从屋里跑出来,胳膊上搭一件外套,不住的叨叨着“都什么季节了也不知道加件衣服”,那神气简直像个老头子。
想到这里,今井翼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真怀念那种单纯的生活——虽然说现在的生活也算不上复杂,但是毕竟不一样。
不一样。
既然想起来了,那中午就去吃日本料理吧。今井翼对着后视镜整理整理最近剪得很短的莫西干,发动了车子。
出租车惊起了一群鸽子,扑棱棱地扇着翅膀,和屋顶上的三色旗一起在风中飞扬。
加藤成亮在第不知到底几栋楼前停下脚步,眯起眼读着蓝底白字的铁牌上的门牌号。
这里是19区,巴黎房价最便宜的地区之一——便宜到你就算再抠门绝对不好意思再跟
不是这家。
他叹了口气,转向了下一扇门。这次不用再费眼力去看门牌号,加藤成亮知道他到了:门上钉着的木牌色彩交杂,看上去充满了艺术感,【La tempête】用深海蓝色写成漂亮的花体,左下角画着一个吐舌头的笑脸。
加藤成亮按了按门铃,但它跟哑了似的没发出任何声音——也许就是哑了吧。加藤只好又敲了敲门,嘴角扯出个标准微笑,等待房主开门。
门内隐约传来“请稍等一下”的叫喊,加藤就仍端着他的假笑站在那里等,等啊等。大约一个世纪过后,加藤觉得他那33度33的嘴角终于要绷不住了,在他准备放松下嘴角顺便小声爆两句粗口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加藤只得又绷起他已然僵硬的嘴角,用礼貌而公式化的腔调开口了:“您好,请问大野先生在么?”
“我就是。”开门的男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加藤悄悄打量了他一下,暗自觉得这人是不是吃小圆面包吃得太多了。“Bonjour。有事么?”
“是这样的……”加藤在公文包中翻了翻,拿出一个包得颇为精致的小包裹,“我是巴黎Olds旅游公司的,受我的老板所托,来向您转交这个。”
“你老板?”大野接过包裹,圆圆的面包脸上露出些许疑惑。
“嘛……”加藤用没拿公文包的那只手挠挠烫的打着卷的黑发,“其实我们老板也是受人所托,到底是谁,我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呢。
加藤成亮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包括他不知道真的有人好意思在19区跟房东先生讲价,也包括他并不知道这个包裹的来源和价值——难以想象的,一旦触及,就足够让他赔进命去的价值。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小片月光从窗口悄悄地照进来,时钟指在东京时间的凌晨。窗外传来醉汉的吆喝和底层妓女的调笑,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地近又渐远,消失在街的另一端。
房间里还停着几只蝴蝶,固执地不肯飞走的最后几只,时不时扇动一下它们墨黑与宝石蓝的美丽翅膀,刮起一股小小的闪光的风瀑。
“怎么样?”
“还不行……还得再完善。”
“怎么完善?”
“浓度……稍微别这么高吧。我现在有点难受了。”
“然后呢?用不用再加点什么?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对啊……”
“我又不是研究这玩意的!问我干什么啊……”挺尸在床的町田慎吾从床上蹦起来抗议。
“不问你问谁?”米花刚史哼了一声,脸色有点发黑,“除了你还有谁能知道具体效果?之前花了好几年研究出来的样品被你一句话打下十八层地狱了,要不然我还用再在这忙叨叨的从头做起?”
“也不是从头嘛……”町田慎吾向后倒回床上,一脸疲惫,“你这不是把上一次的半成品拾起来从半路重做了么?”
