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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花粉症2009/8/22 19:40:00
08.?那些三部曲们
I bleed it out
Digging deeper just to through it away.
二宫和也停下车，换到空挡，板起手刹，车载收音机里播放的是听不懂语言的女子沙哑的歌声，手伸到下面置物处拿出放在那里的一包烟，他不喜欢外烟，Mild Seven刚刚好，温和的尼古丁可以恰到好处地刺激他的神经。撕开塑料包装纸，抽出最旁边的一根，叼在嘴里，摸出库子口袋里的金属小方块。点燃烟的时候，用两根手指夹子刚才压在烟盒下的纸片，翻开来内里是一张手绘地图，一个人名，和一个号码。
一个月前，他拨通了大野智的手机，请他帮忙打通关系。两个人是在若干年前的一场戒毒宣传会上认识的，大野站在讲台上，二宫坐在下面，小桌版上放着一支录音笔，时不时地写下些值得报道的资料。
他辞掉记者的工作，成为自由摄影师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去喝了几杯。
“Nino，一切小心，有什么事就打大使馆电话。”
那是他出发前，大野塞给他纸片时说的话。
大野不是个多话的人，总是选择精炼到位的语言，他看着二宫踌躇了一番说了那样的话，没有告诉他是怎么联系上对方的，只说了要小心。
二宫点点头，笑着挥挥手，手里机票上的终点写着——缅店。
很早就构思要拍摄一组有关那些瘾君子的作品，选择来这里，是因为亚洲人的面孔要比白种人有些优势。大野替他联系的是当地类似市役所的主管，通俗来说，就是土地主，拥有私人武装部队的那种半危险人士。
二宫趴在方向盘上环视周围泥泞的亚热带地形，密密麻麻的棕榈树，潮湿黏稠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要不了多久汗水就能滋出来，老旧的吉普车显然是没有装空调的。他掐灭烟头，背起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背包，里面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以外，就是500卷胶卷。
“三个月后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来看看我是不是被亚洲虎吃掉了吧~”临走前，他对大野说。
看到樱井翔的时候，完全颠覆了之前脑海里反复勾勒的当地人黝黑瘦小的形象。
“呵呵，有点惊讶吧，我外祖母是日本人，咱们也算四分之一的同乡人吧，哈哈。”
打着哈哈伸出手来，脸上挂在可谓是亲切的笑容，如果没有他身后那些举着步枪毫无生气的穿着迷彩服的保镖的话，二宫也是很高兴遇见语言相通的联系人的。
“不用客气，市役所旁边正好有一间闲置的空房，我让人搬了点家具进去，你看看还需要什么就同我说好了。”
“谢谢。”
二宫在对方的示意下，坐到方桌对面的位子，仍旧不太习惯有武装人士站在背后的感觉，令人毛孔竖起无法放松。
“那明天我带你去监狱看看吧。”
“监狱？！”
“大野先生没有告诉你吗。”樱井露出讶异的神情。
“……没有。”
他一点都不知道这里还有监狱这回事，相信连大野也是不知道的。
樱井若有所思地转着手机，外表看上去很普通，但是稍微懂行一点的人就能看出来，是一台被组装过的精密仪器：“我想应该让你事先了解，在这里，杀人抢劫抓地很严，所以那里90%的囚犯都是毒贩，相当于戒毒所的感觉吧~”樱井笑了笑，“不过不用担心，关系我都打通好了，拍照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了，这点想必二宫先生也是明白的。”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人对他说要小心了。
第二天早上，二宫被奇怪的鸟叫声吵醒，月兑下黏在身上汗湿的T-SHIRT，他很庆幸房间里有个冲凉水澡的地方，在这里，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电有水的。樱井翔的手下还帮他搬来了一个电视机，叽里呱啦说了一番就离开了，剩下他自个儿琢磨怎么拨弄天线好让雪花片和噪音少一点。对于居然能收到BBC WORLD这样的卫星台令他小小惊讶了一下，也许是拜隔壁Zheng__Fu的卫星天线所赐吧。
正在他整理好包准备出门的时候，樱井翔来了，穿着看上去很热的长袖衬衫和长筒牛仔库，这次他身后不是拿着枪的人，而是一个看上去同年的当地男子，肤色在白色T的映衬下呈现出久经日晒的小麦色，瘦瘦的个子腿很长比他们要高出半个头左右，而另二宫最在意的是那双眼睛，有着这两天所见的人们不一样的光彩。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二宫先生的翻译兼向导，润。”
“啊，你好，”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看，窘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叫二宫和也，你会说日语？”
名叫润的男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摇了摇头。
“哈哈，忘记说了，润他只会一些简单的英语，好歹也能帮上一点。”樱井说着，拍拍润的肩。
“这样啊……，叫我二宫就可以了。”
“Ni……no……”润试探性地发出音节。
“嗯。”二宫想他们应该能相处融洽。
当天上午，他们来到了位于丛林泥沼间的白色城堡，它没有名字，门口的岗哨上立着几位士兵，二宫脖子上挂着樱井翔给他的证件，他看到润同守卫说了几句，走过来说车是不能进去的。于是他们步行穿过开了一条缝的大门，二宫注意到高耸的墙壁上布满了铁丝网，就连乌鸦也不会站在上面。
那是比纪录片更活生生的场面。
