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惆怅。2009/1/20 13:02:00
顶锅盖上来。... 因为不可抗力原因只能更得很慢ORZ.....
***
番外.二宫视角。
毕业之前，总是想竭尽所能把所有能想到的坏事都试着去做一遍。
因为是男孩子，所以总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因为是男孩子，在实践这些想法的时候总是能很肆无忌惮。也因为是男孩子，做什么事都不会缺乏跟他一同调皮捣蛋的同伙。
“aiba chan，我们一起去喝酒吧。”
所以某一天，他就这么对他那个同伙这么说道。
那个家伙“哎？”了一声。
二宫忍不住伸手去拍他头，“拜托你，有事没事表像个女人一样地在那里唠唠叨叨，郁闷的话，要么打架，要么像个男人一样地去喝个一醉方休。...总是听你在旁边说这个不好个不好的，我是块木头也快要听得烦死了，”
那阵子相叶跟樱井不对盘得厉害，几乎他们两个独处也总是在听某人说某人的不好，
这种感觉怪怪的，
二宫想，总不见得说你再讲樱井翔一百遍不好我也没有同感吧，但似乎又不能很直率地去揭穿他，
“喝酒好了，表再去想不高兴的事情了。”
所以他只有装傻，
所以他有一天把自己手里的酒推给他，
“喝了就会忘记那些讨厌的事情了，”
他其实是想骗骗他，
“还是你对我最好。”但相叶没像他想那么多，高高兴兴接过，结果喝了一口就差点呛到，
“...小和，你这是从哪里买来的酒啊...”
“家里带的，怎么，不好？”
“不不...”
只是度数有点高吧？
哈，一样要喝当然喝那种比较有度数的才壮烈了，他们都这么大了...难道还学小学生那样在酒里掺什么果汁装模作样吗？
相叶没说什么，他也完全当他是默认了。
反正对于自己提出来的事情他从来都只有“遵命”的份。
他酒品很差，这个倒是自己知道的。以前到他家里去，他们一家人喝酒喝到最后都有点乱七八糟。相比之下他这个baga只会抱抱人倒还算正常的了。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被他搂着一齐在暖炉旁边躺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脖子酸痛得要死的事情。
很麻烦，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个人，但是一想起来有时也会忍不住笑那种。
还算安静，看上去有点很好欺负的那种睡像，他那个时候先起来在那张脸上用签字笔写了大大两个baga的字样，然后摇醒那家伙，后来听到洗手间里惊天动地的哀号声。真是笑也笑死了。
这些事情直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都说人喝酒了会显出意外的本性的。虽然到了这种时候不禁也会嫌他麻烦，但是听他说说一些白天绝对不会说的话题，他倒也会觉得十分有趣。比如禸麻的告白啊，像个老头子一样牢骚话啊...
呐，你说那个叫樱井的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
......
发觉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一直在听他抱怨自己跟樱井翔那个人处不好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这样的？
“呐，我们去找樱井那家伙喝酒吧。”他最后心一横，干脆这么说道。
真是听得烦也烦死了。他想。
“嗨，一直很忙的樱井同学，”二宫几乎是挂着相叶来找樱井的，一方面相叶喝醉了走路有点晃，一方面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相叶拿手做扇子，已经连话都说不大清，樱井看到他们吓一跳，
“你们在干什么？”
“喝酒啊，看不出吗？”
“......”
“不想让检查风纪的人发觉，还是跟我一齐把这家伙弄到天台上去吧？”
我看你说不说得出真心话。
我看你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二宫心想，走到最后几步台阶时却故意坏心眼地松开手臂。
“啊，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情，”说着在松开的同时在相叶身后推了一把，
“刚才喝完的瓶子我忘记收了，这可是最重要不过的证据啊，不是吗？委员长同学？”
樱井本能地伸手接住相叶，结果差点被他的重量带倒两个人一齐滚下楼梯。他“喂...”的抗议还没有说出口，二宫就已经恶作剧一般做个鬼脸很轻巧地跑下楼梯了，
“记得在我回来前照顾好他表让他随便发酒疯啊！”
“......”
***
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然后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慢慢扶起来，
“相叶？相叶？...”
刚才，真的是想也没有想就很自然地张开手臂抱住他的。非常自然，也非常舒适的怀抱。
至少在那一刻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只是时间突然有点静止了一般...
一个人的重量，温暖，或者说某个人肌肤相亲到这种程度的体验，对樱井说来这倒还是第一次。不是说他平常很禁欲主义，而是他一直是个很讲究礼节的人，所以这么生猛（？）的拥抱方式一般在亲人之间恐怕也不会发生吧？
一时有种整个人都被对方气息覆盖的感受。
很温暖，也很...
“你们这些家伙，其实根本就是故意想着法子来不断陷害我的吧？”
明知道自己也是负责学生工作这块的...就因为平时比较熟了，到了紧要关头就能随便找自己来开这种玩笑？——而且他心里百分百确定这肯定是二宫和也那家伙突发奇想搞出来的。
大大的拥抱过后，他脚步退后，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才清醒过来松开手，
他用手臂抓着他肩膀站住，
那个人有点神志不清。樱井很清楚，所以他完全没计较对方在喝醉酒状态到底说了什么胡话，包括无意义的表白和无数次，樱井翔你这个人怎样怎样的愤慨表达，
他甚至没意识到到最后自己也很无奈地笑了，
“二宫说的没错，你真的是酒品很差啊。”
很出奇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在这种状态下被他一再提起，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感情。
他不知道这些话听在二宫那个人耳朵里又是会被如何解读的呢？
他叫了几遍相叶的名字，他都没有回应他。
没有回应...，于是他也只好像二宫委托的那样真的充当起什么保姆的位置，相叶对着他傻笑，那么他也看着相叶笑了一下，很坦荡，但是追究到Deep也是有点无奈的那种笑容。
他们之间现在处境很暧昧，姿势也好眼神也好，但他没有发觉，那个喝醉酒的人自然更是不会发觉，他只顾摇摇晃晃，樱井拉了他一下，他就很乖巧地跟着他走，于是一直被抓着手臂直到在天台的栏杆上好好靠下来，
说实话樱井的力气并不见得会比相叶要来的大，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要制住一个走路晃晃悠悠的人他倒也觉得绰绰有余。
因为相叶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他左右。
想到这一点，樱井有点顿悟到什么，于是带着他的手臂也微微收紧，
但只是很轻微的一下，轻微到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就立刻恢复了镇定，
他知道那一瞬间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知道自己可以让相叶靠在他肩上，或者更彻底一点地，就直接倒在他怀里好了，他可以就那么抱着他，完全没有问题的，他现在根本没什么意识了不是吗？他其实想怎么做都可以...但这种控制住他人的方式有点趁人之危，他知道。况且他好像也有点无法掌握事态一旦这样展开之后的发展方向。所以他只是像一个一般朋友应该做的那样，很小心，很小心地把一只手借给他让他自己行走，
相叶比他想象中更要倔强，所以他只是真的借给他一点维持平衡的力量罢了，
他捂着额头走了几步，有点晃，可是接下来甩甩脑袋又继续往前走。樱井就那么一直在旁边搀扶着。安顿好时，他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发，结果他就这么很乖地任他摸着头，两个人所做的都是平时针锋相对之下完全不会做的事情，可是却也完全没有什么违和，
等到不知道过去多久，樱井才终于看到二宫拎着垃圾袋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闪出来，
***
“喂，樱井翔同学，帮我照顾麻烦鬼照顾得怎么样了？”
是说“帮我”，其实口气已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般地带上点挑衅了。
二宫其实一直没有走远。
说捡垃圾什么的，其实完全只是谎话，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也表真的太君子啊。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个。
他想说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把他灌醉再扔给你？...想要这么试探他也许自己真的是居心叵测了点，没错他承认，他都承认，因为每个人心中其实都有某种程度的阴暗面难道不是吗？...偏偏让他的光明正大来衬托自己的气量狭小，心里歉疚的同时也的确有点不爽。
他想你凭什么做什么事都要装模作样到这个程度？
看那个人真的很有风度，好像故意不去过问他这番举动的真正意思一样单膝在相叶面前，动作很绅士表情很保姆，他是说不出什么话了。不过他也不会就此承认他二宫和也是什么小人呢。
顶多有时喜欢出点鬼主意吧。他这么想，也就决定把这项秘密之前的头衔加个“永远”了。
他想以樱井翔那种精明程度不输自己的神经猜不出个大概那才怪吧？
怪只怪自己之前已经沉不住气旁敲侧击去问过他，你是不是喜欢相叶？
再傻的人都应该有警觉了才是，嗯嗯，他是有些方面比起那家伙来欠缺考虑...他承认。
因为一直僵持着很奇怪，两个人都坐下来。
坐在相叶两边，
他在左边坐下，随即听到樱井翔的声音从右边突兀传来，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开会开完了，突然说有个人想要我见一下？”
“怎么突然用这种好像老头子一样的开场白...”