米花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他抽出一支七星塞进嘴里,一摸口袋,却发现没带打火机。他低声骂了一句,一旁床上的町田用胳臂肘支起上半身,笑的欢畅,耳垂上的银色坠子晃啊晃地反身寸着微光。
“喂。”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个银光闪闪的zippo,用下巴指指米花手里的烟盒,“也给我一支。”
“你刚才不还说难受么。”米花嘟哝着,把烟盒递过去,町田笑嘻嘻地接过来。
算起来,用来再加工的半成品也差不多该用完了。还能瞒多久呢……骗过所有人,这种事。町田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拿着烟盒和打火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开银色的金属盖子。
——啪。
出租车又送了几位客,在1区转转悠悠,转到了“小东京”歌剧院区。
歌剧院区日本人很多,和式餐馆也不少,不过大多数都是中国人开的,根本不正宗。
那个下眼角的后辈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也不知是愤恨吃不到正宗的日本料理,还是怨念自己又晒黑了。
淳久堂书店门口有人招手拦车,今井翼减速,扭转了方向盘。
那孩子从前挺白的……然后他就看见一个长得挺白的人坐进了后座。
“Bonjour.”俊美的亚裔青年微笑着对他打招呼,有那么一刹那今井翼觉得他头发的颜色好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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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少
膀?女
开?你
车?想
靠?干
导?神
航?马
2 轻点拍==2014/8/7 15:13:00
#2
直到那位金发的客人下了车好一阵子,今井翼还觉得自己有些没醒过味来。他开着车在市中心的街头兜兜转转,无视了数位客人的拦车。后座上隐约像是有着干燥的阳光和灰尘的味道,渐渐弥漫在了车里的整个空间。他想起堂本刚家的神社的木质结构的房屋,那应该也是在夏天刚刚到来不久的时候,天气晴朗,院落中传来有些聒噪的蝉声,阳光擦着雕花的窗棱进来,把榻榻米照得热乎乎的。
啊啊……生活真美好。他惬意的想,伸手调了调后视镜。一抹金色从镜中一闪而过,他“嗯?”了一声,又调了调后视镜。这回他看清了:一个看上去应该是男式的手包,嵌满了金色的亮片,在阳光下kirakira的闪着光。
啊咧?刚才那位客人落下的么?
今井翼把车停在路旁,扭着身子抻长了胳臂去拿那个闪得人睁不开眼的包。为了寻找失主信息翻一下别人的包应该不算什么吧?他有些心虚的想,然后拉开了金色的拉链。
包里几乎是空的,只有些零碎的欧元和几张信用卡单据,还有个巴掌大的软皮笔记本,倒不是金色的,蓝黑的本角有一圈漂亮的金属镶边。今井翼犹豫了一下,翻开了第一页。
很漂亮的名字。今井翼看着那四个汉字,想。人如其名这句话是对的。
泷泽秀明。
“总之啊,这份活真是太不好干了。”樱井翔放下酒杯,打了个长长的酒嗝。“好在他们当初没派我做卧底……我这是第一次负伤,放半个多月的假,”他挥了挥吊着绷带的右胳臂肘,“我那个卧底的兄弟可惨了,这有四五年了吧,在那个毒窝里头,受过的大伤小伤多了去了,还没有公费医疗假期!”
“是有够惨。”大野智慢腾腾地嚼着小菜,眼光扫过客厅里乱七八糟对着的行李和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警官证。“不过你受了伤,大夏天的不好好在老家养着,跑我这儿来蹭吃蹭住干嘛?”
“难得休次假嘛,出国来晃悠晃悠。”樱井翔又给自己满上,仓鼠脸笑成朵花。
樱井翔是今天傍晚才到大野家的。大野刚开门时看到自己这位一直有联系但久未谋面的儿时伙伴吃了一惊,放下行李两人就直奔贝尔维拉的唐人街采购食材,回来在厨房好一顿折腾,连行李都没收拾,好容易才弄出了这一顿接风洗尘的晚餐。
“说起来啊,其实重要情报像我这种小警官是没权利知道的,但极道上的八卦我那个兄弟可跟我说了不少。”樱井嘴里嚼着牛禸,声音含糊不清。“其中还真有些有意思的……比如说啊,近畿会里面有个叫町田的——”
大野智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町田?”
