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间歇性抽风2012/12/16 0:07:00
昨天下班太晚了，就更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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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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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回到三病区上班的第三天，而二宫和也，也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了。樱井翔还是和以前任何一个在这里的时候一样，根据排班表按时出勤，准时下班。家里的电视好久没打开过了，尽管本来也不太看；厨房好久没用过了；虽然本来也就最多煮个泡面之类的；书房的那张才买没多久的工作台都有点积灰了。趁着今天是晚班，白天在家好好大扫除了一番。借助这股劳累劲，总算刚才躺在床上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午觉，这几天，就几乎没有睡踏实过。一闭上眼，二宫的样子就会出现在脑海中，甚至偶尔浅眠了，梦里也是那人特委屈地抱怨说翔，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每次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气喘吁吁坐起后睡意全无。有时候路过护士台，那个曾被自己开玩笑过要去矫正虎牙的里花总会一脸无可思议地说樱井医生，你去了次VIP怎么就像赴了趟战场一样，两个多月没见，感觉你憔悴了，苍老了，黑眼圈也加深了，这病人到底是施了什么法术了啊，把我们医院头号帅哥搞成这样？
樱井听了这样的话，总会接过对方泡的咖啡，笑笑说当医生的，一天到晚三班倒，哪可能总是光鲜亮丽的，你当我是爱豆啊？然后在转身的瞬间，便隐去了那个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做作的笑容。不是没想过去看看二宫，哪怕是只在远处悄悄地望一眼也好，但是回到三病区的当天，院长就来了个电话说暂时不让出现在他面前，免得影响病人的情绪。嘴里说着知道了，心里却有些好笑地想突然就把我换了，这才是最影响他的行为好吧……
其实对于医生来说，忙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意时间的流逝。往往一抬头就是哦，下班了，再一抬头就是哦，又上班了。可是对于樱井翔来说，他从来没有觉得72小时竟然可以这么漫长。
今天晚上又是自己一个人当班，想着在家也无所事事，便索性早点来到医院。刚在餐厅吃了晚饭回到休息室坐定，门就被推开了。大手牵着小手的样子，让樱井恍惚就好像回到了楼下的那个花园的长椅上，坐着看对边的两个人笑着玩闹。
“你怎么来了？”
“刚带孩子们散完步，小春说要找你。”
“有什么事吗？”招呼相叶和小春坐下后，樱井看着小女孩，微笑着问道。
“樱井叔叔，nino这几天都没来和小春玩，他生病了吗？”
“……他没有去花园啊？我也不太清楚那……”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和nino在一起的吗？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负责照顾他的是别的医生了。”
“不行的！这样nino会有危险的，他说过的，这里只有两个好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你，爱拔是留待观察的半好人。樱井叔叔你去救救nino好吗？小春不想让他被坏人伤害，他是我的朋友，求求你了！！！”看着小姑娘说着说着，居然要掉眼泪了，樱井和相叶连忙一起出声安抚，在反复保证说绝对不会让二宫有任何危险后，才算是让她安心了。相叶看了眼趴在休息室沙发上唱着歌的小春，转头对樱井说翔酱，你真不打算管二宫先生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后，樱井说怎么管？院长都说了让我暂时别去见他，况且这是人家家属直接提出的要求，说明不信任我的治疗，我能怎么办？
“可能我这么说，作为医生非常不专业，但是我总觉得除了你以外，没有更适合的人选了。”
“但是再这么下去，我真的怕会如社长夫人投诉的那般，跨过医患关系的界限了。”
“翔酱你……”
“所以在还可以回头的时候离开他身边，也许是老天爷对我的一次厚爱吧！”
“我相信你何时何地都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但是作为你多年的好友兼同事，我也要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你雅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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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樱井刚洗漱完毕，相叶就冲进休息室，不由分说地一把将他往电梯口拉。有些被相叶的气势吓倒了，直到站在走廊口等电梯时，樱井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迷迷糊糊地问说你干嘛啊，大清早的想劫我去哪啊？
“VIP，该死的电梯怎么这么慢。”
一听相叶的回答，樱井立刻掉转头就要往回走，说昨天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啦，明知道院长现在禁止我去见他。
“刚才小田医生被二宫先生咬伤了，楼上已经乱作一团了……”还不等相叶讲完，樱井就双腿快过大脑的往楼梯口冲了。看着他刚才满脸着急慌乱的神情，相叶想人的感情真的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一件事啊，什么现实不现实的那都是P话。
当樱井拼命跑到VIP病区时，几个在二宫病房门口进退两难的护士见到他，立刻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纷纷跑上来说樱井医生，你快去看看吧，二宫先生他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我们都不敢靠近，但又怕他出什么意外。
嘱咐其他人表跟着后，樱井来到了二宫的病房外，门口就是新的主治医生小田，手背上还流着血，牙齿印清晰可见。对方看到樱井后，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弯下腰鞠躬说樱井医生，病人这几天一直说除了你，谁的治疗都不接受，还绝食抗议，我们三天来都是给他绑着束缚带，才能帮他用留置针打营养液的。刚才见他情绪平稳了些，就想把束缚带解除的，谁知道他突然就跳起来拔了针，咬了我一口。
“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什么，这点伤也不严重。只是为了病人考虑，还是请樱井医生继续回来治疗吧，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二宫先生像之前那样，再发生自伤的行为。”
“我等一下会去跟院长说的，这里就交给我吧。人太多容易引起病人的抵触，你们都去忙吧，让我单独和他谈一下。”
在樱井的示意下，所有的人都散开了，他见没有人再关注这了，才轻轻地进去关上病房门，在二宫身边坐下说你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二宫抱着头自言自语，并未搭理这个问题。含含糊糊的声音听不真切，于是樱井又凑近了些，原来他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轻轻的一声又一声“翔”让樱井觉得就好像有一把把利剑从周围刺过来，浑身被扎得痛得不得了。
他双手有些不受控制地_chan抖着拉下二宫的手臂，用力扳正他的身体，让他直视着自己。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二宫条件反身寸地往后缩了一下，但是在看到樱井的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好像有光一样的亮了起来。接着便像是要把这几天积压着的委屈一并爆发出来般，哭了起来。
不是第一次看到二宫这样伤心哭泣的样子，每次也都会觉得心疼，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整个心脏生疼的好像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翔，这三天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回三病区有点事。”
“你是不是表我了？”
“不是。”
“我不喜欢那个新的医生，他用很粗的带子绑着我，不让我去找你，你看我的手腕。”二宫边说边伸出双手，红红的印子远比当初来得深，樱井一遍遍地揉着他的手，说着对不起。
“翔你这是心疼我吗？”
“……是的。”
“那你回来这边好不好？凑不齐十个约定也没关系，你想相信那个女人也没关系，都不重要了，翔你别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用手掌轻轻擦掉二宫脸上的泪水，樱井说我要回来和你凑满十个约定，等你出院了，一起去实现。
看着破涕为笑的二宫和也，樱井翔的嘴角也终于在这三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上扬了。
119 间歇性抽风2012/12/18 21:56:00
各位真不好意思，前几天工作有点小忙，实在没空更……
今天一空，立刻更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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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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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你要去哪里？”樱井把二宫扶到病床上做好后，刚想起身，右手就被他牢牢地抓住，语带急切地问道。
樱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拨开二宫的手，只是回过头温柔地说我去下院长室，让他同意我调回来。见二宫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便坐在他身边，将空着的左手交叠在他的手上，说你乖乖的听护士们的话，先去吃早饭，然后等我回来。
“翔你绝对不能骗我。”
“嗯，绝对。”
“好，那我相信你。”
从外面关上病房门时，发现二宫还是死死盯着门口，樱井透过门上的窗口向他轻轻挥了挥手，用口型告诉他一会就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是让二宫的神情放松了不少，对着门外的樱井微笑着比了个小树叉，算是放行了。来到护士台，交代他们好好看着二宫后，便坐电梯上去了。
院长室的门意外地开着，里面的人见到樱井后便说进来吧，我知道你会来，所以特地没有关门。回了句失礼了，樱井进去关上门站在了院长面前。沉默的气氛居然让他有点说不出的紧张，平时一直走慈祥路线的院长其实非常强硬，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这点樱井翔觉得他也许比谁都清楚。
“樱井君坐啊，站着干嘛，多拘束。”
“是……院长，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不过您也许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
“樱井君来这里几年了呢？”院长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而是放下手中的笔问了这么个似乎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也不在意樱井的默不作声接着说：“我算算哦，从你研究生一年级临床实习开始，已经八年了啊，如果我说自己是看着樱井君成长起来的，不算过分吧？”
“当然，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医生，离不开您的栽培。”
“樱井君这么多年来，越来越成熟了。我还记得刚见到你那会，棱角多得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拿张沙皮纸帮你把它们一次性磨平了，但是后来你一直很努力，也在工作中知道了什么时候该适当的妥协，什么时候要稍微的退一步。”
“院长，能不能请您批准我再调回VIP病区重新担任二宫先生的主治医生？”不是没听出院长的画外音，只是他还是选择直接把话挑明了。
“我上次跟你说过吧，暂时别在他面前出现，你怎么就不听呢？”
“因为听说他咬伤了小田医生，我担心这样下去，无论是对病人还是对同事，都会造成困扰。而且……”
“而且什么？”
“二宫先生目前防备心理还是很强，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他现阶段只信任我，所以我想还是由我继续接手更恰当。”
“樱井君和相叶君是一同进来实习的吧。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们时就说过，当医生的要关心患者的病情没错，但是很多时候千万别把他们的话太当回事，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医院，面对这样的病人。”
“院长说的话我都明白，也一直记在心里。只是院长也曾经说过，作为医生，放弃眼前的可以拯救的病人，等同于犯罪。”
“我时常说，太把病人放在心上并不是优点，有时甚至是致命的，你难道忘了当年差点被理事会审查的事了吗？”
“……我就是不想重蹈覆辙，请院长能同意我的申请。”
“二宫集团并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况且是社长夫人亲自提出的要求，胳膊拧不过大腿这话你不是没听过吧？”
“我……”
