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Jeux d'enf2009/11/6 10:21:00
东京的樱前线果真比北海道要早许多。记忆里那一年的这个时候,北海道分明还是满树的粉红,眼下的东京,却已经是一地触感柔软的粉色花瓣了。
中午的阳光很好,让人恍惚有快到了夏天的错觉。樱树枝头争先恐后生出的那一点点新绿,在阳光下显得分外生机勃勃。
从Pizza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比平时的午饭时间早了一点,二宫从路边的便利店买了110日元的热狗面包,一边慢_Tun_Tun地啃一边在路上晃。
应该感谢樱井所谓“多此一举”的CT检查报告,加上那辆摩托车也实在有了年岁,店长居然没有为难二宫,只说人手不够让他伤好以后快点回来上班。
原本以为又要换工作了呢。二宫轻轻吐了一口气,站定脚步抬头细看枝头一颗颗葱郁的嫩芽。
当年樱井的那个电话,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转承上启接。骤然断线的忙音,让二宫的脑子有点发懵。等到合上手机翻盖再细想一下,好像又觉得顺理成章,似乎樱井通知自己结婚的场面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只是有点好笑,笑那个人的多此一举。居然这么斤斤计较,抓住那句“伤不伤害”的台词不放。仿佛非要礼尚往来一下才不会抹杀了他樱井大少爷的自尊心。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一回事,如果在乎了就怎么样也坦然不了,如果不在乎就算天塌下来照样与己无关。从这个角度来说,樱井的自信未免是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
事实上,真的要说樱井对于二宫造成的“伤害”,大概就是害他丢了那份薪水还不错的仓库工作。接完电话转身运货的时候,愣是在铲车还没到位的时候就打开了闸口,一整箱的瓷器就这么粉身碎骨了。他樱井翔的结婚纪念日,从此正式升格成为二宫和也的第N次失业纪念日。从仓库里两手空空走出来的二宫,戴了风帽抵挡着北国早春还算刺骨的寒风,努力思考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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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在不久后决定前往东京,二宫至今没有弄明白。大约是东京城市大工作多活路也多?他想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哪里都是一样活,那么去东京和留在札幌也没有什么不同。他可以用自己诚实可靠的人格担保,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樱井绝对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出现片刻。“默默追随”这种苦大仇深的狗血情节,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个性来说,未免太搞笑了。
他去了东京,一个人,高中毕业文聘,工作经常半年一年的换。倒不是他多么缺乏常性,实在是这种糊口的活很少有长期饭票。好在他人聪明,不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上手都快,养活自己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接触交往的人多了,脾气也就多多少少磨得温顺正常起来。并不是将那些可恶嚣张的品性通通改掉了,仅仅觉得身边一个个都是看着脸熟的陌生人,顿时失去了胡闹鬼混斗智斗勇的心情。
这人万年不变的娃娃脸是天生,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也是天生。少有人能看出他眼神里的那点波澜起伏。以他的心思头脑,真要想装作改头换面与人和平共处,还是轻而易举的。
在工作的地方曾被温良可爱的女孩子追求过。时而羞涩时而活泼的短信,若有若无的视线交集,偷偷放在衣柜里的爱心便当。对方还是刚满二十岁的小孩子,二宫便当欣赏过家家一样应付着。后来有一次秋天发了烧,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昏昏沉沉地睡,女孩轻手轻脚地过来探视,冻冰块煮稀饭,悉悉索索的声音弄得他心烦,突然跳起来把人家赶出了家门。病好后回去上班,那个女孩见自己就像耗子见了猫,他心里有点歉意,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是说女孩有什么不好,只是自己不太可能学会对别人怎样温柔,也就不想有别人突如其来地对自己好。
娱乐生活算不上丰富,除了玩玩掌机就是看看漫画。真有男性欲望需要解决的时候,也去过看起来不那么高级的夜店,跟不知道姓名连脸的模样都看不真切的女人上床。有一次ML途中,突然联想到樱井跟妻子大约也做着同样的事情,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这种联想对于人家合法夫妻来说未免太过失礼。
平时不怎么喝酒。工作上应酬聚会什么的,他能躲就躲,躲不过便千方百计耍赖装傻。他知道自己是易醉的体质,轻易不敢放开来喝。十年里难得有过一次醉酒的经历,是被刚调来的上司强灌,灌完当场便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同事们自然不愿意主动照顾一个酒鬼,他便只好自己踉踉跄跄坐了末班电车回家。好在总算是摸到了家,一头栽倒在地动弹不得。头疼嗓子疼,想吐却吐不出,仰面挺尸一样倒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将手背放在滚烫的额头上,只听见自己chuan_Xi的声音。
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翔”,刚出口便拿双手狠狠捂住了嘴,懊恼得不得了。他想自己是醉得太厉害了,居然会叫出这个名字。明明知道,这个名字对于眼下的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渐渐酒意上来了,昏昏沉沉便睡死了过去。睡死过去,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了,连带那些疼痛难受,通通忽略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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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里,二宫其实见过樱井一次。
