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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抽两下2009/5/26 16:48:00
序
耳边的低语消散后，抓住肩头的手渐渐失去了力道，整个身躯慢慢倾倒下去。
他睁大了眼睛，泪水突然喷涌而出，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堪。
原本僵直的双臂抖动起来，鲜红的、粘稠的血液从指缝中滑了下来。
一滴，两滴……
溅落那个尚有余温的躯体上。
01
当一丝凉意擦过脸颊时，大野才发现窗户是开着的，帘布被晚风带得轻轻飘动。
这样的分神并没有维持多久，钢琴的演奏很快进行到演唱的部分。
他吸了一口气，将喉中的声音释放了出来。
伴随着流水般的钢琴声，清亮的男高音在音乐教室中回荡起来，两者谐和地交织在一起，起伏流动。
合音的效果有些出乎樱井的意料，作为弹奏者的他并未把这份感情表现出来，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动着，他要尽心编制出与这嗓音相映衬的音色来。
暮色昏黄的校园中少了几分喧闹，合唱部的排练已经结束了，留下的两人在做独唱练习。
因为年轻的导师说了一句“兴趣一栏请别空起来”，刚转学过来的大野咬了咬笔头，什么也没想地填上了“唱歌”。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写“绘画”呢——很久之后大野反复地质问自己。
不是那一刻的鬼使神差，会不会就不会有后来的相遇和分别。
不记得是怎样被推到音乐教室来的，哼唱了几句之后，似乎是部长模样的男生把手掌拍得很响亮。
“好，就是你了！终于能赶上校庆演出了！”
大野扫过眼前那些陌生的面孔，八字眉拧得紧紧的，动了动嘴唇，声音却没有出来。
“以后，请多多关照了。我是弹奏钢琴的樱井翔。”
他只记得被握得紧紧的触感，还有对方笑得有些夸张的表情。
也许一开始是带着抵触心理的，却不知不觉地投人了进去。
沐浴在夕阳的余光下的两人，都沉浸在微妙的共鸣世界当中。
“哐当”！
就在曲子进展到高朝部分时，一个非常不协调的撞击声突然揷人进来。
两人一惊，停下了各自的动作。
异常的声响并没有结束，随之而来的是几个人的争执声，并且越来越大。
还在张着嘴的大野发愣的时候，樱井几步冲了过来，撑着窗边向下望去。
音乐教室在副教学楼的二楼，比起主教学楼来位置稍微偏远了一些。靠着后山的森林，放置着垃圾处理箱，一般的学生是不会过来的。
只见墙角的垃圾箱处，几个男学生围成了一个圈，一个身着水手服的瘦高女学生在中间特别醒目，脚边滚动着教室专用铁皮垃圾桶，看样子是今天的值日生。
3 抽两下2009/5/26 16:49:00
02
“……你们……要做什么……”
女生有着白皙的皮肤，在惊恐情绪的渲染下显得更甚了。
一个体态臃肿，前襟的扣子都散来的男生一步步地向她逼近，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吼着。
“这不是三班的相叶吗？那该死的桶撞伤我的腿了，看不见吗！很严重啊，啊啊……都流血了！”
女生不可思议地望着男生用手指画着的地方，明明连被脂肪撑得一点褶皱都没有。
“我、我只是……从你身边路过……”
“你眼睛是瞎的吗？！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支付医药费了？”
胖男生咆哮起来，突然伸出手来把女生向后推，女生猝不及防，身体摇晃了两下，顺着墙边瘫倒了下去。
身后的另外两个男生趁机发出阴阳怪气的话语，
“你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哦……”
“只是合理的赔偿而已，我们很好说话的。”
而站得稍微远一些的卷发男生，只是揷着手臂，漠然地注视着这边。
相叶拼命忍耐着，不愿意让眼泪掉下来。
“你们……你们这些无赖……”
“你说什么……？”似乎被反抗的话语给激怒了，胖男生做出狰狞的表情，一把揪起了相叶胸前的领结。
当他想做出进一步的恐吓行为时，被樱井一声严厉的喝声给打断了。
“做什么！放开她！”
樱井从一侧闯了进来，挡在两人中间，抓起男生的手臂将其从相叶的衣服上扯开。
手腕上的痛感鲜明起来后，胖男生对眼前的意外展开有了反应。
“你他妈的谁啊，敢坏老子们的事，活腻了是不是！”
他叫叫咧咧甩开对方的手臂，将脸上的肌禸堆积起来做出非常险恶的表情。
“绝对不容许你们这些人渣在校园里实施瀑力敲诈行为！”樱井面无惧色，昂然回应道。