“町田慎吾。”樱井翔把牛禸咽下去,有些诧异的样子,“你不会认识吧?”
“不。”大野顿了两拍,摇摇头,拿起酒杯。“不认识。”
“想你个在巴黎学美术的也不会认识东京的极道……”樱井翔又往嘴里塞了两块牛禸,“这个町田,在道上被人传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大野挑起半边眉毛,看上去比平时清醒了些,像是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樱井看他有兴趣,也来了劲,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这人啊,据说长得也挺不错的,挺招人喜欢的,也年轻,跟咱俩年纪应该差不多,而且好像挺受近畿会二当家堂本光一器重,按说怎么着也该有个伴。不过现在男的女的都没人敢追他了。他刚进近畿会那两年还在上大学,有个叫秋山纯的同校的看上他了,好一通猛追,还没等人家点头答应呢,秋山老家就出事了,他就回了老家,后来再没有人在东京看到过这个人;之后跟一个叫小原什么贵的交往,没两年就分了,那个小原后来听说是进去了;后来跟堂本光一手下一个很有名的打手屋良朝幸好上了,结果俩人上床第二天屋良就叫人暗算了,据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揷着管子呢……”
大野智抿了一口酒,没说话。
“这人吧,在近畿会里头还算挺神秘的,有点地位,但具体是干什么的几乎没人知道,又不是管事的,又没怎么有人看到他参加过械斗,谈恋爱吧还谈一个霉一个……所以啊,就有传言说,町田慎吾其实是堂本光一养的……”樱井翔把左手小拇指举到大野智跟前,笑得八卦,“这个。”
不知道第几片DVD播完了,天花板上还有一只蝴蝶没飞走。
“……你要在我这赖到什么时候啊?天都亮了诶。在我这里过夜小心被道上传闻传烂掉哦。”
米花沉默了片刻,终于选择坦白:“……好吧。我忘拿公寓钥匙了。一起住那个昨天去他女朋友那儿了,一大早的应该回不来。”
……好吧。
“喏。”町田慎吾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上的蝴蝶,“说起来,关于那个,你要表这么狠啊?前两天才刚刚试过……”
“问题是我急于求成。”米花刚史掏出烟盒,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笨蛋,急于求成是贬义词。町田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你应该可以歇一阵子了。”米花挠挠头,有些烦恼的样子,“最近这些都是直接从之前的半成品加工的,拜你所赐,之前的成品算是废了,现在这些半成品也用完了,新的成品还根本没影呢,又得重新配半成品,麻烦……”
町田轻轻咳了一声,突然翻身起来,从米花指缝间抽走了那支抽到一半的烟,放到自己唇间,深深地吸了一口。米花皱着眉看他开始在床边的小柜子里翻腾,拿出打火机、项链、脐环、书签、耳机一类的小玩意,一个一个地码在床边。“干什么啊你?”
町田把烟按灭在小柜子上头的烟灰缸里,又打开了柜子下层的抽屉。“换个耳坠。”
19区的月光很安静。
“Mine eye and heart are at a mortal war,
How to divide the conquest of thy sight;“哟,大野大湿,”樱井翔拎着一罐啤酒走上屋顶,“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开始读莎士比亚了?”