“别说了，樱井君的年假还有很多，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不甘心地鞠了个躬，走出院长室。樱井翔在走廊的长凳上颓唐的坐下，叹气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揉揉眼睛，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自己。对着一个小男孩在说着什么，突然画面一转，护士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樱井医生不得了了，五床的太郎跳楼了！三楼，并不算太高，摔得不巧却也足以要了性命，当抱着孩子发了疯似的赶到隔壁的医院时，已经太晚了。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松本润走出来摘下口罩遗憾地说病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对不起……接着是家属哭天抢地的谩骂和指责，如果不是因为在这样的医院这样的病人，还有病区的同事联名写的品格信任书，加上院长的力保，后果不堪设想。而究竟是怎么才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的，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些本来刻意遗忘在脑海角落里的回忆，就这么再一次赤果果地被挖了出来，让樱井翔顿感无力。他闭上眼按了按太阳_Xue，慢慢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迟缓地下了楼。
来到二宫的病房前，到底是胆怯了，拍拍自己的脸颊，才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正在哼歌，看到樱井进来，立刻跑到他身边，勾着他的手臂，笑嘻嘻的说翔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过算了，反正你回到我身边了。
不敢抬头看二宫，樱井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说其实我们医院优秀的医生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是我的。
手臂上的力量明显的加重了，接着便听见二宫说翔你什么意思，你真的表我了吗？
“小田医生在VIP时间比我长，经验也比我多，你把他咬伤了他也没有怪你。所以……”
“翔你为什么都不看着我？你看着我说话啊，你是不是表我了？”
二宫质问的话让樱井头低的更低了，最后他索性推开二宫的手，背对着他说我也有我的难处，医院等级森严，我只是一个小医生，并没有那么多自主权。
对于樱井的说辞，二宫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说翔，你回过头看看我啊，我表对着你的背影说话，你听到没有！！！听出了二宫语气中的难过，樱井终是没忍住转过了身，对上了他毫不掩饰感情的双眼。双相情感障碍的病人易怒，易伤心，情绪变化不定，常伴有癔症，患者通常会生活在自己妄想的世界中。可是在那一刻，樱井翔似乎忘了教科书中的条条框框，只想凭直觉去相信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哪怕这个人只有那么一点点是真实的。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说不是我表你，而是那些外界的压力让我没办法继续照顾你。
“翔，如果我现在问你，那两个版本的故事你愿意相信哪个，你的回答是什么？”
“……”
“那个女人，还是我？”
“……你……”
听完樱井的回答，二宫说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好人。然后突然打开门冲到护士台大喊给我把院长叫下来！！！那气势硬是把几个小护士和跟着赶过来的樱井翔给吓住了。不见有人回应，二宫一把将台子上的病例扫落在地，说叫院长听到没！因为见识过他早上狂躁的样子，小护士自然不敢怠慢，连忙给院长室去了电话。五分钟后，那个全院最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匆匆下楼了。在电梯口和等着的二宫撞了个正着，二宫看着他说我要翔来治疗我，除了他，谁都不接受。
“二宫先生您冷静点，樱井医生本来就是三病区的，他不过是回到自己的岗位罢了。”
“那我也去三病区。”
“这是您母亲的意思。”
“那个女人和我没关系，我再说一遍，除了翔谁都不行！”
“可是……”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看着我死，你和那女人串通好的，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救命啊！！！”
“好吧……二宫先生您千万别激动，那从今天起，樱井君你还是继续担任他的主治医生吧！”
院长语毕看了眼其实心里挺器重的樱井翔，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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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看着在花园里跟小春玩得不亦乐乎的二宫，樱井对相叶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通过他才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啊，边上的相叶点点头打趣道看来不管在哪里，有钱人总是更有发言权的。
“翔刚才在花园你跟爱拔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天。”
“骗人，我看到你们笑了。”
“你又能和小春见面了，我又调回VIP了，难道我们还哭啊？”
“那倒是……翔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没有。”
“我这么喜欢你，你连一点都没有，我真是亏了。”
“你快睡吧，今天哭了这么久，要好好休息。”
“翔你说以后，很久以后，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
“如果你不老哭，老生气，快点好的话……所以你要努力啊。”
“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你是医生，要努力的人是你才对吧……”
二宫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翻了个身打算睡觉了。渐渐地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樱井上前替他将被子盖盖实后轻手轻脚离开了病房。躺在休息室的床上，他突然想起了第一天给二宫做完诊察后的心情，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们这里的病人，那该有多好啊。
127 间歇性抽风2012/12/23 21:38:00
真是对不住各位，我来晚了……
这礼拜每天都上班= =，于是今天终于末日周结束了
有空抽抽风了Orz? 顺便回121L GN的话，不好意思辛苦您得再憋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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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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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雅纪这几天有些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上礼拜五被主任留下来单独谈话了，坐在布置得很童趣的五病区会客室里，主任问他相叶君，关于小春的事你有什么打算？一直住在医院总不是回事吧，到底我们这里也不是儿童福利院。当时自己回答说可是小春现在还在治疗中啊，总不见得赶她走。主任好像事先已经知道答案似的，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说相叶君啊，你关心病人的心情我理解，共事这么多年，你的脾气我多少也是知道的，但是你要明白，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并不能因为一个病人而随意改变。你先别急着反驳，的确小春是很可怜，遇上这种不负责任的家长也是很倒霉，可说句实话，进我们这的病人哪个不可怜了？除了遗传性质的，那些后天受刺激后人院的谁没有一星半点的悲催遭遇？现在小春还是病人那当然可以继续留在这，不过像她这种年龄心理原因诱发的病症一般都是轻微的，病情得到控制或者痊愈后还是得出院，你要么联系福利院要么找到信得过的家庭收养她，不过让她妈妈交出监护权也不是容易的事，毕竟这意味着少了一笔抚养费了。总之你先考虑起来吧！
早上目送着跟随护士排队去检查牙齿的小春时，相叶想起了生日那天松本润在花园里跟自己说的话。他一边附和着小春的歌声打拍子一边问雅纪，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当时自己的回答和答复主任的差不多，接着就不出意外地被那人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他说相叶雅纪你这走一步算一步的坏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啊，你这人从小到大都这样，做事一头热不计后果。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可别再让她受二次伤害了。
记得自己听了松润的话后也是有点生气地说你才是，从小到大就认定我什么都做不好，大不了我收养她！结果那人听后一点不吃惊，平静地讲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我拜托你用用脑子好吗？先不说你这工作的特殊性了，你一单身适婚男青年，手续哪那么容易批？再说了，就算Zheng__Fu同意了，你爸妈还不见得答应呢！别怪我说话难听，带着个拖油瓶还不是亲生的，谁会要你啊？
说到最后，两个人差点吵起来，也就不欢而散了。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尽管不甘心，却不得不承认松本润的话一点都没错，自己确实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太理所当然了。
“垃圾桶是无辜的，你快放过它吧！”
正在公寓周围烦恼地徘徊着，突然背后响起的声音吓得相叶浑身一个激灵，回过头不满地抱怨：“哎哟我说松润啊，你别老没事cos背后灵好吗？这么多年没得心脏病多亏我日日烧高香啊！”
“你得了吧，空口说白话也不怕佛祖责罚你，说吧干嘛不回家，在这里跟垃圾桶过不去？”
“礼拜五主任找我谈话了……嗯，就是小春的事。你说的我都懂，可是…可是让我就这么把她送给福利院或者陌生人，我真的做不到。”
“那你自己的将来呢，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心都是禸长的，即便是医生，我也不可能这么狠心啊。”
“所以说也许你当初放弃脑外科是正确的，你这种人是成不了大器的。”
“别说的自己有多伟大似的，你现在是了不起，是比我厉害多了。可是我至今还记得当初翔酱的那个病人手术失败时，你在我面前哭泣的样子，哎哟…你别打我啊……”
“我只问你，你是不是认真的，不是三分钟热度的？”
“是的！我向你保证！”
“那你去和小春的母亲交涉，如果她答应的话，抚养权可以放到我的名下。”
“这怎么行？你忘了上次说我的话了吗，你自己表讨老婆啦？”
“……你管我那么多，总之我有办法解决，不过照顾还得你来，我对小孩子可是苦手的这你知道。”
“松润你老实跟我说，你不会是打算把小春卖了吧？”
“相叶雅纪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哎哟…别再打了…谢谢你松润！！！”
“人高马大的，还要勾人手臂你恶不恶心啊？”
“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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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樱井重新被调回VIP病区后，二宫就老实了不少。像上次那样在护士台大发雷霆的事便再没发生过，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在樱井去开会时，和几个小护士聊聊天，卖卖口乖，甚至在面对小田医生时也会有礼貌地鞠躬问好。大家私底下都悄悄地说樱井医生果然是我们的镇院之宝啊。今天傍晚做完例行的诊察后，樱井看着病历簿说二宫先生进展很不错呢，综合评分比刚来时提高了不少。正坐在桌前双手拖着下巴的二宫皱皱眉头说翔你什么时候才肯叫我和也呀？二宫的话让樱井写字的右手略微停顿了几秒，然后他装作没听到地说明天要做个24小时的脑电波跟踪图，所以不能去跟小春玩了，你一会和她见面时要表事先知会一声啊。
“嗯，要的。那翔你会陪着我吗？”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自然是要在旁边看着的。”
“聊天可以吗？”
“可以，但是你不能突然大哭大闹的。”
“你别惹我生气，我当然会乖乖的。”
“你可真任性。”
“我只对你这样，只有你才能看到这样的我，你要好好珍惜才行哟。”
“はい，はい。”
第二天二宫刚起床，樱井翔就在护士的帮助下，给他接上了做监测的仪器。因为不宜大范围走动，所以早餐是樱井去餐厅买回来的。吃完饭，到底有些无聊，于是二宫靠在床上说翔，给我说说你学生时候的事吧！正在记录第一组数据的樱井翔听了他的话后回答说我的学生时代很普通的，没什么特别值得讲的事。
“你从小就想当医生吗？”
“那倒没有，小时候我想成为足球选手的。”
“是嘛！后来为什么放弃了，是因为溜肩影响速度吗？”
“这两者间应该没什么必然联系吧……长大些了就明白了有些兴趣就只能是业余爱好罢了。”
“那你为什么当医生？”
“因为医学院离家近，而且当时的分数考进去没问题。”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更崇高的理由呢，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你小时候有什么梦想吗？”
“有啊，不过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叫我和也。”
“……”
“翔明明都相信我说的故事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叫我和也呢？哎呀翔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不高兴……”
“我没生气，你动作幅度别太大。”
“翔你还记得答应过我凑满十个约定，然后以后一起去实现的事吗？”