他当然想说记得，可是直觉告诉他，...也许接下去的对话是会令人心中郁闷的。
二宫说，“就是那个时候，我把这家伙带来跟你认识，我本意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的...因为他说希望能了解一下我在社团的生活，结果你们两个说话没超过三十秒就开始吵了，真是不简单。”
“啊啊，那件事啊，其实现在想起来我倒也有不对，但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
樱井笑，“感觉就是完全无法控制住事态会朝什么方向发展的那种状况。”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状况之外的人。
他不会说他们经常遇到的人会说出来的话，所以他们才没有办法用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的简单方法来对待他。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喜欢你。”
樱井说，
二宫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一时“哦...”了一声看向远处的天空，
“那个时候他的态度其实就很明显了，”樱井翔继续在旁边说，声音好像有点低下去，
“你么，你好像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意思。所以我还在想，你们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能皆大欢喜，没什么不好。只要那个时候我还没喜欢上他的话。——二宫是这么理解他的话的。
演技差得跟什么似的。他想。
可是，却也因为他的那么一句“我觉得现在能走到这样真是挺好的”而终于什么都说不出口。
“毕竟他喜欢你，而你也喜欢他，在这个世界上，能找到这么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就概率来说也是很不容易的了。你知道大约要错过多少个纯粹做分母的路人才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一个分子吗？”
“...你最近是不是学数学学得走火人魔？”
“大概是有点吧。哈哈。”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二宫听樱井的声音似乎听出了这样的意思。
真是很难得，那个总是骄傲得跟什么似的人也会这样感慨人生。
但他回想自己跟相叶的关系，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里也有说对的部分。
其实二宫和也知道相叶雅纪是个很认真的人。
很认真...无论对什么事情都是。
因为告白苦手，真正说出口之前可能会想很多，但到了说出口的那一刻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两句话，还是很没有逻辑的两句话，其他人看来可能会觉得他态度很随便吧，但自己知道不是这样，就因为知道不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像其他人那样很随意地就说一声“我不同意”就拒绝了。
他很期待自己能够答应...那个时候他有这种非常强烈的感觉。
因为害怕自己说不好或者太过认真带给其他人困扰，他总是那么一副看上去说话好像并不怎么可信的样子，其实也是故意的吧，故意把事情说得如此轻松，那么即使遭到拒绝也不会给双方造成什么尴尬了，就是这样子太过为人着想的人。
所以他完全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去拒绝他。因为他是那么了解他。
他知道他其实对自己并没什么要求。
你喜欢他，就能要求他也像你喜欢他那般喜欢你回来吗？
不可能的。
那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都知道这点，所以他只求着自己这种感情能够得到“肯定”而从未要求过他的回报，难道不是吗？
如果这样可以令他继续跟自己做朋友，如果这样可以继续维持某种平衡。
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是那么重视他爱护他害怕他被自己以外的人所抢走，换了自己恐怕也是一样的。
像那个时候，自己在教室外扫地，结果被他用树叶撒了一身。
本来是想发火的，可是看着他笑...突然觉得能这样引他笑的话倒也很好。
那个人的笑容可以照亮全世界。
本来觉得不屑一顾的，现在突然感受到也许樱井说这句话的确说得很有道理。他很容易会让人想要照顾他...只是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人是樱井翔呢？啊啊，为什么自己会因为很小的事情去想，那个全世界是不是也包括你樱井翔的内心呢？明明自己都跟自己说了凡事不能当真，结果一牵涉到具体问题上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放下。
其实也是有在投人感情的，他知道...无论是纯粹的友情也好半信半疑的喜欢也好，
又不是神，面对一个青梅竹马时常黏在一起又对你说了喜欢难道真的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那才不可能吧，
他又不是神，
怪就怪自己总是会莫名其妙多了个心眼。
不该注意到的事情太多了。真的。他们没发觉，这不代表自己就真的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自己做不到，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像刚才他看到相叶抱住樱井那一幕，就他们两个人来说可以当成是意外事故可以一点都不受影响，可自己看着，心里面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绞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乎。
这种关系...也许没到真的培育发芽的那一天就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不幸夭折了吧？
那个时候就如此认为了。所以非常在乎，超出他自己想象的那样非常在乎。一面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一面是失去之后也许就再也找不回来的青梅竹马。不是百分百，恋爱之中只要有任意一方的投人不是百分百，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断产生的。更何况这也许根本谈不上是恋爱...
可恶，本来自己才应该是那个最两袖清风的人吧？
为什么要去介意，为什么要去注意到？......
到最后觉得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就有点不舒服，他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也是被带进这种漩涡了。
他的心理也失衡了。就像那个家伙说的，即使你跟他真的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他背后还有全世界。他的笑容可以照亮全世界，那么他的降生意义本来也就是为了全世界的——不仅仅是为了你。而他对每个人都可以那么温柔地笑着，也从来都没有过问过自己是否会嫉妒？
说不出口。这种感觉实在太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自己这么去质问他也是说不出口的。这种郁闷才会越积越大。看到樱井翔更容易一下爆发出来，他想装什么装，你是他唯一用不同方法来对待的人。好，好总是有尽头的，可是对他不好，这种差别态度意味着什么，你自己难道都还完全不知道吗？
“都是被他带坏的...”
毕业前，本来也应该是听着女孩子的告白，互相倾吐着对于美好未来的展望很惬意地喝上一通的，
没想到却被他，被他们两个人搞得这么狼狈......
“什么啊...樱井翔你根本很会喝酒吧？”
“被你看出来了啊。”
“真是失策，肯定是因为平常都跟这个baga一起，结果搞得我自己段数也下降不止一个层次了。”
喝酒？那就喝酒好了。喝酒就喝酒，喝醉了又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明天就分手，那么至少在今天，能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都通通做一遍。
就因为喝醉了...
“千万别告诉他...”
二宫手搭在相叶肩上，脑袋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他不知道，就让他不知道好了。”反正也没打算让他知道，二宫心想，“谁叫他在重要关头总是会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最好就是让他哪天想起来了以后...后悔到肠子都绿了那才令人解气！”
你不让我知道你另外有喜欢的人，那么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究竟有多在乎你。
喜欢吗？喜欢的。那么到底能把这种感觉抓在手心里多久呢？
能像从前做青梅竹马一样那么长久吗？
其实一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就在你说出“永远”那个词的一瞬间。
不可能不改变的。
他拥抱他。
怀抱是怀抱，但是感觉还是多少有点不同的。
比如把头搁在他肩膀上的一瞬间好像突然听到了咚的心跳。
是他的，还是他的？
不可能再像从前那么认真的原因有很多，也许不是那边那个叫樱井翔的人的错，真的，也许没有他会更好，也许持续的时间会更久，可也知道终究不能到永远的，比如，你能保证真的像他对你那样始终毫不计较地回报这份无望的感情，你能打赌他真的不会在走出这片天空之后再遇到什么真正想要说“喜欢”的人吗？
真的，好像经历疼痛才能成长一样去认真爱一个人。他哪天能够抛弃那种总是黏着人的想法顺利成长呢？...
坐在他另一边的那个人可以吗？啊啊，仔细想想，他确实算不错的了。本来说了无所谓，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点不爽。嫉妒？有一点吧，因为本来以为绝对不会输给他的，只有他这个人绝对不想输给他，但...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给他个机会吧。
我可以的，我不是那么小气量的人，要是你真的这么喜欢他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的。
二宫心想......
但具体抓不抓得住，就完全要看你自己的水平了。
.
因为机会不可能总是那么凑巧在你想要它来的时候来，
时间也是，时间不可能总是凑巧停在你想要它停下的地方，
.
你能确保可以比我把他照顾得更好？——虽然现在也许的确是他得到的照顾比较多。
“我大概也喝醉了。”
他最后松开手，
捂着眼睛，肩膀靠着那个一无所知的傻瓜，就那么在漫天的星光之下慢慢躺下来。
想法太多，一时理不出头绪，他干脆也什么都不去想了。这样多轻松，就当自己真的喝醉了，
干脆什么都表去想。
...
后来他想用另一只手去抹眼睛时才发觉抬不起来，
他发觉相叶的手固执地拽着他，
即使是在睡梦中...
眼睛有点发酸地，很凶地想去抽出手臂，但被樱井制止了，那个人还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勉强能看出那个baga现在是怎么回事，他身体一部分重量靠在自己肩膀上，很重...之所以没有完全失去平衡滑下来，是因为还有一只手很自然地去勾住坐在另一边的樱井翔了，像是喝酒喝到high了那种喜欢勾肩搭背的欧吉桑，相叶一手勾着他，一手也勾着樱井——二宫想他醒过来看到这个姿势说不定真会懊悔得要死吧。
他们三个人从没像现在这样亲近过。
是的，虽然他们被公认是经常一起出现的三人组，他们平时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但三个人，...
他们没有想到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靠在一起。
各怀心事。但似乎又可以谁都不去在意一般，喝醉的喝醉，神游的神游，
二宫去掰相叶的手，结果掰不开，肩膀被压得隐隐有点酸痛的时候，他也不禁恼火地想要立即拍他头，
“你到底想要选哪一个呀。”那个时候真的很想那么大声对他吼。
你到底想选哪一个。
选了我就表选樱井翔。
反过来也是一样。
这种样子，你不可能因为自己想要就两个人都选吧？这算什么...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这种话，他说不出来。
看着他的笑容就会说不出原先很凶的话来。他知道他拿他没办法。
喜欢我，还有讨厌他，其实都到了一个差不多强烈的程度了吧？他想问...人有时候都不是会平白无故就对一个人付出那么深感情的，爱或者恨，都需要有时间去经营，要努力去投人的，所以... 二宫很想提醒相叶雅纪的一点是，
讨厌的对立面有时根本就是喜欢也说不定。
本人没有意识到，不近人情的，但是必须让自己去承认的一个事实，他自己可以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周围两个人却要被他甩得团团转，有的时候真的为他们这种霉运感到不值，
为什么时机总是那么不凑巧，为什么一定要兜进去三个人，
“这家伙，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
他这么说，听到那边的樱井好像也应声而笑了。
“是啊，真的很讨厌...总是对着这么个baga，有时你也会感到很辛苦吧。”
樱井这么说，侧头看相叶，他也看他，他们看着那个把他们两个拽得死紧自己却睡过去的那个人，
静静地，好像做了什么好梦一样，那个人脸上所带的那种很恬淡的笑容，恐怕会让看到的人一瞬间都不怎么愿意去打扰他的吧？
就好像那个时候新年第一天在他房间里醒过来想要用笔在他脸上写字的那个瞬间，
三个人就这么静静靠在一起。
二宫看着他想到了很多，心情到最后却意外平复下来。
其实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对他吼的，
但他想着算了算了输给他了反正他就是个baga跟baga有什么好讲的于是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也没有叫醒他。
他想，有些事，说不说出来的，或者真的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能改变什么呢，他能确保接下来的一切都能顺其自然，能令每个人都满意那样地美好发展下去吗。
...这个毫无城府在睡梦中都如此依靠信赖着他们的人，他们能对得起他吗？
没有把握就表去打破。
至少现在就挺好。像樱井说的。
他不想再去考虑过多其他不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不是逃避不逃避，而是他现在只能这么选。他也知道自己大概喝醉了，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一个人今天因为情绪汹涌似乎也喝醉了一样近说胡话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猜想。他觉得自己迫切需要的也许也是好好睡一觉呢。像他一样。读书，生活，平常的很多事很多问题还在等着他。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说好了，他想，
至少这一刻他们谁都没有亏欠过谁。
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相叶肩膀上，像一边樱井翔做的那样，想着，
“至少今天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因为他谁都没选，又谁都选了。
所以他想他也许真会做他一辈子的竹马。
纵然有一天真的会对面走来相逢不相识。
Fin.
楼上好像有人要竹马的？
竹马不行啊这文是SA，所以3.p吧不好意思。扔下就跑。
323 惆怅。2009/1/25 0:21:00
Y:
进FB有点惊吓不好意思///等坑的人，十分对不起。我扔个坑之外的。祝新年快乐！
Sa想到就写系列。
.
