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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搜到的,短篇2007/7/13 7:14:00
37 看到的2007/7/14 12:33:00
只不过，他山下智久。竟然开始回忆了。
总是冷不丁的想到以前。初人社的那会儿。和狐朋狗党们，又是都怎么熟络起来的。
第一次上台。第一次唱歌。第一次挫败，第一次气馁……
很多很多……
记忆里挖掘出来的东西，有时还挺美好。
每每总是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惹得旁人一阵莫名。
然后他又想到了些什么，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生田斗真。
啊……都那么久了呐。
回头看看两人走过的，那么长那么长的岁月。
延伸往去的脚印，都已经看不见尽头了。
然而。
他蓦地察觉，自己竟全然不了解那个男人。
或许早就意识到了，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想深人。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斗真时自己的样子。
他却想不起来第一次对斗真说“喜欢”时斗真的脸。
他记得第一次把斗真压倒时自己的心情。
他却想不起来斗真那时究竟喃喃了些什么。
他记得斗真传绯闻那会儿自己是如何凶神恶煞的冲到斗真家里踹开大门劈头盖脸的质问。
他却全然没有考虑过，自己三天两头上某杂时。斗真的心情。
…………
“怎么有空找我？你最近不是很忙吗。”随手翻着餐单，斗真淡笑着问他。
他喝着水。没有接话。
双眼一顺不顺的看着斗真。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狠狠的捏碎对坐人的笑容。看看那张面具下的，究竟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斗真总是在笑。是的。打从认识以来，他记得最多的也都是斗真的笑脸。他开心时，斗真比他笑得更欢。他难过时，斗真还是在笑。他挫败了他绝望了……斗真，为什么仍旧在笑呢。
他第一次感觉到，斗真的笑容好难懂。
“想吃什么？”对坐人的询问，拉回了他的神游。
“热巧克力布丁。”
对坐人愣了愣，挑眉看着他。“那是餐后点吧。再说……你不是很讨厌甜食吗。”
他没作声。确切的说，他被自己刚才的话吓到了。
他是讨厌那东西。那鬼东西甜腻的难以下咽。
但是。斗真喜欢呐。喜欢的紧。
“你今天怎么了？”斗真看着他，皱了皱眉。
他仍旧喝着水，没有搭理。
见他半晌没反应。生田斗真招来了侍者，自作主张的点起了餐。
然后就是。上来的那些。完完全全都是他山下智久的心头好。
看着眼前这堆东西，他生平第一次没有了食欲……
他有多久没和斗真ML了？
要回忆这个。似乎得先回忆一下，他有多久沒和斗真见面了？
自己这段时间忙DRAMA忙的都快发疯了。
然后他想到了，似乎每一次都是他找斗真。
那么多年，斗真从来没有主动约过自己。一次都没有。
斗真为什么从不主动找他？
偶尔来条简讯。偶尔在三更半夜打个没有营养的电话给他，东拉西扯一番后挂线。
即便是这样的偶然，都少的可怜。少到他一只手都掰的过来。
他又好死不死的想起斗真的那篇日记。洋洋洒洒的一堆字。最后莫名其妙的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愣就是把刚人口的咖啡狠狠的喷了出来。
轰了个电话过去，那头的人却懒懒的丢了句“突然想到了，就写上去了。”最后还附送了个“呵呵”的笑声。
猛得停下进行到了一半的动作。他抽身坐了起来。
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棍，他有点闷。
看着他眉头紧锁的侧脸，斗真顺势也坐了起来。
“我说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瞥了眼身边的人，仍旧嘴角上扬着，仍旧在笑。
“没什么。”他有点恼怒。恼怒斗真此刻的这张脸，更多的恼怒却是对自己。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整个房间寂静的只剩下钟摆声。“滴答”“滴答”的回荡。一记又一记，清晰的传达进山下的脑海里。
“我走了。”许久之后，斗真抛下这句话。走下床，穿起自己的衣服。
他看着斗真的背脊，他看着斗真利落的穿衣动作。接着，他看着斗真的背影……
他没有上前阻止。斗真的离开。
开门的一刹那，窗口吹进一阵风。清冷清冷的。
他突然觉得，斗真好像那阵风一样。在多少年前吹进到了他的世界里，一直回旋着。
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把握住过……
他。山下智久的心情。很差。
差到连整个剧组都看的出来。
差到上任何节目都懒得掩饰。
差到身边的人各个都好似供氧不足。
然后终于。
赤西仁和锦户亮互换了个眼色。
转过头来看着对坐的这个以前被称为“美少年”，现下“夜叉王”的山下智久。
“说吧。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我们听着。”赤西仁叹了口气。
“我没什么。”山下智久嘟囔了句，一脸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想想自己是怎么从家里被这两个家伙架出来的，他就郁闷。