“记得。”
“那今天我们再做个约定吧，等哪天你叫我和也了，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你能有什么秘密啊？”
“嘛……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这天真的到来的话，我才跟你说，你答应我吧，好不好嘛！”
“好好，你乖乖躺好，别乱动。”
“别忘了，这是我和翔之间约定哦。”
“知道了。”
听到樱井的回答，二宫对他笑着比了个小树杈。今天早上降温了，比平时冷了不少，但好在是个大晴天，有太阳。窗外的阳光斜身寸进来，暖阳伴着空气中些微的浮尘，均匀的照在二宫的身上，晕染出一抹柔和的金色，似乎连他脸上细小的汗毛都变得熠熠生辉了，樱井翔望着阳光下的二宫露出的好像孩童般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容，不禁有些失神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可以和这个人做一些约定，也许真的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132 间歇性抽风2012/12/25 22:44:00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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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在餐厅吃完早饭，樱井问二宫先生我等会要离开一下可以吗？正全神贯注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娱乐新闻的二宫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你说什么？于是樱井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下把二宫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回来，他有些不安地问你去哪，要去多久？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后，樱井说一会有位教授要来我们医院做讲座，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我很想去听一听。樱井的话让二宫皱眉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是对翔来说很重要的讲座吗？这样啊……那你去吧！不过结束了要马上回来哦，不然我一个人会很无聊的。得到二宫的同意后，樱井立刻点头如捣蒜地说没问题，不过你一定要乖乖地别惹事啊。
当时只是因为二宫的首肯便内心无比欢乐的樱井翔，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事后被相叶吐槽说你好歹是他的主治医生吧，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嘛时，才内心有些宽海带地想是啊，我这是何苦呢……
讲座是在平时开例行会议的大礼堂里举行的。樱井和相叶刚走进去就发现自己来晚了，前排的好位子早就没了。两个人在剩余不多的空座里挑了尽量靠前的坐下后，相叶说平时也没见这帮子人这么积极占座的，到底是池田教授啊。樱井附和说那当然，听说这几年他除了平时的讲课，都不怎么愿意出来办讲座了，要不是院长和他是老同学，他估计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的。
话音刚落，池田教授便走进了礼堂。略微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了讲座。那些平时多少有些傲气的同事们一个个都认真聆听甚至记着笔记的样子，让樱井有一种又回到学校的感觉。当时的自己也像今天这般，坐在阶梯教室里，在复杂的医学书上记录下一个又一个拗口的专业名词。其实那时对于未来还很迷茫，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精神科，明明有相对轻松的内科，收人更高的外科，工作稳定不用三班倒的药剂学，但是在填志愿时，鬼使神差地就把这一科写在了第一栏。虽然后来父母很是不解地问道小翔干嘛要选这个专业呢，不是说有偏见什么的，但是既然读了医科大学，总还是希望你能选一个更有发展前景的学部。那个时候根本不能给出让人满意的回答，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直到大二那年，和自己一个校足球队的隔壁临床脑外的相叶雅纪说翔酱啊，我想转到你们系来呢！听了他的话，非常吃惊说你好好的脑外科不读，转到我们这来干嘛？樱井翔至今还记得，那是刚开学不久的一天，操场上的樱花正开得绚烂，相叶趴在天台的栏杆边，望着前方说：“我不喜欢看到血淋哒滴的东西，很可笑吧？明明大一解剖课后都能对着尸体边聊电视剧的内容边切割肌理组织了，却会害怕活生生的人。松润说我矫情没出息，可是翔酱啊，我真的很害怕，我知道自己是没有恐血症的，但是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生命，下一秒就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了。虽然这么形容病人很失礼，可是我似乎没有办法下刀呢，上礼拜模拟练习时，也被老师骂了。”
“那你也可以选择内科的。”
“我也考虑过这个，可是我果然还是想来你们这。可能我有点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但是主观上我总觉得来精神病院的人并不是真正的病人，他们只是生活在另一个思维模式的空间里罢了，如果能把他们拉出来走上正轨，不也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吗？”
后来那天他们聊了很久，这也是樱井翔第一次真正思考自己读这一科的意义。说实话，相叶这样崇高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过。只是突然想起昨天老师带着全班去医院见习时，那位两个礼拜前还挺清醒地拉着自己说年轻时的故事甚至给自己讲人生道理的患者，正躺在病床上，双手绑着束缚带，主治医生在护士的帮助下给他注身寸了镇静剂。回学校后，到了晚饭时间仍然心里堵得慌以至于毫无食欲，这还是进医科大以来的头一回。这会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相叶，樱井觉得自己似乎能回答父母当初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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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持续了两个小时，然后池田教授又回答了底下医生们的不少问题。所以等真正结束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樱井有点担心二宫的情况，和相叶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匆回到了VIP病区。经过护士台时让轮班的小护士叫住说樱井医生，二宫先生本来说要跟你一起吃午饭的，但等了好久也不见你来，他说饿了所以护士长陪他去餐厅了，刚走没一会，现在去应该能碰上。道过谢后直接来到了餐厅，果然那人正在餐牌前犹豫着不知道选哪个套餐好。不经意地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的自己，连忙月兑离队伍跑过来，撅了撅嘴不满地说翔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我等你等的都快饿死了。不着痕迹地拨开二宫勾着自己手臂的双手，这样的举动在大庭广众下多少让樱井有点不自在，好在对方似乎并未在意，于是樱井说不好意思呢，我来晚了，你想好吃什么了吗，好的，那你坐着吧，我去买。护士长见樱井来了，微微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餐桌上，二宫吃着樱井买的汉堡禸，一边说着唔麦一边问今天的教授是谁啊，刚才听护士长说好几个病区的医生都去了。喝了一口味增汤后樱井回答池田教授可是难得开讲座的，他是我们院长的老同学。这样啊……二宫兴趣缺缺地回了一句，但愿他以后别来了，翔不在身边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你肯定跟爱拔坐一起了吧？见相叶又无辜沦为二宫的假想敌，樱井有点好笑地说你就放过他吧……
午饭后，樱井陪着二宫在花园里散步，刚走了没一会，就看到护士长下来说不好意思樱井医生，院长让你去下他的办公室。在跟二宫保证了很多遍说这次绝对不会丢下他不管后，才总算能坐电梯上去。
站在院长室门口，樱井想最近可被召唤的真勤啊，今天不知道又有什么事了。敲门进去后却意外地看到了池田教授。院长直接说这位就是负责二宫先生的樱井翔，有什么你直接问他吧。
没想到会在这时听到二宫的名字，樱井疑惑地鞠了个躬说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老教授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后，和蔼地说今天来这边的目的，除了答应你们院长的讲座外，另一个就是想问问二宫君的事，他现在还好吗？
“池田教授您认识二宫先生吗？”
“我和他爸爸算是相识一场，二宫君也见过好几次。”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由您来亲自治疗？”
“是我疏忽了，或者说这是我作为医生的失格，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熟人会得这样的病。樱井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能让我看看二宫君的病例，顺便见见他吗？”
“当然可以。”
在樱井的带领下，池田教授和他一起来到了VIP病区的医生办公室，翻看病历时，樱井大概提了下那两个版本的故事，他说池田教授既然和二宫社长是朋友，那请您告诉我，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老教授放下手中的病历簿说我认识社长的时候，二宫君正读高一，所以从来没听说过他是后来才来的东京，不过社长的确是有个次子因为意外去世了。池田教授的话就好像一盆凉水，直浇到樱井头上，让他瞬间觉得那个选择相信二宫的自己是不是太不冷静了。
看完病例后，教授说樱井医生的确非常认真负责，记录的这么详细仔细，现在年轻的一辈中这样的可是不多了。谦虚地说着哪里哪里还有很多要向您学习的地方。然后，两人一起来到了二宫的病房，轻轻推门进去后，樱井说二宫先生，有位客人想见见你。
樱井的话让二宫立刻警觉了起来，不会又是那个女人吧，翔你答应过不会再让她来的！
“不是她，是别人。”说罢侧身让池田教授进人了病房。
“二宫君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翔，我害怕。”见到进来的人后，二宫立刻躲到樱井身后，死死拽着他的白大褂，不敢看对面的人。这不是二宫第一次表现出慌乱的一面，如果说之前的几次是受癔症的困扰而出现的幻觉，甚至有时只是跟自己开开玩笑，这次樱井却从他的眼中真真切切地读出了紧张和那么一点点的恐惧。于是他放低声音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今天来开讲座的池田教授，他想来看看你。用着平常不过的语调，双臂却出于本能地微微张开，挡在了二宫的前面。
“我不认识他，翔我不喜欢看到陌生人，你叫他走。”
听了二宫的话，池田教授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开口道那樱井医生今天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二宫君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欠身鞠躬想送他出门，却被二宫拖住移不开脚步，教授说樱井医生请留步，没关系的。
看着病房的门打开又再关上，樱井转过身拍拍二宫微微有些_chan抖的双手，心想看来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137 间歇性抽风2012/12/27 20:44:00
17.
医院每年四月初的时候总会组织一次小范围的踏青。樱井翔刚到这里工作时，知道有这么个规定非常惊讶，毕竟他们负责的病人是比较特殊的，这样让他们出去没问题吗？后来听前辈说这是院长提议的，本来行动被限制已经够可怜的了，那么一年一次在樱花开的最漂亮的时节去接近接近大自然，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是件挺好的事，况且也不是真的组队去闹市区，不过就是医院后面的那座低矮的小土坡罢了，再说有医生护士看着，去的也都是情况比较稳定的病人，所以没什么大碍的。据说这是除了看电影之外，最受病人欢迎的一个活动了，今年自然也有。
前几天护士长就问自己了，要表带二宫先生去，最近病情控制得很好，偶尔换换环境也不错。樱井也有这样的打算，每天就是病房餐厅小花园的，自己因为是工作早已习惯了，可是对于他来说，多少是会觉得无聊的吧，上次还听他抱怨说这里真小，每个地方都走遍了，翔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玩啊？现成的机会终于是来了。来到二宫的病房时，护士刚给他量完血压，走过去看了一眼皱皱眉说还是有点偏低，头晕不晕？得到的回答是没问题，吃了早饭就好了。在餐厅两个人都要了热乌冬，二宫一边吸着面条一边说翔，医院里怎么也不种棵樱花树啊，现在春天了，看不到樱花好寂寞啊。喝了口面汤回说有松树啊，四季常青不更好吗？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对方满意，夹了片白菜人嘴后二宫说你们院长真小气，不像隔壁的医院，种着两棵染井吉野呢！疑惑地抬头说你怎么知道，你去过那？小春告诉我的啊，她说可漂亮了。
原来如此。最后一口面下肚后樱井问那后天要表跟我一起去踏青呢？像是听到大新闻似的，二宫睁大眼睛说就我和翔两个人吗？
“不是的，还有别的病区的病人和同事。”
“没劲，又不是我们两个去约会。”
“你不去咯，那我一会跟护士长说，名单里不用算上我们俩了。”
“翔你想不想去啊？”
“我想去的。”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吧。”说完二宫又低头继续吃他所剩不多的乌冬。看着那人心情一下子变很好的样子，樱井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招果然还是管用的。
?