“来巴黎的时候同学送的。”大野智耸耸肩。“高中的同学。很多年没见了。”
但是,大野智隐约觉得,就快要再见了。
画室角落冰箱冷藏室左起第二个格子最Deep塞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包装上干干净净,甚至没有收件人的名字,只是写了模糊的寄送地址。
画室【La tempête】,巴黎。
用熟悉得让人想要流泪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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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 来
住 谈
K 场
K 巴
要 黎
上 之
场 恋
了 吧
4 轻点拍==2014/8/8 7:59:00
#3
一觉醒来,今井翼觉得心情异常的舒畅。
拉开窗帘让清晨耀眼的阳光照进来,今井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哼着安达卢西亚的憧憬去洗漱。各种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上从大到小整整齐齐的摆成一排,今井愉快的把它们重新从小到大排好,心里暗自觉得今天也一定会是十分美好的一天。
那个金光闪闪的手包此刻正放在床头柜上,在排成一队的各种朴素遥控器的末尾显得格格不人。唯一让今井翼觉得有些沮丧的是,他没有找到那个泷泽秀明的联系方式——NND那个漂亮的笔记本上除了各种巴黎景点介绍之外什么都没有。但这并不妨碍今井翼莫名的HIGH着刮掉了大部分胡茬留下了自以为很男前的一点点然后又把洗漱用品从大到小排列了一遍。
昨天没有吃到日本料理,那么今天早餐就去小东京吃拉面吧,虽然巴黎的拉面比较贵。今井翼利落地穿上皮鞋戴上黑色的窄沿小礼帽,抄起床头柜上的小号的空调遥控出了门。十秒钟后他又回来了,把空调遥控放回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这次还顺便摸走了床头柜上的金色小包。
生活真TM美好。
歌剧院区某个角落里的小山拉面馆的位置并不算醒目,但因为其味道正宗且价格比较容易被接受,午晚餐时段客流量还是不少的。至于早餐时间,要知道,日本人早餐是不吃大量或油腻的食物的。
经营拉面馆的是一对和善的中年夫妇,儿子在NHK驻巴黎部门做新闻工作。
今井翼踏进小山拉面馆的时候店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早上好。”他招呼老板娘,“海胆拉面一份。”
几乎是同时,对面桌子也传来一声元气满满的招呼:“葱拉面一份谢谢!”
今井翼抬起头,人眼一片灿烂的阳光。
“真要谢谢今井君呢。没想到这么巧,在拉面馆遇到。”在去香榭丽舍大道的路上,后座上的男人眼睛笑成两弯牙月,“这个包是来巴黎之后刚在老佛爷买的……昨天为这个苦恼了一天。”
“泷泽君是来巴黎度假么?”今井翼想起那个漂亮本本。
“是啊。前天晚上才到的呢。”
“哦……”
眼看着目的地快要到达,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今井翼脑子里旋转旋转旋转然后渐渐成型……这么做真的大丈夫吗?他咽了口唾沫,加油小翅膀,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伟大的堂本光一君说过怎么想了那就干脆怎么做吧。于是他忐忑的开了口。
“阿诺……”
“哪尼?”
“算起来我们也说得上是有缘,”今井翼又咽了口唾沫,“反正你也是要在巴黎玩一阵子的,这地方你也不熟,不如……这两天我带着你转吧,就算是包车了,异国他乡有缘一场大家都挺不容易的,车费我就不收你了,反正我也不缺钱……”
泷泽秀明没做声。今井翼努力板着个脸,心中无限抓狂。
天哪哪哪哪我都说了些神马颠三倒四的啊上帝啊请保佑我如果不能保佑我至少宽恕我啊啊啊啊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光一君刚尼桑食堂大爷宿舍大妈……
“行啊。”
今井翼这厢还在跟一堆语气助词和乱七八糟的神祇抓狂着,听见后座传来的回话,猛一愣神,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啥?”
“开车表分神,今井君。”泷泽秀明脸上浮起浅浅的酒窝,“我说,行啊。”
地下仓库阴湿冰冷,很难想象室外是夏天似火的骄阳。高高的天花板上排风扇木讷的转动着,发出机械的咯吱声。堂本光一冷着脸从一排排木架中穿过,皮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出缓慢而规律的节奏,在凉飕飕的空气中卷起微不可闻的回声。米花刚史跟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他今天来仓库找东西的时候险些被吓死:配方不见了。
独此一份的Bonnie Butterfly的配方不见了,从架子上的保险箱里蒸发了。
他发疯一样的找遍了地下仓库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最终他宣告放弃,怀着必死的心情把事情报告给了二当家堂本光一。此刻这个堂本光一这个黑面神正在仔细的研究放配方的保险箱。
“米花。”
“是!”