几十个囚犯窝在一件房子里，唯一的光源是墙上的铁格子窗，斑驳的墙面可以清晰地看见渗水的痕迹，房间里没有椅子，更表说床了。男人们赤果着上身和脚丫子，三三两两地靠墙坐着，其中有几个朝二宫投去警惕的目光，更多的则是视而不见，他们全身散发出麻木的气息，几乎能闻到海洛因侵蚀的味道。女囚犯的地方要好一些，在这里二宫惊讶地看到小孩子，有些刚学会走路，更小的则还在哺乳期。润告诉他，那些孩子的父母都在这里，没人照顾，白天便被送到母亲的身边。
二宫顿了顿，看向身边用说不出是同情还是厌恶的目光看着自己邻里的润，想起樱井翔小声在耳边说的话。
“润的父母都是瘾君子，他生出来的时候就对海洛因有依赖性，他父母就把海洛因混在糖水里喂他喝。”
“那他父母呢？”
“死了。”
二宫听到自己沉寂的脚步声回荡在监狱死气沉沉的走廊里，显得尤为的突兀，他十分惊叹润那无声无息猫一般的步伐，明明都是穿着拖鞋的。
他们停在最后一个牢房前面，比起之前看到的要小许多，一开始二宫以为这里没有人的，刚想起步离开，突然润喊了一声。
“Aiba。”
二宫立马转头，先是房间Deep响起镣铐碰撞的金属声，然后从阴影里走出一个人，他朝润笑了笑，然后慢慢地看向这边。二宫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那个人明显是一个日本人，发尖还残留了曾经染过的棕色痕迹，很精致的五官，身上是干净的白色麻质长袖囚服，肤色泛出稍许不自然的白色。恐怕是一直关在看不见阳光地方的缘故。在这里的囚犯脚上的镣铐是根据罪行轻重来定的，眼前人拖着他见过最大的铁球，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平静温和的笑容，眸子里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明媚。
润与这个人说了两句，他将手伸出牢房的铁栏杆：
“相叶雅纪，这里还是第一次有摄影师来呢，请多指教喽，Nino~”
二宫愣了愣，啊了一声赶紧握住那只手，感觉到微凉的体温，指关节处粗糙的老茧，以及修长的指尖微微的力道。
回程的路上，二宫问出从刚才开始一直缠绕在心头的疑问。
“Aiba他……不是吸毒犯吗？”
“不是的，”这次负责开车的是润，他摇摇头，“Aiba是杀人犯。”
“哎？！！！！”
“杀人是重罪。”
“他……”
“他杀了我的父母。”
二宫相信如果此刻是自己在开车，那么他们一定已经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了。
“他们毒瘾发作，掐我脖子，他正好来我家，救了我。”
二宫在脑内整理了一下，明白过来，他们是指润的父母，他则是指相叶雅纪。
“对不起。”
“呵呵，Nino道歉，不用。我谢谢Aiba。”
润将吉普车停在一处田埂边，仿佛是为了避开尴尬的气氛，二宫首先跳下车，目光所及的宽阔令他不由自主地举起相机。
缅店的夕阳很美丽，更不用说在一片盛开的罂粟田后，艳丽的花朵随风摆动，有谁能料到如此好看的花竟能是世界上第一大毒品的制造之源呢。
“我很喜欢这里。”润说，“它们，很漂亮。”
“的确。”
晚上二宫在自制的暗室里冲出照片一张张挂在细绳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张上。
相叶雅纪安静地靠墙坐着，身体大部分被阴影覆盖，一小簇由门外照进的光线明亮了半边的侧脸，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墙壁，目光仿佛穿越过物质的隔阂，延伸到不知尽头的远处，嘴角是浅浅的微笑。
“在想什么呢……”二宫喃喃地说。
后来他没有多问相叶的事情，直觉有些东西不知道要比知道来得更安全些，就好像他无法问润，你还有没有在吸毒一样。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要让工作顺利进行，一定要同当地Zheng__Fu保持良好的沟通，以及，做份内的事情就好。
瘾君子大多难以接触，这给二宫拍出理想的作品带来很大的障碍，进度也因此停滞不前。
“怎么又在叹气了。”背对着的墙壁里头传来声音。
“烦啊。”
这些日子里，他渐渐养成了在相叶的牢房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抽根烟的习惯。这里有个语言相通的人，有个极佳的模特，有个很好的情报来源，最重要的是，相叶那并不设防的姿态。
“听说叹一口气就会老一岁哦。”
“啰嗦。”
“呵呵，不过Nino的话，外表一定看不出来啦~”
“是是，抱歉我就是长着一张幼齿的脸。”二宫愤愤地朝里面瞪，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便变成了像这样斗嘴的有趣模式。
“哈哈，”相叶的脸贴近栏杆，“能借一下烟么。”
二宫犹豫地看着手里的烟，又看了一眼相叶的笑容，把烟头递进去。
“谢啦~”
盯着相叶唇上的烟嘴，二宫胸口莫名地爬上一股急躁的感觉，对方的表情在缭绕的白色烟雾里变地飘忽不定。
“Nino！Nino！”突然疾跑过来润的喊声打破了刚刚扩散开来的暧昧气氛。
“怎么了？”
气喘吁吁的润缓了一口气说：“有、有个人想要逃出去，手，受伤了，在看守房内，Nino，救救他……”
“真是个笨蛋。”
“Nino……拜托。”
“但是我去了也没用啊。”
“翔，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冷静一下。”二宫拍拍润。
“你认识樱井翔？”相叶却突然冒出一句。
“嗯，我朋友介绍的关系人。”
“这样啊……”相叶也站起来，“那你快去吧，香烟，谢了~”
二宫看了一眼笑着同他挥手的相叶，指尖还夹着快要燃烧殆尽的烟头。
其实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出去之后立刻又会染上毒品，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为了表面工夫关上几年，完全就是治根不治本。樱井翔的出现只是免去了那个人遭到毒打，二宫很清楚，他不是给自己卖人情，在电话里润瀑出了一串听不懂的语言。
