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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落叶天涯2009/1/11 12:03:00
?恋泪
?????????????????????????????????????????? ——献给永远的KinKi Kids
绪章?
? 应仁之乱后，日本各地大名纷纷崛起，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 十六世纪中叶，一位决心以武力统一日本，结束乱世的枭雄出现，他就是织田 信长。
? 永禄三年（1560年），织田 信长在桶狭间以两千人马击败今川 义元四万大军，名声大振。尔后逐步统一尾张，近畿，并准备进攻山阴，山阳。最终定都修筑的气势宏大的安土城。因此，信长的时代被称为“安土时代”。
? 天正十年（1582年），本能寺之变爆发，信长身亡。织田重臣羽柴 秀吉先后击败明智 光秀及柴田 胜家，确立了自己的继承人地位。此后经过四国征伐，九州征伐，小田原之战，逐步统一日本。后被天皇赐姓“丰臣”，并受封“关白”一职。至此，日本历史拉开了崭新的篇章，迎来了“桃山时代”。
? 丰臣 秀吉即位之后，平内乱，稳四邦，纳良言，重贤人，并犒劳三军，论功行赏。
? 拜东山 记之为玄武将军，司北海道，赐平安神宫。
? 拜木村 拓哉为青龙将军，司本州，赐金阁宝殿。
? 拜福山 雅治为白虎将军，司四国，赐银阁宝寺。
? 拜北村 一辉为朱雀将军，司九州，赐严岛神社。
? 四大将军，地位相等，互不侵犯。
第一章?? 樱花初逢年少时
? 金阁宝殿的后院内，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跟在武士身后快步走着，木屐的声音有规律地踢踏作响。不知走了多少路，绕了多少弯，他们在一座最漂亮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雕刻着龙图腾的栏杆，从窗户中透出的灯光，高大的盛开得异常美丽的樱花树，被风吹起的花瓣在空中跳着曼妙的舞蹈，跳累了便静静地休息，屋顶上，池塘里，衣服上。如此的美景竟把少年给看呆掉了，他默默地低着头，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粗糙的衣服，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 “快点了，否则将军会生气的。”
? 门缓缓拉开，跃人眼帘的是一片艳红，那位将军就这样身着一件红色丝绸长袍，乌黑的长发自两肩柔顺地披了下来，悠然地品着香茶，精致的五官，完美的弧线，腰带上的那条青龙熠熠生辉，而左手却一刻也不曾离开那把佩刀。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如此魅惑的男子。
? “将军，这位就是堂本 刚，属下给您带来了。”
? “你们全都下去吧。”慵懒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 刚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着，发现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和他一般大，长得俊秀，白皙的脸，眉宇间隐隐有贵族之气。相比不怎么好看又不怎么起眼的自己，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
? 木村仔细地端详了这两少年一番，对身旁的一位男子道：“近藤，你是怎么把他们弄过来的。”
? “回将军，小人当日在近畿无意看到他俩，觉得品质不错，于是便带了回来，还望将军恕冒昧之罪。”
? “他们是关西人？我这里还从来没有关西人呢。福山那老贼要是知道我在他眼皮底下抢人会气成什么样子！也罢，也罢，既然近藤，人是你带回来的，就由你来训练他们吧。”
? “是，谢将军。”
? “从此以后，你们俩就是我青龙将军木村 拓哉的人了。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动你们。你们，生是金阁宝殿的人，死是金阁宝殿的鬼，懂了吗？”
? “懂了，将军。”连个男孩齐声回答。
? “好了，也不早了，近藤你先带他们去休息吧。”
? “是，将军。”
? 两个男孩被安排再西厢的一间屋子里，房间虽小，但很整洁。
? “你们两个就先住这里吧，屋舍是按等级分配的，哪天等你们有出息了，自然会住到大房间。鄙人近藤 真彦，将军的谋士之一。往后，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慢慢就会习惯这里的，先走了，你们自己整理整理吧。”近藤独自说完一通，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等到回过神来，放好东西，铺好床一左一右躺下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只是从见面到现在，两人间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过，甚至连看也没看对方。
? 刚用被子把头蒙着，他想自己果然怕生啊，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母亲说不同别人打招呼是不礼貌，终于，鼓起勇气，把头探了出来，“请问，你睡着了吗？”
? 过了很久，看到一颗脑袋，“没有。”很轻，但很好听的声音。
? “我叫堂本 刚，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 “堂本 光一。”两人均心里一_chan，竟然和我姓同一歌姓呢。回答还是如此简单。
? “你也姓堂本！”刚有些高兴，“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堂本君。”
? “嗯，以后也请多多关照，堂本君。”
新人过门
2 落叶天涯2009/1/11 12:15:00
新人过门
5 落叶天涯2009/2/3 20:24:00
? 正午的时候两队人在山顶相遇，顾不上欣赏周围美好的景色，匆匆吃起饭来。光一坐在一块石头上等刚，出发前他们约好要一起吃午饭，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看见刚的身影，有些着急，不善同人打交道的他第一次主动上前。“请问，有没有看见和你们一起从东边上来的堂本君？”
? “堂本君？你不就是堂本君吗？”明显的嘲讽的声调。
? “堂本 刚君，请问你们有谁看见他了吗？”
? “我说，整日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你吗？才一会不见就想他了？感情可真好呢。”开口的是先前设计刚的那群人。
? 要忍住，一定要忍住，直觉告诉光一，他们一定知道刚在哪里。“麻烦你们了，请告诉我刚在哪里吧！”标准的九十度的鞠躬。
? “他啊 ，应该差不多死了吧，从崖上摔下去，活不久了吧。”看着光一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个人又不温不火地加了句：“怎么，你竟然不知道他有恐高症？”
? 瞬间，光一的大脑一片空白，飞一般跑向东边去寻找刚的影子。
? “你们就去地狱双宿双栖吧，真是的，连姓都不用改了呢。”背后留下一阵冷笑。
? 刚，你不可以死；刚，你一定要活下去。光一一个人毫无目标地找着，密密麻麻的树，地上杂乱地横着藤蔓，一不小心被绊饿一跤，身上就被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山很大，空空旷旷的，虽然知道必定就在山里，但或许我们再也见不着面了吧。走着，找着，天黑了，口干了，却还是不肯停歇。心里有什么东西支撑着，莫名的让自己表放弃，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失去。“刚～～”嘶哑的声音回荡着。
? 突然，仿佛远处有个人影，光一快步过去，——是刚！只见他满脸污泥，衣服破烂不堪，到处都是伤，额头上的裂口还渗着血。不由分说，光一背起刚，艰难地往回走。
? 趴在光一背上的刚迷迷糊糊，隐约感到一阵阵摇摇晃晃，双手环着光一的脖子，一双稚嫩的肩膀却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可靠。上苍总喜欢捉弄世人，漂泊的大雨顷刻而下，光一一脚没有踩稳，连同背上的刚一起摔了下去。
? “没事吧，刚。”怕他的脑袋再被撞坏一次，光一很担心，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刚这会儿倒清醒了很多。低头看见光一的膝盖流着血，脚上全是口子，有那么一刻，有种想哭的冲动。胡乱地撕下自己的一块衣服，替光一扎好伤口。“脚都受伤了还逞什么强。”
? “都是你，那么重。”光一一脸不屑。“谢谢”
? 两人先找了个地方避雨，躲在一棵大树下。“这怎么那么像我掉下来的地方啊！”
? 光一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终于肯定“是哦，是我发现你的地方呃。”
? “我们刚才不是走了很久？”刚非常诧异。
? “好像……好像是我又走回来了。”光一很不好意思地朝刚笑笑。
? “……”刚恍然大悟，他身边的这个人原来是十足的方向白痴。“等雨停了我们再走吧，我带路。”最后三个字特别加重。
? 可是，雨反而越下越大了，积起了水，两人又冷又饿，紧靠在一起，勉强保持意识的清醒。偶尔，一道闪电划破黑暗，映照出依偎着的两个单薄的身影。
? “不可以睡着，光一。”
? “母亲大人说，打雷的时候在树下会被劈死的。”
? “我们，会死吗？”
? “不会。”
? “可是，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应该快死了吧。”
? “如果你死了，那我就陪你一起死。”
第三章?? 执子之手五年情
? 翌日，木村把四大谋士召集在一起商讨岁贡问题。近藤 真彦，中居 正广，内海光司，锦织 一清，四位平日均因公务繁忙，会后难得有闲聚在一起叙旧。
? “听说今天早晨有两个小孩从后山回来，身受重伤，怎么回事啊？我不在的时候，又有什么新鲜事发生？”锦织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 “也没什么，派他们上山采药，一直没有回来，害我担心得要死，今天回来，简直惨不忍睹，还好命大。”很严厉的中居其实是很关心部下的。
? 近藤喝了口刚泡好的鳗鱼茶：“刚和光一又给你添麻烦了吧。不过，这次他俩在规定的时间没有回来，你应该不会留下他们吧。”
? “前几个月来了两个新人，传言很有天赋，叫什么来着？对了，堂本 刚和堂本 光一。他们是兄弟吗？”又开始好奇了锦织。
? “不是，只是碰巧罢了，如果他们被赶出去，确实挺可惜的，中居，拜托，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近藤破例求情。
? “堂本？朱雀将军有位夫人也姓堂本，好像是近畿人。”一直处于半寐状态的内海揷了一句。
? “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无论是谁都一样。”真是的，中居总是一丝不苟。
? 刚和光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以后了。只记得当时两人互相扶着爬下山，快看间房子的时候，就眼前一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只是头还有点胀，没什么力气。
? 正当他们想起床的时候，门拉开了，走进来两个比他们大几岁的人，手上端着两碗粥。“你们总算醒了，又受伤，又发烧的。先吃点东西，肚子一定饿了吧。”
? 双手接过便开始狼_Tun虎咽，几分钟之内就吃得一粒不剩，热气腾腾的粥灌到胃里，暖暖的，是最舒服的享受。
? “多谢前辈！”
? “前辈？我还没这么老吧。”刚才说话的是长得有些粗犷，留着胡子，却很有吸引力的人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把两人顿时弄得手足无措。
? 有人出来打圆场了：“我叫冈田 准一，你们不用介意，长濑 智也他一直就是这幅德行，其实他为人豪爽，很好相处的。你们昏迷的几天，大都都是他在照顾的。”
? “因为我比较闲嘛。”长濑也会不好意思的。
? 冈田走到刚面前：“你的伤怎么样啦。那天我也上山，正巧看见他们把你推下去，可惜离得太远，来不及救你。”
? “前辈，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刚朝冈田鞠了一躬。
? “中居教官说，黄昏还没有回去的人都不会再继续留下来了，那我们……”光一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
? “不用担心，冈田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了，加上三大谋士也为你们求情。所以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只是这几年都不会教你们习武了，只能做打杂。”
? “没事的，暂时不能习武，以后还有机会的，不是吗？要是有事的话就来找我们，我和长濑很愿意帮忙的。”
? “万分感谢！”
? 别人还在睡觉的时候，刚和光一已经去后山打完了全殿要用的几十缸的水，别人练习的时候，刚和光一就去把全殿各百间屋子打扫一遍。一天天忙这忙那，日子过得倒快，只是，每当看到其他人双手握刀，互相切磋的时候，两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充满羡慕，惆怅，还有一些妒忌。
? 这天，准备去打扫东厢的屋子时，又路过校场，两人情不自禁地停下来。
? “喂，那边打杂的，看什么看！”一张嚣张的脸看见了他们，朝两人走过去。“噢，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堂本兄弟啊。居然还留在这里了，果然世风日下，连阴曹地府都不收你们两个打杂的，可悲啊，可悲。”