出发的那天，五个病区二十位病人，加上十名医护人员，一共三十个人浩浩荡荡地从特别通道向小土坡出发了。这是自从上次看电影后，二宫再次近距离见到除了小春以外的别的病人。有两个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上次邀请自己去打牌的三病区的病人。樱井翔果然是镇院之宝，别的病区的女病人好像也认识他，一口一个樱井医生早安，樱井医生今天也好英俊啊，个别害羞的居然还脸红了。相叶见状悄悄走到他身边用手肘推推那人说翔酱还是这么有人气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后樱井说那个看到谁都说帅的，那个脸红的是有被钟情妄想症的，还有啊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话还没说完就被相叶接了过去，是是，别拿患者开玩笑对吧，知道啦。
走了不到十分钟，目的地就到了。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小土坡，光秃秃的除了野花野草，和边上的一棵歪脖子树，就没别的点缀了。可是那些病人却是异常的兴奋，有几个夸张的甚至在草堆里打起了滚。刚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二宫突然叫住了相叶问小春今天怎么没来？自从无辜被二宫当做情敌后，相叶多少看到他有点不自在，于是又习惯性地结结巴巴地说小春感…感冒了，所以…所以今天不来了。哦，让她好好休息。我说你看到我紧张什么，一脸心虚的，你是不是又想打翔的主意？
“没有，绝对没有！”相叶说罢立刻一个求救的眼神投向二宫身边的人，于是樱井接收到讯号后，对二宫说要表去那边坐会，站着多累。
看着二宫听话地点点头和樱井离开的背影，相叶松了口气抹抹额头的汗，这样子要是让松润看到，估计又会被他念了吧……
樱井带着二宫来到小土坡的上方，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下面不远处欢闹尖笑的人，二宫单手托着下巴说翔，他们看起来好开心啊。
“难得出来玩玩，自然是高兴的。”
“那翔你快不快乐？”
“我？嘛……我工作稳定，家人健康，没理由不快乐吧？”
“翔你有没有痛苦的事？”
“大概有吧，不过都过去了也就没有记住的必要了。”
“是吗？所以翔以后也一定会忘了我的吧。”
“怎么会呢？”
“因为你不喜欢记住难过的事。”
“你会让我难过吗？”
“……我告诉一件最痛苦的事吧！我最痛苦的事是妈妈的离开，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再告诉你一件最开心的事吧！我最开心的事是能够遇见翔。”
“我们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等你出院了会遇上更开心甚至是更幸福的人和事。”
“不会的，这样的人和事我曾经遇到过了，现在正在经历着，以后再不会有了。”
二宫说这些话时始终没有侧头看过樱井一眼，只是直直地盯着下坡的那群人。樱井转过头望着二宫的侧脸好一会，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却又同时在脑海中想起那日池田教授说的话，可是二宫是他们这样医院里的病人，即便将心中的疑惑丢给他，也无法立刻就确认他说的答案到底有几分是带着清醒的。
“翔你这样可是会让我产生错觉的哦，错觉你喜欢上我了。”
二宫的话让樱井一阵尴尬，无意义地咳嗽了两声后，抓抓头发收回了视线。接着是没有对话的沉默，再然后二宫突然fufufu地笑出了声，他说翔，如果你真的喜欢上我就好了，我就有理由不出院了，那样翔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象征性地拍了拍二宫的肩，樱井说这样我可是会被炒鱿鱼的啊。那倒也是，二宫摸摸鼻子，笑着回答。
“所以呀，我们还是共同加油吧。”看了对方一眼后，樱井望着前方说道。
“嗯，是啊……”
146 间歇性抽风2012/12/31 14:26:00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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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青回来之后没多久，二宫就缠着樱井让他给自己买漫画。一开始是拜托他从家里带几本的，听到这要求后，樱井从写观察小结的办公桌上抬起头一脸为难地说可是我家没有这些啊。这样的回答立刻遭到了二宫的鄙视，他用指关节在樱井的桌子上敲了几下，特不可思议地说翔是不是日本人啊，居然连漫画也不看，你一定也从来不打游戏吧。嘛……樱井用笔挠挠头回说偶尔打打，但兴趣不是很大，也不怎么擅长。再说了，也不是所有日本人都热衷于此的好吧。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其实讲的句句在理，但不知怎么的就会有些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二宫听了他最后的话，更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说翔，医生都像你这么无聊吗？你们果然都很可怕……我不管，我要看漫画，可是我又不能出去又没钱，你给我买几本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
“哆啦a梦。”
“我回头去找找。”
“别忘了啊！”
然后又过了三天，樱井翔在amazon订的书就送到了医院。当时他正在开会，所以送到护士台后小护士就替他签收了，开完会回到病区时，小姑娘把东西拿到他办公室后还开玩笑地说没想到樱井医生也喜欢看这个，我还以为你只看专业类书籍呢！接过箱子道谢后，樱井说不是我的，是买给二宫先生的。哦，小姑娘听后更是掩嘴一笑说明白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樱井总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不过他也没多想，核对了一下数量后，就拿了几本到二宫的病房。对方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立刻两眼放光的说翔你真的给我买了啊！
一边把书交到二宫手里一边说有一整套，这几本你看完了再来跟我换。二宫摸索着书的封面，对樱井笑着说翔，谢谢你。不客气，你慢慢看，我先去写个会议小结。轻轻退出房间，关上门，樱井觉得竟然因为病人毫无戒备的笑容而心口一紧的自己真的是太不专业，不敬业了。
接着的几天，二宫差不多都沉浸在漫画书的世界里。除了吃饭及晚上和小春在花园里玩一会的习惯依然如常外，其他时间只要不是例行检查和问诊，他几乎都是趴在床上看漫画，也终于是让樱井每天有了不少悠闲看报纸喝咖啡的时间。
这天他正在翻看一本医学类的杂志，门突然被打开了，二宫走进来说翔，我又来换新的了。合上杂志揉揉眼睛，樱井说哪是新的啊，这已经是你这礼拜看的第三遍了，有这么好看吗？
二宫坐在樱井办公室的沙发上，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语气说翔啊，你真是个可怜的人哟，虽然这书是很简单，可是往往快乐的事情都不需要复杂的内容啊。樱井没想到会被自己的病人说教，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皱鼻子开口道是是，您说得对。
算了算了，二宫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接着说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最想要哆啦a梦的什么宝物呢？认真思考了一会，樱井说好像没有。
“时光机想要吗？有了它就可以去看看遥远的古代和未知的将来，甚至还能回到过去去改变一些曾经发生的让自己万分后悔却来不及改变的事情。”二宫的话让樱井脸上出现了一丝僵硬，那是这种不自然只停留了一瞬间就被他掩饰过去了，顺着二宫的话他说我喜欢活在当下，总是固守在过去的阴影里是对不起自己的表现。
“这样啊……翔你喜欢旅游吗？”
“喜欢，尽可能多的看遍世界文化遗产一直是我的愿望。”
“那你应该要任意门，哪里都能去，既节约时间又节约钱。”
“可是这样便也少了很多旅途中的乐趣，况且太过不劳而获的事情我并不怎么乐意接受。”
“要是你真有任意门的话，哪天万一我们分开了，你就能马上找到我了。”
“你总有一天会出院的，不过我们还是可以保持联络的呀。那如果是你呢，你想要什么宝物？”
“我想要哆啦a梦，这样的话就什么都有了。”
“真是狡猾的答案，而且好贪心。”
“是翔太死板了，不懂得发散性思维。”
说罢，从樱井桌子旁的箱子里抽出剩余的几本漫画，离开前二宫回头说翔，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假如电话亭，这样我就可以设定一个樱井翔最爱二宫和也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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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宫抛下那句话而樱井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的日子又过去了两个礼拜，四月底的时候也就迎来了黄金周。当然了，作为全年无休的医院，各种大小节假日和他们没有多大联系。这日还是和平时一样，樱井带着二宫在餐厅吃早餐，大堂的电视切换到了新闻节目，打扮得漂亮可爱的女主播笑容可掬地向大家介绍长假第一天的情况。正咬着面包的二宫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樱井说翔，你不休息吗？
“爸妈带着妹妹和弟弟去群马看望奶奶了，我休息了也是一个人。”
“翔你会心里偷偷埋怨我吗？”
“怎么可能？你是我的病人，对你负责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事。”
“我不喜欢你说这些冷冰冰的不带感情的话。”
“我是说真的。”
“那翔你觉得我最近身体有没有好点？”
“嗯，的确是好多了。”
“而且我现在是不是很乖？”
“是的。”
“所以翔你偶尔休息休息吧，老不回家不太好吧？”
二宫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樱井非常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对方一脸真诚，毫无造作之意，有那么一下子，他甚至愿意相信他就这么突然清醒了。
“哎呀…被翔这么盯着实在是怪不好意思的，翔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开始喜欢上我了啊……不过刚才的话我可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许离开我。”
二宫说这些话时，一直是笑着的，对于他这种有些孩子气的狡黠樱井觉得自己理应是习惯了的，可是那天他总觉得自己在那个见怪不怪的笑容里读出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安，这个人也许是真的怕自己会丢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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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后一更！提前祝各位元旦快乐&这几天蹲档各种顺畅欢乐！
来年也请多多关照了。
153 间歇性抽风2013/1/2 15:06:00
各位新年好！
今年第一更就给模特了，怎么说也是标题里的CP之一嘛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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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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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前，去伦敦参加脑外科研讨会的江城教授回国了。这是他在院长改选前去的最后一次，据说因为在最后一天的峰会上做的演讲而受到了多方的关注，这次回来，自然立刻成为了几名院长候选人中最热门的人选。而跟随他一同前去的脑外一科的岩山，回来后的地位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原先每月一次的青年医生培训，他们科只有松本润一个，这次主任却当着科室大家的面说不如岩山君也去吧，我们脑外科讲究的是团队协作，不能总是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松本君一人的肩上嘛，那样会让人觉得我苛待他的。听了这话的岩山似乎并未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只是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说谢谢主任给我这个机会。表面上一片平静的松本润，内心到底还是有股气的。其实对于岩山，他没有任何不满，尽管这个晚自己一年进来的后辈表现平平，但平时待人总是客客气气，看得出是个老实人。只是自己努力了很久才得到的培训资格，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到手了，而且还是这么可有可无的态度，多少让人觉得不公平，当然了，他也明白，在大学医院这种到处都有暗潮汹涌的地方，拉帮结派互相利用，借此来站稳自己脚跟的事再平常不过了。面对洗手台的镜子，松本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苦笑一下想松本润，你难道就很了不起吗？最初就明白要站对边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别人呢？
而事情就这么突如其然地发生了。三天前，有个病人死在五号手术室里了。本来，车祸造成的脑部损伤，在手术过程中出现意外也不是没有过，况且在家属签下同意书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赌博。可偏偏，那天的病人来头不小，来自政治世家，父亲还是某Zheng__Fu部门的高官。更奇怪的是，那天主刀的是脑外一科的前主任，现在任急诊室主任的小田教授，他的副手正是岩山。
