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搅拌机2009/11/23 0:15:00
台场。
雨势渐渐弱了。凯利先生和光一已经回了车里。至于答案是什么，他们似乎并没有明确，但彼此心里又像了了。至于不能明确的原因，仅是因为凯利先生在雨中转身的时候，光一冲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句，凯利，愛してた。（我曾爱着你）
凯利先生的背影顿了一下，仍然转身走了。光一跟上来。两人一路无语就这么回到了车中。
坐进小法的时候，光一甚至没有想到要拿毛巾擦干一点。
之后就是冷。光一虽说体力了得，可在冬天的寒雨里淋了透湿也照样是不能控制地自己抖着。加上他之前睡了太久，只吃了一餐，身体并没有太多的热量供暖。
正像他现在坐在驾座上，虽说打开了车内暖气，可他把着方向盘的双手卯足了劲紧捏着，像是这样就能与寒冷做斗争似的。
凯利先生坐在一边还是不说话，闭目养神一般，看不出情绪。
光一把手放在暖风边吹了一会，转动钥匙，点火，发动，握住了身边的操纵杆。正要换档的时候，光一突然觉得手背上一阵热乎。转头一瞧，凯利先生的手正覆着他的，手背上筋络明显。
光一想把手抽开。可凯利先捏紧了，光一就抬眼看凯利先生。
“なんだ？いまさら”
（干啥？现在这又算）
“寒いだろ？人間のくせに…”
（冷不是？分明是人类还……）
光一觉得有热量正传到心里。
“いらない。”光一转头看前，吸口气，身上还是冷却非要硬撑着，“もうこれ以上君と…”
（用不着。不想再和你……）
“心の本音なの？”
（心里的真话么？）
“……”光一沉默了一会，转头再次看着凯利先生，“じゃ、はっきり言わせてもらおう。”
（……那我就说清楚了）
“うん。”
（嗯）
光一看进他的眼底，像是看到了黑天上的彩虹。吸了口气，唇角有那么一点点上扬的弧度。
“ケリー、これからいつでもどこでも、君らしくて…ええな？”
（凯利，今后不论何时何地，你得混的像你…成吧？）
“それで？”凯利先生眨眨眼，抬手在自己耳边示意着。就像是光一有啥没说。
（然后？）
光一还是看着他，数秒，垂下眼睛。
“オレは…君を…”
（我…你）
还没说完，光一眼角余光瞅见了凯利先生的像是在笑。
“キスで暖めよう”
（用KISS来温暖吧）
光一没来得及抬眼看清楚，就感到脸上有双手摸了过来。
之后他的人生又丢失了几秒。
やっぱり僕は愛したいよ
何色のパスポートでもいけない場所
いつでも、どこでも、君らしくて
こうい……
回过神来的时候，全身暖烘烘的。干了。
而凯利先生已不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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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司先生跟Tsuyoshi回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两人看到光一先生的小法停在院里。彼此对望了一眼。
光一下车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目光落在了阿司先生拉着Tsuyoshi的手上。
三人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对视着。Tsuyoshi终于开口。
“凯利呢？”
“走了。”
“去哪了？”Tsuyoshi眼睛睁大了。
“不知道。突然消失了。”光一想说啥，又没说，点头冲阿司先生一笑，再看回Tsuyoshi，眨了一下眼睛，“就是回来告诉你们这件事……啊，还有，赶紧上去冲热水澡吧。怎么也淋成这样。我走了。明天录影棚见。”
说毕，光一回身钻进小法。轰轰开走。虽说这走法看上去挺绝决，可在车里他一直看着后视镜。后视镜里照着有点缩小并且越来越小的两个人。光一看到Tsuyoshi愣愣站了两秒，猛地抱着阿司先生把头埋他肩上。
Tsuyoshi啊。为啥你最寂寞的时候我没办法在你身边呢。
光一没回头。他觉得有阿司先生在也挺好。大脚踩下油门，小法飙走了。后视镜里也再看不到啥。车里的空气也还是暖的。
210 搅拌机2009/11/23 1:46:00