“是男人就给我爽快点！”难得老子和仁那么上心来听你发牢骚，你当我们抽的出多少月球时间来伺候你啊。锦户亮越想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瞅了瞅他俩，山下智久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
好不容易按下几乎要瀑走了的锦户亮。赤西仁回过头来好声好气的哄起山下智久。“我说P啊。有什么烦恼就跟我们说说。一个人憋着，时间久了会憋坏身子的。再说了，朋友是拿来干吗的，不就是在这种时候发挥功效的嘛。”
锦户亮愣是被身边的这个家伙冷到了。他第一次领悟到“大智若愚”这四个字的真正涵义。
山下抬起头来，看着他俩。
“我觉得……”
见他终于要坦白了，两人无比配合的迎合着他。
“我一点都不了解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山下智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了解他？谁啊？”
“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点啊。”
“还能有谁啊！”一脸‘你们这算哪门子朋友’的表情。山下智久愤愤地吼道。
“斗真？”完美的合音，道出答案。
丢了个‘废话’的眼神，山下智久闷闷的继续道。“我最近才感觉到。这么多年了，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话怎么说？”锦户亮听着有点莫名。
接着。山下智久一股脑的说了一大通话，大气都没喘一下。
“你傻了不成！”锦户亮算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劈头盖脸的骂道。
山下智久没有反驳。或许他真是傻了。傻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连我都快没什么把握了。他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待在我身边。这么久以来，是不是我一直都自私的拖着他。”
“你真的这么想？”赤西仁的眼神有点微妙。
“嗯。”他无力的应了声。“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是不是对他生田斗真来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现在。久了，乏了。”
“没人会莫名其妙的跟一个男人接口勿吧。”赤西仁说得一针见血。“也没哪个男人可以明明没一点想法还被另一个男人压在下面吧。”
山下智久大脑里某根神经像是突然被触动到了。猛地抬头，看着赤西仁。
“你能开始思考是件好事。”点起根烟，赤西仁缓缓的_Tun吐着。隔着层薄薄的迷雾，他继续道。“但是，P呐。你是不是真的有好好的想过。还是只是绕着那几点，一味的纠结一味的假设着。却忽略了更重要的，更该去好好看清的东西。”
“你说他到底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看着山下智久的背影，锦户亮纳纳的问着身边的赤西仁。
“我们都看得明白。他又不是笨蛋。”
一路上。山下智久都在思考着赤西仁的那番话。“更重要的东西”？他究竟忽略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很艰难的，他试图分析。
“这不是山下吗？”
抬头寻着声音看去。“翼前辈？！”
“太巧了！这都能碰到。”环顾四周行人寥寥的中心马路，今井翼笑了起来。
“嗯。好巧。”山下淡淡的应了声，兴趣缺缺。好死不死，偏偏在自己最困扰的时候遇见熟人。天晓得他山下智久恨不得马上立刻把自己丢进间连鬼一样的钟摆声都听不到的房间里好好深刻再深刻的思考解剖一番。关于生田斗真。关于他们长久以来的感情。
“山下，心情不好？”
“啊？没有。”他答的心虚。话说他难道真的失败到都能让人一眼看穿了？
神情微妙的看了看他，今井翼好似想到了什么。“山下，陪我去个地方吧。”
“哈？？？”
“……我说，翼前辈。你真的确定，我们没有来错地方？”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山下智久疑惑的问着付完计乘车费走到了自己身边的今井翼。
“没错啊。你不是最喜欢海边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谁会大半夜跑到这种乌漆抹黑连五根手指头都看不太清楚的海边来。”早知道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计乘车就为了来这鬼地方，他山下智久绝对会从一开始就拒绝到底。管你是前辈还是老辈的。
“有人会啊。”今井翼幽幽地叹道。
？
“斗真就会。”
山下心头莫名一惊。
看不真切今井翼此刻的神情。但那语气中包含着的东西。他感受到了。
望着自顾自打着手机灯和自己拉开了距离向前走去的今井翼，山下不作他想的跟了上去。
“你应该没有忘记吧。”坐在沙滩上，今井翼抬头看向仍旧站立着的山下。
半夜的海边，风声很大。呼啸着从山下的耳边掠过。他却也不觉得冷。
“我这两天有遇到他。”笃定着山下听进了自己的问话，今井翼又继续到。
山下仍旧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象一尊雕像。
“他好吗？”自那次之后，自已有好久没联系斗真了。即便连一条简讯都没发过。
在他看来，真的很久了。
今井翼没有接话。打着手机灯在沙滩上来回晃悠。
海浪一波又一波，冲洗着沙砾。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些什么。