大概是第五还是第六个年头,二宫当时在一家杂志社打工,临时人手不够,被主编派去送一份小样给主顾过目。
走进气派的公司大楼,正好看见不知道什么头头从电梯里出来,浩浩荡荡一大群人,仿佛游行示威一般走向会议室,路人纷纷驻足围观。在那群密密麻麻的深色西装里,二宫一眼就看见了樱井。
在队伍不前不后的位置上,人比过去微微胖了一点,脸上还是严肃的表情,但不知怎么的似乎少了一点曾经标志性的横眉怒目。西装很气派,领带的颜色花式搭配也考究,挂在脖子上的塑料工作牌倒是显得有点好笑。手里面捧了一大叠的资料,一边走一边匆匆地翻,天知道看进去了几个字。
二宫站在前台边,默默地看着樱井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他没有看见自己。他当然不可能看见自己。
二宫交了小样,临时拿的访问用通行证还没有还,于是便在公司大楼里一层层转。居然找到了樱井工作的部门,看见布告栏里贴着傻乎乎的大头照,下面标了姓名汉字加假名发音,写明了副组长的职位。二宫知道樱井去开会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仔仔细细地端详起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干干净净的相貌,静静凝视前方的眼睛,眼神里微微含了笑,看起来多么符合新好男人的标准。
二宫突发奇想从口袋里掏了签字笔出来,认认真真给照片里的樱井涂上了胡子,想一想又意犹未尽地加了一副圆框眼镜,然后捂了嘴边笑边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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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周年的赌约,二宫问过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觉得自己不是很擅长做这种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的事情,只是一直怀疑,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把约定的时间记错。本来嘛,每一天的日子都与昨天没什么分别,也都可以清清楚楚预测到明天是什么样子。日复一日的久了,就连日期都模糊了。
但他还是记起来了。没有抄在记事本上或者设置手机闹铃,但他还是在离樱井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整整一个月之前,清清楚楚地想起了这件事。之后的每一天,虽然从来没有正儿八经计算过,脑海里却分分明明有个声音在定点播报“还剩XX天”,简直比奥运会的倒计时牌还要准确。
他把那个丢在箱子最里面的棒球找了出来。当年对樱井说了自己认输的话后扬长而去,之后却又神使鬼差地回到了原地。樱井已经走了,只剩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棒球,可怜兮兮地被丢在路边的窨井盖上。
他本来想,就这么普普通通去见樱井一面,普普通通开几句玩笑,然后普普通通地掉头就走。但他终于意识到,决定去见樱井,绝对是一个错误。
他没想到樱井会对自己罗里罗嗦地说上那么一大堆,而且语言组织混乱、中心思想模糊。他更加没想到,那个十年前自己以为终于不再那么小孩心性的家伙,十年后反而任性得越发厉害起来。偏偏这种任性,同样是二宫一直只能掩藏没能改掉的最大恶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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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二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远处的街心公园里,有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在吵嚷,仿佛春天里不安分的雀仔一般。
二宫扭了头张望过去,看见一群小孩子正围着一个个头矮小的男孩,推推搡搡的似乎有些矛盾。被包围的男孩先是低了头一声不吭,突然抬脚狠狠踢向了站在自己正对面的孩子的小腿。
好厉害!二宫完全缺乏作为成年人的自觉,就差没有鼓掌喝彩了。在顿时响起的哇哇哭声里,矮小的男孩带着股挑衅的意味扫视着身边的“敌人”,双手握了拳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怎么好像似曾相识似的。二宫不由得摸了摸脑袋。虽说那股子认真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但抬脚的那一踢实在是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这种让人头疼的小鬼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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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的回忆录就是那流水账啊流水账
果真因为不是nino妈的缘故么= =
失败的lz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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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Jeux d'enf2009/11/9 12:37:00
周末睡了将近两天orz
摸把ls那丢图的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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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鬼差地喊了一句“你们几个”,以一副成年人的架势走了过去。围观的孩子们顿时四下逃散,只剩了那个矮个子的男孩站在原地,鼓着一张嘴仿佛还在生气。
“你在干什么?”