“只有你有地下仓库的钥匙?”
“……对。”米花悄悄打了个寒战。
堂本光一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你最近常和什么人呆在一起?”
米花梗了一下,脑海中浮出一张灿烂而纯良的笑脸。
“看来是少女没错了。”一个有些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堂本光一仍在研究保险箱,头也没回地问:“不是在横滨海钓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说是要来台风。”堂本刚耸耸肩,“有新闻,听不听?”
“啥。”
“一,町田慎吾两个小时之前登上了去巴黎的飞机。”
“你觉得是他偷了配方?等等,不对啊!他怎么跑掉的?”堂本光一目瞪口呆。
“你安排那么一堆人是为了保护他又不是为了监禁他,看的哪有那么严。”堂本刚耸耸肩,“少女又不笨,稍稍动动脑子就月兑开了啊。”
“没理由啊。就算是他偷走了配方……”堂本光一挠了挠头,“他去巴黎干嘛?他又不会法语。”
“二,”堂本刚没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前几天他委托TOKIO往巴黎寄了个包裹。”
“还有三没?”
“有。GACKT昨天去了法国。”
“他不是隔三差五地跑法国去吃面包么。”
“这次不一样。他买的是单程机票,而且有情报说他在巴黎西提岛购置了一处房产。”
堂本光一一怔,垂下头叹了口气:“町田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了呢。”
当初不是你把人家带坏的么。堂本刚暗暗腹诽只是现在……事情好像大条了啊。
如今关东的极道,没有哪家比得上堂本家的近畿会和GACKT手下的神威会名头响。神威会以倒卖军火为主,偶尔也和越南人来往,做些粉的生意。近畿会这边毒品生意算是大宗,不同的是,他们有专门的研发部门,研制新型毒品——米花和町田都属于这一部门,并且算得上是骨干分子。如果町田叛人神威会……
“等一下,”堂本光一猛地醒过神来,“Bonnie Butterfly不是失败了吗?就算他要叛变,偷一份失败的配方干什么?”
“失败?”堂本刚在他身后幽幽的说,“你忘了他的身份了吗?传言听得太多,还真当他是你的小情人了?”
“我跟他没啥。”堂本光一举手以示清白。
“重点不在这里……你今天明显不甚清醒啊都说了别玩游戏到那么晚。”堂本刚无奈扶额,这个小学生的思维发散到哪里去了,“身份!他的身份!我们把他塞在最隐秘最不起眼的街巷派一堆人保护他的理由!我们凭什么判断新的毒品成功还是失败?不就靠他一句话么!”
町田慎吾的身份……堂本光一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忘了呢。
町田慎吾,他堂本光一当年的学弟,东大医学院毕业,大一时被他拐进近畿会,在会里的职务是……
试药。
“还有那个包裹,”米花小心翼翼地出声了,“区区一纸配方是不必用包裹来寄的……”
堂本二人看向他。“说下去。”堂本光一示意。
“之前Bonnie Butterfly的成品失败的时候,他说把失败品交给他去处理。”米花咽了口口水,局促不安,“因为失败了,我当时心情不好,没多想,就直接把剩下的那份Bonnie Butterfly成品给他了……我没想到……”
“没人想得到,米花。”堂本光一低声说。“联系V家,委托他们去巴黎一趟,把Bonnie Butterfly和町田慎吾……都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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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狗
女 血
其 其
实 实
有 很
苦 精
衷 彩
( (
废 X
话 D
) )
7 Joecy林2014/8/10 11:27:00
#4
2区房价也偏低,因此位于这里偏北部批发大街上的凯尔廊巷总显得有些平民化的杂乱。
大野智从美术商店走出来,拎了一大袋子的廉价画笔和颜料。艺术青年们在巴黎渡过金并不代表着就能事业有成名声赫赫,特别是那些毕业之后选择留守巴黎的——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很多年前就领了毕业证的大野智,目前靠在公园给游人画肖像和风景明信片、并偶尔给出版社卖些揷画谋生。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仰仗金融系合租人那张铁齿铜牙的嘴和三寸不烂之舌,他有幸租到了便宜到令人咋舌的房子。四年后守财奴先生学业有成回了国,他便一个人独享了这座房子——反正房租也不贵不是么。
然后?