阿司先生没空余的脑力去处理到底光一说的那些话，他只知道Tsuyoshi再哭下去呼吸就得卡在一半出人命了。于是他慌慌张张地劝了好一会，见Tsuyoshi还是喘着啪嗒啪嗒掉泪，心都要碎了。只得自个伸手掏了钥匙开锁，一把将Tsuyoshi横抱起来，踹开门进屋就直接上二楼卧室。
经过凯利先生的房间时，阿司先生瞥了一眼。然后把Tsuyoshi抱进隔壁他床上，要撒手时Tsuyoshi怎么也不肯放开他，也不说一句话。只是死死揪着阿司先生的衣襟。
阿司先生害怕。问他。
“听俺话，吃点药？”
“……”没点头没摇头。
阿司先生急了，看Tsuyoshi那气越喘越厉害，可倒像是进的少出的多。又急又怕地转头看了一圈。Tsuyoshi倒说话了。
“阿司……别走。要不……就空了。这房子。”
这话说的阿司先生的纯净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他忙不迭地点头：“俺在这俺在这，不过让你得俺拿药过来你吃点。乖。”想想，又加上一句，“不吃俺就走了。”
果然这话奏效。Tsuyoshi放开他。阿司先生开了暖气倒了水弄了过呼吸的药过来，看着Tsuyoshi吃下去，不一会就平静了许多。唉，阿司先生想说能稍放心了，才发现胸膛里满是碎渣。他就揷上了电吹风，扯过来给Tsuyoshi吹干头发，时不时照顾着往身上也给他吹点热风。
Tsuyoshi就坐着让他吹头毛。眨眼不知在想什么。眼泪像是还停不住。一会短短的头发干了。阿司先生放下吹风机，想了想。
“俺月兑你衣服了。湿着不能穿。然后洗热水澡去。”
说完，也不等Tsuyoshi回答，就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从外衣开始，Tsuyoshi倒也配合地抬手，自己解扣子。阿司先生贴得挺近的，闻着Tsuyoshi身上有他惯用的香水味，抬头看了他一眼，叫他。
“Tsuyoshi？”
“……”
“阿刚。”
“……”
“阿刚你说话。”
“……嗯。”Tsuyoshi应了一声，不哭了，可嗓子还哽着。
“呃，那个，唔，要俺陪你一块洗？还是，自己能行不？”
214 搅拌机2009/11/23 14:02:00
阿司先生跑去楼上的客房浴室冲澡了。Tsuyoshi拧开热水坐在浴缸里，任喷头里一开始的冷水没头没脑地就浇下来，哆嗦之下毛骨悚然。他仰起脸闭上眼，水打在脸上，毛孔被冷水刺激得张开了呼吸，寒冷从外渗到皮下的每一根神经末梢。他也不管，抱着双臂坐那发着抖，弧圆的肩背上滑下了水线。
不一会，水烧热了，浴室里渐渐蒸汽腾腾起来。
有人敲了敲门。
Tsuyoshi只当是阿司先生。犹豫了一下，从浴缸里起来，把反锁的门打开。
缭绕的水雾里Tsuyoshi看到眼前站着凯利先生。他张开嘴，一声也发不出来。然后也不顾自己冲得湿漉漉的身体就一把搂住了对方。
“fufu~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成这样？”凯利先生抬手回抱着Tsuyoshi，安慰似的打趣他。
Tsuyoshi说不上话来。闭眼在凯利先生的耳边闻着，蹭着。熟悉的味道。从以前就是，哪怕覆上了香水，哪怕熏上了烟草，哪怕混合了汗味，Tsuyoshi都能从中找出只属于凯利先生的味道，就像自己的一部份一样，熟悉得理所当然。
凯利先生由着他蹭了一会，然后搂着他向浴室里抬脚走了几步，随手关上门，把Tsuyoshi推到浴缸边坐在沿上。Tsuyoshi仰头看着他。
“凯利……光一说你消失在他车里了。”
“嗯。”凯利先生点头，拿过一边墙上的喷头试了试水温，重新冲热了Tsuyoshi的头发，“因为跟他的事解决完了。”
Tsuyoshi突然抓住凯利先生正给他打洗发水的手腕，盯着他。
“你也是来解决我的么？不许。”
凯利先生把热水关上。腾出另一手在Tsuyoshi头上把洗发水抓出泡沫。摇头笑笑。
“是怕我走么？”
“是。”
“你啊……”凯利先生叹气，“先让我给你洗干净了成不？”
“……”
Tsuyoshi放手，感到凯利先生给他力道恰好地抓着头发，就像很小的时候两人常一起洗澡时那样。不多久，Tsuyoshi就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凯利先生按着他的头，给他冲水。哗啦啦的流水声中他听到凯利先生说：
“你怎么还是长不大呢？记得不，小时候一块去海洋馆，因为偏好不同逛着逛着就走散了，结果我在出口等你半天也不见你出来……”
“唔……”Tsuyoshi觉得脖子上流下的热水痒痒的，缩了缩脖子。闭着眼睛脑中浮现当时的情景。双胞胎走散了，他找了一圈，只认得那个有cheri的单词在里面的古代鱼，站在那个水槽前紧张地攥着拳头，又不敢哭，生怕引起周围人注意，只是一个劲地擦被赶去鼻子里流出的泪水，等着凯利能不能找到这里。