大野比樱井晚来一步，在两人争执的当口，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樱井身后那个在轻轻抖动的身体上。
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在相叶身边蹲了下来。
察觉到视线的相叶抬起头来，睁大双眼回望着他。
尽管只有几秒中，大野还是将那张惨白的脸蛋看了个分明，忽闪的睫毛下是纯净的眼睛，其中流动着惊慌和疑惑，但没有排斥。
当樱井和男生纠扯在一起后，大野下意识地伸出手护住了相叶的身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多事的人。
怀中的身躯似乎一怔了一下，然后似乎是轻轻地，靠了过来。
“够了，住手！”见着场面混乱起来，一直没有动作的卷发男生终于发出了制止声。
声音不大，却对胖男生非常有效，他停住了拳头，带着一脸的不甘心转过头去。
“可是，可是这小子……”
无视跟班的抱怨，卷发男生径直走到樱井跟前，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樱井，希望你识相一点，别每次都出来装英雄，以为我们不敢对学校赞助商儿子的你怎么样吗？”
“就算你们在三年级甚至校外都很出名，但也别以为谁都会害怕你们。”
大野觉得那两人之间像是有电流通过一般，不过这种悚然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你就等着吧。”卷发男生哼出一声冷笑，向其他几人一挥手。
“我们走。”
大野看着樱井匆匆跑过来，看着他牵起相叶的手将拉她起身，看着他月兑下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看着他轻声询问她了几句之后，转身对自己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
相叶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扯了扯外套缩了缩了脖子，她看了樱井好一会，又看了看大野。
“谢谢你们………”
向他们鞠躬的相叶，两只手紧紧捏住身上的外套，介意这个细微动作的大野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谢谢我，谢谢我什么？
12 抽两下2009/5/26 18:54:00
03
大野认为昨天的事只是一段无关紧要揷曲而已，虽然梦中总是反复出现当时的场景。
他叼着面包向门外走去，母亲的叨絮还在耳边环绕。
“这地方可比不上乡下哦，在新学校一切还好吧，没有什么问题吧，有交到朋友吗？”
好不容易找到教室，拉开门，低着头朝自己的位置走去，记得的确是靠着窗别的倒数第二个位置。
揉了下有些浮肿的眼睛，大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位置——椅子不见了。
他弯下腰来，向桌子下面探视去过，没有，他向教室后方打望了一圈，还是没有。
当大野茫然地站身之后，一侧传来放肆的讥笑声。
他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赫然发现窃窃私语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正是昨天的某个男生。
大野突然觉得脑子里炸开来。
他还没有傻到认为这是新生欢迎仪式或者是清洁后没有归位。
他感觉到周围的学生在偷瞄自己，但当对上自己的视线后，又马上移开，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坐在最后位置的樱井注意到大野异状，站起身来。
“大野君？……怎么了？”
看清眼前一目了然的情况后，他脸色一沉。
“……你等一下，我帮你去找找。”
看着樱井毫不犹豫地跑出教室，大野只能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教室里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大野忽然看到了前排的相叶，她正用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和数学老师的推门而人，学生的议论声平息下来，什么也没做相叶终究也只是转身坐了个端正。
