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IOU2012/6/8 9:13:00
失踪人是一名记者。樱井翔翻开随便扔在桌子上的卷宗,准确的打开失踪记者详细工作经历的部分,满满的一页,樱井翔以一个police的角度看来,也难怪记者失踪案会归到他这个刑事课的同事头上。这个姓神山的记者好听些说是专攻政治新闻的记者。不过看下来他几乎和工作经历等长的遇袭报警列表,樱井翔喝了口啤酒轻声笑了一下,说白了,就是个专门靠丑闻敲诈有权势的高危人群的人。也所以,他的失踪,很快便由失踪案上升到潜在谋杀案,由寻人课转到了刑事课。
樱井翔喝光最后一口啤酒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合上卷宗,靠在椅背上对着面前的小木板出神。其实,几天前他就已经把同事留下来的收尾工作全部做完了。只剩手里这一件失踪案而已。组长并没有给樱井翔一个明确的期限,不过以樱井翔对自己的要求,他知道,自己还是超前了组长内心认可的进度表。原本樱井翔也是打算提前组长认可的时间内,将工作完美的交上去的,可是最后处理的这件失踪案却拖慢了他的速度。
起初他只是正常的阅读案件卷宗,核对被害者信息以及证物。由于他自己勤奋的好习惯,在家里的钉板上做好了案件时间线,同时,作为对比又建立了一条办案的时间线,原来只是想看一下别人的办案手法,意外的,却被樱井翔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件案子在同事的手里已然超过三个月。作为一件失踪案,可能谋杀案来说,是相当罕见的。虽然,作为刑事police,每个人的大脑里,总有那么几个挥之不去的案子,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案件相关信息存底,调查也转为私下,业余时间。而这位去世的同事,却把这件官方上来说,只是失踪案的可能谋杀案依然作为进行中的调查,保留在官方工作进度上。
樱井翔也跟组长提过他的这个疑问,组长只是让樱井翔尽快以失踪案结案,表节外生枝。樱井翔觉察到组长似乎非常不想提起这件事,于是,他含糊了一下,岔开话题,再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的这个疑问。而组长不求甚解的奇怪态度,反而激起了樱井翔对这件失踪案的兴趣。
不过毕竟组长是为了自己好,另外他对自己超前的工作进度胸有成竹。于是,樱井翔躲开组长的视线,愈发频繁的往证物室跑。樱井翔也是熟人了,由此,他被允许自己去证物室取东西。樱井翔知道,想不被怀疑的继续进行调查,就要遵守规则。所以,他每次进人证物室除了拿自己宣称需要的东西,最多在失踪案的证物箱里查看一两样证物,时间上来说,可能会多停留最多3,5分钟。因为他一贯敬业认真的工作态度,即使樱井翔因为同样的证物,多次要求进人证物室,也只是让其他同事觉得他对升职工作确实更加重视之外,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关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多次反复的进出证物室的过程中,樱井翔在已故同事的记事本里发现了几个缺页。这些缺页都被细心的清理干净了,如果不是因为樱井翔快速翻动本子的时候,有些地方奇怪的间隔感,他也不会把本子合起来,检查本子的侧面和折页部分,也就不会发现已故同事的记事本漂亮的少了几页。
这失踪的几页记事页让樱井翔突然觉得,似乎自己同事的死也变得不那么简单起来。如果,记事页是被已故同事自己撕掉的,那么他可能在隐瞒什么事,而如果这几页是被别人撕掉的,那么为什么撕掉,撕掉了什么,谁撕掉了,撕掉记事页的人是否与同事的死有关....一大堆问题瞬间填满了樱井翔的大脑。他脑海深沉隐隐的出现了一个小钉板,失踪案和同事的意外在他脑海里慢慢的有了模糊的联系。
另
外
一
个
人
还
得
等
208 IOU2012/6/18 9:43:00
樱井翔又一大早就跑到证物室,把填好的出人记录递回给值班警员的时候,那警员扫了一下樱井翔填的东西。稍微倾身,操作了一阵,咔哒一声通往证物室的铁网门缓缓的打开。
把一张写着来客的电子卡递给樱井翔,一边说,哎呀,樱井君,今天直接看证物吗?
樱井翔微笑的脸僵了一下,拿起电子卡,用不经意的口口勿说,我都是直接看证物啊。
对面的警员哈哈笑了两声,指着身边樱井翔看不到的地方,我们都看的到哟,樱井君。
樱井翔也跟着打了个哈哈拿起电子卡,压下心中升起的不适感,若无其事的说,只是个寻人案子,特意跑来一趟根本是浪费时间,就顺便了。
樱井翔内定升职,最近正在给去世的同事整理案件做收尾工作的事,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本来,搜查一课的主要工作是刑事调查。所以,当樱井翔特别提了下那是一个寻人案的时候,值班警员倒没有任何异议的接受了他顺便调查的说法。
走在往证物室去的走廊上,樱井翔脚步不像平时那么轻快。他当然知道证物室里会有监视仪器,不过自己的行为被这么鲜明的记下来,说明他肯定是做的过于频繁,导致别人有了印象。看来,想私下调查这条路,似乎并没他想象中那么容易走通。
推开证物室的门,樱井翔还是一脸谨慎的表情。凭着直觉走到已经很熟悉了的位置,伸手从架子上取下盒子,一阵奇妙的感觉把他的心神从自我的世界拉了出来。
把盒子里的证物一样样拿出来摊在桌子上,看着空荡荡的纸盒,樱井翔突然明白过来,刚刚拿证物箱的时候,那种奇妙的不适感。之前他一直翻阅的笔记本,不翼而飞了。樱井翔怔愣了一小会,沉喑下,收好手边的东西,出了证物室,往出人门检查的地方快步走去。
敲了敲厚厚的玻璃,里面在看报纸的值班警员抬起头,看到樱井翔,惊讶的放下报纸,走近了窗口。
樱井君,今天这么快?值班警员打开厚玻璃窗上的小门,声音一下清亮起来。
啊,不是的。樱井翔赶忙摆摆手,并没有把来客电子卡还回去的意思,我想问一下,有人把证物调出去了吗?
