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新华字典2012/4/20 23:54:00
107LGN大概认错了吧QVQ 这不是那位LZ的新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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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被樱井翔噙住唇瓣的时候二宫暗暗挣扎了一下,不想却又被人反扣住双手抵在一旁假山上。二宫心里暗笑道,好歹樱井翔还有点良心,知道用一只手臂勾在他后背,隔开那冰凉崎岖的山石。也就随他去了,闭上眼慢慢体味这忽然而至的温存。
樱井翔也察觉到怀里这人的顺从,便松了他的手,轻轻抚上了二宫的腰,听到那人忽而低声嘤咛一声,心知他也动了情。便俯下身,让二宫抬了手臂勾住自己的脖子,又微微踮起脚,将他更紧的禁锢在假山与自己的胸膛之间,无处可逃。
一口勿将罢,二宫只觉脑中混沌,见樱井作势要离开,处于本能,便留恋般的伸出舌尖舌忝 舐对方的唇瓣,谁知却又被那守株待兔的人勾了去,又一番胡搅蛮缠,天昏地暗。
仿佛要至死方休一般。
倏忽间云开月现,下了半日的也雪停了。
假山旁种着一片红梅,映在月光白雪之中,盈盈一片,暗香浮动。
樱井翔松开了二宫和也,两人躲在阴影中气喘吁吁,又面面相觑。借着微光,樱井看到怀里的人面露绯色,双眼也湿了一圈,心中又是一动,便凑了过去又要再亲,却被对方抬手拦住了。
二宫说话还有些喘,口气却是不容质疑的:“时候不早了,樱井世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樱井翔听他这样说,脸上又有些不高兴:“以前只我们两人在的时候,你都叫我翔的,怎么现在就如此生疏。”
二宫和也翻了个白眼,心道也不知道今天是谁一见自己就二宫兄长二宫兄短的,现在反倒倒打一耙血口喷人起来。
“小人怎敢直呼世子名讳呢?世子真是折煞小人了,”说完便拍开樱井还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赶紧闪开。”
不想樱井翔却凑过来把他搂得更紧了:“我今日要是就不放你,你又能奈我何?”
“呸,你好歹也是堂堂筑宁世子,怎么撒泼耍赖从来都是一个伎俩,”二宫唾弃他,“你快放开我!我们两人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会被人看到再传到我娘子那里,她若闹起脾气来,便又表我见女儿了……”
“小和你还想拿夫人女儿骗我?”樱井打断他,凑了过来,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二宫面颊上,“我知道你还没娶妻……”
“哼,”二宫笑话他,“也不知下午是谁要问候我家夫人的,又不知道是谁听说我有一双女儿后,就给我看了一下午的脸色……”
“那是你不老实!明知我的心思,还故意气我。”樱井闷声道。
不想二宫和也听了他这话,忽的红了脸,窝在他怀里气急败坏的要挣扎开来。
可他个头不及樱井,身上又没什么功夫,折腾了一会便知是徒劳。樱井翔又怕二宫再来点自己的_Xue,早早就又反扣了他的手,笑盈盈的看着那人挣扎罢后冲自己翻白眼。
“小和你还是这么不老实。”樱井翔故意埋怨道。
“樱井翔你这个混蛋!”二宫和也气的牙痒痒,“快放开我!”
“你若再不老实的话……”樱井箍在二宫腰上的手忽然微微施力,“我就扛你出宫,再扛你回驿站好了。”
二宫和也闻声便老实下来,一动不动的被樱井拥在怀里,眼睛滴溜溜的打着转。半晌,才委委屈屈的问道:“樱井世子,你究竟怎样才愿意放了小人呢?”
樱井皱眉看他,思付一阵:“……至少,你表叫我樱井世子了。”
“那我叫你什么?”
“……翔。”
二宫不信他:“……我若叫了,你就放了我?”
“樱井氏从来一言九鼎!”
二宫和也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难免发笑。面上却硬做出一副勉强尴尬的样子,小心翼翼道:“……翔……”
见二宫和也松了口,樱井便露出一脸的欣喜。忙松了二宫的手,又替他理了理肩上的披风,关怀道:“我一会送你回驿馆吧。”
二宫揉了揉手腕道:“有劳……”见樱井面色一凛,便只能改口,“翔了。”言罢不待樱井反应,就先从假山后闪了出去,往梅花丛中走了几步,扭头看他:“薄州不光有忧清荷风,这织羽宫的梅花开得也好看极了。”
他一袭白衣立于红云之中,月光映着如玉一般的肌肤,神情却又如孩童一样,看着可爱极了。
樱井笑道:“你若是喜欢,等击败了弶军,我们再来这里赏花对弈吧。”
“用兵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怕到时候这里的梅花就败了。”二宫摇摇头,神情落寞。
“那今夜就在这好好看一看吧,”樱井牵住他的手,“今夜若是不够,还有来年。”
二宫和也抬头看他,笑了起来:“你今夜可留愿在这里赏梅?”