“……左等右等，最后又返回找着你出来，你抱着我就哭。问你哭啥，你居然说以为我丢了，真是被你打败。当时你眼睛肿的就跟现在似的。长不大啊你。”凯利先生说着笑了，推了推Tsuyoshi的肩，“进去，搓背不？”
“嗯。”Tsuyoshi站进了浴缸，扶着墙背向凯利先生站着，“你既然知道就表总是让我担心害怕啊。”
凯利先生一手扶上Tsuyoshi的背，一手帮他打着浴液，滑滑的皮肤，手感很好。一会搓出泡沫来，揉着。
“可是你要明白……”
“我明白你也一样。哪怕有一瞬不见了我，同样不安。”Tsuyoshi觉得背上也有细细的热水冲着，凯利先生的手在热水里，真实的触感。
“Tsuyoshi...你爱我爱太多了。”凯利先生叹气。
“是。我承认。”Tsuyoshi转身，看着凯利先生，“我爱你胜过自己，胜过任何人。除了你我没有人能理解这种特别得不能归属于爱情和亲情的爱。”
“所以我才在这里啊……”凯利先生抬手摸着Tsuyoshi的鬓角，“知道你把Cheri的project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冷落了光一。是不？”
“光一他……”
“他是你相方，自然会承下你全部的任性。”
“不是任性。”
“好吧，是你对我的责任感。但是对于他来说呢？”
两人对视着。Tsuyoshi撇撇嘴看到一边。
“凯利，你是来跟我说光一的么？”
“不是。”凯利先生笑了，“我是来帮你洗澡的。顺便聊聊他而已，还有司。”
“……哎，”Tsuyoshi喘了口气，“你说吧，我听着。”
“乖孩子。”凯利先生又挤了点浴液在手心，抹上Tsuyoshi的胸膛，“自己洗前面？你不羞我羞。”
“fufu……”
可算笑了。凯利先生靠到一边的台子上，看着镜子中映出Tsuyoshi跟自己一般无二的身体，沉默了一会。
“司他是一个修行的人。Tsuyoshi，如果你的爱不自私，就陪他出去走走。”
226 = =2009/11/24 8:31:00
说tsuyoshi自私的那位，不管你是挑货还是什么，看这文撇开谁爱谁的问题，想想狠心的LZ（抽打）对他做了什么吧。
对于tsuyoshi来说，先是失去最爱的相方，再来是失去最爱的另一个自己。
我擅自揣测，于他来说，被不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他对光一说过，如果你一直不醒，那才是永远失去你了。
他现在的要求，是不是只剩下了一点，只要他爱的人在身边就好。所以他害怕，怕那座房子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看这文的时候，一直都觉得，tsuyoshi的theme song，应该是DEVIL。虽然LZ并没有把它列人歌单。笑。
“我在爱，我想爱”，但“当惩罚纯洁的恶魔，瞪著我俩的时候，相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说吧，你给我的，我给你的爱情早就消失了；当惩罚纯洁的恶魔，瞪著我俩的时候，相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说吧，假装不在乎，假装在演戏，将你温柔的手，就这么甩开……”。
抱歉罗嗦了……
227 搅拌机2009/11/24 11:45:00
“凯利，你究竟想怎样呢？”Tsuyoshi听到这话突然问他。
“嗯？”
“你一会说光一，一会说阿司，你是要我怎样啊……”Tsuyoshi从浴帘后面走出来，裹上浴巾，站到凯利先生面前。
“我想让你看清楚。”凯利先生仍然靠在台子上，微微仰视着眼前的人，嘴角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因为以前我看不清楚所以现在才有这么些麻烦事。而你我又像得很，只怕你也要重蹈覆辙。”
“你是说……怕我也在阿司和光一间摇摆不定么？不会，阿司和我仍然还是朋友。况且，最摇摆不定的难道不是你和光一吗？”
“你错了。我或许是，可光一他并非摇摆不定。他当时只是由于我们的摇摆不定而被动摇摆。明白么？”
“光一他……”
