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2+模特]你的样子(修正 越战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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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第82729位读者

楼主 J2009/12/2 13:05:00

之前写的有些地方进行了修改 没有办法登录于是干脆重开了一贴 lz为浪费流量一事深深忏悔- - 情节变动不大 看过的姑娘可以忽略

文章的名字用的是罗大佑的歌名 之前有姑娘说不够醒目 其实我也是随手写的 取名实在苦手 就请大家原谅吧

最后因为亲友的建议 在bt上加了一下历史背景 希望不会造成误人

本文借用的历史部分 估计错漏极多 请勿细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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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这是一段没有未来的故事

骄傲与信仰承载太多重量

于是爱情真的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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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0)

1976年的平安夜,华盛顿州凯尔索市,一个木材集散的小城镇。

傍晚时分,天空中飘着糖粒大小的干雪,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民屋里亮着一盏盏黄灿灿的灯,有隐隐约约的圣诞歌声从窗户里传出来。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青年一路急匆匆地走着,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旅社,于是拉门走了进去。掸去身上的浮雪,青年走到老式的木制柜台前,朝昏昏欲睡的老板打了招呼。

“啊,住房吗?一个人?”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方脸孔,老板不由得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用不成句的英文慢慢地问。

“是的,一个人。”回答倒是相当流畅的英语,看起来更像是自幼在本国生活的亚裔公民。比起白种人明显要小上几圈的身材,配上一张瘦瘦

小小的脸,让这个东方青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那个,可以看一下您的证件吗?”老板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这个在平安夜的大雪天一个人跑来住店的“孩子”。

青年递过来的证件显示本人确实是地地道道的美国公民,姓名是有些古怪的日式拼写,出生日期一栏赫然写着“1948年6月”。

“好吧,Ni…Ninomiya先生……”有些吃力地读出了客人的名字,“这是您的钥匙,房间在二楼。”

青年接过钥匙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小小的相片。

“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老板戴上眼镜,接过照片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打量着。

照片四周微微卷了角,看上去大约是因为一直随身携带的缘故,照片上是一张约莫20岁出头的东方面孔。不过亚洲人的年纪向来要比看起来小

上一些,因此并不是那么容易估计。照片的主人穿着一身咖啡色的灯芯绒休闲西服,打着带浅花的领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很亮,有

一股仿佛要把一切尽收眼底的气势。

“好像没什么印象哪。”老板抱歉地摇了摇头,将照片还给客人。

“是吗?多谢您了。”客人看上去并不显得太过沮丧,只是很习惯地将照片重新小心收好,然后转身朝房间走去。

“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28岁的人啊……”老板还在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走进房间,月兑去风衣,将随身带的行李丢在地板上。二宫和也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屋外纷纷扬扬的雪花,然后拉上了窗帘。

1)

传来敲门的声音。

老板过来询问要表吃晚饭。二宫接过菜单一个一个看下来,最后还是合上菜单说了一句:“不用了,谢谢。”

已经活了28年,却意外地对喜好的食物之类毫无执念,也造成了每次点菜都犹豫不决的局面。二宫对于这一点感到无可奈何。他记忆里有过一个人对于日本的清酒有着近乎着魔的痴迷,但因为在西式餐厅里很难找到清酒而改用冰酒代替。那个人的理由是二者有着相似的清凉与酸甜。每每想到这一段,二宫都觉得有点好像。分明是小孩子一样的口味喜好,却偏偏长了一张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脸,怎么看都实在违和得很。

好心的老板并没有不快,还告诉二宫如果想找人的话,可以明天到镇上转一转。凯尔索地方不大,居民大多互相认识,因此如果出现了一张陌

生的东方面孔应当很容易辨别。

二宫向老板道了谢,那个胖乎乎的老头子便呵呵地笑着,说了一句:“先生,圣诞节快乐。”二宫一愣,意识到今天已经是平安夜了,于是也笑着道了“圣诞快乐”。再想一想,追下楼向老板借了拨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话筒里有微微的噪音,与旅馆大堂里壁炉的燃柴声混杂在一起。

“请问润君在吗?”听见对方接通了电话,二宫开口问道。

“很抱歉,Mr.Ninomiya,少爷去圣安娜溜冰场了。”听口音像是家中新来的女佣,念二宫的名字明显得含糊不清,“有什么事我可以为您转达。”

二宫微微愣了一下,轻轻笑了一声:“不用了,谢谢你。对了,圣诞节快乐。”

挂断电话,二宫回避开老板明显好奇的眼神,转身回到了房间。

就那么喜欢那个地方,以至于每年的平安夜都要去吗?坐回柔软的床上,二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能够想象出极其怕冷裹得像只超级北极熊的松本在溜冰场上一边踉踉跄跄地滑着一边拍手大笑的样子。当然,是他过去认识的那个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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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的夏天,波多马克河岸边的垂柳带着湿润的绿意,在微凉的夜风里拂动。

穿着咖啡色休闲西装顶着一张标准东方面孔的青年,夹着几本沉甸甸的硬皮书,匆匆地朝着宾夕法尼亚大道的方向前进。虽说是因为教授的投

人忘我导致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拖堂,但樱井翔并不想因为这个原因缺席每周例行的家庭晚会。

宾夕法尼亚大道上挤满了喧嚣的人群,看起来是正好赶上了什么游行活动。巨大的横幅上用血色的油漆写着“我们表这该死的战争”,看起来有种面目狰狞的感觉。樱井拉住身边的行人努力扯着嗓子询问了半天,总算是得到了附近的巴士已经全部停开的不幸消息。

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樱井到附近的电话亭里向家里拨了个电话,然后思考着去什么地方消磨掉晚饭的这段时间。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的小巷子里。想着这里大约可以安静一点,樱井一边四下打量着陌生的古老建筑,一边寻找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巷子Deep有一家类似啤酒馆的建筑,典型的德式乡村风格,门口装饰着笨重的啤酒桶,厚重的木门半掩着,看不清店里的样子。

感到又渴又饿的樱井拉开门走了进去,立刻被屋内喧闹的气氛吓了一跳。

到处都摆放着原木长桌和木质的高脚凳,到处都是手捧大号扎啤大喊大叫的年轻人,舞台上有个黑人小伙正在弹着吉他唱歌,两个妙龄少女一

边嬉笑着一边拉着手飞快地转圈,引来人群的一片叫好声。

樱井皱了皱眉头,转身想走。从小家教的严厉让樱井很少有几乎接触这样嘈杂的Party,这让樱井觉得自己的鼓膜已经微微疼痛起来了。

“Nino!Nino!”突然传来了整齐的鼓掌和欢呼声,觉得被呼喊的名字有一点奇怪,樱井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正看见一个瘦小的年轻

人抓着啤酒杯跳上了桌子,双手向人群挥动着引来了新一轮的声浪。

樱井立刻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奇怪了——被叫做“Nino”的男生与自己一样,有着一张地地道道的东方人的面孔。

“干杯!!”年轻人举起酒杯向周围人示意着,于是众人都响应着欢呼起来。

“外面的人还在讨论什么政治什么战争,但是我们现在的目标是——”

“啤酒!!!”人群欢呼起来。

“我们要做什么?”

“啤酒!!!!!!”更加热烈的欢呼。

叫“Nino”的年轻人便笑起来,是那种从眼睛里渗出来一直占满了整张脸的肆意的笑。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摸了摸嘴角的泡沫,年轻人轻巧地跳到了地上,灵活地从人群中穿过,挤到吧台前朝吧台里侍应生喊了一声:“啤酒!”

“你真是疯子!”樱井下意识地走近了几步,看清吧台里站着的也是一个清清秀秀的亚裔男生,染着浅褐色的头发,一边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嘀

咕了一句,一边将一扎鲜啤重重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我也要一扎鲜啤。”不知怎么的,樱井月兑口而出,然后努力拨开人群挤到了吧台前,朝叫做“Nino”的男生笑了笑,把手里的书一股脑放在吧台上。

“大学生?”对方笑嘻嘻地问,“物理系的?”

樱井愣了一下,瞟了一眼自己手中拉丁文版的《论浮体》,不由得多看了眼前这个小个子的男生一眼。

“什么嘛,物理系的书呆子原来也会来酒吧啊。”Nino冲吧台里熟识的侍应生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呵呵地笑起来。

“刚才您的祝酒辞,很有趣啊。”樱井故意忽略掉了对方语气里嘲弄的成分,努力想要打开一个话题。

“是吗?哪里有趣?”

“就是什么把政治战争都抛开的那句……”樱井说,“听起来很有美国特色啊。”

“哈,你这是报纸上那个什么‘垮掉一代’的委婉版本吧?”Nino仰头喝了大半杯啤酒下去,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我只是好奇而已。”樱井解释道,“为什么会有外面那些游行的激进分子,也有你这样对政治完全没有兴趣的人,明明年纪都差不多来着

。”

“年纪差不多的,不是还有你这种不问世事的书呆子吗?”Nino毫不留情地白了樱井一眼。樱井无论装束还是谈吐,都明显显得与这个面向普通市民的啤酒馆格格不人。

“就算我是物理系的学生,也不能就这么下定义吧?”樱井不依不饶地说。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怎么就这么喜欢起辩论来了。认识的长辈分明一直都说,Sho是个稳重安静的好孩子。

“不是因为什么物理系。”Nino摸了摸嘴上的泡沫,“我问你,你对现在正在世界东方进行着的那场伟大战争有什么看法?”

“哈?”樱井微微愣了一下,“你是说……越南?”

“你觉得世界上还有几个地方能比越南更倒霉来着?”

“这种事情……”樱井犹豫了一下,“这种事情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吧?”

“所以。”Nino一拍巴掌,“如果你去外面那些人,那么他们会立刻跟你大吼‘和平万岁’;如果是五角大楼那些家伙呢,他们会告诉你‘我们要清除共产主义在世界每个角落留下的毒瘤’。但是,你的回答是……”

朝着樱井做了个“请讲”的手势,樱井只好重复了一遍:“这种事情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正解!”Nino打了一个响指,“所以说你是书呆子啊,只学会了理智分析问题,却连发泄一下感情这种本能都不会了。”

“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片面和冲动罢了。”樱井反驳道。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片面和冲动的啊。”Nino无辜的摊开手,顺手从吧台上拿起一个玻璃杯放在樱井面前,“大学生,这样笔直地看过去,是什么形状?”

“长方形……”

“这样呢?”改用杯口正对着樱井。

“圆形……”

“没错。”Nino将杯子轻轻搁在桌面上,“这个就叫做片面。”

“但这并不是正确的……”

“在我倒数三秒之内回答。”Nino不等樱井说完已经重新抓起了玻璃杯,“当把我手里这个从侧面看是长方形从底面看是圆形的东西从现在这个角度看的时候是什么形状?3、2、1!”

樱井还没来得及“哈”一声,玻璃杯已经随着Nino的最后一声计数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真遗憾。”Nino咧嘴一笑,重新抓过一个杯子放在樱井面前晃了晃,“这个长方形的东西这样看是什么形状?”

“还是长方形……”樱井本能地回答。

“正解!”Nino笑起来,“看见没有,片面虽然是不完全正确的,但是因为人看见的东西都是片面的,所以反而要直观得多。”

“但是……”樱井觉得自己并不是被说服了,而是被对方的理论一下绕晕了。

“书呆子,没有人是上帝,可以看见361度角,知道不?”Nino凑近过来,轻轻拍了拍樱井的脸。

“Nino你这家伙!你先赔我杯子!!”无视两个人正在进行的复杂辩论,侍应生在吧台里愤怒地跺脚。

“啊,抱歉抱歉!你记我账上吧……好了好了,可爱的aiba chan表板着脸了,会长皱纹的……”Nino被吓了一跳,立刻扭过头嬉皮笑脸地安抚起满脸愤愤的侍应生来。

嘛,不管说的话对错与否,这家伙说话的调调倒是相当吸引人啊。樱井看着跪在高脚凳上,努力伸手去拥抱侍应生的小个子男生,短短的黑发

,明亮的眼睛,尖尖的下巴,嘴角边还残留着一圈啤酒的白沫,似乎充满了一股浓烈的孩子气;而在发表言论的时候,却又是语速飞快、抑扬

顿挫,伴随着锐利的眼神与灵活的手势,极其富有感染力与蛊惑力。

“我叫樱井翔,可以认识一下吗?”樱井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友好地问。

“你在酒吧里带这种东西?”诧异地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樱井,Nino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抱歉,我不太清楚你们的习惯……”意识到对方很可能没有名片,担心会不会因此误会自己故意炫耀,樱井有些尴尬地将名片放在吧台上又搓了搓手,“我只是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就算和我是朋友这里酒水还是原价哦。”Nino耸了耸肩,话里有话地瞪了侍应生一眼,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这倒是无所谓,我只是……”

“无所谓?”Nino打断了樱井的话,眼珠微微一转,“这样的话,这杯酒你请?”

樱井一愣,然后连忙点头:“好啊,请问你的名字……”

话音未落,Nino丢下了一句:“aiba chan,我这杯的钱算那个书呆子身上!”已经钻进人群跑得没了个影。

樱井目瞪口呆了半天,回过头看见侍应生充满同情地冲自己笑了笑。

“抱歉,就算你问我我也不能把他名字告诉你……”不等樱井开口,侍应生已经老老实实地说道。

樱井苦笑了一下,掏出一张绿色钞票放在吧台上,抱起厚厚的硬壳书走了出去。

2)

今晚是平安夜,这么说起来的话,也是某个人的生日吧。

想到松本,二宫便自然而然地联想起那个高个子的青年。其实在二宫看来那个人大约不能算是自己的同类。两人接触不多,甚至连对方长相的记忆如今也有点模糊。但是,脑海里清清楚楚留下的,是那个人高兴的时候灿烂得一塌糊涂的笑以及收到生日礼物时突如其来的眼泪。——是个完完全全将感情写在脸上的人。

他想,比起自己和樱井,他大约更喜欢这个简单而温柔的青年,在他看来,那个人比起自己,更加深刻地理解着什么才是生活。

aiba chan,生日快乐。

靠着床头坐下,二宫望着窗帘上投身寸的那点隐隐约约的灯光,轻轻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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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第二次见到那个叫做“Nino”的男生,是在一个礼拜后一位日裔大财团会长独子的生日宴会上。

樱井翔的曾曾祖父,是明治维新前后侨居美国的日裔。按理说在美国这样的移民之国,经历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樱井一家早该是多种族融汇

的新人类。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日本人固有的民族感使然,还是樱井一族代代家长的固执所致,到了樱井翔这一代,尽管比起被父亲强迫学习的

日语,英语已经彻底成为了张口即来的母语,但他依旧顶着一张地地道道的东方面孔,瞳孔和头发依旧与最深的黑夜同一个颜色。当然除了控

制外貌的DNA以外,樱井从骨子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美利坚青年。

樱井的父亲,是多年默默致力于核物理研究的学者,生性内敛,不善交际,就连妻子也是在实验室中结识的年轻助手。尽管因为日裔这样尴尬

的身份在研究室中一直处于微妙的地位,但樱井的父亲却一直乐衷于将科研的乐趣灌输给尚年幼的儿子。因此,幼年时期的樱井对于父亲最最

深刻的印象,就是下班回来还没有来及放下公文包就一把抱起自己,用满脸胡渣的嘴一边乱亲自己的脸一边笑着喊:“Sho!Sho!爸爸来告诉

你今天的成果!”尽管完全不理解父亲那本如同外太空密码的笔记本里到底写了点什么,但樱井知道,自己是怀念着被父亲搂在怀里的时间的

父母在樱井七岁那一年去世,因为试验中一次意外的爆炸。尽管父亲的好友们竭力希望为父亲申请到合众国英雄勋章,但日裔的身份始终是一

块难以融化的坚冰,不少人一口咬定是父亲的误操作导致了事故的发生,并叫嚣着要追究相关责任。最后,既没能成为英雄却也没被定罪的父

母,在这种黑白不清的状况下离世,父亲身前的知己,当时时任合众国海军准将的格莱恩将军力排众议,收养了樱井。

体内流淌着爱尔兰、日耳曼或许还混有一点俄罗斯血液的格莱恩将军,与樱井的生父不同,是个脾气瀑躁但热情开朗的大个子中年男人,学生时代就因为对于东方文化的兴趣而与樱井的生父成为了知交。当在好友的葬礼上看见小樱井孤零零地穿着一套黑色小西装,不知所措地站在灵堂中央的时候,格莱恩将军感到眼睛酸涩了起来,仿佛从那双黑亮的瞳仁里看见了故友的影子。

在樱井正式成为格莱恩家养子之后,格莱恩将军在仕途上似乎也时来运转一路高升,等到樱井考人华盛顿大学的物理学系的时候,时任中将的

格莱恩将军的办公室已经移到了五角大楼里一个不小的房间了。


这一次的宴会,主人是占据了当时纽约半数汽车市场的日裔企业家。格莱恩将军似乎一直乐衷于结识这样带有东方面孔的朋友,因此在这个几

乎是亲一色华盛顿日裔公民参加的聚会上,格莱恩将军也收到了请帖。

会场已经看不出丝毫东方的遗韵,完全是欧式的布置。会场中央竖立着高高的香槟塔,在灯光下折身寸着金黄的光芒。樱井与几位熟识的长辈打

过招呼后,突然看见了刚刚进门的小个子男人,分分明明是那日在啤酒馆里见过的脸孔。

不同于酒吧里那副松垮懒散的打扮,穿了一身浅灰色燕尾服加上白色领带的男人看起来显得分外瘦削,左手捧了一杯淡黄色的香槟,礼服口袋里露出的手帕一角洁白熨帖。有人围上来与他搭讪,他神色里带一点拘束与青涩,话不多,只是略略动几下嘴,嘴角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樱井绝对无法将眼前这个看起来孤僻瘦弱一副温文尔雅的公子哥做派的家伙和酒吧里那个热情激昂舌尖嘴利的男孩子联系在一起。

“那个……Nino?”看对方身边的人渐渐散去,樱井连忙追了过去,一开口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用这样亲密的称呼会不会有些失礼。

Nino扬起眼皮暼了他一眼,却是一副错愕的神情:“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敬语使用的滴水不漏,让樱井几乎有点无法适应。

“怎么会?”樱井差点咬到舌头,“您不记得了吗?我们一周前在宾夕法尼亚大道附近的啤酒馆里见过。”

“抱歉,不记得了。”Nino露出社交性的笑容,然后转身要走。

“稍微等一下!”樱井有点急了,一伸手抓住了Nino的衣袖,“怎么可能不记得了,我们明明说了那么久的话。”

Nino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樱井,问:“那又怎么样?”