樱井翔神情笃定:“我愿意。”
“那便好……”二宫和也慢慢的反握住他的手,却忽的一侧身,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樱井翔身上连走三处,又封了他的_Xue位。这才慢慢抽回了手,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抱怀道:“难得樱井世子有这雅兴,只是小人向来怕冷,不便奉陪,先告辞了。”
“你!”樱井翔被这人转瞬变脸的功夫惊得瞠目结舌,见他转身要走才着急唤道,“二宫和也!你又诈我!”
“兵不厌诈,”二宫得意道,“我这叫先礼后兵,攻敌不备……况且,是你说要留在这赏梅的,我只是成人之美罢了。”
“你!”樱井翔欲哭无泪,“你就舍得让我在这站一夜!”
“我当然舍不得,所以刚才用的力道可比第一次点你的浅,半个时辰后就自己解开了,”他说着便抬头看了看月色,“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世子赏月观花了,小人先行告退。”
言罢,便一溜烟的从回廊上逃跑了。
空余樱井翔一个人,在这月光与暗香的沉浮之中,哭笑不得,咬牙切齿,却又爱又恨。
128 = =2012/4/22 13:57:00
143 = =2012/4/24 11:32:00
第十六章
生日宴设在晌午,眼下时候还早。
樱井横在二宫的床铺上阻了他想再爬上床睡个回笼觉的念头,故作神秘的冲他眨眨眼:“你今天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语罢,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候在门外的小厮推门而人,送来的洗脸水毛巾和热茶。二宫狠狠的瞪了眼樱井,知道这人是早有预谋,容不得自己拒绝。
于是便在樱井的殷殷目光中,故意磨磨蹭蹭的洗漱起来。
直到那人急不可耐的从床上跳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这才放下手里那杯用来漱口的热茶,在窗边缓缓伸了个懒腰,回头冲樱井得意一笑。
“好了,我们走吧。”
出了驿馆便看到日头还未完全升起。
昨夜下的雪已经结冰,街上没有多少人。霞光浸染了薄州的大街小巷,漫天氤氲气一股赤色的微光。在将明未明之际,静悄悄的绽放在金谷山的上空。
二宫和也从未见过这样离奇又浪漫的景致,站在驿馆的门口看的人了神。直到樱井翔从身后给他围了个毡毛披风,这才回过神来。
“你不是怕冷吗?”樱井笑着说,“怎么,现在不怕了?”
他意有所指,二宫自然心领神会。系好披风冲那人仰脸笑了笑:“也不知道织羽宫的梅花开了没?”
樱井翔知道他是有心气自己,却也不恼,只抱着怀在一边凉凉的说道:“一会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景色比织羽宫好多了。”
正说着,就见樱井的贴身小厮牵着匹棕毛骏马停在两人面前。滴水成冰的清晨还看得见马匹吐息时喷出来的滚滚白气,二宫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却看到樱井两步上前,攥紧缰绳踏着马镫翻身上马,又扭头冲自己伸出了手。
“……哎?”一时间被这人的这个举动唬住了,二宫裹着披风站在原地没动。
“上马。”樱井向前倾了倾身,把手举到二宫眼前。
“你干嘛?!”这才反应过来樱井翔是想做什么,二宫连忙背过手去,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我表骑马!你去给我弄辆马车来!”
“小和,”樱井突然瘪了嘴低低唤了他一声,“你只愿意跟你义妹同骑一匹马,不愿意跟我同骑吗?”
“呸,”二宫和也最见不得樱井翔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你少给我装可怜!快给我弄辆马车来!要又宽敞又暖和,里面还要有棋盘暖炉点心伺候的小丫鬟,要不然我今天哪都不去!”
樱井直起身子把玩起手里的马鞭,挑起半边眉毛:“大清早的不好这么劳民伤财吧?况且弄那么辆马车得花多少银子啊,你舍得?”