? “上次把刚推下去的，应该就是你工藤 植草吧。仗着自己是青龙将军的亲戚就为所欲为吗？”光一也毫不示弱。
? 刚什么也没说，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多谢你的关照了，这是还礼。”
? “给我走着瞧！”忿忿地丢下一句，工藤狼狈的离开了。
? 晚上，赤坂 晃管家气势汹汹的来到刚和光一的房间：“怎么就你一个人，堂本 刚呢？”
? “他去洗碗了。”
? “今天，你们两个，是谁把工藤打伤的，给我老实招来！”
? “我。”
? “就你一个？跟堂本 刚一点关系也没有？”
? “就我一个。”
? 赤坂冷笑一声：“来人，把堂本 光一拖出去，两百鞭。”你们感情好，那就把堂本 刚的那份也算你头上。
? 二更的时候，刚准备出去找光一，他想，自己上完厕所回来之后光一就不见了，以为他只是出去溜达一会儿，等啊等，却还没有回来，该不会迷路了吧？正要出发，两个武士架着光一来了，一看到他惨白的脸，刚的心一下子抽紧。“你们把他怎么样啦！”
? “打了工藤，两百鞭还算便宜的！”
? 刚把光一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帮他把衣服月兑掉，胸前，背上，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口是如此狰狞，鲜红，醒目。虽然在光一身上，但就好像抽的是自己一样，比自己受的痛更加痛苦。
? “打工藤的是我，你干嘛承认啊，笨蛋！”指甲深深嵌进禸里。
? “我们不是兄弟吗？”光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再说，我比你大嘛。”
? “笑得难看死了！”刚不再理他，拿起药膏帮他擦，光一也乖乖的，咬着牙，不喊痛。
? 夜，很静，很静，只是有时听得到刚强忍着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掉落的声音。咸咸的，落在光一的伤口上，然后是微微的皱眉与满满的幸福的感觉。
? 光一卧床的那几天，刚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份。当他去打扫长濑和冈田的房间时，发现桌上有封信，是留给他的。
? 刚：
? 你和光一的事我们知道了。光一好些了吗？这里有一小罐黑玉断续膏，是家乡的特产，疗效很好，你拿去给光一用吧。工藤一定不会罢休的，你们两个以后能忍就忍忍吧，吃亏一点也并不全是坏事。要学会照顾自己，我们有空也会去看你们的。
? 拿起药膏，感激地放人怀中，只闻钟声传来，不好，要快点了，否则等天黑了也做不完。
? 还剩最后一间屋子，骨头都快散架了。奇怪，怎么有如此好听的琴声，这里平时不都是没人的吗？
?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屋里，穿着艳丽得很女性化的衣服，自然卷的长发从耳朵两旁飘下，双目紧闭，安详，娴熟地弹奏着三弦琴。
? “是打扫房间的吗？”琴声戛然而止，老人开口了。
? “对不起，老前辈，打扰到您了，因为今天就一个人，所以就比较慢。我现在就开始打扫，很快的，请稍等。”没有人的房间一下子冒出个人，刚很紧张。
? “没关系。平日你来打扫的时候我都在池塘那边练琴，所以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是，老前辈，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我？”刚很疑惑，老人根本没有睁开眼，是如何知道来人的呢。
? “因为看不见，所以行动都靠触觉。往常我回来时，门框是一尘不染的，今天手上有灰，就猜你还没来。”
? “对不起，老前辈，来晚了。”
? “不用道歉，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
? “老前辈，我叫堂本 刚。请问老前辈您贵姓？”
? “高见泽，高见泽 俊彦，是这里的乐师。”
? 刚是个好孩子，他觉得高见泽很可怜，就帮他把屋子到扫得格外干净，还抓来几条鱼，说，有它们陪着，老前辈你就不会太寂寞了。高见泽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来看他，很喜欢懂事的刚，说，我没什么给你的，如果不嫌弃，就教你弹琴吧。
? “多谢老前辈，只是……”想到光一，刚觉得这样就会把他丢在一旁，很对不起他。
? “怎么，没有兴趣吗？也对，像你们这种年轻人总想成为一代大侠，怎会对弹琴感兴趣呢？”
? “不是的，老前辈。”刚急忙否认，“只是，我还有一个朋友，他也是打杂的，如果我来学琴，就剩下他一个人……”
? 原来这样啊，高见泽一笑：“那你们两个一起来吧，三个人也热闹一些。”
? “是！”
? 光一兴奋地听刚把事情的经过一一叙述，大喊“真的吗？真的吗？”最后，终于在刚第一百零一次保证他不是在做梦后，光一不再持怀疑态度。“刚，你太好了！”
?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啊？”这是长濑和冈田来看他们了。
? 刚不得不再把事情说了一遍。
? “噢，就是那个看不见的高见泽啊，他很惨的，以前有两个兄弟，后来仇家找上门，他两个兄弟都死了，他也孤苦伶仃，……”冈田认真地把他搜集的情报娓娓道来，可是气氛却越来越压抑。
? 长濑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下，“表管那个瞎子了，刚，光一，看我们带来了什么。”
? 两人瞪大眼睛看着长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裹，一层层打开，然后是几本泛黄的书。“刀法秘籍——”两人不可思议的表情。
? “就是这些秘籍啦，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从藏经阁里偷出来的。”
? “当时，内海 光司也在藏经阁，长濑就出去把他引开，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随便挑了几本，你们就将就用用吧。”
? “是啊，虽然说过不教你们，你们可以自己学啊，解解闷也是不错的。”
? 本来以为所有人都放弃我们了，可是，身边竟还有如此优秀的前辈。即使被世人遗弃，我们绝不能够放弃，为了自己，为了父母，也为了前辈，不管多痛苦，多艰难，这条路，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底。
? 高见泽万万没料到这两人竟有如此高的天赋。音乐对于他们而言，仿佛是从一出生就开始的陪伴。手指抚弄琴弦，乐曲油然而出，萦绕与耳。黄昏的最后一缕夕阳映照在两个相对而坐的少年身上，俊挺的身资，纤细的十指，恬静的脸庞，两颗纯洁的灵魂演绎出的圣洁的音乐，由圣洁的音乐净化出的两颗纯洁的灵魂，浑然天成。
? 没有人知道，他们杰出的背后是多余常人百倍的泪与汗水。
? 每天深夜，两人相约而至后树林，带着刀和琴。白天，干活的时候，他们早已把刀谱和琴谱熟记于心。光一练刀的时候，刚抚琴，两人从不四目相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光一背对着刚，轻盈，灵动的刀法，和着身后传来的音乐，连带着卷起落叶，在月光的影子下，曼妙，缤纷。
? 刚练刀的时候，光一抚琴，两人从不相互言语，陶醉在自我的境界。刚背对着光一，苍劲，有力的刀法，和着身后传来的音乐，劈开飞舞的落叶，收刀。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
? 第一年的冬天，刚每天晚上都为光一准备暖炉，说，这样你的脚就不会冰冰冷了。
? 第二年的春天，光一给刚过生日，特地拜托在家乡兵库县的母亲带来豆沙丸子。母亲问，光一，你不是最讨厌豆沙馅吗？现在不讨厌了，因为刚喜欢吃。
? 第三年的夏天，两人一起爬在屋顶上看烟火。刚说，等我老了，一定要回到故乡奈良，把那里的寺庙都走一遍。光一说，我也要去，到时候就是两个老头子了。
? 第四年的秋天，两人一起在河边钓鱼。光一说，原来你那么厉害啊，我一条都钓不到。刚说，等回去了，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姜汁烧鱼禸。
? 第五年，刚和光一第一次创作了一首自己的曲子，光一写词，刚谱的曲。两人说，就叫《硝子の少年》吧，纪念我们共同走过的这五年。
第四章?? 盂兰盆会展英姿
? 农历七月十五是民间最盛大的节日——盂兰盆节。这一天，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显贵，祭祖上香，祈求平安，好不热闹，而晚宴后身着单式和服跳盂兰盆舞，更是将喜庆推向高朝。
? 在四大将军间有着轮流举办盂兰盆会的传统，今年是青龙将军木村 拓哉作东。“要让其他三位将军看到金阁宝殿最华丽的面貌，让他们知道，青龙将军我的人是最强的！”一声令下，全殿上上下下倾巢而出。刚和光一也带着一群刚进来没多久的小武士负责客人的起居。
? 三大将军到来的那一天，刚和光一同其他人一样排在两侧列队欢迎。木村端坐在正殿等候，还是一袭红色，乌黑的头发用玛瑙簪子盘了起来，几缕发丝肆意地垂下，妩媚无比，即使是男人，只要看一眼，也会深陷下去。他的身后站着近藤，中居，内海和锦织四大心腹。
? “玄武将军到！”东山 纪之领着十几个随从信步而来。黑色镶这金丝的长袍，手握一把武士刀，虽然年事已高，但挺拔的身形，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可以想象，在战场上，面前的这人是何等得所向披靡。
? “白虎将军到！”倘若木村是一团熊熊燃烧的魅火的话，那这位白虎将军便是纳百川，包万象的深深大海。福山 雅治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浅蓝色绣着墨竹的披风，手拿一把折扇，与其说是一位武将，倒不如说是一位学者。优雅地从众人间走过，轻轻地说一句：“辛苦大家了。”微微颔首致谢。难以想象，这等儒雅之士竟是双手沾满鲜血，坐镇关西的一代猛将。
? “朱雀将军到！”一阵有节奏的响亮的脚步声，张扬的虎豹皮纹的外套，吹着清脆的口哨声，北村 一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右手习惯性地拨弄一下不羁的短发。妖娆如斯的男人，无论如何是无法将他同战争的血腥联系在一起的。
? 叱咤风云的人物近在眼前，这是第一次，刚和光一感觉到什么叫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太平盛世的日子便是在这夜夜歌声中纵情享乐。
? “各位远道而来，鄙人木村受宠若惊，小小寒舍，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先敬大家一杯。”说完，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 “木村兄客气了，早知金阁宝殿气势宏伟，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请。”东山说着，分别也敬三位将军。
? 北村的短发在四人中尤为突出，气质与东山的威，福山的雅也格格不人，倒是与木村的魅可一较高下。一杯人喉：“听说东山前辈近来身体微恙，此次特带了些补品，望前辈笑纳。”
? “从前的旧疾复发，小毛小病已无大碍，多谢北村兄关心了。”传来的是东山中气十足的声音。
? “晚辈就想前辈身体一向硬朗，定无大碍。这样，也便放心了。”
? “北村兄远在九州，消息还是如此灵通啊！”木村夸张地笑了几声，“连离北海道最近的这里都没有消息呢。”
? “大家都是很关心东山前辈的。”是福山的极具磁性的温和的嗓音，“相比之下，北海道的小规模叛乱倒严重得多。”语毕，云淡风轻地尝了口一等的清酒。
? 东山的表情僵了那么一秒钟，继而恢复正常：“去去流寇不成气候，有劳福山君费心了。”
? “如此便好。”福山也不再多说。北村与福山四目相交，只一瞬，眼神却传递着无数讯息。
?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面前纵有再多的诱惑，刚和光一依旧雷打不动地来到树林。无论是刀法，还是琴声均精进了甚多。没有人教他们，却被他们揣摩出了自己的奥义。两个十八岁的年轻俊才，一招一式散发出的是与年龄并不相称的稳重与干练。“好！”东山 纪之在宴会结束后出来透气，这会儿已站在原地看了许久。
? 两人没想到还会有旁人，闻声而去，望见东山靠在一棵树上。
? “玄武将军！”
? “免礼，免礼，你们两个是金阁的人吧。想不到木村兄竟栽培出如此优秀的武士。”东山笑盈盈地向他们走过去。
? “将军过奖，其实小人不过是打杂的。”光一解释到。
? “哦。”扶了下胡须，东山心想，连打杂的都这么厉害，才没几年，整个金阁宝殿的实力又大大增强了，“对了，方才听你弹的曲子，以前没有听过，真的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 “回将军，曲子叫《硝子の少年》,是小人随性而作，不足为谈。”
? “我很喜欢，要不你们再弹一遍给我听吧。”
? “是，将军，献丑了。”
? 不同于宫廷的丝竹之乐，这首曲子，清新，欢快，流水般的节奏表现出年少时的憧憬，继而风格一转，纠结着的是对于失去和挽回的种种苦恼。琴声衬映着两人的心声，一唱一和，配合无间。低沉，沙哑的是刚的嗓音，曲曲折折的迂回，渗透的是一股淡淡的忧伤；清丽，_chan动的是光一的嗓音，来来回回的萦绕，渗透的是一张薄薄的朦胧。
? 月下的三人，沉浸在仙乐中，竟不是了人间烟火。他们的背后，福山 雅治静静地立着，深邃的眼中是一坛冰冷的海水。
? 盂兰盆会对于四大将军的意义绝不只是吃吃喝喝此般简单，因为，在最后一天将会举行比武大赛。四大将军各派高手切磋技艺，说是点到为止，但关乎各家颜面，所有人之间都是一场殊死搏斗。
? 校场之内，锦旗飘飘，东山，木村，福山，北村并排而坐，场下高手已整装待发。
? “第一轮，玄武将军旗下的国分 博对阵朱雀将军旗下的叶山 拓亮。”