啊?值班警员一脸疑问的表情。
樱井翔趴在小窗门前,有些急切的说,那个,我的案子里少了一件证物。
什么?值班警员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拿起樱井翔填过的出人表,坐到一旁的电脑前面。输人了密码和案件号,转过头问樱井翔,樱井君,少了哪一件你记得吗?
樱井翔点点头,他怎么可能忘记,一本记事本。又伸手比量了一下,继续说,是手工制的封皮,很稀有,黑灰色的。因为急切,樱井翔的解释不像平时那样条例通顺,简洁明了。
值班警员盯着屏幕沉默了一会,然后一脸疑问的转过头,樱井君,你确定是这件案子里的?
诶?樱井翔反而被问住了。那个手工制的封皮的手感还深深印在自己的记忆力,可是....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樱井翔的大脑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应该...是的。不断升起的自我怀疑中,樱井翔还是选择相信最初的自己。
唔....值班警员又转回身对着屏幕看了一会。转过头,有些为难的说,樱井君....那个,数据库里显示,没有你说过的那件证物啊。
不可能。大脑有些打结的樱井翔月兑口而出。
嗯....值班警员为难的看着有些眼神发直的樱井翔,又再转回到显示器上,仔细的把证物照片和证物记录再度核对了一遍。
转身的时候,有些缓慢,对着樱井翔下意识蹙起眉头,表情变得有些严厉的脸慎重的说,樱井君,我又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你提到过的那个记事本。
怎么可能?樱井翔低沉的声音带着威慑力。
值班警员舌忝 了舌忝 嘴唇,站起身,走到小窗门前,那个,樱井君。值班警员停顿了一下,也许你最近很忙,所以....
不可能的。樱井翔难得的打断了对方的说话。看到值班警员为难的张了张嘴,樱井翔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你们不是看到过我翻那个证物箱吗?樱井翔的声音里又充满了活力。
值班警员也好像被他提醒了,拍了下手,啊,对的,我调出来看看。毕竟如果真的有证物丢失那可是很大的一件事。
樱井翔满怀希望的看着值班警员再度坐回到显示器前。没多一会,值班警员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转过头来,樱井君,你的记录....他又抿了下嘴,都不见了。
樱井翔大脑只剩了一片空白。交回电子卡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的这段路程,他完全是靠习惯完成的。虽然之前就觉得这件寻人案的水好像有点深,毕竟关系人是个记者,现在看,不止是记者相关水深,似乎自己这边也受到了波及。同事离奇的死因再度浮上脑海,樱井翔陷在椅背里转来转去,好半晌好像拿定了什么主意,站起身,表情又变回原来率直的模样,来到组长的房间前,深吸了一口气,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熟悉的,进来。一推门,走进了组长室。
好像正在写着什么的组长听到门声抬起头,看见是樱井翔,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笑喑喑的说,怎么?都整理完了?我还以为你会更早些交给我呢。
樱井翔踌躇了一下,有点审慎的坐在组长对面,字斟句酌的开口,组长,我这边出了些状况。
喔?怎么了?组长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樱井翔直视着组长,这个一直提携他,让他满心敬意的前辈,组长,那个寻人案丢失了一个笔记本,随后,他压低了声音,我看田中君的死因也有可疑。
因为他始终直视着对方说话,所以对方表情的变化一丝不漏的被他看在了眼里。随着老组长的表情愈发的尴尬,樱井翔的心也跟着慢慢的下沉。
直到老组长移开眼神,快速的拿起听筒,含糊的说,我,我先问问证物课。
樱井翔看着老组长视线落在一旁,似模似样的打着电话,早知结果的他觉得自己曾经很坚持的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什么都能_Tun噬的黑暗。
随后的谈话,都是老组长在说樱井翔则得体而安静的听着。内容不外乎跟之前的值班警员一样,樱井翔工作太拼了,脑力消耗太大,记忆上也许出现了混乱。这次樱井翔并没有做任何反驳,只是微笑的点头,说着也许是自己太急着完成已故同事的工作,所以有些睡眠不足。不过当老组长说,让他把手头的工作完结,把寻人案转回到寻人课的时候,樱井翔以已故同事一定不希望自己生前的工作留下遗憾的理由,礼貌的拒绝了。不过,他随即也承诺老组长,他会尽快把证物核对好,写好结案报告交上来的。毕竟,田中的葬礼定在本周的周末。
离开组长室的樱井翔并没有那么天真的认为老组长看不出自己的缓兵之计,脑海里突然闪过事故照片上,沾满了田中血禸的安全气囊,樱井翔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攥紧拳头,站在组长室门前,他不动声色的快速扫视了一圈搜查一课的大办公室。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樱井翔暗暗得挺了挺脊背,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就算和现在的同事们变成敌人,他也一定要把这个寻人案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是给去世的田中君一个交代,樱井翔悄悄的对自己说。
由于一整天发生的事心情变得十分沉重的樱井翔,惯例的在下班之后,从离家不远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扎啤酒。他并不是个不胜酒力的人,但是烦闷的时候,人很容易喝醉。所以,每当工作压力很大的时候,他都会选择一次性灌下大量的酒精,疯狂也好,飘渺也好,哪怕一小会,他都需要一段可以逃离现在的时间。