“你!”二宫和也指着他,“你不是筑宁世子吗?这城里什么东西不是你的,你现在倒知道俭省节约了?”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对街一家书画铺子的门板松动,两个伙计从店里探出身来,一块一块的卸下门板,看样子是打算开门营业了。
樱井翔就势指着街上的铺子说道:“我是无所谓,大不了扛着你骑马,只是眼看着天就大亮了,人也越来越多,你要是不嫌丢人,我们就继续在这耗着……”
二宫和也看到那两个正在卸门板的小伙计正探头探脑的朝自己这边张望,街头卖包子的摊子也点起了炉火,隐约还听得到独轮小车碾过雪地的吱呀声,像是哪家的货郎出了门。
他自然知道樱井翔一贯是说到做到的,若是再耗下去指不定就真的就又要被这人抗上马去。几年前被人抗抗倒也无所谓,反正偌大的薄州城里也无人认识自己。可如今不同以往,他身后的驿馆里还住着十几个一同从沣槐来的谋臣将士,要是被他们撞到了,自己大概也就没什么脸面再回卫都了。
于是只能一咬牙一跺脚答应道:“上马就上马!”
樱井翔听他松了口,脸上的笑容绽的越发明显,可二宫和也就是见不得他这般高兴的模样,于是连忙补充道:“只是我要坐在后面!”
本以为这话会让樱井翔为难一阵,谁知这人却轻松的应了下来:“这好说,”一边说一边还向前挪了挪屁股,拍拍身后的马鞍对二宫和也道,“你只管上来吧。”
二宫和也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樱井翔一番,这才慢_Tun_Tun的踩着马镫爬上马背,摇摇晃晃的在樱井身后坐定,一双手从披风里探出来,攥住身前这人的衣摆,却被人握住往衣襟里塞了塞。
“你可把我抱紧了。”樱井冲在一旁候着的小厮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跟来。
二宫和也脸有些烫,嘴上却不想这么快就服软:“大清早的就强掠邻国官员,筑宁世子真是好威风啊。”
“是吗?”樱井翔猛地一抽马鞭,刚刚还稳稳的驮着二人的马匹便迈开四蹄向前方铺满白雪的大道奔去。
二宫和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死死的抱住了樱井翔的腰,脸也迈进了那人颈上的貂皮围脖中。
耳畔的风声阵阵,二宫被刮的睁不开双眼,只听得马蹄踩碎积雪的脆响和身前那人得意的笑声。
“我怎么看是沣槐的二宫大人抱着本世子不撒手呢?”
樱井一边说,一边又一次扬起马鞭。
“这无赖。”二宫暗自骂道。却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更挨近了身前那个散发着潺潺温暖的人。
两人沿着清晨还未消融的积雪小道。
一路策马,往金谷山山腰上,那个落了雪的亭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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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新华字典2012/4/24 19:33:00
第十七章
积雪堆积,光秃的树干上还积压着白色的痕迹。
眼看被雪阻了道路,还未走到山腰处就看见有身着素衣正在扫雪的人群。樱井翔下马,伸手让二宫也下来,二宫无视那手便径自跳下来。
“我们走上去吧。”樱井翔拎住缰绳,见二宫不为所动,便再次抓了他的手。
脚印一深一浅,时隔多年,金谷山的容貌却依旧没有丝毫改变。只是季节更替,如今漫山的郁郁葱葱已被这冰雪霜华所掩盖,却又凸显别样景致。
樱井翔握得很紧,二宫开始还任由他拉着,走了几步似乎顺应了对方的手温,竟也温顺地回握回去,樱井翔有些高兴,当下改了手势滑进二宫的指缝里,两人便顺势十指相扣。
“你知道么,你走后那一年的冬天,也是下了这么大的雪。”樱井翔呵出的一团白气萦萦绕绕升上半空,他接着说,“和你写信的时候,除了在宫里,便是在这里写。”
二宫没答声,只是脚步变得有些迟疑。
“……断了联系之后,我也常来,不过不是来看风景,父王喜欢打猎,经常带着我纵横于金谷山间,有一次还差点被蛇给咬了,被横山裕取笑了半天,我想如果是你看见,定然也是要取笑我的。”
二宫想了想,正色道:“其实我也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樱井翔一怔,转念道:“如果不是因为助兵一事,你会永远不来见我?”