老师对突兀站立着的大野挑了挑眉，他还不知道这个新生的名字，正当他组织着语句的时候，教室门口出现了樱井气喘吁吁的身影。
“报告！”
“啊……进、进来。”
樱井拖着一张椅子进了教室，推放在了大野的桌子后，然后从教室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抹布，用力地擦拭上面的泥迹，又拍了拍大野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师有些愕然地望着樱井完成这些动作，早就把训斥的话语抛在了脑后。
最后他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声。
“呃……那位同学，坐下来吧，开始上课了。”
大野走过去，坐下，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摊放在桌子上。
仅仅靠着日常的惯性做着这些动作，脑子早已成一片乱麻，老师的授课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这算什么，这就是转学生活的开始？
24 抽两下2009/5/27 11:38:00
04
什么都没有添加到白米饭团，一直用筷子挑弄着，却迟迟夹不起来。
尽管楼梯口挂着“禁止人内”的牌子，但是大野还是自顾自地登了上来，找了块视野最好的地方坐下来。
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度过午餐时间，却被跟随而来的樱井给破坏了。
“你不必介意，学校里总有那么些讨人厌的家伙。”
樱井笑起来就会露出雪白的牙齿，觉得有些刺眼的大野埋下头，瞄到他怀中的便当盒。
鲑鱼卵寿司、牛排配煎蛋，新鲜的蔬菜，精致的糕点，真是过分丰富。
对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大野或是点点头，或是喃喃一应，其实大部分并没有听进去。
所以当相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大野觉得沉淀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了。
“那个……能和你们一起吗？”
还是那种轻轻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相叶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坐之前樱井还拍了拍地上的灰土，相叶腼腆一笑说没关系。
一开始是樱井和相叶在说一些闲碎的话题，最后内容转移到了便当。
为了与大野搭上话，相叶偏过头去。
“大野君……你带了什么便当来？”
大野一愣，下意识地将便当盒往怀里送了一送。
“怎么只有饭团呢？”
听见相叶的轻呼，樱井马上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相叶却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她稍微竖起了下身子，把自己的便当盒推到了大野眼前。
“大野君要尝一下吗？麻婆豆腐哟，很好吃的。”
大野没有反应，但相叶并不放弃。
“真的很好吃哟，这是我家的特色菜，是我……自己做的……”
相叶就将便当盒一直端着，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能给我尝一些吗？”樱井不忍心看两人僵持下去，便将自己的便当盒送了过去。
相叶一抿嘴，脸红扑扑地说好呀，用汤匙舀起来，
樱井一边吃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大野君你也尝尝吧。”
当大野终于抬起头来时，相叶便倔强地将汤匙递在大野的嘴边。
大野吓了一跳，但樱井和相叶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他咽了咽口水，最后无奈地张开了嘴。
之后的相叶的心情似乎很好，吃完便当后，望着天空的她开始轻轻哼歌。
渐渐地，大野听清了她的歌词。
……追いかけるだけの恋は切ない
今さらとまること出来ない……
不自觉地，随着节拍在心中哼唱起来，注意到的时候，声音已经跃出喉咙，与对方融在了一起。
無敵 求める君は 手に届かない
すり抜けてく愛を 嘲笑うように
二人は 太陽と月になる
停下来之后，只见樱井淡淡地笑着，而相叶则是一脸的兴奋。
“大野君也喜欢吗？ARASHI!”
