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无才便是德2009/11/27 1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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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NIGHT MOON
01
——嘘，月亮出来了。
山下智久一个人在家里看DVD，他把自己埋在沙发的靠垫里，这导致他背上的脊梁骨戳到没有了沙发垫的沙发上有点疼。为了有气氛他把灯全部都关掉了，按遥控器都需要借助电视机一闪一闪微弱的灯光才能看得见。
每周周末看一片鬼片是山下智久的不为人知的嗜好——之一。
这个时候他舌忝 舌忝 嘴唇，看着电视机里的女主角男主角相继发出惨叫，血淋淋的颜色动作充满了整个画面。
山下智久今天很满意，他偏好欧美那种比较血腥的鬼片，不喜欢日本韩国那种故弄玄虚咋咋呼呼的片子。今天这部电影讲的是一群出外的旅人，在漆黑的森林里遭遇了迷路，而后找到了可以避风雨的别墅，接着就被分散然后相继遇难的老套情节——片子里有个嗜血的吸血鬼，喜欢开膛破肚，混在旅人中间，一旦大开杀戒瞳孔就会变得漆黑，闪闪发亮。
他觉得有些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东西，于是深吸一口气用力向前倾握住了遥控器，按下了暂停。
到厨房打开电灯的那一瞬间，山下智久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找出一些面包，涂了点花生酱。外面开始下雨，厨房的窗户有点漏风，吹进来的气体里还夹杂着雨滴。山下智久觉得有点冷，突然就不想再看下去了，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翻开盖子拨了个电话出去。
嘟——了一声，电话被对方果断的挂掉。山下智久一手举着面包片，一手举着手机盯着屏幕看，过了一分钟，准时一个电话被回拨回来。
他接起来，赤西仁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欢快的响了起来：
“P，干嘛，有啥事？我还在工作呢。”
“等下有空么？”
那边听到赤西仁“EMM……”的犹豫了一下，紧接着约好了在工作完了之后就尽量赶过来。
把放到一半的鬼片关掉，灯一盏一盏慢慢的打开，消磨着时间，直到把房间里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之后，山下智久站在角落咬着手指搓揉墙上麻布的窗帘，后者的一个角落上因为反复的搓揉而变薄了许多。
墙上有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石英钟，滴答滴答不紧不慢向前跑。房间里安静得好像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叮铛，时钟响了一下，十二点整，门开了。
赤西仁手里拿着外卖，烤禸的味道在开门的那一刻充满了整个房间。从塑料袋外面还能隐隐的看到包着烤禸的纸被油浸透的样子。赤西仁环顾屋子，露出个果然的表情，一面熟练的把门带好。
山下智久站在屋子的角落里完全没有存在感，他好像是有点紧张的搓着手里可怜的窗帘布，一面斜眼看着赤西仁。赤西仁换了鞋，手里的烤禸也没放下，然后他冲着山下智久嘿嘿一笑，举了举手上的东西。
山下智久回复他一个笑，然后他走过来的时候带动了窗边的小方桌，上面的水壶里面揷着的玫瑰花的花朵开到了最大最大，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进而整朵花的花瓣相继月兑落在地上。
赤西仁皱着眉看着满屋子的电灯，问：“你又看鬼片了？”
“恩，害怕。”
“害怕你还看。”
“……想看。”山下智久歪着头，半天挤出这两个字。
“下次叫上我。”赤西仁不多说，跑到厨房去拿了盘子，顺手就把厨房灯灭了。山下智久没有出言阻止，他看着赤西仁那身黑色的西装在他眼前晃悠，他觉得挺好。等到赤西仁把全部的灯都灭了，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山下智久脸上隐匿的笑意盈盈的看着赤西仁，赤西仁收掉被吃得差不多的餐盘。他伸长了手臂搂住山下智久纤长的颈部，而山下智久伸了脖子让他肆意妄为的样子就像一只即将要飞翔的天鹅。
他们接口勿了，一个人油腻腻的嘴唇贴上干燥冰冷而柔软的另一片。赤西仁的手按上山下智久的胸口，那里有心在平缓的跳。山下智久的手贴上赤西仁的背脊，脊柱缓缓下弯的弧度这么安全美好。
——他的身体总是很软。
山下智久默默的想，直到他被赤西仁按在沙发上，从触碰过渡到情色。
外面好像还是在下雨，是透过那片薄布山下智久隐隐约约看到的。
如果和别人说山下智久是一个心理医生肯定是没有人相信的，因为山下这个人行为有点乖张，通俗的说山下智久他本来就不太正常。可是他的确曾经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心理医生，而且他的男朋友赤西仁也是。
当然那是在几年前，后来山下智久就辞去了心理医生的工作，否决掉了曾经想要和赤西仁开一个共同诊所的梦想，重新捧起书本想要再次择业。
赤西仁对于山下智久的选择从不多说，他很忙，朝九晚五的，陪在山下身边的时间并不多。这两人似乎从来也甚少焦虑，大概自我调节他们是最最拿手的了。
搬出赤西仁在东京的房子，山下智久跑到代官山租了一套小公寓，把所有的窗户上都装上了厚厚的麻布窗帘。赤西仁当然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默认的把电话作为通讯方式，事实上他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减少，因为本来就只有这么多。
山下智久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因为窗帘隔光能力超强的缘故他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手机一闪一闪的告诉他有新邮件。起身来拿的时候被子从身上月兑落，瞬间寒冷的感觉山下智久真是喜欢极了。于是他放弃了拿手机，回到被窝里面又躺了五分钟，等到身子又热了起来他便一下子掀掉被褥，开心得咯咯笑。
邮件的署名是锦户亮：可爱君，出来吃烤禸，我请客，不来后果自负。
山下智久撇撇嘴，翻看了一下日期，原来已经到了宇宙的星期日了。真烦。他走下床，因为觉得很烦，腿间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引起他很大的注意力。客厅的桌上有可爱的三明治，上面还用番茄酱画了一个很大的红心——旁边还有一张可爱的纸条上面用可爱的字体写着可爱的字：可爱的P酱，我去上班了，记得联系我。
今天的一天开始就不顺！
山下智久最讨厌被人称呼可爱，无奈频频被人触雷而火气无处可发。
要死要死。
他麻利的穿上一件一点不可爱的黑色的长风衣，皮质，加上都是皮钉和破洞的牛仔库和铁黑色皮靴——非常厚重的皮靴，出门了。
锦户亮这个人很有意思，他长了一双非常短的腿，却有一颗长腿男的自尊心。当初山下智久还是心理医生的时候，锦户亮是山下智久的第一个病人。他迈着宇宙的短腿走进诊室，而那双短腿上穿着的就是今天山下穿的这种个性牛仔库和长筒靴。锦户亮对山下智久说他们总嘲笑我短腿，而我觉得我有一双长腿，这好像是可以调和的矛盾，可惜我调和不了，我总做梦我把自己的腿锯下来，把别人的腿也锯下来，然后比一比，看我真的不短我比你长着呢。我每次做这种梦就会很开心，那些嘲笑和不好的回忆就会迎风飘逝，可是最近我都不做这个梦了，因为我开始觉得我的腿的确是短，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的确是短，我要怎么办，我太痛苦了，帮帮我医生桑。
据锦户亮描述山下智久那时候好像是在开小差，还是在剪指甲，听完他一席话之后不但没有痛哭流涕，心怀悲悯之心来感化开导他，而是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说：“我说这位客人，你这么短的腿还穿长筒靴，腿都没了难不难看啊。”