二宫纠正他:“我又怎知是你早就不愿见我了。”
樱井翔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身重新系了系二宫的毡毛披风,“你我都不是轻易服软的性子,算来算去,竟然真的就过了这么多年。”
二宫抬头,明动的双眸内似闪过一片微光,“——终究还是未错过,好在这遗憾也没达成。”
樱井翔笑了笑,抓着二宫的手继续向前走,嘴里似乎念念有词,“你说的对,我们还有未来。”
山间凉亭檐角的积雪似乎被人清扫过,石阶隐现出一条小路来。忧清江在冬日的朝阳下仍然熠熠生光,隐隐约约腾起万千雾气,幽绕于山间像是凌云仙气,浩浩荡荡,久而不散。
樱井翔刚一坐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竟然忘了带棋来。”
刚要起身就被二宫按住了肩膀。二宫淡淡道:“你也不想在生日这天输棋讨不到好彩头吧。”
樱井翔笑道:“那倒不一定,一别多年,自然是该刮目相看了。”
二宫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暗自俯身,嘴唇缓缓凑近樱井翔的耳边:“翔君。”
樱井翔想转头却被二宫用手按住肩膀。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仔细。”
“明日起兵,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你我尚不能预知。”二宫细细的吐气声萦绕在樱井的耳畔,“——只是我会尽我所力,达你所愿。”
樱井翔一愣,他缓缓道:“你并不用……”
“弶有十万大军,我们充其量只有五万,这次出征,从另外一种意义上来说也可能是条不归路。”
“——沣槐王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樱井翔也放低语调,“他肯派相叶和你来,定然是心理有了周全的打算。”
二宫勾起嘴角:“你说的对,这场仗,我们不会输。”
樱井翔终于肯回头看他,或许他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的二宫,或许他内心里所认知的那个二宫,还是七年前那与世无争凉薄至极的白衣少年,又或许是他至始至终都从未认认真真去了解过,跨越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这些年头,他们的相交还能否纯粹如初。
二宫似乎读懂了他的目光,只是他不再多言,俯身而下轻声说道:“翔君,生辰快乐。”
樱井翔顺势抓住对方的胳膊一带,稳稳妥妥将对方抱住,还未等自己仰头迎上去,眼前的黑影便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
二宫的口勿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安,或许还夹杂着试探的意味,只是樱井翔伸手扶住对方的背脊,上上下下来回摩挲着,融合着像在安抚孩子般的温柔。唇瓣微启,顺着唇缝长驱直人便是舌尖相缠,气息不稳间二宫已经并坐在樱井腿上。
这样的姿势未免有些让人难以启齿,二宫想挣扎着起身却又被樱井死死箍住,舌尖更是企及对方每一处,从上颚延续到喉头,半点都不愿放过。
明明还是冰天雪地体内却像燃着一团火,包裹在这个泛有春意的山间凉亭中。
只是悬崖这马这回事最终还是苦了樱井翔。
二宫和也推开他站起来的时候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脸颊还带有红光,他背过身去:“我叫了小师弟他们来给你庆生。”
樱井翔同样也背过身去,气息久久还未平息,他咬牙切齿地说:“——你难道约他们到这里来庆?”
二宫点点头:“怕是马上就要到了。”
樱井翔扶住额头:“这未免有些太不公平。”
二宫淡定道:“人多热闹些,你这么多年没过生日,当然得好好热闹一番。”
樱井翔却叹了口气:“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好好待上一会儿。”
二宫冷哼一声:“我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刚刚转念又思忖这么办似乎太过危险了些,明日就要出征你必须收敛下心情,好好摆正态度。”
“我……”樱井翔皱眉委屈道:“我这不是给自己出征前找点信心么?”
果然约莫半个时辰,就见到大野智和松本润悠悠从那山间走来,一蓝一紫在这冰雪天敌内分外显眼。二宫左右张望了一番,前后并未见到相叶雅纪。
松本润似乎知道二宫所想,走进亭中就告诉他说:“陛下约师兄去侧厅商谈要事,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便没叫他。”
二宫愣了愣:“昨日也谈了一天,今日也是如此么?”
松本润点点头,樱井翔却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父王不会为难他的。”
大野智从身后掏了两壶绑着蓝丝带的桂花酒:“既然是庆生,岂能无酒?”
松本润见那蓝丝带系得有些诡异:“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丝带,看着怪女气。”
大野智悠然道:“这丝带是哪里来的表紧,反正不是从哪个姑娘家那里抢来的,这酒是我亲自酿的,我还给它起了名,淡丽酒。”
二宫和也点点头:“颇妙,颇妙。”
四人便举杯而立,在这漫天雪光内对饮良久。
傍晚隐隐又下了雪,被蓄意扫出的青石小路又被蒙上一层朦胧的白影。
明日便是出行日,此后征战漫漫岁月,孤城落日,铁衣远戍。
只是他们那时未曾想到的是,这样的四人对饮,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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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四章= =
下更一定该出征了!
