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HabaneraL2008/1/25 18:58:00
顺便亮一下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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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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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一个昏暗的房间开始。
一个女子款款的从墙角的被窝里爬起,被子褪到腿上,缓缓的用手拢了拢已经零乱的长发,按上去没一会儿又掉下去,恨得干脆把头上的簪子全部拆掉,秀发披散了下来。把原本不大的脸蛋遮的只剩大半个巴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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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转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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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向左扭转了一下,窗外的朝阳正好照到右面的半边脸,让各位看官清楚的看到她的蜜色皮肤,略微上翘的眼角,还有右眼旁的一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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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这种痣叫做泪痣。有这种痣的人会在感情上牵扯不清,总是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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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旁一颗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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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早已注定此生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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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镜头稍微挪开一点,参观一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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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有一个简陋的柜子,一个桌子,上面堆着些东西,地上丢着几件衣服,再往上看,墙壁上贴着一幅画,嗯,一副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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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伸出双手按向旁边的被子,按实了以后前后推了推,“锦户大爷,该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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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的人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换个方向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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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干脆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白花花的两条大腿挣出被子果露在空气中,两只小脚在半空上下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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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和美你个小骚蹄子,打扰爷睡觉,敢明儿告诉你妈妈让她好好抽你几鞭子。”被子里的人终于被吵得钻了出来,反身把女人压在身下,照着禸多的地方使劲拍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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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女子叫和美,姓赤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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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嘻嘻的边笑边往外拖男人,“这个时辰了您还不起,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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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敢发火,爷休了她,然后让你人门,好不好?”锦户大爷咧着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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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皱了皱鼻子,“又哄我,今年第7次说这话了,信了才怪。快起吧,我伺候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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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第一眼,还以为和美是成熟女子,待梳洗打扮后才发现大概只有十六七岁,正是最好的年华,在这行里最风光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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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梳下厚厚的头帘挡住右边的泪痣,将剩下头发紧紧的挽在脑后,再用篦子沥了一层头油,梳的头发油亮亮。她一直不甚喜欢这颗痣,并不是因为知晓含义而是单纯不爱光滑的皮肤上多出任何多余的东西。年轻的脸庞焕发着光彩,不需要任何脂粉,所以只抠出一点从小贩手里买到廉价唇膏涂在嘴上,红的好似刚吃了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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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锦户大爷,和美跑回房间凑到窗口,伸出手对着背影摇啊摇,街上的小贩都已经练了很久的摊儿,或坐着或站着休息,除了已经晃着走远的锦户大爷,许多人都在盯着窗口露出的那截嫩嫩的胳膊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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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和美收回胳膊,离开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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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chuan_Xi声响了起来,咿呀呀,果然是起的太早,和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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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饿了,和美赤着脚偷偷摸进厨房,趁着大家都在睡,先寻点吃食,刚掏出一块凉饽饽,没等人口就被一只大手给拍掉了地上。和美顾不得手疼,赶紧从地上拣起来,拍了拍沾上的灰尘,藏到身后才抬头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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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怎么起这么早。”和美傻笑着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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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不起这么早怎么能抓到你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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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人家伺候了锦户大爷一晚上,饿了嘛,妈妈就给我吃了吧。”话音刚落,厨房后门外一声清亮的叫唤打断了屋内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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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妈妈,我送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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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赶忙把门打开,门外小哥手里拎着几条大鱼,用麻绳穿过鱼鳃,鱼鳃一张一合的流出细细的血丝,渗人晶亮的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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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不是横山家弟弟么,今儿怎么不是你爹啊,辛苦你了,快进来。”涉谷侧过身把人往厨房里迎,正让出站在后面嘴里塞的鼓鼓的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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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盯着和美,和美盯着那鱼,同时在想,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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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abaneraL2008/1/25 19:05:00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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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鱼,这是什么鱼啊,小哥哥?”和美凑上去两只眼死盯着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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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鱼,今早下海捕到的,最新鲜的。”横山傻乎乎的挠挠头。“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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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啊,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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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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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打渔的呀,那是不是天天都有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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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拿回屋吃去,”妈妈撵小鸡仔似的往楼上撵人,“一天要跟你多操多少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跟智久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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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哥哥,没事来找我玩啊,带两条鱼就行啦。”