听了这话，锦户亮立刻就昏倒在山下智久的诊室里。
醒来时候看到山下智久的脸正正的对着他的脸，无限放大，而山下智久手里捏着一把菜刀不知道正要干嘛。
事后他们成了朋友，山下智久那句一针见血的话戳中了锦户亮的病灶，于是从此锦户亮再也不穿长筒靴了，这样做的美好结果就是锦户亮的那些锯腿的美梦还在继续。而过了许多年锦户亮也没搞懂山下智久那时候干嘛要举着一把菜刀盯着他看，山下智久则对赤西仁解释：我那时候以为因为我的一句话医死了人，正要用菜刀将他分尸装袋扔掉。
而赤西仁则是一面陪着山下智久看肢解鬼片，一面用手拍着山下的背脊，说：恩，你别怕。
锦户亮这个时候正坐在星巴克的半封闭式的小包间里面等山下智久，对面是生田斗真，不停凝望坐在锦户亮旁边的人的生田斗真——锦户亮旁边坐着的一个巴掌脸浓眉大眼的家伙。这个人名字叫松本润，红唇齿白眼睛是琉璃珠子而且还带着高压电，是有了名的妖娆又妖娆，鼎盛时期皮肤白的能反光——至于为什么从来没反过光，山下智久说那是因为漫反身寸原理。每次这么说的时候生田斗真就会和山下智久没完。
山下智久来了，哟哟哟的一个个打招呼，打到松本润的时候说道：哟，好久不见啊漫反身寸。
生田斗真立刻就耸过来拳头都带风的：“你再说！你再说！你又说！你又说！”，锦户亮把山下智久一边护着一边往后拖，一面拖一面大叫：“冷静冷静！冷静啊！！！”
而松本润则是平稳安静的喝咖啡，等到动乱平息之后平静的问：“漫反身寸是什么。”
山下智久和锦户亮笑成一团，生田斗真怒气冲冲口亨一句，松本润继续平静的喝咖啡。
这模式这把戏玩不烂的每次见面都要上演，也不知道生田斗真是不是真的生气，松本润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漫反身寸。四个人热烈的聊天聊了一会，每个人各自吃掉了一大份的甜点，然后顶着冬日难得的阳光出去压马路。
“我说，锦户亮你不是说要请我吃烤禸的吗。”山下智久斜眼问。
“恩，好像是。”锦户亮望天回答。
“小润你什么时候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好周末约你出去打羽毛球。”生田斗真。
“再说吧。”松本润。
于是这样一语一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逛街，天黑了各自分散告别回家。
对于山下智久和赤西仁这两个人二合一的个体来说，这些朋友是专属于山下智久的。赤西仁和他们没有交集，也难以有交集。
三千世界里，总有那么一点自己看不到的属于对方的空白。
这点两个人都明白。
2 无才便是德2009/11/27 12:30:00
02
赤西仁示意秘书进来一下。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秘书蹬蹬蹬的进来，染成金色的长卷发，睁大黑色的眼睛，既是清纯又是妖娆——赤西仁想，这秘书肯定阅人无数。他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那个秘书，然后清了清嗓门：
前田小姐，诊疗室里面不能穿高跟鞋。
那个秘书瞬间涨红了脸，赤西仁知道她那双红色的漆皮高跟是昨天才买的，而前天部门聚会的时候他才被逼问说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赤西仁答：大概是穿红色高跟鞋也很合适的女人吧。
赤西仁他有心理洁癖，并且有一些恶劣的嗜好——此时他脑子里笑得很开心，但是面皮上还是摆着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处理完了早上的所有预约，他点开“我的电脑”，进了一个名字叫做“我可爱的智久”的本地磁盘，里面有个文件夹叫做“和智久约会的日子”，进去只有一个同名的文档，赤西仁打开它，看到山下智久的最后见面离现在已经有六个小时了。然后赤西仁返回磁盘，有个文件夹叫做“在山下智久床上睡觉的日子或者在自己床上睡觉的日子”，里面照样只有一个同名的写字板文件，详细而真实的表达：这个星期赤西仁已经连续去山下智久家睡了四天了，而今天正好是星期五。
理智告诉赤西仁该把山下智久拐到自己家里睡一次才行，不然这周的指标完成不了。于是他按左上角绿色的后退箭头，回到“我的电脑”界面，点进了一个叫做“我最爱的P酱”的本地磁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叫“食谱”。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文件夹，打开了，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写字本格式的文件，用日期统一命名，一周一个单位。赤西仁点开最新日期的文档，上面详细记录了山下智久这一周的伙食（赤西仁提供）：周一，夜宵，烤禸。周二，夜宵，烤禸，馄饨。周三，P嫌弃馄饨汤太咸，买了银耳甜汤，结果我拉肚子了。周五，夜宵，烤禸加赤西仁爱心牌煎蛋一个。
赤西仁看着食谱皱起眉头摸下巴。吃烤禸的几率好像频繁了一点。
他托腮思考了十分钟，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看，表情十分严肃。
窗外一群秘书员工被这认真的表情苏红了脸。
十分钟过后，赤西仁严肃的打字：
周五，烤禸、刷刷锅（因为诱饵所以加餐）。希望成功！LUCKY！
紧接着他关掉电脑，款款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是艳阳天一片一片，天空上的朵朵白云像是被撕烂的破棉絮。
山下智久正在啃笔头，木质的笔头被他啃得坑坑洼洼。重拾课本的滋味实在是太差了，山下智久伸了个懒腰，他望着桌子上的日历，在考研的日期那边画了一个很大的红圈。
他想要考临床医学的研究生，蜕皮蜕成一个好好医生。他才不管跨专业考研就业并不吃香，一向来说，山下智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虽然基础医学的内容上学时候全部都学过，但隔了几年没有碰，再看就和新生一样茫然。刚开始做完这个决定之后，25的山下智久靠着自己万年不显老的脸，穿着白衬衫牛仔库混在医科大学上学的人潮中，面不改色厚脸皮的坐进了一间只有20个人的解剖实验室，看着那些明明曾经看过五年的干尸，东摸摸西摸摸。
周围大多是第一次见尸体的小娃娃，兴奋的都不得了，敬畏的看着山下智久举着一块膝关节标本把黄韧带扒开给大家看。
回想到此结束，山下智久那时候被誉为“解剖室的幽灵”这种完全不浪漫的说法我们就不提及了，山下智久痛恨别人拿他的面无表情做文章，他表情明明很丰富，明明很丰富！！
赤西仁从阳台上的门走进来，阳光洒在他的红色西装上整整一大片橙黄，他敲了敲山下智久面壁的那扇窗，温柔的对山下笑。
山下智久特别喜欢赤西仁眼角的泪痣，但是赤西仁自己并不喜欢，他总是留着有长长鬓角的发型把它遮起来。赤西讨厌一切不规则的事物，为了规则，他的电脑里的文件夹大概是普通正常人的50倍。泪痣对于赤西仁来说就是他那完好无损的脸上不规则的瑕疵，赤西仁不知道该如何分类它——它如果一边一个对称着长，那赤西仁肯定很喜欢。
山下智久瞄见赤西仁棕色的半长发，脸上肌禸抖了一下，然后他扔掉被啃掉脑袋的铅笔：“赤西仁赤西仁你给我带了什么吃的。”
赤西仁走过来，眼里温柔得都是笑意，他说：“P，你该叫我仁，”然后他弯下腰勾起鬓角的长发拨弄到耳朵后面露出浅黑色袖珍的痣，“JIN,你该叫我JIN。”
山下智久摸摸赤西仁的头毛，一瞬间笑得露出卧蚕，温顺可爱：“JIN,JIN。”
“我给你带了烤禸，还有刷刷锅的，不过都是生的。”
“那进来煮。”
“来我家嘛。”
“表。”
“为什么表？”
“我要读书。”
“我陪你读。”
“你帮我小测名解吗？”
“帮。”
“那你帮我整理问答吗？”
“帮。”
“帮我月兑衣洗澡吗？”
“肯定帮。”
“切，多了个肯定……你居心不轨……”
“……厄，轨不轨不重要。”
“好像是哦。”
“那来不来？”
“来~~”
“真乖。”
赤西仁摸摸山下智久的头，做了个外面等你的手势。山下智久收拾了一下桌上正在读的医学免疫，把钥匙藏在地毯下面乐颠颠就跟了出去。外面太阳还没落下，明明还就很早。