170 新华字典2012/4/27 21:23:00
第十八章
樱井翔的生日宴结束后,沣槐众人遍寻不见相叶雅纪。
二宫和也从紫霞殿出来听说了此事,暗中思付一阵,便让人抬着轿子往忧清江畔去了。
此时已近午夜,临街的铺子都已经打烊。
二宫挑开轿帘远远便看到镇酩棋社的二楼点着灯,相叶雅纪的贴身小厮正坐在棋社前的石桩上打瞌睡。二宫下了轿,也未叫醒那睡得黑甜的小厮,从半掩的门里侧身而人,只见棋社内一片漆黑,只从楼梯口处隐隐透着股亮意。
他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挑开珠帘,就见相叶雅纪正对着盏将灭未灭的油灯往嘴里塞桂花糕。
听见脚步声,相叶抬起头,嘴里的东西还未咽下,便呜呜咽咽的问道:“小和你怎么来了?”
二宫心里好笑,拖过另一把椅子坐在桌旁,拨了拨灯芯:“我看到棋社二楼有光,以为横山兄遭了贼,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他一边说一边横了相叶一眼,“不想却真让我遇见了。”
若放在往日里,相叶此时定是要一跃而起为自己争辩一番的,可是今日他却只垂了眼帘,默不作声许久,才开口道:“调兵的军印和军符我塞进你明天走时要带的包袱里了,你可要好生看好了。战场上若是万一有什么事……”
“什么?”二宫打断他,“你把军印和军符都给我了,那你呢?”
“我?”相叶挠挠头发,笑了一下,“筑宁王让我留守薄州……”
二宫忽的拔高了声音:“他让你留你就留啊!你沣槐世子什么时候那么听筑宁王的话了!”
相叶有些委屈:“我为什么留下,你心里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二宫有些错愕:“我只当你假意留下是做给筑宁王看的……”
“此次出兵之前你就跟我说,筑宁王心性多疑,怕是要处处防着我们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致对弶,切不可因为这点事情让筑宁和沣槐有了间隙。”
“可是……”二宫开口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相叶打断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二宫的肩膀,脸上是一副从未有过的坚定神情。
“小和,我信你。”他压低了嗓子说道。
二宫一愣,察觉到相叶压在自己肩上的手又施了几分力,这才回过神来。他缓缓的抬手覆在相叶手上,眼里一片清明。
“臣二宫和也,定不负世子所望。”
廉兴四十三年一月二十六日,雪霁。
筑宁城永安门大开,烈烈北方吹得漫天旌旗狂舞。五万将士身披甲胄手握利刃,只待一声令下,便蓄势而发,奔赴沙场。
主帅樱井翔歃血祭天,率一众谋臣将士拜别筑宁王城,挥兵西去。
这日大军过了滨江,驻扎在渠口。
二宫的帐篷傍着江畔,在帐内喝茶的时候还听得到滚滚江水东去时的响动。二宫在帐内刚刚休憩一阵,便有人来传他去主帅帐篷用晚膳。二宫放下手上的棋谱,披了件外袍,踱出帐外。
此时已是暮时,军营里飘起了炊烟,马槽里添上了新的料草,日头也渐显疲态,缓缓沉没在天际。
二宫还未走到主帅帐前,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慌乱的马蹄声。他回头去看,就见副将松本润一路追赶着一袭蓝衣的大野智驰马而来。
大野智远远便看到杵在帐前的二宫,连忙跳下马来,向他奔来。二宫这次看清楚这人身后竟然背着跟钓竿,腰侧还挂着个竹篓,再看随后赶来的松本一脸的咬牙切齿,心下便了然了,但却又偏偏忍不住想要再逗一逗他。
“小师弟这般着急,可是前方战场发生什么大事了?”二宫侧身挡在大野智身前,仰着头去看刚刚勒住马缰的松本。
“大野智!你可知道,”松本咬牙切齿的跳下马,伸长手臂就要去抓人,“擅自离营该按逃兵之罪论处!”