然后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
他换了只手拿袋子,想着要表再买点别的,冷不丁被一个娃娃脸的亚洲男人撞了一下。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臂,往后退了一步,又有两个身高和之前那个看上去颇为统一的人从他面前冲过去,嘴里还嚷嚷着“给我站住”。
什么啊。他撅起嘴,顺着三人跑走的方向看去。连声对不起都不说……
跑在三人前面的是个棕发及肩的青年,拿了个不大的旅行包,身板看上去有些单薄,不时地回头望一眼,神情尽是惊慌与无错。
“啪”一声,袋子落上积了些许灰尘的地面,画笔和颜料撒出来,滚了一地。
呆愣了几秒之后,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凭借着对这里的熟悉,大野智拔腿从岔路冲过去,在第三个转角处看到了那个奔逃着的人。他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带,两人拐人廊巷更加幽深狭窄的Deep。
“……智君?”町田慎吾的声音有些_chan抖。
“嗯。”大野智没有做更多应答,只是沉着声音低应了一声。
身后那三个男人依旧穷追不舍,但依然在地形限制下背甩得越来越远。两个人一前一后奔跑着地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廊巷Deep,阳光从玻璃顶棚投下来,路边一处饰品店的店主大叔笑眯眯的看他们跑过去,冲着他们的背影高声喊:“Le jeune homme beau, regarde de boucle d'oreille?”
他们跑过长长的廊巷,一切好像都忽然不再重要。
今井翼刚带着泷泽秀明在胜利广场围观过路易十四的雕像,掉过头才开了没多远就看见从路边窜出两个人,也不管他这是不是空车就拼命的挥手拦车,大有“不停车就冲到车前撞死给你看”的势头。今井翼额头上滑下几丝黑线,坐在后座临位的泷泽秀明瞥了他一眼,似乎心情颇好。“捎着吧。”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来,泷泽秀明打开门走下来,坐进了副驾驶座。那两个青年匆忙上了后座,报了个地址。
19区?住的还挺偏的啊……今井翼发动了车子,随即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僵直着身子,十分十分十分缓慢地转动他的脖子。右手边的人用手撑着下巴,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轰”地一声,堂本光一的“专属副驾驶座理论”涌上心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光一君刚尼桑食堂大爷宿舍大妈……今井翼难掩心中的激动——卡桑,他他他他……坐在我的副驾驶座!
淡定jinjin翼君,您和人家才认识几天,而且您显然是忘了,您是开出租车的,您的副驾驶座和他堂本光一的法拉利副驾驶性质明显是不一样的。
不管怎样,祝您好运。
啊,还有,您看上去,好像是……恋爱了。
副驾驶座上的泷泽秀明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司机先生小小的不正常。他悄悄眯起眼睛,嘴角的微笑愈发明显了。
前座上的两人各怀心事,大野智还没喘过来气,所以没人注意到町田慎吾脸上那种介于见了鬼和见了奇葩之间的纠结表情。
“喂?大哥?大哥!”
“啊?”站在法国银行外面的高挑英俊的男人回过神来,“抱歉,松润……刚才啊,竟然看见了三个认识的人。”
“你还真是熟人遍地。”电话那头的松本润翻了个白眼。
“嘛,算不上是熟人……”GACKT目送着出租车载着四个日本人离去,嘴角挑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但同时遇见三个还真是很巧。我在想啊,大概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每次你觉得好玩的时候,别人就要倒霉了。”松本润哼了一声。“你啥时候回来啊?”