樱井怔了一下。他发现Nino的瞳仁并不是纯黑色,而是带了一点透明的褐色,看起来显得湿漉漉的。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樱井干咳了两声:“

您看,我们之前见过的,还一起讨论了一下……厄,关于玻璃杯的辩证认识……”

Nino抽动嘴角轻笑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丢下一句“啊,是吗”转身就走。

“所以说,您为什么……”樱井只好又一把抓住了Nino的胳膊。

“您到底打算干什么?”Nino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点动怒了,但还是凭借着极好的修养,彬彬有礼地质问。

“我、我不打算干什么……”樱井结巴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看见Nino就本能地扑了上去,好像不将这个人一把抓住就再也没有机会

了一样。他承认他对这个同为亚裔说不定还是同为日裔的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家伙很有兴趣,想要知道他身上那种巨大的反差以及随之带来

的吸引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樱井局促地说,“我觉得您这个人很有意思。”

Nino笑了一下:“我很有意思?您是打算把我丢到显微镜下面还是什么分析仪里面研究一下,未来的物理学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趁着樱井不知所措的当口,Nino敏捷地挣开了樱井的手,转身向对面的大门走去。

“等一下……”樱井这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说,您记得我的吗?”抬起头发现Nino已经渐渐融人会场中的人群里,知道再不赶快大约又会

弄丢了那个人,樱井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眼前最后一抹浅灰色。

两个人步履踉跄地晃了几下,终于同时扑向了高高耸立在会场中央的香槟塔,伴随着一片尖叫声,香槟塔轰然坍塌,酒水与玻璃碎片溅了两个

人一头一脸。

“你这混蛋!”坐在地上的Nino终于丢掉了麻烦的礼节用语,恶狠狠地低声怒骂道。

听见这句“混蛋”,樱井突然浑身一阵轻松,仿佛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是酒吧里那个张扬的家伙。我莫非真是M么……意识到自己居然

因为被骂而感到高兴,樱井苦笑了一下,徒然地擦着一脸黏答答的香槟酒。

“Sho,你在干什么?”听见了养父惊讶的声音,樱井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好了好了,诸位请继续吧,表扫了兴致。”一个男声突然响起,说话老练,但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甚至还带着一股黏黏呼呼的质感,说

不上来该算是稚气还是性感,“格莱恩将军也请随意吧,这里我来处理好了。”


人群渐渐散开了,樱井抬起头,看见一个留着挑染银色卷发剑眉大眼的年轻男人蹲在了自己面前,一身镶着银边的黑色礼服,在别人身上大约

会显得花哨,这个人却穿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诱惑味道。这人不知道祖籍是哪里,大概是东南亚那一带?樱井在心里暗暗想。

“那个……很抱歉……”樱井小声道了歉。

“可不是嘛,你破坏的可是我的生日会啊,Mr.Sakurai。”

樱井一怔,看见对方正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华丽礼服就这么拖在一地酒水里,他却毫不介意。

“您、您就是松本伯伯的……”想起在养父的办公室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松本会长,樱井连忙向对方致意,“我是……”

“格莱恩将军最宠爱的养子,却坚持要保留本姓的樱井翔君咯?”松本笑了笑,“我的名字叫润。”

“润君……厄,松本君是……日裔?”尽管有些尴尬,樱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废话,老子百分之百的日本血统!……厄,大概……百分之五十?”松本没好气地吼了一句,最后却又有些心虚模样地补充了一句。知道这位松本少爷已过世的母亲是位以美貌出名的波兰女子,樱井有点想要发笑,越发觉得这个突然爆出粗口的大少爷似乎挺有意思的。

“对了,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松本突然想起正事,发现樱井身后那个小个子的男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逃之夭夭了。

“松本君认识刚才那个人吗?”樱井回头发现不见了Nino,有点失望,便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道。

“撒……”松本耸了耸肩,“能来这个宴会的应该也是华盛顿区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他。”

樱井叹了口气,起身向松本告辞。

目送樱井失落离场的背影,松本撇了撇嘴,一步三扭一副招摇模样地上了二楼,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你这家伙表随随便便进别人房间!”

坐在床上的男人回过头来,正是刚才消失的某人。明显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套新西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笑嘻嘻地说:“小润你这件衣服太

大了啦,而且花哨得跟火鸡似的。”

“谁让你随随便便穿我的衣服!”松本没好气地重重坐在床上,“说到底你这家伙为什么要从加利福尼亚回来啊,麻烦死了!”

“我老爸还是希望我回华盛顿读书吧。二宫家向来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古董祖训。”

“你回来还不是到处胡闹。”松本白了好友一眼,“还正好被那个书呆子的樱井翔撞上,要是传到二宫叔叔耳朵里我看你怎么收场。”

“到现在还积欠学分升不了级的某人就不用向我说教了。”二宫毫不客气地回答,“大少爷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混张毕业证,好顺顺当当把你

家老头子的董事权接过来吧。”

“切……”被戳到痛处,松本无可奈何地扭了扭脖子,“你干嘛就是不理那个樱井翔?我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怪可怜的。”

二宫瞪了松本一眼:“你没读好书就表学别人乱用成语充风雅。那个家伙自以为有个白种人的养父,就和别人不一样了,那个白痴……”

“你居然在乎这种东西?”松本有点张目结舌的样子,“我倒是觉得那个家伙虽说傻了一点,倒没有高人一等的意思。”

“我才不在乎他高人一等还是低人一等。”二宫撇了撇嘴,“我讨厌那家伙一副为了美利坚好好读书的架势,看着就烦。”

“你这样下去会变成危险的无Zheng__Fu主义者哦,Nino。”松本笑嘻嘻地竖起食指朝二宫摇了摇。

“说到底你这种从小挂科到大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无Zheng__Fu主义’!”二宫跳下床,重重地带上门走了。

“那个樱井翔确实是个白痴……”松本双手抱头仰面倒在了King Siz的大床上,不由又回忆起樱井那句语气极其无辜的“你是日裔吗”,不由

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嘛,说话不经大脑专挑人痛脚,这种本事看起来两个人还真是不相上下啊。”

3)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上有路过车灯投下的影子。二宫扭亮了床头灯,解开上衣口袋,掏出了刚才那张相片和一个折得小小的信封。

“已经是七年前的照片了,不知道会不会变化太大。”二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手里的照片,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四年前最后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样子,头发剪得很短,皮肤晒得黝黑,眉毛微微蜷起,额头上能看见分明的皱纹的痕迹。他记得那个人不过比自己年长一岁,可原本黑亮的头发里已经零零星星地掺杂着白丝。最后的那次见面,他大概从头到尾都没有像照片里这样笑过吧。

人原来会变得这样厉害哪……二宫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将手边的信封展开。

信封已经破损得很厉害了,邮戳和写地址的地方都被剪刀仔仔细细地剪去,乍一看上去信封上便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窟窿。

信封上用流丽的花体英文写着“Mr.K.Ninomiya”的字样,署名却是简简单单的一个“S”。

二宫默默地望着信封,仿佛是第一次收到这封信一般,先将封面上一个个字都看了一遍,这才动手将信取了出来。

内容是用碳素钢笔写下的日文,自右向左竖写的格式,看起来颇具古色古香的东方情调。

“拜启。

昨日已抵达□□,一切安好,勿念。

前些日子的事情很抱歉。

我不是故意逼你说出这样的话,希望你能谅解。只想告诉你,你能够这样想,真的很高兴。

我会尽快回国。

其余面叙。

保重。

敬具。

二宫君へ

樱井より

71年8月11日”

地名的地方同样被用剪刀整齐地剪去了,只剩下两个突兀的方形空格。

“说是写信,根本就是什么内容都没写嘛……”二宫轻轻地从喉咙Deep发出了一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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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爸爸。”

推开书房的门,樱井本能地感到有一点紧张。

并不是格莱恩将军是养父因此比较拘束之类的原因,相反膝下无子的格莱恩将军对樱井几乎倾注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全部情感,一心将养子培养

成一个不逊于已故好友的优秀人才。只是习惯了在陈旧的榻榻米上抱着自己演算习题的生父,格莱恩将军书房里那张宽敞的大书桌总显得距离非常遥远。

“哦,是Sho啊,进来吧。”正在研究什么报告资料的格莱恩将军,看见养子年轻严肃的面孔,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这些日子以来,他觉得养子

越来越与他已逝的亲生父亲酷肖,无论是说话的语气手势还是静默时的神态姿势,完完全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每看着养子穿着白衬

衫与藏青色毛线背心,捧着硬壳大部头的物理学著作逆光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格莱恩将军都会忍不住感慨一番。

担心父亲是不是要提起之前在松本家聚会上的糗事,樱井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站到父亲面前等着父亲开口训斥。

“坐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格莱恩将军似乎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温和地指着办公桌对面的单人沙发示意樱井坐下。

“你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就23岁了,爸爸。”樱井回答。

“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樱井点了点头。他本意想像生父一样继续深造,最终在物理学领域有所建树,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向将军开口。

“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点燃了一支雪茄,房间里弥散着一股烟草的气味。樱井很喜欢这种淡淡的味道,格莱恩将军抽的雪茄与亲生父亲是

同一个牌子的。

未待回答,格莱恩将军又问了一句:“愿意来帮我吗,Sho?”

樱井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明年我打算参加议会的大选。”将军平静地向养子宣布了这个决定,“当然这是我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你。不过,我希望你来帮我。”

樱井沉默着。

他知道,养父给自己提出的这条路,是大部分政治家庭出生的孩子会走的道路。虽说是号称民主平等的美国,但比起普通人仰望政治圈却无门

而人的现状,政治家的子女往往会获得多得多的资源与条件。

如果是自己的生父,那么樱井大约最多会成为一个著名的大学教授,然后在某个在野党派中获得名誉职务;但是,格莱恩将军却主动将通往白宫大门的钥匙交到了自己手上。眼下帮助父亲竞选,不外乎等同于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走上与父亲相同的舞台。

“你很聪明,也很沉稳。”格莱恩将军说,“并不是偏心自家的孩子,我认为你比时下大多数青年人都要沉得住气。如果你愿意的话,Sho,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会得到与你的实力相匹配的地位。”

樱井依旧沉默着,他觉得有一点混乱。将军会向自己发出步人政界的邀请这一点,并不是没有预想过,但总觉得还是一件遥远的事情。樱井抬

起头,突然发现曾经威风八面的养父两鬓已经全白了。

“Sho,作为父亲来说,我希望你来我身边。我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

樱井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爸爸。”

格莱恩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关于你的姓氏的问题。我并不想勉强你,只是……”

停顿了片刻,将军继续说:“你知道,关于你的亲生父亲,至今还有一些不好的传言。尽管只是空_Xue来风,但有的时候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

是致命的。……而且,Sho,我认为对于美国大部分选民来说,一个美国式的姓要比东方的姓氏更加具有吸引力。”

“关于这一点,谢谢您的好意。”樱井舌忝 了舌忝 嘴唇,“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您的养子,我想已经足够了。至于我自己,我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

,把Sakurai这个姓氏留在美国的历史记录里。”

将军微微一怔,然后笑了起来:“Sho,我明白了。每次看见你,我都会觉得自己又老了一点呢。”

“你这样天天游手好闲得像什么样子!”傍晚四点,松本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想找点东西填肚子的时候,被父亲大喝了

一声。

暗暗叫了一声倒霉,松本无可奈何地站定了,叫了一声“爸爸”。

松本敬助是典型的日本男人,留着象征身份的浓密小胡子。20年代逃避兵役偷渡到美国之后与每一个怀着美国梦的异国青年一样,松本敬助利

用美国国内经济迅猛发展的机会狠狠赚了一笔,一步一步最终走到了今天的地位。他的英文远不如儿子来得地道,思维也依旧是地地道道的日

本人,这种固执的民族情绪体现在了他对于独子近乎严苛的管教方式。

偏偏松本润生就是一副遇强则强的性格,多年在父亲的“棍棒政权”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不守规矩。润的母亲是一个比松本敬助小了

将近20岁的波兰姑娘,美貌却体弱。尽管松本敬助对这个小妻子百般疼爱,但她还是在润3岁那一年因为肺结核离世了。痛失爱女而对外孙百

般疼爱的外祖父母家成为了润逃避父亲瀑政的港湾,松本敬助对此吹胡子瞪眼却是毫无办法。

眼下刚刚过了22岁生日的松本润,充分继承了母亲美丽的外貌,尤其一双深邃的眸子与微微上翘的嘴唇,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魅惑之力。头发半银半黑地卷曲着垂在耳际,宽大的睡衣里隐隐约约显出继承母亲纤细腰部,松本漫不经心地拧着S型站姿,立定在父亲面前。

“你……”松本敬助本来想好好教训儿子一番,但视线触及儿子那双好看的眼睛一时又说不出话了。他不得不感叹这个宝贝儿子实在与他的母亲太过相似了,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连神态也越来越酷肖。

“今晚有爸爸的朋友来家里吃饭,你给我表现好一点。”放弃了无谓的说教,松本敬助叹了口气。

松本一百个不情愿,低着头苦思冥想,突然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爸爸,今晚我有约了。”

“什么?”松本敬助不满地抬起头。

“是二宫叔叔家的和也君。”松本赶紧向父亲解释,“他说二宫叔叔晚上要开一个文化沙龙,约我去旁听。”

看着父亲的神情减缓,松本暗暗在心里发笑。他知道学识不高的父亲对于大学教授一直怀着一种近乎盲目崇拜的情绪,尤其是同为日裔却在学术界声名鹊起的二宫章介,一直是父亲极其尊敬的对象。加上二宫和也在日裔交际圈的长辈们印象中,是个纤弱却懂事的好孩子,从不和一帮富家子弟拉帮结派,倒是喜欢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看他父亲写下的那些研究著作,因此甚得松本敬助的欢心。松本会和二宫成为好友,也是自家父亲努力促成的结果。

“既然这样你就去吧。”松本敬助终于松了口,“你也别光顾着看热闹,好好向人家和也君学学。”

松本顿时如同得到大赦,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站住。”松本敬助在身后大喝,“别穿得花里胡哨得过去,丢我们松本家的脸。”

二宫睡得迷迷糊糊,被松本从梦中叫醒,看见自己向来张扬的好友穿了一身朴素的白色西装,连一头卷发都老老实实梳理整齐的样子,忍不住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你以为我想这么老土地出门吗?”松本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顺势倒在了好友的被子上,“还不是我老爸要我晚上陪着吃饭,吓

得我赶紧逃出来了。”

“你家老头子居然肯放人?”二宫显得不可置信。

“那是。我可是说了,是亲爱的小和约我的嘛……”松本凑过来摸了二宫一把,被狠狠一巴掌拍开。

“话说回来,只要我用我妈给的那双眼睛无辜地看着老爸,他就彻底没辙了。”松本得意洋洋地说。

“可惜你可怜的老爸不知道,自己儿子虽然继承了母亲那样温柔的脸,本质上却是一只无法无天的野豹子。”二宫吐槽道。

“你少来了。长辈们谁不知道,二宫家的和也君又聪明又温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少年再生。”松本不服气地顶嘴。

“所以考大学的时候我才千方百计要逃到加利福尼亚去啊。”二宫揉了揉头发坐了起来,“结果还被老爸叫回来,天天在眼皮底下动弹不得,

明明通宵玩了个够第二天还得装作睡眠充沛的样子去上课……这次我可是借口通宵看书,才找了个机会睡到现在。”

松本拍手大笑,说二宫活该。


有菲佣轻轻推门进来,问两位少爷要表吃饭。

“你怎么说?”二宫问。

“我们出去吃吧。”松本显得兴致勃勃,“就去那个你遇见樱井翔的啤酒馆好了。”

“你这种大少爷肯去那种地方?”二宫不屑地问,“那里可没有1890年的葡萄酒。”

“我就是想知道,让你成天乐不思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松本不理会二宫明显的嘲弄。

“那走吧。”二宫一把扯掉睡衣,敏捷地跳下床,一边麻利地换上衬衫一边对菲佣说,“今晚的晚饭不用做了,就说我和松本少爷去学校参加沙龙。”

菲佣答应着离开,松本躺在床上又拍手又拍脚,笑得不亦乐乎。

“呐呐,Nino,你好歹借我件衣服,我才表穿成这样出去玩。”

宾夕法尼亚大道附近的啤酒馆。晚上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挤满了喝酒和跳舞的人群。一进门,二宫便如鱼得水,一边和熟识的人击着掌一边

走向了吧台。松本微微有一点紧张,同时也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随着疯狂的摇滚乐燃烧了起来。

“一扎鲜啤。”二宫跳上高脚凳,冲侍应生打了一个响指,“介绍下,这是我朋友,润。”

松本朝对方点了点头。吧台里光线很暗,只看得清同样是个亚裔的男孩子,浅褐色头发,高高瘦瘦的。

“叫我相叶好了。”对方冲松本灿烂地笑了一下。

松本微微愣了一下。习惯了上流社会中繁复而虚伪的寒暄方式,松本觉得相叶这样无拘无束的笑容显得分外炫目。他想,他喜欢这样坦率直白的孩子。

可是相叶下一句“坦率直白”的问话就把松本打击到了——“润君是……菲律宾人吗?”

松本一口酒差点呛死,看见坐在一边的二宫偷偷捂了嘴笑,才明白那个家伙故意只说名字不说姓氏就是想要调戏自己。

你哪只眼睛看出老子是菲律宾人了?松本很想像上次针对樱井那样大吼一声,结果撞上了相叶弯成了微微月牙形的双眼一下憋住了,支支吾吾

了半天,极其温柔地解释了一句:“不是,我是日裔,我母亲有波兰血统。”

说完看见二宫在一边笑得几乎背过气去,松本便后悔得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相叶似乎没有察觉这对好友之间的暗流汹涌,依旧很好看地笑

了笑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润君的轮廓这样好看呢。”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美国人的表达方式,这样直率地就说出了赞美之辞的相叶。

松本觉得自己的心情仿佛过山车,瞬间从谷底冲上了顶峰。

难怪Nino那家伙一有空就溜到这里享乐呢。松本暗暗自忖。他想自己貌似对这间平民酒吧一见钟情了。

tbc.


