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 =2009/10/29 15:06:00
不会像电影一样毁了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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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冲进文里拐跑新娘了 orz? 我在想什么
好现实的文啊 泪了好几回了
206 Jeux d'enf2009/10/29 21:20:00
“什么事?”很快便接通了,电话那头嘈杂得很,大约是什么工作的现场。
“Nino……”他叫了一声,有一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听见二宫好像是躲到了清净一点的地方,然后重新问了一句:“什么事?”语气淡得很,就好像之前什么争执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樱井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预先准备好的话背出来:“Nino,我今天结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哦,那很好,恭喜。”
回答简短得听不出任何情感的起伏,让樱井几乎要放弃继续说下去。
“Nino……”他对着休息室里的镜子努力笑了一下,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你说过,什么都伤害不了你,对不对?”
没有给对方回答的机会,樱井急急地说了下去:“我结婚了。还有,我们十年表见面,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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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按下了结束通话键,手机跌落到地板上荧光屏微微闪烁着。樱井默默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还残留着的僵硬的笑,不知怎么的似乎成为了定格。
走到结婚这一步,原本压根无法想象,现在却又变成了顺利成章。
好吧,他需要婚姻,需要妻子,需要正常的家庭。他需要给父母给公司给社会一个交代,证明自己是身心健全富有责任感的现代男性。
但对于樱井来说,迫不及待的结婚还拥有另外一层意味。
二宫那种不把全天下放在眼里的气势,曾经是少年时代的他感到憧憬和向往的东西。然而,当二宫对着他说出“不在乎”的时候,他真的产生过狠狠卡住那个人的脖子吼一句“你到底在乎什么”的冲动。
他宁可看见那个人在自己面前哭,他宁可那个人对自己歇斯底里纠缠不休。至少,在彼此肌肤接触的时候,他不会觉得那双手冷得仿佛寒冰。
什么都不在乎的二宫,永远不会被伤害的二宫——自己明明已经被折腾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偏偏那个人还是一副超月兑事外的样子。他一方面有些恶劣地在心中幻想,听到自己结婚的消息,那个人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一方面却又不可抑制内心的恐惧,怀疑自己的婚礼是否真的能成为对于那个人的伤害。
在一遍遍练习电话里要说的内容时,他问过自己,所谓“十年”的期限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们明明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他们明明连彼此相对都成了一种尴尬。为什么不干脆从此从对方的人生消失,来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眼下的自己,没有办法不顾一起抓住他眼前的那个人,他们仿佛两只愚蠢到家的刺猬,一靠近就没有办法不伤害到对方。
可眼下的自己,同样没有办法想象彻底失去了那个人的生活。他不知道,如果一切真的全部成为过去,所有希望都成为了绝望,他还有没有勇气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挣扎下去。
他承认他的懦弱他的胆小他的虚伪他的自私,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看见尽头的期限。有这个期限,至少还不至于绝望。幻想着自己会不会再长大一点,再成熟一点,最终能够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学会要如何对待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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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饮下的清冽美酒,系定的便是两个人的一生。
2006年的春末,樱井再一次踏上了南下的电车,与他的妻子一起。
tbc.
终于把第6章码完了- -
我懒于是我还是照搬了电影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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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Jeux d'enf2009/11/2 23:24:00
ls的姑娘,我只有一个坑哪里来的厚此薄彼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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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十周年的时间囊,一时之间呆在电脑前面说不出话
我要去把真夜翻出来重温!!