“你不都看见了吗?”没好气的回答。小小圆圆的一张脸上,黑亮的眼睛尤为突出。明明是小巧可爱的长相,却偏偏黑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似的。
“啊啊,看来是被人欺负了。”二宫带着嘲弄的语气蹲在了男孩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对方皱成了乱七八糟的一张脸。
“才不是!”男孩一下跳了起来。
“嘛,怎样都好啦。”二宫耸耸肩,“不过刚才那招我喜欢。”
男孩有点出乎意料地看着二宫,似乎在思考眼前这个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过了一会儿才渐渐露出了好看的笑:“对吧?papa教我的,很管用吧?”
教儿子用这种招数打架,到底算什么父亲啊?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让人头疼的小鬼,说穿了都是因为有了个让人头疼的老爸。二宫有点哭笑不得:“你叫什么名字?”
“Kazu!”男孩迅速地回答,看起来对二宫完全消除了戒心。
Kazu……二宫在心里默默复述了一遍,望着男孩明亮的眼睛,不由得微笑起来:“是吗?这个名字我喜欢。”
“papa也很喜欢这个名字。”Kazu得意地说,背起双手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来,口气却还是稚嫩得要命。
“你还真是喜欢papa啊。”二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Kazu柔软的头发。他一直觉得小孩子麻烦,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自己同名的缘故,觉得眼前的男孩很还算亲切。难得涌起成年人自觉感的的二宫,模仿着幼稚园老师的口口勿教育起和自己同名的小孩:“可是,逃学打架的话,你最喜欢的papa会生气的吧?”
“papa要是生气就好了。”高涨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Kazu一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边嘀咕,“papa有半年多都不理我了,光顾着跟妈妈吵架。”
二宫微微愣了一下,一些已经淡忘了很久的记忆又渐渐浮现出来。小小的自己坐在高脚凳上吃饭,故意弄翻了椅子摔倒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只是忙着冷战的父母谁也没有扭头看他一眼。他只好爬起来,扶好椅子重新坐上去,然后再故技重施地摔下去。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以后,父亲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把他拎起来丢到了卧室的床上,关了灯转身离开。那天晚上黑暗沉默的背影,是他对于父亲最后的记忆。
小孩子说起来,都是一样既聪明又笨拙啊。明明只有那么一点傻傻的办法,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努力都要认真,那种坚持到底决不气馁的劲头,反倒是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做到了。
“呐,哥哥。”Kazu的话打断了二宫的思路。想要纠正一下自己是“叔叔”不是“哥哥”,结果还是作罢了,因为Kazu紧接着的问话让二宫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叫离婚啊?如果离婚了Kazu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papa了?”