“我知道你和司是亲友。你轴在我和光一上，倒不是司。面对司这孩子，我和你都是被动的。就像光一和你面对我都是被动的一样。说白了，我们宠着司的爱，而光一宠着我们的爱。因为溺爱盲从了爱，盲从就使溺爱变成了锁。”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呢？我的爱战士。你应该比我明白啊。”凯利先生站了起来，平视着Tsuyoshi的眼睛，“够了。Tsuyoshi.光一锁住了我，因为我爱他。而我锁住了你，因为你爱我。虽说爱是无所不在的，可爱却总有偏重多少，人心不长在正中。还不明白么？”
“明白了又能怎样？”
凯利先生叹气。
“所以说你还长不大啊。”
然后凯利先生就向前扶着池沿，由下向上凑近Tsuyoshi的唇。Tsuyoshi闪开了一次。可第二次他就闷闷地接受了。他们又亲口勿了彼此。此时Tsuyoshi又像是听到了凯利先生的声音响起来。借由舌尖传导致脑中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反应到听觉神经上。
——你明白了么？放手才能得到想要的。包括我。
且说阿司先生洗澡快，这会已经下来了。穿个小法红的浴袍拿着条白毛巾擦脑袋。这会他站在浴室外面，听着里面有两个一样声音，心里一紧张知道是凯利先生回来了，就偷偷贴在门上听了几句，可没听懂。他也没敢打扰。又过了一会，阿司先生听着里面没动静了，敲敲门。
“凯利，你在里面？”
放开Tsuyoshi的时候，Tsuyoshi对凯利先生耳语了一句，凯利先生看着他，眼神特别温柔，然后点头转身开了门。门外站着阿司先生。
阿司先生猛地一和凯利先生面对面，心里立马就砰砰乱跳起来。咋回事这是。阿司先生以为凯利先生已经不理自己跟光一先生双双飞去了。
“司，怎么？”
“呃……俺……俺……俺……”
“你怎么了？”凯利先生扬起下巴看他。
“啊……”阿司先生还是紧张，再怎么说就算不是交往了眼前这个也是他偶像，憋了半天憋不出句话来，“啊……”
“fufu~你们两个，交往愉快。”
凯利先生笑笑拍了拍阿司先生的肩走出浴室，走出房间，要下楼了。阿司先生看着里面Tsuyoshi围着浴巾瞪着自己，两人对瞪了一会，Tsuyoshi向他点点头。阿司先生刷地一鞠躬就转身跑出去了。Tsuyoshi走出浴室，拿起电话拨给了经纪人。
“嗯？我是Tsuyoshi.麻烦你，明天开始的LIVE详细安排以及今后半年内已知的行程，传真一份到这个号码……”Tsuyoshi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又补充说，“这半年我可能会一直以Cheri的feeling出现。拜托了。嗯。没什么。不用担心。谢谢。”
过了一会，三楼的工作间传真机开始吐纸。凯利先生站在传真机边上，看着一张一张的日程表，怀念地摸了摸自己的旧手帐本。
而这一边，阿司先生傻愣愣地跑到楼下，也没找着凯利先生的身影。阿司先生急了，穿上拖鞋冲出大门就喊，边喊边跑。
“凯利！上哪去了？”
“凯利别生俺气，俺跟阿刚没啥。你快出来。”
“凯利别逗俺了。”
“凯利俺没生你和光一先生的气啊。你咋生俺的气了呢。”
“凯利你哪去了啊……”
“凯利饿了不……”
“凯利出来俺捏寿司你吃……”
“凯利，路人不让你虐俺……”
“凯利俺迷路了……”
“阿司说凯利出来！”
“阿司呼叫凯利！”
“阿司是凯利的男人！凯利没理由这么消失了。”
“阿司怒了哦！”
“阿司数到三凯利再不出来就不玩了！”
“阿司数一！”
“阿司数二！”
“阿司数三！”
“阿司数三！……”
“阿司还数三！唔……”
阿司先生停下，气喘吁吁的。仔细一看自己跑到哪来了也不知道。路灯黄黄的，大晚上的没什么人。有人也被他给吓跑了。阿司先生很不是滋味，听着身后有辆车停了下来，转头一看是辆丰田。Tsuyoshi从车上下来，摇摇头走向他。
“阿司，你可真能跑。回去吧。傻孩子啊……”
“……俺不。”
“那……听不听我说件事？”Tsuyoshi饱饱地吸了口气。
“啥事？”阿司先生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明天起我想出去走走，不介意在修行的时候带我一起？”
“呃？？？”阿司先生傻了眼，“阿刚你是说，要跟俺去修行一阵么？”
Tsuyoshi淡淡点了点头。阿司先生看了他好一会，歪着头想想。
“俺明白了。也好，东西南北走一遭，修行过啥太不了的事也就化了。可是……你的工作咋办？光一先生呢……”
“处理好了。不用担心。”Tsuyoshi转身打开车门，“走吧？”