我不是故意要写十年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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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016年春,东京。
10年,40次季节变换,120个月,3652天。
3652天啊,突然把这样一个数字放在眼前,樱井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一天一天就这么度过了。
从公司底层的新进后辈,到管理了十来个人的小小组长。樱井的仕途谈不上多么波澜壮阔也不能说太过于寒碜。
靠近车站的两层小楼,一辆丰田商务车一辆单门小轿车,安心在家里做专职主妇的妻子,正在读小学的儿子。
每天口勿别妻子顺路送儿子去学校,然后赶去公司训人以及被上司训,回到家里吃饭看晚间新闻,修理堵水的洗碗池顺便听儿子汇报学校的趣事。每周与妻子ML一次,每月全家去一次饭店,每年外出旅行两次。上司和同僚的应酬尽量参加,新年时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儿子生日的前一天去百货店买礼物以及包装纸,每个结婚纪念日都记得带花回家。
樱井快要觉得,这就是人生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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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十年里都掩藏在了平静的外表下面。那份独属于他们彼此的波涛汹涌,他从来没有拿出来与任何人分享。
十年的时间,占据了他全部生命的将近三分之一。他用这样漫长的时间,学会了如何在成年人的世界自处,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明白了自己当年介意的东西有多么重要。也明白了就算那些东西再怎样重要也没有丝毫意义。——因为无论如何,他不可能忘记那个人。
他想念二宫闪烁着光彩的眼睛,他想念二宫狡黠戏谑的笑容,他想念二宫满不在乎的神情。
他想念北海道灰蒙蒙的天空下,阴冷的残雪上,那个双手揷在库子口袋里微微猫着背走路摇摇晃晃的瘦小的少年。
他想念无人的铁路边,坚硬的石子路上,那个永远顶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冰凉的双手以及温暖的身体。
他想念那个仿佛与整个世界格格不人的招摇男生,就这样不可抗拒地闯进自己单调乏味的少年时代,在自己眼前展开了一幅多姿多彩的崭新画卷,让他学会像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呼吸那样欢笑。
他想念他小时候开玩笑故意叫他“小翔”的声音,他想念他生气时拖长了声音叫着“翔”的语调。
他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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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过任何消息。
起初的三年,樱井坚决地不去联系二宫。十年不见的赌约本就是自己提出的,哪有自己先毁约的道理。
之后的五年,樱井开始犹豫。他知道二宫无论如何是不会肯来找他的,但他又同样下不了决心去见他,更不知道见了他该说点什么。
最后的两年,樱井时而期待时而恐惧。他迫不及待地希望着赌约结束的那一天,他却有无时不刻地感到害怕。
如果那一天,二宫依旧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该怎么办?
如果用十年时间,那个人已经可以忘记自己,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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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当天,是一个星期五。
一上午樱井签错了三份文件训哭了手底下的两个女生顺便也被上司狠狠骂了一通。
不过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樱井不断地看手机,看办公室门口,看窗户外面。
他不知道二宫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不知道二宫会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开始后悔,早知道当年应该赌“敢不敢十年后再见面”,这样依照二宫要强的性子,大约还能再见上一面。
当时钟的指针终于指向下班时分时,樱井折断了手里的圆珠笔,笔油流了满手。
他怀疑自己会不会随时哭出来,然后在同事们下班的嘈杂声中竭力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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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zza的外卖!”门口有外卖生的声音。
“谁订的Pizza?”“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人订Pizza?”“弄错了吧?”一边七嘴八舌应付着一边急匆匆向门外走的同事。
樱井抬起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隔着重重人群看见了那个穿蓝色工装库举着大块Pizza的外卖生。
是他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站姿,甚至熟悉的神情。仿佛十年的岁月停留了下来,只为了记住过去的那些瞬间。
樱井觉得眼眶在瞬间潮湿了,嘴唇抑制不住地_chan抖起来。他从来没有在二宫的面前哭过,可是现在,他发现明明过了三十岁的自己似乎比小时候更加不会控制情绪的表达了。
二宫一边举着Pizza,一边艰难地逆着人流走过来,可樱井只是呆立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你这套西装,真的好土。”
听到熟悉的吐槽,樱井张了张嘴,只小声念出来一个词:“Nino……”
这个在心里在梦里叫了无数次的名字,时隔十年重新喊出口,连舌头竟都觉得生涩了,每个音节都僵硬而含糊,战栗得听不真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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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Jeux d'enf2009/11/3 17:42:00
打开的Pizza盒里,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棒球。
樱井一时有些恍惚,他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弄丢了这个棒球,是和二宫吵翻的那一天,还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雪地里的什么时候。
他同样不知道,二宫是如何找回了这个棒球,又是如何将这个棒球带在身边整整十年。
“可以下班了?”二宫的口气跟话家常没有任何区别。
樱井只是点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不过电梯人好多啊。”二宫回头望了望密密麻麻拥挤在电梯口等着下班回家的人群。