“你没事吧。”二宫搬过一把椅子坐到消瘦的男子面前，对方朝他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头。
“手，很痛吧。”二宫指指血迹斑斑被铁丝网割破的手掌，依旧有新的血丝渗出来。
男子似懂非懂地摊开掌心，经过几周大家都认识了这个陌生的摄影师，总是举着黑色的相机拍来拍去，白皙的肌肤似乎很难留下日晒的痕迹。
“我这里有点急救的药，工作关系一直带在身边，想什么时候就会用上，帮你包扎一下吧。”二宫从背包里取出绑带和软管药膏，先用矿泉水做了基本的清洗，然后涂上褐色的药膏，整个过程中，男人始终一声不吭，也没有因为疼痛动一下手。
“好了，不过天气那么潮湿闷热，大概会化脓，我明天去要点酒精。”二宫尽量放慢语调，希望沉默地看着他的男人多少能听懂一些。
男人突然对他说了一句，这些天同润相处下来，二宫知道那是谢谢的意思，顿时，他明白这个吸毒的人已经对自己放下了戒心。没有犹豫地，他举起相机，男人缓缓地点点头，抬头看向镜头。
之后的几天，二宫都会帮男人去处理伤口，同时他也发现这里的许多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擦伤，外露的手臂上布满了针头的细小红点。有个小女孩得了热性流感，带来的感冒药也派上了用场。渐渐地，二宫发现监狱里的人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他们不会再避开镜头，表情也自然了许多，其中很多人都会说汉语，二宫就在笔记本上写下汉字，这样便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
反倒是相叶雅纪多了不少抱怨。
“Nino最近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喂，你表一副怨妇的口气好不好。”
“我很无聊嘛，Nino不来我很无聊啦！”
“你是小学生么？！”
“呵呵，怎样，工作有进展了吧！”
“嘛……多多少少吧。”
“啊啊，我也好想看Nino的照片~”
“那下次带来给你看吧。”
“哎？可以吗？！”
“嗯，反正拍的也是你。”
二宫很喜欢这样看着相叶雅纪大大的笑脸，虽然现在这种笑地有些禸麻的感觉有点鸡皮疙瘩，能消除外界带来的压力和疲惫，会渐渐上瘾。
“呐，Nino……”
“嗯？”
“会待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想拍一组完整的作品，直到满意为止吧。”
“完整的？”
“嗯，有开头有结尾，嘛，你这种单细胞的家伙是不会明白的。”
“什么意思啊！”
“就是这个意思。”
相叶雅纪突然从栏杆里伸出手，抓住二宫的手臂，吓了他一跳：“你做什么？！”
“Nino……小心身边的人。”
二宫困惑地看着突然变地严肃的相叶，露出他没见过的表情，深邃的眼神令他害怕起来。
“我不想被笨蛋那么提醒。”急切甩开手臂上的温度。
“才不是笨蛋呢！”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往常的相叶雅纪。
“好啦，我回去了。”
“唉？这就回去了？！”
“你不是要看照片么，我得回去整理一下。”
“好！”
TBC...
新人过门
12 花粉症2009/8/22 21:53:00
LN更啦~~~~~~~~~~~~~~~~~~~
回到仓库开门的时候，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难道是樱井翔么？来这里之后除了第一天和之后的那次，很少再见到他，另一方面，二宫也很小心地避开关于樱井翔的传闻，尽管它们依旧会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他推开门，玄关处没有皮鞋，那会是谁呢……
“Nino~”
润站在暗室门口，“Nino回来地好早，饿吗？去吃饭？”
“润怎么来了？”二宫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的确是锁掉了，润是没有这里钥匙的。
“有Nino的信。”
“我的信？”
“嗯，日本寄来的。”
二宫一个激灵，难道是大野智？这一个月因为通讯不便都没有同他联系，思及此，他赶紧接过白色的信封，上面果然是大野君好看的字体。
“写了什么？”润问读着信露出开心笑容的二宫。
“那家伙又假公济私了啊。”
“哎？”
“巡回演讲活动都是钓鱼胜地嘛。”
“Nino要回信么？”
“嗯……润帮我找找有什么可以邮寄的土产一起捎过去吧。”
“好~”黝黑的青年露出兴奋的神情，“Nino的朋友，喜欢什么？”
“他呀……是个奇怪的人……”
后来他们一起去了当地的面馆，二宫挺喜欢吃这里一种叫Lakasa的东西，据说里面放了罂粟壳，味道才特别鲜美，效果就像尼古丁，慢性而渗透。步行回程的路上润带他去了一家雕刻店，因为泥土是禁止空运的，二宫就选了一个长着恐怖脸庞的木雕，大拇指大小左右，算起来也不会超过600克。等回到仓库的时候差不多是当地人的睡眠时间了，没有路灯的地方充满了原始热带雨林的诡异气息，有点类似印第安纳琼斯里面马上会跳出食人族的部落。
“Nino，”润跟着后面，“可以看看Nino工作的地方吗？”
“可以啊。”二宫把手信塞进包里，“正好今天我要整理照片，润也来帮忙吧~”
“嗯！”
暗室里已经快挂不下了，短短一个月就拍掉了500卷胶卷里的一半，然而摄影师觉得还没有抓到想要表达的感觉。他和他的临时助手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们从夹子上取下来，摊开到开了一盏小灯的案几上，用镊子分出大致的类别。
“Nino有拍我呢。”润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喜地说，“我都不知道~”
“润很适合抓怕。”