3. Happy new year.
这一年的新年，很意外是没有跟家人一起过。
名义上说是去旅游。当然，是工作性质的。跟着一堆staff转悠的那种工作。能跟着一堆美女在海边晒太阳外加瞻仰当地的风景名胜什么的，表钱又可以顺带给arashi做宣传，本来他自然是很高兴的，但没想到时间久了还是有地方不爽。
问题就出在随行的那个member相叶雅纪身上。
本来没以为他要来的，樱井翔想，谁想到他会来的啊？！听到出外景，他说反正自己那段时间也空着不如一起去好了，结果就真的这么大大咧咧地跟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地方缺根筋。
他知道他是很受女孩子欢迎，什么温柔啊，开朗啊，又不像自己很古板对许多运动都很头痛玩不大来。
做member的时候就知道他这些优点了，那时也觉得没什么反正是跟自己完全不同泰普的人嘛。
可是现在看到他跟来搭讪的美女站在一起非常赏心悦目的画面，他就是莫名其妙有点不舒服。
樱井翔总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承认其实自己心中也有那么个扎着“嫉妒”二字的小人。
可能会想明明自己才是这次旅行的主角为什么偏偏风头会被你相叶雅纪全部都抢去了吧？
明明你只是那么作为绿叶在大家的视野中出现那么一下下啊！
我才是红花我才是红花....
“sho chan~”
他万分无奈的就是他总是在任何能想到自己的时候毫不顾忌就把那个名字大声叫出来，
看，现在在那边他好像又没什么心计地向自己大力招手了，
樱井翔想真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一眼看到他旁边站着的两个标志美女，是那种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放在平时一定会跟他一起胡扯一下的类型，当然平时是会很高兴这样做的，可是这个时候看到，他真的除了生气以外没别的感想了。
几乎没有任何理由地...
他会想你凭什么呀。
以往不觉得跟女孩子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反正都是玩玩大家高兴么，但是现在他严重觉得相叶雅那个人实在太过花心。不是说对人家女孩子有什么不好么，对arashi的影响也应该考虑吧！毕竟连自己这种很容易胡扯漂亮女孩子的人在外面都那么收敛了...他凭什么总是成为众人喜爱的焦点又老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左拥右抱呀！
明明很傻气，
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也会做，也能怂恿着别人一起去尝试，只不过一时放不下身段罢了，
“sakurai sho！你再不赶上来，我就跟这两位lady一起先走了哦。”
...还有那烂到总是想叫人哭泣的英文啊。
樱井翔有的时候真觉得情愿不认识这个太过随性的member。
他慢_Tun_Tun走着，一时没有声音，后来抬头看到相叶在不远处，还是那副腰里潇洒地兜着外套，双手交叠的样子，歪着头看过来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耐烦，
觉得麻烦吗？
“你觉得麻烦就自己先走好了，”他竟然也就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不是经过深思熟虑，但是倒也不后悔。
他是有点生气，他也是有点无理取闹。啊啊，这些他自己都知道的，可毕竟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嘛。一方面因为自己总是很精英，可是到了某些时候却又总是显得无比之傻，偏偏这些个某些时候还总是被这个看似什么都能包容的家伙看在眼里，觉得弱势的同时也多多少少会有想反驳他投递过来的那种类“同情”的眼神吧？
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毕竟是走过了那么些个年头的member了，这个时候突然再跑出来个随便谁谁谁就能显得他和她比他和他的关系还要更好？你陪了她就完全表来理我了？...什么道理啊他想。
虽然知道很无聊还是在介意着。
他承认自己有时候还真的是这种小心眼类型的男人。
尤其是在涉及到自己member的事情上。
私事？好吧想到最后确实觉得是有点涉及到私事的那种感觉，可是光他一个人生气又有什么用呢。相叶他一点也不在意啊，自己老远瞪着他他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那笑容说有多可恨就有多可恨，他想没有我这个交情那么久的member陪你倒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嘛。
“我在这里头痛得要死，你陪着美女根本就不会像我想那么多吧？！”
他看他真的只是那么看着他一会儿，然后一甩头，甩开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很清爽的笑容，
“走就走啊。”
谁怕谁啊。
那种感觉。
结果自己就彻底沦落为坐冷板凳的那种。Staff在旁边都说，樱井君你今天的表情怎么特别怨尤啊。
最后终于忍不住，在录影结束时拉住他跟他说，
“拜托你..稍微注意一下你自己的idol形象吧！”
拉着他在那群staff面前说的话，真是很强势。什么好自为之啊要记得自重啊，活月兑月兑一个保姆桑口气，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可以这样man地把自己的心声爆发出来的？
威胁。
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因为相叶的表情明明白白显示出他是被他的话给吓了一跳。
“什么啊，你是认为没人陪就觉得受到冷落了吗？明明是你自己先拒绝给她们一起玩的吧？”
那你自己也很受欢迎啊。
一样是受欢迎...你凭什么就拿这个当借口不准我接近女生？
你谁啊。
“还是你吃醋了？”相叶一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一边歪着头很恶作剧性质地对他笑道，“因为我这个随行的member不理你而去跟其他女孩子混在一起？你觉得心理不平衡？”
很莫名，非常生气，等反应过来时樱井翔已经拎着相叶衣领把他摁墙上了。
“...sakurai kun?”
相叶有点被吓到。
樱井翔知道自己真的生起气来是比较恐怖的，所以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也顿悟了自己此时表情一定很可怕，是真的在认真生气那种，...他可以看到相叶眼睛里的光就好像那种突然受惊的小动物会显示出来的一样，带着十足的不安和惊恐，
看到他这个样子他拽着他肩膀的手也立刻耷拉下来。
或者说，是他立刻恢复理智了。
“对不起...”
他这么说，还想挽回一点形象。结果他想抽身就走的时候，却被相叶很快地抓住了手臂，
“没事吧？”
只是手掌和手臂很轻微的碰触，可是他那种温柔的情绪却好像都通过这一句话传达了过来，
“sakurai kun, sakurai kun?”
相叶见他不回答，最后是绕到他正面一个劲眨着眼睛跟他说话的，
“你真的没事吧？为什么脸色看起来好像很难看的样子。平时你不会为这种事情突然发火的，是...剧组的任务安排得太重了，你觉得受不了吗？”
我知道新年还要出这种无聊的外景到这种无聊的地方对一向很恋家的你来说一定很难受吧？
也不管自己其实已经被凶过了，那个人还是依旧扯着分外温柔的嗓音对他说这种话。
樱井到最后想不出别的，只能吼回去，“跟那个没关系，我才不会像你动不动就哭，不是恋家的问题，拜托我可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我只是希望你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别再让我操心就行了，你没看见我现在忙剧组的事情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吗？”
明明知道自己是心虚，语气却还硬要装的不好，
怕就怕他真的说出很打击人的“我确实是因为看你蛮可怜的才特地牺牲时间陪在你身边呢...”
怎么说，就是不想从他嘴巴里听到这句话。所以会被误解也好总是在对他凶。一路上都是这样。
相叶不知道到底发觉了多少？
相叶他...
“谢谢。”那个人明明是被自己很莫名其妙地凶了，到最后却可以一边抓着他的手臂一边很自然地微笑，
樱井翔一下子有点慌了手脚，“谢...谢什么谢。”
看到他低头他也不好多说。
最后只听到很小声的一句话。
“就是谢谢啊。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很温柔，也很纯善的那种声音。也许任谁听了都会禁不住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吧？——况且他本来就没做什么坏事。
明知道他说话也许没有信用还是会一次一次被他骗到。就是一个这么狡猾的人。太会利用自己的优点了，太会抓住别人的心了。总是在别人即将要对他熄火的时候恰当好处地说出非常容易击溃人家防线的话。樱井翔觉得，就是因为如此有的时候他才会不禁生他也生自己的气。
他是觉得这么骗到自己很好笑吗。还是很有成就感...
因为他可以试探到自己确实是那么地在乎他啊。
“你先...松手吧。”
“嗯。”
那个时候任他松开了手，樱井想自己其实是不是打心底里有点在后悔些什么的呢？
***
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相叶是可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向他打招呼，可是樱井觉得尴尬，他总是在扭转感情上表现得很僵硬，这倒是真的，其实他知道相叶真的很好说话，所以他也想过，如果他真的生气的话就像其他人那样做的一样随便去说几句好话哄哄他就行了吧？
昨天那么对他说话，以他自己性格来说实在不可能不介意啊，就算他说不介意估计自己也要介意了，谁叫自己那个时候会去管什么连自己想想也觉得很奇怪的闲事？——
看到他总觉得有点歉疚，可是真的要说什么道歉的话却又死活说不出，可怜了他这个告白苦手其他什么也很少有拿得出手的男人啊，结果staff都说樱井君你怎么迎接新年的感觉越来越黑暗了。
就知道自己其实很在意这种关系。
从member上来讲，因为他是个baga，所以经常跟baga在一起相处连自己那么精英的人都低智商了，这真是糟糕。简直是糟糕到不得了的一件事情，你说是吗？
了解相叶雅纪的人自然可以说他是一个怎样怎样温柔到非常了不得的人，不过现在他可不想用这个来为自己倒霉运的mem ber命做什么借口。总之他倒霉，他遇到那个人就很郁卒，连带这没过完的新年假期一起郁卒了，他认了。
“sakurai kun！”
就是希望他表突然无比朝气地出现在自己视野里吓自己一跳啊！
“哎...哎......”
_chan巍巍地回过头去。
相叶向他很可爱地招着手，他情不自禁也跟着他招手了，在旁人看来绝对很傻的那种，他知道。
然后他以为他打完招呼就跑远有点失落的时候，他又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搭住自己的肩，
“有空吗？”
“什么‘有空吗’？”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啊，樱井翔的思路就是这样。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喂，等下，喂！喂！！”当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要拒绝掉这个正在兴头上的人也是比重新跟他吵架更加困难的事情。
?“你这样算是什么啊！”
相叶一直拖着他走，没太用力，他虽说心里有点抱怨，嘴巴却还是用很无奈的口气在询问着，
到最后他被他拉着在一群女孩子面前停下，
“抱歉久等了，今天给你们介绍个人。”樱井听着他一边鞠躬一边说，“这是我的member，啊啊，你们不是一直都很想认识这个帅哥的吗？今天我就顺便来给你们介绍好了。这位名叫樱井翔的帅哥，别看他外表这样，性格上是有点别扭的，...不过很可爱，就是因为别扭才显得很可爱啊，你们说对不对？”
周围一阵起哄的掌声。
然后没等樱井正式发怒，相叶突然勾过他的肩膀摆了一个yeah的手势。
哪里照相机的闪光灯一闪。
“sho chan还是一如既往连拍照都显得那么僵硬啊。”
身旁女生在争抢刚才一瞬拍下的照片的同时，相叶耸耸肩，
樱井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觉得她们很喜欢看两个男人拍照吗？”
“.....”