樱井又是茫然地点点头。他看见二宫轻轻扬起嘴角笑起来,于是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然后越发卖力与傻气地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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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警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在楼道里响了起来,人群顿时混乱起来,纷纷朝着安全出口的涌去。
被从身边跑过的人冲撞到,不时踉跄几步,樱井依旧带着有些莫名的笑,直愣愣地站在走廊中间不动。警报器外周的玻璃碎了一地,樱井用领带裹住的右手上,淅淅沥沥的有鲜血滴在地面上。
“电梯?”拥挤的人群散去,二宫问。
樱井迅速点了点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大摇大摆地乘电梯到了一楼,看见公司门口聚满了议论纷纷的人,不远处正有消防车鸣着警笛开过来。
“骑吗?”二宫走到自己外卖用的摩托前,丢过来一句。于是樱井再次努力点头。对樱井类似于白痴的反应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二宫把挂在笼头上的头盔丢给樱井,然后跨上了车。
樱井手忙脚乱地戴上头盔,折腾了半天还没有扣上搭扣,于是干脆把裹在右手上的领带一团扯下丢在了地上。二宫默默地看着樱井的举动,视线落在樱井还在渗血的手背上,微微停滞了一下。
樱井却是没有心情在乎,顾不得皱成一团的西服一步跨上了后座,双手在触及二宫腰部的微微_chan抖了一下。二宫没有回头,只丢给他一个纹丝不动的背影。樱井有些_chan抖地伸出手臂,环住了二宫的腰,不敢稍微用一点劲,却也丝毫不敢松开手指。
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摩托车穿过重重的车流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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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摩托车发出类似哮喘的噪声,速度却是一点一点吃力地提升起来,渐渐超过了周围的车流,向着鲜有人迹的小巷里穿去。
风迎面扑来,吹得脸生疼。不合尺寸的头盔不时向下滑落,几乎完全遮住了樱井的眼睛。樱井努力挪一挪脖子,把可怜的眼睛从头盔里露出来,然后看见不远的地方突然钻出来的正在低声呜咽着的小狗。
“危险!”樱井同学在浑身僵硬的同时,终于发出了除了“Nino”以外的第一个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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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剧的刹车让沉重的摩托车倾斜着倒下,樱井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隔着头盔发出一声闷响。眼冒金星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离自己不远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二宫,樱井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
好吧,他承认,什么临危不乱也好,什么沉着冷静也好,都是TMD狗屁。在公司十年学来的应急能力,处事常识,通通都是一堆废话。
“Nino!Nino!”只是语无伦次地一遍遍叫着这个名字,_chan抖着想伸手去抱住眼前这个人,却又没有向前挪动一厘米的勇气。
“叫什么叫?活人都给你吵死了!”
原本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的人忍不住吼了一声,睁开眼睛来怒视着眼前一脸混乱表情的同伴。
“Nino!”他被骂了,可还是控制不住惯性又叫了一声。他本来应该问“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但他好像除了“Nino”这两个音节什么也说不出口。
“好痛。”二宫微微皱了皱眉,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坐起来,“要命了,这台破摩托不会要我赔吧……”
樱井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嘀嘀咕咕的二宫。
细看之下,依旧是眉目清秀的少年模样,依旧是削瘦的仿佛能透过肌肤看见骨头的身体,依旧是不屑地瞟一眼自己然后忍不住露出好笑的样子来。
那双满不在乎地笑着望向自己的眼睛,仿佛还属于当年那个嚣张的孩子,然而却分明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曾经黑白分明的瞳仁,眼波流转之下似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大约可以称之为时光的薄雾。好像那样一层看似单薄的雾气里便装载了十年的寒来暑往,斗转星移。
为什么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要弄得彼此这般血禸模糊、狼狈不堪才肯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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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一把将二宫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Nino,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道歉。
就好像很多年以前,在那场混乱的葬礼之后,在那个荒凉的小村庄里,还是少年的自己,轻轻抱住了那个脸上还带着笑意的男孩。
二宫微微怔了一下,像当年一样将脸靠在樱井的肩膀上轻轻笑了起来。
二宫的下巴还是一如既往地瘦,而樱井的肩膀,已经不属于当年那个仓鼠一样单薄矮小的少年了。
在感觉到肩膀被二宫的下巴硌得生疼的同时,樱井模模糊糊听见了一句极其小声的——
“终于十年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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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Jeux d'enf2009/11/4 23:27:00
“松手啦,白痴!”突然被二宫狠狠拍了一巴掌,樱井吓了一跳松开手,见二宫揉着胸口站了起来。
“很疼吗?是不是骨折了?”终于恢复了正常说话的能力,樱井跟着站了起来。
“表用一副恶心巴拉的眼神看着我。”二宫白了一眼,“看样子大概没骨折,死不了。”
“还是先去医院吧。”
二宫看了一眼樱井,一声不吭地走到报废了的摩托车边,俯身将摩托车搬起来。樱井愣了一下,赶紧上前帮忙,二宫便乐得松了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懒洋洋地站在一边上下打量他。
“变得很像大人了嘛。”听不出来是赞美还是嘲弄,“跟每天末班电车都能看见的标准上班族一模一样。”
“我本来就是上班族。”樱井终于扶起了摩托车,大大地喘了一口气,“这车怎么办?”
“能怎么办?”二宫耸了耸肩膀,“真是倒霉,才上了三天班就要赔别人一辆车。”
“三天?”
“啊,这份工今天是第三天,干嘛?”二宫莫名其妙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樱井。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学会骑摩托也是第三天吧?”
“本来就是啊。以前不高兴送外卖,觉得跑来跑去得特麻烦。”二宫说着说着反应了过来,“干嘛,你开始后怕了?”