“你跟他们押了多久?”
“我押五天之内你会回来。今儿个都第几天了这?你去买个面包吃要多久啊?再输我就欠aiba四顿饭了。”
“他们押了多久?”
“nino押一个周,aiba押十天。”
“那这第四顿饭你还真不一定得请。”
松本润挑挑眉,觉出不对来:“别告诉我你这次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你到底在巴黎干嘛?近畿会那边好像在查你,小心行事。”
“小心行事?”GACKT失笑,“我跟光一和刚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可没干过什么背地里耍手段的事啊!我这次晚点回去是要去看望一个老朋友——啊,如果算得上是朋友的话……不过我刚才决定了要把他带回来。好了,不多说了,会里的事情你们几个费心打理一下——知道了,哪次我来法国手信还少了你的份么?”
按下结束键,GACKT把手机放回口袋,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火车站。”
刚刚作出决定就开始实行。他一直都是行动派。
近畿会一向被看得严严实实的小试毒师竟然出现在巴黎的街头,慌慌张张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落跑中。
好像变得有趣了。
那么,就把神威会的试毒师也接回来吧,大概快要用到他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注意,好戏开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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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其
章 实
貌 每
似 章
有 都
点 不
短 长
新人过门
10 轻点拍==2014/8/13 11:35:00
#5
长相说不上是丑陋还是艺术感的古代鱼十分缓慢的摆动着身体在水槽中游来游去,看上去很是笨拙。
堂本刚抱着膝盖坐在水槽前的地板上,一双大眼跟着最大的那条鱼转。堂本光一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埋头苦攻最新的F1杂志。
“唉……”堂本刚突然叹了口气,“已经五年没有人陪我看鱼了。”
一条小鱼游过去,吐了个泡泡。
“我不是在这陪你么。”堂本光一头也不抬的翻过一页。
“你这算陪我看鱼么!”堂本刚抗议。
一条大一点的鱼游过去,吐了一串泡泡。水草摇啊摇。
堂本光一翻完了杂志,随手丢到茶几上,又拾起本汽车杂志,还没翻开就又听到堂本刚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以为经过venus的事后我不会再做粉的生意了。”
“你以为,”堂本光一眯起眼,做出嫌弃的表情,“你以为有毛用啊,难道还能倒带把这六年做过的粉的生意都消磁啊?你当这是两头狗还是暗夜第六感啊?”
“你刚才说的话充分证明了你既没看过两头狗也没看过暗夜第六感。”堂本刚转过头,毫不留情的吐槽他,“两头狗你没看过就算了,毕竟这几年会里的事情挺忙;暗夜第六感1992的老剧了,你1992年不忙吧?”
“1992年咱还是看龙珠和北斗神拳的年纪吧?”堂本光一汗颜,“难道你看过?”
“没有。不过这部剧后来逆袭改编的动漫我看了。”
火车已经跑到喜马拉雅山了,堂本光一才想起来该说点正事。“长野君之前打电话来,说ken、go和冈田差点抓到町田。”
“差点……跟差很多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堂本刚撅起富士山嘴,“不过倒也挺快,才几天呢这。”
“不是……呃,”堂本光一好像有些为难要表说出来的样子,“是ken嚷嚷着说先去逛街,偶然撞上的。”
“……”
“不过,他们是在第2区撞见的,离市中心非常近的地方。综合GACKT在西提岛买房子的事,我就叫他们把搜索范围缩小到市中心一带了。啊,长野君还说让我们明天去他家吃拉面,他发明了新品种。”
堂本刚“哦”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鱼去了。
傍晚樱井翔打开门的时候觉得很愉快。他这几天吃大野智的住大野智的,以“我是伤员怎么能睡沙发”为由霸占了房主的床,还不交房租和伙食费,闲着没事就吊着胳臂满巴黎市的乱晃悠,好不自在。所以他进门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吃啥,看到自己的大行李箱端端正正的杵在客厅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个情况?”他目瞪口呆的转向从卧室里跌跌撞撞冲出来然后“嘭”?的甩上门的大野智。
“拿好,”大野智一把把一摞机票护照旅游手册塞到樱井翔手里,看上去前所未有的清醒,“别老窝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青春我给你报了欧陆加英伦三岛豪华半月游半个小时后从日本来的旅行团就会在戴高乐机场降落导游叫红子小姐标志是小红旗小红帽行程结束后你直接跟团回东京钱我已经交了很贵所以千万别浪费好好玩好了赶快走吧打个车去机场不送!”