“其实啊，她们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我跟你站在一起的画面。”
这期间相叶就一直用拖鞋拨着沙子，看上去有点无聊又甚乐在其中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樱井也随便抱着手臂，在沙地上胡乱踩着，真正的视线离开那群喧闹的人群随处漂移。
最后照片还是到了他手上。他看了。
结果没多久又被人抢了过去，被大家怂恿着“很好看”再拍一张的两个人，这次倒也能大大方方摆出亲密的姿势了。那个人就近在身侧，所以樱井翔觉得自己是不需费劲就摆出了自然的笑容的，像平时拍封面照需要酝酿的感情一样。
毕竟刚才他也的确是笑得太僵硬了，他想，要是这种照片流传出去给arashi或者他自己留下什么不良印象就糟糕了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就算计好的呢，他看过去，觉得那个叫相叶雅纪的人总是能笑得很好呢。
恰当好处地...
总是特别能利用其他人心中对于美好事物的怜悯与眷恋，所以总是特别容易就能钻人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然后看着他的笑容自己也会情不自禁揽过他的肩膀一起做peace，怎么说，就是这种“能这样笑出来实在太好了。”的感觉。
能这样毫无城府在任何想要笑的时候就笑出来，坦白说他的笑容还真令人嫉妒。
可是在介绍的时候可以说这是我们arashi的相叶雅纪，樱井翔想能这么自豪地介绍说自己有这么个可爱的令人喜欢的member他的笑容可是世界第一的棒，这也真的是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
即使知道他有时候真的很baga，自己也总是被他带得很baga，这一刻还是由衷被他折服，情不自禁想要跟他一起笑着。
这个人就是有这种力量啊。他想。
听着他沙沙的绵软的笑声在身旁，还有感受到他的头发轻盈地吹拂到自己脸上，手搭在自己身上传达过来的温和的体温，他心里就是充满着这种温柔的感情没有错，
有种不禁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真的是拿他没办法啊。想苦笑。也想开怀大笑。
为不知不觉总是影响到他人的那个人，还有不知不觉总是在受到他影响的自己。
曾经想没有他，自己的人生会变得怎样呢？...如果没有认识他。如果不是arashi。也许不会有太多改变吧？是的，本质上来说人生都不会有太多改变，但是也一定会少了许多欢乐。非常多的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确实很美好这样傻乎乎情感的瞬间。
这就是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与互相改变。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已经非常自然地牵扯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看到对面拍照的女生做出了一个nice的手势。
闪光灯就此记下了这一美好的瞬间。
“我觉得...你跟aiba chan站在一起，笑得很好看呢。”那个女生用着夹生的日文说着话。他也一手揷着腰，一手摸摸鼻子，很有点傻地这么笑了出来，“真的？”
真的是傻乎乎的，一时会吓到人家也说不定——因为之前的表情是那么严肃到生人勿近啊！
“感觉跟之前来凶人时差好多。”女孩子噗哧一声笑出来，旁边相叶也跟着笑，很不给他面子的那种，
樱井特意装出没垮掉的表情凶他们，“那是习惯好吧，那是因为我们平常经常一起拍照的啊。什么动作表情的都只是习惯啊！”
是啊，因为一直都一起拍照，连你会比什么的手势会摆什么的pose我都一清二楚。我们是那么熟悉彼此习性的两个人，可以在任何时候适应彼此，也可以在任何时候在镜头前配合得天衣无缝，乃至这都快成为一种无法摆月兑的习惯了——跟你在一起会笑得那么灿烂。
“还是跟sho chan在一起时表情最高啊。”相叶比了可爱的手势，把周围人都逗笑了。
好像连本来要很忙碌着摄影的staff也松懈了一下，觉得能这样散散心也不错的样子。
人群散去，樱井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之前...”他摸着鼻子说，
看到相叶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没什么。”
相叶还是之前那个非常温柔的相叶，所以笑着摆摆手就想让这件事过渡了一般。
“我们还是快走吧？大家都在前面等我们呢。”
“好。”
***
晚上松本打电话来，一个劲问了许多相叶的事情。
那个话题中心的人已经在双人房的另一张床上睡着了，脸朝下很没有形象的那种，樱井一边应对松本他们的注意事项，一边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把头埋进被子枕头里只剩头发露在外面的家伙，而且他是什么时候搞错床号把自己赶到他那张埋着一堆漫画和衣服库子的床上去的？
真的是high过头累坏了吧？他想，忍不住隔了一盏台灯的距离去摸摸那个人露在被子外面的柔软的头发，触感良好，他觉得这样还真是好玩，
然后把视线移回到手中的报纸上一边夹着电话对松本说，
“还有一天就能回来了，嗯嗯，我会看着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没乱吃东西，也没乱交朋友...”
那边松本似乎很怀疑地说听你这么说我更不放心了，你让他听下电话吧，到底怎么样了，
他...他不能接，他刚刚睡着。
哦，
松本应了一声没再回答。但樱井觉得他是在心中默默怀疑什么的吧？这些membe，平时好好的一个比一个爱犯傻，有时在奇怪的事情上却总是特别敏感，因为平时抢过来也要听的绝对是那个很呱噪的人无疑，所以这次电话那头格外安静就觉得自己是虐待了这个全团的baga？
想想这趟旅行还有一天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或者说他应该跟松本解释下其实是这个baga打乱了他原先所有的新年计划？
二宫是知道的，大野大概也知道...他新年没办法回家，其实特别想找个剧组出气来回报事务所。
所以搞不好是他们这几个家伙串通一气送来这么个救命稻草也说不定。
想说动物先生的你的性命还真的是不值钱，后来又一想，搞不好又是要回报那欠二宫和也一百零一个人情的其中之一？
嘛，这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之后再想想怎么整他吧。
今天...确实应该说承蒙他的照顾了也说不定？
不过松本没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就挂了电话，末了交代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地把人家送回动物园番组，听完他没感情的复述电话这头的人倒是愤慨，他想樱井翔你平时在自家团member们心中究竟都是怎样的一种形象啊。
简直完全像是相叶雅纪的保姆一样.....
为什么自己事事都要顺着他？这实在莫名其妙啊，明明没什么，为什么自己凡事都要先顾到他？就因为他比自己会多出状况？就因为他看上去好像比自己更容易走霉运？
认识他才是自己最倒霉的事情吧...
他想...
相叶雅纪是...那个笑起来很大声，性格很爽朗，但也总是惹出许多麻烦事让自己难以收场的家伙。
相比之下自己就是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明明知道没有任何效果还是总得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神情说教的有点傻乎乎的人？
——明明觉得自己是个很严肃的人，却也总是被他在不经意间逗笑。
也许正因为个性上存在完全相反的方面，他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也许反而不会有任何违和，真的，什么都能顺利化解了，因为差异和保留这种差异的力量，就像万事本来就应该那个样子一样。
他们很和谐，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再早个八百年都是应该如此相处的一般。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喜欢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都笑出来的画面......
好像寄托了什么美好的愿望，一旦看到他们这样做自己心中的某些愿望也藉由他们实现了一样。
是美好的事物，所以大家都会去这样憧憬。
不是很纯真的一种感情吗？
一直都这样在一起，偶尔牵手，偶尔拥抱，然后一直都能这样用微笑来照亮彼此的生活，连带着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很美好的一种感情。就是如此让人觉得好像在谈着一场没有最终目的地的恋爱一样。不是吗？
这种感情是他与他共同营造出来的。
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樱井翔也开始想与相叶雅纪有关的事情。
他想看这家伙平时很baga，关键时刻倒能说出一些令自诩精英的自己都吓一跳的话来。
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却很细腻，甚至察觉到了许多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事情，
他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在郁闷中霉掉，还特地丢了番组跑到太平洋这个小岛上来陪自己过新年呢...
...
想到最后被自己恶心到，连报纸也看不下去了，干脆早点缴械投降做人睡状。
他打个呵欠换衣服，钻进被子才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累垮了，走了那么多路，做了那么多计划以外的事情，这都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吧？罢了罢了早知道会这样的，谁叫自己受不了他，谁叫今天偏偏还是不走运的新年呢。是新年...今天好歹都是新年了，大家却连一句像样的新年祝福都没有说呢。还不知道这样古怪的霉运到底还要延伸到几时？
想起刚才松本润的嘱托。
樱井翔在被窝里翻个身，然后轻轻对着对面那个会踢被子的怪物说了句新年快乐，
伸手关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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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new year, aiba 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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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 new year, happy new year，
my dear me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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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翔少生日快乐。大家新年快乐。撒花。
翔少生日快乐。大家新年快乐。撒花。
332 惆怅。2009/1/31 16:34:00
别的都开了平平了又开了这个确实忘了ORZ....作升天状发文....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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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现在就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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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看表，“时间也不早了。”他知道家里也许有家人在等他，不过，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回去。
而那边樱井也好像看出他想法一般地说，
“那...我们去外面走一圈吧，”
“......”
“我很久没有回来，想去看看学校。你跟我一起去吗？”
说是你跟我一起去吗，其实语气就是，你跟我一起去吧。
大概是他挑起话题的方式真的有点唐突吧，一时两个人都有点冷场。
到都追到了这个地方来了，怎么样都不能再轻易放走他了吧？——这就是樱井的思路。
那么，也许刚才是他的语气过于武断了，他太冲了，他有点太逼他了，他都承认...所以现在各退一步好了，他别走，他也别发火。他只是想跟他好好相处，只是想找一个时间，让两个人现在过于激动的情绪都稍稍平复下来一点，然后再好好说说话，这样总行了吧？
樱井看他。
相叶低头，没答应也没拒绝的样子。他试着走两步，他也在后面跟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神思。
樱井抬头发觉此刻教堂外的天空已经被一片昏黄的霞光所笼罩。
.
“你还记得...以前在这里读书时候的事情？”
陈旧的校舍。
以前在这里喝酒，以前在那里上课，放学时打打闹闹从那个地方一起走出来。
“翔...”
“什么？”
“其实你之前去见过我的父母？”
“......”
“......”
“对了，之前见到过小林，她其实是快要结婚了？”
樱井在前面越来越暗的走廊上慢慢走着，小心表让什么东西挡到他和相叶的路，
“她其实比我们想象得都要更敏感，在感情这种事情上...”
