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8 草莓起酥2009/7/13 23:51:00
长长的走廊里泛着一股子冷蓝的光。
松本润抱着怀说我最讨厌医院了，可是却和相叶两人在走廊前前后后走了好几圈。
二宫蹲在墙根，手里还提着学园祭用的一袋旗袍之类的衣服。他不说话也不抬眼，屋子里面的灯光倾斜出来，有人在不停走动着。
方才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也许更像漫画，还有可能是邪恶红星人制造出来的邪恶游戏，二宫甩甩头发，认真盯着地面上一闪一暗的影子，不自觉开始抠起手指。
消毒水的味道如影随形飘来，到了鼻子里，有点让人难以呼吸。
咣啷咣啷的病床被医生护士们推着呼啸而过。
二宫连忙站起身，床上躺着的人不是樱井翔，他又再度蹲了下去。
相叶说樱井君是个好人来着，言语中带有浓浓的哭腔。
“闭嘴！”意外的是松润说了这话，他和相叶一起看向蹲在墙根的二宫，却发现那家伙还是紧紧盯着门缝看。
相叶知趣的闭上嘴，他知道二宫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只是他不是二宫，也没有办法揣测对方的心意。许久不见樱井翔和大野智来，大家都说要不然出去看看，自然是他们三个主动请缨，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见到几个学生说老师和樱井君跟几个人出校门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忽然拼了命的朝着校门口跑去，途中二宫看见有摆摊的人为了招揽客人而不停吹着哨子，冲过去一把抢了走，也不管后面的人气急败坏。
按说相叶见过挺多次也亲身经历过挺多次打架，可是看见那情景他几乎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
二宫在他旁边低声说了句去旁边吹哨，就把手里的哨子推给相叶。
相叶记得自己一直在不停的吹哨，他看见二宫和松本润冲过去大声喊着我们报警了，二宫和松本两人表情严肃的就像战士一样。
靠在墙角几乎奄奄一息的是樱井翔，他满身都是血，就像被人丢进血池里一样。相叶不知道怎么很想哭，可是嘴里的动作停不下来，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起腮帮子吹哨子，直到后来二宫和也捏住他的下巴把哨子揪出来，相叶干呕了半天。
松本润推开那些人把大野智抓进怀里，然后背过身去用手腕挡了一棒子，也许是松本润多年拗造型锻炼出来的，那些人似乎被他的气势吓到一样，怔忡了一下。大概是相叶的哨声起了作用，很快就有警车的声音，那些人听见后立刻扔下他们撤退……
二宫认真跟医生说我是A型血，那个胖子也是A型血的时候，相叶还纳闷了一阵谁是胖子。
可是松润说我也是A型血，老师也是A型血，相叶想大概自己真是吓傻了，所以连二宫嘴硬的道理都忘记了。
他多多少少有点寂寞，因为自己的AB型血，帮不上忙。
二宫让相叶打电话联系老师，联系他们的父母，相叶乖乖跑去打电话，回来之后就看见二宫保持那样的姿势一直蹲在那里。
“他们会没事的……”相叶开口，讷讷的安慰着二宫和松本。
可是他却看见二宫有点自嘲意味的笑着，随后起身。
“你干嘛去？”相叶有点紧张。
“赔罪去。”二宫说，随后指着走廊另外一侧匆匆赶来的一对夫妇，轻描淡写，“他爸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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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2 草莓起酥2009/7/14 0:28:00
一片歌舞升平的欢乐景象。
二宫和也穿着旗袍在舞台卖力跳着大腿舞，随后是左手棉花糖右手可乐的第一视角。
樱井翔看着舞台上的二宫，心里还是挺高兴，可是紧接着他又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要想起它，却不行。
时间倒转，月下花香。
秋千上的少年们偷偷接口勿，用门牙恶作剧似的咬住对方的下嘴唇。
二宫伸手打了樱井翔的脸颊，樱井翔一副无辜相。
他说以前不都好好的嘛，你打我干嘛？
二宫没说话，再度将嘴唇贴上樱井翔的。
大腿舞，大腿舞。
可是紧接着又变成了穿着白衫黑库校服的二宫和也，头发干干净净，脸上也干干净净。他背着手站在阳光下，没有什么笑容，也没有什么悲伤，声音朗朗，“翔桑，快啊。”
快啊？快什么快？樱井翔想。
那种光芒好像快将二宫和也_Tun噬一般，樱井翔想也许他是想让我赶快跑两步。
然而他却像是被什么固定在原地了似的，跑不动。
表打架了，也表自瀑自弃。樱井翔好像挺不放心，所以想要到二宫那边去。无论如何也要到那边去，他想。于是使劲向前迈步，可是忽然他觉得自己重重跌倒在地上，一低头，看见腿与身体像被切割一样分离开来。
樱井翔猛地睁开眼睛，一束强光让他不得不又闭上眼睛。
耳朵开始接受声音，周围传来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人在叫他名字，是妈妈；挺熟悉的粗哑嗓子，哦，应该是相叶君；他睁开眼睛，努力调适着自己，幸好没有狗血到丧失记忆什么的，他冲着满脸焦急的中年妇女呢喃，“妈，我饿……”
一句话让对方差点就掉了眼泪，“回家就给你做土豆炖牛禸。”伸手上来摸着脸，樱井翔想要动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志志雄二号，从头到脚那叫一个包裹得严实。
相叶看见樱井翔睁开眼后，不知道为什么哇的一声哭了，一边抽泣一边喊着太好了太好了。