今天松本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不少记者和摄像机，其中有些见到他还立刻伸出话筒问你是这里的医生吗，你对这次的医疗事故有什么看法？不爽的皱皱眉头，拨开挡着自己的记者，松本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医院。刚才在地铁上，从坐在身边上班族的报纸上就看到了这则新闻，还有几个大叔在轻声讨论说这年头，大学病院也是虚有其表了啊。另一个说是啊，总觉得让人很难信任。边上还有一个接着他的话说没错，而且这次叫死的是高官的孩子，要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肯定就是不了了之了。谈话的内容一字不差的飘人松本润的耳朵，让他不免内心有点悲凉，媒体的危言耸听，民众的跟风闹腾，这年头多的是标题党，真的细看内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来到更衣室换上白大褂，走进办公室，沉默的气氛意料之中。主任看见自己进来后，脸上的表情真可谓五味杂陈，要是在平时，松本润没准会觉得特别解气，可是今天，他却有点笑不出来，毕竟这是发生在自己科室的事情。要说事故也不准确，他事后看过病人的脑部X光片，血块的位置确实是不太好，稍不留神容易碰到血管引起大出血。可是对于主刀的小田教授来说，这不应该是难度如此巨大的手术才对，他记得去年还作为副手协助过对方进行了一次比这个难上几倍的手术，当时就被教授精湛的技术和丰富的临床经验震慑住了，所以在他心里，小田教授也许是除了江城老师外在这个医院里最尊敬的人了，因此万万想不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而且原本小田教授也是下任院长的热门人选之一，现在有人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了，同事们台面上没说什么，却在背后早已是闲言碎语不断了。想到这，松本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冷，他记得曾经江城教授问过自己，成功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而其中最重要的润君觉得是什么？当时的回答是人和，听到答案的教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说，我果然没有看走眼，润君将来一定会是个出色的脑外科医生的。当初没有过多放在心上的话，现在想来却像是巨石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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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离开医院，刚出大门，意外地看到了岩山。对方见到他后礼貌地微微点头说松本君晚上有空一起喝一杯吗？两人共事也有五、六年了，但从来没有单独交流过，关系一直就是很普通的同事，因此对于并不太熟的岩山的邀请，松本是很诧异的，但看着对方礼貌诚心的表情，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去的是年末科室聚餐时常去的一家餐厅，挑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喝了口冰啤酒后，松本润满足地舒了口气说岩山君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岩山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回说松本君真是聪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是我聪明，只是这还是你第一次来邀我吃饭，要联络同事感情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吧？对方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夹了片腌萝卜嚼了几下，才慢_Tun_Tun地说后天我就要被调走了。
“什么？”也打算夹下酒菜的松本润听到这句话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惊讶地抬起了头。
“我以为松本君是知道的。”
“我没听说过，是调去哪里？”
“冈山分院的脑外科。”
“竟然是……可是为什么？”松本觉得这个为什么问的也许有些多余，他去过那里一次，那还是研二跟着江城教授去进行义务诊察时的事了。那是距离当地市区还有好长一段路的很偏僻的一个村庄，当时不解怎么会在那里有分院，江城教授轻描淡写地说润君知道古代有流放的制度吗？没错，就和那个差不多，不听话的、犯错的、有特殊原因的医生就会被派到这里，想要再回去可就难喽，不过润君大可放心，你是不会有这一天的。江城教授当时说的话和对面岩山的表情就这么重叠在了一起，松本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大人物的儿子死在了我们医院的手术台上，总要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的吧。”
“但你其实只是副手啊。”
“一个是全员最出色的脑外科医生之一，一个是人院五六年表现平庸的小医生，换做你是领导，你觉得保谁更重要？况且我确实在协助小田教授时一下子疏忽轻轻碰到了病人血块旁边的那条血管。”
“……”
“不过至少在那之前，我也是去伦敦开过眼界了。在冈山的分院我可以直接升职为脑外科的副主任，再说太太的老家就在那，想想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啊……”
“松本君到底是江城教授最喜爱的学生呀，最后教授还是舍不得让你吃亏的。松本君是我的前辈，我也一直非常尊敬你，这个医院里真正为病人着想的医生不多了，即使将来在江城院长的带领下，松本君也请做一个这样的医生好吗？”
岩山最后那句话，让松本觉得喉咙就像被人捏住一样，紧得发不出声音，他只能重重地点点头和对方碰了碰杯，良久后才说你放心，虽然曾经有个人说我明明长着一张抖S的脸，这样的赤子之心真的是不合适，但是我不会忘记这份初心的。岩山笑了笑，喝光杯中的酒说这个人的形容真贴切。离开餐厅时，已经不早了，松本朝着那个一直没太在意过的同事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岩山君请保重。
黄金周前，院长改选的结果出来了，不出所有人意料，江城教授坐上了这个位子。作为他曾经直接管辖的脑外一科，在整个医院的地位更是高不可及了。而松本润，这名江城教授，现在的江城院长最得意的弟子，也成为了年轻医生中最受瞩目的一位了。一直对自己阴阳怪气的主任，虽然态度仍然让人不爽，只是那些指桑骂槐，话中有话的说辞再也没听过了。松本润觉得自己应当是高兴的，不管内心有多不认同教授当上院长的手段，但能被这名脑外科的权威栽培是多少人挤破头也求不来的。甚至有时连病人的命都不怎么在意的老师，最后还是没有牺牲自己的前途，难道还不够感恩戴德的吗？只是为什么，在长假的第一天，窝在相叶家喝酒，听着那家伙用有些high tension的沙哑嗓音嚷嚷着说松润我听阿姨讲你下个月要去德国参加培训啊，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时，看着那家伙干净的笑容时，就会难过得想哭呢？
161 间歇性抽风2013/1/7 0:35:00
20.
离黄金周结束还有两天的时候，樱井翔迎来了一位稀客。要说稀客也有点夸张，好久没见倒是真的。当时正在对着电脑核对用药剂量的他，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二宫，说了声请进后并没将注意力从显示屏上离开，还开玩笑地说今天你倒是知道敲个门了啊，书就在那里，自己拿就好。对完最后一项数据，也不见对方有动静，这才奇怪地抬起头，却见大野智站在面前一脸轻松笑意地对着自己。便很是意外地说leader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话说你怎么又黑了，一逮着空就出海晒成非洲难民的医生能得到有钱人的信任吗？象征性地对着樱井摊摊手，大野满不在乎地说谁规定医生就要24小时穿着白大褂浑身充满消毒药水的味道了，我这是在享受生活你懂不懂？再说了我好歹是你学长啊，这么损我你也不怕折寿。哟得了吧，樱井学着大野的样两手一摊地说你今天来干嘛了，是来跟我展示你的美黑成果的？自顾自地拿起樱井桌子上的罐装乌龙茶喝了一大口后大野说来没事就不能来了吗？我关心关心学弟还不成。一掌拍掉大野凑过来的脸，樱井摇摇头说你会这么好心，说吧，到底什么事？
大野智并没有急着回答樱井的话，来回搓着乌龙茶的罐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翔酱，我想见见你的病人二宫和也。
什么？大野的话让樱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怕是自己听错了，他又重复了一遍问道leader你要见谁？
“二宫和也。”
这个回答的确是出乎樱井翔预料的，他从来没想过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看出他眼神中的困惑，大野智像是陷人回忆似的说翔酱知道我是读大学才来的东京吧？我的老家是在距离冈山还有段路的一个村庄里，那里没有地铁，连公车也是两个小时才来一班的，五点以后就没有了。可是那里有一到夏天就开得分外灿烂的紫阳花，那里有一到秋天就漫山遍野的红叶，那里还有经营着雨刷厂的二宫家的和也君。大野说完这句话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转而直视着樱井说翔酱，我是最近才知道他得了这样的病，所以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他呢？
樱井知道大野说的都是真的，况且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而且困扰了自己很久的谜团也许终于要慢慢解开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是滋味。但是面对着自己的学长兼好友这一真诚的请求，他实在找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便有些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说好，你跟我来吧。
办公室距离二宫的病房只有几步之遥，来到门口时，这人依然没有悬念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外面看着漫画。推开门进去后，樱井说二宫先生，有人来看您。还不待他给出反应，身后的大野便轻轻地换了一声和也。这个对樱井翔来说并不陌生的称呼，曾经被对方无数次要求自己这么叫他的称呼，没想到会先从别人的口中喊出。而坐着的人在听到这短短的音节后，捧着漫画书的手明显的一抖，过了好久才机械地转过头，视线越过樱井翔，直接落在站在逆光中笑容温和的大野智身上。
寂静只维持了几秒钟，接着二宫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扑到大野怀中哭着说智哥真的是你吗？我没有做梦吧？二宫的动作让大野有些措手不及，迟疑了一下，才抬手顺着他的背说是我，好久不见了和也。
透过大野的肩窝，樱井翔可以清楚地看到二宫的每个细小的表情和动作。他一直把头搁在大野的肩上，那里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浸湿了。可是二宫仍不愿放手，抱住大野腰的手看起来是这么的用力，就一如第一次见到相叶时圈住自己腰时的力度，或者更甚。然后就听到他语带呜咽的说智哥你知道吗，我妈妈她…她去世了。顺着背的手停顿了一下，大野有些犹豫地说我知道……对不起和也，我来晚了。
在大野的肩上摇摇头，二宫吸了吸鼻子说你来了，就够了。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病房，樱井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下，突然就觉得浑身无力。原来他所执着的那个称呼，他所说的爱，他所说的除了你没有别人了，都不过是另一个人的代替品罢了。可是你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明明从来就没给过他任何回应，即便在心里多少次地想那样称呼他的。今天是第一次敢正视自己的心情，没错，那个叫二宫和也的人，是喜欢上了的，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不是吗？但为什么心脏还是好像被挖掉一块那样，冷风呼呼灌进，空落落地满是寒意？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病区长廊，樱井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异常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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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润又喝醉了，相叶雅纪看着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的人，无奈地摇摇头想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拼命喝干嘛呀？黄金周的六天假期，破天荒的两个人都能休足，于是这期间，松本差不多是天天来找相叶，每次总带上一大袋啤酒，也不等主人招呼，就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边喝了起来。推了推刚还絮絮叨叨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相叶只能再次架起那人往自己房间走，一路上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家具摆设，免得有个碰伤磕痛的被那个酒醒后的抖S批斗。轻手轻脚地将彻底醉倒的人放平在床上，给他盖好毯子，刚打算出去收拾残局，就听那人梦呓似的呢喃了一句雅纪，你在吗？
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长这么大相叶还是头回听到，瞬间就觉得抓住门把的手有些使不上力，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松本说在的。半晌没听到回话，想大概是在说胡话吧，就打算重新开门，又是要拧开门的当口，松本再度开口说雅纪，你别走。这次相叶还是回过了头，就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躺在床上的松本润有些难耐的踢着盖在身上的毯子，眉头紧皱，眼睛牢牢地闭着，却有泪水从眼角处不断地渗出。天哪！松润他竟然哭了！！！那个明明比自己矮，却在被欺负自己的高年级学长揍得鼻青脸肿后还能特傲慢的说不许你们欺负雅纪的松本润；那个中学时翻单杠不小心把腿摔骨折都咬着牙的松本润；那个似乎就没什么能打到他的松本润，竟然哭了……其实当他们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松本润是个爱哭鬼。只是相叶已经没有印象了，那都是听爸妈说的。自懂事以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哭泣的松本，上一次久到他都快淡忘细节了。今天面对着再次流泪的松本，他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