山下智久想起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样，遇到赤西仁就变得毫无斗志，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跟着赤西仁转悠瞎逛。学生时代山下智久因为不愿向这点屈服数次疏远赤西仁和赤西仁乱掰乱闹，可惜革命均是失败。
他们谈了6年的恋爱，直到现在恋爱模式也总是在改变，今天这样温顺的状态大概三个月只有一次。
到底是谁活在梦中，或者之前的矛盾其实都是镜花水月。山下智久跟在赤西后面突然就想不起来他是为了什么才搬出来的。
东京寸土寸金找个落脚点这么不容易，该尽快让千叶老家的妈妈知道自己搬家了才是。山下智久思路飘远了又飘回来，噢，好像刚搬得那天就已经写信给妈妈说了。
是的吧？
山下智久有点搞不清，他看着前面那个一直在走路的背影觉得有些不真实，所以忍不住上前勾住他的脖子。
HI，那个桃花眼的小子，停下来。山下智久上去勾出赤西仁的脖子，你刚刚打球真好看，我们交个朋友吧我是B班的山下智久。
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10 无才便是德2009/11/28 13:40:00
更一半
2.5
很久之前他们是这样认识的。
被搭讪了的赤西仁吃惊的望着勾住他脖子的男孩子，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雪白的皮肤，瘦的没有模样，凹进去的双颊凸显的眼睛特别大特别亮。
山下智久见赤西仁愣着不说话，自顾自的捏了赤西仁还白白嫩嫩的脸蛋儿，抿嘴一笑，突然就有了一点不好意思。
“我，我不是故意捏，捏你的，我没，没其他意思。”
赤西仁对山下智久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羞涩、外向、少根筋的可爱男孩子。
交个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
赤西仁友好的伸出手，“我叫赤西仁，A班，请多指教！”
交往久了赤西仁才发现山下智久远远不是第一印象的那样一个人。熟起来相处之后的多数时候，山下智久都是温顺而沉默的。山下智久很喜欢赤西仁，因为年轻时候赤西仁笑起来就像一颗向日葵，特别灿烂而温暖。看着他笑好像就跟他一样没了烦恼。
所以山下智久就是这么喜欢赤西仁，很喜欢一个人往往看不到他的不好，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全部。山下智久曾经最好的朋友生田斗真意味深长的说道，看着赤西仁的眼神犀利而悠长。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山下智久和赤西仁初识之后，山下智久曾经带着当时大马路上最流行的章鱼丸子和煎土豆片儿来A班找赤西仁玩。山下智久出现在班级门口的时候A班的所有女生都遮起了脸，因为人的丑美是对比出来的——只要你的脸没有和一个比你漂亮太多太多的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那么永远不会有人那么闲去说你长得丑。
赤西仁很健谈，总能扯出很多话题，他们都喜欢龙珠，都喜欢玩WII的时候把腕带捆得很紧，虽然一个喜欢吃炖菜一个喜欢吃生姜烧，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发展友谊。交换自己的喜好热络过后，山下智久渐渐就变得吝于显露他奶气的鼻音了。他们常常在教室的天台或者理科教室里面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却一句话都不说。
赤西仁以为这就是友情的最高境界了——习惯于对方的存在犹如习惯空气，大概没有比他和山下更合得来的组合出现了。却在他看到山下智久笑嘻嘻的把一只章鱼放在生田斗真的头顶上的时候觉得脑子有点懵。
那样的山下他是没有见过的。山下智久也会笑的见牙不见眼，不再笑着捂嘴，毫不吝啬的露出下面歪歪斜斜的牙齿吗？也会恶毒的吐槽，一面做一些根本让旁观者都无法原谅的恶作剧吗？
赤西仁觉得生田斗真真可怜。但是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很好受。
为什么不好受？
他直接找了山下智久，说他不好受了。山下智久那时候正在吃西瓜，西瓜籽和西瓜汁水淌了一手一桌一地，托着个瓜皮的山下智久就愣在了那里。
半晌他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赤西仁，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你，所以我想在你面前表现得正常一点，可爱一点，温柔一点，讨人喜欢一点。”
于是赤西仁拥抱了他，一点不介意衣服上沾的都是粉红色的汁液。
他们交往三个月之后这件事情才被生田斗真知道，山下智久会让他知道就是因为生田斗真绝对不会是乱说乱讲的人。生田斗真默默的听完山下智久的话，默默的说我没意见你要和谁交往拍拖上床结婚，但是我不想认识赤西仁，你别介绍给我怎么怎么都行。
赤西仁并不知道这件事，山下智久便因为这个原因一面在心底可怜赤西仁没有人缘长了张没人想要认识他的脸，一面佩服自己慧眼识美玉，这么不招人喜欢的赤西仁却被自己喜欢上了。
其实山下智久根本没明白生田斗真的意思。
15 无才便是德2009/11/28 23:37:00
补完=V=
2.5-03
其实山下智久根本没明白生田斗真的意思。
他和赤西仁很顺利，每天都一起吃饭，约会，一同去读书，约定好要考上同一所大学。
上了大学说忙也忙说闲也闲，赤西仁买来一辆自行车，在后座上装了一个海绵的黑色皮革坐垫，成天载着山下智久云里来雾里去。一起从宿舍骑到教室，再从教室转战图书馆，甚至是学校角落里面啥都没有且价钱还要翻一翻的教育超市——从宿舍走过去不过五分钟的路，山下智久却乐意拎着购物袋垂着另一只手在车棚外头等，而赤西仁也乐意解开防盗的三把锁推出车来载山下遛一遛。
有一天晚上山下智久难得的坐在后座上（平时都站着），搂住赤西仁的腰（平时都是按着肩膀），迎着秋天瑟瑟的风从教室出来要骑车去兜兜风。山下智久很乖巧，小心翼翼的怕勒疼赤西仁的肚皮，又怕头贴在赤西仁的背上压力太大，半放松的瘫在后座上——自习时候太累睡着过去，出教室的脚步都直打趔趄。赤西仁骑车骑车也觉得没什么话好说，两个人特沉默和谐的往学校小树林过去。
停下来之后，赤西仁一回头就对上山下闪亮亮的眼眸，秋风冷的能把冬眠的熊都吹醒透了。山下揉揉眼睛，因为闭太久，隐形眼镜特别干涩。赤西仁就笑起来。
他说：“P，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但是今晚上的特别好看。”
山下智久把手揷进厚厚的橘色的羽绒服口袋，整个人显得有些圆。他憨厚一笑，“我这是隐形眼镜干瘪了在反光呢。你看月亮那凹凸不平的一点都不光滑，才能反身寸出比星星们都可爱的颜色。”
“啊，真的吗？是因为这样吗？”
“厄，我觉得应该不是吧，我乱掰的。”
“说不定真的是呢，我们可以研究研究，我小时候就对天文特别感兴趣，曾经最想要当得就是宇航员，还把这个梦想写进了作文里。”
对谈到这里就突然结束，山下的嘴巴就像突然被装了一个定时的阀门。闭得紧紧的再也没有开口。
赤西仁得不到回答便把眼睛移开，树顶上一轮月亮，大的诡异，橙黄橙黄的比蛋黄还要蛋黄。
然后他耳边隐隐约约就听到的声音——沙哑的，撕扯的，Shivaree的声音。
【what if the lights go out and maybe , I just hate to be all alone】
【outside the door he fllowed me home , now goodnight moon】
“——P，你说我会不会有精神Fen_Lie症?我竟然听到有人在唱歌。”
“可能吧，不过你肯定不是一个人。”山下智久脸色在月亮照耀下显得有些过于黑黄了，“我也听到了。真好听，这歌儿。”
赤西仁想说重点不在这里吧，拉着山下智久的手，他眼神飘高飘过小树林，望进去那里黑漆漆的看不到是不是有个女人在那里唱歌，然后他回头就被山下踮起脚尖亲口勿了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都很冰，贴在一起一开始几乎没有什么触觉。
不过冷肯定不是唯一的感觉。
这就是他们的初口勿——了吗?