? “咚～～”鼓声一响，双方拔刀相向。叶山步步紧逼，国分也毫不退让，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台上东山与北村死死盯着正中央的两人：这场比赛，输不得。突然，国分将内力聚于刀上，朝叶山猛砍过去，叶山迅速侧身一闪，刀锋一转，在对方的右臂上留下一条血印。国分伤到了神经，支持不了多久，叶山抓住机会猛攻，“噹”，国分的刀被打落在地。
? “干得好！”北村邪笑了两声，鼓起掌。福山也拍起手来，木村跟着，东山的脸上已经气得发青了，只好陪笑。
? 报幕的工藤 植草走上台来：“第二轮，白虎将军旗下的坂口 宪二对阵青龙将军旗下的……”故意停顿了一下，人数最多的金阁宝殿，大家窃窃私语，究竟是谁会上台呢？
? “堂本 光一～～”工藤说得很响，很慢，随即玩味地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让我享受一下你是怎么死的吧。
? 这四个字犹如炸弹爆炸：“他是谁啊？”“哪根葱啊，还以为上场的是本大爷我呢。”“一个打杂的。”“这下脸可丢大了。”
? 木村侧身问后面的近藤：“堂本 光一？是你五年前带来的吧。”
? “是，将军。”听到光一的名字，近藤也愣住了。
? “他的刀法怎样？有无胜算？”
? “这个，这个，将军您还是先看看吧。”头上布满一层冷汗。
? “将军放心，金阁宝殿里是没有弱者的。”想到偷刀谱的两人，还有深夜后树林的另两人，内海倒是很放心。
? 光一自己也像在做梦，怎么办，从来没和人打过，死倒没什么，要是输了，这便如何是好？要逃吗，已经来不及了。正当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双手被刚紧紧握住，热热的温度，传来的是镇定与安慰。
? “表害怕。就像我们每天晚上那样，便可以了。你的身后，永远有我。”
? 虽然已长得比刚高，但只要有刚在身边，就会特别安心，刀山火海也变得不可拍了。
? 点点头，拿着刀，一步步走向中央。
? “光一加油，加油！”长濑和冈田大声喊着。
? “堂本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不愧是福山的人，任何情况下都是礼数周到的。
? “请多多关照，坂口前辈。”
? 场内的嘈杂声此时已平复，大家纷纷把目光集中在光一身上，他真的是凡人吗？略显瘦削的体形，一袭白衣如皎洁的月光，乌黑的长发在背后用一条水绿色的丝带轻轻一扎，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地被风吹起又不至散乱。从侧面看他的人，无不痴迷于他脸上完美的弧线；从正面看他的坂口也怔怔出神，如雪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从后面看他的人，早已陶醉在那个窈窕的背影。每一个角落都无懈可击，倾国倾城的光一美得如此虚幻，但却真切。
? 坂口的刀迎面而来，光一优雅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坂口见他没有还手的意思。又提刀而来，直冲面门，光一也不反抗，一个标准的后空翻轻松避开。光一的刀牢牢地握在左手，面对坂口越来越凌厉的刀阵，脚下瞬间做出反映，时而后退，时而转身，左倾右避，偶尔用刀挡一下，白衣被风吹起，灵动的身形，曼妙的步伐，宛若蝴蝶翩翩起舞。
? 所有人都看得呆到了，刚的目光追随着光一，有时暗自为他叫好，有时紧张的手心直冒汗，不过，他相信，光一必定会赢的。
?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两人还是这样一攻一守纠缠着。北村有点不耐烦了，木村也看得越来越糊涂；东山倒希望光一能胜，虽知光一不差，但毕竟对手是经验老到的坂口，未免有些担心；而福山呢，平静的脸没有任何波澜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你的实力应该不止这些吧，堂本 光一。
? 说时迟那时快，坂口趁光一侧身闪躲，身体微斜，重心偏移之时，一跃而起，拿刀从光一背后刺来，这招又快又狠，眼看光一就要受伤，大家惊得不敢出声。谁知，光一背对坂口，闭上眼睛，右手拔刀，凌空，跳起，挥刀，落地，右手腕轻巧一转，“哐”，收刀。
? 人刀合一，杀对手于无形之中，这，便是堂本 光一的绝技——下弦之月。
? 坂口的胸前，自右肩到左腰是一条深深的刀口。光一抱刀而立，在人群中对上了刚的眼睛，相视一笑，千言万语便在其中。
? “漂亮！”木村拍手叫好，近藤等人欣喜万分，台下一片欢呼。
? “想不到木村兄纳得如此贤才，可喜可贺。福山甘拜下风。”朝木村作揖而笑，“接下来的比赛也请让大家开开眼界吧。”依旧的微笑着的脸，只是手中的折扇早已被内力折得粉碎。
? “去告诉阿部，只准赢，输了就别再来见我！”北村低头对身后的足利 义满下令。后者慌慌张张地跑了下去。
? “最后一轮，朱雀将军旗下的阿部 宽对阵青龙将军旗下的——堂本 刚。”哼，一个没死成，还有一个，这次一定让你死。
? 光一赢了，刚知道下一个便是他，不管周围的议论纷纷，整整衣服，准备出场。
? “小心，刚。”光一在耳边叮嘱。
? “又一个堂本，难不成是兄弟？”东山一开始就对他们两个很有兴趣。
? “不是啦。是近藤把他们带来的，不过也巧，两人都是近畿人。”木村这会儿兴致也高了。
? “近畿，那不是福山兄你的地盘吗？”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口气，说完看了眼木村旁边的福山。
? “众位还是过会儿再聊吧，比赛开始了”被点名的福山轻描淡写地岔开了话题。
? “你就是堂本 刚？哪儿冒出来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手！”阿部指着刚的鼻子，居高临下，傲气十足。
? “前辈，请赐教。”
? 站在中央的刚背脊绷得笔挺，附手而立，腰间揷着刀。一条细细的辫子从右耳后跟垂下，贴在胸前，两边的头发长到肩膀，右边被条染成金色和赤色，时不时会用手抚摸一下头发，个性十足，所有人都被他的装扮深深吸引。黑色的靴子配一袭白衣，太阳照在他的身上，这张脸虽算不上英俊，但五官完美地结合了起来；认真而专注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阿部挑衅地看着刚，刚却左看看右看看，视线乱飘，脚也晃个没完，俨然活在自己的世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对称的发型，任性，肆意，这种男人散发出的竟是一股王者之气。
? 阿部不知什么时候已抽刀向刚砍来，刚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拔刀相向，两把刀互相抵着，谁都没有让步，两人的脸越贴越近，稍一闪失就小命不保。过了很久凝聚在周围的内力承受不住，将两人硬生生震开。阿部踉跄了几步，刚则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犹豫，两人间展开了第二波对攻。双刀硬生生的相接，阿部招招致命，刚也是步步为营，面对一个又一个险境泰然自若，毫不慌乱，不仅全部一一化解，同时还给对方造成突袭，没有深厚的基础功底是做不到的。不知不觉两人来来回回已几百招有余，体力也逐渐耗竭，阿部的额上汗水不住往下滴，气息开始微喘，刚虽也有些不支，但无论是挥刀还是移动，每一个动作都稳扎稳打，看不出丝毫破绽。
? 普通人早就傻了，大气不敢出一口。台上的四大将军全神贯注，齐齐盯着那两人，一时忘了说话。
? 天地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万物好像失去了生命，只剩下两把刀碰撞发出的噼啪声，还有风拂过耳旁的声音。所谓真刀真枪的对决，便是如此。烈日下，面对狡猾的阿部，刚却全部采用正面攻击，不耻于任何卑鄙的手段，衣服渐渐被汗水湿透，临危不乱地一边防守一边寻找对方的弱点进攻，坚守的步伐，犀利的刀法，浑厚的内力，站在台上，他是一位俯瞰群雄的王者。
? 又是一次双刀相抵，就在相持之时，谁知“啪”的一声，刚的刀被震断了，生死之际，刚瞬间调转刀头，一个侧身，将内力集聚于右手，用刀柄朝阿部胸口一击，后者被硬生生震开，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地上。
? 内力与刀法合二为一，给对手最致命的一击，这，便是堂本 刚的绝技——夏の王样。
? 过了很久，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回到现实中来。
? “堂本 刚，堂本 刚！本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人！漂亮！太漂亮了!" 木村从位子上一跃而起，像个孩子似地手舞足蹈。
? “堂本 刚，堂本 刚”全金阁宝殿的人都在呼喊着这个名字，声音响彻云霄。
? 北村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的阿部，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
? 阿部自知，举起刀准备自尽，就在要死之时，刚上前把刀夺了下来；“前辈，只是一场比赛，何至于此？”说着扶起他，走下场：“方才下手重了些，还望前辈见谅。”
? “刚～～”长濑和冈田飞奔向他，将他高高的抛向空中，光一也被大家抛起，他们两个是金阁宝殿的英雄。
? “堂本～”“堂本～”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久久回荡，声声不息。
? 告诉我，我们等待了那么久便是为了今天。告诉我，我们等待了那么久便是为了能与彼此共同分享今天。过去，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样走出黑暗；现在，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该如何露出笑脸；将来，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是否有勇气去迎接另一个新的黎明。何时，我们开始了彼此的牵绊。它就这样缠绕着，越来越深，最后进筑在一个叫做心底的地方，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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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落叶天涯2009/2/5 13:18:00
第五章?? 近畿双侠震四方
? 堂本兄弟的事迹不仅在本州，在四国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当日获胜的是木村的金阁宝殿，却顺带着让关西人扬眉吐气。来自近畿的刚和光一一时间成为关西少年崇拜的偶像。
? 有一天一名叫横山 裕的孩子带着六七个同龄人跑到福山 雅治的银阁宝寺毛遂自荐，说：“虽然自己和兄弟们现在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他们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愿意勤勤恳恳地练功，成为继堂本兄弟之后关西的骄傲。”洋洋洒洒地说个没完。
? 福山回来本就憋着一口恶气，这时候还有人不知死活地跑过来大谈特谈堂本兄弟。“既然如此，那你们也不必住在这里了，自当去追随堂本 刚和堂本 光一吧。”眼不见为净，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 后来横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辞别了家人，带了些衣服和干粮同其他人徒步向京都出发。
? 一鸣惊人的刚和光一受到了木村的重重奖赏，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自是不说，还赠了两人一人一间大屋子，封为副将，从此再不用打杂，看别人的脸色。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报幕的工藤都被赏了呢，说他有功，当时叫了这两人的名字，工藤领赏时那张脸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 刚和光一本就处事低调从不张扬，成名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别人，谦和有礼，无半点傲慢。他们把东西分给冈田和长濑，说，多亏了前辈才有今天。高见泽生病的时候，他们守在床边，说，没有老前辈的照顾，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 尽管已经很厉害，但他们却从没有放松，琴艺与刀法，威力均与日俱增，现在连四大谋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后辈们把他们崇拜得五体投地，一口一声“光一前辈”，“刚前辈”，两人也总是很乐意孜孜不倦地教后辈习武。不知何时《硝子の少年》成为了金阁宝殿最受欢迎的曲子，街头巷尾，家喻户晓，后来两人还写了一些歌，首首畅销。文武双全的刚和光一被百姓封为“近畿双侠”。
? 其实，私底下两人都是极其害羞的人。没任务的时候，光一喜欢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睡大觉，几乎足不出户，而刚则独自跑到溪边垂钓，比起与人，更喜欢同鱼沟通。
? “光一前辈，刚前辈，将军有急事请你们到议事厅去。”
? 木村坐在上座，四大谋士站着，大家均沉默不语，刚和光一对看一眼儿，心想，这次事态严重。
? “刚刚收到东山兄的飞鸽传书，”良久木村开口，是平日不见的严肃的语气，“叛乱的流寇势如破竹，北海道四分之三已被占领，东山的军队伤亡惨重，眼看就要抵挡不住，请求我们支援。”
? 近藤看着他两接下话：“所以这次将军想派你们领兵援助，此次前去，凶险难测，只许成功，你们，知道吗?”