被夸奖的青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二宫便放任助手观赏他陈列出的一些满意作品，自己则开始挑出相叶雅纪的部分，突然发现大部分拍的都是侧脸，为什么呢……明明正面也很上镜啊。而意识到居然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二宫的脸在暗红的光线下添了一层绯色。目光停留在一张相叶雅纪夹着烟头对着天空微笑的上面，刻意加强的曝光另人物呈现出不切实际的黑白分明，阴影中白色烟雾下相叶的睫毛，好看到令人妒忌。
正因如此，对于背后的动静浑然不知。
后脑勺被钝器猛然击中，晕眩感先于痛觉袭来，想要转身看看犯人是谁的时候失去了意识，“Nino，对不起……”还是听到了润的声音。
“呜……！”醒来的时候后脑一阵剧痛，条件反身寸地去摸有没有出血或是肿块，什么都没有，是最糟糕的情况。
“醒了。”
“润……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么。”
青年站在沙发边上，沉默地望着因为疼痛而皱眉的二宫，宛如第一次见面一般缄默的表情，一瞬间二宫怀疑自己是不是认识眼前的人。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润开口了，用的竟是十分流利的日语。
“我们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摄影师，陪你玩一阵你就会收拾行李滚回日本，没想到你居然赢得了那些人的信任……那些照片，就由我们保管了。”
“等等——！”顾不得后脑一阵一阵的抽痛，二宫极力试图从毫无头绪的话语中寻找切人口，“照片，照片怎么了？”
“噗嗤——”润笑出来，“没用了，还想装摄影师么，不过我承认你的确拍地不错，可惜了，卧底先生。”
卧底？！什么卧底？！二宫和也刚想这么大叫出来，在看到润从背后伸出的手上拿着的东西，噤声了。细长针管里的透明Ye_Ti，在接触到润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候，再也没有第二种可能。
“不痛的，我技术很好。”润用不可思议的力道握紧二宫的右手。
“放开我！！！”二宫拼命挣扎起来，“……唔。”针头准确地扎人青色突起的静脉。
“我掺了一点麻醉药进去，祝你有个好梦~”
“等……‘我们’……‘我们’是谁。”
“卧底先生这么聪明早就知道了吧，当然是翔君啦。”
有太多的疑问，大脑快要爆炸开来似的，“这个……有救么。”手臂上的针孔流出回血，至少这个问题是眼下最重要的。
“啊，对了，不妨告诉你，我姓松本。”润答非所问地笑了笑，冲他摆摆手，留下二宫躺在沙发上，感觉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如同溺水者无法自救，越是扑腾越是往下沉。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睁眼所见的竟是每天都会前去取材的地方，只不过，来到铁栏杆里头，却是第一次。有光线照进来，已经过了一天了么……
他顾不上四肢麻木的感觉，支撑着坐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些面熟的人，刚想要打招呼，却发现他们用一种冰冷的视线盯着自己，参杂着同情怜悯与……鄙视。
二宫和也头一回有了害怕的感觉。
身上除了前一天的衣服，什么都没有，棉布湿嗒嗒地黏在皮肤上，散发出混合了烟草、辛辣食物和汗水的味道，燥热烦闷。右手手臂上的针孔，刺眼到不行。
他靠墙坐了一会儿，这个监狱的地形已经很熟悉了，没猜错的话，待的是初犯者的房间，这一点脚上的镣铐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回头看向房间里其他的人，那些人在接触到二宫的视线时，马上别开脸。如果有纸和笔就好了……
二宫添添干燥的嘴唇，左手腕上本应是手表的地方露出明显的白色形状，看来还是有晒黑嘛。依据墙的阴影走向来看，差不多要到晌午了，送饭的该来了。而他也发现，尽管人们始终保持距离，还是有几个开始忍不住小声议论，频频朝这边看过来。
监狱仅有的几个看守二宫都混得脸熟，他瞅住机会想要问个清楚，好在这个人的态度比较友好。从有限能听懂的词组里，再组合大致的猜测，他毫不意外地得知“好心”报警送他进来改造的，正是樱井翔。而对于很快再见到这位鳄鱼先生，二宫已经等地有些不耐烦了。
“樱井先生，我就直说了，你们搞错人了，请立刻放我出去。”
樱井翔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晃晃手里的一串钥匙：“在我们得到确切证据之前，还得委屈二宫先生在这里多待一阵，啊，看来您还挺适应这里的伙食。”低头瞄了一眼空掉的不锈钢饭碗。
“什么证据？你们、没有证据就乱抓人的么！！！！”二宫显然怒了，“还有卧底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哇塞，你怎么不对小润发火~”樱井露出委屈的表情，二宫瞬间有把刚才吃进去硬邦邦的面包全部吐出来的冲动。
“还有，这是什么意思！！！！”伸出右臂质问。
樱井翔叹了口气，这点二宫没有料到，愣了愣。
“今天晚上恐怕会挺难熬的……吸毒的人在痛恨它的同时，又强烈地依赖它，小润……也不能幸免。”樱井翔的脸忽然变地有些苦涩，“他已经戒掉了，但是有些后遗症是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自作自受。”
二宫呢喃地说出来，这一个月来他见了形形色色的吸毒者，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是他觉得只要是沾上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主观的原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这算是身临其境的工作么？呕吐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二宫先生，追查原由不也是你的工作之一么？还是，被我们捷足先登了呢~”
樱井翔看着愤怒的二宫，笑了笑：“我不得不佩服，您的演技真不错。”
TBC...