“离婚……是大人的事情……”二宫有些结巴,他发现自己对付小孩子还是苦手的。
“papa就不能不离婚吗?”Kazu穷追不舍。
小时候,自己大概也很想这样问问身边的大人吧。什么是离婚?为什么要离婚?爸爸表自己了吗?如果自己乖一点,爸爸是不是就不离婚了?诸如此类的问题,几乎撑破了小小的脑袋,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性格使然,“从椅子上摔下来”几乎就是他对于父母离婚的唯一反抗。过了好几年之后,当他犯了错误回家被母亲责骂的时候,心中还忍不住会产生“如果当年我乖一点”这样莫名其妙的念头。但另一方面,他又仿佛中了邪一般在从叛逆儿童成长为叛逆少年的道路上愈行愈远,仿佛不这样做就会不知所措一般。
“我想papa也有自己的苦衷吧。”二宫犹豫了一下。他不否认那位父亲也许有自己难言的苦衷,但他一点也不想为那样的父亲辩护。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当着小孩子的面骂他的父亲不负责任的冲动,二宫心里微微有一点酸涩,仿佛从眼前的男孩脸上看见了过去那个充满恐慌又强装大胆的自己。
“papa以前对Kazu特别好。”不知是否听懂了什么叫做“苦衷”,Kazu仰着脸认认真真地对二宫说,“papa以前都很早回家,还会去看我的棒球比赛。papa还教了我好多有趣的事情,像把盐放在装糖的罐子里啦,把独角仙丢在妈妈的枕头下面啦……妈妈好几次都被气得要命,然后papa就会站在妈妈后面一边安慰她一边偷偷朝我笑。可papa最近都不会像以前一样下班回来就抱着我转圈,问我‘Kazu,敢不敢在妈妈新洗的床单上画猪头’……”
Kazu,敢不敢在妈妈新洗的床单上画猪头……
仿佛是时光突然倒转,在那片冻得冰冷干硬的素白大地上,伴随着远处电车的铃声,听见那个欢快飞扬的声音。
呐,Nino,敢不敢……
二宫觉得嗓子涩得难受,拼命干咳了几声,终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Kazu的姓是什么?”
“樱井!”
“樱井……”二宫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下意识地握住了男孩纤细的胳膊,以防止自己蹲得太久,一下坐在地上。
不停将口水努力咽下去,可喉咙口还是塞得满满的,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几乎要窒息一般。二宫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沉默了,只剩下那声短短的童音——Sakurai。
翔,明明是你的儿子,你怎么把他教成了像我当年那样令人头疼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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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zu,你跑到哪里去了!”
二宫猛地抬起头,看见一个满脸焦急的女人冲到了自己面前。
“妈妈……”Kazu有些胆怯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二宫。二宫松开手,缓缓站了起来,对方也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二宫的存在,连忙朝二宫鞠躬行礼:“哎呀,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二宫僵硬地摇了摇头。
“到处找不到这孩子,真把我吓坏了……”在抬头看见二宫的瞬间,对方的脸上似乎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礼貌的微笑。看起来温柔能干的年轻主妇一边寒暄着,一边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拿出记事本,“这次真是多亏您了。请问您贵姓?下次一定和我先生一同来谢谢您。”
“Nino…miya……”二宫觉得自己有点暂时性缺氧,大脑完全停止了运转,只是靠着本能机械地报出了自己的姓。
“Ninomiya?”对方仿佛雷击一般震惊的表情,直直地盯着二宫看了许久,然后突然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二宫的脸上。
二宫一时之间懵了,呆立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这种人……像你这种人……”没有想到外表柔弱的女人也会有这样大的力气,二宫迅速恢复了正常,轻轻用舌头顶了顶刺痛的腮帮,在对方第二次扬起手的时候敏捷地抓牢了对方的手腕。
女人有点惊讶于二宫的还手,一边挣扎着一边狠狠地瞪着二宫。二宫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女人_chan抖的嘴唇,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明明走了,为什么十年后还要回来?你为什么非要破坏别人的家庭,破坏别人的生活才肯罢休?你到底想怎么样?……”原本声色俱厉的斥责渐渐变成了语无伦次的呜咽,就好像自己才是被打了耳光的那个一样,女人的泪水顺着面颊一点点流了下来。
“翔他……我丈夫他……”仿佛失去了开头的咄咄锋芒,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起来,“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事?婚礼前一天,丈夫亲口对自己说‘这段婚姻我只能承诺十年,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可以取消婚礼’……那个时侯,我真想把眼前一堆一堆的请柬通通砸在他那张平静的脸上转身就走。可我有什么办法?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已经通知过了,爸爸妈妈就喜滋滋地等着嫁女儿,我把工作都辞了,就打算从此安安心心当个主妇……”
“但是呢……我还是喜欢那个男人的。明明被说了这种过分的话,我却偏偏还不可救药地喜欢那个男人。我居然还心存侥幸地想,十年的时间足够长,我可以让他回心转意,让他没有办法离开我……”
二宫默默地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话,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对方说的每一个字,他仿佛都听进去了,却又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见。
“这十年,我自问足够努力用心。他也再没有提过期限的事,对我好,对儿子也好。朋友都说他是温柔负责的男人,说我很幸福能找到这样好的归宿……我自己也渐渐相信了,我很幸福,找了一个好丈夫,可以就这样太太平平过一辈子。可是……可是,半年前,他突然对我说,马上就要十年了。”