赤西仁听见山下智久很小声的呢喃：“赤西仁，你后悔了吗？后悔选择和我一起考这所学校，进这个专业，选择同一个目标，放弃原来所有的梦想。”他想起赤西仁填报志愿时候偷看自己的表格，却不愿告知山下智久自己的分数，却精确得和山下一起进了这所共同的大学。
或许你原来该是一个宇航员。这几乎是70%日本国民小时候的梦想。
赤西仁拍拍山下智久的背，他不知道山下心里此时此刻在想什么，甚至没有专心听那个好像蚊子叫的声音，大概是山下声音太小已经和蚊子混为一体（秋天还有蚊子吗？）他依然好奇那个沙哑的声音，如鬼魅一样绕在他的耳边，但似乎又从来没有出现过。小树林里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好像没有。
“我真傻，哈哈。”赤西仁眼睛望过来，看着山下的眼睛，“你说是我发疯了还是我发疯了呢，我说不定觉得这个声音是从月亮上传下来的，你看着月亮离我们多么近，我想如果是在月亮上的女人，肯定很漂亮。”
“赤西仁啊，如果你发疯了绝对只有我可以治。月亮上没有女人，那只是一个漫反身寸的星球罢了。”
“谁知道呢P，要知道能漫反身寸的东西远远不止月亮一个。”
山下智久闭紧眼睛没有再听赤西仁说话，他甩开赤西仁的手掌，背对着小树林，很郁闷的说：月亮什么的最讨厌了。
赤西仁则是看着那个圆滚滚的背影底下两条包在牛仔库里面细长的腿，眼里微微的都是促狭的笑意。
22 无才便是德2009/11/29 23:49:00
这帖真是称砣体质……忧郁的托腮
04
山下智久把在学校小树林里听到女人唱歌的事情告诉生田斗真。生田斗真挑了挑眉毛，一脸微妙：
“我以为你和赤西仁出去该只能听见赤西仁的声音了。”
山下智久拉下脸，默了一会，嘻嘻哈哈的耸过去，推了生田斗真一把。
生田斗真收了笑容，拍拍山下智久的肩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说智久，你多久没和我出去玩过了。你不能只有他赤西仁一个人。”
“这有什么，”山下智久不以为然，良久他扯出一点笑，羞涩得不可思议，把生田斗真吓了一跳差点从桌子上跌下来，“我和赤西仁呆在一块儿呆十年就像和你呆一分钟。”
生田斗真有点感动：“山下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比较看重友情的，重色轻友这事你干不出来，想我们这帮人可是穿着开裆库一起长大，爷和你一起捏饭团一起套的比卡丘，这情分杠杠的，我就知道怎能被一个赤西咬金揷了手挖了墙角去。”
山下智久点头点头，一本正经拍生田斗真肩膀，“斗真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就好。”
过了半晌生田斗真跳起来：“不对啊，你耍我吧，你那意思难道不是你要和赤西仁呆十年只和我呆一分钟？这什么比重啊你——”伸手过来就掐山下智久脖子。
山下智久灵巧的躲开，瘦瘦的身体在羽绒服里面晃荡，讪笑着：“斗真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这么笨了，最近怎么变这么聪明了！”
生田斗真顺势把手揷进山下智久的脖子，恨恨道：“山下智久你少拿我开刷。”
山下智久扯扯被弄歪的羽绒服帽子，被生田斗真冰凉的手掌浸的浑身舒爽，待他手热了便不耐烦的挣月兑开来：“斗真，说真的，我和赤西仁的事情你别管太多。”
“我没想管他，我就只能管你，”生田在山下旁边坐下来，天台上太阳很温暖，打闹过后的休息让人心情特别放松。“说句不好听的我一点都不看好你们，你和赤西仁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你吗？你还是山下智久吗?”
“我当然是山下智久，反正你肯定不是。”山下不客气的反驳，气氛就这么冷下来了，生田的侧脸看过去是一个巨大的鼻子，脸色有点苍白。
“斗真，你现在面对我就是全部的生田斗真了吗？我不觉得人都能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给那个人看，反正我做不到。我可以和你一起洗澡玩闹和你凶对你发火，可是我要是在他面前月兑光了估计会在十秒钟内羞死。这就是爱情啊，这就是区别啊……”山下智久头仰的高高的，眯着眼睛看着天边的云，“你要是以后遇到对的那个人，你说不定也得Fen_Lie。”
“得了吧。”生田斗真冷笑，“你只不过给自己找借口。这自私得。”
山下猛的别过头，对上生田犀利的眼神：“既然这么不在乎，你干嘛偷偷跟踪人家赤西仁，明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三分之二黏在一起不是吗，何必到人家宿舍门口偷听，在人家教室窗口偷看，偷偷和他们班的女生搞好关系想要问赤西仁的讯息————你丫狗仔还是暗恋？”
山下智久的拳头猛的挥过来，生田斗真躲开，山下智久已经压在他上头凶狠的看着他：“生田斗真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山下，山下智久！智久！”生田斗真双眼发红，“你这样深陷到底值不值得啊！！！！”
山下智久忽然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颓然跌下来。
他们沉默着喘着粗气，再都没有说话。
“斗真，”山下开口，“你得给我点时间。”他说这话的时候头垂的很低，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几乎丝丝透明，看不见脸上的表情，“我是真的很喜欢赤西仁。”
“我知道。”斗真闷闷的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帮忙。”
“…………谢了。”
“山下，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
山下智久不懂赤西仁。这个可怕的事实被山下发现是个偶然。他看到赤西仁把他送到楼下，和他说再见，然后果断走掉的时候，头也不回潇洒的要命。他想起赤西仁以前向日葵一样的笑脸，却发现这一切只停留在他们初始的那一天。之后的每天渐渐似乎都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被什么驱使，山下默默的回头，在学校生活区昏暗的路灯掩护下，跟随赤西仁上前。
赤西仁一路上目不斜视，走路渐渐有了节奏，大概两小步一个深迈，三大步一个垫脚趔趄。这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活泼可爱。
路过摆在楼与楼之间的消防栓，赤西仁会停下脚步摸摸消防栓的脑袋，低声说些什么。
然后继续那样一跳一跳的走路，看上去自得其乐，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多了。
山下智久眨眨眼睛，继续跟着，一路上赤西仁捡起了5个烟头。十个易拉罐，遇到第十一个的时候赤西仁小心翼翼的绕过去没捡。
到了赤西的楼下，他抓抓脑袋打着哈欠进去了。
山下智久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赤西仁，这和白天那个总是对着他笑的赤西仁有点不一样。
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很多年后山下智久知道了早年他跟踪赤西仁那么多天都没看出的事实：
1，赤西仁走路喜欢踩格子，如果踩到了格子的线，那么这意味着他将失眠。
2，赤西仁觉得那个消防栓孤零零一个在路边特别碍眼，他如果不去和消防栓说一声“你真讨厌”，那么这意味着他将失眠。
3，赤西仁见不得地上有难看的烟头和易拉罐，但是他只捡了五个烟头，按照两个易拉罐配一个烟头的美好分配，那么被他捡起来的第十一个易拉罐一定会很孤单，如果他捡了，那么这意味着他将失眠。
4，其实在山下智久看不到的地方，赤西仁上楼梯时候最讨厌走13个台阶和11个台阶的楼梯，跨两个台阶和一个台阶顺着走总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过男生宿舍的一楼楼梯只有13阶。
————所以赤西仁常年失眠。
这些都是山下智久原先不知道，后来知道，然后装作不知道的许多事实中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28 无才便是德2009/11/30 13:34:00
05
山下智久拉上窗帘：“这样？”
赤西仁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山下智久站远了一点，盯着看那麻布的窗帘——努力的运用自己所有的艺术细胞盯着看，把中缝拉的更紧了些：“这样呢？”
差不多了吧。
赤西仁点点头，脸颊发红。大二时候，人秋时候温差太大，赤西仁总是叨念着要山下智久多穿衣服，谁知道自己的体温上升的速度犹如火箭，一下子就病倒了。
山下智久帮赤西仁请了假，下了课买了药和稀饭到赤西仁的宿舍看看。赤西仁奄奄一息着，两眼却睁得像铜铃，即使布满血丝，似乎根本没有睡过。
山下智久有点生气——每次赤西仁生病他都会觉得心里特别烦躁，他不喜欢照顾别人，因为他本来连自己都懒得照顾。
他重重的把包放下，拿出药泡了药水，把食物和药都给赤西仁塞下去之后，依照赤西仁的要求虎着脸去折腾他们宿舍的窗帘。