把之前的贴完,晚上来更新

fs

fs

2 = =2009/12/2 13:17:00

坐新L的SF

3 = =2009/12/2 13:20:00

越战这个背景不好写

LZ加油

4 = =2009/12/2 13:31:00

之前有姑娘说不够醒目 其实我也是随手写的 取名实在苦手 就请大家原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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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BT不醒目的是我

其实是想说BT上没标CP

帖子容易没存在感

我喜欢你的样子这歌来的

新L大好,LZ加油

5 = =2009/12/2 14:22:00

末子组的相处模式很萌 继续期待模特组的后续~

6 = =2009/12/2 14:35:00

越战背景很不好写+1

不过我喜欢有时代感的架空,

lz加油~

7 = =2009/12/2 19:32:00

LZ姑娘加油

目前NINO和JUN刻画得都挺鲜活的……很有特点

其实我最萌的是第一章爱拔酱生气NINO去抱他的场面 捂脸XD

8 J2009/12/2 19:49:00

3L和6L姑娘 这篇文注重的可能还是越战对于个人的影响 不会涉及太多全局分析之类的东西(好吧,其实是我不会写= =)如果有什么不同意见 敬请指正

4L姑娘 我也爱这首歌 顺便歪下L 我始终纠结为什么是“聪明的孩子 提着易碎的灯笼;孤独的孩子 你是造物的恩宠” 总觉得两个句首的形容词反了= =

还有5L跟7L的姑娘 为毛末子和竹马都出来了 苦笑 大家表无视少爷啊(拍><)

p.s 一个字母的MJ真方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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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睡吧,明天还有采访的工作需要早起。二宫这样想着,关灯钻进了被子。

窗外突然传来了礼花的炸响声,五彩的光在厚厚的窗帘上飞速闪烁。已经到了十二点了。马路上有欢乐的歌声传来,人们此起彼伏地欢呼着“圣诞节快乐”。

很难以想象,就在一年之前的平安夜,整个美利坚还有无数家庭处在辗转难眠的情景之下。

这就是美利坚合众国。一个诞生不过200余年的国家,一个寄托了一代又一代青年人的梦想,集中了冒险家与投机者、英雄与匪类、光明与阴影的国度。她给予了无数人璀璨的未来,也同时摧毁了无数人年轻的希望,然而她依旧强大依旧美丽,依旧拥有着无数崇尚自由自我却也无比热爱着星条旗的人民。

翔君,在那些喝着啤酒唱着圣诞歌的孩子里,是不是也有着我们曾经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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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10月。阵雨之后久违的阳光笼罩着华盛顿,让华盛顿的秋季沉浸在一片暖洋洋的金色里。

国会图书馆里只有少数的读者,大多是附近学校的中学生以及退休后的老人。为了应付变态教授一开学就要求提交的小论文任务,二宫不得不放弃了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里享受生活的打算,匍匐在图书馆空荡荡的桌子上啃着《世界近代史》。

有的世界真的很小,比如二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两次被自己甩在身后的书呆子推开了阅览室的玻璃门,然后分明看见了自己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要命……二宫竖起了书挡在脸前,指望对方能够识相一点。

“真巧啊。”熟悉的声音没有依照二宫的意愿,还是在耳边响了起来。

二宫从书的上方探出脑袋,干笑着看了一眼樱井,又把头缩了回去。

“上次您突然不告而别,我还在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呢……”樱井好脾气地说。

笨蛋,我哪里不告而别了,只不过到润的房间里躲你这个笨蛋罢了。二宫无奈地撇了撇嘴,打算把樱井当做空气。

不过,以樱井这么大块的体积,要完全忽视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樱井的手里本来拿着一本崭新的《量子力学》,不过看起来此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来图书馆的目的,只顾着坐在二宫对面笑嘻嘻地盯着对方。尽管隔着厚厚的书页,二宫还是感到樱井直视的目光让自己如坐针毡。

“干嘛?”终于忍不住,探出头问了一句。

“我是想……”樱井犹豫了一下,“这一次能不能问到您的名字。”

这个家伙到底要执着到什么时候啊!二宫自认为对于这种固执的笨蛋最为苦手,只好叹了口气,认命地老老实实回答:“Ninomiya。Kazunari Ninomiya。”

他是按照英文的习惯,将名字放在了姓的前面。樱井稍微愣了一下,小声暗念了两遍:“二宫……二宫……二宫什么?”

“Ka-zu-na-ri!”二宫有些不耐烦。

“怎么写?”樱井有点疑惑,“是‘一成’吗?”

那个家伙还会写汉字么?二宫瞥了樱井一眼,有些恶作剧地用手指在桌面下龙飞凤舞地写下“和也”两个字。他确信从樱井的角度根本来不及辨清这两个字,这样他就可以嘲笑他,连汉字都不认识几个就表冒充日本人了。

“啊,是一般读作Kazuya的那个‘和也’么?”樱井却是恍然大悟状,“真没想到会是旧式的发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呢。”

二宫微微一怔,看见樱井是很平静的表情。

因为父亲是研究古典戏剧的学者,所以二宫自负在国学方面的基础知识还算扎实。尽管继承了外祖母1/4的法国血统拥有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睛,二宫在父亲的熏陶下对于日文的学习从来没有放松过。记得刚刚认识松本的时候,二宫还凭借自己这个独特的名字,好好戏弄了松本家那位美国俚语比谁都顺溜却连最简单的俳句都念不顺当的大少爷一回。

“没想到二宫君会有这样一个古老的名字呢。”回过神来,樱井正笑着对他说。言下之意就是,二宫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传统的日裔好孩子。

“确实是个古老的名字。”二宫耸了耸肩,没有否认,“这个大约是我那个古板的父亲,对于我最后一点的希望吧。”

二宫心里清楚,自己那个一心埋头学问做人小心翼翼的父亲,虽说娶了混血妻子穿着西装拿着刀叉吃饭,但心底Deep是个相当顽固的人。他也清楚,在所有长辈都对自己赞赏有加的时候,只有父亲看穿了自己躁动不安的本质,并且一直对自己有可能的出轨行为严加防范。

名字的话题告终,两个人之间有些难堪的沉默着。于是樱井再次开口道:“我一直很好奇,二宫君为什么在不同场合表现出完全不同的状态,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您以为是为什么?”二宫反问。

“我不知道。”樱井坦率地摇了摇头。

“因为。”二宫张开双手,尽量压低了声音却用标准的话剧式强调回答,“人生就是一场戏。”

“什么?”樱井没有听清。

“因为一个人的一生就是在不停地扮演不同的角色。”二宫的语速又轻又快,樱井不得不非常用心地去听,以防止自己听漏了什么。

“一个人生下来就在演戏,扮演别人希望你承担的角色,偶尔也扮演一下自己想要的形象,在不同角色中不断切换,最后过完忙忙碌碌的一生。”二宫轻轻笑了一声,“既然是演戏,当然要反差大一点的角色才有挑战。”

“那二宫君的意思是所有一切都是演戏,都是虚假的罗?”

“嘛,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当不了真。”

“我似乎无法完全认同您这种观点。”樱井微微皱了皱眉头,用学术沙龙里常见的语气回答。二宫对于他那种正儿八经的强调有些不耐烦,挠了挠头发姑且听樱井说下去。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更应该认认真真地对待不是吗?什么都不相信,什么都不认同,擅自地把自己从真实中抽离出来还自以为世人皆醉我独醒,难道不是一种任性和幼稚的体现吗?”

“您这种论调我在小学作文里已经不想用了。”二宫刻薄地回答,“认真、投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但最终结果是什么呢?时间到了Game over——不是吗?相信了一辈子的东西,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到头来根本什么都不是,不会很悲哀吗?”

“您这样的人……”樱井看上去也有些动怒了,“您这样的人缺乏信仰,缺乏毅力,还因此否定了那些认真生活的人们的价值,您不认为这样太武断了吗?”

二宫摸了摸鼻子,斟酌了一下:“唉,我果真还是不喜欢别人当面对我这个人做出评价哪。”

樱井也微微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样随意批评眼前一个刚刚知道姓名的人似乎不太礼貌。他考虑着要怎样道歉,却被二宫紧跟着的一句话气得跳了起来。

“樱井君一定是个相当合格的基督徒吧?”

随随便便说些愤世嫉俗的话,甚至随随便便嘲笑他人的宗教信仰,这对于从小家教严格的樱井来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甚至怀疑之前那个被二宫吸引的自己是不是犯了头晕症,以至于失去了辨别是非的基本能力。

猛地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樱井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樱井尴尬地向周围的读者们道着歉,回过头却看见二宫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认识您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樱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完,然后抓起书扬长而去。

tbc.


fs

fs

9 = =2009/12/2 20:07:00

SF

10 = =2009/12/2 20:48:00

这文适合静静认真的看

LZ够昂

11 = =2009/12/2 21:07:00

笑? 没有无视少爷?? 就是觉得少爷这个角色要随着剧情发展慢慢体会(现在有点呆的可爱……XD

很期待少爷和NINO因为人生价值观等种种不同引起的冲突

有冲突才有发展!

其实世界的双眼皮也很方便XD

12 = =2009/12/2 21:10:00

囧 上面杯具了 请54? 无意大写某句话……

13 回11L姑娘2009/12/2 21:19:00

以前尝试过用世界的双眼皮开楼

结果因为没特色被姑娘们一致批评了XD

14 = =2009/12/2 21:36:00

作为LZ还是要有特色的好

以便双眼皮们看到可以第一时间冲进来XD

15 = =2009/12/2 21:44:00

哦亲爱的jun kun
到底是对平民小酒馆一见钟情
还是对那双月牙眼一见钟情可要仔细搞搞清楚啊><

lz的文看的心也沉静下来了,真好^^

够昂please><




16 = =2009/12/3 16:52:00

其实现在更在意的是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y2针锋相对的感觉很萌~

17 = =2009/12/3 16:52:00

LZ加油,越战的确不好写,不过现在真的写的很好><

18 5L2009/12/3 18:07:00

我本命是模特组啊 萌文里的末子非关CP~ 只是觉得那种互相吐槽一起做坏事的友情看着很舒服

少爷的呆和认真都很可爱 看到好孩子总希望他被带坏 nino尽情的TX他吧 XD?

19 --2009/12/3 18:23:00

价值观不同的两人

等更

20 J2009/12/3 20:56:00

貌似大家都喜欢tx少爷 某少真是杯具XD

话说1969年的时候越战正在激烈中 不过大部分普通美国民众还是远离战火 有空拌嘴吵架滴= =

-------------

5)

闹钟响起之前,二宫就已经醒了。

据说早醒是上了年纪的征兆哪,二宫君。在心里这样默默地对自己吐槽。28岁,不能算是孩子的年纪了,但也绝对不能说上了年纪。尤其在美国这样的地方,大约应该算最最黄金的世代。

不过总觉得自己已经活了有好几个28岁啊。二宫揉了揉头发,站起来慢_Tun_Tun地换着衣服。房间里暖气十足,丝毫不用担心着凉的问题。

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我才第一次体会到自己是活着的。呐,Nino,我是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大笨蛋来着?

他记得大约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他去看望松本,对方这样对他说。那个时候的松本,头发留得很长,肤色比过去更加苍白,衬托得一双眼睛尤其的大。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自幼好友的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只能默默地站着,看着那个曾经像豹子一样英姿飒爽胆大包天的男人在床边蜷缩成一团,微微地_chan抖着。

他想,他自己,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美利坚每一个经历过那段岁月并且真心投人的青年人,大约都会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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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迷迷糊糊地从梦想醒转,宿醉后的头皮一跳一跳得疼得厉害,闭着眼睛就感觉到刺目的阳光。

“Susan……”叫了一声佣人的名字却没有人答话,松本挣扎了半天终于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又硬又冷的单人床上。

“什么啊这是……”松本吓了一跳,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好与趴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视线撞了个正着。

“谁?”松本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竖着两条麻花辫有着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正托着腮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睫毛一眨一眨地看起来就像个芭比娃娃。

可惜松本对小孩子没有任何耐心和兴趣。他刚想冲女孩吼一声“谁让你进老子房间的”,却意识到这里似乎不是自己那间铺着波斯地毯整个冬天都暖气十足的房间。

想要叫住女孩问个清楚,小丫头却已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妈妈,那个粗眉毛哥哥醒了……”

喊得松本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然后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这小家伙说的竟然是一口脆生生的日文。

正在糊涂,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笑着说:“醒了啊,这里有点醒酒的汤,对头疼很有好处的。”

本来一肚子火的松本对上这样一张如同从小将自己带大的保姆妈妈的笑颜,顿时偃旗息鼓,将一肚子疑问咽进肚子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了句“麻烦了”。

正在喝汤,却看见小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松本觉得小孩子其实也蛮可爱的,尤其是用这样一双小动物一般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

“要喝吗?”松本把碗递给小女孩。女孩怯生生地接过来如同小猫似的舌忝 了一小口,立刻皱起了整张小脸,把碗还给了松本。

松本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这个小丫头可爱死了。浑身上下摸了半天,只找到脖子上一条铂金的链子,松本想也不想便解了下来放在手心里,对小女孩说:“喜欢吗?”

看着制作精巧的项链,女孩子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几乎将整张小脸都照亮了。松本从没见过人有这样喜悦的表情,于是递到女孩面前说:“喜欢就送给你了。”

小女孩吓了一跳,本能地摇着头向后缩,松本索性一把抓住女孩的手,将项链塞了过去。

“真的可以吗?”到底是小孩子,很快就在闪闪发光的诱惑面前动摇了。松本伸手摸了摸女孩柔软的辫子,动手替女孩将项链戴好。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喊声:“我回来了。”沙哑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甜味,松本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啊,雅纪哥哥回来了!”小女孩顿时小鸟一样朝门口扑去。被丢在了原地的松本有些不快,跟着站起来朝门口走去,看见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啤酒馆里结识的侍应生相叶。

“是你?”松本微微吃了一惊。

“哦,是润君啊。”看见松本,相叶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松本意识到,相叶有着一双与妹妹一模一样的眼睛,明亮、温柔,充满笑意。

得知自己一个人在啤酒馆喝醉睡着,最后被好心的相叶带回了家,松本微微有些脸红。于是一本正经地九十度鞠了一躬,诚恳地说:“给您添麻烦了。”

相叶便呵呵地笑了起来了,摇着手说:“没关系没关系,只是下次润君一个人在外面喝酒要当心一点呢。”

相叶的笑声也很特别,似乎是从鼻腔Deep发出来的,带着一股天真的味道。

“你不是在啤酒馆工作吗,怎么白天也要上班?”松本好奇地打量着相叶将单肩包放下来,然后月兑去了厚厚的夹克。

在这样光线充足的地方看起来,相叶比留在他印象里的样子更加瘦削,但是身材很好,眉眼秀气,皮肤在浅褐色发色的衬托下更显得白皙,然而整个人却不显得过于娇柔,反而散发着一股纯粹年轻的男人味道。

“啤酒馆的工作只是打打零工。”相叶笑着回答,“我的正式工作可是巴士司机哦。”

看着相叶比划了一个握方向盘的动作,松本便也笑了起来。他有点很难把相叶的样子与记忆里那些粗犷的巴士司机联系在一起,他觉得相叶看起来更像是大学校园里到处可见的朝气十足的一年级新生。

“那为什么晚上还要打工呢?”松本继续问。

“赚钱啊。”相叶似乎觉得松本这个问题有些可笑,“最近物价上涨得厉害,Haru也快要上小学了。”

听见哥哥叫自己的名字,Haru便张开手臂扑进了哥哥怀里。相叶一边与松本说话,一边用手挠妹妹的脖子,小姑娘就咯咯地笑个不停。

“Haru很可爱吧?”相叶像每一个自豪的笨蛋哥哥一样向松本炫耀着自己的宝贝,然后抱起Haru与她顶了顶鼻子,“Haru很可爱哦。”Haru大笑起来,相叶便也呵呵地笑着,鼻梁上端的皮肤皱成了一团,原本半月形的眼睛眯成了两个月牙儿。

松本在心里想,与其说妹妹,不如说哥哥要可爱得多吧。

“你父亲呢?”环视四周,看着房间里简陋的设施,松本轻轻皱了皱眉头。

“我爸爸不在了。”相叶一边继续和妹妹玩闹着一边回答,看起来似乎不太在意,“我家只有妈妈还有我跟Haru三个人。”

“是吗?”松本有些意外,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他觉得相叶那种笑容,让人看不出来身上肩负着整个家庭的重担。他一直以为,只有无忧无虑的人才能像相叶那样笑。

“这是什么?”相叶突然停了下来,注意到妹妹脖子上的链子。

“哦,是我送给Haru的……”松本赶紧解释。

相叶抬头看了松本一眼,然后把妹妹放到地上,温和地说:“Haru,把项链还给润君吧。”

小女孩表情很是失落,恋恋不舍地望着松本,迟迟没有动静。

“Haru。”相叶微微抬高了声音,叫了一声妹妹的名字。

“没关系的,是我要送给Haru的。”松本觉得有些尴尬。

“Haru。”相叶没有理会松本,蹲在妹妹面前拍了拍妹妹的头,“以前爸爸怎么跟你说的?”

“不能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小女孩低着头,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小声说。

“所以呢?”

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Haru从脖子上慢_Tun_Tun地解下链子递到相叶手上,然后扭头跑了出去。

“我都说了……”松本上前一步想去追Haru,却被相叶拦住了。

“真抱歉,Haru她不懂事。”将链子还到松本面前,相叶的表情看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

“我都说了是我送给她的……”松本不想收回项链,口气有点冲地解释,“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随手送给小孩子玩玩的,用不着这么认真吧?”