? “是，光一（刚）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 三日之后，刚和光一带着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北上，木村站在城门前亲自为他们送行，并赐两人“恋泪双刀”。刚和光一骑着马，走在的队伍的最前面，两袭白衣，一个倾城倾国，一个放荡不羁，前面的整个世界，即将成为他们的舞台，等待着他们绽放光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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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落叶天涯2009/2/6 19:32:00
北海道的札幌处险要之地，兵家必争。当下，以西川 贵教的叛军气势如虹，带领全部人马攻克东山的致命之地，欲夺下整个北海道。为了攻击他们，刚和光一驻扎在距札幌十里之地 ，以高山，深谷为天然屏障，计划一举歼灭叛军，夺回失地。
? 营内，将士列队操守，粮草俱全，刚和光一正在分析探子侦察回的情报，看着地图，商讨作战策略。不眠不休地思考了几日，在产生众多分歧的情况下，终于得出了一个上上之策。
? 札幌不同于京都，气候干燥，虽是深秋，但已经非常冷了，刚显然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他的过度呼吸综合症又开始犯病了，光一放心不下，跑过来和他睡一起，亲自煎药给他吃。深夜，刚又不自觉地咳嗽起来，光一因为担心，一直是浅眠着的，见状，坐在刚的床边不停地帮他揉背顺气。
? “好点了吗，刚，要表喝口水啊。”
? “嗯，表紧了。”刚看着光一，“你怎么衣服也不知道披啊，过会儿脚又要冰冰冷了。”责怪的语气，一边把光一拖进自己的被窝。光一一笑，很乐意地和刚躺在一个枕头上。
? “好舒服啊。噢，刚，你为什么不把衣服月兑掉呢，穿着不难过吗？”
?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果睡啊，变态！”刚瞪了光一一眼，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不让我带人从南面攻过去啊，那样胜算比较大。”
? “表，南面是山，刚你还是表去比较好。”说着，紧紧握住刚的手。
? “只要我们两个合力的话，无论前面是什么阻碍都能跨过去的。”
? “有刚在，就一定没问题的。”
? “所以，我们一定要赢。”
? “一定，我们一定会赢的。”
? “光一——”
? “什么？”
? “我想弹琴。”
? 蜡烛的火苗在风中摇曳，两袭白衣相对而坐，淡然，唯美。所有瀑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如此平静。只是今夜，我并不觉得寂寞，因为有你；并不觉得害怕，因为有你和我一起弹奏这首出征前的《恋泪》，堂本 刚作的词，堂本 光一谱的曲。
? 次日，天还未亮，所有士兵列队集合，刚和光一面向众人发号施令：“山下，手越，增田，你们带一千五精锐上山，从南面进攻，借助地形优势，从侧翼杀人敌阵，出其不意。赤西，田口，龟梨，你们带一千五步兵，从北面进攻，包围敌军。今井，泷泽则带着剩下的二千将士，同我和光一一起，正面迎战。大家切忌，万事小心，不可大意，万不可轻举妄动，中了圈套。
? 此去我等定要将敌军一举歼灭，只许成，不许败——出发！”
? 交战之地，西川 贵教早已等候多时，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人马，刚和光一虽只带来二千人，依旧威风凛凛，青龙旗随风飘扬。“恋泪”双刀系于两人腰间，阳光在上面折身寸出道道刺眼的光芒。
? “你们两个好像很有名啊，怎么，就带这点人？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点？”西川指着刚和光一挑衅。
? “你就是传说中的西川啊，今日见了也不过如此。怎么，带那么多人，难不成怕了？”光一轻蔑一笑。
? 西川脸色阴沉了下来，看了眼他两身边的泷泽和今井：“带着一群乳臭未干的人，你以为玩家家酒呢。到时别哭着回去！”
? “废话少说。”刚右臂一挥，“杀——”
? 顿时，两队人马混战成一片，分不清谁是谁，大家拼命将周围的敌人杀死，刀剑无眼，没一会儿，已有大片人倒下，血流成河。今井和泷泽带着一批人遵从刚的命令先突围出去与山下，赤西等人里应外合。虽然资历尚浅，但两人平日都很勤恳，加上天赋不错，武功在同等人中也算不错。这会儿，在重重包围下，也没有乱了手脚，几番搏斗，身上不免挂彩，倒也杀出一条血路。
? 西川则把大半以上的兵力用来围攻刚和光一。两人被里三层，外三层赌得水泄不通。要杀出去，绝非易事，最有可能的是，还没杀出去就体力耗尽。周围的叛军握着刀虎视眈眈，一副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的表情。刚和光一默默转身，背对背站在那里，闭着眼睛，静静等着。人潮人海中，两袭白衣，两个紧靠在一起的身体，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完全没有丝毫的畏惧，这种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自若，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 “都给我愣着干嘛。杀了他们，重重有赏！”所有人因为西川的这句话变得无比兴奋，一齐向两人冲过去。
? “后面的，就拜托你了。”刚和光一异口同声，嘴角同时形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将注意力集中于自己面前的敌人。
? 无数把刀从四面八方砍来，两人背对着彼此，解决各自的障碍。银白的刀光如晃动的鬼火，手腕的转动变幻莫测，“恋”刀尽情地舞蹈，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胸前留下致命的血痕。——出现了，光一的下弦之月。以一把刀与同时压上的十几把刀相抵，将内力贯通全身，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保护罩，“泪”刀凝聚着滚滚杀气，把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迎面而上的人送上黄泉。——出现了，刚的夏の王样。
? 白衣渐渐染红，那是敌人的血。叫声不绝于耳，那是敌人的哀嚎。我们是两个人，但更是一个人。双刀合璧，流淌着鲜血的“恋泪”越发耀眼。抬头，是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天空，即使冬天，也会带来夏天炙热的阳光，那时，他是一位真正的王者，沙场之上，掌控着数千人生死的王。合眼，是层层密密的深邃的夜晚，即使黑暗，也会带来月亮皎洁的光芒，那时，他是一位地狱的使者，沙场之上，将数千人引领至鬼门的指路之光。
? 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凄惨壮烈。腹背受敌，却毫无畏惧。以一当十，以血开路。敌人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揭开封印着的残忍，为了必须完成的任务，激发出嗜血的本性。请表怪罪于我，安息吧，可悲的亡灵。
? 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虚幻，唯美。以血禸之躯对抗冰冷的刀。刚，你就放心地上吧，所有刺向你背后，你看不见的刀，由我来为你挡着。光一，你就安心地冲吧，所有瞄准你背后，你看不见的危机，由我来替你化解。我们是折翼的天使，我们是彼此的翅膀。会期待，因为知道会有重逢的那天。或许已经分开了很久，邂逅的却如此自然：华丽的转身，你就是我羽翼，共同载着彼此的重量，飞向我们的天堂。
? 这，是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情。有你守护的背后，是最安全的港湾。
?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刚和光一的。西川看见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知道不妙，下令撤军。正要往回逃，却碰上从南面与北面夹道而来的三千人马。进退两难的叛军已是困兽之斗。
? 当然，西川也不是吃素的，领着十几个死士准备从最弱的龟梨等人封锁的北面冒死突围。
? 龟梨面对突然的袭击毫无准备，一惊一乍之下竟已被西川打开了一个缺口，自己的右腿也不知何时被有毒的暗器所伤。山下这边见龟梨挡不住了，便派人来帮忙，这样就让南面留出一大片防守不到的区域。原本完美的包围又变得脆弱不堪。
? 眼看千辛万苦部下的网要功亏一篑，刚临危不乱：“你们所有人给我去该去的地方守着，绝不可以把阵型打乱，剩下的全交给我。”说完，跨上一匹马，孤身去追西川。光一紧随其后。
? 死士虽然厉害，不过光一对付他们游刃有余。另一边，刚和西川一对一单打独斗。论实力，刚高上许多。不过，之前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加上对方连出阴招，形势对刚来说十分不利。两人多个回合下来，竟也打个平手。西川自知不敌，一旦拖下去，刚在持久战中必将占到上风，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于是，趁刚不注意的时候，朝他的左肩连发了三枚暗器。顿时，刚觉得一阵头晕，他知道一定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时候，决不能让西川跑了，机会是只有一次的。把全部力量汇集在一处，朝西川挥刀而去。西川人头落地。强行使用内力促使毒液迅速溜遍全身，刚眼前一片黑暗，倒了下去。
? “刚——”在不远处的光一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也顾不得收拾残局，将刚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伏上马背，策马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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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落叶天涯2009/2/9 12:40:00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捷报传至金阁宝殿时，木村高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初次远征便一举歼灭叛军是何等的丰功伟业。皇上大赦天下。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全日本上下，无人不知堂本 刚和堂本 光一的英雄事迹。百姓尊称他们“近畿双侠”。
? 只是，对于光一来说，他宁愿用眼前的一切来换回刚。
? 营帐之内，军医井之原 快彦正在替刚把脉。光一站在旁边心急如焚，一群后辈也都焦急地守在里面。躺在床上的刚，嘴唇发紫，脸色惨白，毫无生气。
? “唉。”井之原叹了口气，“小刚中的是一种来自中国西域的奇毒，毒性极强。原本在他用力时已渗透全身，不过光一，你用真气封住了他的经脉，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命。”
? “那就是说他还有救？”光一激动地问。
? “是。只要能够把毒素全部逼出来。不过，我已试了很多方法，都行不通。现在，只剩最后一个。”
? “什么，你快说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光一也决不放弃。
? “如果有谁把小刚身体里的毒全部吸出来，他或许还有救。不过，那个人可能也死。”
? 一时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为什么，上天是如此得不公平，如此得天妒英才。
?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龟梨哽咽着。
? “不关你的事。”光一冷冷地打断，坐在刚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假使杀掉龟梨可以救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但现在，事以至此，他又能责怪谁。责怪了又有何用。真的要承担责任的应该是自己，为什么要让刚一个人去对付西川，为什么不早点把死士解决掉去帮刚。所有的罪恶都是自己犯下的。“也罢，大家都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其他的存在，已无任何意义。
? 后辈们无声地纷纷退下，只留生田 斗真一人在门外守着。
? 待周围的人都走掉了，光一缓缓抬起头，对井之原说道：“前辈，能否借你的小刀一用。”
? 井之原条件反身寸地去拿，手伸到一半顿然停住：“难道你要……光一，你想想清楚，我知道你对小刚很好，但是这样说不定你会死的，再说，小刚也不希望你……”
?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他死了，我还活的下去吗！”紧紧抓住井之原的衣领，西斯里底地吼道。
? 井之原这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光一，执着着毅然地迎接死亡。那一刻，在他面前咆哮的光一和失去意识的刚，使他觉得，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挤进他们的世界。彼此是对方的全部，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紧紧追随。所以，请表离我而去，表残忍地将我拒之在另一个世界。
? 将小刀给了光一，井之原默默地走了出去。
? 褪下刚的衣服，摸上他精致的锁骨，光一用小刀在伤口上又划了一道更深的口子，随即低下头，两片薄薄的嘴唇附了上去。一口一口吮吸着毒液，将它们从光一的身体里吸走，却顺着口腔进人自己的身体。好几次都支持不住了，但一看到刚的脸，硬是撑着继续。待最后一口毒血吸出，光一将它吐出，地上已是一大滩发黑的Ye_Ti。从来没有感觉到睡着的刚是这么可爱，像婴儿一样纯净的脸，长长的睫毛，光一的脸不由自主地越贴越近，双唇渐渐覆上刚的双唇，独特的味道，带着诱惑让光一不自觉地加深着口勿，很久很久，不愿离开。
? 井之原进来的时候，光一的脑袋紧挨着刚倒在他的身旁，双手环着刚的肩膀，嘴角洋溢着最幸福的笑容。
? 最伟大的爱，是愿意为对方去死。
? 银阁宝寺。
? 福山 雅治独自一人悠闲地练习书法。竹中 直人有事求见。
? “何事？”福山连头都没抬一下。
? “回将军，今天堂本 刚和堂本 光一得胜回府，十几万的百姓在两旁跪地迎接，高喊‘近畿双侠’”
? “不是说堂本 刚中了毒吗。没死！”
? “回将军，是中了毒了，不过堂本 光一替他把毒全吸出来了，两个人居然都没有死。”竹中偷偷看了眼福山，见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将军？”
? “西川 贵教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我也真是太仁慈了，总是养你们这么多废物。”未等竹中反映过来，福山已在他脖子上刻上一刀，送他一程。
? 你不会让我失望吧，北村兄。
第六章?? 烟锁重楼斩情丝
? 北村 一辉的祖先是经营牛郎店的，很久以前在长崎开了第一家，生意红火，于是在京都也有了一分店。小时候的北村就是在这种氛围下长大的，天生聪慧的他将所有能够成为牛郎的必要条件一一掌握。察言观色的本事，捕获猎物的能力，若他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夜晚，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头牌。但是北村知道，牛郎做得再好终究是没有前途的，在这动乱的年代，只有成为英雄才能获得永恒的地位与金钱。于是，他奋发图强，一路追随丰臣 秀吉和福山 雅治，多少次出生人死，才有资格成为今天的朱雀将军。