和美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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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住在和美的隔壁,与和美年纪差不多,人行时间也差不多,两人的成熟度却差很多。一个美艳照人,丰乳肥臋,举手投足胜似大家闺秀;一个贪吃贪玩,油嘴滑舌,活似一只野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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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爬上楼时正遇到智久送客,风情万种的站在门口,未掩实的领口露出曲线优美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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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这人没见过唉。”和美瞧瞧客人的背影,凑过智久的身边唧唧喳喳的问,喷了智久一身面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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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就是新客呗,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智久伸出手指头点点和美的头,抽出手绢一面掸衣服一面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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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去?陪我聊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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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abaneraL2008/1/25 19:06:00
和美扁扁嘴,一脸委屈状的回了自己房间,无聊到把桌子上的零碎从左边搬到右边又搬回来,后来干脆掀开棉被又补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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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和美睡不踏实,一下子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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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进了屋子,和美努力嗅了嗅鼻子,好香。一定是智久要到好檀香了,赶紧起身,想过去蹭些来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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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声音响起,和美,吃中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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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和美系好衣服就往楼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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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厅就在厨房的旁边,里面有一个大圆桌,四周摆了一圈椅子,桌子上收拾的很干净,摆着些小菜,唯一的荤腥就是中间的一盆汤,里面浮着今早送过来的肥硕的鱼头。和美挑了一个离汤盆最近的位置,掸了掸灰尘一屁股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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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真小气,又是鱼头。”和美一边嘟囔着拆下鱼头一边的腮就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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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一会妈妈看到你等着挨鞭子吧。”智久也走了下来坐在和美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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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智久,你那个香给我点吧,一点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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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大爷不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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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呀,抠门死了,才不舍得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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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少爷呢?他对你不是挺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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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方,就是他的钱时有时无的,有钱的时候跑来彻底花光,没钱了几个月不见影子,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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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一会吃完饭来我房间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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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周围陆陆续续的坐满,午饭时间到,和美收了声开始埋头苦吃。
HabaneraL于 2008-1-25 20:19:05 编辑过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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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HabaneraL2008/1/26 21:58:00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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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坊很有历史,涉谷妈妈打小就在店里长大,十几岁开始做生意,三十多岁便盘下店面,然后细心挑选了智久和和美两个女孩子从7,8岁就开始培养。虽然严厉了些,但和其他姑娘比,对他俩总是多心疼一点。待长到十三四岁时,俩孩子都出落的婷婷玉立,只不过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无比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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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店里的女孩子到了十五岁才开始接客,其实外面的贫户家的女儿十三四岁就可以嫁人了,但是涉谷觉得那个年纪过于稚嫩,接客太早并不是好事,不如让她们多打杂多学习。于是,和美和智久在十五岁这年一先一后的把初夜拍卖了出去。像她们这种一等姑娘是不接下等客的,平时生活比较悠闲。随着年纪的增大,智久越发的温柔,身体也发育的一等一的好,而和美却好像一点都没长大,其他方面倒也说的过去,偏偏本性贪吃不改,气得涉谷妈妈为此打了和美不知多少次,威胁说迟早让她搬到一楼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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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和美又挨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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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之前来送鱼的横山家小儿子,那时见了和美便三魂丢了七魄,一见钟情,回家后念念不忘,害得横山老爹以为儿子中了巫术,直嚷着要找山上大师给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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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横山裕长的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天生一副好相貌,打小就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男子,只可惜未出生在富裕人家。横山老爹连养了三个闺女,终于最后抱到儿子,大喜之余心想这孩子怎么也要讨个好彩头,干脆就叫富裕的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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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富裕养了18年,虽说没真正富裕起来,但也不差温饱,几家做着小营生的邻居都惦记着把自家闺女许给横山裕,横山老爹自是对这儿子千百个满意,却没想到一夕间这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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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痛心疾首之余横山老爹再不让横山裕替自己去涉谷坊送货,要不是舍不得少了这笔营生,都恨不得干脆彻底断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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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窝在家中数日苦思如何再见和美一次,躺在被子里翻来倒去,突然想起和美曾说带上两条鱼去找她玩,马上爬起来,偷偷跑到存鱼的大缸里捞出两条白磷大鱼,草草的绑在一起便出了门。打赏了小丫头去给和美传话,和美一听两条大鱼在外面等着自己,蹬着木屐就去找妈妈说要去街里买点东西。涉谷正忙着拢帐,心情大好,便许了和美,只是临出门前才想起提醒说别玩疯了,赶紧回来,刚才锦户家来人通知说他家老爷晚上要过来,别到时候找不到你。和美心思早飞到外面只急匆匆应了一声就冲出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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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带着和美,二人跑到一个林子里架起树枝开始烤鱼。