“成。明天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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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司先生醒了个大早，一想到修行他就乐得啥都顾不上了。转头看着身边Tsuyoshi还一半脸窝在枕头里睡，阿司先生就轻轻爬起来下床，上三楼去收自己的修行包。隔壁凯利先生的房门关着。阿司先生经过的时候没进去。其实，如果他进去的话，就会发现凯利先生其实就像曾经每一天早晨他所熟悉的那样，顶着窝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也在被窝里。
下午阿司先生就带着Tsuyoshi出发了。坐上了去冲绳的飞机。
而光一这天一早低气压地穿过摄影棚走进乐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得很花哨的Tsuyoshi正在拨弄吉他。光一并没有想太多，只当晚上有Cheri的SOLO要出演。低气压地经过他。
“早……”
“早。又见面了。”凯利先生点点头，低头继续拨弦。
“啊。”光一没反应过来，摘下低沿黑帽子吹着头发造型。吹风机的声音里他看着乐屋那边的人，调整了一下自己还没清醒的语言中枢，关掉吹风机，“昨天，没事？”
“嗯？”凯利先生没明白，想了一会，“没事啊。”
“哦……”光一莫名地点点头，完全没明白他们两个的对话内容是咋回事，继续打开吹风机。
凯利先生站了起来，走出乐屋。
“我先去准备了。”
“啊，那个……”
“嗯？”
“那个……一直以来谢谢了。以后也……多多关照。”
“呃？”凯利先生眨眨眼。
“就是……谢谢了。嘛，还有……以后要是需要的时候，我也不是外人，不是么？”
“嗯。是啊……我知道。你快点准备吧。接下来我也得请你多多关照才是。”凯利先生答应着走了。
那一天的收录，光一和凯利先生之间总是怕半拍的默契被成员吐槽并且自黑为“禁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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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２６ ＧＪ． Ｄｅｖｉｌ保留中~
231 = =2009/11/25 18:46:00
说tsuyoshi自私的那位，不管你是挑货还是什么，看这文撇开谁爱谁的问题，想想狠心的LZ（抽打）对他做了什么吧。
对于tsuyoshi来说，先是失去最爱的相方，再来是失去最爱的另一个自己。
我擅自揣测，于他来说，被不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他对光一说过，如果你一直不醒，那才是永远失去你了。
他现在的要求，是不是只剩下了一点，只要他爱的人在身边就好。所以他害怕，怕那座房子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看这文的时候，一直都觉得，tsuyoshi的theme song，应该是DEVIL。虽然LZ并没有把它列人歌单。笑。
“我在爱，我想爱”，但“当惩罚纯洁的恶魔，瞪著我俩的时候，相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说吧，你给我的，我给你的爱情早就消失了；当惩罚纯洁的恶魔，瞪著我俩的时候，相信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这么说吧，假装不在乎，假装在演戏，将你温柔的手，就这么甩开……”。
抱歉罗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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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么说那也没办法，各人看文理解不一样！你别在说什么“我在爱，我在爱”这词了，这个TO听了才有感觉！
以上
234 搅拌机2009/11/25 23:08:00
三日后，阿司先生和Tsuyoshi几经周折终于下飞机到了宫古岛（因为领路人坚持走他熟悉的路线），出了机场没见着出租，阿司先生就带着Tsuyoshi走路，边走边举个牌子拦顺风车。拦了好一阵也没车停，阿司先生心想这帮子乡下人难道不懂Hitch-hike.