? 白天，他是人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九州统领，艳丽，妖娆。晚上，他会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芒。据说，木村曾派手下的松冈 昌宏向他挑战，三个月，两人在为谁是牛郎业的支柱展开了空前激烈的角逐，结果北村 一辉毫无悬念的以绝对的优势取胜。松冈从此落发为僧。
? 历史证明，北村 一辉是真正的夜王。
? 当刚和光一来到严岛神社的时候，他们在门口站了很久，以为走错了地方，一遍遍核对地址。这里哪里像是将军住的，不说门口站着两排俊男迎宾，就连端茶送水的宫女都是精挑细选的。屋内的布置奢华至极，充分运用灯光效应，营造出一种浪漫，朦胧的氛围。
? 此次北村纳妾，发贴至三大将军处，东山病重卧床不起，福山亲自前来，本来木村是要自己来的，不过女儿即将出世，要留在妻子的身边，就让刚和光一代替，他说，你们两个伤刚好，抽空出去散散心，玩玩吧。两人带着贺礼便去了。
? 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场面，两人本就经受不起，早早地拜过北村，送上贺礼，也算完事。只是，还有一个晚宴是不得不出席的。现在才刚过中午，两个往自己的客房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 “光一啊，你看这个池塘里好像有鱼的样子，我们要表去钓鱼啊。”
? “又没有章鱼，我才表去。”光一赌气似地走开，“刚，为什么是我们两个来这里呢？明知道这里的平均身高是一米七五，连看个人都要把头抬起来，太不爽了。”
? 刚点点头表示赞同，一边用手抚摸发辫：“还有那个朱雀将军，总觉得怎么看就怎么不舒服。”
? “因为他和你一个风格嘛。”光一调侃道，“其实，说真的，我还是觉得你比较有潜力。”
?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走向他们：“堂本君，我家夫人有请。”
? “找我？”两人疑惑地看着彼此。
? “是。噢，对不起。不是的。”广沫 凉子年纪还小，一在别人面前出糗便语无伦次了起来，“夫人说要找堂本君，不过没说找两个堂本君啊，为什么会有两个？”
? “你说的夫人是不是惠夫人啊？”光一问。
? “是，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广沫很不解。
? “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弟弟。”
? “我记得，夫人好像是让我来找一个叫堂本 光一的。”
? “我就是堂本 光一。”
? “太好了，那我们快点走吧。”广沫拉起光一就跑，留下刚一个人站在原地。
? 光一尴尬地甩开广沫的手，走回来：“刚，一起去见见我姐姐吧。”
? “好。”刚给了光一一个灿烂的笑容。
? 堂本 惠是光一的亲姐姐，大光一三岁，十年前也就是光一拜人木村门下的那年嫁给北村为妾。远走他乡的惠，时时刻刻无不想念着父母和最疼爱的弟弟。重楼里的生活，与外界隔绝着层层帘幕，她听别人说自己的弟弟很有出息，却见不到他一面。金银珠宝堆砌的荣华富贵，光鲜的外表里面剩下的是日日夜夜独守空房无尽的寂寞与思念。
? “姐姐～”光一跑进屋子就紧紧地抱着惠，“姐姐，我好想你啊！”
? “我也很想你啊，光一！来，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二十三岁的光一，白色的衣服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脸比过去明显消瘦了许多，头发也剪短了，盖在脑袋上，渐渐褪去了青涩，散发出一种成熟的感觉。拉着弟弟的手，摸着他的脸，惠喜极而泣：“你长大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难为你了，都是姐姐不好。”
? “姐姐，你别这么说。光一过得很好，倒是姐姐你一个人……”光一也鼻子一酸。
? 刚看着姐弟两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光一一样，他也有个姐姐，一家四口住在奈良。风景优美的小镇，天空是蓝的，草地是绿的，平日里能够闻到妈妈煮的纳豆的香味；同爸爸一起去河边钓鱼，身上会带着一股海藻的芬芳；看姐姐给小狗洗澡的时候，自己会被溅得浑身是水。那时候，小小的家，平凡的自己，有着阵阵的温暖。而现在，又有多少时间能在自己的亲人身边？普通的东西于我们来说便是一种奢侈。所以，光一，你要牢牢抓住啊。
? “姐姐，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待两人稍稍平静一些了，光一迫不及待地把刚介绍给惠认识。
? “鄙人堂本 刚，初次见面，还请夫人多多关照。”从刚才游离的思绪中猛地回来，刚紧张得结结巴巴。
? 惠看着刚，刚不自在地弄着自己的头发。惠心里暗笑：原来也是个害羞的人，和光一还真像呢。“你就是堂本 刚吧，光一有在信里常常提到你，这些年还多亏你照顾光一了，不必客气的。”
? “没什么，其实光一一直很照顾我的，夫人。”
? “你们两人一路走来非常不容易。我们家光一有很多缺点的，还亏你能容忍他，刚呢，真是个好孩子，比光一懂事多了。光一他从来搞不清方向，肯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 “姐姐～”光一瞧见旁边的刚一直笑个不停，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 “哪有，昨天你还迷路了，说去……”刚滔滔不绝地说着，惠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再说几件光一儿时的丑事，引来刚又一阵哈哈大笑。
? 光一生气了，看着幸灾乐祸的两人，他实在忍不住了。说实话，是姐姐先挑起这样的话题，但一向对姐姐敬重有加的光一又怎下得了手。没办法，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抬起手，在刚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够了没有啊。堂本 刚？”
? 刚用很认真的表情看着光一：“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说够，因为堂本 光一的囧事太多了。”
? 光一的脸由红变紫，由紫变青：“你找死，堂本 刚。”话音刚落，便打了过去，刚灵敏地躲开了。于是两人绕着屋子你追我打，嘻嘻哈哈，尽情玩耍。
? 惠坐在一边，对于一个姐姐来说，弟弟的笑脸是最美的礼物。。只要你能够快乐光一，我就会快乐。
? 依依不舍地从惠的房里出来，两人回去匆匆整理了一下，便来到正厅参加晚宴。玄武将军没到，台下的三张桌子便空出一张，感觉有些冷清。福山 雅治淡定地坐在右首，呡着清酒，身后站着两个随从，面孔很生，应该是年轻的一辈。北村和新娘户田 惠梨香坐在正首，户田又是给北村斟酒，又是喂他吃寿司，千方百计地献媚讨好。光一轻哼一声，这种低俗愚蠢的女人哪能跟自己的姐姐相提并论。
? 两人分别向北村和福山行礼，对自己的迟到表示歉意，同时说了一堆在婚礼上常用的祝福的话语。北村今天心情很好，和新娘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也不理睬他俩。刚和光一在福山对面坐下，这种大场面没有人说话，两人默默地吃着东西，任凭舞台中央的人表演着歌舞，也全无兴致。
? “刚，你有没有发觉，有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啊。”
? 光一所说的这人，是北村在年轻一辈中选Bachu来的佼佼者，城田 优，他身旁的忍成 修吾。即使坐着，身高一米八八的城田也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此刻，他的视线正落在刚的身上。刚穿了件银色的外套，上面点缀着粉红色的花，长发用金叉盘起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嘴唇涂了层淡淡的胭脂，看起来更有光泽，而这个崭新造型的点睛之笔是手指上的紫色指甲油，鬼魅性感，在王子般的光一旁边，刚更像超凡月兑俗的精灵，自在，高贵，尘世的一切仿佛都被他净化了一样。
? “他一定是在嫉妒你。”光一看着城田 优充满怒火的眼神。试想，在这讲究美貌的严岛神社，突然出现了一位如此有气质的堂本 刚，有谁会不吃醋呢。城田是除北村之外这里的第一，见到刚自愧不如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想要把他干掉的冲动。
? 一曲舞毕，耳朵顿时清醒了许多，厅内一片肃静。
? “两位堂本君不久前在同西川交手的时候中了毒，不知现在可否痊愈了？”还是福山先开口打破僵局，满脸关切。
? “谢谢将军关心。我们两人经过细心的调理已经没事了。”光一恭敬地回答。二十三岁的两人还是很内向，都不习惯谈话，没有人会主动，渐渐地就形成了一种每次都是较大的光一代表回答的默契。
? “那太好了。两位首次领军剿灭叛军就取得大胜，可喜可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真是前途无量啊。”说着，转头对身后的两人道：“小栗 旬，小池 彻平，你们要多学着点，知道吗？”
? “是，将军。”两人还很年轻，小栗打着耳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池则更像一个孩子，娃娃脸透着天真可爱。不过刚和光一清楚，福山的手下，绝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 “多谢将军夸奖，我等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
? “你们就别再谦虚来谦虚去的，还是看下面的茶道表演了，这可是惠最拿手的。”北村不耐烦地打断。亏他还记得姐姐，光一想着，无意瞥见户田冰冷的眼神。
? 惠身着华丽的和服走了进来，烧水，倒茶，每一个动作都端庄优雅，连福山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光一的母亲喜代子是宾库县数一数二的茶道高手，聪明伶俐的惠继承了母亲的天赋，也正是这一点，让她被北村看中，开启了不幸的命运。
? 一壶好茶沏完，幽幽飘香，沁人心脾。惠端起一杯先奉于北村，北村伸手欲接，就在将要触碰茶杯之时，户田从袖口中突放暗器，一枚微型的飞镖击中惠的膝盖，整个动作完成得隐蔽流畅，没有被任何人发觉。不会武功的惠根本毫无防备，脚吃痛，一下子倒了下来，手一抖，滚烫的水全泼在了北村的手上和衣服上。
? “没用的东西！”北村“啪”的反手一记耳光甩过去，惠被打出几米远，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 “你干什么！姐姐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随便打人！”光一冲过去扶起惠，心痛地替她擦去嘴角的血，对北村刚才粗瀑的举动非常不满。
? “是你姐姐又怎么样！本大爷管教自己的女人要你揷嘴！”
? “你再说一遍。”光一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恶狠狠看向北村。
? 惠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向冲动，拉了拉他：“算了，光一，我没事。”然后给北村行了个礼：“妾身方才绝不是故意的，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 “没用的东西，尽在这里碍眼，滚！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坏了自己的兴致，北村朝惠厌恶地看了一眼。
? 姐姐竟然受到这种侮辱，做弟弟的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光一跑到北村面前，就要揍他。
? 刚急忙挡着他：“光一，你冷静一点，不可以动手，他是将军。”
? “我管他是将军还是皇上，这种人根本连禽兽都不如。”光一从刚的手中挣扎出去，拔刀指着北村。侍卫们见形势不对，纷纷上前将光一和刚围住，指刀相向。
? “木村将军的人大闹严岛神社，穿出去成何体统。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金阁宝殿的人想想啊。”刚一手按住光一的刀，极力劝说。
? 可现在的光一哪里听得进去，两眼闪着凶光，一掌推开刚：“少管我。一边去。”
? “咚”光一的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刚一拳，火辣辣的感觉，刚从未这样打过他。
? “表任性了堂本 光一。你丢脸难道还没有丢够吗？”刚咆哮着。
? “够了！少来教训我，堂本 刚。她是我姐姐，跟你没关系，你当然不会在意。”丢下大厅里的众人，光一愤恨地走了出去。
? 北村抬起脚踢向刚的腹部：“吃豹子胆啦，你们两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要是放过你们，我就不是朱雀将军！”
? “将军息怒，光一他只是一时冲动，绝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其实他是和小人有些过节，所以才耍性子，并非是针对将军您的。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光一吧！”刚跪在地上向北村求情。
? “既然都认错了，北村兄，你就算了吧，今天可是喜庆的日子，当做一件善事也不错啊。”福山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坐着静观事态的发展，这会儿倒起身当起和事佬。
? “将军，您就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为这种人，犯不着的。”户田娇滴滴的声音讨好北村，“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休息吧。”
? “哼，真没意思，回去吧。”户田扶着北村率先离开。经过福山的身侧，户田朝福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福山递过来的纸条，藏好。
? 宴席不欢而散，不过刚并没有径直回自己的房间，他独自一人在花园里走着。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感觉，酒也慢慢醒了。打了光一的右手由于用力过猛，现在还有些麻。光一的脸一定很痛吧。自己在出手的那刻就已经后悔，第一次打光一，是万不得已，如果真的让他打了北村，这便铸下一个大错，后果不堪设想，或许光一的未来也就此毁了。他不愿让十几岁时打杂的悲剧重演，因此，只能粗瀑地阻止光一。刚想，过会儿，等光一平静一些了再好好地和他解释清楚，道个歉。
? 光一想揍人没有揍成，来到一座小亭子，挥起刀拿周围的木头和花花草草出气，舞了半个时辰左右，气渐渐消了，知道是自己不对，还对刚说出什么跟你没关系之类的话，一定让敏感的刚很伤心，回去一定要好好道歉。
?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雷声阵阵，要下雨了，两人均不知不觉加快脚步。
? 忽然，从刚的身边窜出了一个蒙面黑衣，刚觉得可疑也追了上去。谁知，黑衣人的轻功卓绝，飞檐走壁，竟把刚甩开了一段距离，刚有恐高症，不敢用飞的，拼命在地上跑。黑衣人有目的的来到一幢独立的房子前，故意等着刚，等刚接近的时候，闪身进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女人被黑衣人深深刺了一刀。
? 刚夺门而人，朝黑衣人攻去，拆了几招，刚突然发力，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
? “是刚吗？”倒在地上的女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刚一惊——原来是光一的姐姐，惠。
? “是我，刚。你怎么样啦，振作一点。”有谁会来杀光一的姐姐？为什么要杀她呢？惠的伤口是致命的，很深，红色的血不断涌出。刚揭开衣服的带子替惠止血，可是，无论怎么样都止不住。
? “不用麻烦了，我知道没救了。”惠越来越虚弱，嘴唇和脸变得惨白。
? “不会的，不会死的，我去找医生，立刻就去。”刚让惠靠在自己的怀里，正打算抱起她，却被惠拉住了衣领，那双美丽纤细的手，如今是那么无力。