拎着一兜沉甸甸的啤酒樱井翔走进大门。大部分时间空无一人的前厅里,一个背着很大的,那种装画纸的筒子的人,站在电梯前抬起头看着上面闪烁的数字。出于职业的习惯,樱井翔走近了这个绝对不是这栋楼住户的人。
晚上好。樱井翔沉稳的声音,有种安心感。
哦,哦。那人慌忙拽掉耳朵里的耳塞,转头看向樱井翔,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啊,晚上好。
樱井翔站在那人身边,一起看着电梯,平时他都习惯走楼梯的。
来找朋友?是三楼美大的那个吗?樱井翔不经意的说。
啊,不是的,我是今天新搬来的。那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轻,吐字也有些粘稠。不过樱井翔并不觉得讨厌。
啊,这样啊。樱井翔稍微放松了警惕性。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电梯门朝两边滑开。那人看了樱井翔一眼,樱井翔反身寸性的对他笑了笑,就见那人低下头抓了抓后颈,嘴角挂着笑容先走进了电梯。
樱井翔随后走进去,靠在电梯墙上,刚想说话,看见那人按下了数字2,他张了张嘴,_Tun了一口空气便没再出声。
很快,电梯门再度滑开,那人又率先走出了电梯,樱井翔等了一下,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就见那人径直走过自己的房间,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隔壁的方门。
就在他开门准备进屋的时候,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猛的抬起头,又对着樱井翔腼腆的一笑,啊,那个,以后请多指教。
樱井翔点了点头,说了句彼此彼此。就见那人走进房间里,随后关上了房门。樱井翔看了看自己门上挂着作为搬家礼的荞麦面,轻轻的走了几步,越过隔壁的房门,看了看隔壁门边上的铭牌。
原来住户的名字下面只随便的贴了一张很宽的白色胶纸,不过上面的字却很工整。樱井翔喜欢漂亮的字,心下不由感叹,不愧是艺术科出身的人啊,一边把铭牌上的名字记在脑海里。
大野智。
终
于
出
场
了
218 IOU2012/6/25 10:11:00
大野智进门按亮了开关,踢掉鞋子的同时,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透过门上的门镜看着外面。樱井翔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房门前,抻脖子往门牌的方向站了一会,然后面带笑容的一闪消失。大野智才满意的摸摸有点发硬的脖子,踏上了玄关的木制地板。
被直接指派任务,这还是他们小组成立以来第一次。他们的工作见不得光又直接受命于当权者,伴君如伴虎,风险巨大,因此他们也拥有一定的特权。不止局限于为了任务方便,也同样体现在是否决定接任务方面。当然,这不是大野智这一组的特权,所有组都拥有相同的权力,也承担同样的风险。
也因此当大野智接到这个直接指派工作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拒绝。接手别组失败的任务以前并不是没有过,但都是在小组自我能力评估之后,自愿接受的成熟决定。这样毫无理由的直接指派,大野智直觉不是好事,并未通过小组讨论,直接便在第一时间拒绝了。而拒绝的结果,他当时正在办理的一件案子的被告人莫名死在了看守所里,而相叶雅纪打工的披萨店在他当班的时候遇到持枪抢劫,虽然劫匪拿了钱便离开了,相叶雅纪也没有受伤。但是当大野智再度接到同样的任务指派的时候,他迅速召集了其他三人,最后讨论的结果,也只能无奈的接下了任务。
等他们接下工作之后,拿到了详细资料与目标才明白,之所以直派他们小组的原因。原来,目标之一是之前负责此工作的小组成员之一,命令则是格杀。而大野智是整个危机处理部门有名的狙击手。
踏着木制地板走到卧室,用钥匙打开门,放下身上背着的画纸筒。打开,把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样一样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看着静静摊在地上毫无生气的配件,大野智抿了抿嘴,准确的按照顺序依次拿起部件。不久,一把严丝合缝的狙击步枪出现在大野智手里。他透过上面的光学瞄准镜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开衣柜,和其他几把枪并排放好,然后关好衣柜,拿起画纸筒,出了卧室,锁上门。把画纸筒放在一堆画具和未完成的画旁边,把通话器挂到耳朵上,一边说着,喂喂,一边走到厨房,拿出一罐冰啤酒,噗嗤一声拉开拉环。
樱井翔喝着不太冷的啤酒有点在意新的邻居。虽然自己住的这楼老了点,火警铃无故响的次数多了点,但是因为租金便宜房间大,可是很受欢迎的,常年处于满租状态。他可从来没听说隔壁要换人。这个有点懒洋洋的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樱井翔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的想着,什么时候得旁敲侧击的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盘算好时机,刺耳的火警铃穿过不太厚实的门板刺进耳朵。樱井翔习惯的皱了皱眉囫囵说了句什么,一口气把剩下的酒喝掉,从保险箱里把手枪拿出来重新塞进枪套,手铐和警徽拿好,慢悠悠的走到门前,拉开房门,更加响亮的警铃声让樱井翔瑟缩了一下。然后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
大野智好像习惯了一样慢悠悠的转身锁上房门。抬起头看见樱井翔蹙着眉看自己。