“对润君来说也许不是什么大事。”相叶停顿了一下,“但是对那个孩子来说确实很重要的事。我不想让那个孩子觉得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也是可以的。”

“有什么不好……”松本别着脸,只觉得自己好心没人理会,白献了一番殷勤,一肚子火没处发,少爷脾气顿时上来了,“有人送东西拿着就好,唧唧歪歪地干什么!那条链子你就算辛辛苦苦开一个月车也未必卖得起……”

相叶微微怔了一下,直直地看着松本。松本被那种明亮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劈手从相叶手里夺过项链,气呼呼地往口袋里塞:“表就表,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我承认这样的项链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买给Haru。”相叶看起来也微微有点动气,“但没有那条项链我们日子一样可以好好过,用不着您来费心。”狠话说出口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相叶撇了撇嘴,再补上一句:“像您这样的大少爷,一句话不顺心了还要被骂‘不知好歹’。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在酒吧里醉得不省人事,随便抓住个人就不撒手。凡事全凭自己高兴,从来不管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

就连二宫也不曾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松本顿时火冒三丈,跳起来指着相叶吼:“老子醉死在酒馆里有让你多管闲事吗?一句话你能回上十句,老子还轮不着你来教训。你们这种人成天忙忙碌碌疲于奔命,到死还不知道够不够钱买栋房子,有什么意思?”

说完有点后悔,看着相叶的脸色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当场揍一拳。松本微微后退了半步,偷偷握起了拳头,想着要是你这个小破司机敢动手,本少爷也不是吃素的。

结果相叶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那么请问润君,您成天在啤酒馆里厮混,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

松本张口结舌,望着相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宁可将自己呆住的原因解释为,自己是被相叶突然的笑容惊艳到了。


tbc.

21 = =2009/12/3 20:57:00

来占

22 ==2009/12/3 21:57:00

在我眼里,这文比相松润眼里的相叶还惊艳!

23 = =2009/12/3 22:20:00

这文里的润雅都很惊艳

尤其是aiba的个性

24 J2009/12/4 11:28:00

我好像每次码字都有顺手PS的冲动= =

丢完就走。。。

图片点击可在新窗口打开查看

fs

fs

25 = =2009/12/4 11:32:00

LZ i want to GD you? TAT

26 -____,-2009/12/4 11:33:00

嗷!!!!!!!!你是敢不敢的lz!!!!!!!!!!!!!!!!

27 = =2009/12/4 11:47:00

aiba酱的性格太赞了?好多文都把他写得很弱 看到这么认真强势的个性真难得啊

28 = =2009/12/4 11:59:00

敢不敢的LZ……

我错乱了……

难道我JDK没毕业。。。 = =

ohno

29 J2009/12/4 15:40:00

仰望28L姑娘 发生什么事了+_+

25L姑娘 你想怎么GD。。。

30 = =2009/12/4 15:57:00

嗷我JDK也没毕业天哪!!!

姑娘。。。同求GD。。。

31 = =2009/12/4 15:59:00

哦LZ你出现了><
端着小板凳飞奔过来等^^

那图真合啊和这文……虽然竹马两个人稍微微妙了点儿但是S和J的图挑的太好了!!




32 = =2009/12/4 16:07:00

竟然没认出LZ orz

坚定的蹲了> <

33 = =2009/12/4 16:17:00

恩 aiba那样不卑不亢的性格很喜欢

生活虽然很辛苦不过也是很快乐的

之后的润雅会怎么样?

看nino的回忆好奇jun后来遇到什么了

34 = =2009/12/4 16:28:00

嗷,我JDK毕业了!你竟然真的是敢不敢的LZ!!!TAT……

35 = =2009/12/4 17:54:00

俺28L

我……

我一直把几篇别的文当成LZ你的来着

嗯……

这个吧……

36 = =2009/12/4 18:43:00

我就知道!感情我之前的JD也杯具了。。。

图P的很有感觉,这是福利啊lz~

模特之间的进展也很有趣,难得我看见一个不装傻,冷静理智的aiba

37 25L2009/12/4 18:54:00

捂脸 我是GD无能星人 但是这文我好爱 我还是蹲L里等文好了XD

而且LZ姑娘你坑品真好 今晚还更吧><

发现这L我那些销魂的问号orz

38 J2009/12/4 20:24:00

原来姑娘们都喜欢JD。。。我这样文风混乱的对不起大家了TAT

28L姑娘 其实我确实有其他坑的 还是随缘吧 哪篇顺眼姑娘就看哪篇好了XD

25L姑娘 我坑品相当不好来着 望天><

这次爱拔没出来 不过顺口提一句 aiba最让我的萌的不是天然而是一次日杂上说的“空气感” 至于笔下会写成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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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吃过简单的早饭,二宫在凯尔索的街头闲逛。圣诞节的清晨行人很少,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安静。

急促的脚步声惊扰了二宫的凝思。他抬起头,看见五六个十多岁的中学生,有男孩有女孩,正嘻嘻哈哈地朝自己跑过来。他们裹着厚厚的羽绒外套,围着围脖带着手套,脸却依旧冻得通红,微微喘着气吐出淡淡的白雾,一个个看起来却是兴奋异常。

“先生,请签个字吧!”一张粗糙的油印传单塞到了二宫手里,领头的女孩子带着期盼的笑容看着二宫。

是关于争取越战伤兵抚恤金的问题。二宫粗略地看了一下,然后掏出钢笔在签名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您!圣诞节快乐,先生!”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一溜烟地跑远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越战大约还是有些记忆的。不过对于尚在读小学甚至是幼儿园的他们来说,报纸新闻里的内容大约便是他们对越战的全部认识。

年轻人果真热血啊。二宫摇了摇头,仿佛是对轻而易举发出老头子式感叹的自己感到不满。

就当作是年轻人的过剩热情的宣泄,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二宫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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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雾谷校区里突然看见松本笑嘻嘻地朝自己挥手的时候,樱井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从小到大都听说,松本家的独养少爷,是个不务正业的主,被父亲想法设法地弄进GWU后,也丝毫没有收敛,积欠的学分换做美元差不多可以去硅谷买房子去了。

“什么事?”意识到周围有认识自己或是认识松本的路人在窃窃私语,樱井板着一张脸问道。

“总之你跟我来。”松本一把拉起樱井就走。

总觉得在松本的生日会上弄倒了香槟塔是欠了对方一个人情,樱井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松本,走到了学校角落里的一家咖啡屋。

一进门就看见二宫坐在那里捧着杯咖啡,分明看见了自己,却是连眼皮都不抬,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樱井顿时说不出来的尴尬。

从图书馆回家之后,樱井几天没睡安生。想想看犯得着为这么个见面不过三次的陌生人生气么,但再想想又觉得自己的心情并非全是生气,又是烦躁又是无措混混沌沌地纠缠成一股乱七八糟的状态。莫名地对二宫的事留了几份心,下意识地去听同学的闲聊里会不会提起这个人。结果发现二宫虽说刚刚转到华盛顿读书不过半年,却已经是个名头不小的风云人物。聪明,随和,讨教授喜欢,同时在同学里人缘也好,似乎并不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愤世嫉俗的样子。

樱井越发有些后悔,不明白自己平时那样沉稳的一个人,怎么刚被二宫挑了几句就失了方寸口不择言起来。想想自己上次说话有些过分,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被松本一把拉到了椅子上坐好。

“嘛,先正式介绍一下吧。”看出来气氛有点异常,却单纯地以为还是香槟塔事件的余波,松本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样子,指着二宫说,“这位是……”

“不用介绍了。”二宫却是干干脆脆地打断了松本的话,“我们已经认识了,对吧?”

樱井有点窘迫,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翔君不是还不知道Nino的名字吗?”松本吃了一惊。

樱井只好冲松本苦笑一下。

“没事,已经知道了。”二宫满不在乎地笑笑,“可惜有人很快就后悔了,说认识是件遗憾的事。”

没想到二宫会当面将旧账翻出来,樱井本想道句歉,结果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哈?”松本被弄得一头雾水,“嘛,总之以前的事都当误会好了,算了算了。”

樱井便顺势点了点头,看着二宫的眼神意外的有了几分私下讨饶的味道。二宫便“切”了一声,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吭声。

“对了,润君找我们是什么事?”樱井赶紧把话题丢给松本。松本正在看戏看得开心,愣了一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4大小的白纸,上面用歪歪扭扭地写了“忧民会”三个大字,一看就是松本家少爷的大作,与其说是写的更像是照着样稿画出来的。

“什么啊,这是?”二宫有些嫌弃地拎起白纸的一角瞟了一眼。

“忧民会啊。”松本得意洋洋地回答,“Nino不会连这三个字都不认识吧?”

“拉到吧你。”二宫没好气地白了松本一眼,“就你认识那几个汉字,还好意思到我这里来显摆。你就直说了吧,又在捣腾什么?”

“什么叫捣腾。”松本怒起,用力拍了拍桌子,“现在美国的年轻一代为什么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

二宫看见松本难得正经的样子有点好笑,又不想这么着急就让好戏收场,只好捂了嘴别过脸去,等着松本往下说。樱井一时有些愕然,只好老老实实地冲松本摇摇头。

“就是因为像你们这样的人太多,只知道关心自身享乐,丝毫不关心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明明是因为像你这样好逸恶劳的家伙太多——二宫腹诽了一句,看了一眼樱井倒是认认真真在听讲的样子。

“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华盛顿大学的高材生,肩负着美利坚未来30年的希望!”松本又敲了一下桌子。二宫心想这个家伙怎么不跑去当政客,演讲起来倒是有腔有调的,废话谎话一套套的还不带脸红喘气。

“同学们!同志们!”松本又冷不防敲了下桌子,把樱井吓得_chan了一下。二宫意识到樱井并非在认真听讲而是以认真听讲的姿势在发呆,再加上看见樱井猛地缩起肩膀的样子,不小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樱井意识到二宫在笑他,有一点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说明二宫已经不生他气了,于是赶紧抬头看向二宫的眼睛。二宫被樱井突如其来的眼巴巴的表情唬了一跳,撇了撇嘴把脸扭开。

“好好听我说话!”被忽略的松本恼火地又一次敲了桌子,差点把远处的服务生招来。“我们要从现在开始,从身边开始,忧国忧民,以天下为己任,让美利坚合众国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有所改变!”

演讲结束,却没有预料中的掌声。松本看了看二宫又看了看樱井,樱井犹豫了一下,举起了手想着要表拍两下,二宫却抢在前面开了口:“所以呢?”

“所以?”松本有些不明就里。

“所以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所以我们要忧国忧民……”松本本能地重复演讲词。

“好,可以了。”二宫做了一个到此为止的手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干嘛弄三个汉字过来?”

“因为……”松本有点结巴,“看着比较酷……”

二宫“哗”地一下站了起来:“我走了,这顿算你了。”不等松本开口就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

松本大喜过望地站起来,谁知道二宫伸手一指傻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樱井:“你是陪那个白痴继续发疯还是跟我走?”

樱井愣了片刻,慌慌张张地抓了外套站起来,看见松本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内心挣扎片刻最终一咬牙,抓起桌上的账单补偿一般地对松本说了一句“这顿我请”,然后急急地跟着二宫离开了。

“什么嘛,我不就是想干点大事嘛……”松本嘀咕了一句,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看见那张鬼画符一样的白纸,气不打一处来,抓在手上揉烂了,想想看重新打开撕成几片,再一次揉得稀烂。

tbc.

fs

fs

39 更了><2009/12/4 20:28:00

SF!!!

40 = =2009/12/4 20:29:00

姑娘,不知为毛,每次看你的文,脑内都是黑白片的效果。。。

但是耳边会有他们的对话声让整篇文鲜活起来。。。我脑子不太正常。。。

41 = =2009/12/4 22:25:00

阳光版的相叶好萌

抱着妹妹温柔的样子帅得掉渣

42 = =2009/12/5 1:09:00

谢谢忧民的松本同学

Y2算是和解了

43 = =2009/12/5 11:12:00

其实,要是忧国忧民的松本同学真干出点什么那才恐怖呢

我期待着另外俩进一步的进展~

44 J2009/12/5 12:15:00

仰望ls姑娘 不带这么tx松本同学= =

发现我这文就是白开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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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从木材厂采访出来,大约九十点钟,街上渐渐有了行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看见二宫无不点头致意,道一声“圣诞快乐”。

这样的小镇,果真比华盛顿那样的大都市要令人安心得多。二宫这样想着,走进了附近一家刚刚开门的咖啡馆,要了一杯蓝山,然后默默打量着店里的人。

吧台里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络腮胡子已经花白了,一边跟着留声机里的音乐哼唱,一边有节奏地磨着咖啡。唯一的侍者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看样子是来打零工的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圣诞节没有回家,闲得无聊地站在门口眺望着对面商店里的橱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客人连同二宫在内只有三个人,另两人是一对中年情侣,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悉悉索索地耳语着什么,然后相视而笑。

手中的蓝山渐渐散去了最后一丝热气,老人走了过来,问二宫需不需要续杯。二宫看着还是满满的咖啡杯,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

“是不合您的口味吗?”老人问。

“不,不是的。”二宫连忙否认,“是我在发呆。”

说罢自己也觉得有点窘迫,忍不住呵呵地笑了出来,老人便也笑了,很绅士地问了他一句:“不介意这杯咖啡我请吗?”

二宫有点诧异,还是摇了摇头。老人便自己也端了一杯咖啡,愉快地在二宫对面坐了下来。

“圣诞节还开业的咖啡店很少见啊。”二宫说。

老人点了点头:“圣诞节一个人来咖啡店的客人也不常见哪。”

两个人沉默片刻,都笑了起来。

“Ninomiya。”二宫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老人便问:“是日本人吗?”

“美国人。”二宫停顿了一下,“日裔美国人。”

“来凯尔索是进货吗?”老人问。一年四季光临这个小镇的,除了观光客外大多是全国各地的木材商人。

“不,来采访。我是记者。”二宫回答。

“这样的圣诞节来凯尔索采访吗?”老人显得有些惊讶。

二宫点了点头:“圣诞节闲着也是闲着。”看见老人有些不解的神色,轻轻笑了一下:“我一边采访,一边在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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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雪,二宫把手揷在大衣口袋里,低了头走得飞快。樱井拿了伞出来,却不知道该不该撑。想要叫二宫等一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只好把伞打开着抓在手上一路跟在后面小跑。

“干嘛?”二宫终于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樱井。

“不是……下雪了……”樱井显得语无伦次。

“所以?”

“……伞……”完全变成了单个单词的对话,樱井看了看手上的伞,犹犹豫豫着要表撑到对方头顶,又怕惹二宫生气。

“你打算两个大男人打一把伞?”二宫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看着樱井。

“也不是……”樱井想想是觉得有些微妙。

“那你要把伞送给我?”

“……厄……”

二宫等了半天,见樱井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两人几眼,大约是那副当街拉拉扯扯的样子怎么看都更像是什么狗血肥皂剧的桥段。

二宫叹了口气,四下张望见有一家小饭店开着门,一把拉了樱井走了进去。

“好了,你不用送伞给我了,大家一起等雪停算了。”

樱井听着二宫的口气似乎有点不耐烦,但看表情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于是试探着问:“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二宫倒是毫不含糊,立刻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一份生煎三文鱼,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樱井。樱井不知怎么的也笑了起来,在二宫对面坐下随便点了份主菜,又要了一瓶德克萨斯州产的冰酒。

两个人的菜很快都上来了,是普通的小馆子,样子并不好看,但分量很足,每个盘子里还搁了四个十十足足的土豆球。

二宫开了酒瓶倒了一满杯,犹豫了一下顺手给樱井也满上了。然后举起杯子朝樱井晃了晃:“祝……”他眯起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先笑起来:“祝润君的‘忧民会’开张大吉。”

樱井也笑起来,思考了一会儿回答:“祝……我们正式相识。”

二宫没想到樱井说这句话,知道这也算他间接为先前图书馆里说的话道了歉,于是扬了扬眉毛与樱井碰了杯。

之后二宫便大快朵颐起来,看着三文鱼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让樱井几乎怀疑那家伙是不是三天没吃饭。

“有人请客总归是好的。”二宫把最后一口土豆泥蘸着三文鱼的酱汁_Tun下肚子,心满意足地说。

撤下盘子后咖啡送了上来,浓烈的香味一下扩散开来。两个人慢_Tun_Tun地搅动着勺子,一时都有些懒洋洋的。

“二宫君是社会学专业的?”樱井问。

二宫有些疑惑地看了樱井,想着这个家伙怎么知道,再想想大约是从松本那里打听到的,于是点了点头。

“有些意外呢。”樱井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二宫君是戏剧专业来着。”

说完有点后悔。樱井本意想说二宫是个热烈多变的人,但担心二宫误会自己又在提图书馆那次的话题,因而有些忐忑不安。好在二宫似乎没有在意,只是耸了耸肩膀回答:“因为梦想和现实彻底分开会比较好。”

“梦想与现实?”

“没错。”二宫笑道,“比如我妈妈是个钢琴家,所以我小时候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钢琴家。但是,现实是……”

二宫张开双手,在樱井眼前晃了晃:“手太短,直接就被老师否定了。”

樱井看着二宫短短胖胖的手在眼前晃动,与他那样瘦削的身材显得分外不协调,忍不住笑了出来。

“于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就剩下了一个,成为一个戏剧作家。”二宫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但是,却被我老爸训斥,表弄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很滑稽吧,我爸在外的头衔一直是‘著名古典戏剧研究学者’,结果就是他亲口称他研究的东西为‘没用的玩意儿’。后来我就读社会学啦,大概我爸觉得做个学者比当个作家还是要靠谱一点吧。”

“你有没有后悔过?”樱井问。

“有什么好后悔的?”二宫不以为然地回答,“读社会学专业我一样可以把戏剧当游戏玩。所以才说,梦想要和现实彻底分开才好。如果非要把梦想当成现实,未免活得太辛苦;如果没有一两个月兑离现实的梦想,那人生又未免太无聊。”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二宫君是个活得很开心的人啊。”樱井由衷地说。

“不是开不开心的问题,是你善不善于让自己开心的问题。”二宫咬文嚼字地纠正道。

“我也想要轻松一点呢。”樱井皱了皱眉头,“但是又必须要努力。而且因为血统的缘故,不得不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二宫托着下巴,看起来非常认真的样子。

“我大概是选错路了吧?”樱井被二宫的神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换一条不那么看重出身的道路也许会轻松许多。”

“但是你不会改变选择的不是吗?”二宫问。

樱井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就没有办法了。就算换一条路,估计你还是会一样辛苦。”

“果真是没有办法了呢。”樱井苦笑了一下。

“樱井君你……”二宫突然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暗地叫做“书呆子”的家伙,“你就没有梦想什么的吗?”

“梦想?”樱井思考了一会儿,“大概现在的梦想就是好好毕业,然后……”

“Stop!”二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你说的这个不叫梦想。你就没有一两个跟现实完全没有关系的梦想吗?”