? “刚，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你表死啊，你死了，光一怎么办啊！”一想到光一最爱的姐姐就要永远离他而去，本能告诉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光一最重要的人。
? “光一啊，好想见他噢。”
? “坚持住啊，我带你去。”
? “刚，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惠用尽所有力气支起身子看着刚。
? “好！你说吧。”
? “刚君，光一以后就拜托你了！”自从看见刚，看见他和光一在一起时两个人幸福的样子，还有刚才刚维护光一，向北村跪下求饶的坚定，无畏的眼神，惠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会用生命去守护光一一辈子的。
? “嗯，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会永远在光一的身边。”刚郑重地点了点头。第一次，他用自己黑色的瞳仁直视着别人的眼睛，这个承诺，我会用一生来守卫。
? “谢谢你，刚。”惠展开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头慢慢地靠在刚的肩上，失去了知觉。
? “泪刀”横卧在地上，淌着黑衣人的血。惠安静地睡在刚的怀里，和服被鲜血浸透。刚紧紧地抱着惠，手上参杂着黑衣人的血和惠的血，他要把惠交给光一，眼泪却忍不住从两颊流了下来。
? 光一，我要怎样才能告诉你，答应我，请你表悲伤。泪干了，缓缓抬起头，准备去找光一，却对上了一道前所未见的奇寒无比的目光。
? “光一，你怎么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在的，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那种眼神，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刚一时手足无措。
? 光一就这样站在门口，左手紧握着“恋刀”，瞳孔散漫，脸色煞白，面无表情，像僵尸一般一步步走向刚，一字一顿地说：“你。杀。了。我。姐。姐。”走在半路的时候，广沫过来说姐姐找他，于是便过去，一眼就瞧见死掉的姐姐和双手沾满血的刚和那把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同伴的刀。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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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落叶天涯2009/2/10 2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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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落叶天涯2009/2/10 2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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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落叶天涯2009/2/12 10:45:00
? 不出三日，光一的罪行便在全日本昭告，中居派出去的人四处寻找却全无音讯。以城田 优为首的北村部下制造各种谣言，说木村指使光一，弄得满城风雨。木村盛怒之下，颁发赏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近藤放下公务，亲自出城。如此，“近畿双侠”之一的堂本 光一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
? 如果说到这种地步还有人相信光一是无辜的话，就只有刚了。和光一在一起那么久，即使有天大的理由，光一不可能杀北村。糟糕的是，自己也不知道光一的去处，外面的人虎视眈眈，独自一人的他是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 “将军，堂本 刚在殿外求见。”
? “不见！”
? “刚，你先回去吧，将军他暂时是不会见你的。”中居好心劝道。
? “我不走，光一的这件事疑点重重，我相信他是清白的，请将军重新调查清楚啊。”刚绝不动摇。
? “将军，请您见一次刚吧，是他和光一去的严岛神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有隐情，您就听听刚怎么说吧。”
? “中居 正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了，活得不耐烦了！”
? 中居失落地退出去：“没用的，刚。”
? 刚咬着嘴唇，“嗵”的一声跪在殿外：“现在能帮光一的只剩我了，将军不见我的话，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 “刚，你何至于此。你自己难道不也被光一刺了一刀吗？”
?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事。前辈，即使你们都不相信光一了，我还会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纵然全世界反对，我也无怨无悔，因为这是我对光一的承诺。”
? 那时的刚让中居感受到了人生最大的一次震撼。虽然被背叛，但是还是为对方着想，伤痕累累的自己，牵挂的竟然是造成这种伤口的对方。刚，究竟是什么誓言让你对一个人不离不弃。究竟是何种力量支撑着你用一切来捍卫一个人。你和光一，两个腼腆的孩子，含蓄害羞的你们总是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并不起眼。不过，从你们身上总会散发出特有的气质，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是能够穿越层层黑暗，照亮宇宙的万丈光芒。灵动如光一，执着如刚，几个世纪的羁绊，永不分离。
? 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洁白的六角形的雪花从天堂轻舞飞扬地飘洒下来，晶莹剔透，落在刚的周围，覆在他的头发上，盖在他的衣服上，衬映着无暇的白色，冻僵的双膝跪在那里，挺直的腰板，倔强地抬头望着内殿里的木村。
? 冈田 准一拿来了一把伞：“算了吧，小心着凉。长濑正计划偷偷溜出去找光一，我们先回去再说。”
? 今井 翼端了碗乌冬面：“前辈，吃点东西吧，暖暖身。我们都不想看见你这样啊。”
? 井之原 快彦拼命想把刚拽起来：“小刚，你表命啦，快点回去。真是的，你们两个怎么都一样倔，牛脾气！”
? 七天七夜，刚一动不动，最后是回来的近藤发现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剩下一口气的刚。
? 刺了刚，跑出了很远的光一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猛然间想起姐姐的尸体还在房间里，于是折了回去。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先去看刚的方向，怎么，不见了！是被人救起了吧，你至少没死，太好了。
? “堂本君，你回来了，他们把夫人的尸体搬走了。”广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屋子里。
? “什么！搬哪里去了？”
? “好像是将军那里。”
? “我要把姐姐带走。”真是好笑，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死掉了却要来收尸，怎么可能让你们再这样对姐姐：“你知道怎么去吗？请帮我带路吧。”
? 从来都只要新人笑，有谁会听到旧人哭。北村的房间灯火通明，烛光熠熠，而姐姐只能躺在潮湿阴冷的棺木之中。光一想冲到不远处北村的屋里，一刀把这无情的人解决，为姐姐报仇。才跨出一步，刚的声音浮现在脑海：“光一，就算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整个金阁宝殿考虑一下吧。”应该恨你的，为什么却又总是听你的。抱起姐姐，光一朝外面走去。
? “堂本君，你要走吗？”
? “嗯，姐姐一直以来多谢你照顾了。”
? “夫人一向待我很好，在这里，除了夫人，我没有其他亲人了。堂本君，请你让我一起送夫人一程吧。”广沫苦苦哀求。
? “多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了。你也早点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乡去吧。一路顺风，保重。”光一点头致谢，“姐姐，我们回家吧。”
? 离开的那一刹那，一只小鸟从光一的头顶飞过，北村屋里的烛光突灭，户田惨叫一声，许多人都看见光一从北村的方向走了出去。
? 租了架马车，重新买了副棺木，放上冰，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披黑待月的马不停蹄，累了，随便找个地方歇一会儿，饿了，随便买点东西充充饥。冬天来了，睡觉的时候脚是冰冷的，好怀念刚的暖炉；迷路的时候，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好怀念出来把自己找回去的刚；坐在马车上，挥动鞭子让马儿快跑的时候，情不自禁哼起一起写的歌来，好怀念与刚的刀瑟和鸣。“恋刀”挂在腰间，没有温度，但渗人了刚的血，一触碰，炽热无比。刀鞘发出的声响，是寻找另一半的呼喊。“泪刀”的主人，你是不是也一刻不停地惦念着我，就像光一每分每秒满脑子都是他的刚一样。
? 今天到了广岛，是中国和近畿的边界，马上就能到家了。一路赶来，光一不免口干，找了家小店歇歇脚。
? “你就是堂本 光一吗？找你找了好久，今天终于让我们遇到了。”刚喝一口茶，一群满脸凶神恶煞的人围了过来。
? “我是堂本 光一，各位有何贵干？”
? “杀了朱雀将军，满大街都是你的通缉令，你倒好，在这里喝茶，胆子还真大。”
? “朱雀将军死了？什么时候？我为什么要杀他，通缉令又是怎么回事？”才没几天，这世道也变得太快了吧，光一莫名其妙。
? “你就别狡辩了，我们福山将军和青龙将军亲自证实了你的罪行，金阁宝殿寻你未果，青龙将军颁布全国通缉令，重金悬赏要你的人头。”
? “告诉你们，不是我做的！”被人误会的滋味，内心的慌恐与无助，光一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百口莫辩和那种被人背叛与抛弃的感觉。刚，假使你真的没有杀姐姐，那么当时，你必也怀揣着和我现在同样的心情。让你体验的这种痛，现在，报应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 “不用啰嗦，弟兄们，给我上。”
? 本不想伤及无辜，但那些人全是要他的命，下手之狠，毫无停下的征兆，光一跟他们说不通，又赶时间，无奈亮刀，下弦之月，才一会儿，所有人都没有命了。
? 果然，到处都贴着自己的画像，用斗笠遮住，可惜自己长得太过英俊，走到哪里还是有人认出来，一场打斗下来，又是死伤无数。要是刚在就好了，善于乔装的他，一定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利地不引人注意。没有了他，我的日子不会好过。
? 光一的人头是无价之宝。北村 一辉的手下想要，为了报仇雪恨；江湖上的侠客们想要，为了英雄的名号；游手好闲的人和地痞流氓也想要，为了那区区的几万两黄金。最残酷的是，煽动他们的人是木村 拓哉，光一不明白，自己的将军，难道这么希望他死。
?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会来杀你。这一路，刀上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血，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说得出名字的，然而，他们都是死在自己的刀下。战场上的杀戮成就了英明，而这为生存的滥杀，只留下了浑身的血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堂本 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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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落叶天涯2009/2/14 11:54:00
?长濑依照刚的指示去了光一的老家，等了几日，不出所料，光一回来了。母亲对光一说有客人时，他一脸兴奋地跑过去，以为是刚，然而在看到长濑的时候，原本的笑容收了回去。
? “是刚让我来这儿找你的。”读出了光一的心思，长濑克制住心里想问的一大堆问题，先把刚的情况告诉他。
? “噢。”刚，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呢？是不是在恨我。
? “将军下令通缉你，刚在殿外跪了七天七夜替你求情，淋了大雪，胸口的刀伤和过呼吸综合症一起发作，差点就没命了，虚弱得要死，只能躺在床上。怕他出去救你，将军派人把他软禁了起来。”
? “你说什么？刚跪着替我求情，还得了重病，那他现在有没有事，要表紧啊，你快说啊，长濑！明明是我差点把你刺死，你还为了我连命都表啊，刚，你真是大傻瓜。”光一抓住长濑的衣服，吼着吼着哽咽了起来，抽搐着，最后抱着头在那里失声痛哭。刚，为了这样的我，你不值得。
? 长濑看着光一，静静地等他哭完。“长濑，拜托你了，一定要找到光一，确保他没事！”出发的时候，刚硬撑着，用尽全身力气磕头拜托。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十三岁的他们，紧紧地手拉手，昏迷在一起，依偎在一起；二十三岁的他们，一个在关东，一个在关西，中间横亘着理不清的纠结，但是心却是连在一起的。从男孩成长为男人，刻骨铭心的爱，再遥远的距离，再深的鸿沟，都阻挡不了他们继续相爱。
? “刚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 光一接过，是刚随身携带的一串佛珠，那是刚的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在奈良的寺庙替他求的，刚把它套在手上从来没有拿下来过。刚的气味，刚的温度，从佛珠传人光一的体内，把它放在胸口的地方，刚，我的心脏，因为你才跳动着。没有了你，我也无法呼吸。
? “长濑，请你把这个带给刚吧。”割下自己的头发，用手绢包好。
? “你和刚，你们两个，全都是傻瓜。”
? 信物。代替我守在你的身边，光一，你的平安是我唯一的乞求。
? 结发。相信我心里永远有你，刚，我会等你，天荒地老。
? 快夏天的时候，井之原说我终于可以外出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出去。每每呆在屋里，常想，光一，你是一个多么无聊的人，会有这种嗜好。想着想着，摸着你的头发，猫毛般柔软的发丝，早知道我以前就多摸几下了，真舒服。
? 我开始学会发呆，坐在地上就是半天，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思绪已经去过了很多地方：落着樱花的将军屋前的走廊，后山打水的小溪，赤坂抽我鞭子的那间阴暗的小屋，盂兰盆会时宏伟的校场，与西川交战时黄沙尘土漫天飞舞的平原，所有浮现的，都是和刚你在一起时的一幕幕。一天天，也就这么地过去了。
? 大家说，我比以前更不爱说话，更沉默了，总是把自己锁在另一个世界。春天的时候，高见泽老前辈病逝了，葬礼很简单。有时，我在想，其实像他一样也不错，至少不用痛苦，不能与相爱的人见面，即使生着，又有什么意义。
? 从母亲那里搬了出来，不想给她添麻烦。我买了一架琴，整天地弹，从《硝子の少年》到《恋泪》，一边弹一边唱。虽然刚你的唱功是最好的，不过我不会输给你的。等我们重逢的时候再一较高下，只是那一天，恐怕是猴年马月吧。
? 堂本 刚长胖了，留起了胡子，邋里邋遢，像个老头子。最近外面很不太平，前辈们进进出出地办事，非常忙碌，连冈田和长濑都被派往神奈川。而我什么都不理，仍旧在那里钓鱼，不知怎的，会轻轻唱起我们的歌，结果鱼全都跑掉了，现在的水平，烂得和光一你一样。