和美一心放在鱼身上,横山对她说了什么也未进心里,只吱吱唔唔的点头答应,心里想着快点熟快点熟,好能马上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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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林子里边吃边玩,直至夕阳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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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和美想起晚上锦户大爷过来的事,已经迟了,跟横山喊了一嗓子下次再带鱼来找我玩转身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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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进了后门就瞧见涩谷妈妈掐着腰站在那里,一脸怒色,扭过和美的耳朵便开始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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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大爷带了客人来,你竟然给我偷溜到现在才回来,赶紧收拾一下去见人,明天老娘再收拾你,皮绷紧了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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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跑进房间换了身衣服,又抿了一嘴廉价唇膏,顺顺头发去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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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HabaneraL2008/1/27 11:54:00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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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正热闹着,智久看到和美赶紧把人给扯到一边低声问,你跑哪去了,妈妈怒的脸都猪肝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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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回了一句,我瞧见了,明天给我扒皮,就急忙走到锦户大爷身边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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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和美来晚了,您罚吧,我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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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几个姑娘陪的挺乐呵,锦户大爷没生什么气,拿起酒壶递给和美说,自罚三杯就不跟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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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的酒量在坊里那是数一数二的,三杯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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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啊,来认识一下爷的朋友,龟梨桑,文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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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抬起头看看这位龟梨桑,个子不高,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眼睛,心想这文人怎么长的跟账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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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什么是文人呀?”和美转过身来问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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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嘛,就是写书的。”这锦户大爷根本就是胸无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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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一屁股挪到龟梨的身边,捧着酒壶往酒杯里倒酒,边倒边说:“龟梨桑,您都写过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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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动动笔混个温饱罢了,锦户桑实在太夸奖。”龟梨躬身接过酒杯,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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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和美不懂这些深奥的东西,龟梨桑以后有时间多过来走动走动好让和美也沾点文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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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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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智久回房拿了鼓出来,说要给新来的客人助兴,另外几个姑娘也就趁机退了下去。和美拍着手跟龟梨说我们智久的鼓那是一绝,听了保证你多喝二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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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众人对面,右手举着鼓左手敲,边跟着鼓点唱了起来,锦户只在那眯着眼睛随着鼓点打拍子,龟梨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鼓声也沉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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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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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去取了茶回来,换上茶杯,给龟梨斟茶。淙淙的水声把龟梨的目光转了过来,落在和美身上。和美不说话安静的时候很是与众不同,一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美,常常使人忘记和美的本性而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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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HabaneraL2008/1/27 11:56:00
和美喜欢偏着头斟茶,一边的耳坠有节奏的晃着,感觉到目光便抬眼朝龟梨莞尔一笑,看的龟梨一呆,和美手中的茶也这样就斟到了茶杯外面,从桌子流到了和美的和服上。和美一声轻呼,赶忙拎起裙裾,细嫩小腿和足踝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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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的眼睛马上跟到了那两条腿上,盯住便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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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又赶忙把裙裾放下,道了个歉便转身往外跑找软布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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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缓过神来,端起杯子放在嘴边,看着和美的背影_Tun了一口茶,茶水很烫,烫的龟梨抽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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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回来时正撞上龟梨咬着舌头扇风,不由得扑哧一笑,忙接过茶杯轻轻吹气。赤红的嘴唇微微撅起,每吹一口气,龟梨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抖一下,伸着舌头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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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用唇浅浅的试了试温度,习惯性用舌尖舌忝 了舌忝 下唇,把茶杯递还给龟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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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举着茶杯,确定自己从来不曾见过将纯情与禸欲的融合的如此浑然的女子,此时的眼中,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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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盯着龟梨的表情,歪着头想了一下,好像有些懂了他的心思,伸手牵起龟梨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悄悄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再把自己的小手盖在上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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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那边锦户还在摇头晃脑听歌,丝毫没注意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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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直视着前方,全心在演唱,眼中未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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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2008/1/27 20: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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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baneraL2008-1-26 22:42:00
居然 和 LZ同一时间发了帖子。。。缘分啊 。。喷
这次又喷了2次,。。。怎么总是喷2次。。。
话说下一章某人就要登场了吧!~~期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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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想说猿粪
但好像差了半个小时。。。。。
为嘛你总喷两次
一雷再雷?