新人过门
17 花粉症2009/8/23 1:16:00
嘛……应该要在这两天内结束
嗯
当天晚上，正如樱井翔所说，二宫和也体会到了什么叫毒瘾发作。
那是一种微小的慢性啃噬，从四肢向全身蔓延，血液渴求那些药剂的中和，渐渐地，他开始抽搐起来，拼命忍住难过地想要叫喊出来的冲动，不可以吵醒同房的人，绝对不可以……
二宫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大口喘着气，意外地看见栏杆外的月亮，带着嘲笑的表情，剧烈跳动的心脏终于回到正常的节奏。按着胸口爬起来，试着活动一下痉挛过后的手指，却在要站起来的瞬间，那种剧烈的感觉再度袭来，强过刚才的那次。
“咳咳……”
他狠狠地扒住墙壁，感觉有粉灰落进指甲缝里，企图用禸体的疼痛来引开另一种禸体的渴望。
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我身上……
为什么……
二宫和也慢慢跪在地上，他不是很确定如果有第三次，会不会发疯。仿佛所有的元气都被抽走一般，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要有一点点那个东西就好，一点点就好……
然后他看到了相叶雅纪的脸。
“……这个就是所谓的幻觉？”
嗯，如果是的话，那么也未免太真实了，因为相叶雅纪正在口勿他，非常非常地不真实。
“……唔。”
那么，随之而来的快速心跳，是药性还是其他的……？
“哈……啊……啊。”
相叶的手轻柔地覆盖到唇上，将chuan_Xi声收拢在最小的可听范围之内，撩起二宫的T-SHIRT，贴上去。
“Ai……Aiba……”
没有力气去推开这个人，你在做什么这种答案一目了然的问题也可以省掉，属于相叶雅纪的碰触被无限扩大，奇怪的是，他的不安居然缓和下来，对于药物的渴求似乎换了一种载体……
他们紧贴着拥抱，多半时候二宫的意识是悬在半空的，撇开多余的想法，纯粹地需要眼前人的安抚。他想起看守告诉他，关进来的人一开始的时段是最痛苦的，接着会好一点；他也想起有一次看到一个女性的发作，没有人去帮忙，全都默默地用可怕的冷漠视线看着自己的同胞。
“啊……哈……”
相叶的手滑进底库握住他挺立的欲望，微凉的手指带来极其舒服的感觉，一股电流窜过背脊，脚趾不由自主地勾起，似乎比起刚才的毒瘾来地更加难受。他瞥到相叶左肩的胎记，忽然记忆里跃过什么一闪而逝的画面，很快被快感覆盖。
“……快、快点……”说着自己也无法想象的话，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出的话，但是现在他很想要，至少，希望这个人可以满足他。
“啊！”
白浊的Ye_Ti喷在相叶的掌心里，有一些在囚服上，二宫月兑力地向后仰去，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相叶的手臂伸进来，圈住。
“……你……”二宫对于这样不寻常的寂静感到不安，不说话的相叶雅纪实在不太正常，不过眼下也不是能用正常来形容的场合。思及此，他轻笑出来。释放过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然而先前最初的瘙痒又渐渐爬上心头，感到恐惧的二宫自己也没察觉到拽紧了相叶背部的衣料。
环在腰间的相叶的手慢慢向下滑去，停留在股间反复摩擦，二宫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妙。多少他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住手！不……呜！”
沾有自己Ti_Ye的手指钻进体内，疼痛刺破了快感后的余韵。
“不……啊……！”
后面加人第二根手指，挣月兑不开，难耐地仰起头颈，眼角似乎有Ye_Ti因为生理的疼痛溢出，随即被轻柔地口勿去。二宫睁大眼睛瞪着相叶雅纪月光下端正的脸庞，“Nino……”这一晚第一次听到的声音，“Nino。”笨蛋，痛的是我不是你，干嘛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啊——！！！！”
相叶整个进人，剩余的叫声被锁住，舌头不怕被咬地安抚着牙齿内的软禸。贴在胸口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二宫感到奇妙的对等，这个人一定，也不好受吧。伸出舌尖与其对碰，感觉到体内的灼热猛然胀大了几分，律动起来。
还是会痛，痛地他完全忽略了毒瘾。
“呜！……啊，哈！”
体内的一点另他整个人差点弹起来，相叶顿了一下，将二宫抱地更紧了一些，挺身朝着那个方向。二宫觉得身体变地很奇怪，相叶知道么……他是知道这样做会比另一种更加上瘾么……那他为什么要……糟糕，就连思维也变地奇怪起来。
“Aiba……可、以……啊！”
达到高朝的瞬间他听到相叶闷哼一声，急速退出来避免身寸在里面。
“……你……我说……”二宫浑身疲软地趴在对方身上。
“嗯？”
很好，总算有回应了。“需要有点解释吧。”
“这个……”
“不许给我装傻！”
那人亲口勿他的脸颊，“Nino生气的样子，第一次看到呢~”嬉皮笑脸却又该死的温暖。
“休想蒙混过关！”
“嘘——”相叶指指月亮，“魔法时间不多了~”
这个人以为自己在哪里啊？！安徒生童话故事么？！刚想一掌拍下去下一秒的发现却另他浑身血液差点冻结，他们在相叶的牢房里，铁门开着。
死一般寂静过后——
“相叶雅纪，你是什么人。”