“这些海水。那天，有带走过些东西。”今井翼言辞闪烁，但他晓得山下智久听得懂。
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黑漆漆的海，斗真的笑容在他脑海里回旋着。
像播幻灯片一样，过往的岁月，那些回忆。一波又一波，潮水一般的向自己袭来。
他觉得胸口堵的慌，他有点痛。
“想知道他那天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吗……”
他想起来了，第一次对斗真说“喜欢”的时候，斗真的眼底蒙上了层雾水。
他也想起来了，自己因为一点流言蜚语就对着斗真抱怨唠叨时，斗真虽然笑着吐槽他却一丁点都不开心。
他还想起来，虽然每次都是自己骚扰斗真自己打电话给斗真自己把斗真约出来。斗真却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他记得了。第一次拥有斗真的那个晚上。斗真喃喃着的那些话语。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什么都不求。平静的。
却像那钟摆声一样，一记又一记。敲打上了他的心。
长久以来的，那个人对自己的付出。竟然会视而不见。
长久以来的，自己对那个人的疏忽。却都习惯成了理所当然。
混帐。畜生。天杀的……
他山下智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咒骂过自己。
然后……
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那鸟不拉屎的海边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
但是。最重要的东西。他找到了。
“你以为现在几点？”斗真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一脸没辙的看着他。“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半夜三更手机轰炸着扰人清梦。什么都不解释，劈头盖脸的叫我开门。”
“表笑。”斗真此刻的笑容，他看着刺痛。
收起笑容。斗真坐到山下对面的沙发上。平视着他。
山下表情沉重。斗真一阵心慌。却也没出声询问什么。只是看着他。
“对不起”错开视线，山下闷闷的说着。
斗真叹了口气，像是了然了什么。
“我爱你。”重拾回游走的视线，他注视对坐的人。
“……你说……什么呢……”斗真一脸错愕。
“我说我爱你。”山下重复了一边。“还有对不起。”
似乎和自己预想有点不同，斗真拿起自己眼前的水杯喝了起来。好借此让自己平静一下，以及分析山下莫名其妙的话语。
以为自己的心情没有传达到，山下智久深吸了口气。“我说我——”
“别说了。”斗真撇着脸，山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男人跟男人说这个。你都不觉得恶心吗。”斗真嘟囔着。
“一点都不。”只要是对着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山下智久说再多遍他都不觉得。
放下水杯，斗真看着山下。叹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厌烦了。”
“这是不可能的。”晓得斗真指的是什么，山下的口气无比坚定。
“我以为我们走到头了。都这么些年了，也是该厌倦了。”斗真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毕竟。……很奇怪不是吗。”他一直都坚信着的，山下智久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也终有那么一天，他们都得回到那条路上去。走着所有人都走过的轨迹，结婚、生子。然后，从此再不相干……
“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见斗真完全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在那里感叹。山下有点恼了。
“我明白。但是——”
“我喜欢的那个人叫生田斗真。我爱的那个人叫生田斗真。我这辈子都不会厌倦的那个人叫生田斗真。就是这么简单。”一股脑的把自己想说的全数道出。山下不想再听斗真的那些话了。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这么霸道。但也唯有这次，他是绝对也要霸道到底了。
他真的很懊恼自己。为什么会从一开始，就给了斗真那样的错误感觉。天晓得他山下智久打从说出“喜欢”生田斗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下了狠心的。难不成他山下智久给生田斗真的印象就是这么没担当这么没决心吗！
“就算是你厌倦了我。我都不会放手的。”那么，就当自己混帐自己忽略了斗真的感受。这次，让他彻底说个明白吧。
沉默了许久。斗真都这么看着他。神情复杂。
“你这个……混蛋。”
踹开从头到尾都那么横在两人之间的，那个碍事的茶几。山下狠狠的一把抱住了他。
他感觉到了。斗真的_chan抖……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乌漆抹黑的海。潮水一声又一声的，卷走沙砾，带走的那些东西……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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