下章某人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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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看来某人那几百度的散光和近视可不是吹出来的,居然差了半个小时?。。。。
不过这次只喷了一次。。看来是有进步?
46 HabaneraL2008/1/27 22:27:00
(五)
赤西和美,十六岁,即将十七,在涉谷坊生活了近十年,看遍了世间各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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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前,她在这位龟梨桑的眼中读出了赤果果的成人欲望,于是把自己的手按在了对方的手上,紧紧的扣着,发出邀请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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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自己看来,这是她最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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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已在镜前练过千百遍的表情,纯熟到不需要经过思考的本能的露出最动人的角度摆出最性感的动作,身体力行的去暗示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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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凑到龟梨的耳边,呼出的气热热的,麻得龟梨浑身哆嗦。又伸出手轻轻捏弄了下龟梨的耳垂,毛茸茸的耳朵,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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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说,有时间来给我讲讲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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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窘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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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笑的灿烂,耳垂上的坠子跟着乱_chan,红艳艳的唇在龟梨的眼前闪来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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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梨就在这一刻彻底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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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渐息,歌声渐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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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大爷大掌一拍连声称好,两人回过神来便跟着鼓掌。智久深深的作了个揖,拎着鼓送出门,走过和美身边时递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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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说,大爷还要表温点酒?我去嘱咐厨房再加俩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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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连声说好,今晚不醉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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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出了房间,果然在拐角看到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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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龟梨你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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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我,难道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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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老爷带来的人,小心点,至少背着点他,省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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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大不了挪不开身的时候智久帮我去拖着锦户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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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说的心安理得,迟早玩出问题,到时候看谁罩着你。”智久匆匆说完便往包间走去,“快点,别让里面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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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马上到。”和美赶紧跑去厨房通知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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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HabaneraL2008/1/27 22:29:00
午夜的涉谷坊是最红火的时候,音乐声,娇笑声不绝于耳。楼上楼下到处都是细碎的脚步声和频繁的拉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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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没遮住锦户大爷的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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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大爷全名锦户亮。锦户家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传到锦户亮父亲这辈时已经成为方圆百里土地最多的地主。锦户老爷纳妾无数却只得了锦户亮这一个儿子,心中倒也不曾指望能光耀门楣,知书达理即可,可偏偏这锦户亮打小就与书无缘,整日爬墙上树,喝酒逗鸟,无一日消停,气得锦户老爷终于早早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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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亮在他爹的床前哭的泪人一般,只说儿子没出息,一定养个有出息的孙子,您就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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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锦户亮开始到处打听哪有知名的文人教习,终于请了龟梨先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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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龟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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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下绝大多数读书人无二,龟梨苦读诗书十余载,终于考得功名出来,没等上任却因写过的一本书惹得顶头上司不快,处处打压,穷酸文人气顿时发作,干脆长袖一挥,辞官回乡,半路却被锦户亮给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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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坊这晚便是龟梨先生的接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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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闹腾到近丑时才觉得乏了,锦户大爷左手扯着智久右手拉着和美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龟梨跟在后面,虽然没醉的失态脚步却也略显轻浮。