哟。晚上好。大野智笑的很温柔,有些粘的声音基本被淹没在警铃里。
樱井翔听到了一点点,不过大概猜得出他的意思,点点头也拉上门,走到大野智身边,晚上好,警铃响了。樱井翔对大野智不慌不忙的样子充满了疑问。
大野智点点头,和樱井翔并排往救生楼梯走,嗯,小影说这里火警铃有问题,响了也不用特别当回事。
小影?樱井翔想了想,哦,是原来自己的隔壁,姓影山的家伙。
影山君什么时候搬家的?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走到外面的救生楼梯,警铃声骤然小了许多。
大野智走在樱井翔前面,他摇了摇头,他没有搬家,最近他有工作去欧洲了,正好我来T城,以前我们老家是邻居,所以他把房子借给我半年。
樱井翔听着大野智好像被夜风吹去了粘腻感,有些低沉的声音,不自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月兑口而出。
大野智回头对他一笑,没说什么继续往楼下走。
我还以为大野桑是美大的学生。樱井翔脑筋转了转,在短时间里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是他作为police的习惯。
大野智意外清爽的笑声传来,不是了,我就是个流浪画师而已,走到哪画到哪,没有那么专业。另外,别叫桑了,我们差不多年纪吧。
樱井翔的声音有点飘渺,好的,大野君。流浪啊,能看到好多人吧。
大野智没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樱井翔的问话。
樱井翔又想说什么,突然脚下踩空,惊呼一声无奈的眼看着撞上了大野智的背。听到身后的惊呼声,大野智还没来得及转身问怎么了,就觉得背上一沉。本能的绷紧背部肌禸,撑住樱井翔突然扑下来的身体。
樱井翔手忙脚乱的站直身体,低声急忙说,不好意思啊,喝了点酒。
大野智转过头,看着樱井翔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小心脚下。然后转回头继续往楼下走。
樱井翔想了一下,把刚刚一瞬间闪过脑海,背好结实。的想法抛在脑后,跟在大野智身后也下了楼。
消防局已经习惯了这栋楼经常乱响的火警铃。把火警铃关掉之后,又说了一阵让房东换警铃的老话,并没有等什么回应便离开了。大野智和樱井翔也随着人流坐了电梯回到自己的楼层。看大野智和其他住客打招呼的样子,似乎他自己是最后一个认识大野智的人。没办法,最近他都忙于调查,甚至不知道隔壁换人了的事。
大野智和樱井翔说了晚安便打开自己的房门。走进玄关,把鞋子踢掉,从库子口袋里掏出通信器塞进耳朵里。
喂喂,我回来了。
二宫和也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怎样,顺利吗?
大野智点了点头,走到客厅朝敞开的窗户招了招手,然后坐到围成一圈的沙发的一边,打开电视。
二宫和也的声音又传来,这么麻烦,干嘛非得多买一条沙发。
大野智呵呵笑出声,看了看背对客厅的长沙发,心情很好的说,防止突袭啊。
二宫和也拿着望远镜的手一抖,大叔,你心情很好啊。
大野智拿起没喝完的啤酒喝了一口,止不住带着笑声说着,是啊,很好。
二宫和也轻轻嗤了下鼻子也没接碴,只是说,今天就这样了?
大野智又兀自点了点头,沉声说,就这样了,睡吧。
二宫和也嗯了一声,按断通信器,把望远镜放在一边,伸了个懒腰。他想起当时拿到详细资料后,大野智拿着樱井翔的照片在一边发呆的样子。本来樱井翔也作为过渡涉人者被他们划人了监视范围,虽然樱井翔是搜查科的准精英,但是对于他们背后的人来说,也不过是随时可以因公殉职的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就像樱井翔的前任田中那样。
贴身监视是大野智自己提出来的。本来他们可以通过远程监视樱井翔的行为,必要时候可能会铲除他这个潜在的威胁。不过大野智突然提出自己要贴身监视樱井翔。二宫和也还记得当时讨论的气氛变的很尴尬。虽然大野智平时几乎没什么意见,让做什么做什么,但是二宫和也他们三个都知道,那是大野智知道他们三个能应付,所以随他们发挥而已。这次工作本来就比平时凶险,大野智还提出这种任谁都觉得鬼迷心窍的提议。好在,他们这组能保持无失败任务的记录就来自于团结和互补,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小组通过了大野智的提议。而作为提案者,大野智是毫无疑问的执行人。
大野智开始搬家的时候,二宫和也和其他两个人也私下讨论过。樱井翔是大野智这次突然提议的原因,这个观点看来是三个人共同的认知。
希望大叔还能记得我们的身份。二宫和也举着高倍望远镜,好像自言自语的说着。
看着架子上监视望远镜的松本润并没有说话,平时话多到聒噪的相叶雅纪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并没有说话。
一
周
一
更
228 IOU2012/7/17 20:42:00
大野智不是不知道其他三人心里的想法。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冲了个澡,走到窗边,用空着的手顺时针画了一个方块,然后手指并拢做了个搭凉棚的动作,接着,手掌向外左右晃动了两下。然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把窗子上新装的拉帘拉了下来。
二宫和也从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看着大野智的动作,嘴里轻轻的默念,窗,看,不在意。表情蓦然轻松下来,吹了个口哨,从狙击位置上站起,捶肩揉腰的活动了下身体,拨通了松本润的电话。
喂喂,小润吗?我这边结束了,你送完了披萨就过来跟我换班吧。抬手看了看手表,丝毫不给对方chuan_Xi的时间接着说,我快饿扁了。
松本润隐忍着怒气却很礼貌的声音传来,这位先生,您找错人了吧?我这里是私人电话,不是外卖!