虽然对方是闭着眼的，可相叶觉得他就是知道，松润是很悲伤的，他一定是遇上了什么特别难过的事，才会借着酒劲发泄自己的情绪。突然他便有些感谢那一罐罐的啤酒了，如果不是它们，也许这个总是故作坚强的人会一直这么隐忍着直到奔溃的那天。在床沿边站定，相叶想了半天，还是坐在地上伸出手一下下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掌心特有的温度让松本无意识地凑近蹭了蹭，迷迷糊糊地抓住相叶的手，把自己的右手放进他有些老茧但却能令人安心的手掌，然后轻轻扣紧十指口齿不那么利索地说雅纪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
用空着的那只手拨开松本因为汗湿而贴着前额的头发，相叶收起平时玩闹的样子，像是对着对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道润……
169 间歇性抽风2013/1/9 17:15:00
出门前火速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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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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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的时候，盖着的毯子掉在了地上，并不是很大的动静，还是让松本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呆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相叶家，刚才找他喝酒来着。这才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涨得难受，拼命按了按有些抽痛的太阳_Xue，松本对着敞开的卧室门喊了声雅纪。相叶闻言立刻跑过来说松润醒了啊，快把这喝了，楼上超市买的醒酒茶。皱皱眉接过相叶递给自己的杯子，醒酒茶的味道他始终接受不了，不过看到那人脸上写满的关心，松本润仍是低头做了个深呼吸，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Ye_Ti。哟，你慢点，要表吃颗糖啊？相叶见松本被呛得狂咳嗽的样子好心建议道。谁知却被那人一个白眼丢过来，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啊，一点点苦怕什么。切，也不知道是谁，刚才那两条眉毛纠结得都快赶上蜡笔小新了，当然这句话他只敢偷偷在心里说，要不肯定得让那个死要面子的人一顿揍……
叠好毯子走进客厅，看看墙上的挂钟都快六点了，松本说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啊。把洗好还有点滴水的杯子放在架子上，相叶回过头擦干手里的水说是啊，要不一起去吃晚饭吧，我饿了。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拖着松本在玄关穿好鞋，来到了公寓附近一家两个人经常光顾的家庭餐厅。
又是黄金周又是用餐高峰，店内早已是人头攒动了。相叶拿好排队号，在松本面前晃了晃说我们运气真好，前面只有两桌。望着对自己比着小树杈的相叶雅纪，松本润总觉得有点奇怪，其实这人貌似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依然是自己看惯了的那个容易满足，碰上一点好运就仿佛中了大奖，然后笑得满脸褶子的家伙，可是这会就是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自然，好像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起来而特意拔高了tension似的。对于喝醉酒后的事情，松本润并没有完全失忆，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哭了的，但到底说了些什么又或者哭得有多难看，却是没印象了。而这个人不可能没看到的，他既然在用这样的方式给予自己支持，那就表顾虑这么多地接受吧！想到这，松本便也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对身边的人说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跟谁一起来吃饭的。
看到松本的表情，相叶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想松润要用醉酒才能宣泄的苦闷，那肩上的压力一定是很沉重的。可是那人没有选择说出来，又或许是还没到该说的时候，那自己就表多问了，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展示给他人的脆弱和痛苦，尤其是像松润这样表面要强到死的人，更是如此了，所以相叶想，只要还是像平常那样对待他，用这样的方式哪怕只是稍稍减轻他内心的郁积，也是好的。至于那个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无助的松本润，就当做和那人之间的一个秘密吧！于是他也点点头，回答松本的话，没错没错，谁不知道你是抖S番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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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不知道自己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二宫拉着大野的手往病房外走。那种似乎只有对待最亲密的人才会展露的神情，让他觉得很是刺眼，却还是打起精神来到他们身边说这是要去哪呀？二宫看到樱井立刻撅了撅嘴说翔你刚到哪去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僵硬地笑了笑，樱井回答我想你们俩好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就还是不打扰的好。话音刚落，二宫就放开拉着大野的手，勾住他的手臂不满地道翔才不会打扰呢！我刚才听智哥说了，原来他是你的大学前辈呀，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智哥，你以后要多告诉我一些翔大学时候的事。樱井说这有什么好知道的？我喜欢翔嘛，自然想多了解你的过去。理所当然的回答，却是让樱井有些尴尬，但是一旁的大野似乎并未在意，就像没听到那句话一样对樱井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医院还有点事，得走了。轻轻拨开二宫勾着自己的手，樱井对他说那我去送送大野君。这次二宫不像以前那样对于樱井的暂时离开都会很紧张，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
两个人走到电梯处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智哥，你还会来看我吗？大野转过头对着穿着病号服显得特别瘦小的二宫点点头说当然会的，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和也。好的，你不能骗我。二宫朝着大野挥了挥手后，慢慢踱回了病房。电梯下行的一路上，樱井翔和大野智都有些沉默，到了一楼大厅时，大野才叹了口气说和也真是一点都没变，和以前一样。是嘛？不知道以前的二宫到底是什么样的，樱井也只能顺着他的话随意答道。
“还是这么孩子气，依然喜欢哆啦a梦，总是好像有很多小心思似的。可是他明明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了……”
“也许对他来说，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到十六岁就戛然而止了，所以才会选择封闭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不愿出来。”
“翔酱，请你好好照顾和也，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治好他的。”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送走大野后，樱井打算上楼去看看二宫，却意外地在下行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看到那人走了出来，对自己说翔，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花园散散步吧！两个人在惯常的那张长椅上坐下后，二宫随手摘了片树叶拿在手上把玩了好一会，一边仔细看着叶片上的纹路一边问身旁的樱井翔，你现在是不是彻底相信我以前说的那个故事了呢？见樱井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了，二宫又接着说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可怜哪，想要获得别人的信任竟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却比不上智哥出现的这一瞬间。当然啦，对于你来说，选择相信认识时间更长的学长也是正常的。
其实作为他们这里的医生，不轻易对病人说的话下结论本就是常识，只是二宫的话还是让樱井觉得有些愧疚，对不起三个字不自觉的就月兑口而出了。
“嘛……至少翔最后还是相信我了。那么，我们能再做一个约定吗？”
“什么？”
“将来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没有任何人和事物能为我作证，你也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
“就一次，也不行吗？”
“好……我答应你。”
得到了樱井的承诺，二宫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说翔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呀，刚才智哥来的时候你是吃醋了吧。不过翔你放心，我只喜欢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你有家人、有朋友，可是我只有你了。
你不还有智哥嘛？但这句话樱井翔没有问出口，盯着二宫一笑就弯弯的嘴角好一会，他想今天，只是黄昏这样一小段的时间内，就随自己的心情那么一回吧，所以他侧过头学着二宫的样子眯起眼睛笑着说那我可得更拼命工作才行了，不然以后可是连新年三万円的压岁钱都给不起你了呢！
176 间歇性抽风2013/1/10 23:39:0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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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大野今后会常来的，没想到那日以后，就没来过了。樱井翔想大概长假结束了，他不得不手机24小时待命，瞬间就被那些惜命的不得了的有钱人给缠住了吧。而原先估计二宫见不到人该着急的，却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完全没有一点点在意、想念的样子，甚至几个星期过去了，都没有提到过大野的名字。明明当时抱着那人痛哭流涕，最后在走廊上满脸期盼地问那人还会来看自己吗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呢，这么快就忘记了？樱井翔觉得不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就是二宫病情反复了，当然，哪种情况他都不愿看到。
黄金周一过，相叶雅纪就开始正常上班了。可是樱井翔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最近他们五病区几个小朋友集体流感，他也不幸中招了，所以连带着和小春也是好久没见了，二宫每天吃完晚饭总会对着花园里的那颗松树唉声叹气，一个劲地嘀咕，直到昨天，樱井翔才听明白他自言自语的内容：可恶的相叶雅纪，阻止我和小春见面，混蛋……瞬间便想，不知道相叶这会是不是正躺在休息室狂打喷嚏，然后以为自己感冒又加重了……终于，在被二宫碎碎念了一个星期后，流感病毒彻底从五病区消失了。看着和小春说说笑笑好不快乐的二宫，樱井拍拍边上相叶的肩，诚心诚意地说雅纪辛苦你了。相叶还当樱井是出于关心呢，一个劲地点头说是啊，感冒真是太痛苦了。
临近月底的时候，隔壁综合医院选派了三名年轻医生去德国培训一年，而松本医生便是其中一名的消息也传到了樱井他们的医院。虽然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作为定点合作单位，脑外一科的松本润在他们这的小护士中间也是很有人气的，在餐厅吃饭时，听到几个小姑娘纷纷叹息说松本医生的浓颜到了欧洲肯定洋妞会喜欢的，真不甘心啊。塞了口咖喱饭进嘴里，樱井摇摇头想对那人来说，洋妞哪比得上相叶医生的吸引力呢。
下午在礼堂开完例行会议后，相叶问樱井说翔酱，松润下礼拜就要去德国了，周末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有些为难地看看相叶，樱井说我不放心留二宫先生一个人。这样啊……相叶歪头想了会说那让松润来我们这，顺便叫上leader，反正大家都认识，晚上等病人都休息了，我们就悄悄地给他践个行，就这么说定了。还不待樱井发表意见，相叶就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阵敲，然后说松润他答应了。