“P你别担心，”赤西仁的声音因为感冒沙哑起来，他轻轻的咳了一下，连这个咳嗽都显得很温柔，“别因为担心我而不开心。”
山下叹了口气坐到赤西仁身边，伸出手塞进赤西仁的被子里。赤西仁笑起来：“P你帮我把被子卯卯好，我总觉得漏风。”
山下就抽出手帮赤西仁包被子，包成一个悲剧的睡袋状，虎着脸问，“还冷吗？”
看着赤西仁红彤彤的脸，山下智久装不下去，笑出声来：“你每次生病都这么乖我就不会不开心了。”
“唔……”
山下又把手伸回被子里，和别人不一样，冬天一到山下的手总是暖呼呼的，伸进去只是想要握一握他的手
。赤西仁说：“P你抓紧我的手。”
山下握住他冰凉的手，头贴上赤西仁的额头。
“唔，还是有点烧……”
“抓紧点儿。”
山下握紧了点，赤西仁轻轻摇头，“再紧点。”
……
“再紧点。”
“再紧点，再紧点呀。”
山下用了大力气专心的去握赤西仁的手掌，再抬起头来征询赤西意见的时候，赤西仁终于是睡着了。
睡着的赤西仁比没睡着的赤西仁少了点什么。
山下智久的头费力的扭动观察赤西仁的床位，看到赤西仁的桌子上没有台灯，没有相框，没有生日时候山下送他的瀑力熊。
书叠起来整齐的像一整块儿的砖，一边一摞，冷冰冰的没有气息。
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赤西仁一直没有睡着的原因。把被风吹到桌子上的纸拿下来塞进口袋，他把另一只手也捏上赤西仁另一个冰凉的胳膊。
捏得紧紧的。
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些英文，是他们那天在小树林听到的那首歌的歌词。
直到现在山下也还会哼唱，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天他没有得到的回答。
29 无才便是德2009/11/30 13:36:00
多年之后，在诊疗室，锦户亮又来找山下医生给予心理慰藉了。
“我说锦户亮，有病就要治，你这不是心理问题，你这是精神问题，去看精神科，让专业医生给你开点氯丙嗪氯氮平或者五氟利多，你该治治你的妄想症了你本来就腿短！！！”
锦户亮跳起来，叉腰茶壶状就开骂：“山下智久你别装恶人了，没有人比你装得更不像了，别让我看到你似笑非笑的脸，打击治疗法已经没用了！我只是想请你出去吃烤禸！”
山下智久同样拍桌子站起来：“你他妈没病了，我打击不到你了，那你还天天来干啥子，干啥子，你请的不是松阪牛老子今天就圆你心愿把你腿锯了！”
“好！”锦户亮用牛仔库口袋里抽出一把匡亮的菜刀“口霍”的往桌上一拍，“俊俊烤禸店没松阪牛！老子告诉你你爱来不来！！”
到了烤禸店，锦户亮要了一些禸一些菜，一面忙不迭的看着山下智久在那_Tun。山下看着只吃菜的锦户亮觉得有些疑惑，他用筷子捅了捅锦户亮，嘴巴里一包禸没来得及_Tun嘴唇还油光水滑得就开口了：“锦户亮你可别这么宠我，你再不吃禸腿会越变越短，爱信不信。”
“老子腿长不怕变，”锦户亮自恋的一摸头发，“我是想给山下医生请教点…………私事。”
山下被他那个山下医生叫的鸡皮疙瘩可以撸一地，他最怕别人叫他“山下医生”，赶紧忙不迭的挥手要阻止锦户亮，可惜烤禸在喉，他竟然噎住了。
“私事，只是私事。可是，只有山下医生你能帮我，我觉得找山下医生你最合适了，山下医生，请你一定为我开导心情解答疑难，山下医生请你一定要超度我，山下医生拜托拜托！！！”
锦户亮双手合十难得乖巧的笑着拜托，而这边山下智久已经快要禸麻身亡，觉得全身的禸——即使练了肌禸多了许多禸，都要变成鸡皮疙瘩随风而去了。
“你，有屁快放…………”山下_Tun下烤禸哀号一声捂住耳朵。
“是这样的，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他，他……”锦户亮嘴巴一长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大声说道，“他，他是男的…………”
36 无才便是德2009/11/30 23:08:00
06
赤西仁觉得山下智久最近有哪里有点不一样。
赤西仁最近做梦总是梦见山下的成人礼，赤西仁在众人后面看着山下染回黑色的头发，变得有些不那么白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上那双眼睛像鹰那样亮，却也有温和的时候。
赤西仁虽然和山下一个年级，却比山下大一岁，山下眼神扫过人群的时候看到赤西仁便眨了眨眼睛，好像不释放那点少的可怜的狡黠就不舒服。
赤西仁时常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那么笑的没心没肺对谁都能毫不顾忌的粘上去。山下智久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从说话笑着都会羞涩的摸鼻子的可爱变成这样子刻意的慵懒和自在。
虽然摸鼻子的可爱动作一直都存在着。
蜕变都说不上好或者是不好。
只是山下智久那一副“都冲着我来”的坚强模样，总是让赤西仁觉得他该明白点什么才好。
山下智久给自己订了一张长长地计划表，给赤西仁看的时候赤西仁皱着眉头把自己存在的时间用红笔圈出来。少得可怜。而后山下渐渐不需要赤西仁那辆自行车，他每个周末每个周末都要乘着公车去很远的市区的健身房努力锻炼。
赤西仁眯着眼看着山下的身材渐渐从火柴杆变成有曲线的漂亮身体，脸颊凹进去的地方被水嫩嫩的皮肤覆盖，整个人明明漂亮的不得了却总是能散发一种够阴郁的气质。成绩的排名是越来越靠前，有一天，山下智久在上系统心理学的时候把木质的铅笔头咬断了，是赤西仁拽着他去厕所对着他的嘴猛灌水，冰冷的水被不停地灌进去抠出来，赤西仁手力很大，直到看到水变得都有些粉红才知道这个人呛咳得快要窒息。
赤西仁红着眼，抓着他的脖子就推到墙上，半晌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手上冰冷的水覆盖了赤西仁的体温也盖掉他原本满溢出来的温柔：“你在干嘛？你要搞死自己吗？你就不能注意点吗？你以为你是谁？你有病啊？你脑子有坑吗？！”
山下智久垂着眼睛不说话，事实上他很久没有和赤西仁说话了，他总怕和赤西仁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再也出不来，一下子又回到那个转不出来的圈。
他黑色的头发被水打湿，衬着苍白的皮肤和红色的唇却是真的好看得不得了。
山下和赤西在厕所的里间僵持了一会，赤西仁松开捏着山下脖子的手，后者脖子上明显出了一片红痕。
他们就是这么不正常，除了他们都是男人之外这个不人流的理由，他们在这样冲动的岁月里面只接口勿过一次，背景音乐还是那样一首有点凄凉的歌。
于是赤西仁就猛的口勿了上去，亲的时候浑身却仍然是气得发抖。从来没这么生气，却又不知道原因。
山下温柔而不知所措的回应，因为身高关系渐渐他垫起了脚尖。chuan_Xi之间赤西仁窟紧了他的腰，山下搂紧了赤西的脖子。
“你勒得太紧了……”
“你也是，别捏我的腰！”
山下猛的推开赤西仁，气呼呼的样子和黑漆漆的眼睛从一只刺猬变成小可爱。
一点点可爱。
赤西仁笑起来，他恬着脸上半身倾前，露出一大片锁骨，厚颜无耻的笑：“给你摸。”
山下愣在原地，冷不防侧腰便又被重重捏了一把，赤西仁姧诈笑起来简直那就是个无耻：“骗你的，怎么可能让你摸。”
山下怒了，脸都气红了，扑上去使劲和赤西仁打闹，赤西仁笑的眉眼间都是花开，一面以绝对优势镇压民反。
直到后来很久很久，他们是坐在那栋楼的楼顶一起看了夕阳结束了那天，翘掉了剩下的所有的课。
山下依然什么都没说，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变强，但是他说，仁，我现在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当一个最优秀的心理医生，帮助我最想要理解的人。你知道，没有那个本领我什么都不敢做，就像如果腰上没有那条绳索，怎么敢从万丈深渊的上方一跃而下呢。
他顺从的让赤西仁握紧了他的手，眉眼间的温柔安静一如他们相识那样，隐匿而艳丽，艳丽又美好。
46 无才便是德2009/12/1 14:40:00
腐摸LS
顺便呼唤好心的姑娘给我点鼓励OTZ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还会有一更OTZ
另外有人反映BT不显眼以及——有点乱，于是小声说里面的时间是错开的，有稍远的回忆有稍近的回忆也有现在，所以……它的确是很乱了= =
07
山下智久跟着赤西仁到了赤西仁他家，这所小公寓到处都还充斥着他自己的气息。厕所的书架上有健身杂志，阳台的杂物箱边上堆着去年夏天用坏的冲浪板。
赤西仁给山下递上拖鞋，笑着摸摸山下的头。山下自然的躲开，放下书包。后来想了想，还是把包里的书拿出来，包叠成小方块塞进柜子里，书码得整整齐齐放在书桌上。
“你还带书来干嘛呢。”赤西仁言下之意就是反正都来我家了带了书也不会看。
可惜岁月的打磨把山下智久打磨成了一个十足的刁民，只见他撇嘴冷哼一声，再配上屹立不倒的COOL BOY气质，几个字吐出来犹如ATM吐钞票售票机吐车卡：“带来读。”
“你确定你要走冷峻路线吗，明明走不好就变冷艳了。”
赤西仁递上一杯咖啡，山下接过来啜了一口，觉得依旧美妙异常，强迫症患者做饭总是特别好吃，因为他会对着食谱死抠，直到抠出一个窟窿。