“他说的非常平静,就好像每天算着日子终于就要等到那一天。他竟然能把所有事情在一夜之间安排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他太过能干还是早就已经盘算妥当。他就好像是……好像是兢兢业业演了十年的戏,如今戏终人散,就迫不及待卸了妆转身要走……”
“我们吵了整整半年。不对,准确来说是我缠着他吵了整整半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不顾自尊不顾体面,怨妇一样死缠烂打问他我到底哪里不好,可他只是沉默,什么解释都没有。他连一个解释都不屑给我,好像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却与路人没有区别。”
“我开始偷偷翻他以前的日记,查他的电话,甚至不止一次地跟踪他。以前那些看不起的勾当我统统做了,自己都惊讶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然后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发现了什么……”
二宫茫然地看着女人发红的眼睛,想要阻止对方再说下去,却依旧动弹不得。
“我看了他的记事本,我们十周年纪念日的那一天画了清清楚楚的记号,之前过去的每一天,都用笔把日期划掉,就好像第一次约会前忐忑不安的初中女生一样好笑……他记事本里夹的照片,是初中毕业时年级的合影,密密麻麻一大排的人头,却能清清楚楚看出来有一小块地方模糊褪色得厉害……我把照片翻过来对照着名单一个个看,然后看见了……看见了和我的儿子一样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瞬间,我满脑子都是十年里他叫儿子名字的声音。我记起来给儿子取名的时候他说他喜欢Kazu这个名字时候的神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和向往……我记起来他每天哄儿子睡觉,都会花很长的时间,儿子早就睡熟了他还会坐在旁边看好久好久……我记起来我们去朋友家做客,儿子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他和朋友聊着天眼神却一刻也没有从那孩子身上挪开……你难道不觉得……难道不觉得,这样对我对Kazu都真的很过分,我的儿子真的很可怜……”
说着说着渐渐又激动起来。“你知不知道?看见你名字的那个瞬间,我真的很想立刻杀了你……”女人再次向前逼了几步,用力想要挣月兑开二宫的手。二宫踉跄了一步,手上微微加大的力道。
“樱井太太。”话一出口,二宫不由苦笑了一下,自己跟这个“称呼”的女人似乎总在犯冲,“就算你是樱井翔的妻子,也不代表你就可以打我第二次。”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母亲,能动手打到自己的人只有樱井。二宫想,当年被那个家伙打了一拳没有还手大约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怎么还可能无条件地容忍跟那个家伙扯上关系的杂七杂八的对象。他一直认为,除了樱井本人以外,其他任何人他都完全不需要在乎。
“妈妈……”
被突然出现的迟疑的童声惊动,二宫低下头,看见Kazu皱紧了眉头站在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分明是对于弄哭了自己母亲的敌人的愤怒。视线交汇的瞬间,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Kazu很亲切了。那种倔强而机敏的眼神,分明与当年的樱井一模一样。那个孩子纵然在打架恶作剧之类的方面,拜樱井的教导所赐像极了自己,但说到底,还是他樱井翔的儿子。
二宫迟疑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手。女人就这样滑坐到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翔,这是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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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还有两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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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Jeux d'enf2009/11/10 21:42:00
那谁谁谁 你念叨了很久的这一段……
364L姑娘的图好有电影的感觉 我想再去看次电影了TAT
目前没有番外的打算。。。lz现在只想快点完结orz
还有谢谢ls几位姑娘的错爱,lz就是业余码个字玩,本子还是算了吧……
那位压垫肩的姑娘,等完结了咱们再具体讨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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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整。公司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完了。办公室里只有电脑的荧光屏闪着淡淡的光,照在樱井的脸上留下一层淡淡的影子。
从带锁的抽屉里拿了陈旧的文件袋出来,里面的离婚申请书已经泛了黄,钢笔写下的字迹少许褪了色,签名处“樱井翔”的字样却还是清清楚楚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樱井将申请书重新装好放进包里,然后关掉电脑离开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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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不太冷了,满是霓虹灯光的东京街头,人开始多了起来。樱井匆匆走了几步,突然看见马路对面的路灯下面,二宫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看了一眼刺眼的红灯,樱井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勉强强地从车流间穿了过去,在二宫面前站定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些微微的chuan_Xi。
“有空?”二宫问。
“哎?啊,嘛,有空……”樱井有点摸不着头脑。
“吃饭了?”