樱井翔被大野智这一连串不加标点的长句噎得有点喘不上气,他把那一堆东西放到箱子上左手比出“暂停”的手势,表示自己需要一点时间缓一缓。
“你等我反应一会儿……诶,”他一拍额头,“警官证在床头柜上你给我收拾了没?”
话音未落,樱井翔转身冲进卧室。“等一下!”大野智伸手拦他,扑了个空,手尴尬而僵直地悬在半空。
天亡我也……此刻他只想仰天长啸,只是还没等他长啸完,樱井翔又冲了出来,手里拿着警官证,一把塞进箱子侧袋,然后单手拖起箱子,大义凛然喊了一声“哥们我去了”便冲出门外,大野智依然僵在那里,听见那智商不差但是脑子不转弯的仓鼠在门外用极为怪异的疑似法语的语言大喊:“计程车!!!!!!”
他舒了一口气,活动活动手臂,走进了卧室。
“走了?”衣柜门打开一个小缝,小缝又开大了一点,町田慎吾从大野智的衣柜里头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棕黄的头毛好似一堆乱七八糟生长过度的杂草。
“走了。”大野智月兑力般的往床上一倒,觉得今天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累得很,现在真的应该睡一觉。
町田慎吾放下心来,推开衣柜门揉着后腰从里面走出来。刚才樱井翔进来的时候他一心急就扑到了衣柜里,用力过猛撞到了衣架,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又只能咬着牙一声不吭,连大气都不敢出。
“诶诶,给我挪点地方。”他摁着腰走到床边,捅了捅床上陷人迷糊中的人。大野智往床里面拱了拱,町田慎吾就在他身边躺下,躺下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后腰,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从身子底下抽出那个硌了他一下的东西——是一本英文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不算厚,看上去多少有了些年头。
“你还留着啊?”他把书举到大野智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多少年了都。”
大野智勉强把眼睛睁开一个缝,马上又闭上了。“搞什么嘛。”町田小声嘟哝了一句,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躲他啊?”
“同乡,小时候关系挺好的。”大野智明显已经不甚清醒,说出来的话模糊不清跟嗓子里挤出来的似的,“现在在东京警署。”
町田慎吾的表情僵住了。东京警署……
那个人是police。
智君让自己躲起来。智君不想让那个人发现自己。
这说明什么?
町田慎吾倒抽一口凉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可是,智君他......什么也没有说啊。町田扭头看了一眼瘫在床上的大野智。没有任何不接受自己身份的意思。
那,先这样住下来,像从前学生时代那样两个人......也可以吧?
迈出火车站,安逸舒心的欧式田园风格扑面而来。
枫丹白露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这里有田园风的城堡和小湖泊,有洋溢着微笑的人们和带着野花香气的风。
GACKT把视线从写着地址的纸条上移开转向澄澈明媚的天空。有群蜻蜓在飞来飞去。这是在夏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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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枫
都 ?丹
之 ?白
夏 ?露
少 ?回
女 ?忆
养 ?寻
成 ?回
计 ?攻
划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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