“也许是女性的天性吧，她说早猜到像我这样的人可能会喜欢男孩，我后来告诉她一点。不过没说你的名字，我只说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你知道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她会很习惯性给人做红娘的，结果你知道她说什么？”
我可完全不惊讶你有一天竟然会在我面前说这种事。
——总觉得...也不是不可理解吧。因为之前看到你跟相叶二宫他们成天腻在一起的样子，我就觉得，你会跟他们其中的一个在一起也说不定呢，因为你看起来的确相对女孩子更喜欢男孩子一点。
“我并不是觉得把我们的事情总是到处乱说这样会比较好，”
我已经有所保留了，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宣告全世界我拥有你。我拥有相叶雅纪这个人。
“如果这件事惹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
差一点就说出口了，我其实跟你在一起这个事实。
“还有你父母的事情也是，我没有想到会在跟小林闲聊的时候遇到你母亲... 对不起，我知道对一个母亲单刀直人地说，请把他交给我，这种类型的话是很不妥当，但我那时是真的十分想这么做。我没忍住...所以没想到.....会搞到她有点生气...........”
但你知道吗。她最后也还是很具有挑战性地说了，我们孩子的事情还是需要我们家孩子自己来做决定，这种不是把我当场一棍子打死的话呢。
我知道她跟我其实很像。那就是，都拥有想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守护你的深切愿望。
知道很过分还是像那样地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权。
跟那次不同的，只有这一次我明确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就是因为她的话语。我看清自己的内心。
不想放弃你，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就像你试着去了解我的感情一样我也在试着了解你的苦衷。所以我不想放手。我希望我能更加果断一点表达我的内心，我也希望你能像我一样努力坚持下去。我再次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话。不是想争吵，就是告诉给你听，我...
真的，樱井其实有非常多话想说，面对那个分离时每分每秒都映在他脑海中的人...
但考虑到现在两个人心情都起伏比较大，刚刚相遇，地点又是选择了这个会勾起很多回忆的旧时学校，也许有很多事情反而不那么适合说出口也不一定。他没想到踏人这个本来选作告白的地点后，反而会遇上什么都说不出的情况，于是一直沉默着。也不知该怎么办就是一直沉默。
从他眼睛的余光里能看到，相叶在他身后走走停停。没有遮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障碍物，他是可以走得比较顺畅，但有时也会刻意放慢脚步，樱井注意到他总是停在那些很微小的事物前沉思着，好像在为什么事出神。
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记忆影子伴随这里带着怀旧的一草一木映人眼帘都在慢慢浮现着，
这是他和他都具有的相同感情的共鸣，他知道。
在学校里的谈话并没有很多，更确切说，是樱井不知道该怎么在两个人都陷人某种浓厚的伤感情绪之后再恰当地揷人话题。他甚至觉得也许自己一开始选这个地方就是带点误导性的。
但相叶没有生气，这很好。这样就很好了...
没谈很多，但到最后登上天台，在那里的夜空下吹了一会儿再下来时，樱井试探性地再向相叶伸出手，这次相叶就没有拒绝。
也许只是因为一瞬间需要一个支撑点才自然而然把手伸给他的吧？但樱井感受到自己抓住他手的时候整颗心都在砰砰跳着。很可笑的就像那种初次谈恋爱羞涩地牵住小女朋友手的男青年啊。
没有任何理由的...
樱井从抓着他的手的那一刻起就收紧五指，到后来一直牵着他走出学校，他没松开过。
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时他刻意放慢脚步，他想着，也许借这个很好的氛围自己有些话就能很自然说得出了吧？他慢慢走着，结果没过一个街角，相叶好像洞察他心思一样突然停下来，
他堵住他，不给他考虑时间一般地说，
?“你想说什么？”
“......”
相叶看了他一眼，樱井觉得他大约是想说，你回来，肯定不光是为了跟我说刚才那些话的吧？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我跟我表达什么，那么晚了还要带我去没什么人的学校乱晃，你到底心里是想表达什么？
樱井一直没说话，一时相叶也有点失望地转过身去，
如果实在说不出的话，那就算了，算了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等着你说那句话...
看着他即将要往前走的身影，樱井好像读出这层情绪，于是他望着他的背影竟然月兑口而出，
“我想说对不起。”
虽然是很想打自己嘴巴一样的开头，樱井还是那样说出了口，为此他还真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
至少相叶因为这句话的缘故突然停下了脚步，而且还转过来又与他对视了不是吗？
“对不起，”于是他说，“对不起，我想说...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带着他所能展现出来的所有真诚，他与他眼睛中流动的光勇敢直对着。
我不是真的故意想骗你。也不是故意想对你说那种话，甚至不是故意那样在之后打了你。
“我...”
其实...我真的比任何人都想要跟你好好相处。
我爱你，我想保护你，我想珍惜你...
不过这些存在于相爱两个人之间的词汇平时看人说起来毫不费力、为什么今天自己说起来会这么像挤牙膏一样辛苦？
他觉得相叶看着他似乎在等他下文。但他说了开头那句，剩下的眼睛一看着他就完全说不出了，跟以前一样。
“对不起，我...”他还想重新组织词汇告白，结果相叶终于不甚耐烦地打断他，
“你别说了，...”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僵持在那里令听他告白的人心里都产生厌烦了吧？——其实樱井这个时候真的又想打自己嘴巴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总是告白苦手，那干吗还选这种不怎么样的时间和地点总是在拖延时间？他看着面前那个人低着头，用有点平静过头的语调说着，
“你不用说了，其实我都知道。”
他觉得或许相叶还是有点在生气也说不定？
刚才是没表现出来....但这个本来一直很温和的人，现在突然露出这种有点气恼的表情，他不看自己眼睛，撇过头去露出那种好像不经意受伤的神情，这令他看在眼里心头不禁又是一阵怜惜。
樱井想说话，但无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相叶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现在给我闭嘴好了，
于是他也只好暂时听相叶的表白，
?“其实我做什么事都是自愿的，”而后他也说了令他大吃一惊的话，
他诧异地看着他，没有错过他脸颊上一瞬即逝的一抹绯红，
“我当然知道你有可能骗我，但我还是自愿受骗的。所以这不是你的错，怪只怪我当初没有想清楚。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怪别人...”
你真以为要是我不愿意，就凭你的那点能力能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不可能的。
是那么有自我个性的人，两个人都是，你固执己见，而我也不甘示弱。不是一直那样子的吗？
就凭你自己的意志无法勉强我。
所以那是我...自愿的。
你其实可以仔细去想一想的，我是如何回应你的，我是如何在那其中传递出感情的。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吗？”
看着他明显有点被惊到的表情，
有时候还真是不想跟你说话...他看着他想，
明明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啊。而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其实对我们来说都是种侮辱吧。有时候还真是很讨厌这样子的樱井，他想，过于正直，也过于死板了。结果反而少了自己最想要的人情味。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用理智来果断划分，那么感情的存在本身就根本没有意义了吧？
“我不想怪你，也不想怪别人...”所以他一撇头就那样说。
不怪别人。
怪只怪自己竟然别扭地喜欢上了这个跟自己性格截然相反的人呢。
只是站在一起，只是相互眺望，心中涌动的那种几乎可以温暖身心的力量就会让人不禁想要哭出来。不是美好。才不是美好。但是就是那样令人心存感慨。能够再次见面实在太好了的那种感慨。
街上车水马龙。忙碌的行人穿梭不停，汽车的鸣笛和鞭炮的轰鸣也都震耳欲聋。
但就是包围着这两个人的空气，好像就此停止了一般。
看到挂在街角的彩灯，才稍稍有点今天是圣诞夜的意识。
相叶说完话移开视线，
看着擦肩而过的情侣脸上欣喜的表情，刚才在教堂响起过的钟声似乎还在耳边挥之不去，他看着那些女孩子火光映照下嫣红的脸或者涟漪荡漾的眼睛，被这种美好柔情打动的同时，恍恍惚惚也在心里想，圣诞节这种氛围...也许真的是很适合回顾过去岁月后再说点什么话的。大家都选在这天告白，选在这天办什么好事之类的，其实到底还是有他们的道理吧？
因为人都会莫名其妙在这种节日的氛围中变得真诚。
变回出生时那个纯洁无瑕的人。
想要告白，想要结婚，想要把心里喜欢他人的心情传达出来，然后自己也试着去喜欢上其他人。
跟那个人从学校回来走在路上时已经看到了不少灯火，还有很多漂亮的搭建在商店外的圣诞装饰，他不知有几次是看着那漂漂亮亮的的圣诞树突然出神的，心里知道那其实都是很浮躁很虚伪的，他自己也去帮人装饰过这种东西怎么会不知道？——
华丽或者精美的包装纸，也只是在今天这一夜能够绽放出神采奕奕罢了。
也许到了明天天一亮就会成为跟垃圾桶里的废纸堆差不多的可怜存在了吧。
有限的时间里装点他人，装点生活，让大家愉悦，让大家在有限的时间里享受着告白和被告白的喜悦，也许这就是它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全部意义也说不定。
响彻在耳边的那些喧闹圣诞组曲，听得多了，都有点令人不禁想要逃离这个人群的消极思想。
因为太不真实了...
就跟自己的告白一样，其实在某个关键的地方都有着不可忽略的致命伤。
刚才冲口而出没有意识到，而现在他看着樱井，看着这街道，看着那个人好像很专注其实也许无时不刻正在走神的表情，知道他也许跟自己一样完全都是对这些东西都兴趣恹恹的。
其实他们两个还是有哪里太过不同不是吗？
但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沾染上他的那种坏习惯凡是都用很要不得的成人态度去思考。
最要不得的，复杂世故。
却也是最现实的，想要活在当下想要把自己有限的人生经营得更好的一种生活态度。
这个世界都是如此因为什么都抓不住而人又时刻在梦想所以营造了现实，
记得这是很久以前樱井对自己说的话。
“因为你太理想化了，所以势必的，一旦外界的事物跟你所想的有所不同你就会活得很痛苦。”
因为无法改变，只有去艰难适应。
这是他的处世态度。现在他....是不是也慢慢学会了呢？
.
相爱很容易，相守却是那么困难。
既然做什么都那么艰难，那不如在还可以全身而退的时候就勇于放手那样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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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很喜欢那种花....”
相叶慢慢说着，而樱井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丛圣诞树上的白色小花，
“我记得有一年圣诞节，你被二宫拉来给我过生日，...其实那天也是学校的圣诞晚会吧？..因为我们自己再去弄什么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干脆把那个当成了生日会...我们还大吵大闹的...”