“……没……”
“那去吃饭吧。”二宫丢下一句,转头走在前面。
“等一下!怎么回事?吃饭?”樱井一边在后面小跑了几步一边莫名其妙地问。
“不行?”二宫站定回过头,打量了一下樱井瞪大的眼睛,反问道。
“哦,当然行……”樱井捣蒜似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反应越发迟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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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附近市民广场的露天烧烤摊坐了下来,要了啤酒和禸。樱井月兑了西装解了领带,挽起袖子来刷油烤禸,忙得不亦乐乎;二宫完全不干活,只坐在一边慢_Tun_Tun地喝酒。
不管从哪个角度开起来,都是相当不错的好男人啊。啤酒没有直接咽下去,在嘴里慢慢回荡着,逐渐散发出淡淡的苦涩味道。二宫觉得自己心里想要吐槽的欲望分外强烈——这个男人怎么就能长了这样一张温良恭逊的脸,以至于把眼神里的那点戾气都遮掩了个干净。
“怎么突然来找我吃饭。”樱井一边将烤好的禸熟练地丢进二宫碗里,一边问。
“没什么。”二宫当仁不让埋头苦吃,腮帮里塞得鼓鼓的发音也含糊不清起来。
“你以前有这么能吃禸吗?”樱井忍不住问。
“现在也不怎么吃,太油……”二宫继续嘟嘟囔囔地说话,“不过难得有人请吃禸,当然要多吃点。”
“哈?”樱井不由手下一滞,“谁说我要请客的?明明是你提出来要吃饭……”
“我只说去吃饭,有说我付钱吗?”二宫白了樱井一眼。
手中的啤酒杯剧烈晃荡了一下,带着泡沫的黄色Ye_Ti“刺啦”一声倒在木碳上,顿时冲出一阵浓烟。樱井被烟呛得咳嗽起来,不得不伸手去努力擦拭刺痛得几乎落泪的双眼。只要跟二宫在一起,自己就注定是被开涮戏弄的那一个,这个百试不爽的公理早在少年时期就已经被无数残酷无情的事实验证了。
但是,莫名地扯着嘴角笑起来。一边皱着眉头与那个厚颜无耻的万年娃娃脸小学生一样争执不休,一边精神Fen_Lie一样地笑起来。在旁人看来,顶着这么一张表情扭曲的脸吵架的家伙,大约实在是不太正常。以至于樱井都在心里默默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正常——就是那种医学上叫做什么来着的……专门针对二宫和也的自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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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能看见东京塔,闪烁着五彩的光芒,静立在春末的天空下。
吵了半天,二宫雷打不动闷头吃禸,见樱井忙着乱喷唾沫星子,干脆连同樱井碗里的禸也顺带拐走了。樱井终于折腾累了,嘀咕了一句“算我倒霉”,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猛吃。
二宫放下了筷子,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眼前三十好几的男人,顶着一头精心修剪的发型,整张脸都快埋进了碗里一样呼啦呼啦地吃禸,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是从来都不知道底线。”
樱井来不及辩解只顾低头继续战斗。
“活该你长了这么一身禸。”二宫挖苦了一句。
“看不顺眼?”樱井一嘴油地抬起头无辜地瞪了一眼二宫。
“重得像猪一样,这样下去要啤酒肚的啤酒肚!!”二宫用力拍了一下樱井的肚子,却被樱井一把抓住了手。
“你确定我有啤酒肚?”