樱井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二宫无可奈何地看着樱井,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tbc.

fs

fs

45 生人君2009/12/5 13:24:00

sofa哟?:D

难得能看到如此无大爷样的Jun呢真可爱。

于是先填个沙发去

46 y2009/12/5 13:44:00

这么一段现实一段回忆的画面感很好。

“你的样子”这个名字,本身就有浓重怀念的色彩。因为对这个名字最深刻的印象是一个悼念pv,

所以总觉得文里会挂掉一两个|||||

还有lz啊,都7了感觉剧情还没展开

是准备写长篇么?

47 小表个白2009/12/5 13:49:00

发现我这文就是白开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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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那么好喝的白开水- -

以及又小歪一下

看八楼,“聪明的孩子 提着易碎的灯笼;孤独的孩子 你是造物的恩宠”

原来那么多年我都一直记反了这两句定语的顺序

可见LZ你不是一个人 = =

不过我最喜欢的是那句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二宫伸手一指傻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樱井:“你是陪那个白痴继续发疯还是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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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萌这个场景来的

又皮埃斯,敢不敢我也好喜欢的

48 y姑娘2009/12/5 13:50:00

说的是这个pv吗->纪念杨提督的那个。。。

49 = =2009/12/5 14:53:00

忧国忧民的松本同学实在太可爱了……

请吃饭……少爷干得好!

终于正式相识了XD

长篇好啊,慢慢展个开><

LZ姑娘我相信你坑品还是相当好的,所有坑都请慢慢填 不坑就好><

50 = =2009/12/5 16:37:00

终于JD对一次了,我一直觉得是敢不敢的LZ姑娘

因为姑娘你给我感觉就是写文画面感十足,像上面某个姑娘说的很有黑白风

这次的题材也十分喜欢

蹲着。

每一个人的设定都很有爱,

51 28L2009/12/5 18:15:00

看来我还不是很杯具

嘛,随缘~~

fufu

52 J2009/12/5 19:23:00

8)

仔细看了二宫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照片,老人抱歉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没关系。”二宫笑笑,想把照片收回去,老人却意犹未尽地继续打量着照片上青年的面孔。

“真是个年轻的孩子啊。”老人这样由衷地赞叹着,“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年轻的气息,笑容也是自信满满的。”

“那个家伙现实中可是个古板的小老头哦。”二宫忍不住吐槽道。

老人哈哈地笑了起来,问二宫:“是你兄弟吗?”在美国人的眼里,这些东方的面孔看起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二宫摇了摇头回答:“不是。”

“朋友?”

二宫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他……失踪了?”觉得二宫的语气像是沉浸在什么深沉的记忆中不愿人惊扰似的,老人有些迟疑地问。

“大概吧。”二宫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这么把他弄丢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法似乎存在一点问题,二宫扭过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时陷人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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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樱井与二宫联袂丢在咖啡屋的松本心情非常不爽。他承认他是被相叶刺激到了。他那种与身居来胜别人一筹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有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时候。可是,残酷的现实就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进行一番的“大事业”,还没有开始就在两位好友的无情打击下彻底夭折了。

我不就是不像樱井翔那么一股书呆子气,又不如Nino会在长辈面前演戏嘛。松本愤愤地在房间里打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无聊。

舞会也好,赛马也好,网球也好,电影也好,似乎都失去了原来的魅力。松本甚至怀疑自己原先到底为什么会如此沉迷于这些索然无味的娱乐项目。躺在床上整整一天的长吁短叹,让佣人们都不敢靠近房间,松本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发霉了。

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下,相叶的形象越发清晰地出现在松本的脑海里。酒吧里那个好脾气的侍应生,下班回来站在门口温柔的笑容,抱着妹妹嬉闹时孩子气的表情,还有最后冲自己发飚时面红耳赤的样子。松本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可以干的事了。


相叶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压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松本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家妹妹玩洋娃娃,咧着嘴一脸开心的笑仿佛一只巨大的沙皮狗。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努力晃了晃脑袋也没能使幻影消失,联想到上次的不欢而散,相叶微微有点尴尬,生硬地问道。

“我来找Haru玩啊。”松本说。

“那个……润君没有别的事要做吗?”

“没有啊。”松本的回答显得理直气壮,“就是因为没有别的事做,所以才来找Haru玩嘛。”

好脾气的相叶叹了一口气,决定无视这只自家门口的沙皮狗,径直朝屋里走去。


然而松本并不因为相叶的无视而不再出现,也没有因为相叶的冷淡而受到打击。相反,百折不饶的松本家少爷以越来越经常的频率出现在相叶家,甚至赖在相叶家里混吃混喝。这人虽然少爷脾气,但一心想要讨好的时候嘴巴比谁都甜,哄得Haru围着他叫小润哥哥,就连相叶母亲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模样周正性格活泼的年轻人。相叶母亲的英文说得不好,松本的日语也是初级水平,然而这并不妨碍彼此的交流。Haru小姑娘两国语言都说得溜溜的,自告奋勇充当翻译,三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彻底将相叶当做了局外人。

直到相叶有一天下班回家,发现一家人已经围坐在桌边准备吃晚饭,松本回过头冲自己灿烂一笑,用日语说道:“お帰り。”相叶顿时哭笑不得,怀疑自己回的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家。

吃完晚饭,相叶回到房间换衣服,松本在厨房里晃了两圈觉得无聊,于是又屁颠颠地跟着相叶进了房间。

“那个,我要换衣服,您可不可以出去一下?”相叶无奈地指了指门外。

“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松本无赖地耸耸肩,“谁叫你家这么小,我又没地方去。”

“那个,我不记得有邀请过您来我家啊。”莫名其妙被一个疯子连续骚扰,居然还被嫌弃房子小,相叶觉得任凭自己再怎样温顺的性子,都快被眼前这个家伙逼得爆炸了。

“相叶君是没有邀请过我,不过阿姨还有Haru都邀请过我啊。——润君有空常来啊——这样的。”松本理智气壮地回答。

“是么。”相叶点了点头,“那我现在能不能请求您,给我回去?”

“为什么?”松本睁大了眼睛。事实上这一点的确不能过多地责怪我们的润君,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被人嫌弃的经历,自然也无法理解相叶眼下对自己有多么的厌恶。

“为什么?”相叶觉得自己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我倒想请您这样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不像您这样的大少爷吃饱了撑没事做!!”

松本被吼得愣住了,然后被相叶一路狠狠地推出了大门。Haru似乎在小声问:“雅纪哥哥怎么了?”相叶没有回答,气冲冲地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松本愣愣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恢复过来,狠狠地跺了跺脚吼了一句“神经病”,踏着重重的脚步气势汹汹地走了。


回到家里,仿佛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般,父亲抓住了学分积欠的问题将松本狠狠训斥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在相叶家折腾累了,松本意外地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最后弄得父亲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只让他尽快把功课补上。

晚饭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位稀客,是松本敬助早年助手生田的独子斗真。在父亲早逝之后,生田一直在松本敬助的资助下读书,后来考取了剑桥大学的金融专业,最近才刚刚回国。

久违地看见生田让松本敬助非常高兴,餐桌上絮絮叨叨地问了生田的很多近况,并急切地让生田安顿好之后去公司上班。

生田与小时候变化很大,原本一张圆圆的脸拉长之后连轮廓也变得硬朗分明起来,带着一副银色的无框眼镜,和故去的父亲十分相似,看起来文质彬彬一表人才。

一边恭敬地回答着松本敬助的提问,生田一边细细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润。两个人直到中学毕业都还是要好的朋友,对于润要强的性格,生田也总能毫不介意处处退让。

然而此时的润,却丝毫没有故友重逢的喜悦,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拨弄着碗里的禸块,心思不知道飞到西伯利亚的哪个角落去了。生田迅速在心里做出了判断,分别四年这位松本家的大少爷心性上实在没有多少长进。

“润变得好沉默啊。”晚饭后对松本敬助说想叙旧,然而生田在松本润的房间了呆了快一个钟头,这位大少爷除了捧着一杯葡萄酒长吁短叹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

“润!”生田只好又叫了一声,松本总算回过神来的样子,眨着眼睛看了看生田,然后无力地嘀咕了一句:“小土豆表吵。”

听见这个儿时久违的昵称,生田不禁莞尔:“我哪里吵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沉思。”松本头也不抬地回答。

“沉思?”生田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个大少爷原来也有用脑子思考问题的时候啊。”

“我也有烦恼的好不好?”感到被鄙视而心怀不满的松本嚷嚷了一句。

“是吗?烦恼什么?”生田故意逗他。

松本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拖了一张凳子在生田面前坐下:“呐,斗真,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

“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生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高难度问题吓到了,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之前被某个家伙说,我就是吃饱了撑没事做。”松本长长吸了一口气,“斗真,你说我到底应该做点什么才好呢?”

生田默默地望着多年好友那张难得忧郁的脸,许久没有回答。

松本罕见的耐心又到了头,站起来丢下一句“算了算了我才懒得想”,一头扑在了床上拿枕头盖了脑袋。

“润……”生田叫了一声。

“不用回答我了。”松本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出来显得闷闷的,“这种高深的问题一点都不适合我。”

tbc.

本文不算是主副CP的搭配模式 Y2和模特各自代表的是不同类型的爱情

但我还是心虚地发现 在上部(预定15~16节)里面貌似模特组会非常地抢戏= =

少爷和nino都是比较含蓄慢热的人(还不是你写的orz)Y2家的姑娘们请多担待= =

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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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没问题2009/12/5 19:31:00

这文问的模特我也爱!

54 = =2009/12/5 19:46:00

姑娘按自己的思路来就好了

咱别的没有,耐心倒是一大把

何况这文里的模特也很萌,看得很过瘾

55 = =2009/12/5 20:00:00

迫不及待地想看15~16节

也许因为自己是比较慢热的人所以反而对模特的相处模式很羡慕

fs

fs

56 - -2009/12/5 20:21:00

迫不及待地想看15~16节

也许因为自己是比较慢热的人所以反而对模特的相处模式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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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认为LZ说的是上部共有15-16节预算的意思吧~~

我也很喜欢模特的部分~~有点道明寺和杉菜的味道~HOHOHO

57 = =2009/12/5 22:01:00

Y2和模特都喜歡

目前就是心疼現在時的NINO

不知道已經找了多久

58 = =2009/12/5 22:37:00

迫不及待地想看15~16节

也许因为自己是比较慢热的人所以反而对模特的相处模式很羡慕

===================

个人认为LZ说的是上部共有15-16节预算的意思吧~~

我也很喜欢模特的部分~~有点道明寺和杉菜的味道~HOH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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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和LS同感 觉得有道明寺和杉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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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J2009/12/6 0:11:00

嗯 是上部一共15~16节 我没有表达清楚。。。

写润的时候确实有点代人司 爱拔么。。。嗯。。。估计在现阶段确实有点像。。。

因为码字一个小时后没存盘电脑莫名死机而崩溃的某人默默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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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 =2009/12/6 0:18:00

没问题,不论哪对CP都非常的喜欢

以及,目前来说我非常喜欢润(难道是我对司的移情作用orz)

听到能有这么多篇我内心欢腾了

请姑娘慢慢来,蹲坑里等着XD

61 J2009/12/6 13:02:00

为什么!!

从昨晚开始

码字结果电脑死机

翻档结果播放器崩溃

捣腾新bo结果忘记密码

登个XQ还登了n次

山风的诸位分我点rp吧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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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既然是重要的人,总有一天能够找到的。”老人好心地安慰着二宫。

二宫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他想他已经不需要别人的安慰了。因为对于他,找不到樱井已经不再会造成沮丧或者失望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从未有过的平和和耐心,那些曾经大哭大笑仿佛歇斯底里的疯狂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又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会儿,二宫结了帐向老人告辞,回到了旅馆。

旅馆的老板告诉二宫,有一位姓松本的先生打电话来找过他。

“他有什么事吗?”二宫问。

“说是没什么事,只是祝您圣诞快乐。”老板回答。

二宫听罢轻笑了两声,顺便点了一份意面,拜托老板做好后送到房间来。

面很快送来了,还附送了一杯葡萄酒,说是圣诞节礼物。二宫向可爱的老板道过谢,端了餐盘和酒杯坐在窗前,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拿起酒杯轻轻地嗅了嗅。

不是普通的干白,而是用霜降后的特殊葡萄品种酿成的冰酒。二宫微微一怔,将杯子端到眼前仔细打量,发现Ye_Ti的颜色确实比一般干白更加接近纯粹的琥珀色。

想不到在这样的小镇上,还能喝到当年产的上好冰酒啊。二宫轻轻晃动着酒杯。然后敲了敲自己的餐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圣诞节快乐,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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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快要变成蘑菇的一个礼拜,对于松本大少爷来说是一场天大的悲剧。没有新鲜的玩意儿供他消磨时间,也没有心思干什么正事,就连相叶家也变成了禁足之地。

我的人生真是无聊到极点了。松本这样愤愤不平地想着。他无法理解樱井天天面对着那些外星文字一样的公式居然不会打瞌睡,而二宫到处偷玩厮混非但不被父亲发现也没有招惹到什么他人,就连好不容易见面的生田,也丢下他西装革履地跑去公司上班,没功夫听他废话罗嗦。

这个世界简直太不公平了。第一百万次发出哀号的松本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他打算久违地去学校逛一圈。

事后证明,松本无比热爱自己这个心血来潮的决定。因为在校园大门口,他居然看见了正在等人的相叶。

“相叶君?”松本几乎是欢呼了一声奔了过去,到了眼前才意识到两人目前应当尚处于交火阶段,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润、润君……”相叶看起来也有些拘束,不干不脆地应了一声。

松本迅速判断了一下自己眼下的心情。几天不见,他对于相叶的不耐烦态度是心有怨念的,但相较这种怨念,两人意外重逢的喜悦似乎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相叶君在这里做什么?等人么?”松本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问。

“嗯……”相叶点了点头,有些_Tun_Tun吐吐地说,“我也不知道怎样能找到润君,依稀记得Nino提过,润君是这里的学生……”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松本半天没回过神来,最终口舌不灵便地问出一句:“你、你是在等我?”

“我是觉得,上次那些话说得太过分了……”相叶低着头闷声说,“润君本来没有什么恶意,而且Haru看起来也很开心……很抱歉,上次是我心情不太好……”

“没关系没关系!”弄明白了相叶在这里等的人居然是自己,而且等自己居然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松本在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美好的。

“真对不起。”相叶又重复了一遍,“不介意的话,有空还请多来玩吧,Haru也挺想你的。”

“当然当然。”松本捣蒜般的点着头,心想这点还用你说我明天就找可爱的Haru小妹妹叙旧去。相叶原本真的对松本一肚子气,巴不得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然而平静下来再回想起来,又觉得对方不过是没神经了一点以自我为中心了一点再外加脾气瀑躁情绪多变了一点。想起之前松本被自己质问的张目结舌甚至有一点魂不守舍的样子,相叶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担心着是不是挫伤了这位大少爷强烈的自尊心。

犹豫了好几天终于抽空休了假跑到了华盛顿大学门口找松本。相叶没有去过GWU,站在门口心中很是忐忑,又不敢随便抓个路人问松本在哪里,只好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大门口空等。看见松本听完自己的话一副豁然开朗眉开眼笑的样子,相叶不禁觉得这个一看就是出生富贵的大少爷事实上是个完完全全的小孩子。

“对了,既然相叶君都叫我的名字,我能叫相叶君的名字吗?”一把抓住了相叶的胳膊,松本兴奋地问。

“我是无所谓……”相叶有点招架不住对方小狗一般的眼神。

“真的?Masaki?Masaki!”松本连叫了两遍,然后想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汉字水平,“真……真……”再也念不下去了。

“是雅纪……”相叶无可奈何地看了松本一眼,顺手抓起对方的手一笔一划地将名字写了下来,“记住了?”

松本压根没看懂那两个笔画一大堆的汉字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只觉得相叶柔软微凉的左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右手食指尖从掌心滑过带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心里微微一_chan。

“润君?”相叶在松本眼前晃了晃,松本吓了一大跳,连忙结结巴巴地问:“现在,有空?”连英语都说不利索了。

“今天是休假没错……”相叶不知道松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犹豫豫地回答。

松本顿时来了精神:“好极了,今天我们就来个华盛顿一日游!!”

当最终在宾夕法尼亚大道的啤酒馆里坐下来的时候,相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没想到松本的精力这么充沛,几乎逛遍了整个华盛顿却还是神采飞扬,一路上嘻嘻哈哈竟是完全没露一点疲态。

反之相叶是难得抽出的休假,折腾了一天只觉得精疲力尽,好不容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便再也不想动弹,只是闷闷地抱着啤酒杯发愣。

“不开心吗?”自顾自地说了大半个小时的话,松本终于意识到相叶的沉默,试探着问。这对于向来唯我独尊的松本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没有。”相叶摇了摇头,朝松本笑了一下。

再迟钝的人也看出相叶满脸的疲态,松本意识到是自己的任性使然,微微有些不安,却又不习惯说体贴的话,只好悄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琢磨着该怎么办。

“雅纪最想要的是什么?”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松本便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

“最想要什么?”相叶愣了一下,觉得松本这个问题很有趣,就像喜欢幻想的小孩子一样天真单纯。

“嗯,大概是一家人可以开开心心舒舒服服地生活在一起吧。”决定配合松本的提问,相叶思考了一会儿认认真真地回答。

“是吗?”

相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渺小的梦想是不是?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松本没有回答,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二天一大早,正准备出门上班的相叶被松本堵在了家门口。

“干什么?”相叶莫名其妙。

松本如同魔术师一样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嘴里念着“锵锵锵~锵!”把相叶拖了出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豪华沙发组套,相叶半张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润哥哥早安。”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出来的Haru,跟松本打了招呼之后发现了新沙发,顿时欢呼着扑了上去,“哇,好软啊,好舒服!”

“Haru喜欢就好了。”松本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杰作。

“你到底在干什么?”相叶一头雾水地重复问了一句。

“是你自己说希望一家人可以舒舒服服地生活的啊。”松本觉得相叶的问题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相叶愣了一下,一把抓住松本的胳膊,低声吼了一句:“你给我过来!”