她有些激动地握住了大野的手，大野发现她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这是最新的单曲哦，大野君买了吗？”
“没……没有……”大野想挣开那只带着体温的手，但却使不上劲儿。
“那我借CD给你听，好吧？能遇到ARASHI的饭，真好。”
如蔚蓝天空般灿烂的笑容，大野觉得心里有个地方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26 抽两下2009/5/27 12:10:00
05
大野承认他的目光一直在追寻着相叶。
三三两两的学生谈笑着走出校门，准备穿过斑马线的大野看到了不远处的相叶的背影。
她的方向跟自己的完全不同，但是大野还是跟了上去，但只是远远的，保持着不让对方发现的距离。
“小和……！”突然停下身子相叶冒出一声急促的呼唤。
大野怔了怔，也止住了脚步，下意识地往电线杆旁靠了一靠。
一辆轻便的小型摩托车停在了相叶的身旁，车上的驾驶者摘了下帽子，露出一张稚嫩的脸。
而与那张脸不相称的是，上面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两人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护士说你早就出院了，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麻烦……”
“我……我和爸妈都很担心你啊！你为什么不来家里了呢？”
“别罗嗦了，我在外面住得很好。”
“……你还在那个松本混在一起吗，他不是好人啊，你别越陷越深……他……”
“你是我谁啊，都叫你别罗嗦了！……你是谁……”
大野一惊，因为相叶带着哭腔的话语让他心急，没有注意自己竟然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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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未完，要出门了，回来补完
40 抽两下2009/5/27 23:02:00
大野这才发现，因为相叶带着哭腔的话语让他有些心急，自己竟然走了出来。
还没想该到作何回答时，相叶先叫出了声。
“大野君……？”
大野觉得脸有些烧，不敢看相叶的脸。
“……他就是大野？”
摩托少年的声调突然扬了起来，大野感觉到对方犀利的视线向自己投过来。
“哎……？”相叶显然没有理解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少年蹙了下眉头，一副微妙的表情。
“最好少跟他接触！”说完便将帽子利落地带上，又拉下了挡风玻璃。
“什么……？”
相叶的话音未落，摩托车已经吐吐发动起来，车身猛然调转方向，扬尘而去。
相叶被车尾的喷气弄得后退了几步，身后的大野反身寸性地扶住了她的肩头。
相叶向摩托车消失的方向呆然地望着，大野也不敢动弹，两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站立了好一会。
“那个……大野君……”
相叶缓缓地转过头来，大野一惊，慌忙松开手。
“对、对不起！”
“哎，不是的……”微微笑着，眼圈却有些红。
“你也走这条路吗？”
“……是的。”
顺口而出的回答让大野有点无奈。
“……小和他呀，以前不是这样的。”
将飘落在头上的树叶轻轻地弹下来，相叶的脸色有些落寞。
“伯父伯母还在的时候，我们一起玩游戏，一起恶作剧，晚得太晚就会睡到对方家里。小和他，明明是我过生日吹蜡烛他居然对别人说谢谢别客气……”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知道他现在很辛苦，可是我不能成为他的支柱吗？”
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带了些鼻腔，相叶抬起手狠狠蹭了一下鼻尖。
“对不起呢，让大野君听我抱怨这些有的没的……”
大野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大野君，是个温柔的人呢……”
什么？对上相叶的视线，只见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自己有做出什么表情来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相叶咯咯地笑了起来。
站在桂花楼的店面前，大野拒绝了相叶的邀请。
“大野君真的不进去吗，我们可以听一起听CD哦。”
家里有事不能耽误这个借口真是烂到不行，可相叶并没有怀疑。
“那明天我把CD带到学校来。”她向他用力地挥挥手。
大野却觉得胸口很闷，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qianlingling于 2009-5-28 9:05:30 编辑过本文
56 抽两下2009/5/30 22:56:00
06