刚到楼口便见涉谷妈妈迎了上来,锦户一个趔趄差点撞了上去,吓得涉谷赶紧伸手扶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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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醉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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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锦户大爷醉得只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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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怎么回去啊,今晚留这过夜吧?”涉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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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不理人只挣着往外走,涉谷瞧着也实在没办法,只好到门口招呼马车,又嘱咐自家的小杂工跟着过去,防着半路出点什么差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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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力气终于把人送远,涉谷又是捶肩又是揉胳膊的往回走,刚到大门口突然想起,“哎呦,怎么忘了收钱了!这挨千刀的可别赖喽,明儿得记得遣人去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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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和智久相互对视一眼,一声不吭从涉谷身边穿过,溜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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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HabaneraL2008/1/28 21:11:00
(六)
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 和美揷科打浑,装傻充愣了一早上还是没躲过涉谷的“毒手”。 ? ? “哎呀……妈妈您别打我,我错啦,我下次不敢啦。”和美距离涉谷两丈之外开始绕圈子,就是不肯上前。 ? ? “不打你?打你你都没记性。”涉谷命人从外面把门扣上,拎着藤条在手上敲。“催命的小蹄子,你说打老娘养了你,几时省心过?” ? ? “妈妈,和美真的认错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 ? “这话听了几百遍,换个新鲜词来听听,就说你记吃不记打,要不是智久,客人早就让你得罪光。” ? ? “我没得罪锦户大爷啊……”和美低头瞄着涉谷的眼,越说声音越低。 ? ? “手拿出来,藏着也没用。”涉谷从和美身后扯出手,一藤条便抽了上去。“你昨下午哪疯去了?” ? ? 和美疼得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瞧见涉谷的表情瞬间又憋了回去,豆瓣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个不停。 ? ? “昨天横山小哥来找我,说带了两条鱼请我吃,我就去了。” ? ? “打小怎么教你的?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下足了血本,还指望你能有点出息,你倒好,跟个卖鱼的扯什么扯。与其这样,还不如小时候把你直接掐死,更省心。”涉谷气得手里的藤条越发的加快,狠狠的抽了和美几下。 ? ? 和美哭的梨花带雨样,不肯再吭声。 ? 涉谷也打得疲了,丢下藤条,坐下椅子上灌了几口茶,“去吧,找智久练曲子,练不会鸟辺山就别吃饭。” ? 涉谷也打得疲了,丢下藤条,坐下椅子上灌了几口茶,“去吧,找智久练曲子,练不会鸟辺山就别吃饭。”
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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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揷科打浑,装傻充愣了一早上还是没躲过涉谷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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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妈妈您别打我,我错啦,我下次不敢啦。”和美距离涉谷两丈之外开始绕圈子,就是不肯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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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你?打你你都没记性。”涉谷命人从外面把门扣上,拎着藤条在手上敲。“催命的小蹄子,你说打老娘养了你,几时省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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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美真的认错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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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了几百遍,换个新鲜词来听听,就说你记吃不记打,要不是智久,客人早就让你得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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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得罪锦户大爷啊……”和美低头瞄着涉谷的眼,越说声音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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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出来,藏着也没用。”涉谷从和美身后扯出手,一藤条便抽了上去。“你昨下午哪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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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疼得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瞧见涉谷的表情瞬间又憋了回去,豆瓣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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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横山小哥来找我,说带了两条鱼请我吃,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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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怎么教你的?老娘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下足了血本,还指望你能有点出息,你倒好,跟个卖鱼的扯什么扯。与其这样,还不如小时候把你直接掐死,更省心。”涉谷气得手里的藤条越发的加快,狠狠的抽了和美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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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哭的梨花带雨样,不肯再吭声。
? 涉谷也打得疲了,丢下藤条,坐下椅子上灌了几口茶,“去吧,找智久练曲子,练不会鸟辺山就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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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谷也打得疲了,丢下藤条,坐下椅子上灌了几口茶,“去吧,找智久练曲子,练不会鸟辺山就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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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HabaneraL2008/1/28 21:13:00
且说这厢和美被涉谷妈妈打了罚了,哭着去找智久,两人关在房间里练曲子。那横山裕也并未躲过惩罚,一早横山他娘开了缸打算捞鱼送货,怎么点都少了两条,还以为是以为是她家老不死的拿了鱼送了旁边开豆腐房安田家的,吵闹了一番才知晓原来是小的给偷了,于是狠狠的给炒了一顿竹笋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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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他娘家姓村上,年轻时貌美如花,人称村花,只是脾气太爆,人又十分挑拣,直拖到十九岁实在耽搁不下才嫁给老实巴交的横山。婚后一连生了几个孩子,到横山裕出生时已经被生活折磨的美貌不再,偏偏脾气如旧,村里人便不再叫她村花,改叫村妈。