于是，星期六的时候，樱井带着二宫，相叶带着小春，松本带着食物，大野带着自己在五病区的会客室集合了。看到小春，松本冲相叶埋怨这都九点多了，还不让小孩子睡觉，你想害她长不高啊。相叶听后委屈地说是她知道你要出国了，一定要来亲自跟你道别。小春也在一边帮腔说润哥哥，你别对爱拔生气。看着小姑娘急着为相叶开月兑的样子，松本润立刻没了脾气，放软了声音说我不气，我带了好多吃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五大一小围坐在圆桌边，松本从两个保温袋里拿出还热着的食物，分给他们。樱井看到每人面前一份的海贝，想起二宫的病例过敏史那栏上写着海鲜过敏，就要伸手去拿他面前的东西，忽然大野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和也你不能吃海鲜，这份给我吧，我的牛禸汉堡给你。已经举在半空的手滞了滞，趁没人注意又悄悄的收了回去，刚想喝一口乌龙茶的，突然盘子里多了好几个海贝，诧异地抬起头，就见二宫一边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夹过来，一边对大野说智哥没关系的，我的给翔吃，翔他最喜欢吃贝类了。
“你怎么知道？”
“每次食堂有这个套餐你都会点的。”
“你观察的还真仔细。”
“那当然了，翔的事我都放在心上的。”
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对面松本润一脸了然的表情，樱井觉得就好像被抓了现行一样，有点心虚地道过谢，把自己的汉堡禸递给二宫算是交换了。席间二宫听到他们三人都喊大野leader，便问为什么这么称呼，相叶抢着回答说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但是大三有个全年级一起上的选修课，写报告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是一组，组长是当时已经读研究生的大野前辈，一开始总是前辈前辈地叫，后来熟悉了就直接喊他leader了，现在么已经是习惯了，改不了口了。
原来如此，吃了口牛禸汉堡，二宫又问我以前听翔说你比他小一岁，你们怎么会是同班的呢？说到这个，可真是个感人的故事那。相叶吃了一大勺松本润特制的意大利面后，指着厨师说他还比我小一岁呢，可是知道原来要比我晚一年上小学后，就在家里哭闹了好多天，非要和我一年人学还要一个班，他爸妈被他烦得不行了，就带着他去问校长可不可以通融一回，好在我们那个区就一个公立小学，他爸妈也是从那里毕业的，校长就开了回绿灯。至于翔酱嘛，哦不不，樱井君，他高考那年生病了，没法考试，所以就晚了一年。你说是不是很感人呀？相叶刚说完就被樱井和松本一人踩了一脚，你这家伙，话真多。
“哪里感人了。我只听出来这个故事里就你一个是正常的，那两个都不正常。”
松本撇撇嘴小声说对着樱井和相叶说，被你们的病人说不正常，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话刚说完，只听啪一声，二宫一掌拍在墙上，然后小心地握紧拳头说刚才看到那有只苍蝇，就打死了，你要表吃着比较比较？会客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其余几个人见二宫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纷纷将头转向松本，投去同情的目光。沉默了许久，松本终于开口说我错了还不行嘛。二宫一听这话立刻在他的盘子上松开手，见他又是吓了一跳的样子，哈哈大笑地说我骗你的啊，你真好骗，明明看起来比那个笨蛋相叶聪明很多的样子。松本润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太罕见了，樱井翔和大野智就差给二宫鼓掌了，而被揶揄了的相叶雅纪，也再度觉得要不是之前见识过二宫狂躁自伤的一面，谁会相信他是我们这的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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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松本润坐上了飞往德国的班机。同去的另两名同事分别来自心脏外科和神经外科，三个人是同期进人这家医院的，刚开始轮科室实习时，甚至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也曾经在结束一天忙碌的实习后，坐在便宜的居酒屋里各自抱怨今天又遇上了什么难缠的病人，又被前辈和老师骂了，感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然后在第二天见面时依然互相打气说今天也要加油。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正式分配完科室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渐渐地，也就变成了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了。刚才在候机时，他们闪烁的眼神和尴尬的没话找话不自然的太明显，松本润单手托腮望着窗外层层叠叠的云海想，原来同事间的情分真的只能如此而已，也对，医院里早就有流言蜚语说自己是因为新任院长的关系才得到这次机会的，那么他们又怎么会像从前那样对你呢，害人之心虽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万不可无啊。可是，想到一起工作的樱井翔和相叶雅纪，想到开了诊所反而有大把时间海钓的大野智，甚至想到捉弄自己的二宫和也，心里多少是会有些难过的。
182 间歇性抽风2013/1/16 0:14:00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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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下午的时候，樱井接到了母亲来的电话，说老家的一个邻居奶奶去世了，葬礼定在这个周末举行，翔如果有空的话和我们一起去参加吧，毕竟以前得到人家不少照顾。挂了电话后，樱井心里一下子陷人了低落，父母工作很忙，所以小时候和妹妹的暑假基本是在群马的爷爷奶奶家渡过的，那个隔壁的奶奶由于没有孩子，就把兄妹俩当孙子孙女般疼爱，每次都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他们，后来长大了偶尔过年回老家也总是会去看望她，腿脚已经有些不便的邻居奶奶在樱井要离开的时候一直会坚持送他到门口，一边挥手一边说不知道这样和小翔坐在围炉里聊天的机会还能有几次呢，我这把老骨头大概看不到小翔的新娘了吧。当时自己总会笑着说您胡说什么呢，等我有了孩子也得让他尝尝您做的炖菜。那些对话仿佛就在眼前，却是无法再次进行的了。
翔，你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傍晚例行检查时，二宫见樱井眉头一直皱着，便出声问道。樱井一边做着评分一边说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吧！
“你骗人，有什么事告诉我不行吗？”
“真的没什么……”
“我又不会告诉别人，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把不开心的事闷在心里，我才会担心。”
作为医生居然有想向患者示弱的念头，樱井翔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太不器用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样，明知道连他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实的都无法确定，却还是不自觉的就想要相信他，甚至是在悲伤的时候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即使是一点点也好的安慰。
听完樱井的叙述，二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的事啊，我当是什么大问题了。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樱井不禁有些生气的说有什么比生命的消逝更重要的吗？邻居奶奶从小就很疼我，而我虽然也想着回老家去看看那些长辈，工作忙的时候实在月兑不开身，总想着等这阵子忙完就好，却没想到一阵子又一阵子，时间就这么耽搁了，好多答应过她的事都还没做到，人却已经不在了。当房间陷人死一般的沉寂时，樱井才意识到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了，抬头想看看二宫的表情，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一瞬也不瞬的眼神读不出一点表情，便很是尴尬的抓抓头发说那个抱歉……我不是冲你发火，只是今天刚得知这个消息一下子难以接受。
翔，你去参加邻居奶奶的葬礼吧！对于樱井的道歉二宫并没有直接给出回应，只是依然看着那个人说了这句话，见他似乎有些犹豫，二宫又接着说，我妈妈以前讲过生命的到来和离开总是会令人流泪的，而这些当事者本身其实是不自知的，所以很多时候，结局往往是最不重要的。翔你是医生吧，那你自然明白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没有比这更无法掌控的了，既然在过程中你已经错过了很多，那就在这最后的最后，好好地送她一程吧。至少表像我一样，内心有这么多的遗憾和愧疚。
看着二宫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的难过，让樱井非常心疼，而说这些话时的他，对樱井翔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却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熟悉。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差不多的话，既然无法掌控结局，那起码在过程中将遗憾值减到最小。于是那些属于禁忌被他尘封在角落里的画面和眼前的这个人就这么莫名的重叠在了一起，让他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楚。
“翔你这样深情的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谢谢你，二宫先生。”
“哎…你还是不愿意叫我和也。”
“可是应该这么称呼你的人不是已经出现了，回到你身边了？”
“这是不一样的，翔你一点都不懂。”
二宫说完这句话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墙上的钟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跟在他的身后，樱井想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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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一大早，樱井就出发去群马了。这是自从接手二宫以后，第一次真的不在他身边。虽然以前也有抽空回家拿个换洗衣服什么的，之前还被调走过三天，可这种万一有个突发状况不能及时赶到的情况，还是头一回。其实到最后，他还是想过要不就算了，不去了，以后等盂兰盆节的时候再去扫墓。可是二宫却一再保证说绝对不会给他惹麻烦的，还说这两天就乖乖地和小春一起玩，有相叶看着你总该放心了吧。考虑到他最近精神状态还不错，例行检查时的评估也越来越好了，樱井翔这才思索了半天，买了车票。临行前他再三提醒相叶各种注意事项，到最后都被对方嫌弃了，说翔酱你可别忘了，咱俩是一起毕业一起进来实习的，你做了多久医生我就做了多久，别把我当新人对待好吧？虽然让我周末两天单独面对二宫先生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可是你放心好了，我以医生的职业道德向你担保，绝对不会让他出现任何问题的，你再这么罗嗦下去，可就要迟到了，火车是不会等你的啊。看着樱井这才终于是匆匆忙忙小跑离开的背影，相叶摇摇头想关心则乱这话，真是对于谁都适用的。
这阵子五病区正好有几个病人出院，本来他们这也就八个病人，这下在相叶手头上的患者加上小春也就两个，而另一个小男孩因为只是接受心理干预治疗的，今天是周末，就让妈妈接回家去过了。送走樱井后，相叶回到病区带着小春去楼上VIP找二宫，见他正在护士台和几个护士聊天，便也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小护士一看是很少来的相叶医生，各个都有些兴奋，纷纷说如果这会樱井医生在就好了，医院两大人气医生站在一起的画面，光脑内一下就闪瞎人了。
二宫拉着小春坐到长椅上，撇撇嘴不屑地说没想到你的爱拔这么受欢迎。小春吃着相叶刚才给的棒棒糖，口齿有些含糊地说那当然啦，我早就跟nino说过了，爱拔是蘑菇精，会魔法的，能不帅不受欢迎吗？这两者有关系吗？二宫接过小春给自己拆好包装纸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同样口齿不清地回答。
“哎呀，nino你是人类，不懂爱拔的魅力。”
“你不也是人类，还是我女朋友呢！”
“你不是喜欢樱井叔叔吗？”
“是啊，不过有小春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别人肯定羡慕死我了。”
“那不行，nino你不能这么花心，你已经有樱井叔叔了，我就不能做你女朋友了。”
“这么说，我是被甩了吗？”
“……nino会不理我吗？”
“那倒不会，我们就做最好的朋友吧。”
“嗯！”
因为樱井提前交代过，所以相叶和护士长说了一声后，就带着二宫去了五病区。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三个人一起在活动室里看动画片。今天播放的是小春最喜欢的一部片子，没一会她就放开牵着二宫的手，一个人坐到最前排去了。盯着电视上的内容好一会，二宫突然转头对相叶说这片子我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了，你看过吗？看……看过的。没想到二宫会主动跟自己搭话，相叶一紧张结巴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说你到底怕我什么啊，每次都一副心虚的样子。”
“哪……哪有？”相叶心想，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到时钻牛角尖什么的，那还不让翔酱给劈死= =
“你和翔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
“大一下半学期才认识的，不过算算也十年以上了。”
“真羡慕你啊！你和那浓颜，对对就那个去德国的松本医生，青梅竹马吧？”
“和他到是从小就认识了，反正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在一块了。哦不是，除了高中的时候，我们考了不一样的学校，那时我每天总是一个人坐总武线，可寂寞了。”
“是嘛。我高一的时候来到东京，没有朋友，也总是一个人坐总武线的。”