宫古岛暖和，阿司先生走着走着出汗了，就把围巾解了绑到腰上。那围巾还是凯利先生跟他交往的第一天圣诞夜里给买的。Tsuyoshi接过他那个牌子，正巧有辆小跑车过来，Tsuyoshi顺手招了招。
不料车居然奇迹般地停下了。
阿司先生在边上一乐。
“嘿，有你的。还是辆阿尔法罗密欧。这车长得好。”
一上车，看到车主是个漂亮的金发碧眼洋妞，阿司先生眉毛都飞起来了。Tsuyoshi坐在一边笑他，听他用那不咋地的英语瞎指路，有时也跟车主攀谈几句，三人说说笑笑往阿司先生旧家的方向去不提。
而东京这一边，光一这几天都没见着他相方。当然他也还没注意到现在这相方是凯利先生。光一这天下午拍完小杂志的取材闲下来掐指一算，晚上相方该是东京最后一场了，心想去看看他也好。虽说目前还是纯洁相方关系，可总不见得彼此心里就啥也不惦挂。再说凯利先生也消失了，一切讲明白了，跟Tsuyoshi相处尽可大方点。
打定主意，光一让经纪人开车送自己到了凯利先生演唱会的会场。保安没再拦他，光一就进去了。看到乐屋的门关着时想着没几天前才在这发生过那尴尬事，现在回忆着倒跟很久以前似的。光一敲了敲门。
“是？进来。”门里有人应。
光一推门进去了，一眼看见凯利先生正倚在靠背躺椅上，屈着膝盖垫着个手帐本叫着笔头在check行程。对方看到他像是挺意外，坐起来看他。
“呃？光一？是你。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了？”
“工作结束就顺路过来看看。”
“哦。”凯利先生努努嘴，“坐。喝水不？”
“不用了。”光一坐下，看那手帐本长的有点眼熟，一时竟也没想到凯利先生那些旧本子上去，“一切顺利？”
“嗯。挺好。”凯利先生又躺下去划着手帐本上的记事，时不时画个几笔，“怎么？既然过来了……一会吃个饭不？”
光一听他这说觉得挺好。自己原来也有这意思，就点点头：“正好我也饿了。”
“fufu~难得听你说这个字。那等我一会，很快冲个澡换衣服。”
“嗯。”光一看他进浴室了，坐了一会看电视里放着拆除会场的境头，不爱看，扭头看着小手帐本就放在手边，还是觉得眼熟，心想Tsuyoshi什么时候也用这样的手帐本了。不过他也没碰，坐着又等了会，凯利先生穿好衣服出来，带他出去开车找馆子。
两人去了间居酒屋。进了包间坐下，要了几样菜要了两瓶日本烧酒，又叫了两个中啤先润嗓子。几口灌下去，光一就困了，扯过外衣披着想趴。
“怎么？这两杯就困了？”凯利先生给他夹了个生鱼片，“吃点。”
“嗯。最近也不知怎么。喝一点就困。”光一打了个呵欠，“没事，你不照顾我，吃你的。”
“我吃着你睡着么？”凯利先生笑笑，“想趴就趴下。吃完你的份叫你起来。fufu.”