横山裕偷鱼这事气的村妈不轻,心说这老的不着调,小的才多大竟也学会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心里有气,下手也就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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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挨了顿瀑打心里憋屈,又正值冲动的年纪,实在气不过,放话说你们表管我,不就两条鱼,大不了我自己去捞,跑出门一个猛子扎进海里就去潜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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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各自顾着生气,便没管横山裕,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直到人夜儿子还没回家才有些急,挨家挨户的找,又去树林里寻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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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才到家歇歇脚,打算喝口水接着找,邻居就过来砸门,“不好了,村妈,找到小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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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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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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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老两口急忙跟着往海边跑,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拨开人群冲进去,只见自家儿子躺在那里,被海水泡的愈发的白,早已没有生命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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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妈一下子瘫在当场,愣了许久才抱着儿子哀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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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 =2008/1/31 18:18:00
替LZ发文,这章是前天写好要发的,和美改成仁美,不过后文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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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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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老两口哭得伤心,旁边邻居也不好上前劝什么,乡里乡亲出了这事,谁心中都不好过,场面十分尴尬。好在官家及时赶到,驱散了人群,又把二人扶到一旁歇息,忤作上前检查了半晌最后得出结论并非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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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妈哭的愈发厉害,活蹦乱跳的儿啊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天人永隔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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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娘啊,娘不该为两条鱼打你,儿你快回来吧!”村妈哭的撕心裂肺,横山老爹蹲在一旁老泪纵横,还要强打精神安慰自家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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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你个挨千刀的,你把儿子还我!”村妈揪着横山老爹的领口伸出手就开始打,“你作死让他去送鱼,让他认识那个小妖精,要不是你儿子怎么会出事?要不是你……要不是她,就是她,都怪她,那个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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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妈好似突然清醒过来,甩开横山老爹的手就往回走。大伙一瞧不好,赶紧拦住人,七嘴八舌的说,先让小裕人土为安,其他的还是以后再说吧,劝了许久总算把人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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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异常混乱,办了横山裕的后事,横山老爹特意让几个女儿轮流回家陪村妈,一是怕她伤心过度,让女儿没事多开解,二是防她偷偷跑去涉谷坊闹事,毕竟错不在人家,闹大了老脸也不好看。这样过了一段时日,村妈的情绪果然安稳了许多,一家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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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出事后,涉谷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思来想去还是把仁美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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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裕死了。”涉谷口气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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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
“横山小哥,给你送鱼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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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
“死了,虽与你无关,但起因是你。”涉谷盯着仁美的眼说。
?
“怎么死的?”
?
“下海捕鱼,淹死的。”
?
仁美垂下脸,隔了几秒又抬起来,像女婴一样无辜。“妈妈,我先回去练曲子了,晚上龟梨桑要来听曲子。”鞠了个躬便退了出去。
?
房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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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美靠在墙上,双手捂住嘴,眼角悄悄流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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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生龙活虎的今日就天人永隔,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仁美恨自己不曾好好的记下他的面容,无论怎样回想都是那么模糊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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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掉眼角的泪,抽了抽鼻子,仁美打开柜子,翻出一娟丝帕,仔细的摊在桌子上,拿起笔,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写下一段话,然后小心翼翼的拎起来一点点吹干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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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点着一支蜡烛,火苗稳稳的升起来,午后的阳光下,了无生气的跳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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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美把丝帕凑近火苗,一点点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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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仁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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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赤西仁美漫长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分别,虽然对方只是个两面之缘的并无深交之人,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口有那么一丝丝的抽痛,陌生的感觉,无法言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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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他到了那里,面对阎王老爷回顾自己的一生时,不会在终点处指着自己说,因为我爱她而失去了一切,所以我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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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出生到死亡的过程,尝尽酸甜苦辣,轮回转世那一刹那,前世的感情纠葛,荣华富贵,伤心痛苦都随之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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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过一条无法回头的单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