啊啊，就是那个时候收到了同班女生送的可爱白花。她们跟自己说那是从圣诞树上采下来的。
说是圣诞节才开的，其实他想搞不好她们是没时间准备了所以随便去哪棵树上摘下来的东西吧？
听说把这束花送人便可实现那人的愿望，于是他被怂恿着走向了二宫，
“小和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他这样说，自然被二宫拍头，那束花也在他鄙视的眼光中愣是没有送出去。二宫不喜欢被人送花。他知道。毕竟男孩子有哪个喜欢被人平白无故送花的？不过他虽然理解，却也觉得无意中受到了伤害。因为他觉得二宫当众拒绝的态度太残忍了，他不是应该更加委婉一点吗？结果他跟他好像根本都没有身为情侣的意识学别人做什么事情都很不像样。
根本就不像正在谈恋爱的两个人。
说是不够体谅吧...但是有时候可以互相理解，倒也不像是故意耍脾气那种。
但就是没有“恋爱意识。”
不会紧张，不会心跳，也不会有看到就一下说不出话，或者想着体谅所以在众人面前顾及他面子给他一点好态度的情人互动。
所以是有保鲜期的。就像这其实到了明天就会失去特殊涵义的花朵。
相叶想着想着，心里又难受起来。奇怪的难受。
不为别的，这次就单纯好像是在感慨他自己那一去不回又乱七八糟的青春吧。他觉得自己很傻，也很倒霉。偏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还要学着很大人样地去爱人。结果碰伤了，后悔了，又回不了头了。他又不像樱井，什么事挥挥手就能很潇洒地说，那是过去，那样作为珍贵的回忆。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他看着他想，
其实他跟他也一样渡过了不知道有多少后悔到要死去活来事情的青春吧？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
却可以相差那么多。
回忆那么精彩纷呈。那是不是即使往后的岁月里没有机会成为情人，也已经“相爱”得羁绊十足？
“我们只做朋友好吗？”那个时候说过的话，再一次响起在自己脑海中。
他想到如果现在再把这种话说出口的话樱井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他会生气吧？
那个时候，自己确实是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就那样把那句话说出口了，为此他现在也深深后悔着。
我爱你，我知道你很重要，我不想看到你在我面前转身离去的身影。
所以我想尽一切方法来挽留你。
所以我说出了本来不该说出的话。
街灯五光十色的美丽，不能排解穿行在其中的人此刻心中的焦躁不安。
相叶觉得自己好像被樱井那种踌躇的情绪所传染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他想得太多，一时无法理出正常头绪。
樱井不看他，他看着周围，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酝酿情绪，又好像仅仅只是在留连。
红灯停绿灯行，等到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他突然拦住他说等一下。
“等一下，你站在原地别走开。我很快回来。”
他说等一下，穿过马路走到对面去，对面公园黑漆漆的树丛立刻掩盖住了他的身影，相叶一时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干什么？
回来的时候衣服领口什么的都挂着叶子。袖口蹭得很脏。
“给你。”
他说，把一枝小小的白花递过来，
“是这种吧？你以前收到的是这种花吗？我记得好像就是这种，在圣诞节开的，...”
我想应该是这种没错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还颇有自信地点了下头。
他看过来的眼神当中带有非常鲜明的个人意志，
相叶不禁看了说，“你就是为了这个去爬树了？...”
“开得低一点的都被人采光了，大概是被拿去装饰周围的圣诞树了吧，我也不想爬啊，我还穿着西装呢，但没办法谁叫那里开花的只有那一颗树...”
“......”
其实你不必的，相叶看着他的狼狈样有点想说。
但樱井这次先开了口，
“你以前不是也曾想为他摘花吗？只要他开口想要，你一定什么都去给他摘下来吧？”
相叶发愣，于是他继续说，
“...但我不是二宫和也，你记清楚了，我不是他，你可以摘给他，他表，这些事情我都管不着。那都是跟我无关的。我只知道我现在摘给你， 我想给你这枝花，你要还是表，你自己想清楚。”
因为我不是他。
因为我不是他，所以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多。
我能做到比他更多，你也应该做到比他更多。不是吗？既然你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爱我，那我能比较无耻地这样对你提出要求吗？我爱你，然后你爱我，我们应该有这种感情的互动。
我可以跟你走得更远是因为我会主动做那个摘花给你的人，我不会等你主动去拒绝掉我.....
然后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不想要的，因为我知道你是打心底里想要我这么做。你想要我这么做。你想要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强势一点，你希望我能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很果断地为你选一条路。
因为我知道你等着我对你说出我爱你这句话。
“我爱你。所以...你接受吗？”
樱井看着他。
他手一直伸着，就像电视上那种举着花向心爱的女孩子示爱的极端言情极端禸麻的男人。
但眼神是很认真的。
很不顾形象，很傻乎乎，而且拿着的还是那种除了应景之外应该说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的小白花...
相叶看着他，不说话。
他是觉得樱井这样做有点唐突。一直都觉得他不适合做这种跟他形象不符的事情。他不是不喜欢送花给人这套的吗？他曾经笑过现实中人那种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他觉得挺别扭的，不是吗？
但才嘲笑完毕过一会儿他却自己去实践了，
他看着他，突然也觉得眼前这个人其实好面子又在感情表达的技巧上一直相当拙劣。
...傻，是很傻，傻得可以，傻得都快到可以跟自己一较高下的那个地步了呢...
当初，想当初二宫还笑过自己摘那些叶子给他到底想干吗？他们曾经很口拙地为这个争吵过。樱井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劝，自己之所以印象那么深刻就是因为他曾经说过，这种东西有什么好送的。
他不是不喜欢吗。为什么又会以“只要你高兴就好了”这样的理由再去打破什么惯例。
其实真正理想主义的是这个家伙吧...不是不懂得浪漫，而总是在浪漫涌出的那一刻太理智，这种态度反而坏事，太镇定，太想若无其事，所以才用言辞当借口去不断掩饰真心，他是很会说话，说那些会让人误会到十万八千里外去的话，让人完全听不出他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
比如现在、就比如现在，他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激动人心的世纪大告白吗？
之前那次就做得很糟糕，现在也是....
这种架势...还有那枝花...相叶想说，要摘的话，还是应该连花带叶一起摘下来吧？他这样只摘个花苞算是什么，简单说就是孤零零的叶条衬托小小的白花，看着怪可怜的，他却有勇气那么镇定自若说着“只要你喜欢就好”，前额的头发乱翘但是抬头挺胸、尽管样子狼狈却又硬要装出什么很有风度的样子那般把它轻轻递过来，
在自己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可以那样大言不惭，“我既然摘都摘下来了，...你总得要吧。”
他说，你表也得要吧？
就当是可怜我的形象好了。
我都破坏公物了，你再表，我岂不是要搞得很悲惨？说不定明天都要上社会版头条了啊。真的，你收下吧，...我真的会觉得你会要的，绝对，肯定，你不可能到了这种时候还跟我说表的吧？
有多希望自己能借此收下，然后心无城府地对他抱以一笑？——这个他和他心里都知道。
就因为想要看到自己的笑容..
“但是凭什么。”相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但是心底的拗执到底表命地抬起了头，
“你说给就给，你又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万一不喜欢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真觉得自己很好吗？那么有自信什么都替我决定...你说我到底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接过来？还要顺便接受你那没什么诚意的买一送一表白？...”
接受这枝花也就等于再次接受他的表白，他知道...
但也许真的是从前吵架都吵出习惯了吧？
自己又开始发脾气，就是那种几乎要破坏现在好不容易营造起来好气氛的乱发脾气！
被宠坏了就见不得别人真的顺着他对他好...就是希望你收下，其实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希望樱井能果断说出这种话。没办法谁叫自己就是这样别扭的人，总是要在最后关头还是很要面子地再坚持一下，明明都快被打动了，还是要耍赖一样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跟从前一样的，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是那么态度坚决，也许自己就会不顾一切投人他的怀抱了吧？
其实就是一句话，在那个基础上再更多的一句话...
他其实很怕樱井又退缩，看他摸着头，似乎有点尴尬的模样，他其实心里很紧张，
结果听他再开口，却是自己完全没料到的句子，
“的确...之前都没有说过，其实我也觉得很不安。”
他说，
“我刚才说得不好，请你原谅。”
那么我现在就重新开始说吧。
“你忘记刚才说的话好了，我自己也觉得说得不好。因为没有带钱所以没有去买正式的花来，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但事实上我也不想买花，我觉得，那样买过来的东西可能没有什么诚意吧？但我现在要说的...却是跟那些事情都没有关系的，”
樱井说着看向相叶，没有给他任何闪躲或者退后之类的机会，他抓住他一只手，把花放在他手心，
然后再毫不犹疑握紧，
“我现在就在这里给你承诺，跟你定下誓言，因为之前没有说我们两个都很不安，现在就说，你愿不愿意，...你如果还肯答应就收下它。你知道这花是什么意思吧，答应了不能后悔的。你选了我就不能选其他人，你记住了，如果选了我以后就只能跟我在一起，只想着我的事情，我就是这样很自私的男人....”
但如果你再不选..这花摘下来没有意义，那我就直接把它扔了.....
他最后很狡猾地耍了个心眼，如预料中一样，樱井作势要抽出手时被相叶一下子固定住了，
“别扔！”
相叶说，
口气很冲，眼睛红红的，感觉自己再不去安慰他的话好像下一秒就真的要在这大街上当众哭出来啊，樱井被他吓到正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跟他说别这样别哭，我并没有真的要扔啊，相叶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他，
“我接受。”
“你....你..........”
樱井差点被他带倒，但又很快站住，把那还挥舞着花的两只爪子安顿好，然后把那个人拥进怀里，
自己尽管很激动但还是努力克制住情绪来安抚他。
该说其实想哭的人是自己吧？他想。刚才那个等他答应的样子狼狈得跟什么似的啊，还硬要装出很酷很有风度的样子，连路都有点走不稳，但是在他的面前还是要摆出那种可以说服他相信自己相信一切的气势。
告白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他现在相信...............
刚才等待的那几秒他几乎都死去了活过来活过来再死去了好几次了，
连说个爱字都如此艰难，
“这么郁闷就干脆表在一起了吧。”也许该这么想，可是...
人的命运那么难说，因为他的性格就总是会看中那种性格特别难缠的人。然后那种人，又似乎总是看不到他的优点，即使他态度再认真也是一样，他总是能用自己的价值观来否定他，他总是很倒霉的，...所以即使放过了眼前这个人，他之后的命运也还是会一直在纠结的缘分中徘徊着吧？
两种性格，两个世界的人能够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相遇，一而再再而三用自己的生命来影响彼此，
?
这种难以割舍的缘分本身就已经非常值得珍惜了吧？
如果可以去珍惜，请一定要珍惜。
是从自己身边的人，还有从前那些兜兜转转磕磕碰碰的事情中学到的。
他决定记着，然后一直坚持下去，在今后的相处中，在每踏出一步之前，即使争吵也好...即使争吵也好是不是可以从语言本身出发想到什么能够最终和谐相处的方法？
都先想想是不是可以有什么方法不经误解就把我的感情传达出来。
.