“你确定你要调戏我吗，小赤西。”山下看了眼拉得非常好的窗帘，“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可能会有过激行为，你知道，我还在角色里面无法自拔，就好像憨豆还是那个憨豆，钉子还是那个钉子。”
“小山下快去洗澡，我帮你月兑衣服。”赤西仁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还有小山下，今天我偷看了你的MAIL，那个叫锦户亮的人是什么人？”
“你不该看我的MAIL。”山下皱眉。
“我这是关心病人。”赤西仁正色，“也是关心我的男朋友。你知道，对于一个强迫症而且心理状况很不稳定的人来说看到自己男朋友的手机有了MAIL很难控制住不去打开来看。”
“我怎么觉得你没有要求我原谅你的意思，”山下叹了口气，“那你看到了什么呢？你又想和我分享什么呢？”他顿了顿，“赤西仁，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心理医生了，诊疗游戏应该到此结束。你表惹毛我，表让我不耐烦，表让我觉得我来这所宅子就是不正确的选择。”
“我没有。”赤西仁摆正表情，他迅速的拥抱了山下智久，而山下智久则慢慢回抱住他。
“仁，我好累。”过了一会他开口。
“恩，我也是。”
“那你还帮我小测名解吗？”
“不帮。”
“问答题呢？”
“不帮。”
“那你这是诱拐。”
“可是我要帮你月兑衣洗澡的口牙。”
“……………………”
=
锦户亮再次见到山下的时候山下刚刚走出考场，神色自然，就是有点阴沉沉的。
锦户亮对着山下挥手，摇摆起来的手臂在腿的衬托下显得尤其长。
“考得不好吗？”
“不，很好。”
山下智久喝了一口水，看着锦户亮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事？”
锦户亮那要说不说的样子搞得山下智久非常烦躁。他敲敲桌面，那玻璃的桌面因为暖气和水雾白了一大块：“小亮，我已经不是心理医生了，我是你朋友。”
“恩，我知道，智久，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锦户亮突然向后靠去，疲倦得不是一点点，“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明白，朋友这个字怎么写，也知道你和我一样，觉得朋友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可是你知道吗，我被朋友撬了墙角，生田斗真那就是个混蛋！”
山下智久恍了个神，眯了个眼：“你什么意思？锦户亮？”
他还记得一年前那个烤禸店里面，锦户亮羞涩又视死如归的模样，忸怩的和他说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还记得，他们之后只是默无声息的吃完了那顿烤禸，最后在百无聊赖时候山下智久缓慢的帮锦户亮拌蔬菜，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是曾经时光中，生田斗真对他说过的话。他对锦户亮说，
小亮，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
朋友就是两肋揷刀，毫不怀疑的信任和对对方好。
山下智久和赤西仁说这句话的时候，赤西仁和山下智久还没捅破薄薄的窗户纸，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亲友关系。他们并排躺在赤西仁家有些冰冷的地板上，旁边放着的是吃完的西瓜的盘子，里面有粉红色的汁水和黑色饱满的西瓜籽儿。
赤西仁听见山下在说话，把头转过来盯着山下看，眨眨眼睛，瞳孔里面就好像有漩涡，温柔缓慢得不可思议。
47 无才便是德2009/12/1 14:44:00
08
大二的期末战役打响，各种考试、论文、作业劈头盖脸砸下来，考试的时间拉得很长，整整两个月，几乎像一场马拉松。
那天早上山下智久醒过来，拉开宿舍的门的时候看到学校外面正在建的篮球场，刷上了雪白的水泥，配上初冬特有的霜气，一瞬间山下几乎要雀跃以为下雪了。
因为这个原因一天的心情稍稍变得有些放松，他和赤西仁约在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天台，因为没有什么阳光也没有人上来吹风晒被。赤西仁上来的时候包的像团粽子，或者是粽得是个团子，那样圆鼓鼓的出现在山下面前。手里面还拎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大毛线围巾。
山下有些诧异，他一面牙齿打_chan一面说我喜欢这种凉飕飕的感觉口牙，不用给我带衣服的本来。赤西仁则是一面忙不迭的帮山下包成团，一面使劲PIA山下的脑袋：
“你丫就是个傻缺吧，明明怕冷到在宿舍都要浑身上下贴满暖包，你这是撒娇呢还是在指望我对你好啊还是在撒娇啊，不对呀我本来就对你够好的了！”赤西仁在冷天里面变得有些尖的圆润的声音特别好听。
然后山下就使劲傻笑，眯着眼睛咧出牙齿，把前段时间积攒的阴冷气息挥发掉一部分。
天台真的超级冷，主要是风太大。
山下找来好几个砖头压实了那些复习资料，和赤西仁躲在墙角接口勿。
天台上面特别亮，即使没有太阳也没办法直视天空——山下智久眯着眼想睁开总是办不到。这种害羞又生涩的表情真是丢死人了。而赤西仁则是一面缓缓抚摸他的头毛，一面用手把他拉近再拉近。
这种感觉真特别好。
果然两个人黏在一起是没有办法读什么书的，两个人并排躺在天台水泥的瓷砖上，一面嘻嘻哈哈的互相推辞把羽绒服送洗衣房的500YEN该谁出。
忽然赤西仁拍着脑袋叫了一声，突然变得有些兴奋，他抓着山下的手，“你看，灰机！”
山下按照赤西仁的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明明只有厚厚的积云。
他推了赤西仁一把，半生气半开玩笑：“你太无聊了！”
赤西仁笑笑，张大嘴巴快乐无比，“因为调戏你很有意思。”
“哦，这样啊。”山下撇撇嘴，冷哼一声，坐起来，“我要去读书了啊啊啊你是流氓唔————！”他被赤西仁压到地上，头没撞到地板因为赤西仁用手包住了他的脑袋。
赤西仁的头埋在山下的脖颈间，这么一贴近好像冬天根本不会冷了。是吧。
-
山下智久和赤西仁还只是大亲友的时候，赤西仁把山下智久往他家里带过很多次。赤西妈妈长得年轻漂亮，对虽然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但是确实是一个美好少年的山下非常疼爱。每次去之前赤西妈妈都会捣腾很多特别好吃的禸菜，催促山下多吃点多吃点，夏天去还总是能吃到冰冻的西瓜。
那天夏天的鸣蝉还没叫停，他们的那两具少年特有消瘦的躯体硬邦邦的并排躺在赤西仁房间有些冰冷的地板上，赤西仁突然问山下，“山下你很怕寂寞吧？朋友一定很多吧。”
他用的不是P而是山下这个称呼，山下智久扭过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的回答“嗯。”
承认怕寂寞似乎是有点丢脸的事情，虽然长大之后的山下智久不会害怕承认这一点，但是山下那时候的一声“嗯”包含了很大的勇气。
他接着说，“有的哦，但也没有很多，也不会很少。”
“那还有没有觉得寂寞呢？”
“不会的吧。我觉得。”少年的声音却还带有甜腻腻的鼻音，赤西仁有些紧张的跳起来以为腿上有爬虫，却原来只是西瓜籽。
“那很好啊。”赤西仁再次躺下来的时候声音变得闷闷的。
“仁呢？仁应该也有自己的朋友吧。”
“嗯，有的哦。不过都是一些挺奇怪的人，外国人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哈哈，那很有意思啊。”
“恩，不过P，我从来没有和谁像和你一样这么亲近，”他没有看到山下慢慢变红的脸颊，“可是我也从来不觉得寂寞孤单。”
不等山下回答，他接着说，“可是作为朋友的话到底该怎么做呢？”
“唔，朋友就是两肋揷刀，毫不怀疑的信任和对对方好…………这样吧。”
后来话题不知道被歪到哪里去了。
来年山下生日时候赤西仁送了山下一个手工制作的书签，树叶被染色之后去掉叶禸只剩下脉络美丽得惊心动魄。
——送给山下智久，对我来说，珍惜朋友，不轻言放弃的你，我很喜欢。
好朋友一辈子。
FROM AKNISHI JIN
64 凹2009/12/2 13:15:00
又及，我现在和别人百合中不好意思XD（幸福状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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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哈哈哈哈得意的叉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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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山下智久接到生田斗真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拔一盆仙人掌的刺。
生田斗真的声音从电话里面咆哮出来，山下听得出来他有些激动：“山下，山下！”