二宫愣了两秒钟,抽出手又在对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樱井也没还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二宫。
TMD这人从小就仗着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特深邃,动不动就来这么一套把戏——二宫有些坐不住了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抬脚狠狠踢了一下樱井的椅子:“你吃够没?吃够起来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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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饱……”樱井一边在大街上晃荡,一边伸着懒腰感叹。二宫不理睬他,一个人将手揷了口袋里保持着离樱井半米远的距离。——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心情莫名地不好起来,在樱井突然那样瞪着他看以后。虽说之后樱井老老实实掏钱买单,一句废话都没多说,但二宫觉得自己原本折腾了好久才整理妥当的剧本,被瞬间改写得乱七八糟面目全非。
“糟糕……肚子真的鼓出来了……”某人还在边上大嗓门嚷嚷,也许就差没拉个路人过来展示一下自己鼓出来的肚子了。
拜托表这副得意过头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爽——看见不远处闪烁着Motel的红色字样,二宫停下了脚步,没有丝毫铺垫地开口问:“去吗?”
“哎?”樱井一时没站稳,晃了一下诧异地问。
“表一脸震惊的表情好不好?问你去,还是不去?”二宫皱了皱眉头。
“不是……我……”樱井突然开始结巴,“只是突然一下……那个……为什么……Motel……”
“还是你想在石子地上?”二宫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心里突然有一种邪恶的念头,很想看看向来厚脸皮的樱井同学手足无措地丢一次脸。
“不是……可是……”事实证明,二宫成功的让樱井同学完全死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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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十年时间总归能让人学得精明能干一点,包括可怜的樱井同学的自我恢复功能。
当跟在二宫身后拿了钥匙走进狭窄的房间时,樱井总算渐渐恢复了正常……或者说,表面正常。
“你有没有看见,刚才前台的服务生,表情好微妙。”心里清楚刚才在大街上二宫是故意想看自己笑话,樱井咧嘴露出雪白的仓鼠牙,用一副猥琐大叔的表情盯着二宫平静的脸。
“你就这么有公开表演的欲望?”二宫走到床头柜边,弯腰研究着抽屉里的摆设,完全忽略掉眼巴巴盯着自己后背的目光。
“我不介意啊。”樱井一屁股坐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二宫,“反正我们俩这体格,别人一看就知道谁是下面那……”
话没说完被一个枕头砸到差点窒息。
“开个玩笑用不着这么用力吧。”几乎从床沿倒栽在地板上的樱井惊魂未定地重新坐好,嘀咕了一句。
“我没开玩笑。”二宫也重重坐了下来,“这次我在上面,算公平吧?”
“哎?”樱井僵硬了一下,“都那么老的帐了……”
“这样,那么老的帐都忘了是不是?”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忘了?”樱井差点跳起来,“怎么可能忘记……”
“怎么?那就是还想着一直占便宜?”二宫打断了樱井的话,讽刺了一句,“翔桑你也太精明了吧?”
“不是……我……”
“还是怎么说?不愿意在下面?”二宫挑了挑眉毛,“这么不愿意在下面,回去找你老婆好了。我没这么好脾气奉陪……”
樱井终于反应过来,二宫是在故意找茬。有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直接把眼前这个浑身是刺的家伙压倒在地上,给他那张笑意满满的脸上狠狠来个两拳。
但他只是_chan抖着握紧了双手,却完全抬不起胳膊。他看见二宫笑容灿烂的脸上,那双完全不带笑意的眼睛,带着薄薄的水雾,安静地注视着他。
他想起他唯一一次动手打他之后,二宫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
他想起他被二宫打了耳光之后,二宫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
他想起对他说不跟他去东京之后,二宫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
他想起十年后的重逢,二宫站在人流的那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神。
他发现,原来二宫在自己记忆中留下的,一直是这样安静而隐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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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愣了片刻,然后赌气一样狠狠在床上弹了一下:“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故意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
“我就喜欢说这种话怎么了?”