大野却全然不怕他:“我哪有擅自离营,不过去滨江边看了会风景罢了。”
“看了会风景?”松本冷笑道,“一看就坐着渔舟顺江而下十几里?这天寒地冻的,你倒也是好兴致。”
大野自知理亏,气焰也低了下来:“我不过是去钓鱼了,也没碍着什么大事。况且我好歹也是你师父,被你这么一路赶回来,让我颜面何存。”
“是没什么大碍,不过让军医给你从救治伤病的药材里面拨一些来医治你被江风吹出来的伤风感冒罢了。”
二宫和也乐的见松本润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便也不再出手,站在一边作壁上观。谁知被他这么一说,大野智却彻底没了声响,只低头来回摆弄着挂着腰侧的鱼篓,那模样看起来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三人间的气氛便这么陡然的冷淡了下去,却又无人肯开口先一步打破沉寂,便这么相持了一阵。直到樱井翔等不及了,出来寻二宫和也,才打破这诡异的场面。
二宫醒时天还未亮,帐外夜风阵阵,江水滔滔。
他披衣而起,捻亮油灯,展开信纸,给身处薄州的相叶雅纪写信禀报近日军情。写罢,他又略微想了想,抽出另一张纸,提笔附上寥寥数笔。将两封信纸分别装人竹筒中。又从鸽笼中抓出两只灰羽黄嘴信鸽,分别将信筒细细密密的缠在鸽腿上。趁着帐外守夜的将士换班之时,于江畔放飞了鸽子。
二宫负手望着那两只鸽子在空中振了一会翅,跌跌撞撞的飞了起来。
随后一只向北,一只向东,袅袅而去。
178 新华字典2012/4/28 20:15:00
第十九章
雪光盈盈,点缀得天宇间凸显茫茫银装素裹。只是行军数日看得都是相同的景致,凛冽寒风响彻耳际,刮得人睁不开眼。
渠口已过,再行三日,便能到达羽濛边境。前方得到消息,羽濛城内驻有弶军三万,且周遭地形险要四面环山,一旦陷人便进退维谷,地势上得不到丝毫优势。守城将领并非弶国世子,而是泷泽秀明旗下最英武的将军今井翼。今井翼这人樱井翔也略有耳闻,骑身寸皆擅,尤其一身影绝剑法名动天下,弶国有现在的声势与他的丰功自然月兑不了干系,因此他也是筑宁行军此番最为忌惮的一人。
小厮挑亮烛火,烛影跳跃,映衬出帐中端坐许久的人影。
桌上平铺一张凉州地图,只是陈迹斑斑,边角处还滴上了些许蜡油。旁边盘中盛放着两个烤红薯,萦绕而起的白汽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宫和也掀开帐帘走进来的时候顺带夹杂了凉悠悠的雪气,身上的狐裘披风被他裹得密不透风,一进门便蹲下身去,在那中央腾起的火炉上方伸出上手,嘴上止不住地嘶气。
樱井翔本沉浸在深思中,听到二宫的响动便下意识地抬头,却又突然别开脑袋小声咳嗽起来。
二宫闻声,起身啧啧嘴说:“昨天你又多久睡的?或者说你这些天到底有没有好好睡过觉?”
樱井翔回过气来便说道:“现在一刻也耽搁不得,离得越近一分,便觉着剩下的时间更加不够用了。”
二宫叹了口气,踱步走过去,在他身边微微倾身:“我叫人给你煎了药,风寒还是要防患于未然,若是拖得久了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樱井翔却摆手道:“本身药材就不太足,还要给日后留着打算。”
“也不麻烦,昨天军内将士也有好几个病倒了,大野兄顺带便煎了许多治风寒的药,所以现在还有余下的几份。”
樱井翔凝神看他,突然便伸手去拽了二宫的右手:“那你呢?”
二宫不解:“我怎么了?”
“你本来就不习惯骑马,现在每天都要骑上大半日,我猜肯定是折腾得够呛的。”
二宫不以为意:“你别把我形容如此娇弱,小师弟教了我数日,现下我的技术已经是来去自如了。”
“哦?”樱井翔笑了笑,“竟然不叫我教你?”
“樱井世子忙得事情够多了,我又岂敢来烦你?再说,我这一人之事更算不上什么,只是不愿拖累旁人罢了。”
樱井翔不悦:“不是说了不准这么叫我的么。”
二宫淡淡道:“现在是在军中不是在你的紫霞宫,上下有别,我理应遵从。”
樱井翔自知绕不过他:“随你了。”他又转身定睛于地图之上:“你可知羽濛如今是今井翼在守?”
二宫点点头:“没想到这一开始便是碰上与他对阵。”
“我们此番绕得远,所以避开了泷泽的精骑部队,但是羽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若开战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让泷泽搬了救兵来,那便是必输无疑。”
二宫指了指地图上的羽濛后方:“羽濛城内有三万人,守城可是力气活,三万大军总归要吃饭的……”
樱井翔了然:“我明白你的意思。”
二宫用手碰了碰桌边已经凉掉的红薯:“必要之时,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他转念又将红薯拿起来:“这是早上就送进来的吧,我叫他们热热。”
樱井翔却把那红薯丢下:“我眼下却真困了。”
二宫见对方数日来瘦削不少,眼内也是囤满困意,当下心里一软,便说:“我给你打点水,你洗了再睡。”
樱井翔却拉着他不放手:“那你也别走。”
“那我干嘛?”