“什么？你说什么？”山下用肩膀和侧脸夹住电话听筒，一面猛的缩回手，食指上有一根牛毛一样粗细的小刺，扎在指纹的沟回里，相当痛。
“山下，你记得你和说过你在小树林面前听到女人唱歌的事情吗？”
“恩，有这回事，”山下漫不经心道，一面眯着眼睛拔那根小刺，无奈指甲有些过短了，而刺却扎得很深。
“事实上，山下，我刚刚也听到了。”生田有些神秘兮兮的说，山下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生田撸头发的动作。“我刚刚在酒吧，遇到一个男的，你知道，他好看极了，巴掌脸桃花眼，脸白的差不多能反光，然后我就忍不住跟上去……”
“那你的工作呢？你不是在酒吧打工弹吉他唱歌吗？”山下一直和生田有MAIL上的联系，电话是很少打的。山下很讨厌讲电话，因为他讨厌找话题的间隙令人尴尬的沉默。但是他可以和赤西仁讲一个小时不带停的，这个中原理到底是什么大概没有人能知道。
“别打岔，你知道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听我唱歌，我早退也无妨。”
“你明明说过一定要在那里干上半年存钱买那个即将要发售的限量游戏的。”
“………………那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山下。”生田严肃的说，“我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跟着他走过了13条小巷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默默的在数我们一共路过了多少根的电线杆——正确答案是108根——然后他在一片小树林外面停下来……”
“生田斗真？你还是生田斗真吗？你没有被妖怪吃掉吗？”山下智久半讽刺的叫起来，“你真胆大，你什么时候被卖掉是不是还要替别人数钱？”
“——都说了你别打岔！”生田的声音微微_chan着，听不出来是兴奋还是害怕，“那个人停下来之后转过身，看着我——我就知道他一定早就发现我了，可是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哀伤……”
山下智久开始觉得自己身上有冒疙瘩的前兆，他听话的不再揷嘴，狠狠的拔了一根刺做心理纾解。
“然后我就被迷住了，你知道在月亮的照身寸下他多好看吗，脸上的皮肤变成了好看的月白色——”
“虽然你叫我表打岔，我还是想友情建议，生田斗真你从小语文就没及格过，所以能不能省略掉外貌描写，月白色不是月亮的白色，你是想说你被他淡蓝色的脸色吸引了吗，你是遇到鬼还是遇到鬼啊！”
“不不，重点不在这里，我们在小树林外面对视，背景是金黄的月亮，深邃美丽的树海，微微的清风，还有他飞扬的乌黑的发丝——然后我就听到了那首歌，就是你和我说的那样，Shivaree的goodnight moon。真的，我没骗你。我想我听到那首歌的瞬间我已经爱上了那个人，一见钟情就是这样…………喂——？喂——喂喂？”
山下智久早已经果断的把电话挂掉，啧啧啧啧了几声，哼唱着：噢噢噢～爱情让人痴狂～，接着拔那些仙人掌的刺。
不是不相信生田斗真的话，只是恋爱中的人会和以前不一样，小树林不再是那个小树林，山下想，如果那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去了那里，看到了橙黄如蛋黄那样的大月亮，他也不一定会听到那首歌。尽管那首歌的旋律已经盘旋在脑中挥之不去，但是歌词已经渐渐模糊，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他又果断的拔掉了一根刺，拿着砂纸轻轻的在仙人掌的伤口上摩擦，尽量磨得平坦，美丽，漂亮。
仙人掌的刺都很难拔掉，一开始山下只是想用剪刀剪，后来发现留下来的根部更是狰狞。附和了赤西仁一阵子山下开始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强迫症，拔仙人掌的刺的时候有种错觉，那就是他在连根带禸拉扯着别人的手臂，Bachu来的是刺，连着皮，带着茎，缠着禸。
山下小时候是一个脸如桃子的可爱正太，看着人的时候眼神怯生生的像一头小鹿。长大一点的山下戾气不足，瞪人的样子比小女孩儿还要水灵。山下家的妈妈总是逢人便说，我就说啊那个中国来的算命师傅没有说错，这个儿子像个女娃娃一样。
山下痛恨路上的大婶捏他的脸蛋，揉他的蘑菇头。曾经的叛逆期，山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足够的零花钱去理一个油光水滑得光头。
山下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他长到了可以有足够零花钱的年级的时候也有了一定得审美，好歹给自己留了一边的头毛，带上金色的耳环、那金色的头发犹如发套一样曾经和他格格不人。
白嫩的、桃子的、水灵的、有些呆愣怯弱的山下智久经过叛逆期之后流露出另一种风采——山下总说自己是没有叛逆期的，他大大咧咧的捅了捅捂嘴狠笑和别人宣传自己小时候被认错成女孩子的经历多达N+1次的传奇的生田斗真，斜着眼睛说你小子给我小心点！然后捧着土豆片和生田斗真一起歪歪斜斜的挂着背包，走在长长长长的甬道里，直到在隧道口的光亮处，走出来后，他才看到那个笑得像向日葵的少年，盖住了他一身虚假的戾气，还给他真实的那样的温柔和软弱。
山下智久强大又弱小，生田斗真说，这是你唯一和我爱的那个人相似的地方。
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怕寂寞的山下智久在走出叛逆期后很久回头看看那个别扭的自己，他想幸好有那么多人一直陪我走过。即使他们是在咖啡馆外，或者电话线边上走向另一个方向，但是人生的道路即使只是一条光亮的线，终究也会绕一个圈回到那个中心点。而那个向日葵一样的人一直在那里歪嘴微笑，眼睛眯起来红唇齿白，说我需要你的温柔，我会让你变得强大。
73 无才便是德2009/12/2 23:53:00
这种更新法，第一页会不会杯具？（你太抬举你的字数了= =
10
那天晚上赤西仁没有打电话给山下智久，山下智久是捏着镊子和手机在桌子上趴到了天亮。
山下不喜欢约好的事情不停地去催促，别扭的心情让他有强烈的倒贴感——当然这只是无聊的小情绪。
他有些生气，手指拨弄手机盖子打开合上好几次，终于决定拨那个电话的时候宿舍的门响了。
因为是周末，其他的舍友都不在。打开门的时候灌进来一阵冷风，赤西仁举起手HI了一声歪歪斜斜靠在门框上，咧嘴对他笑。
山下智久砰得把门在赤西仁面前摔上。
赤西仁曲起手指，猫爪状在门板上刮着：“P，对不起，我迟到了，让我进去吧。”
山下一言不发，指甲抠进禸里。
“外面很冷P，原谅我吧，对不起。”那个人声音带着讨好的笑意，手指有节奏的刮骚两下，额头也贴上门板，“真的对不起，给你带了情人节的礼物，你也有要送我的礼物吧……我知道的，一定有的……”
那个人自说自话，山下智久冷冷说，“你为什么受伤了。”
“……对不起，”赤西说，“你先开门吧……”
“你为什么受伤了？！”山下隔着门板提高了音，门外刮骚门板的声音停了下来。山下听着赤西仁在那乱掰就觉得生气，他想要踹门板却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死死抓住门把手浑身都在抖。
沉默了很久一会，山下猛然想赤西仁该不是真的走了吧？他慌忙拉开门的时候额头狠狠装上门板，顿时头昏眼花连续后退两步。赤西仁格子的衬衫黑色的马甲，有些宽大的牛仔长库，他抱着腿坐在山下宿舍的门外靠着墙根，不那么黑的头发被早上稀薄的阳光照身寸得特别亮，就好像快要消失一样。
山下一手捂着额头，一手伸手去摸那头头毛。心情就好像是害怕赤西仁真的立刻变成一个秃子——那样急切。
赤西仁回过头，笑的有些惨烈，嘴角一块青紫色，左脸还有被手抓的痕迹。额头上掩饰的贴了一块OK绷，有些血丝渗出来。
山下智久沉默了一下，把他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那里有沾到的石灰——
“我要礼物，”他努力让声音不哽咽，“快给我礼物。”
“恩，给你礼物。”赤西仁笑起来，牵动嘴巴上的伤口，递上来——那是一条金色的项链，赤西仁紧紧拽在手里，“我攒了好久的钱，下个月你可要接济我。”
“好，今天就让你蹭饭。”山下抢一样接过去，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很喜欢，谢谢你，谢谢你，仁。”
-
桌子上有山下那年没有送出去的仙人掌，被修剪成了连刺都对称的形状。
山下不知道那仙人掌还能活多久，他在那个有些冷的早晨只想狠狠拥抱赤西仁。
-
山下刚毕业参加实习的时候和赤西仁是分到了同一家心理诊疗所。因为长的比赤西仁像医生，感觉上很老实的山下总能接到一些这样的客人。
“——你永远不该去打听男人的伤口，”，山下智久严肃的对面前那个带着珍珠项链涂着粉红色口红的美丽少妇说，“不管你多心疼他，他若是去决斗，他若是能出现在你面前，他便是胜利，身上有多少伤口都是无所谓的。”
那个女人嘴唇_chan抖，两眼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山下接着说：“即使你知道你被当做决斗的战利品也是……”
那个女人感动得几乎要掉泪，一瞬间要站起来冲回家和那个男人拥抱许约誓言一生一世。