想着松本润横眉立目的样子,二宫和也愉快的噗噗偷笑着,然后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拨错号了。再度丝毫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他当然是知道这不是外卖电话,也当然知道今天松本润无事在家。监视辅助工作相当累人和枯燥,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特别打电话骚扰一下松本润似乎成了二宫和也很喜欢的放松游戏。
随后,他拨通了相叶雅纪的电话,知道相叶雅纪已经带着披萨快到楼下了,他才摊进沙发里,揉揉肚子,闭起酸涩的眼睛,左手重复着握紧,张开的动作,一边不着边际的胡乱想着,从狙击镜里目不转睛的看半个小时真不是人干的事,大野智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这边大野智喝着冰凉的啤酒,目光落在吵闹的电视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电视里究竟在放送着什么。拉下了窗帘,才代表今天一天的辅助工作真正结束了。虽然大野智看似不经意的住在了樱井翔的隔壁,但对于整个小组来说,任何的漫不经心都是潜在的危险。所以,大野智不在房间的时候,其他三人换班以远程狙击步枪监视大野智的房间,即使他只是去洗澡。为的就是防止出现任何预料之外的情况。
大野智知道自己的决定给小组带来了额外的工作压力,只是樱井翔这个人无论如何让他放不下心来。当然,不是其他三人想象的那种情况。嗯,不否认,当初他看到樱井翔的照片的时候,确实被那张自己特别中意的脸攫住了一瞬间的心神。不过再怎么说,他大野智也是个专业人士,这种送到他手里的照片,上面的人,有可能会默默的从这世界上消失,不留一点痕迹。所以,对照片上的人产生哪怕一点的情感,给小组造成威胁的同时,结果也十成十不是happy ending。所以,他很快便收起因为喜欢而觉得有些可惜的心情,专注的研究起樱井翔的资料。
其实樱井翔的个人资料才是导致他做出这个贴身监视决定的唯一原因。大野智并没有对樱井翔漂亮的工作学习经历给予多大的关注,他的重点在于樱井翔办案过程中与年龄不相符的严谨,老练与有条理。
看樱井翔办案的卷宗,所有经手的案子不论大小,破案的过程都似乎特别的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外人看起来简单平顺的破案过程,其实背后要厘清的各种关系和线索是相当庞大的。樱井翔却不声不响的,几乎以一个人的力量,把案件背后复杂的关系理顺,然后,以直接而简单的手段抓到罪犯。这种暗箱操作的方式,和他们危机公关小组的行为模式上有某种程度的重合。当然,决定性的不同是,樱井翔是抓人,他们是杀人而已。大野智看着樱井翔的材料的时候,就不由得觉得,把樱井翔牵扯进这件事的决策人,脑子一定是被猪油糊了。当然,另一方面,他对樱井翔究竟是如何做到也抱有自己私下的好奇心。
这群人啊,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大野智把最后一口啤酒喝掉,关了电视,不知道是在解释给谁听似的,无意义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着。
把腰间的浴巾随手扔在背对着门的沙发上,自己躺在另一条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静悄悄的房间里传来隔壁隐约的电视声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大野智心里忽然变得很平静,闭上双眼,很快就在充满了樱井翔气息的声音里睡了过去。
一墙之隔的樱井翔可没有大野智这么好命,他任由电视响着,刚刚把大野智送来的作为乔迁礼的荞麦面煮了吃掉,这会习惯性的用玻璃杯摩挲着下唇,出神的盯着面前的小钉板。
小钉板上左边密密麻麻的钉满了各种照片,地图,纵横交错的扯着无数的绒线。上面用油性笔写了又划掉的痕迹,被写了更为重要线索的各色便签纸覆盖住。而右边的只钉了一张很大的白纸,上面用黑色油性笔写着,结案,两个大字,樱井翔只记得,从自己钉上了这张白纸之后,视线似乎一直被这两个字占据着,就连自己最喜欢的荞麦面,都吃不出那种让自己特别满足的香味。
今天组长的态度对樱井翔来说可算是相当大的打击。在搜查一课也有些年头了,关于非黑即白的正义一类的白日梦,从他踏进搜查一课大门的时候,就已经明明白白的清醒过来。当然,他还是以自己的工作自豪的,至少抓住犯人之后,内心Deep偷偷渗出来的那一点点正义得到伸张的满足感是其他任何工作无法给予的。不过,樱井翔在工作之外尽量避免和案件相关的事情扯上关系,偶尔在电视上看到自己或者同事抓到的人靠着权势金钱月兑罪的时候,那种渺小而无力的感觉,比普通人来的更要强上数倍。这种黑色的情感,好像铁板上的锈斑,一点点的,却实实在在侵蚀着人心。
他在组里年纪最小,本来跑腿都要跑上好多年。可是他的组长却很快便让他进人了搜查取证的核心工作,对于这份宽容和支持樱井翔一直心存感激。也一直把上了年纪的组长当成长辈一样尊敬,在樱井翔眼里,他的老组长在某种程度上是police这个工作意义的化身。可今天....每当想到老组长避开自己眼神那瞬间狼狈的表情,樱井翔身体里就好像被什么攥住,不疼,只是闷闷的喘不上来气。
索然的把面盒和蘸碗拿去厨房里清洗干净,走回起居室的时候,房间里吵闹的电视声音让樱井翔愈发真切的理解到,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自打上次与老组长不欢而散的对话以来,又过了10天。近一周来更是每天多次受到老组长的亲自关怀。每次的开场白樱井翔已经倒背如流了。
樱井君,田中君的遗留件应该都结案了吧。