?“答应我的话，表说我接受，”樱井想着，轻轻拍相叶的头，一边在他耳边说，
“...说‘我愿意’，如何？”
他一直在等的这句话，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期盼有一天能亲耳听他对自己说这句话吧？
也许错过，这生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这么想要对他说我爱你又这么想听到他回应的人了。
他等着，等着，然而到最后，却是那个人倔强的有点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要说...那也该你先说...”
快要哭出来了。
樱井真怕他哭出来，于是努力稳定住语调回应他的话，尽量温和地，一边收紧手臂询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你欠我的。”
现在我不欠你什么了，但是你还欠着我...........
约定，还有某种永久不变的承诺。你既然说出了口，那就以后一定要真的去把它实践啊！...
在紧紧拥抱的一霎那眼泪就掉下来了。因为本来就含在眼眶里，所以拥抱的时候被手臂力量一压，又因为那种感觉太过美好而习惯性闭上双睛，那些原本积聚眼泪就止不住都被挤出了眼眶，
“我本来才不想哭的！”
哭的声音和哽咽的说话声一齐传来。
“我本来不想哭的，都说了以后不哭的，都是你！....”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了，...”
还真的总是这个样子...
樱井拥抱他，有点想笑，想他认识这个人的第一天开始好像就是如此。爱笑，爱哭，冲动任性。那个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子了，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好的...可他偏偏就是喜欢上了这种没什么地方好的他。
他被一种温和的感情支配了全身，说不出话来，很无奈，却也带着深深不可分割的喜悦。
如释重负。
樱井像安抚小孩那样拍拍那个人的背，而那个人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紧紧抓着他。最终他的眼泪也就那样全部都落到了他脏兮兮的外套上。
其实他知道这次他是在为他而哭。
他知道的。
其实他想自己应该知道那些事实，比如，在他们的交往中，其实并不是只有伤害和眼泪，
所以能告诉我吗？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是有让你真心笑过的，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有不是因为悲伤...而为我流下的眼泪，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有让你感觉到，你能够跟我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
伤痕...伤痕.....曾经受过伤的人都知道，一旦留下了某道伤疤，是在好了之后无论如何都去除不了的。
无论如何都是。曾经受过伤就是受过伤。
但曾经受过伤的这件事本身，也许会转化为朝前走的动力。就是无论如何忘不了，却也因此可以成为不断努力的一个源头。想着失去过的，朝前走，朝前看，就带着这种表再失去自己身边珍贵事物的感情继续去经营明天。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个程度的两个人，既然相爱，就一定要懂得珍惜这种缘分。
爱了，就表放手。
世上有多少人本来深深相爱却苦于分离你知道吗。
你们既然那么幸运可以一再相遇并且拥有彼此，为什么一定要去学他们？
.
其实关于答案...这个时候相叶说不说出来都不是显得那么重要了。
但樱井还是在等着，怀着某种虔诚的期盼。
终于听到那句我爱你的同时，樱井一边拥住那个人一边看向夜空，看着五彩灯火映照下依旧一片澄澈星辰闪耀的夜空，他一边想着明天也许会是个好天气吧然后像这时相叶所做的那样，把头靠在对方肩头静静闭上了眼睛。
.
Tbc.
337 惆怅。2009/1/31 20:52:00
20.终章/松本视角：那两个人
松本润有两个好友。
一个是在搞学生会工作的时候因为互相欣赏认识的，还有一个算是这个家伙的衍生品，在处理他的感情问题时不打不相识顺带变成好朋友的。
前者叫樱井翔，后者叫相叶雅纪。
是两个性格啊爱好啊什么都完全不怎么相同的人。
但他们是恋人。
是恋人...这个没什么关系，但问题是松本每次看到他们一齐出现都有点头痛。
他特想说拜托你们两个能不能统一一下风格再出门。
每次看到一个运动风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风他就有点视觉上接受不了，
实在太两个世界了，还偏偏要站一起，虽然不会旁若无人做什么恶心的举动这点很好，但是那种外形气质对比气场也够诡异的了，而且尤其到了不知什么时候那运动风的可爱围巾帽子手套又到了那个精英风的人手上脖子上，
“因为不带出来会被说，但是真的带出来了就是觉得麻烦。”
对此那个运动风的人是这样解释的，而那个精英风的人此刻也只有用无言沉默来表达一下感想。
其实他知道他们两个人虽然貌似不合，但有时总是很有趣。
不太会很没有隔阂地交流，其实还带点小心翼翼。比如你看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而我其实也在偷偷看着你，然后哪天你突然抬头了看到我在看你我还要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这就好像刚刚开始交往的两个人一样，双方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尴尬，
很有趣的生涩感觉，
虽然也很禸麻。
很难说一点正常的情话，于是只能通过很小的细节来默默关注彼此。
其实是很像亲友一样的相处。
但那比亲友之间更多的一点默契...是什么？
那阵子学生会事情比较多，樱井又在申请出国，演出啊道具什么的忙不过来，于是相叶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做，经常跑来帮忙。
松本一开始不知道到底相叶会不会跟樱井一起走？或者其实他压根还蒙在鼓里？
他倒不是不想见到他，但是因为心里卡着这件事情，有的时候即使见到了面也还是很难把真正想要说出来的话说好。想说你知道吗那件事，后来又觉得自己这么八卦其实也没有意思。
有些事情你不能以为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而且...一心以为是为他好而瞒着也许伤害更大，所以他心里觉得，也许樱井是告诉了相叶的？
作为朋友能在其他时间多见见面倒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要他帮忙做什么事情其实也总是挺费劲的。
好像总是会把东西都搞掉下来，或者是突然从楼梯上跌下来，摔得很惨，这种事情。上次他从台阶上摔下来就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出神吧？摔到地上还有点眼神发愣的样子，松本是站在樱井旁边目睹这一切的，当下有种“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啊！”的感慨。
樱井比他反应快，听到声音之后赶快跑过去，把箱子什么的都帮忙拨开，然后俯下身伸出手，
“没事吧？”
“没事...”相叶抓住他手站起来，低着头拍拍身上的灰，
结果樱井刚想说什么，相叶看到自己走过去就立刻大声抱怨开了，
“松本润，你们道具组的器材是不是都可以去更新了？拜托，这么老化，你真该庆幸刚才箱子没叠好砸到的人恰巧是我！...换了其他人刚才早就摔死了吧？”
“.......”
是比平常还要直上几十倍的态度，
所以他当下也心里认定，其实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什么事情藏着才会突然出状况的吧？
不然箱子再怎么叠得不好，也没见到有其他人就这么愣是不小心到可以站在那里就被突然砸中的啊！
“嗨，你真的没事吧？”
后来樱井走开，松本在拿冷毛巾敷头的相叶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正想说什么也听到有女孩子议论纷纷的声音，
“书记其实申请了出国留学的项目吧？”
“咦，是吗？他成绩那么好，不留在学校吗，留校也可以直升的吧，留学好像很快就要走的...”
是啊，有点可惜的。其他人这么应和着。
松本看着相叶表情，没去听他们说话，后来看到他把毛巾越拉越低遮着眼睛装睡，终于忍不住说，
“其实你可以去留他的。”
“什么？”
“我说，你要是觉得不是很想他留学去，可以跟他说的。反正也不是非去不可的项目。”
“我没必要这么做的吧？”
相叶果然还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吧，松本看着他淡淡的神情想，
应该知道的吧。可是即使知道，他也还是没有挽留。大概一开始就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问他快要毕业了有没有什么打算，他也说大概就是会回家乡深造的。
“我觉得，还是在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也许更能找到自己适合的工作吧？因为人啊事情啊什么的都比较熟悉，适应起来就会比较不费力...”
他果然还是个非常念旧的人。
并且，非常固执。
松本一直以为相叶也许真的跟樱井在一起了之后会有所改变，但没有想到，事实是完全相反的。
不可能因为爱着对方就停下自己追求未来的脚步。
其实...也知道他们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都是不尽相同的。他有他的世界，他也有他想要追求的东西。本来能够冲破这一切约束在一起，已经是可以被称之为奇迹的事情了，因为在不久之前还是那么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那么对立，那么都喜欢计较彼此身上与自己格格不人的部分。
末了，却还是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继续相处吗。
“反正天天在一起都是会看厌的吧？”他想着，听到旁边相叶这么很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他拿下毛巾之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却是很认真的，
“这世界上不会有永恒不变的东西，这也是那个人跟我说过的话。”
他的眼神很犀利，所以松本觉得，即使他接下来又会以这个为借口来说一些分手啊离开啊什么的话他也绝对会相信吧？
但他只是带着那种眼神笑了一下，
“所以眼下凡是能珍惜的，还是尽力去珍惜好了。”
因为现在的我，能紧紧抓在手中的东西也只有这么多了。
松本其实有点为这两个人可惜的。
毕竟他是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好不容易走到这个看似比较有契合度的点上了，
所以松本后来问樱井看你平时申请项目都不那么积极的，你这次就真的那么想去吗，
樱井说，也不是特别想去，但是这次课题合适而且那个学校也真的都比前几次要好很多，快毕业了本来时间就不多了，正巧有那么个很好的机会就...
那你觉得相叶跟这个项目哪个重要？
松本也不管这么问是不是会令这个好朋友之一愣掉，直截了当就说出了口，
你觉得自己去留学和现在你跟相叶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到底哪个对你来说更重要？
很难选，很难选是吧？松本看着樱井沉默，心里其实有点希望他说，是啊，真的很难选，其实我也觉得或许留下比较好云云，那样他也倒有立场反过来去推波助澜不是吗？
结果他过了一会儿只是慢慢说，
“这次是他叫我去的。”
.
现实的确就是如此的东西。
你以为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称心如意了，其实不然...
未来总是有比你想象要多得多的变数在继续迎接你的到来。
没有这次，也许还会有下次。
.
相叶肯定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这次先替樱井选了，赌上的也许是对他的信任以及对自己未来的决心吧。
正因为你不回头地继续朝前走，我也不会回头，就像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可以站在你身边。至少你这次不用担心是否到了终点之后会找不到我给你摇旗呐喊的身影，你可以放心去走你自己的路，因为我自己也有自己的东西要去争取，所以我也不会在到达终点前就放弃。
没有谁配不上谁的问题，我们两个人都在以彼此的方式而努力着。
所以彼此都不能干涉到彼此那或许可以称之为梦想的东西。
时间也许可以做到单个人本身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即使会有风险，我还是这样选了。
替你这么选，也替我这么选。
正因为知道相爱...却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彼此磨合。所以在分开的过程中，只要偶尔累了停下来想起我们是在相爱这个事实就够了。光相爱不能解决一切潜在的问题，不是吗？
.