樱井翔费力的转过头看向相叶，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屋子里没有那个人。
可是相叶在就好，一定是那个人让他在这里的。
“我去找你爸。”樱井妈说着，随后拜托护士帮忙照顾。她刚出门樱井翔就问相叶二宫呢。
“……他回家了。”相叶说。
樱井翔看着相叶的脸认真想了会儿，随后说别骗我了，你眼睛往右上看了。
相叶心里暗骂Mr.Brain的编剧是个坏蛋，他拉了把椅子，“他和松本润去看大野老师了。那边似乎比你这麻烦一些。”
“那些人是找大野老师的吧。”
相叶点点头，开始时他有些迟疑，可以想不能让樱井翔不明不白的就挨打，反正也是自己人了，告诉他也无妨。
松润没告诉他太多复杂的事，所以相叶也只是知道个皮毛。他把那些告诉给樱井翔之后，樱井翔倒吸一口凉气。这可差点没拆了他，也许是因为断了两根肋骨。
樱井翔问那现在怎么办？
相叶说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他叹气，他甚至不愿意去想松本润那张悲怆的脸。
1757 草莓起酥2009/8/14 20:57:00
松本润跟二宫说，我现在才明白大野智跟我说有可能再也见不了面那句话的意思。
他抓抓头发，然后笑得多少有点勉强。
二宫说你别笑的这么难看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啊？
松本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一味勉强的笑。刚才被护士拉走去缠了绷带的手正尴尬的悬空，松润说大概他再也不能在这里继续教书了吧，大概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吧。他就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小朋友，总在妄自揣测最坏的结果。二宫可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他心想松润真是个柔软的孩子。
“去病房里看看他吧。”
二宫说。
松润摇摇头，却又一直盯着远处病房的门。
“别嘴硬了，去吧。”
“我特纳闷你怎么有那胆量看樱井翔伤成那样。”
“他伤成什么样都是樱井翔。”
二宫说，伸手捏下松本润嘴里叼着的烟头。
“去。”
他用手轻轻推了松润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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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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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4 马苏苏2009/8/14 21:49:00
樱井翔大概是误解了相叶的意思，以为大野智有可能一辈子也睁不开眼睛了。可是相叶哀伤的告诉他老师的身份就这样曝光，大概以后再也不能在学校里教书了吧。
“你说的……比较麻烦就是这个？”
樱井翔继续抽着冷气，问。
“嗯。”相叶认真的点头。
樱井翔扭曲的闭上眼睛，心想又不是死别，还好还好。
“老师伤得重吗？”樱井翔想起大野智将他推出战斗圈，心想自己是欠他一个人情的。
“和你不相上下。”
“那就是还好啦？”
相叶心想身上断了两根肋骨，多处刀伤，大面积内出血以及轻微脑震荡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室内的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也不知道樱井翔他妈到哪里找他爸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樱井翔那叫一个莫名其妙的郁闷。这种时候见不到二宫和也，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烦躁不安的。
相叶盯着樱井翔的脸看了好一阵忽然说，“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樱井翔翻了个白眼，“谢谢……”
“二宫和也那个人，就是有点嘴硬，还又有点财迷，小心思多了点，其他都挺好的……”
相叶大概没意识到自己这行为就像是在嫁女儿，只是樱井翔听了莫名感动。
相叶见樱井翔不说话，就继续抓着头发拉了把凳子坐在病床边上，他想了想，然后又四顾了一番，忽然凑到樱井翔耳朵边上，他说是男人就出息点儿吧，说实话你们还没那啥吧？可是忽然又抬起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狐疑的看向樱井翔，“莫非你是……下面那个？”
他忽然直起身子，忽略樱井翔一气急败坏就狰狞万分的脸——因为伤口会疼的不得了——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自己嘀咕着，“也是，开始我一直觉得松润是人妻，没想到老师才是……也没准呢……”
要不是有人推门进来樱井翔觉得自己就算残存最后一丁点气息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问题，可是看见进来的人，他连忙挣起身子，疼痛再度袭击而来。
相叶抬头，看见那人，连忙喜出望外，“二丿！你来了你来了！”那喜悦之情，就好象看见了亲人一样。
二宫撇撇嘴，说我来了又怎么了。可是看见相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以瞬间移动的法子钻到门边上了，他认真看向二宫，“我帮你守门去！我帮你们守门去！”他那股子雀跃的心情，让二宫和也哭笑不得。