樱井翔每次都只能微笑着回应,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然后被老组长意味深长的看上一阵,手指轻轻敲自己的桌子上的档案两下,不说什么的走开。老组长对待樱井翔态度上细微的差异,对于搜查一课的人来说已经是很明显的风向转向标了。笑话,每天从庞大的信息里寻找破案的线索,这都形成固定模式的态度变化都察觉不出来,还是穿上制服去街上画线开罚单比较合适。
于是樱井翔最近总是会从眼角扫到,投身寸到自己身上的,混杂着迟疑和猜测的目光。又能怎么样呢,樱井翔也只能就势装作什么也看见,什么也没发现,继续埋首于自己案头的证物堆里。
那天樱井翔几乎看着半空的小钉板想了半夜。冷静下来之后,作为社会人习惯性的权衡起利弊来。毕竟现在妥协的话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甚至不言而喻之后职业生涯的一帆风顺。但是,小钉板上两个黑色的大字在白色的纸上黑的刺眼,一想到自己要放弃自我的执着樱井翔心里就蓦地升起无边的烦躁。抽了他平时三天分量的烟,喝掉两罐啤酒,樱井翔最终还是无法放手不管,伸手猛地撕下那两张白纸的时候,纸钉也被扯飞出去。看着恢复空白的小钉板樱井翔心情莫名的好,扔掉手里的纸团,找回那枚纸钉按在空白处的正中心,点点头,志得意满的表情,仿佛那纸钉下面钉的是凶手的照片一样。
也因此,第二天樱井翔便堂堂正正的去证物课签名把证物箱整箱从证物课搬了出来。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单独码起来,认真的逐页翻看做起了笔记。
之前并没有引起他人注意,毕竟每个人案头都有仿佛围出了城墙似的卷宗摞。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组长对樱井翔态度的变化来源之所在,所以樱井翔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不同小城墙背后的眼睛。
樱井翔开始还会顾忌别人的眼神,经常敏感的四处张望。而最近随着老组长愈发频繁的催促,根据之前的体验,樱井翔明显的知道自己持有证物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再也没有余力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尽可能的把他认为有用的线索,事无巨细的抄在自己的随身手帐里带回家,钉在小钉板上。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左抄右写的时候,一个卷宗啪的摔在他的面前,吓了樱井翔一跳。有点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是老组长表情严肃的脸。
今天不是催过了?樱井翔没说话,但是表情却丝毫没有掩饰。
老组长仿佛没看见樱井翔的表情一样,有些刻板的声音响起,别做无用功了,有命案。顿了一下,老组长声音大了些,这次是有尸体的。
樱井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说,组长,我手里还有工作....
没等樱井翔说完,老组长便打断他的话,失踪案不属于搜查一课的管辖范围,你私人兴趣调查也要有个限度!我们这里是搜查一课,是管重案的。
樱井翔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言语。一转头,发现偌大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向他这里。和他对上的视线都立刻撤开,樱井翔不禁握紧了手里的笔。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把失踪案的卷宗用书签夹好放回原处,随身手帐收进西服外套的内袋里,拿起写着枪杀的卷宗,看向老组长。
声音稳定的说,我和谁一组?
忙
得
不
吐
泡
泡
只
吐
血
慢
慢
恢
复
慢
慢
更
236 IOU2012/8/6 20:30:00
樱井翔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并不是特别在意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组长。而组长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打算,车里的空气略显凝重。
好在路上还比较顺利,车子开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可以看到封路的警员和警车了。绕过探头探脑的人群,在离现场不远的地方停了车,和组长两人拿出警徽,与警戒的警员打过招呼,便往一群背上印着鉴识两个黄色大字忙碌着的人们那边走过去。跟在组长身后,和鉴识课管事的警员打了招呼,在组长听鉴识课的简报的时候,樱井翔把目光投向匍匐在地的尸体上。
从死者的侧脸看,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同年代的普通女性。以死亡姿势估计,是从后背被击中,看身下那还保持着粘稠状的大滩血液,估计是打中动脉了。尸体旁边除了死者散落的随身物品,还有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来是受到惊吓的人们逃散时随手丢下的。樱井翔一边把看到和想到的东西简单的记在随身的手帐上,一边暗暗叹了口气。估计排除无用线索的报告要很久才能拿到,鉴识课那边暂时是指望不上了。
组长的声音响起,樱井君,这是初步现场资料,拿好,我们准备回去了。
樱井翔接过只有一张纸的卷宗夹,打开快速浏览了一下,然后对旁边等着的组长说,组长,我有几个问题能问一下鉴识课的同僚吗?