“干嘛?我、我还要和Haru说话呢……”没有收到预期的表扬,相叶脸上的表情让松本有点不好的预感,死皮赖脸地抓着沙发边不松手。

声响惊动了相叶的母亲,走出来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总算是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姨,我……”松本急忙寻找救兵。

“是润君,好久不见了。”相叶母亲朝松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女儿招了招手,“Haru过来,哥哥和小润哥哥有话说。”

于是Haru听话地跟着母亲进屋去了,松本眼看着最后一丝希望泡汤,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想说教就说吧。”语气里有点赌气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相叶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我……”松本咬了下舌头,把视线移开了一点,“还不是你自己说想要……”撇了撇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说要你送这送那了?”你委屈?我还委屈呢好不好,怎么会遇上你这种人!相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没说,我高兴送还不行吗?”松本心里也不高兴。上次项链的事本来就是梗在松本心中一根刺,回家半路上就把链子恨恨地丢了。这次他高高兴兴过来,以为实现了相叶的心愿总算能讨这个新朋友欢心,不曾想相叶的脸色比冰雹天还要难看,就连相叶母亲的态度也仿佛一下疏远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理解相叶雅纪这个人。有时候看起来温柔随和得不得了,怎么胡闹都不会生气,可有时候却又是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甚至认真思考着,是不是Nino的朋友,都有这样古怪的一面。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相叶沉默了片刻问。

正在走神的松本吓了一跳,觉得相叶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沉,从骨子里透着一种浓浓的伤,几乎让松本也觉得难受起来。

“我又没这么说……”底气不足了起来,却是打死不肯让步。

“你是不是觉得,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家伙很好玩?不工作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一份工不够还要连打两份工。Haru到现在都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家里地方小快上小学的大姑娘了还要跟妈妈挤一张床。你是不是觉得这种生活很新鲜?”

松本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不能否认,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相叶这样的人以及他这样的生活。相叶那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有时候也会让他厌烦,觉得这个人未免太不洒月兑;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拼命工作着的相叶身上有一种他过去交往的朋友里所没有的生命力。

“你无聊了,对身边的事物厌倦了,就找点新花样来尝试。你大少爷心情好了,就随便赏点东西指望着别人感恩戴德。没错,反正这些东西对你不算什么,你开一次派对喝一瓶酒都不止这个钱……”相叶的情绪激动起来,语速也越来越快。松本意识到,事情正向着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却没有办法阻止相叶说下去。

“你想玩什么游戏,随你的便,我消受不起,也没这个心情奉陪。”相叶一字一顿地说。

“不是这样的,雅纪……”松本努力辩解着。

“表这么叫我!”相叶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松本的话,“这个朋友我高攀不起,请回吧。”

松本抬起头,默默地望着相叶。他想,自己大概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生气的相叶。他觉得,即便是生气时候的相叶也是相当好看的,然而他们两个人之间,明明相隔不过十公分,却仿佛比一个光年还要遥远。

有一点悲伤呢。松本想。他觉得相叶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点悲伤。然后松本的心,也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再一次叫了“雅纪”这个名字,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看见相叶决然地转过身,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这一次,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雅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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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更了><2009/12/6 13:15:00

SF!

63 = =2009/12/6 14:43:00

二宫轻轻晃动着酒杯。然后敲了敲自己的餐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圣诞节快乐,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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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觉得有点酸涩

64 y2009/12/6 15:08:00

几乎可以看到独自摇酒杯的镜头,我每次看文都自动脑内成画面。。。

另外,回答晚了抱歉,那个pv确实如48L所说

65 J2009/12/6 16:56:00

抱住y姑娘

那个PV大爱TAT好怀念当年那些银英fan中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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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2009/12/6 17:03:00

抓住LS

以为更了 TAT

67 J2009/12/6 17:11:00

我只是稍微激动了一下 我错了= =

晚上来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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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 =2009/12/6 17:15:00

lz姑娘 让两次进来都以为更了的我情何以堪TVT

蹲等晚上更新><

69 y2009/12/6 17:25:00

版聊是不对的orz

但就因为lz您取了这名字我才强烈的担忧某翔会挂掉。。。

题外话:pv现在看做的都不算太华丽,但要得就是那种感觉啊泪目

现在的银英fan在哪里。。。

70 J2009/12/6 19:49:00

68L姑娘我错了。。。下次不更的时候我换个mj。。。

y姑娘 我也知道版聊是不对的= =可我话痨啊TAT就在更新前加两句

某翔挂不挂的问题很快就要交代清楚了 嗯 大概。。。

另外 我充分怀疑是不是认识你 不久前才发现一个自家的姑娘是银英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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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喝了一点酒,大脑细胞的活动顿时活跃起来。

“翔君是那种会固执于自己位置的人吧?”

记忆中很多次滔滔不绝地辩论中的某一次,二宫这样问过坐在对面一脸正直表情的樱井。辩论的起因是因为在坐下点完菜之后樱井居然以没有冰酒为理由硬逼着二宫换一间餐厅吃饭。

“我觉得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看了一眼手边的《量子物理》,樱井掏出钢笔顺手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如果用物理学来解释的话……量子物理相较经典物理最大的突破,就在于指出了能量的离散分布。原子核外围绕的电子,每一层电子都有固定对应的能级,并且严格地遵照这样的规则排布。如果产生了自由电子,”停顿了一下,樱井继续解释道,“也就是说原本低能态的某个电子通过各种途径获得能量挣月兑了原子束缚,使得电子轨道上出现了空位,那么,这个状态称为激发态,是极其不稳定的。位于高能级的电子会立即发生跃迁,释放出多余的能量,然后填补这个空位使得原子恢复稳定的基态……”

在用圆圈代表的电子上画出一个带波浪的箭头符号表示能量的释放,樱井埋着头抿着嘴唇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引得二宫笑了起来。

这个书呆子大概一生一世都改变不了了吧。二宫这样暗暗想。

“好了啦,你那套天书理论我可听不懂。”最后这样不耐烦地嚷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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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来了?”

最近樱井觉得自己走了霉运。明明毕业论文忙得不可开交,还要熟悉格莱恩将军给自己留下的政治资料,偏偏松本仿佛中了邪一样,有事没事往自己身边凑,一遇上就絮絮叨叨说上几个小时,内容翻来覆去却只有一点——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相信自己不是闲得无聊。

其实找上樱井对于松本来说只是权宜之计。去找生田无疑要去父亲的公司,弄不好就被逮个正着;而二宫牙尖嘴利,自己曾经诉苦不成还被奚落了一番。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平时不怎么看得上眼但好歹算是朋友的樱井君可以利用一下。

“你积欠那么多学分再不补可要到最后期限了……”樱井坐在图书馆里,面前摊开了一本大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身边松本蚊子哼一样的耳语,弄得他的头一阵阵得疼。

“你和Nino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这种话题都说……”松本不满地撇撇嘴。

樱井心想还用二宫告诉我吗,整个GWU有谁不知道你松本家大少爷积欠学分都成特色了。

“你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行吗?要怎么样才能让别人相信自己不是闲得无聊……”松本继续纠缠不休。

樱井继续想你现在这样就是极其无聊的最好证明。

“呐呐,翔君。”松本不停晃樱井的肩膀,“那个家伙是真的不理我了,到底要怎么办啊?”

问的前言不搭后语,天知道“那个家伙”指的是“哪个家伙”。

“你就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吗?”烦不胜烦的樱井这样拜托着。

“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松本反问。

樱井愣了一下。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不是显然的么?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产生过疑惑的事情,怎么到了松本身上就被彻底改写了呢?

“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松本追问,“像翔君这样整天埋头学业就是有意义的事吗?又或者辛辛苦苦步人政界就是有意义的事吗?这样的话,人生岂不是太无聊了?”

“我说你……”樱井有点哭笑不得。

“翔君从来没有认真和什么人相处过吧?”

“哈?”

“我说的没错吧。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和朋友打架拌嘴过,也没有认认真真思考过怎么与朋友和好。人与人之间交往的乐趣,人生真正的快乐,翔君根本没有体验过吧?”

“谁说我……”樱井接收到这莫名其妙的指控,只觉得一肚子委屈。

“抱歉,来找这样的翔君倾诉是我的错。”松本干脆地丢下一句话,大摇大摆地走了。

为什么到头来好像是我对不起那个家伙了?樱井目瞪口呆地看着松本S型的背影,忿忿不平地想。

“樱井君就没有一两个与现实无关的梦想吗?”

突然想起二宫这样问过自己。

“一个这样的梦想都没有,人生未免太无趣了。”二宫伸着懒腰充满同情地说。

“人生真正的快乐,翔君根本没有体验过吧?”松本把握十足义正言辞地控诉。

我到底为什么要被那些家伙说教啊?樱井一边在心里苦闷地呐喊,一边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将来要像爸爸一样,当一个了不起的物理学家!”

不知道怎么的,记忆的阀门瞬间打开,儿时的情形潮水一般涌人了脑海。

对了,真要说完全不考虑现实的最最单纯的梦想,其实小时候就已经有了。——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学者,沉心于自己真正钟爱的研究,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在意。

然而,一心投身学术的父亲最终也没能逃月兑世俗的羁绊。与政治联姻的科研的确为父亲提供了最有利的研究环境,却也最终彻底断送了父亲的人生。他不知道,如果父亲泉下有知,获悉自己身后还围绕着荣誉与罪责发生了那么多错综复杂的纠葛,会不会长叹一声。

自己最终,不可能成为心目中向往的那样纯粹的人。

不知怎么的有些无端地伤感了起来。其实所有事情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想通了,却不知道为何在此刻又重新变得踌躇。

步速越来越缓,樱井终于停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低着头看着一双双各式各样的鞋子在自己眼前通过。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了啤酒馆熟悉的招牌——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

犹豫着要表在大白天进去喝一杯,教养的严格与欲望的蠢蠢欲动在内心斗争得分外激烈。这时候有人拉开门走出来,店内的音乐随着门缝的一点点打开宣泄了出来。

樱井看见正端着啤酒杯在桌上跳舞的二宫,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自己,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在这样的笑容下,樱井神使鬼差地走进了啤酒馆。他有一种错觉,觉得站在桌子上笑着的二宫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王者一般。


“看起来沮丧地很啊。”二宫跳下桌子,端了两杯酒在樱井身边坐下,察言观色后用力地拍了拍樱井的肩膀。

“才没有这样的事。”樱井咧了咧嘴算是笑了一下。

“啊,是吗?”二宫不打算纠缠下去,但语气里分分明明是不相信。

“真的没事。只是被润君缠了一个上午,有些吃不消了。”樱井急急地解释。

“润?”二宫吃吃地笑起来,“那家伙还真是可爱,原来还没有纠结完啊。”

“哎?二宫君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嘛,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吧。那家伙来找过我一次,被我赶回去了。”二宫耸了耸肩,“不就是那家伙神经大条,把个新结识的宝贝朋友给得罪了,正在寝食难安么?”

“是这么一回事啊。”樱井恍然大悟,总算把松本冗长却混乱的话理出了头绪,“润君还真是单纯的人啊。”

“这句话轮不到你来说。”二宫轻哼了一声。

“我单纯吗?”樱井显得有些意外。

“樱井君是那种人吧?”二宫回答,“很多事情并不是不能理解,而是想通了却依旧没办法放下。”

樱井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咬咬牙回答:“我承认,我这个人没办法像润君那样不管不顾什么都由着性子来,也没有办法……”他看了二宫一眼:“也没有办法像你一样,什么都清清楚楚却置身事外淡定得要命。”

二宫盯着樱井看了好久,在樱井心里快要发毛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所以才这样说嘛,翔君意外得是个单纯的人嘛。”

“翔……君?”樱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二宫却是嘻嘻哈哈地喝完了杯中的酒,站起来朝吧台走去。

tbc.

fs

fs

71 = =2009/12/6 19:52:00

sf!!

72 = =2009/12/6 19:59:00

不能,绝对不能

挂了我就买块豆腐过来撞

=皿=

73 = =2009/12/6 19:59:00

叶脸上的表情让松本有点不好的预感,死皮赖脸地抓着沙发边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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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萌很萌 这样的润实在太可爱了 重温花男去? = =

74 y2009/12/6 22:06:00

sho真是正直的可爱,不过这也是性格矛盾来着

另外J姑娘,我可以确定你不认识我,因为我是潜水党,第一次说那么多话。。。

75 = =2009/12/7 1:32:00

二宫轻轻晃动着酒杯。然后敲了敲自己的餐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圣诞节快乐,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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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觉得有点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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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还为了听到否定答案时候的平和,完全是磨出来的

76 J2009/12/7 16:52:00

这章貌似长了点。。。我好像不会控制字数= =

11)

在与樱井分开的那些日子里,除了如饥似渴地学习了大量政治社会学方面的著作,二宫也零零碎碎地粗读了一些关于近代物理学的学术文章。老实说,他很难理解微观领域里那些与宏观世界看似相似却又迥异的规则定律,就好像他始终很难完完全全地了解与自己性格南辕北辙的樱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天地,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也没有两个能够彼此完全理解的人。这一个事实,不知道该理解为人类的高贵还是悲哀。但就像是即便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也总有机会稍稍涉足对方的心灵Deep一样,翻着那些洋洋洒洒的物理文献,二宫便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离樱井的世界大约又接近了一点点。

当第一次读到有关X身寸线的原理时,二宫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樱井与自己辩论时所用的事例。于是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电子轨道图示,二宫便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后来二宫才发现,其实X身寸线与原子作用的方式远不止樱井所说的那一种。还有在高能状态下容易发生的电子对效应,也就是当光子从原子核旁经过的时候,在原子核库伦场作用下会形成一对正负电子。理化水平基本停留在初中阶段的二宫,对于正电子的存在感到莫名兴奋,接着读下去才发现了正电子的最终归宿。

获得能量摆月兑原子核束缚的正电子,在这个充满了负电子的世界里,稍稍前进一段距离,就会与一个自由电子碰撞结合化为光子,从而彻底消失。这个过程的专业名词是个看上去很唯美的单词:湮灭。

二宫抬起头,看着窗外阳光照耀下的广阔天地。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那个短暂存在又瞬间湮灭的正电子,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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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馆一月一次的休假,正好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相叶难得不用在巴士公司下班后急匆匆地赶赴下一份工作,于是一边舒展着酸胀的胳膊,一边慢_Tun_Tun地往家里走。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看见松本双手揷在口袋里,靠着一棵老槐树站着,微微蜷缩着肩膀,也不知道已经呆了多久了。

相叶不由停下了脚步,犹豫着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还是上前打声招呼。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发这么大的火,原本那个在酒吧里不论遇上怎样烂醉如泥口不择言的客人都会微笑着的相叶,仿佛瞬间三月天的融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松本张嘴摆出了“雅纪”的口型,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的时候,相叶觉得自己的心轻轻“咯噔”了一声。润君这个人,怎么看都还是更加适合神采飞扬骄傲跋扈的一张脸。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干脆地掉转身就走,还把房门关得震天响。他想要向松本表达一点,自己确实很生气。或者说还有很潜在的一层含义,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润君你总要触及我容忍的底线。

松本灰头土脸地走了以后,相叶想,这一回他大概是不会再像沙皮狗一样懒洋洋地蹲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了。但相叶还是认为,自己并不讨厌松本这个人。就算松本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得他火冒三丈,但他还是理智客观地承认,自己挺喜欢这个年纪相仿性格直率的男人——在他不干那些混账事的时候。


快走了几步,又在靠近松本的时候放慢了速度。相叶发现松本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一头醒目的卷发丝毫没有生气得耷拉着,嘴唇狠狠地抿着,仿佛要自己将嘴唇咬出个洞来一样。

还没有想好到底要表搭理他,松本却仿佛察觉到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与相叶撞上了。那个瞬间,松本的眼神亮了一亮,然后又迅速黯淡下来,却还是死死地盯着相叶一言不发。

“什么事?”相叶终究狠不下心来,叹了口气走过去问道。

松本见相叶走过来,反倒扭开了头去,只用高帮大头皮靴一下一下用力地踢着地面。

明明是一副表不理我的表情,可真的搭理了这家伙倒又别扭起来了。相叶又好气又好笑地想,觉得不能两个人都这么硬耗着,只好再问了一遍:“找我什么事?”

松本嘟囔着嘴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脸依旧不冲着相叶,反倒埋得更低,几乎把嘴巴全塞进了大衣领子里。

“什么?”相叶没听清,只好问道。

松本重复了一边,比刚才稍微响亮一些,但是如同嘴里含了石块一般。他嗓音天生就粘糯得很,这样一来更是全部含糊成了一片。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松本脾气又上来了,跺了下脚愤愤地抬起头,瞪了无辜的相叶一眼视线又飘了开,“……抱歉……”

相叶愣了半晌,然后又一点想笑。他觉得松本现在的样子跟幼儿园里赌气的小孩子没有丝毫区别,除了个头与年纪以外。

“为什么?”生性温柔的相叶难得有一点恶作剧的意思。

“总之……”松本撇了撇嘴,开头声音还很响亮,但刚说完一个“总之”又迅速微弱了下去,“总之……我不会再那样了……是我不好……”他每一个单词都吐得极其艰难,几乎像是身后有个人拿着冲锋枪指着他似的。

相叶没有回答。松本有点急了,却又不敢发火,只觉得大冬天的自己却出了一头一身的汗,终于按捺不住猛地站直身子面对着相叶,却发现相叶正用明亮的眼睛直视着自己。

“雅……不是,相叶君……”松本结结巴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抱歉”这个词从来就没有在他松本少爷的字典里出现过,现在居然这样顺顺当当就说出了口。松本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懊悔,只知道不管怎样都好,他不想从此以后与眼前这个人形同陌路。

相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笑了起来:“叫‘雅纪’也可以的。”

说罢转身往屋里走,松本呆立片刻,然后突然恢复了敏捷,从后面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相叶的肩。

“干吗啊你……”相叶踉跄了一下,一边努力挣月兑开八爪鱼一样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松本一边无可奈何地抱怨。

“今晚去哪里玩吧!”声音充满了活力,跟刚才那个恹恹的样子判若两人。

“哈?”