室内变成了两个人，当然，如果按照正常思维来说应该会有含情脉脉，也许还会有无语泪流，再来个生离不死别的那就赶上活生生的泡菜剧，只可惜二宫心想我跟樱井翔都没长泡菜男主角的脸，所以见了面，坐下来，拉了手，张嘴还是有揶揄，“你属猫的？”
樱井翔睁大眼睛，一动不动，认真看着二宫和也，逆光，于是只是个剪影，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被黑暗_Tun噬了一些。
“我就一条命。”
“知道就好。”二宫狠命盯着樱井翔的脸，方才那些个面如死灰的场景真想抛得远远的。他说你让我不打架，可是自己却被打得半死。人家都说你聪明，我看也笨得够呛。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狠话，可是忽然喉头一个翻涌鼻子有点发酸，住嘴，连忙住嘴，二宫想要起身凑到窗户边上掩盖即将会被瀑露的弱点，可是啊，木乃伊先生却像王八咬人不撒嘴似的死命抓着他的手。
——亮晶晶的眼睛又大又圆的看着他，满是笑意。
他说你过来，把耳朵凑过来。
二宫用右耳凑到他耳边，这样就不会用脸面对樱井翔，也不用让他看见自己眼底那点最为不齿的脆弱与文艺痛。
“我不会死的呀。”樱井翔说，用带有一丝撒娇意味的口气在二宫耳边轻声说。二宫挺想这倒霉玩意儿怎么开口闭口就谈到死呢？
“你上次买的润滑剂还保存在我的柜子里呢……”
二宫把头扭回来冲着近在咫尺的樱井翔认真说，“你还是死了算了，”在他感到有什么咸涩的Ye_Ti流到嘴里的时候，认真的追加一句：“我可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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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苏苏于 2009-8-14 22:30:09 编辑过本文
开始8CJ
1785 草莓起酥2009/8/15 10:45:00
32.
那些个不停发出刺耳声响的机器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松本润看不懂，还有那些看起来挺玄乎的曲线、波浪等等，单纯揷在身上的管子就让人觉得挺可怕了——心情挺奇怪，即便是在被医生告知说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心里明明不应该再有任何担心与恐惧，却还是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有鼻子酸的冲动。
大野智的家人来了，还来了电视剧里那种可怕的黑西服男，他一个学生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窗户和柜子的旮旯里，茫然看着那一群人涌进来又涌出去。他不是第一次见大野智的家人，却是第一次看见他们那样坚决的表情，还有那些黑衣人，这忽然让松本润察觉到自己与那个人的距离，原来并不是自己说着绝对能行便可以成功的事……
接下来会怎样？
他会不会离开？然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恋爱经验匮乏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是这种听起来挺不靠谱的感情经历。
直到人们离开，被吩咐留下的黑衣人恭敬向他鞠躬问好，松本润才从那种恐惧中暂时拔足，他有点哆嗦着嘴唇与人寒暄，心里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那黑衣人说，学校那边和他家人联系了，这种事是没有办法继续包庇下去的吧。
松本润看见对面的黑衣人大叔一脸惊讶的模样，然后手忙脚乱起来，他心想对方那是怎么了，可是手指不由控制的摸上脸，眼泪冰凉凉的。
他笑，可是却被口中调理不顺的气呛到，豆大的眼泪还是继续往下掉，他继续胡乱抹擦着，口硬得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
“我只是担心………………”
黑衣人大叔拍拍他肩膀，安慰着说，“智少爷知道自己的学生那么喜欢他肯定会高兴的。”
可是松润却别扭的想我们之间的事你又不明白……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明白。
那是隐藏在师生感情之下的私密的东西，是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黑衣人大叔大概是看不下去了说我出去抽根烟，那就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智少爷，松本润这才抬起头来用力把脸上的Ye_Ti都擦去。
大野智的脸上罩着氧气罩子，整张脸都快被纱布贴满了。他想如果这是二宫和也的话肯定会吐槽说本来脸就圆，被打成这样看起来就像张发面饼——只是幸好自己没有那么别扭，连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吐槽揶揄。
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并没有告诉松本润个准确时间大野智什么时候会醒，他现在这种昏迷状态吧，也许……
接下来的话连松本润都会说：也许明天就会醒，也许永远都不会醒。
相叶当时听完之后差点没去揪人家医生的脖领子，小狮子一样发怒的吼说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