“你吃吧。我灌饱了。”光一又打个呵欠，趴下。
包间里安静了一会，光一只听得见对面的人嚼东西的声音。过会伙计来上菜的时候光一也懒得起来。凯利先生叫他：
“鸡翅和铁板来了哦，还有你要的牛舌，起来吃两口。”
光一也不回答，眯着两眼起来夹了一筷子塞嘴里就又要趴下，却发现自己小碟子里放了好几样吃的。凯利先生给他装的。光一无奈，三两下吃完又喝了杯烧酒，还没嚼完就又趴下了。
不一会，凯利先生听到光一含含糊糊说话。
“你说……”
“嗯？”
“凯利去哪了……”
“呃？”凯利先生愣了，“你说什么？”
“他啊，我叫他消失，他就消失了。消失去哪了？”
“……”
“Tsuyoshi，那天你哭了吧。我看见你抱着阿司来着。”
“……”凯利先生可算明白了，光一以为自己人间蒸发了。他想想应了一声，“嗯。”
“抱歉。”光一突然抬头看着凯利先生，“当时跟你拼进这个圈子，做了约定不管什么都彼此努力一起走下来，结果是我先没能守约。抱歉。”
“……呃。”凯利先生也不知说什么好，“唉，都过去了嘛。”
“凯利消失了，你自然是相当怨恨我。”光一偏着头，看着一边的酒瓶，伸手去够。
“还喝？”
凯利先生看光一点头，就又给他倒上一杯，光一就喝了。
“我在想，为什么最后我总败给那个毛小子呢。”
“……你是说，阿司？”
“嗯。凯利也是，你也是。”光一嘟着嘴，又趴下，“可要说起来我爱得不比他少。只是我能做的都做了。原以为你会明白……Tsuyoshi，你明白么？”
凯利先生叹气，说到底这对冤家还是没省心过。
“你叹气，我都不知叹了多少回。要说凯利他反倒比你清楚，只可惜他终究没选我。那要说回来，现在这样……也是必然的结果。”
凯利先生不吃了，看着桌上的菜凉掉，酒也凉掉，听光一的话倒是苦的。
“早知现在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他交给阿司。要是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欠揍。”
“光一啊，其实我……”凯利先生想告诉他自己不是Tsuyoshi，可光一没给他机会说。
“既然我爱谁也不是，那你们自由决定好了。我反正跟你总是相方，是吧？”光一突然抬头，正对上凯利先生的视线，“Tsuyoshi，你知道凯利为什么消失了吗？”
凯利先生看着他。
“我说我曾爱着他。”光一苦笑了一下，“那是不是将有一天，我也要说‘我曾爱过你？’还是现在你就要我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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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利先生把光一抱出居酒屋的时候觉得满身是眼珠子，搞得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隐身术。店主大爷还特关照地走到前头给开了门。凯利先生不好意思笑笑。
“承蒙款待。”
“U达，慢点啊。”
凯利先生再抱着光一回车上，塞进副座绑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坐回车驾座，抓着脑门心想这可如何是好。咋就又错位了呢？本来只道光一跟自己看开了淡然相处，却不料对方这一根筋的家伙只道自己消失了世界上就只剩Tsuyoshi一人。适才吃饭，凯利先生看光一把全部的酒都喝了，明明白白听见他说的是“只可惜终究没选我”。
可惜了么？凯利先生转头看了眼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家伙。问了一句：
“送你回家？”
“唔。麻烦了。”光一的脸上微红，真是喝多了。
到了光一家楼下，凯利先生推了他一把。
“下车。”
“……”光一闭眼睡着不动。
“啧。”凯利先生无奈，又把他从副座拖下来，抱进电梯。
当看着数字一层层往上跳发呆时候，怀里的家伙突然嘟哝了一句：“Tsuyoshi，晚上留下。”
凯利先生没料着这一招。心想怎么就又错位了。这会要是抱着他的是Tsuyoshi可不就皆大欢喜的结局了么。正想着，到楼层了。进屋把光一扔上床盖好被拍拍手要走。
不料身后的人叫他。
“凯利。是你不？”
凯利先生转头。发现光一还是躺在床上，拿手挡着额头，喘气里带着酒味。
“是不？是你吧？”光一笑笑。
“是。”凯利先生点头，“你是醉呢还是清醒呢？清醒的时候没认出来，现在倒开窍了？”
“不知道。”光一叫他，“你能留下不？”
“……我不是在这么？”
“那Tsuyoshi去哪了？你们两个又搞什么花样？”
“他跟司旅行去了。我替他的行程。大概半年才回来吧。”
光一深深吸了口气。
“嗯。半年啊……谢了，相方。”
“呃？”
“你不是我现在的相方么？”光一翻了个身，“辛苦了。晚安。”
凯利先生笑笑，转身走了。出玄关的时候，看到桌上还摆着两听可乐。
(第二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