二宫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大盆冷水，24小时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本来以为不会再有更出格的了，屈辱、愤怒、无力等等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Nino！”相叶挡住二宫挥来的拳头，包在手心里，“可以相信我吗？”
“呵呵，相信你？现在？”二宫剧烈地摇头，抽回手，“我大概什么时候被人洗了脑，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卧底，相叶先生，你觉得这个可信吗？”
相叶抱住他，推不开，传来的体温有种安眠药的成分。好累，天塌下来也好，不想再动。
“你说，会不会我一觉醒来，发现只是做了一个可笑的梦呢？”
“……睡吧，晚安。”
唇角的亲口勿像是珍惜的宝物，虚幻而又真实。
往后的几天，相叶雅纪没有出现，毒瘾也没有发作，二宫和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学年代。沉默的不太合群的孩子，不喜好与人亲近，一天当中只有回家玩游戏的几小时的时间里是最快乐。选择去当记者某些原因是逼着自己去与他人接触，了解更多的人，逐渐发现其中的乐趣，然后爱上了用镜头来记录。于是他试着同一个房间的人进行交流，他们似乎从哪里听到些消息，对二宫的态度有所改善，出去放风的时间，也会罩着他一些。
只有一次，二宫和也拖着脚铐走在烈日当头的操场上的时候，看到相叶雅纪独自窝在角落的阴影处。放慢脚步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眼看就要经过他前面，有个看守走过来，同他擦肩而过停在相叶旁边，两个人用当地语言开始交谈。二宫有种相叶朝这边看了一眼的错觉，大概是比一秒还要短的时间，很快地，他随着队伍回到白色城堡里头。
二宫想起大野智塞给他的那张纸片，上面的地图人名都用到了，还差一个电话，日本大使馆的电话。如果可以骗看守打个电话的话……就在他考虑对策的时候，来了一位预料不到的访客。
“……润，哦不，是松本先生。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来接你回去。”
二宫瞪大了眼睛。
“翔都打点好了。”松本润看上去更瘦了一点，显得有些邋遢，看着二宫的眼睛里找不到那个用黏黏的声音跟在他后面喊他Nino~的那个青年的光彩。
“我不走。”二宫坚定地说，“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关去另外一个地方？这里更好一些。”
“哈哈，哈哈……”润笑起来，“你在这里一个多月居然不知道？你的刑期满了。”
“什么？！！！”
二宫的确不知道关于天数的规定，或者说，当你不是一个囚犯的时候，你是不会去问一个囚犯的刑期有多长的。
“那现在可以走了吧。”
“先告诉我之后会怎样。”
“遣送回国。”
“……就这样？”
“或者继续待在这里，这里之外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松本指指二宫手臂上已经褪去的红色小点。
二宫眯起眼睛看着松本润，他们仿佛两头困兽，用动物的本能去嗅对方的话内究竟有几分真实。
“回去之前，我还有一个约定要完成。”二宫说。
“约定？”
“我答应过要给Aiba看我给他拍的照片。”
松本润沉默了一会儿，拉下的脸上划过一丝困惑，二宫的情绪跟着急躁起来，他开始担心那些照片还在不在，万一……
“可以。“最后松本润笑了笑说，“翔说你拍地很好，它们都在看守房里等着你，当然，我想你不会介意少掉几张。”
TBC...
新人过门
25 花粉症2009/8/24 7:00:00
尼采说：
如果你向深渊窥视，深渊亦将窥视你
When you look long into an abyss, the abyss looks into you.
二宫和也在背包里找到他赖以生存的家当，镜头看上去完好无损，就好像他昨天放进去的那样。他有些担心底片，希望它们还在暗室里，然后他找到那个晚上他整理好的相叶雅纪的照片。少了几张。应该没有记错，的确
是少了几张，但究竟是哪几张，这个当口，他也回想不起来具体的画面。能够确定肯定少的，是没有了他最喜欢的那张，上面有什么是不可以被看到的？有什么是樱井翔他们需要的？有什么构成了他们怀疑自己的证据？
就在他求助于海马体的时候，看守敲了敲玻璃窗，二宫赶紧背上包尾随出去。
他们又像一开始的那样，一个站在栏杆外面，一个站在栏杆里面。
“Nino！”栏杆里头的人露出欣喜的表情，快速站起来迎上前，“啊，那个……就是……好久不见你还好么？啊……似乎不应该这样说，我们也没有很久没见，那个……”相叶雅纪不安地挠挠头发，“你刑期满了啊，太
好了，这样一来我就又有烟抽了。啊！不对，我是想要恭喜你……”
“这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吧。”
“啊！对不起……”
二宫笑了笑，他觉得心情好多了：“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哦……不对，我是想说，就、就是后来……感觉……还好吗？”
二宫明白避开他视线的相叶想要说什么，看着难得紧张兮兮的人，鼻尖的汗水真是可爱极了。
“不好。”
“哎？！！！”
“痛死了。”