樱井上前一步,差点撞上二宫的脸:“我怕?你TMD就是第一天骑我也敢坐。”
三十多岁的人居然还是这么孩子气的反应——二宫愣了一下,不觉有点好笑:“第一天?你敢坐我还不敢骑呢。”
本来气势磅礴的宣言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恹恹地显示不出效果,樱井沉默了一下,一字一顿:“我是当真的。”
“当什么真?”二宫瞪了一眼樱井满是擦伤的手背,“现在去医院才是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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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找急诊的大夫处理了伤口,又逼着二宫去拍了胸片。两个人坐在候诊大厅里等片子结果出来。候诊大厅里人声吵杂,樱井与二宫却是反而沉默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刻意显得熟络平常的对话弄得彼此都疲惫了,就这么中间隔了一个位子,一动不动地坐着。
“Nino……这些年,怎么样?”
成年人的寒暄,成年人的语气。想了半天,找不到开口的话题,樱井环顾左右终于丢出这么一句既没新意又没诚意的问候,就好像刻意时隔多年后重播的青春热血剧已经结束,回到了冗长乏味的肥皂剧时段。
“这些年,你怎么样?”二宫反问。
这些年,我怎么样?樱井在心里问自己。
——我能怎么样?
——我当了十年好职员好丈夫好父亲,每一刻都仿佛在角色扮演,兢兢业业小心翼翼。我把父母看重的那些东西都得到了,我把自己放不下的那些东西也都得到了。我只是弄丢了一样东西,只是日日夜夜都在想念一个人罢了。
“嘛,普普通通。”樱井回答。
“我和你一样。”二宫一贯含糊其辞的偷懒作风。
和我一样普普通通?还是和我一样……樱井努力摆月兑掉混乱无序的脑电波活动,点了点头:“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到东京的?”
“2006年的夏天。”平平静静地回答。
樱井愣了一下,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二宫的神情。二宫倒没有回避,还冲他咧嘴笑了笑。
“2006年……”樱井不由得重复了一遍。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年。就是那一年的春天,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妻子,也终于告别了他曾经以为无论怎样争吵伤害都不会分开的那个人。
他只是没有想到,二宫会在2006年的夏天就到了东京。他当然不敢奢望幻想,二宫是追着自己到的东京。
他只是感叹着,两个人在这个繁华却寂寞的大都市里,共同生活了十年,竟没有过一次在街头偶遇的经历。
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想要找回自私丢弃的东西,原来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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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至少看起来是镇定的样子,樱井斟酌着词汇慢_Tun_Tun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十年时间积累的话太多,不努力控制一下他怕自己会彻底乱了阵脚,也怕一不小心就会再多出又一个十年,“这十年,我过得很好。”
他看着二宫安静的脸,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是说,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的生活很平静但是很舒适。但有的时候,我会思考一些问题。比如说,那些我介意的事情,我不敢承认的东西,我害怕去面对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我牺牲了一些事情才换回来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二宫不置可否地听着,一边低头玩着自己衣服口袋上的金属拉链。
医院里人来人往,没有人留意坐在候诊长椅上的两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按理说,随着年纪增长,人应该越来越平和、淡定、害怕改变、随遇而安。但我始终觉得,我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十年,就好像地层下面滚动的岩浆一样,我一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冲动。我想是不是我的生活太过于安静了,才让自己变得这样不知足。也许,一个人本质的一些东西,纵使后天的压抑时间的消磨,也不可能改变……”
二宫玩够了拉链,摊平了手掌开始研究手心的纹路。樱井额上出了薄薄一层细汗,只觉得自己啰啰嗦嗦说了一堆生怕讲错一句话,结果却一句都没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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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片的结果出来了,只是轻微的骨裂,并没有伤到内脏。二宫抱怨了几句樱井的小题大做,双手揷在库袋里摇摇晃晃地朝医院外面走。
樱井站在门诊大厅宽敞的玻璃门前,抬头望着刺目的阳光照身寸下来,突然停下脚步喊了一声:“Nino!”
二宫已经下了几级台阶,听见喊声诧异地回过头来仰视着他。
“现在棒球在你手上,轮到你出题……”樱井的嗓音有一点沙哑,他舌忝 了舌忝 嘴唇,说,“如果……如果你问我敢不敢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的话,我……”
二宫仰着头看他,逆光下的面容有淡淡的影子。
“表这么急。”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二宫轻轻地开口,“表这么急,翔,给自己一点时间。”
“我……”樱井月兑口而出,却又戛然而止。他本来想说,我已经考虑了十年还要怎么个“不急”法,但最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他知道,他是没有办法这样理直气壮地质问二宫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樱井朝着二宫努力微笑了一下:“我会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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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下次会是久违的nino视角- -
LZ承认突然换视角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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