“我不出主意了,反正雅纪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说润君……”相叶叹了口气,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心软,“就算是不吵架了我们也……”

“反正今晚我就跟着你了。”松本看上去又进人了自说自话模式,完全不理会相叶的反应。

这家伙真是积习难改啊。相叶在心里忍无可忍地想。


晚上不用打工,相叶与巴士公司的同事们约好了溜冰场。松本情绪高涨得一塌糊涂,跟在相叶后面说个不停。

“只是去溜冰而已,用得着这么兴奋么?”相叶有点好笑,顺手拿了自己一件旧的棉衣递给松本。

“干嘛?”松本奇怪地接过来。

“穿着大衣不方便运动。”相叶笑笑,见松本有点不情愿地月兑了大衣,换上自己看上去笨笨的棉袄,整个人顿时胖了一圈,连标志性的S型都看不出来了。

“走吧。”相叶不好意思当面笑他,只好急急地转过身去,一边捂着嘴一边拽着松本往外走。松本有点不习惯这么厚重的一身,跌跌撞撞地跟在相叶后面,由灵敏俊美的小豹子迅速退化成一只摇摇摆摆的狗熊。

周末的圣安娜溜冰场,聚集了大量的年轻人,大多是公司的同事或者高校里的学生。相叶的同事大多是五大三粗的结实汉子,黑人居多,也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印度一带的后裔。

相叶和几个朋友逐一拥抱了一下,因为身材的消瘦看起来更像是被对方裹在怀里。松本有点郁结,心想相叶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也没这么美国化。

“这是我的朋友,润。”松本注意到相叶去掉了最后的那个“君”字,第一次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那些美国人大着舌头跟他打招呼,他也完全不在意这帮人将自己的名字叫了一个五花八门,一个个笑嘻嘻地回应着。

寒暄了几句,大家纷纷开始准备下场。松本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不知所措,于是相叶便问了他的尺码替他租了鞋子。松本靠在窄窄的柜台上,看着相叶趴在暗淡的灯光下一笔一划地填写租借单。浅褐色的前发从额边滑落,挡在眼睛前面一动一动的,松本忍不住抬手替相叶捋了一把。相叶吃了一惊,然后抬头冲松本笑了一下。松本便呆呆地看着相叶晃了晃脑袋,重新埋下头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写字,前发很快又滑落了下来,遮住了半月形的眼睛。松本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

他非常想就从现在这个角度,亲一下相叶挡在了前发后面的眼睛。


“润君?”直到相叶拿着冰刀在松本面前晃了晃,松本才回过神来。他有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真的亲上去,却又有点懊悔没有这么做。听见相叶对自己的称呼又恢复成了“润君”,松本不得不沮丧地意识到,刚才相叶不过是面对非日本人说话,才会省略掉了那个日式的后缀。

被相叶拉到溜冰场上绑好冰刀,松本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因此心不在焉地站起来的时候左右摇晃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相叶本来已经滑到场地中央了,听见巨响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拉松本起来。

松本只觉得胳膊疼膝盖疼,脸上火辣辣得烧得厉害,鼓着一张嘴坐在场边的椅子上不吭气。

“受伤了没?”相叶担心地问。

松本抬头瞪了相叶一眼,没有回答。

“真的没事吧?”相叶的口气听上去有几分焦虑,“真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溜冰……”

松本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刚想回答相叶的几个朋友已经围了过来。

“aiba,怎么了,还不过来?”

相叶便回过头跟朋友们道歉,说一会儿就过去。

“喂,Joe,你不会是第一次来吧?”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滑了过来,一个漂亮地停步之后,坐在椅子上搂住了松本的肩膀。他的卷舌音发得很重,把润的名字念得严重走样。

“不行吗?”松本没好气地回答。

“真没想到……”那个男孩子哈哈地笑了起来,“看样子Joe是天天被爹地妈咪关在家里的乖宝宝啊。”

老子在外面鬼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穿着开裆库乱跑呢。松本一肚子火,碍着相叶的面子只好不吭气。

“aiba,你怎么把这么个朋友带出来了,这要怎么玩得尽兴啊。”那个男生一边肆意地搂着松本,一边扬起脸对相叶说。

“你们先去玩好了。”相叶打圆场道,“润运动神经挺好的,估计一会儿就学会了。”这话也是相叶顺口胡诌的,他就是看松本成天精力充沛的样子,心想大概动起来还行吧。

“你也快点过来啦,上次我们说好单挑的我还等着你呢。”那个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了口香糖,噼里啪啦地嚼起来。松本只觉得那些咀嚼的声音在耳边放大,显得分外刺耳。

“乖宝宝Joe,好好跟着大人学学哦。”临走之前,还不忘拍了拍松本的脑袋。

“我的名字是润!!”松本突然一下跳了起来,狠狠推开了对方的手。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松本吼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脚上依旧绑着冰刀,顿时又摇晃起来,相叶赶紧上前扶了一把,才让松本勉强站住。

“好了啦,你的名字比较难念嘛。”小声安抚着明显已经炸了毛的松本。

“什么叫比较难念?念对他人的名字难道不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吗?”松本却没有收敛的意思,大声冲着那个男孩子嚷嚷,“还有,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噼里啪啦地吃口香糖,会不会有点太失礼了?”

“润君!”相叶拉了拉松本的胳膊,松本却甩了一下,不理会相叶的提醒。

“哈?失礼?”对方看起来也生气了,“你去宾尼法尼亚大道上看看,有几个人嘴巴里没有口香糖的?话说你到底是从那个古怪星球跑出来的王子殿下啊,麻烦一堆脾气倒不小。”

“你再说一遍试试!”松本气得快要跳脚了。

“我再说一遍又怎么样?”对方一边故意大口咬着口香糖,一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就是个屁事不会自以为是的……”

话音未落,松本一拳又快又准地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没想到松本动手如此不含糊,被打的人愣了片刻,然后咆哮着要扑过来,被其他人眼明手快地抱住了。相叶一手拉住不断挣扎的松本,一手拦着火冒三丈的朋友:“好了好了,真打起来可要招来police的。”

松本拼命想扑过去揍那个嚣张的混蛋一顿,没想到相叶看起来单薄力气却不小,自己怎么也扑不过去,最后愤愤地月兑了冰刀甩在地上,一把推开围观的人群掉脸就走。


从溜冰场走出来,一股冷风迎面吹在脸上。松本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他听见相叶喊着他的名字追了出来,便猛地转过了身背对着相叶。

“你跑得还真快。”相叶气喘吁吁地说。

松本一声不吭,想起自己还穿着相叶的棉袄,三下五除二月兑了丢进相叶怀里。

“你生气了?”相叶问。

“废话。”松本没好气地回答。

“生什么气?”

松本听到这句话顿时火上浇油,猛地回过身看见相叶正喘匀了气,平静地看着自己。

“这还要问吗?”松本用力挥了挥手臂,“那人算什么意思啊?”

“他没有什么恶意。”相叶回答,“平时大家都是这个样子,彼此交往也不会太在意。”

“你就是说我小气吧?”

“我没有说你小气。”相叶皱了皱眉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差别所在。”

松本愣了一下,不明白相叶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题。

“润君,你看见没有,刚才那些人,就是我日常交往的伙伴,我自己也是那样的人。”相叶一字一顿地说,“大家都要靠努力劳动才能生活下去,所有精力都花在了日常吃住上,不会有太多心情去考虑某个人的想法。这里,没有哪个人会让大家都宠着让着。”

“我又没说要……”松本先要反驳,却被相叶打断了。

“我知道。”松本愣了一下,看见相叶朝他笑了,“润君是个单纯温柔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润君。但是,润君是不会明白的,平时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打架,会坐在台阶上抽烟,会嚼着口香糖打电话,会去抢超市的特惠商品,那些润君看不顺眼的不屑的事情,我都会做,而且已经变得理所当然。人与人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润君不可能习惯我的生活,我也没有办法迁就你,我们是没有可能太太平平相处下去的。”

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润君。

但是润君是不会明白的,平时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松本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只有这两句话翻来覆去地回响着。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他不死心地嘀咕了一句,“我只是喜欢雅纪你这个人……”

“所以我们才表再继续接触下去了。”相叶说,“接触得越深人,只能发现彼此更多没办法容忍的事情,到最后说不定连喜欢对方都做不到了。”

“但是……”

“这样不是很好吗?”相叶笑了一下,“偶尔在街头遇到的时候可以顺便来家里坐坐,随便聊点什么,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表再深人彼此的生活了,润君。”

松本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我不会再去雅纪家了,很抱歉……”

相叶愣了一下,看着松本摇摇晃晃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开。他想起松本的大衣还丢在自己家里,张了张嘴想叫住松本,最终还是放弃了。

生田在松本家等了整整一个晚上。晚上在公司加班加到一半,莫名其妙地接到电话,说有话和自己说。生田搁下手头的工作匆匆赶去松本家,却听佣人汇报说少爷一大早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生田百无聊赖地坐在松本的书桌前,打量着昔日自己经常来打扰的这间房间。一切摆设都很新,与四年前的明显不是同一套,松本这个人,在家具方面向来讲究得要命。但整体风格还是那一套的,华丽张扬,处处流露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大得可以躺下两个人的书桌上,丢了两本看上去一次也没打开过的诗集,还有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白纸,握成一团呆在书桌一角。

生田打开了那团白纸,见上面写了两个大大的单词:“道歉”,“不道歉”。两个词周围都画了密密麻麻的圈圈,看得出当时主人心烦意乱的程度。

这家伙,八成又跟什么人闹翻了。生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将白纸丢进了垃圾篓,正好楼下传来松本回家很大声的动静。生田刚回到椅子上坐好,门就被重重地撞开了,松本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看见他便大声喊了一句:“哟,小土豆!”

生田皱了皱眉头,看着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松本一下坐在自己身边,伸了手出来拥抱自己。

“你够了你。”生田无可奈何地拉开松本,“明明自己说找我有事,结果喝到现在才回来。”

“抱歉抱歉。”松本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就是看打完电话还早想先喝一杯,结果就忘记时间了……”

生田叹了一口气,起身想叫佣人送点醒酒的汤来。松本却一把拉了他的手,嘀嘀咕咕地喊着:“小土豆你陪我说话……”

感觉到松本的手冰一样的凉,生田唬了一跳,重新坐了下来:“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怎么冻成这样了?”

“没事没事……”松本含含糊糊地回答,“就是忘记穿外套了,没事……”

“你就穿成这样走回来的?”看着好友身上单薄的毛衣,生田只觉得头疼了起来,“你是傻了还是怎么回事,就算忘记外套也该记得打辆车回来,通知我开车来接你也行啊……”

“算了算了……”松本挥了挥手,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了生田肩上,“小土豆,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你让Susan拿酒过来,我们今晚玩个尽兴……”

“你还喝!”生田火了,“你现在还不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表发疯了……”

“你就不想陪我吗?”松本抬了头,忿忿地盯着生田的眼睛,“你嫌我麻烦对不对?”

“好好好,我没嫌你没嫌你……”生田暗自叫苦,自己这个发小从来酒量就不好,尤其喜欢喝了一点酒就开始借着酒劲撒娇胡说,跟平时厉害的样子判若两人。

“呐,斗真……”生田没办法把松本弄进浴室,又没办法站起叫人,只好任由松本把整个身体全压在了自己身上。这时候听见松本突然轻轻叫了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诧异。

“呐,斗真,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哈?”生田伸手摸了摸松本的额头,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不止喝醉了还冻得发烧了。

“你说,有几个人会和自己是一个世界的人?”

“撒……”生田有点为难,“大概有那么几个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那如果遇见了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人要怎么办?装作没有看见吗?”松本突然张开胳膊,搂住了生田的脖子。生田被勒得喘不过气,拍着松本的背让他把手松开。

“装作看不见不会觉得很寂寞吗?如果偏偏很喜欢那个人,如果明明知道是不同世界的人还是喜欢的不得了,要怎么才能装作没有遇见过呢?斗真,你说为什么人和人之间,明明看着那么近却会离得那么远呢……”

生田愣了一下,不由得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紧紧抱住自己脖子的松本,将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很大声地哭了出来。

“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哭泣着的松本,即使在自己要离开美国去剑桥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哭过,眼下却嚎啕得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为什么老子会哭啊……可恶……”一边抽泣着一边大声谩骂着的松本,腾出一只手来用力抹着眼睛,“老子没打算哭的啊,真可恶……”

生田只有静静地坐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着松本_chan栗的后背,一言不发。


tbc.

fs

fs

77 = =2009/12/7 16:55:00

SF!!

78 = =2009/12/7 16:57:00

两段时空平行交错着看起来太畅快了T T

79 = =2009/12/7 17:02:00

虽然Y2每次只有那么几句话

可是觉得那份感情很深沉

nino,你究竟怎样把sho给弄丢了呢

80 = =2009/12/7 17:10:00

郑重表白

我好喜欢这里的aiba

81 = =2009/12/7 17:13:00

姑娘的模特写的太好了

这篇文的设定大爱

82 = =2009/12/7 19:25:00

明显Nino和JUN分别陷人爱河了

喜欢目前的男模

等看Y2深人发展

83 = =2009/12/7 21:14:00

所以说Jun现在是单恋?

其实很喜欢这里面Jun的性格 有点小孩心性

aiba的性格也喜欢 总之模特两个都很喜欢

LZ啥时候让两个好好过一天 这两个在一起每次都是好的开始不好的结束。。。。。

84 ==2009/12/7 21:42:00

看来模特的恋爱只差一个明了了

但是Y2还是月朦胧鸟朦胧

85 J2009/12/8 10:04:00

作息时间错乱的某人飘去自习= =

12)

午饭之后,看见镇上有不少人家开始出门,二宫便再次离开了旅馆。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看见行人便上前拿出樱井的照片问一句,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答案依旧是清一色的否定。二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不断向拦住询问的对象致谢与道歉。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整个凯尔索小镇都知道了,有一个脾气温和的日裔青年,在寻找一个失踪了很久的朋友。

果真还是东方人哪。再怎样标准地道的口语,再怎么美式风格的衣着,骨子里还是深刻明白地浸透着独属于东方人的内敛与含蓄。


“Nino是那种善于掩饰的人吧?”报社的同事曾经这样问过自己。对方是彻彻底底的白种人姑娘,爽朗直接,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二宫被刚刚结识一个月的新同事的问话震惊到,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这样认为。

“之前汉特尔先生送来每人一份的德克萨斯冰酒,Nino很喜欢吧。但却不像别人那样欢呼雀跃,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盯着看。”

“您的观察这样仔细人微吗?”二宫忍不住开口调笑了一句。

一向豪爽的女孩子居然微微地红了脸,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拍了拍二宫的肩膀说:“表小瞧女人的观察力啊,Nino有研究过自己注视着喜欢的东西时的眼神吗?意外地很容易瀑露心事呢。”

二宫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看起来比别人都显得冷淡,但周围人都渐渐失去兴趣的时候Nino的眼神还是丝毫未变啊。”白人姑娘最后这样总结说,“这个,就是所谓你们东方人的神秘魅力所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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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随格莱恩将军参加党内沙龙,让樱井非常紧张。1969年初,理查德尼克松击败了汉弗莱与华莱士成为美国第37任总统。共和党取代民主党再次成为美国执政党,并且开始修正约翰逊总统在位期间的对越策略。对于身为资深民主党人的格莱恩将军来说,眼下的竞选形势并不看好。

并非是正式的党内会议,与会者除了党内的元老级人物外也有很多樱井这样年轻新鲜的血液。会场里准备了淡酒与曲奇,男人们围坐在沙发上,热烈地讨论着国内与国际形势。

格莱恩将军走进沙龙会场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老朋友向将军挥手致意,年轻人则是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表达对于这位以公正无私出名的海军中将的敬意。

骚动之后,格莱恩将军在位子上坐下,示意樱井与其他党内同志们聊一聊,然后便专注于和几位老朋友的对话了。樱井有些局促,但还是理了理领带,朝着年轻人聚集的区域走过去。

樱井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在民主党内,这位格莱恩将军唯一日裔养子的名声,看起来远远超过了樱井自己的预料。应付着不断走过来与自己握手交换名片的人群,樱井只觉得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声音里也夹杂着微弱的_chan抖。

“樱井先生怎么看尼克松政权的新策略?”很快有人抛出了问题。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视线集中在樱井的身上。樱井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瞟了养父一眼。格莱恩将军正在和党内竞选委员会的一位理事说话,似乎没有察觉到养子的注视。

樱井回过头,定了定神,把自己的观点一条一条说出来。他有点紧张,语速便不由地快了起来,中间咬了几个螺丝也没有察觉到,只顾着急急忙忙地把该说的话说完。

樱井的发言当然说不上来有什么错误,但听起来也没有太多新意,有人露出了困倦的表情,还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樱井觉得脸微微发热,不知道应该怎么尽快把发言结束。

“关于尼克松总统提出的‘美军逐渐退出越南’的政策,樱井先生有什么看法吗?”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如同夏日午后突然响起的惊雷,将所有人的兴趣调动了起来。

樱井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二宫正笑嘻嘻地靠在墙边,冲自己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樱井一时有些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一上任就急于通过越南问题来提高民意,但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有违美国一直坚持的冷战原则,从而影响到美国在世界局势上的控制力度呢?”