樱井抿了抿嘴唇,咽下好大一口口水:“谁、谁怕你?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话说出口,自己脑子也一下懵了,大概是在怀疑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自己说的。再仔细想想,这种场合用这种词实在很别扭,大约会被二宫吐槽“樱井桑你表乱用俗语”,樱井只好尴尬地闭了嘴。
二宫没有接话,变成了难堪的静默。樱井拿背对了二宫,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然后突然的,感觉到二宫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肩。
“哎?”隐约听见二宫在笑,樱井越发不知所措起来。二宫却是笑得越发厉害起来,贴着樱井后背的身体,抖动得异常厉害。
“每次都是同一个话题车轱辘一样转,累死人了。”从呵呵的笑声里,断断续续地冒出来一句小声的耳语。
樱井依旧呆坐着,感到二宫嘴里喷出的温热的气流,轻轻拂动着自己的耳朵。
“Nino,我……”
话没有说完,却被二宫突如其然地口勿了面颊。明明之前嘴对嘴的接口勿也不止一次,这次却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流过。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温柔的二宫,冰凉却柔软的唇美好得竟让人想哭。
樱井回过身来,反手抱住了二宫,然后俯下头,用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二宫的额头。二宫便捂了眼轻轻笑起来,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樱井顺势将二宫压倒在床上,然后伸手去摸索墙上的电灯开关。
“别关灯……”二宫抬手阻止了一下。
“哎?”
“开着灯才看得清楚。”
本来似乎是颇具挑逗意味的话,在樱井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越发难过起来。樱井用手捧了二宫的脸,俯下身去鼻尖触到了二宫的面颊。
“Nino,发生什么事了?”他闭了眼睛,贴在二宫的脸上,轻声问。
“你废话好多……”二宫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模糊,“好歹也在床上正正式式做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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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樱井压着的胸口隐隐约约的痛,大概之前车祸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二宫抱紧了樱井的肩膀,感觉到对方湿漉漉的头发蹭着自己的脖子带着微微的痒意。明晃晃的灯光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刺得人几乎从眼里涌出泪水来,但二宫不想闭上眼睛。
“Nino……”樱井睡意朦胧地叫了一声,二宫没有回答。樱井抬起头,口勿了口勿二宫的眼睛,又叫了一声“Nino”,将脸埋进了二宫的胸前。
“起来啦,我去洗一下……”二宫轻轻推了推樱井,樱井便翻了个身躺到了一边,彻底睡过去了。二宫坐起身看着樱井,抓着被子的一角将脸完全埋进枕头里的样子看起来小小的,完全没有平日里西装革履身材结实的气势,却是更接近当年穿着过膝的大T恤在校园里跳跃奔跑着的那个仓鼠少年。二宫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樱井凉凉的鼻尖。樱井轻轻皱了皱鼻子,发出一个意味模糊的语气词,依旧没有完全清醒。
某种角度来,还真是永远都像个小孩子啊。二宫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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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倒了一杯水走出来,却发现樱井已经醒了,正盘腿坐在床上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一看见二宫立刻跳了起来,伸手把二宫拉了过来。
大约是突然爆发的力量太过强大,两个人都站立不稳摔倒在床上,水泼了一床。二宫抱怨了一句想要坐起来,却被樱井一把搂住了。
“翔?”
樱井不回答,只是用尽全力抱紧了二宫。
“你还要?”二宫动弹不得,只好无可奈何地开口问。
樱井摇了摇头,换个姿势将二宫完完全全的拥进了怀里:“就想这么抱着,很舒服。”
二宫有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只是任由着樱井有力的胳膊缠绕着自己的身体。
窗外有闪烁着的灯光,原来这里竟然能看见东京塔的顶端。两个人都沉默着,凝视着东京塔塔尖的彩灯,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全部熄灭了,陷人了一片宁静深沉的黑色。
“十二点了。”二宫小声说。
“说一同看见东京塔熄灯瞬间的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樱井喃喃地说。
二宫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这种月九连多的东西你也信?”
“我相信。”樱井轻轻回答,“我想要相信,N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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