老组长点了点头,说,我去那边抽根烟,你尽快过来。然后拍拍樱井翔的胳膊,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樱井翔答应了一声,填补上老组长站的位置,对刚刚一直和老组长报告的人说,你好,我是搜查一课的樱井翔,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对方和蔼的笑了笑,樱井桑,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不多,而且差不多都写在上面了。用手指了指樱井翔手上的卷宗夹。
樱井翔笑了笑,把自己的手帐放在卷宗夹上面,不受影响的说,哦,我主要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对方看樱井翔似乎没有退缩的意思,便也不在意的继续笑着说,我尽量吧。
樱井翔笑得更开了一些,说着,谢谢。
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帐,我看过报告,除了还没有解剖的尸体之外,好像还发现了其他的子弹?
对方点了点头,严格的说是弹痕,弹道报告还要一阵。这个我想报告书上应该有的,除了还没有解剖的尸体,现在还发现4处枪击痕迹,初步鉴识评估也已经写在上面了。
樱井翔点了点头,4处弹痕都在哪?
对方露出一副深思的摸样,然后伸出手,说着,这里,这里,那边,那里。指了两人周围的四个位置。
樱井翔随着对方的手指看了一圈,点头应着,然后快速在手帐上写下,垃圾箱,电线杆,地面(尸体前,尸体左偏后)。
是否和案件相关还不能确认,具体的弹道比对,要等到解剖之后。对方看着奋笔疾书的樱井翔说道。
樱井翔点着头,快速在四个地点下面写了一个[相关?]然后圈了起来。
略微思索了一下,把自己脑内的印象做了微调,樱井翔若有所思的又问,我记得,报告上说,这四处弹痕疑似专用子弹?
一直笑盈盈的对方听到这里也板起脸,稍稍皱了下眉头,眼神不自觉落在正在取证的尸体身上。
嗯,慎重的开口,老实说,这件事很让人在意,看起来有种无目的身寸击的现场印象,但是子弹却有些过于专业,而且啊.....对方的声音似乎压低了一些。
樱井翔几乎是自发的屏住呼吸凑了过去,听见对方用一种嘟囔的口口勿说,那子弹看着像是专门对人用的。
樱井翔有些惊讶,不由得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那人似乎思绪还飘在不知名的地方,声音有点迷茫,嗯,我以前是搞弹道的,那种规格的子弹第一次在T城出现。
樱井翔愣了一下,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对方有些呆然的表情,舌忝 了舌忝 嘴唇,几乎是随口问了句,那子弹很厉害吗?
疑问出口,樱井翔都觉得自己的问题既幼稚又有点蠢。
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还用有点梦游的语气说,那是军队对人员专用的子弹,应该。
对方的声音低沉的有点嘶哑,樱井翔却觉得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进脑子里。他有些许慌乱的环视了一圈忙碌取证的人群,然后也有些黯哑的说了声谢谢,便急匆匆的往自己停车的地方一路小跑过去。
靠着车子抽烟的组长听到樱井翔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见樱井翔的脸皱了皱眉头,出了什么事?樱井君,你不会又给我捅篓子了吧。
樱井翔没有追究老组长话里有话的那个[又],双手扶在车门上,越过车顶认真的看着老组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谨慎的一字一顿的说,组长,如果,T城出现了一个有军人背景的随机枪手,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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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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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IOU2012/8/13 18:58:00
老组长的动作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扔下手里还烧着的烟,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樱井翔二话不说也拉开自己身前的车门坐进副驾驶。
老组长平稳的声音在樱井翔耳边响起,把你想到的简单说来听听,详细报告晚些时候交给我。
樱井翔打开自己的手帐一边把关键字写在新的一页上,一边慢慢的把想法尽可能详细的给开车的组长说了一遍。因为知道的情况并不多,所以车里很快便恢复了安静。樱井翔看了看老组长面色凝重的侧脸,没说什么,只是把视线投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阴了下来,厚重的云彩乌压压的盖在青黑色的柏油路上。
你觉得是无差别的?老组长的声音谨慎的有些沙哑。
樱井翔凝视着窗外阴云的一点,沉喑了一下,嗯,现场的情况太多矛盾的地方。虽然尸体周围的弹痕好像在说明身寸击者技术不精,但是致死的是打在心脏上的一枪。组长,你那个朋友以前是搞弹道的?
老组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樱井翔又转过脸继续盯着车窗外的阴云,你那个朋友给我说,狙击手真正杀人都是打心脏,这个多少我也听说过。手法这么专业的人不像是会乱身寸身寸偏的人。
老组长的声音响起,似乎没有那么沙哑了,那就是说,其实是故意布局,看起来像是随即杀人?