“陪我睡。”
二宫却挣月兑掉:“我不困。”
“那就眯一会儿,眯着眯着就困了。”
“等会我要去军中找润君,你别耍无赖。”
“就睡一会儿,醒了我陪你一起去,我正好也有事情找大野兄商量。”樱井翔凑过来,把二宫的狐裘拢紧,“你最近睡得怕也不比我多,眼下正好得空。晚上要议事,便不能单独见你了。”
二宫拧不过他,便招呼小厮出去打水。他解开狐裘铺在床上,又伸手拍了拍:“这床睡不下两个人吧。”
樱井翔也解了外套准备走过来:“天气冷,自然是要挤一挤的。”
二宫不满:“谁要跟你挤,若是睡相不好,我便踢你下床。”
樱井翔笑着率先躺上去:“我睡里面,你便踢不着我了。”
二宫侧着身子躺下,樱井翔将狐裘给他盖好,又朝里挪了挪。
两人面面相觑,如此距离相望,竟有些睡不着了。
二宫突然翻身背过去:“睡觉。”
樱井翔盯着那微露的脖颈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喉口发紧便死命闭上了眼,他缓缓伸出手,先在二宫肩头停滞片刻,随即游移至腰部,然后暗自用了力,便扣紧在怀。
难得二宫也顺从般接受了这种姿势,眼下困意来袭,只得欣然闭了眼。
到了羽濛边界天气开始变得很糟糕。
寒风肆虐,呼啸过耳的风力像怒吼的雄狮般分外有力。军中马匹挣月兑缰绳,竟径自顺着白茫茫的山坡越奔越远。
羽濛城门就在这黄凤山之后。筑宁军与沣槐助兵已经蓄势待发,虽说天公不作美,但军内士气昂扬,斗志非凡。
松本润一身暗黑铠甲,背后的玉瑶牛角弓在雪光中熠熠生辉。
大野智与他并骑而立,一同凝望那雨雪瀌瀌,残垣乱山。缰绳下的马匹突然对天长嘶一声,悲鸣绕耳,肃杀萧索。
“润,你可准备好了?”大野智一手拉紧缰绳,一手指向那黄凤山山头,“过了黄凤山,便可看见弶国三万大军。”
松本润勾出笑意:“师父,徒儿自当竭尽全力,不负你一片重托。”
大野智却不领他情:“要是攻下了羽濛,你得答应让我去南边三里外的乌梦江钓上三天三夜。”
松本润无可奈何,万分隐忍住怒意,他转头望过去,见那人眼内像含着万缕春风,萦萦绕绕,飘渺温润,不禁回答的语气也放缓了几分:“——我答应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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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新华字典2012/5/5 21:38:00
第二十章
羽濛骤降了三日大雪。
厚重的白盐覆住了黄凤山的苍莽山麓,压垮了通往羽濛的唯一一条栈道。
黄凤山山势险峻,山路湿滑,想要强行翻越实属不易。更何况一路远道而来的筑宁和沣槐大军早已疲惫不堪。现如今被阻在黄凤山脚数日,一时间竟无路可进。
二宫和也建议大军在黄凤山山脚下暂作休整,再从长计议。
这日众人正聚在主帅帐内商量战策,忽有前方探子来报,说是今井翼昨夜暗自派人焚毁了余下的半条栈道,眼下战况根本来不及重修栈道,即便是大雪消融了,要想率大军越过黄凤山,也绝非易事。
此言一出帐内倏忽安静了下去。
眼下弶已拿下羽濛数月有余,大军早已休憩一整。尽管连日大雪,天寒地冻,这塞北荒原之上气候煞人,弶军却是人人有皮袄,餐餐有美酒,正是兵强马肥之时。敌强我弱之际,又偏偏被今井翼抢先毁了栈道,刚刚众人才谈妥的连夜修复栈道再发奇兵之计,又不得不搁浅了。
帐内的气氛胶着,只听得炭盆里炭火烧的噼啵作响。
樱井长吸一口气,伸手覆住台上的战图,半晌也不见有只言片语。
众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小厮就进帐来送刚烧开的茶水。松本只觉气闷,就着茶碗灌进大半口水,微皱起眉:“这茶怎么和刚刚的不一样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帐外有人笑出声来,不待他起身去看,就见二宫和也挑帘踱了进来。前阵子二宫骑马时感了风寒,樱井便嘱咐他在帐内静养,已有几日不曾露面了。此时他忽而现身,众人才察觉到帐外又在飞雪,却见那人裹着那件狐皮披风,携着半身风雪,虽然消瘦了些,却又显得愈发的风流起来。
不待松本开口,坐在主帅位上的樱井就抢先问道:“你怎么来了?身子好了?”