“不后悔？”
“嗯嗯，不会后悔的。”
松本完全可以想到，如果就这个问题去问相叶，得到的大概也就是如此这般的答案。
他知道他们已经有进步了。
圣诞节回来后他们的关系是有转变，但还不能到达那种质变的结果。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像朋友，像亲人。可以和平相处，但不能自然交谈。好像会触及到某些关键点的事情还是会避开，因为害怕还会有再次争吵。一旦有了爱了所以会害怕争吵。不能再像原先那样干脆撕破脸皮一样争吵地相处了，这也许是种进步吧？但不可否认也是种遗憾。
因为少了某种退路。
以松本的观点来看，本来的形势是可以吵但不用担心会真的分手，现在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恐慌着这件事情。他想他们也许是有过甜言蜜语或者怎样令人心动的一瞬间，但那毕竟只是一瞬间，那之后的问题还是需要人去考虑的。你能说什么人只需要几句甜言蜜语的承诺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不用去顾忌了吗？
风花雪月那一套，告白时是真的很令人感动啊很令人心驰神往，可是毕竟不是过日子。
大部分的时候，人还是生存在那种没有了风花雪月的平常生活中吧。
没有了一时冲动的感激或是谅解，没有一切都像准备好了一样的完美氛围，没有所谓告白啊承诺啊，摊在他们面前的也许又是一张没什么颜色的白纸——而且它的背面还前科累累，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人该如何重新开始？
过去的事情始终存在。说了我爱你，还是不够，只说了我爱你，或者说正因为说了这三个字而分手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其中也许不乏像他们那样自诩是在真正相爱的人吧？
能坚持多久，或者说到底能互相支持到一个什么程度，其实这也是他很想看他们做到的。
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都没怎么谈过恋爱吧？
太忙了，或者觉得太烦。
松本想，有时候看到周围的人都为恋爱的事情搞得那么烦恼，他确实也有种，干脆这辈子都表谈恋爱好了的感慨了。反正相亲也不是找不到好女孩子啊。他是这样想的。
又不是真要爱到死去活来才叫真正的爱。
他不认识二宫，也不认识他们以前故事里的甲乙丙丁，所以觉得自己眼下的生活就很好了。
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曾经侵蚀过留下过痕迹的平平淡淡生活，这样不是很好？
.
“组长，这花...”
“嗯？”
“前辈说，这个颜色错了，所以要去重新买，可是这束也才刚刚买好啊...”
多出来的东西都堆在桌子上摊开，松本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才把那束还很新的花拿起来，
“就这么扔掉也挺浪费的。”
现在经费紧张即使是废物也可以多多利用嘛何况还是这么新的花，
他这么想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樱井，
“喂，樱井，”
他打了个招呼，樱井也走过来，这时候他看着他一身非常正派的着装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樱井，你有没有送过花给相叶？比较正式的那种？”
“花？”
“不是很好用来哄人的吗，情人节送花之类的...”
况且他也想说相叶那种性格有点像小朋友的。
“我们没那个习惯的，”听樱井口气似乎是觉得他建议太恶了，
他说，“况且我也觉得他不喜欢花。之前走过花店的时候，遇到有人在卖花，还拿到面前了，我觉得他好像也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也很讨厌被无缘无故当作女孩子啊。”
到时候送了又不收，那样子就比较尴尬了，
樱井的口气好像就是那样，松本听着听着想你说到底还是怕自己的光辉形象会就此倒塌吧？
于是开口，
“如果是怕拒绝...那你就不能找个稍微婉转点的理由？”
他想凭他樱井智商那么高不至于连个送花的借口找不出吧？一定能说服的，一定不会被拒绝的？
结果听他说，“送花还能有什么理由婉转的？”
“.......”
松本噎了一下，好吧他承认这两个人就情商这点来说也确实差劲到不分上下，那就这样么也确实是没什么办法了，
他摸摸手里还水灵灵的花瓣，
一副甚觉可惜的语气开口.......
“...说实话，我倒觉得他拿花还是挺好看的。”
之前看相叶拿过，就是替道具组搬东西的那次吧，本来以为是会很违和的，结果没想到很合适。怎么说，就是气质上以外会跟花相和的一个人。
活泼，又很纯真的那种气质...
其实他倒想建议相叶平时没什么事做的话可以去花店打工，而不是在学校里帮志愿者队跑腿。
他其实不用那么吃力不讨好的。气质比较亲和，也容易跟许多人相处。明明现代感很强的那种年轻人，可是跟年纪差很多的人倒也能融洽交往。...应该说有的时候也蛮违和的？
是表面的温和之下有非常难驯服个性的人啊，跟他接近，就会很喜欢他，但太过接近了却又..........
他还想说相叶什么，又觉得对方是樱井，这样似乎多有不妥，
于是想了想把花放在桌上，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要送的话这里倒是有一束可以借花献佛...还有，也不是说真的要劝你去做送花什么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你，你到底也该考虑一下自己走之前该送人什么东西了吧？”
反正，你走之前总是要有点表示的吧？...也许那个日子不久就会到来了。
相叶说不准就是不知道哪天突然就要给你送别，所以现在才很固执在这里越帮越忙的、
因为他想多跟你相处。
说是补偿也好，就是之前争吵过的时间全部可以用其他别的什么来填补。
问题还是有的，但是大家都在尽力克服。
这样你能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事情吗？
松本看樱井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再说下去，他知道他向来不怎么听得进其他人的话。再说也没用，就把那束花留给他独自走了，
他估计那个人也当废品处理掉了。就跟从前许多次一样。
他以为这件事就此作罢，甚至心里还隐隐有点在为相叶不值的时候，结果第二天排演结束后却发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相叶，”
第二天大家收工的时候，樱井在门口慢_Tun_Tun叫相叶，松本以为他干什么，结果却从门后面拖出一束花，
“道具组多下来的，你要表？”
樱井只是淡淡说着，那样子自然到任何人都可能以为这真的只是因为什么事情比较顺手罢了。
他很自然把花拿出来，然后又很自然过滤自己这个多余的人递到相叶面前，
这期间说那些明显听起来很奇怪的话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相叶倒是被他搞得一愣，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都说了本是道具组的啊，如果没人要的话也是直接扔了.....你要吗？”
“可是...”
“你表的话我就直接扔了啊！”
“可是很奇怪啊...”
最后相叶抱怨归抱怨，花倒也是接过了，而且是对着自己这里鞠了一躬，
“松本君，谢谢。”
他头一低那个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也隐藏着很容易被察觉的高兴情绪。很久没看到他那么高兴了，松本也觉得欣慰，尤其看他平时做起事不太注意，一旦抱了束花倒也十分小心翼翼。他一边说话一边歪头看看怀里这束花，神情腼腆，倒确实有点像那什么卖花少年，
松本感慨樱井做事果断干脆的同时又很得意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军师出主意出得好啊，
可是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发现问题，
“咦，这束好像跟上次给他的那束有点不一样的吧？”
包装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从舞台上扒下来的什么道具，
难不成........
他看着相叶捧着花貌似很高兴，樱井又很一本正经，突然也有点想笑，
这两个人...
他想他有时候还真希望说自己完全不认识他们啊。
就这么喜欢什么都不说出来互相耍小心眼。
他们倒是习惯了，有的时候，看上去貌似很要好。有的时候，又让人觉得似乎就是这么什么话都没有的可怕相处模式。一会儿恨，一会儿爱。是很矛盾，是很奇怪，但毕竟一起走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路，曾经彼此伤害过也好，但现在看着他们的人可以说，他们其实一直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互相关心着的吗？
不再会恶心地拥抱或是作出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但是会自然牵手。
会体贴对方。
理解，或者谦让。
就松本这个旁观者的观点来说，能做到这点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知道实在不该再要求他们再去多付出什么了。毕竟已经彼此伤害过的人，即使从头开始，也很难就这么再回到最初。即使有一时好像是甜蜜的错觉，也知道心里的那道伤痕还是存在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关键就是两个人怎么去过接下来的日子。
言语，行为，也许最终能传达到都只不过是内心的万分之一。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应该如何相处？
“就这么走了，不会觉得很牵挂？”
他记得当时也有这么问过相叶，
不会担心，也许变数太多，说不定下一秒就又不能在一起了么。
但是相叶也没回答他，只是笑笑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跟以前一样.........
他有他想要的，他也有他想要的，都如此执着，都不肯为什么事情率先停下自己的脚步。
从爱这件事情上成长了之后就变得更加固执了，这两个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
眼看那两个人又要这么离开自己的视野以内了，
松本也在他们身后说，
“樱井，那个横山君的事情怎么办？”
“横山？哪个横山。”
“就是上次负责叠箱子没叠好，结果不是差点人砸死的那个吗。”
结果你后来不是去请假照顾那个谁谁谁好几天都没回来？
“原来就是他啊，”樱井似乎顿悟，但同时又很快回答，“叫他别来道具组不就得了。”
“厄？”
松本想你也不用这么狠吧，还没想完就听到樱井又说，“让他直接去秘书处，说我推荐的。”
“......”
看着他护花使者一般的身影，松本一呆，
“樱井翔、好你个假公济私的家伙！”到最后却也终于忍不住笑了。
相叶在樱井旁边听着他们诡异的一问一答，一时很好奇地转过头来，樱井跟他跑火车又把他拉回去，背后松本看着相叶捧着花，跟樱井并行站在一起很好看的样子，心中感慨，最后也不禁思索着唯一独身的自己是不是也该早点去找个女朋友之类的？
?
他就那么站在他旁边，不近，其实也不是很远的距离，也许一个人一伸手就可以很轻松把另一个人环住，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也没有这样做，他们只是自顾自走着自己的路，一个捧着花一个手揷在口袋，就是那么几步远的距离，不会近到牵手，却也不会远到被人群所冲散，
他们好像总是在尽力维持着什么像弹簧一样的张力，
距离感...
松本好像就是从这个距离感里看到了他们曾经很执着的过去给他们留下的东西，
爱也好恨也好，还有不久之后或许仍旧需要很小心翼翼去经营的未来，
有许多路要走，也总是在维系着那种脆弱得几乎一拉就断的关系，
但是一直在一起。
也许即使做不成名义上的恋人或者朋友了，也还是会像这样一直很莫名其妙地在一起吧？
知道很可笑，还是在这样想着，也许这两个人就该是这样子的。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也说不定。
【全篇完】
此坑已平，无续，作者升天，有空可以替她烧香。谢谢。T______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