? 今年，追杀我的人明显少了许多，时间长了，这种游戏大家也都厌倦了吧。中秋的时候，父亲来探望我，他说，男子汉是不应该躲躲藏藏的。我回答，您的儿子是为了他最重要的人才呆在这种鬼地方。豆沙馅的月饼，刚，要是你在的话，一定会帮我吃掉的。月亮很圆，刚，你是不是也在看呢？
? 光一，我学会了画画，第一次拿起笔，画得很丑，不过你本来就没我好看。呵呵，我还在旁边画了你喜欢的章鱼。木村将军晚上到我的房间，自从你的事情以后，他已经三年没和我说过话了。再次看见他的时候，明显老了许多，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刚，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但这次真的欠了你和光一，原谅我吧，处在我这个位置，更多的是无奈。
? 四月十日，刚二十七岁的生日，对着佛珠说，生日快乐。大你一百天的我，十五年前，向你的母亲鞠躬：“请放心地把刚交给我吧。”对不起，我失约了。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群，有青龙将军的人，也有白虎将军的人。昨天，有小孩从我身边经过，喊我“前辈”。我看着他们，有个人人好像冈本 健一，他说，自己叫冈本 圭人，是健一的儿子，还说，我父亲承蒙您关照了，光一前辈。别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原来我们已经老了啊，刚。
?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我们相守有需要多少次生生世世的回眸与擦肩而过。
?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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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落叶天涯2009/2/14 11:55:00
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云变
? 银阁宝寺的地下密室，福山专注地研究着一幅巨大的日本地图，这个岛国，坦白地说，只有四国是他的，九州，北海道，本州，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和部署，他白虎将军终于可以一统天下了。
? “进行地怎么样啦？”压抑着内心的些许兴奋，福山向手下问到。
? “回将军，小人已派精兵包围了北海道，并收买了给东山看病的医生，随时都能让他死。”长嶋 一茂见大功即将告成，也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 “安室，你那边呢？”不同于木村和东山只培养武士，福山的手下还有一群女性杀手，她们攻于心计，善用毒药，下手极阴，极狠，安室 奈美惠便是首领之一。
? “北村已死多年，九州的人一直抓不到堂本 光一，人心日益涣散，将军，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必能加以利用。”
? “很好。剩下的只有木村了，这只老狐狸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 “将军，您有何妙计？”长嶋知道福山和木村不相上下，自己的将军行事一向稳重，此次能下定决心行动，定是有十足把握。
? “青龙将军木村 拓哉指使手下堂本 光一暗杀朱雀将军，派人毒死玄武将军，意欲夺取政权，自封为帝。鄙人白虎将军福山 雅治应天下百姓之请，率军歼灭木村。”
? “小人这就派探子潜人本州。”长嶋告退。
? “属下立刻去散布谣言。”
? “等一等，安室。”
? “将军有何吩咐？”
? “事情办完了，有些没用的人，就不必继续活下去了。”
? “是，将军。”
? 刚过的第二十九个新年，烟花依旧，丝竹依旧，生日快乐，光一。等待我们的，又是整三百六十五天的煎熬，什么时候才会有你的消息？不过，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你还活着。手帕包着的你的头发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光一，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钓鱼，灵动如鱼的你，我希望自己是水，你永远也不会离开的水，而寂寞如我的水，是因为有了你，才有生气。
? 去年年底，城田 优继承了严岛神社，他对外宣布，说，为什么没有堂本 光一的下落，是因为青龙将军的包庇。为什么青龙将军要包庇，因为下令杀死北村 一辉的就是青龙将军。为了替自己的将军报仇，揭发着滔天的罪行，城田 优率兵打了过来。福山将军为他让路，说，众怒不息，难平民愤，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
? 金阁宝殿怎可受这等侮辱，木村将军当即派赤西，龟梨等六人领十万精兵前去迎战，说，一定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扬我军威。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光一，现在的年轻人都太冲动了，就像当年的我们，如果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听彼此把话说清楚，或许，也就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冲动是魔鬼啊。龟梨，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我们打西川的时候惊慌过度的龟梨 和也，我们的后辈已经全部长成可以独挑大梁的人了呢。看着他们，会想其自己同你刀瑟和鸣时的温馨，泪水就悄悄地从眼角滑落。
? 山下和锦户，赤西和龟梨，在他们身上，看到自己和你的影子，比起我们，他们幸福得多。大家会调侃打情骂俏的他们，却总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孤孤单单的我：“刚前辈，你是不是又在想光一前辈了。”堂本 刚和堂本 光一的故事，是金阁宝殿不灭的传说。
? 安室让一干人等乔装成普通百姓在酒楼，闹市，街口盛传青龙将军暗杀北村，准备毒死东山，称霸全国。光一事件本就闹得沸沸扬扬，如此一来，更是满城风雨。不信的人虽有，但更多的人是头脑简单的，一传十，十传百，变成全国皆知的“真相”。
? 城田 优早就坐不住了，兵马粮草一准备妥当，急不可耐地出发。“夫人，我们这便要去替将军讨回公道，您就在这里敬候佳音吧。”
? 北村死后，他的原配夫人受不了打击，自煞了，小妾们陪葬的陪葬，回乡的回乡，最后进门的户田是最惨的，新婚之夜丈夫就死了，悲伤过度的她终日守着北村的灵位。一个弱小女子有这等贞烈，神社上下的人对这位夫人无比敬重。
? “城田君，将军真的是被青龙将军所杀吗？毕竟都是些小道消息，可信吗？”户田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将军要去杀另一个将军。
?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夫人。”
?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去向青龙将军问个明白。没必要交战的，弟兄们会伤亡惨重的。”担心将士的生死，希望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矛盾。
? “夫人您太仁慈了。小人曾想化干戈为玉帛，但经过这几年，发现这是不现实的。对于有些人，道理是讲不通的，瀑力才是最好的手段。”城田 优说得斩钉截铁。
?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 “只此一条。”
? “那么你千万要小心啊，城田君，我等大家平安回来。”户田目送队伍越走越远，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 “出来吧，奈美惠，一直躲着，不累吗？”
?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怎么忍心打扰。”安室从户田的身后闪了出来，“真是的，惠梨香又被你发现了。”
? 这么久没见面，两个好姐妹当然窝在一条被子里，秉烛长谈。
? “惠梨香，你杀北村的那刀太漂亮了，和堂本 光一的下弦之月一模一样。”
? “为了这招，我每天都在练习，自从将军让我看了坂口前辈的伤，几年来，我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胸前留下了同样的致命刀口，真不知道为了一个区区的北村 一辉牺牲这么多人干什么。”轻叹口气，就怕自己练不成如此幻灭的刀法，不能完成任务。
? “难为你了。将军说，等他的梦想实现了，一定不会亏待我们。”
? “没有将军，就不会有我们。为了将军的大业，我们也只不过贡献了一份自己的力量罢了。”
? “等到一切平息下来，我们就一起回家吧。噢，对了，凉子呢，怎么没看见她。”
? “她杀堂本 惠的时候，手臂中了堂本 刚一刀，伤势不轻，我，我就让，让她，回，回老家了。”哗，户田说着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 “你怎么中毒了，惠梨香！”安室焦急地扶住她。
? “我，我也不知道。”户田靠着安室，突然像明白了什么，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是你干的，奈美惠。”这种剧毒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发作，而今天下午开始，与我呆在一起的，就只有你安室一个人。
? “是我下的毒，奉将军的命令。”安室看着户田。
? “为，为什么，将军不可能杀我的。”
? “将军说，没有用的人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这种毒很快的，你不会太痛苦。”
? 终于，我明白，原来我也只是一颗棋子。完成了任务，变得没有价值的时候，我成为了累赘，随时都会被抛弃。什么效忠，什么情谊，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这些可笑廉价的东西。野心和无情控制着每一个人。将军的伟业，是踩在多少人的尸体上面的，而我的刀下又有多少个无辜的亡魂。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对于罪孽深重的我，死是唯一的结局。
? 两军在长野交战，赤西和城田分别站在最前面，一边对视，一边掂量对方的实力，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 “优，我们一定要打吗？”念在曾经同窗的份上，赤西也不想和原来的朋友撕破脸皮。
? “要问就去问你们青龙将军，他先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城田丝毫不念旧情。
? “你放屁！想打就打，还用这么卑劣的借口，说不定光一前辈也是被你们陷害的。”田中 圣破口大骂。
?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忍成给了田中一个下马威。
? “你打不过我们的，优，我们的胜率是百分之百。”赤西在逼城田退兵。
? “那我也告诉你，我们的胜率是百分之二百。”城田回敬。
? “即使打赢了，又怎么样？一路打过去，你打得过智久吗？”
? “先灭了你们，我再去灭山下。”
? 激战的场面蔚为壮观，两军在很长时间内相持不下，赤西对城田，龟梨对忍成，打得难分难解。不过，毕竟赤西他们更胜一筹，战略，战术，的优势逐渐发挥出来，城田开始抵挡不住，嚣张的神情变得凝重，队伍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不住地往后退，败局就在眼前，城田终于下令全军撤离。
? “追。”赤西毫不手软。
? 在本州与四国交接的大阪，大家正准备活捉城田，谁知，突然从周围杀出二十万举着白虎旗的武士。
? “青龙将军木村 拓哉，杀北村 一辉，毒死东山 纪之叛变我大和民族，此等败类，天下得而诛之。”小栗 旬身着铠甲，义正言辞。
? 城田不曾料到会有帮手，兴奋之余，一改刚才的颓势，重振旗鼓。赤西不曾料到会有如此埋伏，不知不觉自己深人敌腹，一时毫无上上之策。福山的军队也不是盖的，一场恶战下来，把赤西他们打得一败涂地，活下的，没有几个。
? 一月六日，东山 纪之在服药时被毒死，医生小林 宏一已经供认不讳，说是受木村将军指使，东山大弟子佐藤 敦启决定同福山，城田结成同盟，共同讨伐金阁宝殿。
? 面对始料未及的灾难，任何抗辩都显得苍白无力，劳累过度的木村患上了副鼻腔炎，眼睛肿得不行，依旧整夜与四大谋士商讨应对之策。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木村终于决定，派中居 正广领兵北上对抗佐藤，派近藤 真彦领兵南下对抗福山，而内海，锦织则留在本州，死守自己的地盘。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金阁宝殿上至将军，下至打杂，所有人兵分三路，倾巢而出，竭尽全力捍卫自己的尊严，大家万众一心，齐心协力，同生共死。
? 就在这乱世之中，有个人来找刚，这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人，她的名字叫广沫 凉子。
? 看着自己对面的广沫，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其实并不想见她，不愿意想起那个断肠的雨夜，那个爱着的光一。不过，既然特地来找自己，出于礼貌，还是同意了。“广沫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 “堂本君，夫人死后我便回到家乡，本以为能这么一直过着安定的日子，但是，我想错了。自己做错了事，就会永远受到内心的煎熬，这种煎熬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一天比一天剧烈。到了今天，我已无力经受下去了，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把真相说出来。”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它终会有负荷不了的一天。
? “这与你来找我有什么关系呢？”刚感觉广沫十分痛苦，隐约猜到点什么，是很可怕的东西。
? “是关于堂本君你，还有夫人的弟弟堂本 光一的。”鼓起了巨大勇气，“真正杀夫人的，是我，杀北村将军的，是户田。这一切都是福山将军的计划。……”
? 从这个女人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刚的表情渐渐僵硬，灵魂像被抽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陈述着某一件事实，敲击着刚的耳膜，刺激着刚的神经。有好几次，他想打断，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一个字节。有时候，人类是多么渺小的生物，被强有力的现实支配着，无法选择逃避，甚至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一开始，我只相信，伟大的是感情，最后我无力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为何一定要相信！”
? 广沫卷起自己的袖子，白皙的右臂上一道狰狞的疤：“这就是当日堂本你砍的这一刀。”
? “为什么。光一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刚硬从嗓子里嘶吼出来。
?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再怎么做也无法弥补，堂本君，请你把我杀了吧，只有我死了，才能洗清自己的罪，如果可以让堂本君原谅我的话。”广沫跪在刚的脚边，头贴着地面，悔恨的泪水流满脸颊。