松本润忘记自己和二宫是怎么把他揪到墙边上的，然后三个人一起蹲在窗户下面，就像弃童一样无助。
…………
不知道过了多久，松润听见有门刷啦刷啦的声音，这才拉回思绪。他迷茫的抬头看见二宫和相叶在门口冲他招手，本想说我再待一会儿，却看见他们身旁的医生、护士和黑衣人大叔，三人尴尬不已的笑着。
相叶小声冲着他喊，“快出来，别耽误人家时间。”
松润不情愿，却又没办法。一把被相叶拉了出来，有人的手撞到他胸前，定睛一看是二宫和也，皱着鼻子眼睛却瞥了他一眼就看向屋内那些忙碌的人们，“快擦擦，鼻涕都快粘到袖子上面了。”
这种时候谁都不比谁高级，松润心想，明明你那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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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始终是受得皮禸伤多一些，更何况年少力强，恢复得也快。
校方对此还是很重视，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了考大学的事，班主任和校长都来探病了，二宫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听樱井翔眉飞色舞讲着校长给他送花和水果的事。
可是说到大野老师两个人都慢慢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觉得单纯表示同情根本就是无用的事。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袭击而来，二宫想起自己在门口偷听校方和大野家人的谈话，幸而松本润没有在现场，这对他来说无疑是种残忍。
停职在所难免，否则连事先知情的校长也会难逃其咎，二宫抓着手里的花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忽然觉得就算自己再被人称赞聪明、成熟、像大人一样，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少年始终还是少年，没有那样多的阅历与经验足以面对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松本润……二宫想，然后抱着花瓶跑回樱井翔的病房——
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子沉默的味道。
樱井翔清了清嗓子说也许以后还是可以见面的，没什么的。
二宫看了看他，“比起这些，最重要的还是老师先醒过来吧？”
樱井翔认真点点头，他闭上眼睛，说我被老师推到圈外的时候真的以为他会死掉，可是又从来没有见过那种表情的老师……
二宫放下刀子和苹果，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覆上樱井翔的手，樱井翔挺享受那种略带别扭的小温柔，也就任他用那双软绵绵的手覆盖着自己，“老师会没事的。”二宫说，认真又坚定的说，否则对松润就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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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9 草莓起酥2009/8/15 11:30:00
相叶挺纳闷，为什么松本润会让他往医院跑可是自己却在下课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提着两口袋鸡蛋糕往病房走，松本润嘱咐他顺便给二宫也送点东西吃，本来就瘦得跟难民似的。
“二丿，吃——”用身子撞开门的时候却在下一刻噤了声，相叶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破坏了那样美好的场景。二宫也许是累了所以趴在床边睡着了，床上的樱井翔也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可是他们的手却握在一块儿——那是让人难以言喻的场景，相叶觉得自己要是打搅他们就实在太过KY。
转身合上门抓了抓头发，看见路过的护士小姐认真拜托了对方——一个小时之后请把这袋子鸡蛋糕送进去吧，护士小姐看见面前那个高个少年认真闪烁着如同斑比小鹿一样美丽的眼睛，情不自禁有点脸红。
“现在……？”她支吾的说。
“嘘——现在让他们好好休息会儿吧。”相叶用手指在嘴唇上轻轻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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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老师的病房里，另一个黑衣人大叔正在翻杂志，看见相叶来了连忙起身要鞠躬。相叶来得比谁都频繁，也早就和这些大叔们打好关系。在相叶雅纪那奇特的世界观里世间人民皆兄弟，也就不用说是黑道还是白道上的了。他提着松润家的鸡蛋糕给大叔认真说这东西可好吃了，您快尝尝。
大叔让了椅子给相叶坐，还没等他问，就自行给相叶讲起大野智的现状。
“……现在就等少爷能醒过来了。”他说，然后那张看起来挺逞凶极恶的脸上露出极其不相符的温和笑容，“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他这个人，在家里一直自由得很，以前我们都以为他会继承这个家的。”
“老师以前很厉害么？”相叶问。