樱井翔唔了一声,过了一阵才接着说,从枪械和技术来说,应该是这个方向,可是,那些散身寸的子弹实在是太让人担心。
身边的老组长很快的应了一声,语音变回一贯的沉稳,你说的没错,在闹市区狙击杀人这件事已经很严重了,如果是随机杀人肯定会造成恐慌的,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继续跟鉴识课那边,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樱井翔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边应着,一边又掏出笔在本子上写画着,没有察觉到后视镜里老组长若有所思的目光。
接下来的日子,樱井翔为闹市枪击案忙的不可开交。说是和老组长一组调查,但是作为搜查一课的组长,其实没有什么时间放在查案上。虽然成立了搜查总部,组长也只是美其名曰坐镇而已,主要查案子的,还是樱井翔和他的同事们。
即便如此,也因着和组长一组的名义,让樱井翔暂时远离了那些关于失踪案的种种猜疑。毕竟他现在忙前忙后的查案子,在别人看来完全等于直属,再不识相的人也看得出组长的意图。
不过忙碌的间歇,组长依然明示暗示樱井翔尽快交回失踪案的材料,把总结书交上去。这个时候,樱井翔才会感谢闹事枪杀案带来的忙碌。至少他可以说,忙的没有时间写总结书,所以还不能结案。
当然,这也不是假话,樱井翔喝了口啤酒,从厨房的窗子望出去。明亮的月光把周围的夜空照成一片亮蓝色。前阵子弹道报告终于出来了,证实子弹是7.62mm狙击专用子弹。从膛线推断,武器有可能是M110半自动狙击步枪。这种枪是A国军方专业装备,虽然之前有过相关预测,但是证实之后,还是让樱井翔所在的搜查一课的人都不由得心里一惊。
今天从鉴识课那边得到消息,差不多可以确定身寸击范围,樱井翔想了想,记得写的是离杀人现场大概500米远的一个大型广场边上的一栋建筑物的楼顶。樱井翔拿着啤酒走回起居室。坐到他的写字桌前,详细的翻阅起鉴识课的报告。
大野智打了个呵欠,离之前的那对情侣离开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吧,他估摸着,合上手里的素描本,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看了看表,居然才40分钟,自己画樱井翔真是越来越熟悉了。大野智不免有些得意的自嘲了一下。
因为成了邻居,就算作息再不合,也有偶遇的机会。大野智是个喜欢观察的人,他发现,最开始他只是觉得樱井翔的脸非常漂亮。观察的越久越发现樱井翔生动的表情更是让他着迷。一本素描本都快画满了,大大小小各种表情的樱井翔,有素描,有速写,有漫画。
大野智好像回神了似的,熟练的把素描本翻到特定的那页。那是一张樱井翔的侧脸,表情有些疲惫,却似乎因为什么高兴的事而变得有些柔和。大野智看着自己的画,不自觉的笑开了一张脸。他记得那天是久违的和樱井翔一起乘电梯,漫无边际的聊了几句,不可思议的让他觉得肩上的画筒轻的好像只有几张画纸的重量,忘了M110那种沉甸甸的垂坠感。
死的那个女人是他们追杀目标的女友。和她男友一样,同属于危机公关处理小组。当然,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男人缘的OL而已。
大野智开枪的时候,天气还很晴好。因为是闹市区,所以他选择的身寸击点只离杀人现场500米。这些都是事前安排好的,相叶雅纪因为头天晚上被客人吐了一身,好心的把自己衣服囫囵的借了出去,结果弄到自己只能当晚睡在工作酒吧的工作间里,顺便祈祷那位客人记得把自己的衣服还回来。
理论上大野智的画筒就是用来搬运枪支的,但是因为不引起时间上的怀疑,设置和回收步枪是相叶雅纪的工作。大野智所要做的,只是去随便某个大楼里借了趟厕所而已。
用专业的设备,职业的手法,制造出矛盾的现场。当然并不是奢望警视厅会把目光从死者身上拉开。但是,大野智他们的目标是复数,而且以对方的专业技能,暗地抹杀的可能性比较小,而且危险性更高。既然不能悄无声息,就干脆搞得人尽皆知,最后制造出随机连环杀人凶手的假象,让看似无关人的死亡看上去十分合理,虽然现在警视厅压着这个消息,必要的时候,大野智他们会适当的给相关从业者提示的。这样用舆论和大众牵扯住警视厅的精力,顺便也敲山震虎,令相关目标产生畏惧心猜忌感。因为他们虽然同属于危机公关处理组,但是在活动期,各组之间是彼此独立的,只有特定的人握有他们详尽的个人资料。所以,让目标产生身边全是敌人的幻觉对他们这些追杀者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大野智又打了一个呵欠,看看时间才中午,爱拔酱那边下午才开门,想找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伸了个懒腰,他随手拿起素描本,刚想干脆再画一个樱井翔好了,就听见远远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啊,大野君,你怎么在这里?
大野智抬起头,把手压在眉上,眯起眼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樱井翔背着中午明亮的阳光,带着看不清楚的表情,迎面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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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IOU2012/11/2 22:51:00
275 IOU2012/11/28 19:49:00
298 IOU2013/4/7 21:2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