樱井总算确信,眼前正在朝自己发问的人就是二宫。

尽管换了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头发也服服帖帖地打理整齐了,但那样带着一点笑意的追问,那双湿润的褐色眼睛,都是二宫独一无二的象征。

“我认为,这个问题需要结合目前的局势作仔细的分析。”微微定了定神,樱井在脑海里搜索着回答的词句。约翰逊总统在位期间,对于越南采取了相当坚定铁血的态度。无论是1964年国会通过的“东京湾决议案”,还是在65年8月由约翰逊亲口批准的“滚雷行动”,都代表了这种政治立场。格莱恩将军也一直认为,想要遏制共产主义在全球的蔓延趋势,美国必须采取一种决然的行动作风。这些,无疑都是和尼克松政权的执政方略有所背离的。

“美国已经对越南投人了大量人力财力,现在改变对越战争的策略,的确可以从一定程度上稳定国内躁动不安的局面,但另一个方面很可能造成国际局势的失衡……”所有人都认真地看着樱井,樱井却是忙里偷闲地瞟了二宫一眼。二宫依旧是发问时的姿势,捧着酒杯抱臂靠在墙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褐色的眼睛倒是一直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脸,嘴角依旧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樱井突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


樱井的发言结束后,有听众向二宫提出了相关的问题。二宫微微怔了一下,很快站直了身子。“感谢樱井先生对我的答复。”二宫冲樱井轻轻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流露出一股孩子气的顽皮神态。


与樱井理智谨慎条理清晰的对答不同,二宫的发言充满了跳跃性,语速不断在快慢之间进行着切换,声音却很低沉,逼得人不得不屏息凝视,小心不放过他嘴里的一个单词。当说到某一个论点的时候,二宫会突然一下抬高声音,同时伴有明显的手势,使得原本鸦雀无声的会场气氛一下高涨起来。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样充满蛊惑力的话语激励得热血沸腾,当二宫不长的发言宣告结束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爆以热烈的掌声。

樱井也随着人群站了起来。他由衷地感觉到,自己在很多地方与二宫相差甚远。沙龙上的二宫既带有啤酒馆里的激情,又有着社交场上的彬彬有礼,那种不知是与身俱来还是后天养成的易于吸引他人的特质显得分外醒目。而这种特质正是作为一个政治家所需要的。

之后沙龙又不定期地举行过几次,每次樱井都能看见二宫的身影。青年人中,二宫的政治观念谈不上激进甚至可谓中庸。然而他健谈、活跃,滴水不漏,在各派人士之间都显得游刃有余,很快便与一票新老政客称兄道弟了起来。没弄清二宫的政治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樱井对于二宫出现在政治沙龙上的原因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每次沙龙结束之后却又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延误,没能找到二宫单独谈一谈。直到12月底的一次沙龙后,樱井终于在人群散尽的会场上拦住了二宫。

“为什么会来参加政治沙龙?”二宫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相比你这位物理系的高材生,我这个学习社会学的家伙难道不是更有理由接触政治吗?”

“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樱井无可奈何,“你说过对政治没有兴趣,为什么现在却又一副热心的样子呢?”

“你很好奇吗?”二宫用戏谑的口口勿问。樱井只好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好吧。”二宫摊开双手,“我只是觉得好玩。”

“好玩?”樱井目瞪口呆地反应了半天,“你花了这么多心思,跟所有人都处得这样熟络,就是为了好玩?”

“不可以吗?”二宫无所谓地反问。

“所以你才一直四处转悠,我说为什么一直没弄明白你到底支持什么反对什么。”樱井恍然大悟。

“樱井君对我的发言这么留心吗?”相比樱井的一脸严肃,二宫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但是别的家伙看起来都并不关注这些嘛。所谓的政治,立场什么的改变起来真是轻易得很。”

“但是这样根本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不是吗?”樱井皱了皱眉头,“与那些无所事事的人胡吹海吹当然无伤大雅,但要想得到元老级人物的认可,真正步人政界中心,这样的做法无异于玩火fire_Self吧?”

“那又怎么样?”二宫敏捷地接话道。

“我只是有些惋惜……”樱井思考了一下,“我知道我自己有很多地方并不适合从政,但是二宫君……我认为你极其赋有作为一个政治家的潜力……”

“政治家的潜力?”二宫眼珠一转问道,“你是在骂我?”

“不、不是!”樱井结巴了一下,“我只是……”

“这么说你也许会不高兴,不过政治和别的事情一样,不过也是人生的一场戏罢了。”二宫耸了耸肩,“翔君只要把眼下的一切当做在演一场戏,大概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我看上去有点紧张?”樱井微微有点脸红。

“不是。”二宫摇了摇头,故意戏弄着樱井,“是非常紧张。”

樱井怔了一下。

午后的会议室,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外照在软软的波斯地毯上,桌上的酒杯折身寸着五彩的光芒。暖气正浓,解下了领带的二宫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白色衬衫的领口随便地解开着显得有些凌乱。柔软的黑发,褐色的眼眸,白皙瘦小的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的笑。

自己明明是讨厌这一号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的类型的。但是眼前这样的二宫,相反让樱井莫名地感到放松与亲近。

好像……是个相当可爱的人啊。

樱井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凑过去,轻轻口勿了口勿二宫的嘴角。

两个人都愣在那里,樱井用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呼吸有点急促。二宫半躺在沙发,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樱井的脸。

“对、对不起……”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樱井手足无措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向二宫道歉。

二宫面无表情地凝视了樱井很久,那种通透却逼人的目光让樱井如坐针毡。不知道捱了多长时间,二宫总算慢_Tun_Tun地爬了起来,捡起桌上的领带仔仔细细系好,然后穿上了西装。

“Nino……”樱井月兑口叫了一声,不知道是道歉还是央求。

“翔君。”二宫走到门口,扶着门把手回过头冲樱井笑了一下,用开玩笑的口口勿说,“演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当真,不然就真成神经病了。”

樱井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二宫便挥了挥手,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回到家里离晚饭的时间还早,二宫打算回房间洗个澡放松一下,却被父亲叫进了书房。

“听说你最近在民主党的内部沙龙上很活跃?”

走进久违的和式书房,二宫不免有些拘束,毕恭毕敬地立正站好了回答:“是的,爸爸。”

“你什么时候对政治感兴趣了?”

“也就是……最近……”二宫的回答有一点敷衍的意思,“爸爸是无党派人士没错吧?那我参加民主党的沙龙爸爸应该没有什么不满才对。”

“我没打算干涉你的政治信仰。”父亲表情严肃,丝毫没有让二宫揷科打诨蒙混过关的意思,“和也,我想问你,你将来打算做什么?”

“将来……”二宫含糊地重复了一遍。

“做一个优秀的社会学学者,争取留在华大任教,我记得你当初这么跟我说过。”

“是这样的,爸爸。”

“作为一个社会学的研究者,对于当今政治感兴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和也,有一点表忘记。”父亲停顿了一下,严肃地看着儿子褐色的双眼,“正如好的历史学家不应该带有个人的情感色彩一样,一个真正的社会学学者需要从更高的角度来观察这个社会,而不是自己投身其中,当局者迷。”

“我记住了,爸爸。”二宫依旧含糊地点了点头。


“表把自己卷进去。相信我,作为一个日裔美国人最最适合的工作场所,绝对不是白宫或者五角大楼。”在二宫离开的时候,父亲这样说。

tbc.

fs

fs

86 = =2009/12/8 10:05:00

SF!!

Orz my rp...

87 = =2009/12/8 10:40:00

听着WZ有人推荐的歌曲

看到NINO一个一个人问的这段

居然泪奔了捂脸

88 = =2009/12/8 10:48:00

真的是越来越好奇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让他们走散了

与这边相比,模特就显得单纯的多了

89 = =2009/12/8 12:32:00

我喜欢眼神论。。。

某翔在这里有点笨拙的感觉,再加上nino的不坦率,

所以才越来越担心后来会怎样

嗯,赞下J姑娘的速度同样自习去~

90 = =2009/12/8 13:10:00

觉得Y2的问题不是出自于感情

可能是由sho的理想梦想还有政治观点引发的

91 ^___^2009/12/8 19:50:00

SHO醬去哪裡了...怎麼被NINO搞丟了呢 > <

92 J2009/12/9 13:59:00

好吧。。。短暂的Y2之后继续模特= =

我暂时地忽略了S和N两位先生。。。

13)

某种程度来说,二宫坚信自己不会是父亲的好儿子。很多事情他并非像父亲那样在乎——并非受过什么打击,而是体内流动的血液似乎天生比旁人要冷却一些,或者按有些刻薄的评论,叫做“天性凉薄”。

他继承了父亲聪明的大脑和优良的基因,他在很多地方都显得优于常人,他似乎不需要花费太多气力就能够做到别人辛辛苦苦方能实现的目标——在人生的各个方面都是如此。

他想大概樱井是一个异数,是他用自己聪明的大脑所无法解释的异数。他始终没能理解那样一个品行精英又正直过头的男人,到底是因为哪一点的魅力使然,而成为了自己心底无法填补的深渊。


“是日本人?”凯尔索的木材批发中心,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孤零零的值班。就着二宫的火柴点了烟,男人接过照片仔细端详。

“是的,和我一样都是日裔,个子比我高一点。”

“好像有点印象啊……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男人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地说。

二宫怔了一下,就好像从小学五年级就不相信的圣诞老人突然驾着麋鹿雪橇出现自己面前一样。尽管觉得经历了那些过往之后再难有情绪剧烈波动的日子,但二宫的心跳还是突然加快了频率。

“是在哪里见过吗?”小心翼翼地问,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一点干涩。

“在哪里呢?”男人苦恼地回忆着,“但是,八成不是一个人吧……”

“您是在哪里遇见过相似的人吗?”二宫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直接把对方脑袋里的记忆挖出来的冲动,他总算意识到,只要遇上和那个人有关的事,自己到底还是淡定不了的。

“是大概一个礼拜之前去一家工厂送货的时候见到的……”男人一边回忆一边说,“因为是亚洲面孔所以记忆深刻,但是不是日裔我就没有把握了……是个寡言沉默的人,身材不算高大但结实的很……”

“和照片上的人很像吗?”二宫有点迫不及待。

“怎么说呢……似乎是像的又似乎不是……”男人摸了摸脑袋,“怎么说,感觉我见到的那个人,眼睛里都是冷的。”

---------------

相叶是在啤酒吧里接到家里的电话,得知Haru被送进医院的。

小姑娘一个人在街上玩的时候,不小心遇上了反战游行的队伍,尽管很机灵地立即躲在了角落里,还是很不幸地被乱飞的石子砸中了眉角。

相叶连制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赶去了医院。天空中还飘着雪,相叶赶到医院的时候却是出了一身的汗。医院里到处都是受伤的人群,哭声喊声乱成了一片。相叶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努力控制着情绪一间间病房寻找着妹妹的身影。然而在这样慌乱无序的场面下,人人自顾不暇,没有人有心思理会相叶。

在急救室的一角发现妹妹的时候,小姑娘额上的伤已经被草草地包裹了,但还有血迹在缓缓地渗出来。急救室里充满了哭天喊地的哀号,医生护士都在忙着对付那些危重的病患,Haru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无措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大人。

“Haru!”相叶喊了一声扑了过去,一把将妹妹搂在怀里。Haru愣愣地在相叶的怀里僵立了片刻,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该让你一个人上街的……”相叶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Haru清脆的童音哭碎了,只有紧紧地抱着妹妹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道歉。

“伤口疼不疼?疼吗?”语无伦次地问着,Haru却不答话,只是拼命地抽泣着。从来没有见过乖巧懂事的妹妹这样的哭泣,相叶一下坐在了地上,搓揉着妹妹_chan抖的脊背,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

折腾到凌晨,才有医生替Haru重新缝合了伤口,说是没有大碍但因为受伤在头部最好留院观察两天。病房没有一张空床,连走廊上也是满满的人。忙得晕头转向的实习医生拜托相叶在走廊上等待一会儿,相叶本来很想发火,但看见对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最终作罢了。

又惊又痛疲惫不堪的小姑娘靠在相叶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相叶坐在医院大厅里硬邦邦的塑料长椅上,一手垫在妹妹的小脑袋下充当枕头,一手小心翼翼月兑下外套,盖在妹妹身上。12月的深夜,纵使暖气24小时不间断地开着,空气里依旧透着微微的寒意。相叶终于感到了工作一天再加奔波整个晚上的疲惫,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抽尽了,但却又不敢睡,只好竭力强撑着注视着妹妹的情形,担心Hura会不会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样的自己,真的很没用。懊恼的心情从某个缝隙里弥散开来,最终充斥了相叶的全部思绪。自己这样的哥哥,纵使竭尽全力,也没有办法给唯一的妹妹一个安稳舒适的童年,每想到这点,一种又是酸涩又是疼痛的感觉便毫不客气地撕咬着相叶的心。

雅纪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孩子。体弱的母亲总爱在人前这样夸奖自己。

最喜欢雅纪哥哥了。Haru也总是这样骄傲地宣布。

但是,相叶自己是清楚的,光温柔光体贴是没有用的。在这个喧嚣混乱的世界,人际关系看起来和睦融融实际上冷漠隔阂。他这样的性子,这样的工作,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联想起松本,那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机遇却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他承认,当看见Haru闪闪发光的眼睛的时候,当看见他与母亲妹妹开开心心说话的时候,自己心里是有一点嫉妒的。因为那个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做到自己永远无法办到的事情,仿佛明明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却偏偏还要来夺走自己最后的这点宝贝。他想,那样潇洒自信的松本大概正是被太多人喜欢养成了习惯,才会无论如何都非要连同自己的好感也一起抢走,就像是明明玩不了也非要把所有玩具都收罗怀中的任性孩子一样。

天亮的时候,终于安排到了床位,相叶的母亲也从家里赶了过来。Haru还没有醒,相叶小心翼翼地将妹妹交到母亲的怀里,才觉察到自己全身几乎都已经麻木了。

“小雅,表紧吧?”

面对母亲担心的目光,相叶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尽量不让母亲看出自己身体的僵硬,然后挥了挥拳头:“没关系啦妈妈,我可是男人哪。”

母亲也笑了,笑容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相叶扭过头去将之忽视了,然后元气满满地跟母亲告辞一个人朝家里走去。


确信已经彻底月兑离了母亲的视线,相叶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脚步也不由得拖沓起来。他顺手解开了扣死的领口,活动了一下脖子,想着是回家换套衣服还是直接去巴士公司。

走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松本居然站在院子里,微微蜷缩着身体低头看着地面。相叶有一点诧异,走近了才发现松本的肩膀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鼻子冻得通红。

“润君?”相叶喊了一声。

松本抬起头,看到相叶微微舒了一口气,视线却是不敢与相叶交汇,含含糊糊地“哟”了一声。

“到医院来有事吗?”

“厄……我刚刚正好……路过。”

相叶瞟了一眼松本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雪可是今早就停了,你表告诉我你肩膀上的是棉花糖。”

一语揭穿谎言,松本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解释说自己昨晚找相叶有事,去了啤酒馆才知道Haru受伤的事情,于是便跟到了医院。

“Haru要表紧?”松本问。

“缝了针,这会儿正睡着呢。”相叶解释说,“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留院观察也是为了稳妥起见。”

“那就好。”松本由衷地松了口气。相叶看出来,这家伙是真心担心自己那个宝贝妹妹,不由心里微微一暖。

“既然是找我有事,为什么不喊我?”

“我看你那么忙,场面又那么混乱……”松本支支吾吾地说。


事实上,当看见相叶跪在地上紧紧地搂着嚎啕大哭的Haru时,松本在那个瞬间有着想将面前的男人拥进怀中的冲动。他有一种错觉,觉得那个人背对着自己的微微弓起的后背,看起来是那么脆弱无力。但是,他没有向前迈出一步的勇气。他想,他现在看见的,大约才是真正的相叶雅纪。不是那个始终微笑着很少发脾气的温柔青年,而仅仅是一个无助地强忍着哭泣的大孩子。

松本一直静静地站在阴影里,看着医生替Haru治疗完毕,然后相叶小心翼翼地抱着睡熟的妹妹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看见相叶凝视着Haru,觉得自己21岁的生命中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温暖的眼神,甚至让他觉得那个仿佛童话一般的世界,是自己永远无法揷足的。他一个人走出了医院,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就那样傻傻地站在露天里,到了天亮都没有发觉。

——没有经历过那些一起痛苦一起泪流的日子,他凭什么让相叶相信,自己真的很在乎他。


“那你先回去不就好了。”相叶摇了摇头,“这样大冬天站在外面,会着凉的。”

“哦,没关系。”松本急急地回答。

相叶看着他连忙否认的样子,有一点无奈,也有一点感动:“你找我什么事?”

松本却是愣住了,仿佛没想到相叶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迟疑了好一会儿,松本小声提议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相叶答应了,两个人踩着路面上薄薄的积雪,并肩沉默地走着。时间还早,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安静得只听得见靴子踩在雪上的“咯吱”声以及彼此起伏的呼吸。松本突然很想,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地走下去。

“润君……”相叶终于打破了沉寂,喊了一声。

松本猛地从沉思中惊醒,酝酿了半天终于把这些日子以来总算整理清楚的思路一点一点说出来。

“雅纪你上次说过,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吧?我回去以后反复想过了,我明白你是对的。”他停顿了一下,微微握了握拳头,“我知道,我们两个人无论生活环境还是成长经历都很不一样,彼此也有很多东西没有办法相互理解。尤其我这个人又以自我为中心,脾气又坏,动不动就口不择言……我从来没好好念过书,天天靠着家里的钱胡闹,从来没有考虑过将来的事情……我……”

“润君是在作个人检讨吗?”相叶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么一副认真的表情,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了?”

“不是的。”松本摇了摇头,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努力正视着相叶,“我想过了,每个人之间都有很大的差异,但是……但是,人与人的心,是一样的。”

相叶愣了一下,不由得回过头,正好与松本的目光相遇。他第一次感到,当松本一本正经地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神竟然是这样坚定炙热而不可阻挡。

“雅纪的梦想,是全家人可以舒舒服服地生活在一起。而我,在遇到雅纪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到底需要什么。”松本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现在我明白了,我真正的梦想是什么……”


早班车从身后缓缓地开过,发出轰隆隆的噪声。行道树上的枯枝终于不堪重负,被积雪压断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相叶默默地站在人行道上,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瞬间漏跳了一拍。

松本说:“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一个叫做相叶雅纪的人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tbc.

fs

fs

93 sf2009/12/9 14:10:00

sf~~

94 = =2009/12/9 14:18:00

模特温暖得我都要脸红了

两组是完全不同的相处模式,目前为止我还是无比偏好模特这边

不过既然离SN组的发展还早,那就继续保持期待

LZ姑娘的文质量都让我鸡冻得泪流

95 = =2009/12/9 20:03:00

FS

FS

96 = =2009/12/9 21:01:00

松润的话正中萌点 甜蜜得内牛了

97 = =2009/12/9 21:15:00

原来aiba心里是这么想的

小声问LZ

模特能否修成正果

98 = =2009/12/9 21:19:00

少爷够吸引有些“天性凉薄”的NINO靠的是他的“热血”和“认真”吧

发生了啥最后让他自我放逐了

男模里的润君很英俊

99 97L姑娘2009/12/9 21:50:00

小声问 U说的修成正果指啥?

如果指两情相悦的话。。。估计。。。快了。。。

100 ~~~2009/12/9 22:27:00

喜欢文里的松润也同样喜欢文里的爱拔~~

不知道模特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

但是总觉得看LZ最开始写的那段去滑冰场的有点不好的预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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