相叶不安地伸出手，又放下来，瞄了一眼在远处巡逻的看守，目光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二宫推开门，毫不惊讶这扇门没有上锁，面对吓了一跳的相叶说：“我可以进来么？”
“哎、啊，当然可以。”
他把背包放到地上，从里头取出一叠照片，“给你的。”
相叶雅纪愣愣地接过，一张张认真地看，越看下去嘴角就越咧越大。
“我看上去好帅哎！不过我本来就很帅嘛~嘿嘿。”
二宫一巴掌挥上去：“那是我拍地好。”
“那当然~那是当然~”一脸献媚。
他们并肩坐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二宫第一次从相叶雅纪的角度来观察这个地方，他注意到那个人已经穿破的拖鞋落出大脚趾，墙上有一些涂鸦，角落里放了一个锈迹斑驳的脸盆，毛巾和小块肥皂搁在里头。目光所及的
地方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头，没有其他牢房散发出的霉气和汗臭，但糟糕的是，茅厕里这里不远，会随着风向飘来一阵淡淡的味道。
相叶雅纪正饶有兴趣地研究着他昂贵的相机，长长的刘海差点就要碰到镜头，二宫伸手撩起，相叶抬起头来冲他笑地很好看。
接口勿变地顺理成章。
唇瓣温柔的气息令人贪恋。
他想起那一夜的抚摸，那个人少见的张狂，那个怀抱的绵长。
他想起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泛黄的镜头里，他跑去郊外的训练营地采访特种兵，升到正式记者后的第一份工作，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有着阳光般笑容的年轻军士长。晌午的时候无精打采地坐在树荫下看士兵们打靶，忽
然额头一冰，说着记者也不容易啊坐下来拉开自己的那罐冰咖啡。赤果的左肩有一大片胎记。
等到他完成纪录片想联系军士长一起看的时候，那头却告诉他这边没有这么一个人。
后来二宫和也知道，那叫抹杀记录。
“你能帮我逃走吗？”
相叶眨眨眼。
“我想起来了，那些少掉的照片里头有几张把这里都拍进去了，”二宫指指环绕的墙壁，“是暗号吧，我猜的。”他笑着看相叶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你看，我们都发生过那档子事了，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相叶牢牢抓紧二宫的手。
“我知道你不能说，你只要点头就好。”二宫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他们一开始就不信任什么来拍戒毒所的摄影师，他们一开始就怀疑我，但是他们发现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把我搞进来只是一个诱饵。”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忽然膝盖上多了一张照片，那是他拍的囚犯们在操场上午后的休憩，右上角画了一个红圈，模糊掉的后景里头，相叶雅纪正同一个他没见过的看守说话。
“你会有危险么？”
相叶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能回到日本吗？”
相叶重重地点头。
“会杀掉他们吗？”
相叶没有回答。
“那，最后一个问题，喜欢我么。”
相叶怔了一下，看着二宫的眼睛有些泛红，很慢很慢地，他点了点头。
“这些送给你。”二宫指了指那些照片，站起来，握紧他的手指加重了一下力道，缓缓地松开。
二宫和也走出房间的时候听到外头的喧闹，他好奇地走向声音的方向。
他看到几十个男囚犯围成一个圈嘴里唱着民俗风情浓郁的歌曲，手舞足蹈。有点类似土风舞的感觉，他笑着想。
摄影师立刻意识到，这个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完整。
这些人们也可以像现在这般欢快，他们并不是只有悲哀和麻木的表情，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类也抱有各种情感。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相机，留下宝贵的一幕。
来接他回仓库的是相片上的那个看守，长地瘦而精干，吉普车的驾驶座上摆了一杆步枪。
二宫发现文件全都被翻过了，他们井井有条地只拿走了需要的东西，留下来的仿佛是给摄影师的赔礼。
两人连夜驱车赶往仰光，二宫翻开看守塞给他的信封，里面是一张单程机票，一张信纸和一张照片。
大野智来信的第二页，上面写到关于缅店的毒品问题，以及它背后的偷运组织，照片上是大野同一名军官的合影，要二宫有什么危险去找军官的儿子。
“啧，长地还挺像的。”他笑着把东西放好，“这笨蛋，怎么就没想到留一样自己的东西给我呢。”
看守先生执意要目送二宫办妥乘机手续。
“我们队长说，一定要保证二宫先生安全离开，不然我就别回去了。”精瘦的男人严肃地说。
二宫扶额，眼前闪过相叶雅纪傻笑的脸，这出丑都出到部下那里了。
“回去告诉你们笨蛋队长，就说我二宫和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笑着看对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挥挥手走进安检口。
TBC....