“从来没见过打架那么表命的孩子。”大叔继续说，护士小姐的敲门打断了他们，大概是要查看大野的情况，大叔说我想去抽颗烟，小伙子你跟我一起去吗？
相叶点点头，起身和大叔出了病房，他私心挺想听大叔再多说点老师的事儿，然后回去告诉给松本润。
“……一定是少爷高中那会儿的仇家干的，要不是他们，少爷也不会美大中退。”大叔说，他们并肩向露台走去。
“高中时的仇家？”相叶听到这个多少有点感慨，难怪老师一直跟他们说打架又能怎样呢……
“嗯，谁年轻的时候都会有点吧——看不顺眼的事情多了去了。少爷那会儿手腕也细、面容也比较清秀，本来是别人欺负他，结果他把别人——”大叔还想继续说，却忽然听见门被猛然拉开的声音。护士小姐跑出来四处张望，看见他们的时候表情喜出望外。
“大野先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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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拉着二宫俩人双手合十着冲大野智说，“真对不起……不是有意让您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们俩的……”
大野智的表情有点吃力，也许是因为长久闭着双眼，忽然接触到光有点无法适应。
黑衣大叔已经跑去打电话通知大野家人了，二宫看了看相叶，说你还不快去打电话找松本润。
相叶嘀咕着说我都给他打了十好几个了，他不接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可是说着说着却又掏出手机，跑到病房外面拨电话去了。
医生和护士们忙来忙去，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二宫抱着手臂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局外人，看他们忙忙碌碌。
醒了总比没醒好，就算现在看起来意识还没有太过清晰，但是总比闭着眼睛跟死人一样好。
这种关键时候松本润跑哪去了？二宫有点烦躁，他见医生们正在房间里也就出了门，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松润。
等待的声音真是让人烦躁，松本润死活就是不接电话。二宫想这家伙究竟是跑哪里去了，黑衣人大叔进了房间，相叶也进了房间，二宫发了邮件之后心想算了，也许那家伙正在睡大觉也不一定——
可是很快他听见走廊里脚步的声音，二宫转过头，看见有那么三两个人从走廊另外一端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只是从他们的身形中便能显示出他们此刻有多焦急。
是大野智的父母，二宫心想大概是黑衣人大叔放下电话他们就赶过来了。
可是他看见那两人身旁还跟着一个人，那走路三道弯的身型化成灰二宫都认识——是松本润。二宫很想开口说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等等之类的话，可是他看见松本润的脸上有挺明显的瘀青，好像刚刚被谁打过似的。
他们错肩时松润没说什么，二宫看见他那本来就很肿现在肿得更像两根香肠一样的嘴和肿得老高的左脸颊，心里忽然意识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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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8 草莓起酥2009/8/16 0:14:00
一连几天下了雨，在樱井翔出院那天终于放了晴。
樱井翔一瘸一拐坐进车里的时候还跟医生护士的挥手告别，转头听见父母再三叮咛千万表卷人这种瀑力事件之中了。
“学校也真是的，怎么能让那种人当老师呢。”
难免会有这种感叹，樱井翔本能的想去反抗两句，可是他知道自己说了，无疑只会给老师招黑罢了。
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力量呢——樱井翔抱着怀坐在车后面想，他看见沿途风景迅速后退，躺在医院的日子不用思考任何真好，可是出来之后就像回归社会一般，迎面而来的空气不再只有消毒液的味道。那股子弥漫开来的鲜活、忙碌、甚至微微有些焦急、烦躁的空气，立刻将他包裹住了。
陆陆续续从相叶啊、二宫的嘴里听说了那些事的结果，樱井翔心里有点感慨自己竟然在那么昏昏沉沉的状态下就错过了。然而没有了老师的学校也并不会改变什么，二宫说他们有陪松本润去画室来着——“那家伙，傻了吧唧的跑去老师家认罪了。”
二宫说那话的时候，一脸鄙视模样。
“认罪？”樱井翔很纳闷，他心想松本润何罪之有啊。
“嗯。”二宫点点头，“说什么‘老师这样自己也有一份责任’、‘看到老师这样心脏都快裂开了’、‘真的很心痛’……”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鼻子和眉头之间的那一块儿皱起了小褶子，“说得可恶心了，笨蛋，还被人揍了一顿。”
“为什么？”樱井翔又问。
“他跑去人家父母那跟人说他喜欢老师啊，还说自己是很认真的、很认真的喜欢着老师。”二宫一副连自己都受不了的口口勿，说完了还用手使劲摩挲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羡慕他们吧？”樱井翔一直盯着二宫和也的脸，却忽然这样问。
二宫没有躲避他的视线，然后认真的点头，“嗯。”他说，“可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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