“可是我要提醒你姑娘，如果那个男人决斗的战利品是你的财产，你是不是该考虑练一下腿脚的力量……他把踹出去。”
山下做了一个猛烈的动作，然后用手捞起女人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眯起眼睛，那珍珠触感冰凉爽滑不温腻，光泽好似彩虹：“这个应该很值钱。”
那个女人呆愣在椅子上，掩面哭了起来。
“我说你这哪是治病，你简直是破坏爱情。”赤西仁笑笑从隔壁过来串门，顺手就拿了山下桌面上给病人放松用的糖果，拨开糖纸开始吃。
“那些有钱人有事没事就跑来咨询，其实心里都有数，我不过是圆了他们的心意罢了。”
“这台词听着怎么像阴阳师——或者占卜的，算命的？”赤西仁笑起来有些夸张，呼吸里面有糖果的甜味。
“可能吧。”山下似笑非笑的倒在椅子上，抱着翘起来的那条腿，烫卷的头发配上白大褂，这样的山下真不一样。
赤西仁在他的桌子上坐了一会，两个人之间是挺舒服的沉默。
“晚上还要继续吗？山下疗法的临床试验？我是可爱的小白兔，我就是问问，问问你。”赤西仁转过头来对山下说。
山下看着赤西仁那张脸，脸上还有胡渣，今天早上他们都迟到了，大概是同居的新鲜该没消去，他们晚上时候还是会过于兴奋。
“喂，你又发呆了。”赤西仁推推他，忽然有人咳嗽了一下，赤西仁赶紧跳下桌子对他挤挤眼睛。门外一个满脸褶子的护士匆匆路过。
“当然要继续！”山下站起来有些大声的说，“我不会放弃的！”
好的好的。赤西仁背对他举起手的动作就是这个意思。
就好像是用无限温柔融化他一样那样的举止。
山下笑容有些苦涩，心通通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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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越过办公桌看到赤西仁白大褂的下摆飘起来，就像穿了一件大风衣。
不过真的，连背影也美好不是吗。
86 无才便是德2009/12/4 16:06:00
LZ最近挺忙，日更即将变成一个传说= =
11
光棍节的时候山下的学院办了一个舞会，生田斗真收到消息说什么也要来。
放学之后山下抱着手臂在校门口等，脖子上一条黑白相间的毛线围巾因为太厚重没办法随风飘舞，倒是衣服被风呼啦啦的吹贴在身上。
生田刚下车的时候牙关一直抖，是上来就给山下一个拥抱，抱紧了使劲搓着山下的后背，山下一面耸他一面吼：“生田斗真别拿我钻木取火！”被耸开的生田笑着搓搓那白白的高高的鼻子，留下一片浅红印。
“山下我可想死你拉！这几年过得好吗？”
“想个头，暑假不才见过面。”山下没好气的说，“不是叫你多穿衣服的吗，俺们大学在乡土郊区，气温低风又大，你马子没钓到冻伤了回去看你不被隔离。”
“怎么会，哥身体好着呢。”生田拍拍胸脯耍宝起来，热热闹闹的就不觉得那么冷了。
“坐了几个小时？”山下目送那班车放着黑色的烟屁扑哧扑哧的开走，一面皱着眉头捂鼻子，“你买好一点的车票是会贵死你吗？”
“嘿嘿，我在省钱呢。”生田斗真说什么也不让山下智久帮他拿包，“都坚持吃素好久了，山下我这次来来你可就别讹我了哈。”
“谁稀罕，”山下斜眼，“你还心心念念着那款游戏？”
“没有，没有，买不起。”生田小心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带看，好像那鞋带有多好看似得。
“哦。”山下伸长了脖子见观察不出什么，识相的不多问了，用手指了指远方蓝天白云见耸立的针头样的建筑，“看见没，我们学校就在那。”
生田斗真高中上完之后考进了一所美术学校，他本来是不怎么想要上大学的，人要走的可是艺术路线。可惜这年头你就算走艺术路线你也得上大学，所以生田就上了大学。他最大的梦想是当游戏测试员的同时给游戏制作公司画画揷画做做人设。目前这梦想实现了一半，那就是游戏测试员。不过这游戏还是得自己半夜去排队买，钱也得自己挣。
生田到了山下宿舍，看到山下桌子上几乎什么也没有，台灯也没有，书本也没有，空荡荡的。这简直是和高中时候山下的宿舍形成一个极端的对比——书本花盆衣服堆一桌，最后冲浪板垫桌角，那时候山下还不会冲浪，现在却不知道技术如何好。
“山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生田斗真看见了柜子上唯一一盆有些萎靡的仙人掌，拿下来看发现仙人掌的禸都腐烂了，溢出一些黄黄的汁液。
“这东西你怎么养的？怎么成这样了——还能活吗，太恶了你干嘛不扔掉？”生田赶紧放回原处，捂着鼻子躲开，其实那盆东西大概是没有臭味的，只不过让人禁不住的这样做。
“我同学说我放太多水了把它养烂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现在一个月难得浇一次水——”山下帮生田斗真找毛衣，头埋在衣柜里撅着屁股，声音闷闷的阴沉沉的，“——我只是帮它修剪了一下它的皮毛，拔了它几根不对称歪着长的刺，它竟然就不能活了！竟然就不能活了！该死的娇气。”
生田默了，他开始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他穿过山下屁股上面看进衣柜里，衣服叠的很高很整齐，证明这里整洁的一切不是因为检查卫生这种搞笑的理由让山下发癫硬塞造成的。
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拉出那张椅子坐下来。
沉默就是一个皮球，到处滚，弹到这里又弹到那里，他和山下一时间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山下你累吗？”
山下智久没说话，陷在衣服里面的手臂明显停下了动作，不久又开始动起来，但是没有回答生田话的意思。
生田又问，“山下，你累吗？你听到我和你说话没？”
“不累，我已经找到了。”山下站起来把一件土黄色的毛衣拉出来，用力的抖了抖，有一股樟脑丸的气味，“我真不累，斗真，真的。”
他看着生田的眼睛，那双眼睛烙在生田斗真特别深刻的五官上面，瞳孔很淡就好像能看穿他的一切，他垂下眼：“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很茫然。就一点点。我觉得我眼前都是浓雾，好像看着车子不停地跑在戈壁滩上的感觉——风景都是一样的，甚至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往前走，哪怕那么一步。”
“那就是累了。”斗真上前来接过那条毛衣，和他拥抱，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就要说，不能和他说就和我说。你知道——”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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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快要来临了，街上到处都是浓厚的节日气氛，赤西仁匆匆走在路上，他看了看表，金色的指针指在5的地方，银色的则缓慢的从12爬向1。
要迟到了。他想，头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的飞扬起来。
山下智久站在红色的橱窗面前，犹豫着要表买第51包的棉花彩糖。他感觉自己的库腿动了一下，低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绒毛妮子红色漆皮大头皮鞋的小女孩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像一颗大桃子。
真是可爱极了，特别是那圆滚滚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珠，亮闪闪的。
山下智久手伸出去一半，还是没摸她的小蘑菇头，掏了半天掏了一包很可爱的棉花彩糖递过去：“送给你，圣诞快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意蹲下来，那个小女孩胖胖的身体懵懂的仿佛站不稳，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已经抱着糖笑着跑远了，路灯下面孩子的妈妈急急忙忙跑上来说真抱歉，然后追上去一同跑远了。
山下智久忙说没关系，扭过头看着橱窗里面彩虹颜色的棉花糖，其实很高兴终于有了买它的理由。
到了家门口他按下把手发现按不开，身后随之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赤西仁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山下智久扬起了眉毛。
“正好……赶上。”赤西仁_Tun了口空气，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
山下智久看见他涨得通红的脸，忍不住笑起来。
这是他们同居后过的第一个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