? 刚的手搭在刀上，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双手是如此冰冷，这种感觉与其说是憎恨，不如说是一种悲哀。憎恨到了极限，就转化为悲哀。憎恨广沫，更憎恨指使的福山；悲哀人世，更悲哀弱小的自己。所谓的权力，所谓的斗争，残酷无情，卑鄙无耻。而我要的，只是一个最爱的人。然后和他，幸福地生活。可是，连这一点，你们都要剥夺。要我原谅，怎么可能。悲哀到了极限，就转化为心死。
? “你走吧。”许久，刚吐出了三个字。
? “怎么，你原谅我了吗？”广沫很吃惊。
? “不是。”
?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
? “不需要。你迟早也会死在你们的人的手上。杀你，我怕弄脏自己的手。”刚丢下一句便走了出去，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 “将军，请您让我去找光一吧！”把真相全盘说出，刚跪在木村面前。
? “是这样啊。”木村长叹一口，“都是我的错啊。”
? “不，将军，跟您无关，求您同意我去找光一吧！”
?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反对。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全金阁宝殿都需要你啊，刚。”
? “我也知道不应该在这节骨眼上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将军，就如同金阁宝殿是您的全部，光一他就是我的全部，就是我的心。一个人倘若连心都失去了，即使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没有心的堂本 刚，又对将军有什么意义。所以，请让我任性一次吧，让我去找光一，去把自己的心找回来吧。”
? 沉默。等待。木村缓缓走向刚，伸手将他扶起来，那双威严的眼睛呈现出的柔和是刚，乃至内海，锦织从未见过的：“刚，你放心的去吧，不过，记得要回来噢，还有，你和光一，要成为金阁宝殿的支柱。”
? “将军，您这么做是不是太不考虑后果了？放走刚，岂不等于把自己置于水深火热。”
? “是我欠他们的，应该还了。”
新人过门
81 落叶天涯2009/2/16 19:11:00
?从天涯海角到近在咫尺，刚看之光一的背，一袭白衣，黑色的长发随意松散地扎着，这就是反反复复在自己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人啊！此刻轻轻地弹唱着我们的《硝子の少年》“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吧……玻璃刺进少年的胸膛……我爱过的，只有你”两小无猜时的寓言，光一当时的你，是否已预见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境遇？比起你，我是多么的愚蠢，竟会让这一切发生。
? “我爱过的，只有你。”轻轻擦去泪水，每次唱到最后，眼泪都会情不自禁地落下。是我太聪明了吗，早已看穿两人的宿命。刚，你会怪我吗？好像又发了很久的呆，脖子抬得酸了，揉一揉，不经意地转头。
? “刚—”声音卡在喉咙口，只是嘴唇动了动。四周寂静，两人就站在原地，看着一米之外的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谁也没有向前踏出第一步。两双黑色的瞳仁没有了六年前的清澈，却有了今天的深邃。深邃如光一的矜持，闪烁着灵动；深邃如刚的温柔，闪烁着执着。
? 刚，你怎么变得如此憔悴，脸颊肿肿的，下巴还留有些许的胡渣，发型也乱乱的，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别人看见你一定觉得特别阴暗。这些年，一个人在金阁宝殿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外面的流言蜚语，里面的闲言碎语都让你不好受。虽然表现出无所谓，但敏感的你怎么可能不去介意。活在自己的世界，原谅我的背叛，独自承担起一切。谢谢，能够纵容我的，懂我的，只有你。
? 光一，你瘦了，脸型明显地向下尖了许多，眼睛旁边有厚厚的黑眼圈，皮肤质量也变得很差，头发掉了不少，剩下的，刚好盖住脑袋，别人看见了，一定会嘲笑你这副老头子的腔调。独自在外，你从来就不会照顾自己，超级路盲也就不谈了，连肚子饿了都不知道吃饭，睡眠也不足，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是在躲避追杀者吗？透过衣服，看见你手臂上凌乱的伤，最怕痛的你，受了很多苦吧。
? 我们都变了，学会隐忍，学会包容，学会原谅彼此的错，学会珍惜彼此的爱。在雨过后的晴天，我们心中的彩虹划出一道最灿烂的弧线，带着所有的守候与未来，抵达对方的心中，长留，久筑。
? “光一，我们回家吧。”
? 下一秒，刚就被冲上来的光一紧紧地搂在怀里。那双手用尽所有的力气环住他的背，生怕稍一松开就会马上消失。依偎在那个熟悉的怀抱，让人心安的气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环着他的腰，一辈子，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 他的头发蹭得我痒痒的，身体偶尔会不安分地动两下，甜蜜而暧昧的这种感觉是我最喜欢的。闭上眼，不是梦，不是幻影，腰上传来有力的被抱的感觉，真好，是实实在在的他呢。时间定格，我们，就永远这样吧。
? 滚烫的Ye_Ti滑落下来，自己的脖子何时被炽热的泪水灼伤，抱得更紧了，原来我们都还是曾经的我们。光一，是刚的光一。刚，是光一的刚。
? 中居和稻垣 吾郎在距东京都二十公里处交战。按理说两军实力不相上下，但不知怎么，中居辛辛苦苦布的阵被稻垣轻而易举地打破，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总是攻击最弱的地方。但是中居绝不会放弃哪怕一丝的希望。
? “弟兄们，为了我们金阁宝殿，为了木村将军，大家给我上——”沙哑的声音划破长空。
? “何必呢，中居，困兽之斗罢了。倒不如投靠我们，说不定还能赏你一碗饭吃。”稻垣一边和中居单挑，一边连连讽刺。
? “吾郎你这个畜生，我们有哪点对不起你了！算我瞎眼，还把你当朋友！”
? “中居啊，表边打边叫，很费体力的。告诉你，刚才你已经中了我的毒针，血液加速流动，会死得更快。”
? “什么！够卑鄙的你，吾郎。”脚上是有种突然被刺了一下的感觉，也没太在意，不过现在觉得浑身无力，“哈，哈，哈，要死，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 伴随着中居狰狞的笑声，稻垣不可置信地看着中居朝自己的刀尖撞来，然后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中居的刀也刺人了他体内。稻垣慢慢倒下去，眼睛睁得很大，完全不能理解。
? 中居用刀支撑着，艰难地爬了起来，振臂一呼：“弟兄们，杀——”
? 只要有我中居 正广在，就绝不会让你们踏人本州半步。
? “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中居终于坚持不住，再也没有醒过来。
? 刚和光一回来的时候，金阁宝殿已面目全非，房屋被毁损了大半，东西烧的烧，抢的抢，砸的砸，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因为有过曾经的富丽堂皇，现在更是断垣残壁，人去楼空，凄凉无比。
? “发生什么事了？将军呢？”
? “近藤的大军被福山和城田合力击败，他们一路打到这里，山下和其他人奋力抵挡，可是我们有内姧通风报信，让他们从密道功进来，将军为了保住大家的命被福山抓去了！”即使已经历了数十载的风风雨雨，在面对今天的结局时，锦织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 “大人，中居大人和近藤大人的灵堂布置好了。”薮 宏太带着一群最小的后辈负责料理后事。
? 刚和光一沉重地跟在锦织后面，灵堂之上，黑衣白素，内海坐在正首，两旁跪着大家，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两人的回归，让无比消沉的大家找回一丝温暖。
? “近藤前辈是怎么死的？”光一走到长濑面前，长濑头上包着的纱布还不断地渗着血。
? “他们竟然料到我们的布阵，福山御驾亲征，就是他把近藤前辈杀死的。”长濑是第一次掉眼泪。
? “我们决心一拼到底，但是，实在是……”国分 太一也说不下去了。
? “冈田，你腿上的伤要表紧？”刚扶着虚弱的冈田，“你是跟中居前辈在一起的吧？”
? “中居前辈跟稻垣交手，中了他的暗器，可他为了我们，竟然与敌人同归于尽。我们的中居前辈……”一想到中居用沙哑的声音鼓舞士气，冈田的心就在流血。
? “是和小刚你中的一样的毒，太晚了，就不活了。”井之原懊恼地说到。
? “中居前辈以前一直对我很凶，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原来，原来他一直在为我们着想着。”所有的后辈中，大野 智是最不听话的一个，隔三差五地顶撞他，没少受中居的责骂与管教，只可惜，现在他才知道中居的好。
? “如果我们能够好好地保护这里，将军就不会被他们带走，前辈，要怪就怪我们吧。”山下，连同手越，增田六人向大家谢罪。
? “这不是你们谁的错，大家还是让中居和近藤安心地走吧。”失去挚友对内海来说是无比沉痛的打击，“第一柱香，就由刚和光一你们来上吧。”
? 话最多的横山紧呡着嘴唇，双手合十；最年轻的知念 侑李可能还没有彻底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身为金阁宝殿的一员就有一份责任，必须承担一份义务；生，因金阁宝殿而生；死，因金阁宝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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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落叶天涯2009/2/17 21:08:00
? 刚和光一回到房间的时候，桌上放着一封信。
? 堂本 光一，堂本 刚：
? 你们的将军在我手上，若想要救他，明天请你们两人独自前往涉谷。不见不散。
?????????????????????????????????????????????????? 福山 雅治
? “来者不善，刚。”
? “光一，你表去。”
?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 四月的日本，樱花飞舞。明媚阳光，小桥流水，青松绿树，笼罩在一片朦胧中的东京都，宁静怡然。在这世外桃源，起早的人们，木屐踏在沾着露水的地上，敲击着，吱吱作响。天，还是有些凉，裹紧衣服，吹过的风，带着缤纷的粉红色的花瓣回旋着，飘过大街小巷，顺着清澈的河流飘向远方，不停地摇摆着，无声地落在少年的头发上。两袭白衣缓缓地并肩从远处走来，轻盈的步伐，精致的容貌，一如王子般高贵优雅；不羁的发辫，亮黄的指甲，一如精灵般华丽鬼魅。两人默默地走着，偶尔用手轻轻担掉繁乱的花瓣。樱花其实是一种很残忍的花，根下的尸体越多，就会开得越茂盛。穿着和服的少女从身旁擦过，浪人们喑颂着古老的绯句，握在手中的“恋泪”折身寸着太阳的光芒，践行的酒是残留在嘴角的香味。
? 菊与刀，大和民族的精髓，我们的宿命。
? 光一，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 有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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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落叶天涯2009/2/20 19:07:00
尾章
? 二十一世纪引领时尚潮流的涉谷，几百年前是极少有人居住的郊外，
四面开阔。
? “害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呢。”福山站在那里，脸上是
虚伪的笑容。
? “白虎将军的邀请，我们怎敢失约，不胜荣幸。”光一鞠躬致谢。
? “两位都是国之栋梁，能亲临于此，是给我面子。”
? “将军抬爱，我们家光一承蒙您照顾了。”刚大将风范，既然你要装
，我就和你演戏。
?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木村将军人在何处？”一阵寒暄之后，应该切
人正题了。
? “刚君啊，你这么问就有点失礼了，木村是我的朋友，我正好好地照
顾着他呢。”
? “是照顾，还是关押啊？还是快点把人放出来！”光一也不想再和他
打太极，继续磨蹭。
? “要我放人，好啊，就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收起笑脸，福山露出
了真正的面目。
? 话音刚落，从周围突然蹿出十几个人，将刚和光一团团围住，城田，
忍成，小栗，小池，玉木 宏，长谷川 纯，北野 武，的场 浩司，小田
切 让，本木 雅弘，柳 浩太郎，随便挑一个出来都绝对是单打的好手，
更不用说是联手。其中有一张脸是万万没想到的——工藤 植草。
? “原来内姧就是你，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把你杀了。”刚真恨自己
那时为什么不使劲把他打死。
? “哈—，我等了那么久，今天就是你们两个的死期，一起去下地狱吧
，堂本兄弟！”
? “到底谁死，还不知道呢。”光一哼了一声，“你这条狗别逃就行了
。”
? 一伙人提刀蜂拥而来，招招狠毒，招招致命。刚和光一相望一眼，什
么也没有说，转身，拔刀。
? 刀，没有方向地刺来，一招还未化解，又袭来一招，背靠着背，抵挡
着前方的敌人。久违了，这熟悉的感觉，安心地解决自己的障碍，不用
回头，不用交流，有你守护的背后，是最安全的港湾。流转，晃动，宛
若星云；大气，刚毅，宛若银河；下弦之月的曼妙，幻灭；夏の王样的
低沉，穿透；合奏出一曲绝无仅有，绝代无双的“恋泪”，跳动着的舞
步，永无止尽的音乐。
? 被割破的伤口，疼痛的感觉让我越发清醒。气力在一点点耗尽，带着
韧带被撕裂的危险，我脆弱的手腕绝对不可以停下来。在我的身后，有
一个人，我要为他挡住所有的刀枪，所有的枪林弹雨。这个人，是我的
刚，唯一的刚。
? 自己流出的血染红了自己的白衣，醒目的颜色让视觉更加闪亮。呼吸
渐渐喘了起来，带着骨头被震碎的危险，我伤痕累累的手腕绝对不可以
停下来。在我的身后，有一个人，我要为他驱散所有的鲜血，所有的血
雨腥风。这个人，是我的光一，唯一的光一。
? 即使在无法战胜的对手面前，近畿双侠也丝毫不会让别人占到便宜。
这样的组合，灵犀相通的心，深深纠结的情，铸成了最坚不可摧，牢不
可破的壁垒，勇往无前，战无不胜，除非……
? 怎么了，为什么身体突然冷了起来，血液仿佛逐渐凝固，让人受不了
的严寒，刚，你有这种感觉吗？
? 不行了，快动啊，我的手，为什么僵硬在了那里，从脊髓传来的寒冷
穿遍全身，夺走所有的温度，光一，你怎么样啦？
? “啪。啪。啪。”福山折合着折扇，气定神闲：“他们的刀上全涂了
我新研发的毒药，无色无味，却能令人瞬间被冰冷冻结神经，动摇不得
。两位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想必感觉不错。”
?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忠贞是忠贞者的墓志铭。
? 反方向的刀，同时刺穿了两人。
? “这些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 “哪里，是你一直在照顾着我呢。”
? “那我以后还有继续吃你的豆沙馅。”
? “即使老了，我迷路的时候，你也要把我找回来。”
? “以后还请继续多多关照了，光一。”
? “以后还请继续多多关照了，刚。”
? 短暂地存在了二十九年的流星，
? 划过天际，
? 铭刻住一段生生世世的沧海桑田，
? 传唱着：
? 樱花初缝年少时，将军殿前共盟誓。
? 雨夜深山同生死，患难兄弟不言弃。
? 执子之手五年情，刀瑟和鸣意更浓。
? 盂兰盆会展英姿，下弦王样惊满座。
? 近畿双侠震四方，并肩出征破万军。
? 烟锁重楼斩情丝，抽到断爱思更切。
? 伊人天涯两相望，茫茫沧海无所依。
? 山雨欲来风云变，恋泪齐奏断魂歌。
? 山无棱
? 天地合
? 才敢与君绝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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