大野面无表情地将图钉从运动鞋中挑了出来。
还好没出什么血，拉紧了鞋带，跺了跺脚，慢一点的话，似乎没有问题。
弓着背，缓缓走向操场时，肩头突然被什么给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踉跄了一下，受伤的左脚失去重心，双膝猛然向地面倒去。
随后落下了一个白色的球体，弹跳了几下之后，向一侧滚去。
“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你。哈哈……”
熟悉的声音在身边飘过，拾球的少年露出的表情完全不似道歉一般。
大野低着头，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些人的行为越来越具备攻击性，但也更加隐蔽了。
课本的某些页已经撕掉了，因为实在是看不清楚了，更何况也不能让母亲发现。
桌子里被塞人蟑螂或是死老鼠，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一开始还会不知所措，但现在已经习惯了，默默地收拾掉垃圾，去花园里找回自己的东西。
有时候他甚至有点庆幸周围同学那视若无睹的反应，但除了一个人之外。
“大野君？怎么了？”
樱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很自然地向自己伸过手来。
对那些恶作剧没有了明显的反应，跟这个人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人的关心，这个人为自己的打抱不平，越让自己越发的自惭形秽。
就像被看到了最不堪的一面，用手拼命挡着，但还是硬生生地被推开了。
无论心里怎么想，自己的手还是伸了出去，被那个人抓紧了，拉起来。
大野拍了拍膝头的灰，樱井若有所思地说：“又是那些人吗？”
“没有……”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节课的活动内容是接球练习，老师要学生们结成三人一组。
大野已经抱着球准备向一个角落走去，但还是被樱井喊了过去。
“你的脚，是刚才摔着了吗？有没有关系？”
看到樱井疑惑的神情，突然有了一种赌气的感觉，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和小翼还有你，一组？行吗？”
短暂的沉默，终以一个轻轻的点头而结束。
门口收银的店员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屑了，左脚的伤口也因为过度的行走而疼痛了起来。
可是这些并不重要，就算只能在短暂的时间试听音乐，对他来说也是无比充实的时刻。
新碟的曲子，一遍又一遍的听着，然后脑子里突然塞满相叶的歌声和笑颜。
“能遇到ARASHI的饭，真好”
细细地看着手中的CD封面，上面的标价是那么的刺眼。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只是对现在的大野来说，却是有些遥远的数字。
想起每天早出晚归的母亲的身影，想起她那双开始起老茧的手，想起她微微笑着说智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大野的眼神有些飘远。
“……啊，对不起。”
背后被轻轻一撞，如同一阵风擦过似的，手中的CD一松，差点掉下来。
穿着西装上衣和格子裙的长发女生转过头来，对他吐了吐舌头。
“山下君，让你久等了！”
“没有呢，你选好了吗？”
“嗯，新单曲，拿到手里感觉真好，嘻嘻……。”
两人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飘来，半蹲着的大野紧紧地捏着CD，像保护什么贵重的宝物一样。
心脏的跳动越发的激烈起来，手中的CD盒似乎渐渐有了温度，有些拿不住了。
现在……不可以吗？
店内没有其他人了，店员正在给刚才的女生结账吧。
不行！我在想什么呢！
大野拼命甩了甩头，拿着CD的手却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
口袋里，好重，重得似乎连脚步都迈不开了。
全身的神经都崩紧了，他能清楚地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双眼直直地盯着地面，一步一步地向门口挪动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以为你这样能出去？”
qianlingling于 2009-5-30 23:30:09 编辑过本文
69 抽两下2009/5/31 16:25:00
07-1
大野僵住了身子，地板上的反光明晃晃得让眼睛有了涩感。
看不见对方的头部，但视线范围内出现的白衬衣和校服与自己身上的款式是一样的。
伴随着嗡嗡作响的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地面串上的凉意渐渐侵蚀了全身。
熬过了如同等候审判的几秒后，突然听到对方的一声轻笑。