二宫和也撩起眼皮凉凉的看了樱井一眼,默不作声,让主帅位上的那人好不尴尬。
松本润轻咳一声,面露不满:“二宫大人你笑什么?”
二宫和也解开披风给樱井施了礼,又忙不迭的走到炭盆旁取暖。他脸上带着层冻出来的冰凌,眼底却泛着股狡黠的光。
松本润微微退了退身——从小到大,他最见不得二宫和也露出这幅神情,因为但凡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时候,便必定是在算计他的——
“小师弟,”二宫蹲在炭盆旁冲他眨眨眼,“这茶可好喝?”
松本上下打量他一番,迟疑道:“——是好茶。”
“那当然,”二宫一脸得意,“那可是师哥我一路从薄州带来的好东西,值不少钱呢,这帐内我也只给你一个人煮了一碗。”
松本心里一沉——从小到大,但凡二宫和也送他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便必定是要他蜕一层皮才偿还的了得——
“你且直说了吧,”松本认命道,“你想我做什么?”
二宫和也拍拍手站起身,笑着看他:“在朝珏门的时候,小师弟的轻功便是师门第一,连大师兄相叶雅纪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不知这些年不见,可有进步?”
松本挑眉看他:“你该不是想要我——”
“正是此意,”二宫打断他,转身跪倒于樱井面前,朗声道,“眼下大雪封山,羽濛固若金汤,强夺固不可取,但我大军也不能日日耗在这山穷水尽之处。下官现有一计,既可拿下羽濛,又可重创弶军,不知樱井世子同意否。”
樱井皱起眉,沉默良久道:“你且说来听听。”
“羽濛四面环山,易守难攻,但城内粮草皆是由弶军从南面直浦调运来的。听探子说,羽濛城里的弶军有数万之众,若是城内一旦断了粮,不出三日,羽濛必不攻自破。”
二宫这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浇醒了帐内一筹莫展的众人,当下皆叹沣槐国左少丞二宫和也果然名不虚传。
樱井看着他:“你的意思是——烧了他们的粮草?”
二宫抿嘴微微一笑:“正是此意。”
樱井略有犹豫:“可是前有黄凤山阻隔——”
“末将愿去。”松本打断樱井的迟疑,握拳跪在二宫身侧道,“末将愿带精兵一支,奇袭羽濛。”
二宫和也点头称是:“松本将军轻功了得身轻如燕,翻越黄凤山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松本拿眼睛瞟他,压低了嗓音小声抱怨:“从小到大,你都只会算计我和大师兄——”
二宫扭脸冲他瘪了瘪嘴:“你就不想这仗赶紧打完班师回朝,好陪着你师父日日在忘忧上观花钓鱼?”
松本脸上一热,嘴硬道:“我自然是想要仗早日打完的,可不是为了去钓什么鱼看什么花——”
“好了好了,”二宫了然道,“总之,是为了你师父便是了。”
松本刚想狡辩,便听主帅位上的樱井翔像是终于做了决定,斩钉截铁道:“明夜子时,派副将松本润率一队精兵,连夜翻越黄凤山,突袭羽濛。”
松本接过军符,奉于头顶,应声道:“末将得令——”
松本刚刚灭了灯,就听帐外忽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他咧嘴一笑,不动声色的躺在榻上,拉开锦被,假意睡着。
有人侧身人帐,脚步轻的像觅食的猫儿一样,缓缓的逼近睡榻。松本背对着他睁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一扭头,就攥住来者的腕子拽了上床——
“夜半三更,师父找徒儿有事?”
被压在软榻上的大野一愣:“也并没有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
“——嗯。”
松本俯下身来,凑近他耳畔,哑着嗓子重复:“真的,没有什么事?”
大野像是被烫了一般扭过脸去,结结巴巴道:“我今日午睡后,听说你明日要带人翻过黄凤山去烧羽濛的粮草——可真有此事?”
松本听他这么说,便又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望着大野的双眼,应道:“是的。”
大野仰头看了他一阵,终于叹了口气:“黄凤山山势险峻,近日又有大雪封山,况且羽濛城里有雄兵数万,凶险莫测。你若是一个人去,我——”
他正欲说下去,就见黑暗中那人缓缓的垂下头来,容不得他躲避和反抗,便张开滚烫的唇舌,_Tun下了他腹中所有的不安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