“这么说来，也许我们曾经遇到过，或者说共同搭乘过一辆车也不一定呢！”
“大概吧。”
“那我们也算是总武线的伙伴了。”
“这么地味的名字，我才表呢。”
自打建立了这么一层颇具革命情谊的关系后，相叶觉得二宫嘴上虽然说着真恶心，对自己的态度却着实是缓和了不少，虽然这种瞬间觉得想要撒花的心态让他都有些自我唾弃了，但是能不再被当做情敌了，就是胜利啊。
快傍晚的时候在樱井打来询问的电话时，还忍不住向他报告了这么个里程碑式的进展，让一路奔波刚到本家的樱井放心了不少。
第二天下午，二宫和小春在花园里玩了好长时间。回到相叶身边没一会儿，小姑娘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二宫坐在他旁边把玩了会小春的辫子，幽幽地开口问相叶：“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个嘛…你配合樱井君的治疗，好了就能出院了。”尽管和二宫接触并不算深，但好歹是个专业医生，加上樱井翔之前的千叮咛万嘱咐，相叶立刻小心翼翼地答道。
“可是这样就见不到翔了。”
“他以前说过的，就算你出院了，也会和你做朋友的，只要你愿意。”
“真的吗？”
“嗯，他亲口对我说的。”
“这样啊……对了，总武线的伙伴，我告诉你个秘密怎么样？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你还是等樱井君回来和他说吧，反正他晚上就来了。”
“那我们就不算是伙伴了。”
“那……那好吧，你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你知道吗，我妈妈她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那报警了吗，凶手没抓到吗？”
“……你跟那浓颜一样这么好骗，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呢。”
“二宫先生这话你可别瞎说，那家伙可是抖S番长，发起火来很可怕的。”
“啧啧，你真迟钝……”
191 间歇性抽风2013/1/20 23:50:00
真是抱歉，这几天工作一大推……
写了一小段先丢上来，明天继续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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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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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定在周日的上午举行。因为邻居奶奶的丈夫很早就过世了，他们既没有子女也没有什么亲戚，前一晚的守夜便是由樱井翔和妹妹来担任的。本来他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妹妹却执意要陪着一起，说从小就受到裕子奶奶的疼爱与照顾，虽然已经晚了，还是想在最后为她做些什么。
那天吃过晚饭，稍作休息，兄妹俩便来到了老人的灵堂内。乡下的夜晚即便是到了六月的初夏时节，还是凉意阵阵的，樱井拿了件薄外套给妹妹后问她小舞你不怕吗？披上外套，喝了口面前的茶，小舞摇摇头说守护自己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难道哥哥你害怕？樱井也喝了口已经有些冷掉的茶回说我是做医生的，更不会害怕了。那倒是，妹妹顿了顿后接着说，裕子奶奶以前总说如果能看到哥哥的新娘就好了，没想到这个愿望最终还是没能实现，以后你结婚了，可别忘了带你老婆一起去给她扫墓啊。妹妹的话让樱井拿茶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他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盯着门口的方向说嘛……小舞还是你先加把劲吧。妹妹只当他又要讲一些诸如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之类的借口了，便切了声说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让爸妈操心啊。臭丫头，没大没小的。轻轻拍了拍小舞的头，樱井佯装生气地说道。
后来，兄妹俩又聊了很多，樱井翔说上次我们这么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啊，久到我都快没印象了，明明记得小时候你总喜欢缠着我，还说长大了要当我的新娘来着的。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妹妹的鄙视，她说拜托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妹控呢！对于妹妹的吐槽，樱井并未放在心上，笑了笑接着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像假小子一样的小舞居然也变成温柔的淑女了，再过几年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我说哥你什么毛病啊，大晚上的玩伤感，说话还这么老气横秋的，难怪这么多年都没女孩子看上你，明明长着张挺帅气的脸的。讲真的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透露给我听听，我好帮你留意留意。妹妹说这些话时的语气万分认真，可是樱井却无暇顾及，因为此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全部都是二宫和也的各种表情，生气的他、哭泣的他、慌张的他、笑着对自己比小树杈的他、偶尔露出狡猾神情的他、说翔我只有你的他、说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他，等等等等，就好像电影的胶片那样，在他的脑中构成一幕幕流光溢彩的场景。他又想起了相叶曾经说过的话，他觉得也许并不是自己太过投人，只是二宫和也的这幕剧实在太过引人人胜罢了。
第二天上午，左邻右舍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前来吊唁了。而守夜时表情并没有太过悲伤的妹妹，还是在灵车开走的时候狠狠地哭了。樱井搂着她的肩，红着眼眶说从此以后，裕子奶奶就会在天上守护着我们俩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更坚强。妹妹在樱井怀里点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虽然这么讲很失礼，可是我很感谢裕子奶奶，能让我们有再次两个人推心置腹说话的机会。所以哥你别因为自己是妹控而觉得丢脸，反正我也是兄控来的。分明是很欠揍的话，却突然让樱井泪流满面，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混蛋，我可是拼命隐忍着的啊！于是那天兄妹两人就躲在裕子奶奶庭院里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无所顾忌地抱头痛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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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坐车回到东京，已经是晚上了。婉拒了母亲回家住一晚的提议，樱井急匆匆地赶回了医院。换好白大褂坐电梯上了VIP，病区的走廊静悄悄的，昏黄的壁灯在地面上打出一个个模糊的圆影。抬手看看表，都十一点多了，想着二宫大概已经睡下了，樱井便打算去护士台问问他的情况。谁知刚路过他的病房，门突然哗一声打开了，倒是吓了他一跳。翔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二宫的语气中透着小小的喜悦与抱怨，眼睛在夜晚更是显得明亮。樱井用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声音小点，然后跟着二宫走进他的病房说你怎么还不睡？
拧开床头灯，二宫说你不是还没回来嘛！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樱井翔想能有个人这么期盼着你回到他的身边，到底还是会觉得幸福的啊，而至于这个人是你病人这件事，也许真的不是最重要的。
196 间歇性抽风2013/1/22 0:49:00
病房里的这盏床头灯只是为了方便病人晚上起床才摆着的，加上为了防止他们自伤而用了特殊的灯罩，因此光线完全不可以用明亮来形容。可是二宫却就着这有些昏暗的灯光盯着樱井好一会后说，翔今天哭的很厉害吧，眼睛到现在都还又红又肿的。二宫的话让樱井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着他牵牵嘴角扯了个笑容说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得差点岔了气，真是丢脸那。怎么会呢，二宫摇了摇头说就算我们可以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这个人会在天国守护着你的，可是其实身边的人就这么离开，对于谁都是很难接受的。就好像我妈妈，躺在那里就和睡着了一样的，却是怎么叫也不会再用温柔的声音说小和你回来啦，甚至连灵车开走的那一刻，我都在跟自己说妈妈只是出趟远门罢了，直到捧回骨灰盒的那天，看着她人葬了，我才明白过来，这个人是真的不在了啊。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樱井见二宫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语带哽咽了，连忙出声道歉。翔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道歉。二宫抬手压了压眼角，深呼吸了一下后说对了翔，你知道吗原来那个相叶以前也坐过总武线呢，他还说和我是总武线的伙伴，这名字好土啊，我不喜欢，你明天去和他说说。望着二宫撅嘴表示不满的神情，樱井翔虽不能立刻判断出此刻的他到底有几分是清醒的，但这种转换话题的安慰方式尽管有那么点生硬，还是让他觉得心头一热。于是便收起低落的情绪，摊摊双手说这可是你们俩之间的青春回忆，我哪好揷手，明天你自己去跟他说吧。切~翔真小气，我累了要睡觉了，今天和小春玩了一下午了。替二宫将毛巾被盖盖实，听到病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了，樱井这才关掉了床头灯，轻轻地离开了病房。
月中的时候，迎来了二宫的生日。本来并没有谁刻意提及，只是某天樱井在翻阅病例簿的时候无意中撇了一眼发现星期四居然是他的生日了，想着怎么说从他人院到现在也大半年过去了，给庆个生什么的也许对治疗也是有好处的，就在傍晚例行检查后说二宫先生，知道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今天几号？二宫一边将刚才因为抽血而挽起的袖管撸平一边问道。
“十四号。”
“三天的话，十七号啊……是我的生日！！！”
“虽然不能出院，但是你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吃的，我可以买给你。”
“真的吗？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太贵的不行。”
“我想要的很简单，有两样，一个是翔我要和你一起过生日。还有一个是那种最普通的蛋糕，对对，就是有草莓嵌在里头的。其实我对于甜食不怎么喜欢，但是以前每年生日，外婆和妈妈总会亲手做一个这样的蛋糕给我吃的。”
“嗯……这两样我都答应你了。”
在医院的旁边就有一家蛋糕店，虽然不太大，但老板的手艺很好，很多同事都会去那里光顾。所以尽管最近订单有点多，但老板一听是樱井医生的预定，还是答应帮这个忙，况且比起那些要求颇多的客人，传统的草莓蛋糕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星期四那天，樱井趁午休的时候去取了蛋糕，回来的时候碰上了正带着小春散步的相叶，得知今天是二宫的生日后，两个人也自告奋勇的表示说要参加。本来也打了电话给大野的，但他被一个在京都得了急病的大老板拖住了，暂时回不来，只得作罢了。于是晚上，四个人再度集合在五病区的会客室里，象征性地在蛋糕上揷上蜡烛。樱井问身旁一个劲要给二宫和小春照张合影发给松润和leader的相叶说你老把这作为胡吃海喝的场所，也不怕你们主任知道了揍你啊。
他儿子最近正备战高考呢，全家都紧张兮兮的，哪有时间管这些。相叶摆摆手表示对樱井的话毫不在意，然后又说而且我们最后只要把东西都收拾干净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yoshi！邮件都发送成功了，nino你快来许个愿吧，虽然没点蜡烛，就凑合一下啦。”
“我啊，最讨厌许愿了。”
“为什么啊，过生日不都要许个愿再吹蜡烛的嘛。”
“你不觉得这是件很傻的事情吗？电视小说里还总说愿望讲出来就不灵验了，真是太可笑了。大家都说心诚则灵，那我只要是诚心的祈求了，大声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啊，如果说在心里默念就会实现的话，那我想要妈妈回到身边的愿望为什么次次都落空呢？”
二宫的话让樱井和相叶一下子都无言以对，不可否认，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是大家都当常识来遵守的思维惯性让他们从来没想过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些似乎是约定俗成的事。会客室里的气氛瞬间有些沉默，许久后小春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说你们怎么这么奇怪，都不讲话了？nino我饿了，什么时候切蛋糕啊？
“翔，你想让我许愿吗？”
“……今天是你生日，所以你最大。”
“这样啊……那我就来难得的随大流一回吧！嗯，我想想许什么好呢？”二宫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握拳放在胸前，蹙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开口慢慢地说道我希望以后每个生日都能和翔一起过；每次都有草莓蛋糕吃，相叶付钱；能有和翔完成十个约定的机会，好了。
“十个约定那是什么？”
“不告诉你，是我和翔的秘密。”
“对了，你都要和樱井君一起过生日了，凭什么蛋糕钱是我出啊？”
“因为翔的钱是要留着给我当压岁钱的。再说了我们不是总武线的伙伴吗？”
“你刚才还说土来着的，真是天理何在啊……”
?
“翔，这块给你。”
“谢谢。”
“你说我刚才许的愿望都能达成吗？”
“如果是二宫先生的话，一定能的。”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