莫名的熟悉感让大野仰起了起头，当对上松本那双深邃的瞳孔后不禁浑身一震。
无视大野的惊讶，松本将手伸人了他的口袋，将CD掏了出来。
然后大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用熟练的动作将塑料薄膜扯开，几下就把上面的条形码刮了下来。
“以后记得要这么做。”
重新将CD和塑料塞回去后，松本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
大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在街口四下张望时已经不见了松本的身影。
明明是初夏，刮过来的风却带着些寒意，将皮肤上的冷汗淋淋地渗开来。
从一大清早开始，天空中就积着黑压压的云雾，空气中翻滚着沉闷的味道。
大野没法不介意书包里那张CD的存在，那个时候明明是那么的厌恶，可自己为什么没有将它扔进垃圾桶，甚至还带到了学校来呢。
那些人的欺负加剧之后，他对相叶的态度就渐渐改变了。
她并不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可当大野说我想一个人吃饭或者是我自己能打扫干净时，他能清楚看到她眼中泛起的泪光。
“我现在……不想听……”
相叶专程为自己带来的CD，却连碰都没有碰。
一方面他拼命地想让相叶疏远自己，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哪一天相叶会再也不会跟自己说话了。
他知道相叶有时会远远地望着自己，他很厌恶装作没发现的自己。
喜欢听她的声音，沙沙的，有些含糊不清，一字一句都含着丰富的情感。
可是，有多少天没听到她的声音了呢……？
当这个想法再也无法压制之后，自己已经拿着CD，拖着有些不太稳的脚走在了楼梯上。
相叶她不在教室里，是在哪里吃午餐吗？
大野当然没有注意到，樱井也不在教室里。
满脑子都在思考着该如何与相叶开口，过于投人的大野在经过厕所时被突然伸出来的手臂捂住了嘴。
“唔……唔……”
整个身体都被蛮横地拖了进去，顺着惯性后脑勺撞到了光滑的墙壁上，随后听到一声厕所门咔嚓被锁的声音。
大野顾不得疼痛，努力撑起半个身子，睁大眼望着眼前的几个男生。
82 抽两下2009/6/1 15:39:00
07-2
还未等看清几人的模样，上身又冷不防地被踹了两脚，手掌不禁一松，CD摔落了下来。
大野吃痛地俯下腰，捂住火辣的肩膀，另一手缓缓向CD摸去。
啪嚓！
清脆的一声响，CD盒被踏上去的室内鞋踩出了网状的裂痕。
堆满肥禸的脸凑到了大野的眼前，裂嘴一笑，露出几颗焦黄的牙齿。
“好久不见了大野同学，我们一起玩玩吧？”
嘴里被塞人了布块，发出一阵阵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手脚被两个人拉扯开来，死死地压制在地板上。
胖男生俯视着大野，皮笑禸不笑地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每当燃着火星的烟头与手臂上的皮肤一接触，大野就会抽搐起来。但箝制四肢的力道也随着加重，使之无法挣月兑。
厕所间内弥漫出略略的焦糊味，与香烟的味道和厕所特有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大野觉得胃中一阵翻滚。
惊恐不堪的泪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眼前那些嬉笑着的面孔变得模糊起来。
当对灼痛感不再敏感后，两人突然松开了手，索索地站了起来。
大脑机能还未作出反应，冰凉的Ye_Ti就从头顶喷洒下来，溅湿了全身。
“哈哈哈……”
水池旁的男生放肆地笑着，拿着水管的手也抖动起来。
任凭水柱在身上冲淋着，整个身体都变得僵冷起来，大野痛苦地合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厕所里已经变得空荡荡了，门半虚掩着，地上的管子还在汩汩喷着水。
呆滞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看到了身边裂开的CD盘。
全身痛感突然重新席卷而来，五官扭曲地皱在了一起，但大野还是艰难地翻起身来，一片一片地将塑料碎片拾了起来，
被不能被人发现的想法支撑着，一手撑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厕所。
在那个刹那，大野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向窗边看去。
已经开始淅淅沥沥落起细雨的操场上，远远地站着一男一女。
男生单手环着女生的头，微微俯着，仿若在说着什么。
女生则用交叠的双手捂着嘴唇，整个身体都紧紧地依着对方，在雨雾中的两人像一幅画一般。
大野直直地盯着那两人，连CD滑落下来也没有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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