嗯 它还差一个结尾。 XD
新人过门
35 花粉症2009/8/25 7:09:00
晚上XQ总是不让我回复 怒！
请问是哪里没看懂呢？
多谢各位姑娘的回帖！！！泪流满面 尤其是茶梗君的那番话，我好感动好感动 TOT 捂胸口
二宫和也东京的作品展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大野智说，有一个长地很好看的人找你，撇下重要客户跑到门口，结果在下着小雨的街边看到松本润。大野智，要是合同泡汤，要你赔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着米色的长风衣，戴着墨镜，帽檐下微翘的发尾，一定无法相信这个男人半年前一直在东南亚的落后地带过活吧。
“哟~”潇洒地挥了挥手，用简直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般打招呼的方式，“来，见面礼。”两根手指夹着一张照片。
二宫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的微笑接过，墨镜后松本润的眼神他看不清楚，能闻到的只有非敌意的气息。照片上的人脸拍糊了，尽管如此，有一些人大概真的是烧成灰也能认出来吧。
“Aiba好厉害呢，拜他所赐，咱们最近过地可惨呢~呐，你说，他都隐藏了那么久，干嘛要急着现在发动总攻呢，明明时机还不是最好。”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二宫还是注意到松本润的左手有些不灵便。
“Nino，我啊……”松本润笑着拍掉顺着发丝滑落的雨珠，细密的水丝爬在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摘下墨镜，揉了揉滴进眼睑的几滴，充血严重，“总觉得欠你什么似的，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你让Aiba表杀掉我们，嘛，应该不可能吧~”
“润……”二宫依旧习惯喊出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里，还一直留着那个笑着热情地拖他参观的青年，他早该察觉松本润蹩脚的英语里头有不少日式英语的痕迹。
“所以我现在还可以来日本看你，拍地很不错哦，你走之后，有蛮多人问起……”
“润，你来干嘛？”
二宫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特殊的职业让他养成了对一个人敏感的观察力，松本润在不安，很不安。
“救救他！请你救救他！！！！”
那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喊着让他救那位逃狱囚犯的画面，是哪个人可以让松本润冒那么大的风险通过各种渠道来日本找自己呢？答案变地呼之欲出。
“没有用的，找我也没有用的。”
松本润猛地抓紧二宫的袖口，又徒然地放开：“对不起，打扰你了……”
“……润！”
二宫和也觉得自己一定疯了，追上那个看上去是那么寂寞的背影，一定是因为此刻的感受他也十分地明白：“润，带他离开那里，能去多远就去多远。”
松本润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没想过么，他不会肯的。”
“那就打晕他，拖上飞机。”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Nino会这么说~”
“喂，是你来找我商量的！”
“是啊，如果某位国际刑警先生能放一马的话……”
二宫摇摇头：“润，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松本润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Nino。”
二宫拍拍对方几乎能摸到脊椎的背，轻轻地点了点头。
松本润离开后的几天，二宫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与之对比的是展出异常成功，大野智不依不饶地要他买渔具送人。渔具当然是没有送，就是陪大野去了一趟冲绳，也算是给自己散心。那之后去了柏林，当地的艺术展看中他的作品请他去演讲，他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并不想把关于那段的记忆告诉别人，只是选了简要的部分，西方国家一贯对于东南亚的贫穷与落后有不可思议的热情。很讽刺。
来来回回的展出耗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二宫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让他一直无法从那些黑白照片中走出来，又或者，是他自己还走不出来。
1000多个字我都不好意思PO上来 掩面。今晚没有活动，它就会结束 瀑
再次感谢大家的动力！！！！>.<
新人过门
40 花粉症2009/8/25 21:51:00
还是连在一起看吧
松本润离开后的几天，二宫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与之对比的是展出异常成功，大野智不依不饶地要他买渔具送人。渔具当然是没有送，就是陪大野去了一趟冲绳，也算是给自己散心。那之后去了柏林，当地的艺术展看中他的作品请他去演讲，他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并不想把关于那段的记忆告诉别人，只是选了简要的部分，西方国家一贯对于东南亚的贫穷与落后有不可思议的热情。很讽刺。
来来回回的展出耗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二宫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让他一直无法从那些黑白照片中走出来，又或者，是他自己还走不出来。
家里信箱里的一堆广告传单报纸账单当中夹了一张照片：
那个人胸口别了一枚闪亮亮看上去蠢毙了的勋章。
Nino，我要回来啦。背后有龙飞凤舞的潦草字，以及用错的颜文字。
二宫和也贴着门背很慢很慢地蹲下来，胸口突突地疼，宛如初次发作的夜晚，震动鼓膜。他把揉皱的相片纸小心翼翼地压平在几本字典之间，听说如果遇到水的纸立刻放进冰箱里会变平，他没有试过这种貌似很神奇的方法。
那天艳阳高照，相叶雅纪穿着看上去就很热的迷彩服，长长的库脚被卷到膝盖，像极了刚刚揷秧完的农民，他说：“Nino，这勋章还是24K金的，能值不少钱吧。”
二宫和也大笑，想这莫不是变聪明了，懂得贿赂了：“我还没计算精神损失费呢。”
相叶眨眨眼对着笑地深不可测的二宫歪头想了一下，很快放弃掉干脆拉过来搂进怀里，遭到了象征性的抵抗，老实下来的人用额头戳戳胸口表示不满。心里快开了一片花田的相叶雅纪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揽着二宫的腰，一手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
“差点忘了，还有奖金呢！咱们这行的退休金也很丰厚，不知道加在一起够不够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啊……”低头看别开脸显然是在偷笑的人。
“咳咳……”二宫和也正色，“那你万一殉职了，这些东西的名义是不是能归我呢。”
“那当然，我可以马上去办个手续就能立遗嘱了。”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唉，刚才Nino说的……”
二宫朝对方额头拍了一下，“我能说，你不能说！听到没有！”
“……是。”
二宫有种终于解月兑的感觉，他可以不用做噩梦，可以用种积极的方式来对待那段回忆，可以去关心那些也许在逃亡的人们而不必想地太多。他看着相叶雅纪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对着贴在上面的照片傻笑，“Nino你说我穿西装还挺帅的不是~”，“结束了吗？”他递过去一支抽惯的烟，“还有一些后续工作。”“下次告诉我润他们的事情。”“嗯。”
隔着白色的烟雾，他们交换混杂了薄荷味尼古丁的口勿。
后来二宫和也的展出上陈列了新的照片，人们很好奇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摄影师为他拍了那么多，这个时候摄影师就会笑地特神秘地回答，是养老金。
FIN
再次多谢诸位的厚爱
不过其实这篇东西已经超出预计的长度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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